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吧,只要輕輕的被花花咬一口,你就什麼都不知道”看着從樹枝上飄落下來的蠱蟲,阿牛的臉孔變得有些扭曲了。
阿牛還能記得,在他年幼的時候,家境是非常好的,甚至還有好幾個傭人伺候着。
只是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他的爺爺,也就是當年的那位土司老爺,得罪了泰國的一位降頭師,為家族招惹來了大禍。
降頭師在泰國的地位是非常高的,即使見到泰國國王都不用行禮,而且泰國國王的國師,就是一位大降頭師。
按説以阿牛爺爺的本事,是不懼那位降頭師的,可是架不住是在別人的地盤上,那位降頭師説動政府出動了部隊,將阿牛家族百餘口人盡數殺掉了。
當時只有十歲的阿牛,剛好在外面玩耍,逃過了這一劫,從那時起他就成了個流浪兒,對於家族養蠱的本事,也僅限於自己的本名蠱蟲。
在二十多歲的時候,阿牛摸到了那位降頭師的家裏,用自己的本名蠱蟲,將降頭師一家十多口全都給咬死掉了。
每當阿牛想起那降頭師臨死時的痛苦表情,總是會笑的臉孔扭曲,就像是現在一樣。
“嗯?怎麼回事?那是什麼?”
所有的思緒,都是在腦中一閃而過的,阿牛在回憶往事的同時,他的本名蠱蟲還是在往下降落着,而且馬上就要落在孟瑤的脖子上。
只是就在阿牛憋足了勁想欣賞女孩被咬的情形時,他突然發現,自己的本命蠱蟲,忽然偏離了下降的軌跡,像是有什麼東西推着它一般,快速的向側右方向飛去,趴在了一顆松樹上。
“為什麼,發生了什麼事情?”
阿牛的眼睛瞬間瞪直了,他想大聲的喊出來·卻是心口一疼,像是被一直大手狠狠的攥了一下,疼得阿牛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我……我的本命蠱,被……被人破去了?”
倒地的阿牛很快醒悟了過來·心口處傳來的疼痛讓他明白,只有在本命蠱蟲發生變故的時候,他才會如此。
“這怎麼可能啊?”
阿牛的思維雖然在運轉,但心口的疼痛卻是愈發的劇烈,身體不斷的在地上抽搐着,一口口的鮮血不要錢一般的在往外噴着。
“阿牛,怎麼了?”
原本看到女孩走下山·正暗自激動的史慶虎,此時也察覺到了不對,女孩沒事·而阿牛居然倒地不起。
“本……本命蠱,被……被破了。”
阿牛咬破了舌尖,用泰國話對史慶虎説道:“虎哥,走,快點走,遇到玩蠱的行家了,可……可能是巫師…···”
阿牛曾經聽爺爺説過,這養蠱的巫師也是分道行深淺的,道行深的巫師·可指揮蠱蟲百米之外取人性命。
老土司對孫子是千叮萬囑,遇到這樣的人,千萬不可與其結仇·如果結了仇,那就有多遠躲多遠,因為他的本命蠱·在這種人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擊。
剛才的情況就是阿牛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本命蠱就被人破去了,他下意識的認為在這女孩身邊,有超強的巫師在保護着她。
“什麼?遇到巫師了?”
聽到阿牛用泰國語言説出來的話,史慶虎這一驚是非同小可,他和阿牛認識了那麼多年,深知養蠱人的可怕·真正的巫師,不但可以讓你死·還能讓你欲死不得。
“走,虎哥,快走!”阿牛知道,本命蠱一死,他整個人就算是廢掉了,就算現在不死,壽命也活不過三年了。
“阿牛,我帶你走!”史慶虎心念一動,拉起了阿牛,將其背在了背上。
“虎哥,我······我是不成了,你放心我吧。”見到史慶虎的不離不棄,阿牛那是感動的一塌糊塗,眼淚刷刷的往下掉。
“別説話,我帶你出去!”
只有史慶虎自個兒才知道,他壓根就不是在講義氣,而是揹着阿牛,等於多個墊背的,萬一出現什麼事,到時候把阿牛扔出也能擋一陣子。
“哎,老兄,你朋友這是怎麼回事啊?”
史慶虎剛剛背起阿牛,劉子墨就湊了過來,剛才阿牛口噴鮮血的樣子,就像是電影裏演的一般,把劉子墨都給嚇了一跳。
“他受過內傷,現在是傷勢發了。”
史慶虎知道拿急病做理由是騙不了人的,當下説道:“這位朋友,我自問沒有得罪過您吧?還請讓一下,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在説話的時候,史慶虎是很緊張的,因為他和阿牛一樣,都認為在孟瑤的身邊,有個高人在保護着她,誰也不知道那位疑似巫師的高人,會不會突然的冒出來。
“子墨,怎麼回事?”秦風的聲音傳來過來,相比之前緊張的樣子,秦風現在整個人都鬆弛了下來。
因為就在秦風剛剛用索命針刺穿一隻從樹上飄落的蜘蛛後,他發現孟瑤青黑的印堂居然恢復了正常。
這讓秦風產!生一種錯覺,原來孟瑤面相的變化,只是因為一隻毒蜘蛛所生的意外,剛才彈出索命針的時候,秦風就看出了那隻五色斑斕的蜘蛛肯定劇毒無比。
整個人放鬆下來之後,秦風並沒有將蜘蛛和麪前的兩個人聯繫在一起,因為在山上遇到蛇蟲蜘蛛再尋常不過了,根本就不值得深究。
“這哥們不知道怎麼回事,內傷發作了,吐了一地的血。”
劉子墨指了指史慶虎背上的阿牛,同時也讓開了身子,大家都是習武之人,別人都傷成那副模樣了,他也不好意思再找對方的麻煩。
“這傷得不輕啊。”秦風看了一眼面色蒼白的阿牛,説道:“老兄,我們這裏就有兩個醫生,要不要幫把手啊?”
“不用,不用,多謝幾位了,他這是老傷,回去喝點中藥就好了……”
見到劉子墨讓開了路,史慶虎哪裏還敢耽擱揹着阿牛就往山下衝,想着暗中還隱藏着一位巫師,史慶虎恨不得腳踩風火輪,馬上就離開這鬼地方。
“吐了那麼多血不死也要掉半條命吧?”看着史慶虎遠離的背影,秦風搖了搖頭。
“秦風,那個大個子,功夫很是不錯····`·”
劉子墨為人倒是坦然,當着華曉彤和孟瑤兩個女孩的面,開口説道:“真要是放對打起來,我未必是他的對手。”
“那人的功夫很奇怪。”
秦風想了一下剛才兩人動手的情形皺着眉頭説道:“那人出手極其狠辣,講究的是一擊致命,我只知道在一個門派裏有人會這種功夫……”
説到這裏,秦風搖了搖頭,啞然失笑道:“是我想多了,那個門派在國內早就斷了傳承,我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
秦風話中所説的那個門派,正是殺手門,因為殺手門中的功夫沒有任何的花哨,最講的就是一擊致命,和剛才那人所使得功夫非常的相似。
不過秦風心裏剛剛出現這個念頭馬上就想起了自己在澳島中槍和妹妹被人追殺的事情,他只以為是自個兒過於緊張了。
“那人功夫的實戰性很強,可惜沒能和他暢暢快快的打一場······”
劉子墨有些惋惜的嘆了口氣對着秦風説道:“怎麼樣,咱們能下山了嗎?你那感覺還在不在?”
“沒事了,是個意外。”秦風聞言笑了起來對着劉子墨招了招手,説道:“來,給你看個東西。”
“哎,你們兩個怎麼回事,神神秘秘的,剛才到底怎麼了?”
見到秦風喊着劉子墨回頭往上走,旁邊聽了半天的華曉彤終於忍不住了從開始下山的時候,這個秦風就變得神經兮兮現在還變本加厲起來。
“華曉彤,你膽子大不大?”秦風這會心情很好,看到華曉彤掐着腰站在那裏的蠻橫樣,不由生出了作弄她一番的心思。
“我學醫的,不知道解剖過多少屍體了,你説我膽子大不大?”
華曉彤聞言撇了撇嘴,的確,就是剛才那人到處噴血的時候,華曉彤和孟瑤也只是驚訝,並沒有流露出害怕的神色來。
“那好,你也跟過來吧。”秦風笑了笑,走到剛才彈出索命針的地方,略微一觀察,走下了石階路,來到了一棵松樹旁。
“喂,秦風,你到底想幹什麼,就明説吧,裝神弄鬼的煩不煩啊?”
華曉彤有些不耐煩,她現在突然感覺有句老話説的對,天才和神經病,只是一念之差而已,秦風在別的地方表現的挺天才,或許也是個神經病。
“看看那是什麼?”秦風指了指樹幹。
“能有什麼啊?”
華曉彤順着秦風手指的地方看去,這一看,整個身體頓時往後跳了起來,“媽呀,那麼大一個蜘蛛?”
女醫生可以不怕血,但並不代表女醫生也不怕蛇蟲蜘蛛,這些東西,是女人的天敵,鮮有女孩子見了不害怕的。
華曉彤也是如此,在感覺自己擠進一個人懷裏時,那小心臟還在怦怦直跳,眼睛連抬頭不敢抬了。
“哎,原來怕這個啊?”
抱着華曉彤柔弱的身體,劉子墨心裏卻是笑開了花,知道了華曉彤的這毛病,那日後可是想抱就抱了。
“這蜘蛛毒性很大啊,咦?不對!”
不過當劉子墨仔細的看了一眼被釘在樹上的那個蜘蛛,臉上頓時變了顏色,對着秦風説道:“秦風,你什麼時候還練過暗器啊?”
以劉子墨眼力,一眼就看出來了,那個五色斑斕的大蜘蛛頭部,赫然插着一根吸如牛毛的針,如果不是金屬特有的反光,他還真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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