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老闆,老謝的那塊料子,究竟能不能解出翡翠來?”
秦風這裏鬧出那麼大的動靜,竇健軍和趙峯劍,自然也過來了,只是他們兩個沒到裏面去,隔着人羣在外圍説着話。
“廢話,要是能賭漲,老謝還會拿出來賣?”
竇健軍沒好氣的看了一眼趙峯劍,出了這些事,都是他搞出來的,要不是看在和其認識多年並且還有生意來往的份上,竇健軍肯定要教訓他一番的。
“既然肯定是賭垮,那老謝幹嘛還答應下來?”
趙峯劍臉上露出不解的神色來,他並不知道謝金寶作假的手段,自然也不知道謝金寶賣出這塊原石,等於是將把柄送到秦風手上了。
“媽的,還不都是因為你這小子?”
竇健軍轉過頭去沒搭理趙峯劍,他正在心裏想着,如果謝金寶這次如果真賠進去了兩百萬,他多少都要補貼給對方一點錢,畢竟這事兒也是他囑託謝金寶辦的。
“靠,擺什麼譜啊?”
趙峯劍也不是好脾氣的人,見到竇健軍這般對他,當下説道:“既然這塊料子肯定賭垮,那我也去押個200萬,看他小子怎麼賠?”
“你他媽的找死啊?”
聽到趙峯劍的這句話,竇健軍終於忍不住了,一把將趙峯劍拉出了人羣,壓低了聲音惡狠狠的説道:“姓趙的,老謝都是因為你的事,才被逼的和秦風賭,你要是敢再生枝節。別怪老子翻臉不認人……”
“老竇,你……你什麼意思?”趙峯劍沒想到竇健軍如此大的反應,一時間腦子有些懵了。
“沒什麼意思,那姓秦的。你不要再去招惹了,至少在老子地界上,別再招惹他了!”
俗話説江湖越來膽子越小,要是放在竇健軍剛出道那會。他説不定真的敢將秦風乾掉扔到個山溝裏去。
但是現在竇健軍已經是四十多歲的人了,他見多了那些風光一時的江湖大佬,一夜之間就成為階下囚的事情,深知那些官場中人的狠辣。
而且竇健軍除了在家裏的大老婆之外,在各地還養了好幾個小老婆,光是兒子就生了三個,他豈會為了趙峯劍這麼個人,將自己的身家性命都賠進去?
“我……我不賭了還不行?”趙峯劍被竇健軍給嚇着了,連忙説道:“我就是想幫老謝出口氣而已……”
“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竇健軍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他此時已經在心裏決定將趙峯劍這條線給斷掉了。否則就憑他這招惹是非的性子。早晚會連累上自己的。
“媽的,不就是齊功那老不死的徒弟嗎?怎麼連竇老大都怕了他?”
當竇健軍轉身去看秦風賭石之後,趙峯劍忍不住跺腳罵起娘來。心中對秦風的怨恨,卻是不減反增起來——
“你們都買了賭漲。小子這心裏很糾結啊。”
算完了桌子上擺放的錢款後,秦風站起身來,苦着説道:“這要是你們贏了,秦某一共要賠出去二百八十六萬,你們説,我是希望賭漲還是賭垮啊?”
“秦老闆,您要是賭漲了,説不定就能賺個三五百萬呢。”
“就是,秦老闆發財,也給兄弟們分口湯喝嘛……”
“秦老闆,快點解石吧,大傢伙可都等着看結果呢。”
秦風話聲一落,場內不少人都鬨笑了起來,雖然秦風看上去很年輕,但行事卻是很有大將之風,這一刀下去涉及數百萬金額的賭石,在秦風臉上居然看不到絲毫的緊張。
僅憑這一點,就讓不少圈裏人對秦風高看了幾分,要知道,換成他們準備切這麼一塊料子,恐怕也會露出緊張神色的。
“好,廢話就不多説了,我這就解石了啊。”
秦風笑了笑,將那塊重約七八十斤的原石挪了個位置,用切石機上的兩塊鐵板死死的將其固定在了中間,從地上拿起了一把砂輪機。
如果是切石,直接動用切石機上的那個合金齒輪就行了,但這麼一塊昂貴的料子,肯定是要先擦後切的,否則一準會被人罵成敗家子。
隨手打開了砂輪機的電源開關,上面的砂輪頓時飛快轉動了起來,秦風也沒遲疑,雙手抓住砂輪機,用力的在原石上切割了起來。
隨着一陣難聽的“咔嚓”聲,一陣灰色的石屑飄揚了起來,還有一些碎石打在秦風的手上,原石的表皮被擦開了一道口子。
“停,停下來,看看成色……”
剛剛開始擦石就被人叫停了,秦風搖了搖頭,轉過頭説道:“這才剛剛擦到石皮,大家不用急吧?”
“秦風,石皮下出翡翠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啊。”
黎永乾比秦風還要着急,上前拉開了他,打開旁邊的水龍頭,拿起地上的水管就對着滿是灰塵的原石沖洗了起來。
沖洗了半天,黎永乾也沒從那處擦口看出什麼端倪,悻悻的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往後退了一步,説道:“沒有,這石皮可能有點厚吧?”
“老黎,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才哪根哪啊?”
秦風拿着砂輪機上前繼續打磨了起來,過了兩分多鐘後,他自己停下了手,這次卻是因為那片砂輪已經被打磨光了。
在秦風更換砂輪片的時候,又有幾人上前免費幫秦風沖洗了原石,只是那塊已經有嬰兒巴掌大小的擦口處,還是沒有任何出現翡翠的痕跡。
用砂輪擦石,速度比切石要慢很多的,秦風接連換了七八片砂輪,也不過擦進了原石兩指寬的深度。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出現翡翠。
這一幕讓圍觀的眾人心中有些忐忑起來,按照常理而言,一塊原石的蟒紋和石皮下面。是最容易出翡翠的。
可眼下已經擦進去兩指了,但呈現在眾人面前的,只是一些石英砂粒,雖説石英是翡翠的伴生礦。但誰也不敢説裏面一定有翡翠了。
“漲,漲……”
隨着秦風擦石的深入,圍觀的那些人也開始不淡定了,畢竟他們可都參加了外圍賭的,要是這一面沒解出翡翠的話,桌子上還沒收起來的那些錢,就都要歸秦風所有的。
當然,也有三五個搏冷門的人,只是他們卻不敢大聲喊賭垮。只能在心裏希望秦風擦不出翡翠來。
“行了。小秦。我看你還是休息下吧。”
當秦風開始更換第十片砂輪的時候,一旁的六叔看不過眼了,之前他説過了。秦風切石全都是免費的,砂輪片的錢。那可都是要村委來出的呀。
“好,凱子,你上……”
用手控制砂輪機不斷的在原石上打磨,這也是個力氣活,連着幹了差不多一小時,秦風的手也有些發軟了,當下點了點頭,説道:“凱子,沿着我擦的地方繼續往下找,難道咱哥們手氣都那麼背,這第九快料子還要賭垮嗎?”
“哎呦,怎麼忘了他上午賭垮了八塊原石呢?”秦風此話一出,場內頓時有人一拍腦袋,想起了上午的事情。
“怎麼回事?他上午已經賭垮了八塊料子?”説話的這位卻是中午才來到會場的,並不知道秦風接連切垮八塊原石的事情。
“虧了,早知道如此,我就買他賭垮了。”
等到秦風上午的戰績在人羣中宣揚開之後,參與到外圍賭的那些人,頓時捶胸頓足起來。
這賭石和賭博其實差不多的,都講個手氣和運氣,在賭場內要是有人連贏,那立馬就有跟風押注的。
賭石也是如此,那些經常賭漲的高手身邊,不乏大批跟風的人,像是雲省的那位翡翠王,每次他參加緬甸公盤,每看一塊料子,都會被一些有心人記在心裏了。
就像是前年的一次公盤,翡翠王選中了五塊原石投標,但標底開出後,他竟然無一中標,全都被人高價攔了標底,翡翠王為人豁達,當下開玩笑説自個兒是給別人打工來了。
至於像秦風這樣連賭連垮的人,原本是不會受到眾人關注的,只不過秦風和謝金寶打的那個賭,讓旁人忘了秦風賭垮的事情,否則還不會有人買他賭漲的。
“哥們的錢豈是那麼好賺的?”
聽到眾人的議論,秦風心裏一陣冷笑,連購買這塊原石的錢他都讓謝金寶分文沒動的吐了出來,這些看熱鬧的居然還想賺自己的錢,秦風只收現金不收支票,已經很便宜他們了。
不過像秦風這樣賭石賭垮了反而賺錢的,怕是在現有的賭石歷史上,還是頭一遭,除了謝金寶那幾個人之外,任誰都不會想到,在切石之前,秦風就已經知道結果了。
“哎,小夥子,你也等等……”
六叔卻是不關心這塊原石是漲是垮,他一把拉住了更換好砂輪片正準備擦石的朱凱,對秦風説道:“小秦,這擦的已經夠深了,再往裏面砂輪機都要伸不進去了,我看……是不是該切石了?”
在這裏人人玩賭石,六叔對裏面的門道倒是也很清楚,這番話説的中規中矩,聽得旁邊的人也是連連點頭。
“這老頭,不是一般的小氣啊。”
秦風一陣無語,點了點頭説道:“好,那就切上一刀吧,凱子,你在上面的石皮上畫好線,按照擦進去的深度切一刀,注意控制力道啊……”
雖然知道原石的這一面沒有翡翠,但畢竟是價值200萬的料子,秦風也不好做的太隨意,這才叮囑朱凱畫線切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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