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些有錢人都不是好東西……”
秦風看着疤痕臉的眼睛,一眨不眨的説道:“搶了他的錢,再一刀捅死他,這樣的人少一個世界就清淨一點兒……”
“搶了他的錢,再一刀捅死他……”李桀的眼神顯得有些迷惘,秦風的這句話深深的烙在了他的心裏。
“啪!”
的一聲,秦風的右手打了個響指,李桀瞬間清醒了過來,他甚至都沒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兄弟,來,喝酒,再來一杯……”
李桀衝着另外三個人使了個眼色,那幾人頓時也是很熱情的招呼起了秦風,不過酒就沒有再勸了,如果秦風喝醉的話,誰給他們指認那有錢老闆啊?
“凱子,秦風沒事吧?”
見到秦風在另外一桌吆五喝六的和幾個小流氓喝起酒來,黎永乾與黃炳餘都有些擔心,這種大排檔是最亂的地方,他們倆都怕秦風招惹了那些人會吃虧。
“沒事,能讓秦風吃虧的人,怕是還沒生出來呢。”
朱凱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他雖然沒見過秦風和人打架,但是以秦風那精似鬼的性格,眼前的這幾個小混子,壓根就不是他的對手。
“那就好,凱子,你等一會把他叫回來吧。”聽到朱凱的話後,黎永乾鬆了口氣,秦風徐下來的五十萬投資他可還沒拿到手呢。
“不用,他過去喝酒,肯定是有事,咱們吃咱們的。”
朱凱才不想去招惹那幾個看上去就兇巴巴的年輕人呢,他可沒秦風的本事,要是過去被人揍一頓。那豈不冤枉?——
“老趙,我説你怎麼有點死心眼啊?”
在夜總會的一間豪華包房裏,竇健軍正一臉不爽的看着趙峯劍,説道:“那姓秦的小子不就是沒收你的假玉嘛,至於搞得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樣嗎?”
雖然出了今兒的事情後,竇健軍動了斷掉和趙峯劍聯繫的心思,不過這臉面上還是有些拉不下來,晚上還是請趙峯劍來了夜總會,想找幾個女人給他降降火。
“竇老大。你不知道。”
趙峯劍乾掉一杯對了礦泉水的洋酒,伸手在懷裏女人的胸口處抓了一把,陰沉着臉説道:“他不收我的東西也就算了,可是當着豫省同行的面,可是讓我下不來台。這個面子我一定要找回來……”
像趙峯劍這種人,像來都是寬於律己、嚴於律人的,此時完全忘了秦風給他台階下的事情,自個兒欺人太甚最後被打了臉,趙峯劍卻是過錯全都歸罪到了秦風的身上。
“老趙,咱們是生意人,講的是和氣發財。你那有何必呢?”
竇健軍對趙峯劍的話很是不以為然,他自己雖然不是什麼好鳥,手上也沾有人命,否則也不會在沿海地區的走私道上闖下這麼大的名頭。
不過竇健軍所做的這些事情。都牽扯到了利益,像趙峯劍這樣純粹是為了賭氣而結仇的,在竇健軍看來根本就不值得。
“這口氣一定要出!”
趙峯劍的面色變得猙獰了起來,剛要繼續往下説的時候。忽然頓了一下,把懷中的女人推了出去。説道:“你去那邊唱歌吧,不要過來……”
“好的,趙老闆……”在風月場裏混的人,沒一個是簡單的,那個小姐温順的答應了一聲,徑直坐到了包廂的另外一邊。
“竇老大,我知道你家大業大顧慮多,這事兒,我也不會在你地盤上鬧的。”
趕走了小姐後,趙峯劍開口説道:“不過我姓趙的也不是泥捏的,等那小子回京,我會讓他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的……”
“找尤老大?他行嗎?”
聽到趙峯劍的話後,竇健軍臉上露出不屑的神色,跟着趙峯劍一起來的那個尤老大,長相雖然很兇惡。
不過就竇健軍看來,那人絕對是個慫包,偷雞摸狗或許可以,但要殺人放火,恐怕再借尤老大一個膽子他也不敢。
“尤老大幹部了這活,不過老竇,你也忒瞧不起我了?”
趙峯劍又是一杯酒飲了下去,眼中露出一絲厲色,説道:“我姓趙的在豫省混了幾十年,認識的狠角色也不少,竇老大,別忘了你的那些東西都是怎麼來的?”
趙峯劍和尤老大一個村子穿着開襠褲長大的,他比竇健軍更清楚尤老大的秉性,所以壓根就沒指望過他,連這次來夜總會都沒叫上他。
“你是説,找盜墓的那些人?”趙峯劍此話一出,竇健軍的臉上的不屑頓時消失不見了,代之的是一股凝重。
在豫省,要説勢力最大的犯罪團伙,應該就是盜墓集團了,由於分贓不均以及私藏陪葬品的事情,幾乎每個盜墓團伙,都會犯下累累血案。
趙峯劍老家所在的那個村子裏的人,有好幾個都成為各個盜墓團伙的老大,所以要説地方勢力,趙峯劍在豫省,也未必就比竇健軍在沿海的勢力小。
當然,和竇健軍自己養着一些打手不同,趙峯劍想要用那些人,卻是需要花錢的,只不過這年頭錢難賺,人命也順帶着不是那麼值錢了。
就趙峯劍自己所知道的,找那些人辦事,挑斷腳筋只需要花三千塊錢,卸一條胳膊是五千塊錢,一隻大腿是八千,如果要人命的話,那就是兩萬塊錢。
原本在豫省的時候,趙峯劍就想找人教訓下秦風的,不過當時字畫店失竊的事情,讓他不好找人下手,可是沒成想,來到了粵省,他又被秦風羞辱了一頓。
所以趙峯劍早就打定了主意,只要一回豫省,馬上就找人操作這件事,最多他再加幾千塊錢。作為那些人去京城辦事的費用好了。
“老趙,那些人出手可是要見血的,你這一點意氣之爭,值得嗎?”
竇健軍苦笑着搖了搖頭,他和南方的盜墓團伙接觸的比較多,知道那些整天做地下工作的人,心理都有些扭曲,一言不合就會要人命的。
趙峯劍找這些心狠手辣的人去對付秦風,那估計就是本着要秦風小命的念頭去的。
想到這裏。竇健軍不由暗自在泛起了嘀咕,他認識趙峯劍十幾年了,還真沒看出這人心眼居然小的還沒針眼大。
“竇老大,我在豫省玉石行失了面子,這日後的生意。也就更加難做了。”
趙峯劍一口接一口的喝着酒,舌頭逐漸大了起來,“這些都是因為那姓秦的小子,你説我能放過他嗎?”
要説趙峯劍從一開始,就不能算是生意人,真正的生意人,生意場上丟的面子。還會從生意場上找回來的。
別説趙峯劍在和秦風的交易中並沒有吃虧,就算是吃了虧,他也應該秉承着白天下套做局的手法,從生意上坑害對方。
就像是今兒吃了大虧的謝金寶。損失了一塊價值數百萬的原石不説,那塊白送的“搭頭”原石,居然解出了高品質的多色翡翠,僅僅是這一塊料子。謝金寶的損失就高達數千萬。
不過從頭至尾,謝金寶的臉色雖然很難看。但是他沒生出絲毫要用別的辦法對付秦風的想法。
這其中固然韋華的名字起到了一些震懾的作用,但是這也表明了謝金寶和趙峯劍的不同理念,生意上的技不如人,那隻能認栽,至於以後能否找回場子,就要看機緣了。
“隨你吧,老趙,我看你面色不太好,今兒就少喝一點吧。”
竇健軍搖了搖頭,也沒繼續勸下去,等趙峯劍回到豫省,他做什麼和自己屁的關係都沒有了,至於秦風的死活,又關他竇老大什麼事呢?
“竇老大,是朋友的就陪我再喝點,我剛剛出去買的生蠔,還熱着呢。”
趙峯劍伸手招過坐到一邊去的陪酒小姐,一雙爪子不斷的在她身上游走着,口中怪笑着説道:“這生蠔最是壯陽,竇老大也你多吃點,回頭咱們來個雙龍戲鳳怎麼樣?”
“哎呦,大哥你壞死了,兩個人,我可不幹的。”趙峯劍懷裏的女孩掙脱了出來,媚笑道:“我再給這位大哥找一個好了,一定讓你們滿意……”
“二對二那多不好玩?”趙峯劍淫笑道:“哥倆伺候你一個,小浪蹄子你高興還來不及呢……”
説着話,趙峯劍從隨身的老闆包裏拿出了一疊錢,塞到了小姐胸前的那條鴻溝之中,含糊不清的説道:“只要你答應了,這些錢都是你的了。”
“那……那就試試吧。”
看到那疊錢上還沒拆掉的銀行封條,小姐一眼就看出了是一萬塊錢,俗話説有錢能使鬼推磨,如果趙峯劍能再拿出一疊來,那就是再加上兩個男人,小姐也不在乎了。
“這就對了嘛,來,喝酒,喝酒……”
在女人跟前找到了些面子的趙峯劍很是興奮,拿着一臉苦笑的竇健軍又喝了起來,沒過多大會,竇健軍也有些喝高了。
“老趙,走吧,我送你回去……”
時間過了十二點之後,竇健軍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此時的趙峯劍早已是醉眼稀鬆,靠在那小姐身上,一直都在地上突溜着,身上像是沒了骨頭一般。
“包……拿着我的包!”眼看要出了包廂,趙峯劍忽然嚷嚷了起來,返身衝回到包廂裏,將他那個手包緊緊的抱在了懷中。
雖然此時已經喝的連親媽站在面前都認不出來,但很顯然,錢要比媽還親,趙老闆還惦記着今兒剛取出來的那五萬塊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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