“亨利,對不起,被事情耽擱了,來晚了……”一個小時後,秦風感到了亨利衞所在的那家會所辦公室裏.
“沒事,我整天在這裏除了喝茶,也沒多少事情要做!”
亨利衞笑着給秦風斟上了一杯功夫茶,説道:“喝茶可以養氣靜心,對咱們來説是很重要的,我這養氣的功夫就是從茶道里學來的。”
“任何一件事情只要能做到極致,都會有這種功效的。”
秦風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對於修習內家功夫的人而言,只要打坐上幾分鐘,他馬上就能讓自己心緒平靜,倒是不需要藉助這些東西來陶冶情**的。
“秦風,明兒就要走了,你這邊的事情準備好了沒有?”
亨利衞是南方人,雖然來燕京幾年了,還是學不會內地繞彎子説話的習慣,等秦風坐下後,開門見山的就問了出來。
“機票都訂好了,我總不會不去吧?”
聽到亨利衞的話後,秦風笑着搖了搖頭,説道:“亨利,我答應你和豪哥的事情,一定會辦到,不過對於這次的賭王大賽,我有一些自己的想法……”
“哦?秦風,你有什麼想法?説來聽聽。”
亨利衞聞言一愣,經過澳島發生的那些事情,他知道面前的這個年輕人,不是自己可以左右得了的人。
秦風想了一下,開口説道:“亨利,你參加賭王大賽,無非就是想回到澳島,我這點説的對吧?”
“對,你説的沒錯。”
亨利衞點了點頭,苦笑道:“雖然在京城也不錯,但我是澳島人,在哪裏生活了幾十年,在這邊總是會感覺到很多不習慣的地方……”
其實跟了葉漢那麼多年,亨利衞剩下的這半輩子即使什麼都不做,也足夠他開銷的了,原本在葉漢死去之後,亨利衞就打算金盆洗手退出賭壇的。
可是人的名樹的影,亨利衞有這種想法,不代表別人就相信,至少賭王何先生就是不信的,硬是通過一場賭賽,將亨利衞逼出了澳島。
現在亨利衞的想法就很簡單,他通過這次的賭王大賽拿到賭王稱號之後,就能名正言順的參與到澳島迴歸之後的賭牌爭奪中去。
只要陳世豪能拿到一張賭牌,他亨利衞迴歸澳島的事情,就是賭王也無法阻止的。
“亨利,對澳島的賭業,我也有些自己的想法。”
秦風組織了一下語言,想了想開口説道:“如果我也想參與到澳島賭牌的爭奪中去,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支持我呢?”
“你?爭奪賭牌?”原本正在倒着茶的亨利衞,雙手猛地一個顫抖,將手中的茶盞都給打翻掉了。
“秦風,你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這個玩笑可不好笑……”
拿過毛巾擦了下手之後,亨利衞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雙眼緊緊的盯着秦風,他想看清楚,秦風究竟是玩笑之言,還是來真的。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的嗎?”
秦風慢條斯理的拿起了燒開的水壺,往茶盞裏倒滿了水後,動作嫺熟的給亨利衞泡起了功夫茶。
“你認真的?”
亨利衞連連搖頭,説道:“秦風,我看你根本就不是很清楚,這賭牌代表着什麼,你真以為它就是一張經營賭業的營業執照嗎?”
澳島賭場距今已經有140多年的歷史,1847年,葡萄牙政斧在澳島宣佈賭博合法化,一時間賭檔蜂起,混亂一片。
當局於是訂立條例加以管制,由行政當局發出賭牌,民間競投得中者須與當局簽約,在指定地點開賭;而民間私自聚賭則屬非法,將遭禁止與取締。
最早獲得澳門博彩專利權的,是一個叫盧九的商人,起初,他只經營“白鴿票”、“攪珠彩票”等彩票,形式單一,生意冷清。
到了1930年的時候,盧九聯合範潔朋、何土等人,組成“豪興公司”,在粵省銀行行長霍芝庭和港島康年銀行創辦人李聲炬的支持下,把位於澳島新馬路的中央酒店二樓和六樓開闢成賭場,另在賭場內設置戲台,請粵劇名伶前來演出,以吸引賭客。
為吸引更多港人來澳賭錢,“豪興”還斥資購買一艘驅逐艦,改裝為客輪,來往於港澳之間,大大縮短兩地航行時間,導致港客趨之若鶩,澳島的專營賭博業也從此步入正軌。
從上世紀30年代到60年代,澳島賭業的總體發展平穩、有序,當然,粗放式的經營方式是當時東亞整體經濟大氣候下的必然結果。
1937,由財閥傅老榕與高可寧聯合組建的泰興娛樂總公司,承投全澳賭業,取得專營權利,他們的輝煌一直持續到20世紀60年代。
而到了1961年的時候,葉漢、葉德利、何鴻深、霍英東等“四大天王”匯聚澳島,他們聯合組成的娛樂公司,在同傅、高兩大家族的比拼中,以1.7萬元港幣的微弱差價競投成功,奪得賭牌。
經過一番內鬥與重新洗牌,何鴻深成功的將葉漢排擠出了澳島,成為澳島賭業的新“教父”,澳島賭業此後,也正式進入“葡京時代”。
從上面這半個多世紀的風風雨雨可以看出來,賭牌在澳島的重要姓,沒有任何東西可與之相比,得賭牌者,得澳島天下!
三十多年的賭牌專營,何鴻深打造了一個市值在千億以上的龐大賭業帝國,想要爭得賭牌,就必須直接面對何鴻深。
亨利衞實在是想不到,秦風他憑什麼就有這個底氣,敢説出這句話來,如果不是和秦風相處過一段時間,知道其為人比較穩重,恐怕亨利衞就要斥責秦風狂妄了。
“其實説白了,賭牌還就是一張營業執照。”
秦風對亨利衞臉上的不滿視而不見,徑自説道:“想要摘取賭牌,無非就是比拼財力,誰財力雄厚,能達到澳島政斧的要求,到時候賭牌不就是誰的嗎?”
“你説的簡單。”
亨利衞翻了個白眼,説道:“想要爭賭牌,沒有幾百億的資金,根本連門檻都進不去,別的不説,這個錢你有嗎?”
面對秦風,亨利衞真是感覺有些哭笑不得。
且不説秦風只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就是叱吒濠江的陳世豪,也沒有資本去竟摘賭牌的,要不是港島的傅氏家族找到他,恐怕陳世豪都不敢去打賭牌的主意。
所以在亨利衞看來,秦風這是年紀輕輕的做出了一番事業,然後自信心就無限膨脹,才會説出如此不着調的話來。
“沒有,我現在最多就只能拿出來幾百萬。”秦風老老實實的説道。
“那你還敢想賭牌的事?”
亨利衞擺了擺手,説道:“秦風,你要真想進入澳島賭業,就答應豪哥的條件吧,不過百分之十有些不可能,或許到時候你能拿到百分之一二的股份……”
對於經營賭場,亨利衞可以説是瞭如指掌,強如何鴻深,也不過是在葡京賭場內佔據百分之十幾的股份。
所以陳世豪之前給秦風説的百分之十,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等到摘得賭牌之後的利益分配上,陳世豪估計最多隻能給秦風爭取到百分之一二的股份。
但不要小看這百分之一的股份,按照現在澳島賭場的發展,只要經營個十年八年,即使是百分之一,恐怕市值都要在十億以上了。
秦風其實也看清楚了這一點,陳世豪現在許諾了,但真到了賭牌到手的時候,陳世豪的話語權也會有限的很。
出了絕大部分資金的那些人,是不會同意這種股份分配的,因為那牽扯的將不是一方兩方的利益,必須平衡很多方面的關係。
“亨利,如果我身後也有人願意注資呢?”秦風現在還只是有一些模糊的想法,不過他必須和亨利溝通之後,才能去談別的事情。
“你也有人注資?”
亨利聞言一驚,臉色終於變得認真了起來,因為他知道,秦風和京城很多上流社會的人都有交往,未必就拉不到發展賭場的資金。
而且到時候澳島迴歸,雖然行政長官原則上是由澳島人擔任,但誰又敢説中央政斧對澳島沒有影響力呢?這對於賭牌的歸屬,或許也將起到決定姓的作用。
“現在還不確定,只是有這種可能姓。”
秦風搖了搖頭,説道:“我只想知道,如果我有意去競爭一塊賭牌,到時候亨利你會不會帶着明叔他們到我這邊來?”
秦風做事,向來都不願意受制於人,從陳世豪那裏聽聞到有好幾家港島富豪要參與到賭牌競爭中後,秦風隱隱就有了另起爐灶的打算。
“秦風,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
亨利面色陰晴不定的想了好一會,還是搖了搖頭,説道:“我和丹尼是幾十年的老朋友,我不能做對不起他的事情,秦風,這事我無法辦到……”
是陳世豪讓亨利衞看到了重返澳島的希望,所以不管從感情還是道義上,亨利衞都不會捨棄陳世豪而選擇秦風的。
秦風想了想,説道:“如果豪哥選擇和我合作呢?”
秦風從頭至尾,也沒想着要把陳世豪甩開的,要知道,想要開辦一家賭場,資金固然重要,但陳世豪的江湖勢力,也是這家賭場能開辦下去的重要因素。
“原來是這樣啊?”
聽到秦風這話,亨利衞不由長長的舒了口氣,神色一下子放鬆下來,説道:“秦風,我只賣丹尼的面子,只要你能説服丹尼和你一起幹,我當然跟着你們走了……”
秦風點了點頭,説道:“那就好,亨利,這事兒先別和豪哥説,等到時機成熟了,我會與他談的。”
距離澳島迴歸還有半年的時間,在剛回歸之際,相信特區政斧也不會貿然去啓動賭牌計劃,這事兒最少要在兩年之後才會進行。
現在陳世豪也只是和那些港島富豪有這麼個意向,並沒有進行實質姓的接觸。
因為這一切的前提,都需要亨利衞在此次賭王大賽中取得賭王稱號,陳世豪那時候才具備和港島那些超級富豪談判的資格。
“我知道了,秦風,我是真的服你了。”
亨利衞顯然也知道這些事情還沒到談的時候,不過面對秦風,他現在卻是有種説不出的感覺,要是秦風到時能真拿下賭牌的話,那他所處的高度,自己就需要去仰望了。
秦風看了下時間,今兒晚上他還要去老師家裏將血燕送過去,當下站起身來,説道:“好了,亨利,那我先走了,明天中午咱們在機場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