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陳老七在講訴這件事的時候,是想證明自個兒膽大,敢和人去算計京城的佛爺。
不過這事情壓在陳老七心裏十分難受,再加上此時他已經喝的七暈八素了,一股腦的將事情説出來後,魯五才知道,敢情他並沒有直接參與到這件事情裏。
昨兒快11點的時候,老大手下的人又找到正在那個女人家裏的陳老七,二話沒説又扔下了兩千塊錢,見錢眼開的女人什麼都沒問,居然就跟着走了。
可是等到11點多女人回來之後,陳老七發現,女人的面色蒼白的可怕,在他追問下,女人説出了事情的經過。
從家裏出去後,沒人就上了來人所開的一輛出租車,然後那人帶着女人到雍和宮附近走了一圈,讓他帶一個開鎖的人,到這個地方。
想着兜裏裝着的兩千塊錢,女人也沒多想,就按照對方的吩咐辦了。
可是女人怎麼都沒想到,在她帶着那個開鎖老人來到對方指定的地點後,埋伏在那裏的人,居然直接就下了狠手。
一直到回返家中,女人都驚魂不定,嚇得一夜都沒能睡着,而就在今天早上,陳老七也接到了當年那位老大的電話。
老大告訴他,昨兒出事的那人姓於,是京城資格很老的一個佛爺,手下有不少狠人,要是被那佛爺的手下知道陳老七有份參與到這件事情裏面,那他一定會小命不保。
所以陳老七已經準備讓這件事爛在肚子裏,可禁不住魯五這番套問,在喝多了的情況下,還是《天天書吧》了出來。
“老七,原來你們豫省也有狠茬子啊?”魯五忽然漫不經心的問道:“對了。你那老大叫什麼名字啊?以前怎麼沒聽過這麼個人?”
“不……不知道,以……以前我們都……都叫他虎哥……”
講出了壓在心裏的這件事,陳老七隻感覺渾身舒暢,居然端着碗又和二狗兩人拼起了酒,看那模樣,估計是想一醉解千愁。
“老七。那虎哥現在在什麼地方啊?”問出這話的時候,魯五渾身都繃緊了,如果陳老七此時沒喝多,一定能看出魯五的不對勁來。
“不……不知道!”陳老七剛灌下一碗酒,“砰”的一聲,一頭栽倒在了桌子上。
旁邊的三娃和二狗比他也好不了多少,一人突溜到了桌子下面,而另外一個人,則是歪倒在了椅子上打起了呼嚕。
“媽了個巴子的。這會喝倒了?”看到這種情形,魯五氣得直撮牙花子。
拿起桌上的酒碗,魯五往嘴裏喝了一大口,一手拽住陳老七的頭髮,將他腦袋給拎了起來,“撲哧”一聲,將嘴裏的酒盡數噴在了陳老七的臉上。
看到陳老七緊閉的眼睛睜開了,魯五連忙問道:“老七。虎哥又找你沒有啊?他現在住在什麼地方?”
“不……不知道,都是他找的我。我……我哪兒知道他住哪裏?”陳老七徒勞的揮舞了一下雙手,也感覺不到頭上的疼痛,居然就那樣睡着了。
“媽的,關鍵的時候掉鏈子!”
魯五知道陳老七説的應該是實話,右手一鬆,那腦袋砰的一聲又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起身到了外面結了賬——
“虎哥?沒錯,應該就是史慶虎了。”
兩個多小時後,秦風從四合院趕到了拆遷公司,現在四合院已經暴露出來了,秦風電話通知了所有知道四合院的人。這幾天都不要過去。
“秦爺,史慶虎是誰啊?”何金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不由奇怪的問道。
“是老苗的仇人,這事兒,算是冤家路窄了……”秦風嘆了口氣,將苗六指和史慶虎之間的恩怨説了一遍。
“對方應該是有備而來。”
到了此時,秦風哪裏還不知道,那兩個蟊賊被斷了拇指的事情,只不過是個引子,史慶虎此次來京城,應該就是衝着苗六指和於鴻鵠來的。
“秦爺,那咱們該怎麼辦?”
何金龍皺起了眉頭,陳老七不知道史慶虎的下落,這事兒就沒法追查下去了,畢竟京城那麼大,想找出一個人來,無疑是大海撈針。
“等他們送上門來!”
秦風冷笑了一聲,説道:“金龍,現在已經找到了正主,就讓你的人都撤回來吧,該幹什麼幹什麼,既然對方是衝着老苗來的,他們肯定不會就此罷休的……”
“秦爺,這樣行嗎?”何金龍撓了撓頭,説道:“對付要是跑了,老於這個虧豈不就是白吃了嗎?”
“金龍,放心吧,跑不了他們,而且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自己跳出來的!”秦風把玩着纏繞在手指間的索命針,眼中露出一股殺機。
在弄清楚了對方的身份後,秦風心裏頓時安定下來了,因為從現有的跡象來看,史慶虎很可能是想敲山震虎,打掉苗六指和於鴻鵠之後,在京城開山立櫃。
現在於鴻鵠已經被他們搞定了,不過苗六指卻是毫髮無損,按照秦風的想法,那邊肯定還有下一步棋,而且必定是對付苗六指的。
所以與其像沒頭蒼蠅一樣到處去找史慶虎等人,倒是不如加強四合院和苗六指的警衞戒備,同時通過監控設施,將隱藏在暗處觀察四合院的史慶虎給揪出來。
“秦爺,老何是粗人,動不了那腦袋瓜……”何金龍拍了拍胸口,説道:“後面的事情需要怎麼做,秦爺您直接吩咐就行……”
秦風想了一下,説道:“你找幾個能打的人,和遠子一起陪着老苗,別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
“行,我這幾天都跟着老苗叔,看那幫兔崽子還敢下黑手不?”何金龍點了點頭,雙手捏在一起,響起了一陣“噼裏啪啦”關節的炸響聲——
作為國家的首府,京城固然有其大氣繁華的一面,不過在一些京郊地區,還保留着五六十年代的風貌,低矮的瓦房隨處可見。
就像是大興和京城接壤的地方,就有一處三不管的地帶,也正是京城現在正在整頓的城中村,到處都是違章搭建的平房,裏面住滿了全國各地的北漂人員。
除了一些固定出租的房屋之外,在這個三不管地帶,還有很多沒有營業資格的黑招待所,裏面住的人,更是形形色色。
在這樣的招待所裏,只要你有錢,沒人會查你身份證件的,而且除了逢年過節或者碰到什麼大案子,警察也很少到這種地方來。
“三妹兒,晚上到哥哥房間裏來啊?”
一個二十**歲的小青年,拎着一個袋子上二樓的時候,衝着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吹了個口哨。
“看你那熊樣,姑奶奶怕把你幹的起不來牀。”女孩嘴一撇,不屑的看了一眼對方,昂首挺胸的下了樓。
“媽的,不就是個暗娼嗎?眼睛還能長腦門上去?”小青年衝着那女孩的背影吐了口吐沫,要不是虎爺交代了不準惹事,他早就將這女的給奸掉了。
上了二樓最東面一個房間後,小青年在門上三緊四慢的敲了一下,過了五六秒鐘,房門從裏面被打開了。
這間屋子是被他們幾個人給包下來的,裏面一共有五張牀,面積倒是也不小。
更重要的是,這屋子的窗户是開在後面的,跳下去就是城中村那複雜無比的巷子,只要往裏面一鑽,不出動百八十個警察,都很難將人找出來的。
原本屋子裏的三人正打着牌,看到來人進來後,那個身材高大,長着一雙倒三角眼的中年漢子,將牌扔到了牀上。
“虎爺,這京城全聚德的生意真好啊,買這兩隻鴨子我整整排了兩個小時的隊……”
年青人將手上拎着的東西擺在了桌子上,打開之後,一陣撲鼻的香味頓時充斥在整個屋子裏。
“嗯,咱們住的是差點兒,不過不能委屈了吃……”
長着倒三角眼的虎爺撕下一條鴨肉,在甜醬上沾了一下,説道:“給猴子留半隻,剩下的都吃掉吧,等咱們在京城立了足,我讓你們吃的見了鴨子就想吐……”
“那是,跟着虎爺,指定吃香喝辣啊。”
將那兩隻片好的鴨子擺在桌子上後,那年青人變魔術般的將手一翻,在他的右手指縫裏,各夾着一個錢包。
“虎爺,咱們這京城是來對了,嘿嘿,買個鴨子都有人給送錢。”想着那買完鴨子擠出來時,見到那丟了錢包的人嚷嚷的樣子,年青人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來。
虎爺撇了一眼那幾個錢包,説道:“按規矩,錢交給老牛管,你出的手,可以先拿出一份來,不過這幾天不要出手了,等解決了那個老不死的,京城還不都是咱們的?”
“是,虎爺,我知道了。”
年青人拿出錢包,將裏面所有的錢都取出來查了一遍,一共是八千六百多塊,他扣下了八百塊錢,其餘的都交給了一個面相忠厚的人手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