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苗,你就權當沒這事兒,等房子過户完,裝修的事情你也多操置着點,我這段時間實在是太忙了……”
看到苗六指自個兒都一副信心不足的樣子,秦風哪裏還會對什麼藏寶圖報以希望?剛好這會財務也將款子辦了回來,他把兩百萬的轉賬支票交到了苗六指的手上。
“老苗,我最近手頭緊,裝修的錢可就算在你頭上了啊……”
秦風知道別看苗六指住的地方破破爛爛的,但像這種在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經年老賊,是肯定不會缺養老錢的,而且數額估計還不少。
“對了,還有件事兒……”
沒等苗六指回話,秦風緊接着説道:“我聽説市面上有種有燃起供暖的技術,你在院子裏都給裝上吧,要不然冬天太冷了,對您老的身體也不好。”
“秦爺,我不過就要個門房住,您這也忒黑了吧?”
聽到秦風的話後,苗六指不由苦起了臉,那四合院足有一千多平房大小,即使只是簡單的修繕,怕沒個三五十萬都拿不下來。
如果按照秦風再裝什麼燃起供暖,恐怕還要改變一些房間結構,那工程就大了去了,買房子花了兩百萬,這裝修怕是兩百萬都打不住的。
“老苗,你安享晚年的地方,咱們一定要往好了裝啊。”
秦風壞笑着看向苗六指,他就是想知道這老頭到底藏了多少私房錢,與其去關注那虛無縹緲的什麼太平天國藏寶,還不如把苗六指的養老錢給敲詐出來呢。
“得。秦爺您吩咐了,這事兒我一準辦好。”
苗六指想了想,説道:“秦爺,您這趟是要去豫省吧?您得幫我辦點事兒。不然我也沒錢去裝修那宅子……”
“是去豫省,老苗,辦什麼事?我可不敢保證一定能辦到……”
秦風聞言愣了下,和六指神偷説話。那是要打起三分精神的,否則説不定算計對方沒成,反而會被這老小子給算計的。
“這事兒簡單,秦爺,您附耳過來。”苗六指笑着在秦風耳邊説了幾句,聽得秦風的眼睛隨之亮了起來。
聽苗六指説完後,秦風一把拉住了他,嚷嚷道:“好啊,老苗。俗話説狡兔三窟。你這可是四處埋寶啊。老實交代,別的地兒還有嗎?”
“沒了,秦爺。真沒了。”
苗六指發誓賭咒道:“我也就是當年在那寺廟裏養過傷,原本想着這比黃貨就留給佛祖。算是敬獻個香火錢,眼下秦爺您要用,我不就拿出來了嘛……”
原來,苗六指當年在京城刺殺師兄燕子李三未果後,身負重傷逃出了京城,他怕李三追殺,遠遁豫省,躲在了洛市白馬寺中將養傷勢。
當時苗六指隨身帶了一個特製的腰帶,上面一共纏了三十八根三兩一根的小黃魚,這卻是苗六指在京城呆了半年所竊得的身家。
在那個年代,五兩黃金就能在京城換得一棟三進的大四合院。
苗六指所偷的財物,足能買下幾個王府,可見六指神偷果然是名不虛傳,他要是不離開京城,還不知道有多少富户家中珍寶會不翼而飛呢。
在逃到白馬寺後,苗六指就將這批重約二十來斤的黃金,藏到了白馬寺山門前的一處枯井裏,他所藏手法很是巧妙,即使那枯井被人重新挖開,也是無法發現他藏匿的黃金的。
“風哥,你們鬼鬼祟祟的説的是什麼啊?”
看到秦風和苗六指在那邊咬耳朵,謝軒頓時一臉的不爽,這一老一少的行為,讓他感覺到自個兒被兩人給忽視掉了。
“軒子,沒事,老苗藏了點黃金,我這次去順路給取出來。”
秦風也沒瞞着謝軒,那批黃金雖然數量不算少,但摺合成現在的人民幣,也就是一百多萬,以他哥幾個的身家,倒是還不至於為這點錢心生間隙。
“我當是什麼事呢,現在誰還戴黃金,土老帽啊……”
謝軒聞言撇了撇嘴,金子現在一克不過百十塊錢,如果按重量計價的話,還不如《真玉坊》裏那些翡翠和玉石價格高呢。
“行了,明兒咱們分頭行事,軒子你跟着然哥,在疆省也不會吃虧。”
秦風有點不放心,又叮囑道:“你這次去是要達成提供貨源的意向,可以先支付一部分定金,但一定要讓他們將玉石發到京城驗貨之後,才能給餘款……”
謝軒聰明是有的,但專業知識就差了太多,《真玉坊》所賣的玉器全都是精品,對原石的要求也高,秦風怕他別被人用俄羅斯玉充當和田玉吃了大虧。
“風哥,我知道,不過只買到原石,咱們也沒人加工啊。”
謝軒聞言皺起了眉頭,他已經進入到了《真玉坊》大掌櫃的角色之中,對從組織貨源到銷售的這一系列渠道瞭如指掌。
購買原石只是第一步,而玉石加工在這個環節中卻是至關重要的,否則總不能將那些原石擺在櫃枱上銷售吧?
“我找了柳師兄,他給我介紹了個加工廠,就是在京城,等原石到了直接送到廠裏去,估計能趕上年後的銷售……”
這些事情秦風早就想到了,在找柳會長詢問原石貨源的時候,他也打聽了京城玉石加工的狀況。
近些年來,在京城從事玉石加工的人已經是越來越少了,早年和揚州工藝並駕齊驅的京造,早已是大不如前。
不過柳會長有位老朋友,自己開了一間不大的加工廠,還在延續着京造的技藝,到時如果開足馬力專門給《真玉坊》供貨的話,倒是能解決現在的燃眉之急。
秦風在聽到這個消息後,原本是想着將那玉石加工廠給買下來,只是這段時間實在太忙,根本就顧不上,只能等到從豫省回來之後再説了——
九八年這會,除了一些大商人和影視明星或者官員之外,乘坐飛機外出的人還是很少的,雖然春運緊張,但飛機交通卻很順暢,李然很容易就買到了幾張機票。
第二天一早,秦風等人都趕到了首都機場,相比人頭洶湧熙熙攘攘的火車站,機場無疑要安靜許多,寥寥不多幾個人在辦理着登機手續。
秦風和朱凱飛往洛市的航班,和李然謝軒飛往疆省的航班相差不過二十多分鐘,一行人一起進入到了候機廳裏。
“風哥,這大傢伙會不會掉下來啊?”
透過候機廳的玻璃窗,可以看到跑道上的飛機,謝軒的臉色有些蒼白,畢竟這麼一個大鐵塊子飛在天生,總是讓人感覺有些不保險。
“軒子,別説那些不吉利的話。”
秦風也是第一次坐飛機,説心裏不恐慌也是不大現實,像他這種人,更習慣將安穩掌控在自己的手上,而不是那開飛機的人。
“沒事,看你倆人那點膽子。”
見到秦風和謝軒的表情後,李然在一旁奚落道:“飛機失事比中大獎還難得多呢,你們見天的能看到出車禍的事情,又有幾次見過報道空難的?”
“倒也是,然哥,我把軒子可就拜託給您了啊。”
秦風想想也是這個道理,眼看着機場廣播已經喊他們乘坐的航班登機了,連忙説道:“記住您也是《真玉坊》的股東啊,到時候可勁的把價格給我往下壓!”
“滾蛋吧你,當我傻的啊?”
李然虛晃着往秦風屁股處踢了一腳,堂堂李家公子去疆省那窮鄉僻壤,如果再從當地政府要不到一些優惠政策,那他真是白混了。
送走秦風和朱凱後,李然帶着馮永康和雙腿打顫的謝軒,也登上了前往疆省的飛機——
一個多小時後,秦風乘坐的航班降落在了洛市機場。
“還別説,這飛機挺穩當的啊,感覺比坐火車還舒服。”
生平第一次坐飛機的秦風還有些意猶未盡,除了起飛和降落的時候有些顛簸之外,其餘時間裏,這飛機比現在的綠皮火車舒服多了。
“風哥,這飛機票也比火車貴多了呢。”
要説朱凱還真是隨了祖上山西老財的吝嗇性子,包裏裝着三十多萬,又沒讓他掏錢買機票,臉上仍然是一副肉疼的模樣。
“效率,老朱,懂得什麼叫做效率嗎?”
秦風笑着在朱凱頭上敲了一記,説道:“坐火車從京城來到這,最少也要十二三個小時,咱們這才飛多久啊……”
“風哥,時間是短了,可是要普通人一個月的工資呢。”
朱凱撇了撇嘴,説道:“我爸從洛市去粵省都是坐長途汽車去,這路上要跑兩三天,比咱們辛苦多了。”
“哎,老朱,別廢話,那個穿着長袍戴着地主帽的人是你爸嗎?”
秦風一邊走一邊在想着朱凱老爸的山西老摳形象,一抬頭就看到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打扮的和自己心目中的山西土老財一個模樣。
“去……去,你爸才長那樣呢。”
朱凱沒好氣的啐了秦風一口,抬眼往四周瞅了瞅,拉着秦風就往外走,指着十多米外一個西裝革履相貌堂堂的中年人,説道:“那個才是我爸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