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真的是不記得了。”
聽到孟瑤的話後,秦風很欠揍的搖了搖頭,説道:“我長這麼大,就沒認識過像你這麼漂亮的女孩,見倒是見過,不過別人正眼都不瞧我啊,我真的不認識你……”
秦風不知道孟瑤為何會來找自己,但是他知道,那個叫周逸宸的傢伙萬一得知了這個消息,恐怕自個兒以後的日子別想消停了。
秦風不是怕事,卻是怕麻煩,而且就算這個孟瑤長得很漂亮,那也與自己沒一毛錢的關係,當時出手是實在看不過眼,現在他卻是不想再攙和進去了 。
“你……你這人,我上次見你,不也是正眼看你嘛……”
雖然秦風話裏話外都有恭維自個兒的意思,但這些話從秦風口中説出來,聽在孟瑤的耳朵裏,總感覺有那麼一點兒不對。
“上次,什麼時候?”
秦風繼續裝瘋賣傻,説道:“軍訓的時候我腦子被撞了下,真不記得什麼時候碰見過你了,孟瑤同學,你能説qīngchu點嗎?”
“就是你報名那天,在火車站的時候,你真的不記得了?”
孟瑤有些不死心的問道,她平時並不是很看重這些,但此刻心裏卻是有那麼一絲不服氣,她不相信和自己見過的人,那麼快就會忘了自己,説白了還是自尊心在做怪。
“火車站報名?”
秦風裝模作樣的想了一下,臉上露出了恍然的神色,説道:“我想起來了,那天上車前幫我登記的人,就是你吧?”
沒等孟瑤回話,秦風緊接着又説道:“對了。我記起來了,那天還有個神經病要拉你走,後來就突發羊癲瘋了……”
“你……”
聽到秦風的話後,孟瑤心裏一陣無語,這新生還真是很單純,他難道不知道。自己現在躺在牀上,就是那位突發羊癲瘋的人造成的嗎?
“怎麼,我説錯了嗎?”
秦風抬起頭看向孟瑤,説道:“你一説我就想起來了,不過你今兒穿的衣服和那天不大一樣,那天穿的是褲子,怎麼穿的是裙子,恩,還是穿裙子好看!”
秦風的話讓孟瑤不自覺的點了點頭。説道:“是嗎?我也覺得穿裙子好看,不過那天要工作,是不能穿裙子的。”
話剛出口,孟瑤忽然整個人都愣住了,自己……自己怎麼可能會和一個男生,去討論是穿褲子還是穿裙子的事情呢?
孟瑤簡直要瘋了,自從進入到病房和秦風對話開始,她覺得自己的思維好像就被這個男生zuoyou了。不知不覺之間,話題就被秦風給引偏掉了。
而且孟瑤無法相信。自己居然會和秦風説起穿衣這樣的事情,平時她和宿舍裏的同學談論的都不多,只是私下裏與華曉彤才會説起這樣的話題。
“你身材挺好的,穿裙子能撐起來,還有,你穿吊帶褲應該也很好看。”秦風似乎沒看到孟瑤臉色的變化。自顧自的還在那裏説着。
“我……我穿什麼不用你管!”
孟瑤忽然開口打斷了秦風的話,這句話出口之後,她有感覺到了不對,自己……似乎除了那像是蒼蠅一般的周逸宸之外,好像也沒無緣無故的沖人發過火啊?
孟瑤到底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人。深深的吸了口氣,指着放在牀頭櫃上的花籃,説道:“對不起,秦風同學,我今天只是來看看你的。”
“謝謝,謝謝孟瑤同學,來就來了,還買什麼東西啊?”
秦風伸出右手從花籃裏掰下了一根香蕉,隨手遞給孟瑤道:“孟瑤同學,請吃香蕉,你不知道,老馮和老朱那兩個傢伙,平時來我這裏都是蹭吃蹭喝,也不知道給我買點水果什麼的。”
要是被馮永康和朱凱聽到這話,估計兩人連掐死秦風的心思都有了,這二人在秦風住院以來,花錢最少的朱凱也折騰進去了七八千,怎麼到了秦風嘴裏,反而變成葛朗台了?
“我……謝謝,我不吃香蕉……”
孟瑤被秦風跳躍的思維搞得有點兒不知所措,接過香蕉順手放到桌子上後,深深的吸了口氣,説道:“秦風同學,我最近在寫一些軍訓相關的報導,我想問一下,你這次軍訓受傷,是出於什麼原因啊?”
“恩?這女孩倒是挺聰明的,應該看出是周逸宸使壞了。”
秦風聞言心中一動,臉上卻是露出狐疑的表情來,説道:“孟瑤同學,你不是宋穎護士的同學嗎?難道你是新聞系的?醫科大還有這專業?”
“你哪兒來的這麼多問題啊?”
孟瑤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聽到秦風的話就忍不住想發火,這和她平時的為人很不一樣,強行壓制住心中的火氣後,孟瑤開口説道:“我是和宋穎一個專業的,不過平時也會幫新聞站寫點稿子,所以這次來採訪你的!”
“哦,孟瑤同學,你可要將要寫的好一點啊,對了,要不要拍照啊?”
秦風看了一眼牀頭櫃上的杯子,用手在裏面沾了沾,然後很小心的梳理了下自己的頭髮,説道:“住院一個星期了都沒洗過澡,這形象好像有點不太高大,算了,還是別照相了。”
“我沒帶相機,新聞稿也不用照片的,你介紹一下當時受傷的事情吧。”
孟瑤冷冷的説道,心裏像是窩着一團火,她生怕説話的聲音稍大一點,會把這團火給引爆開來,面前這個叫秦風的人實在是太可惡了,讓自己有種想要將其暴打一頓的衝動。
“不拍就不拍嘛,也不用生氣啊。”秦風嘴裏嘀咕道:“都説漂亮的女人會變臉,剛才還好好的,這説變就變的了,真是的……”
秦風的話聲雖然很小,但剛好能被孟瑤給聽到,孟瑤此時都快氣炸了,但就這短短的接觸後,她知道和秦風斗嘴落不到什麼好處,乾脆裝着沒聽見。
“軍訓那天我肚子疼,想去廁所,那個教官説什麼都不讓我去,非要進行什麼軍體拳對練……”
偷眼看了看孟瑤,秦風接着説道:“我本來身體就不舒服,但是為了完成學校開展的軍訓工作,我毅然而決然的決定,一定要苦練殺敵本領,輕傷不下火線……
苦不苦,想想紅軍兩萬五,累不累,想想雷鋒董存瑞,肚子疼的毛病和革命先烈們比起來,那根本就不算什麼……”
秦風這一番話説的是猶如黃河之水天上來,滔滔不絕不復返。
講了整整大概有五分多鐘,居然沒一句重複的,全是在誇獎自己不怕流血不怕犧牲的革命jīngshén,聽得孟瑤的瞳孔是越來越大。
“夠了!”
孟瑤口中忽然發出一聲喊叫,她懷疑自己再聽下去,會忍不住吐出來的,長了這麼大,見過無數政客,她還從來沒見過能如此往自己臉上貼金的人。
在孟瑤家裏,幾乎每到逢年過節的時候,爺爺和父親的一些老部下,都會到家裏來拜年,那些人説到自己的工作,基本上都是挑揀着好聽的説。
原本孟瑤就感覺那些人臉皮夠厚的了,但是和麪前的秦風相比,她突然發現,那些人就連給秦風提鞋都不配,這人才是真正的厚臉皮。
“怎麼了?孟瑤同學,你……你們採訪不就是要説這些嗎?”
秦風有些疑惑的看向孟瑤,説道:“我記得以前有一次表演完鋼琴演奏之後,有個記者採訪我,領導就是這樣寫的採訪詞啊……”
秦風這話倒是真的,當年各個管教所之間進行勞教先進個人事蹟交流的時候,的確是寫好了的採訪稿,當然,那稿子絕對沒剛才那番話誇張。
“就你,還鋼琴演奏?使勁的吹吧!”
孟瑤撇了撇嘴,良好的教育讓她沒説出這些心裏話來,但對秦風的感官卻是發生了改變,這個話嘮般的新生和那些男孩子沒什麼不同,找到機會還是會吹噓自己的。
“大學和你上高中初中不一樣,我們講實事求是,我只想知道,是因為你自己的原因導致受傷,還是因為教官的原因呢?”
孟瑤自然不知道秦風壓根就沒上過學,他所説的鋼琴演奏,是給一幫子根本就聽不懂音樂的犯人們彈奏的。
那些傢伙們寧願去體力勞動,也不願意聽什麼勞什子音樂,每次估計都會有那麼三五個人聽着肖邦或者貝多芬的鋼琴曲呼呼大睡。
“教官的原因?”
聽到孟瑤終於問到了點子上,秦風故作不解的説道:“我也搞不qīngchu,那個教官是挺兇的,不過可能是我狀態不好造成的吧?”
説到這裏,秦風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急道:“孟瑤同學,你這樣報道也行,如果真是教官的原因,那負責軍訓的部隊就是有責任的,學校説不定還能再給我多一點補償呢!”
“你……你剛才不還説什麼不怕流血不怕犧牲嗎,這就要補償了?”
如果不是從小沒打過架,孟瑤真的想往秦風那張還算耐看的臉上打一拳,這什麼人啊?剛剛還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轉臉之間就露出了小人的嘴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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