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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失敗而歸

    鬼車--九、失敗而歸

    九、失敗而歸

    戈壁沙漠駕駛着那輛車離開時,我們已經意識到他們要做什麼了,同時,我們也意識到,那是一輛有着魔性的車,誰都無法預料會發生什麼事,也許是一次非常悲慘的車禍,也許是像霍夫曼兄弟一樣的神秘消失。

    然而,我們絕對沒有想到,其結果是戈壁沙漠兩個人和那輛車同時消失。

    那時,當我駕駛着車子追上坡頂時,我們都看到過前面那輛車的尾燈閃了一下,因為那時間實在是太短暫了,以至於我們後來怎麼都想不起來,衝上坡頂時是否還曾看到過那輛車。造成這種情形的是因為那段坡的坡度很陡,我們上坡而戈壁沙漠他們下坡,有那麼極短時間的一瞬間,我們看不到前面的那輛車。

    當我們發現前面那輛車消失了以後,我身後的良辰美景同時驚叫了一聲。

    我就在這一聲驚叫中猛地踏向剎車。

    車子停下來以後,我們立即使跳下,向兩面看去。後面是那段二十多公尺的陡坡,而前面卻是一段約二百公尺長的直路。

    事情非常清楚,戈壁沙漠駕駛的車輛,根本不可能在短短的幾秒鐘之內駛出這條直路從我們的眼前消失,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在我們前面幾公尺的地方,非常神秘地消失了,而我們竟然沒有看清,這種消失是怎樣發生的。

    在確認他們連同那輛鬼車一起消失了之後,良辰美景又驚叫了一聲。

    一個極其懊悔他説:“是我們害了他們。”

    另一個説:“那天晚上,我們不該説那些話來刺激他們。”

    這時,我也忽然明白過來,她們所説的那天晚上,正是我和紅綾見過老別克的那天,我們在一起討論的時候,紅綾提出一種觀點,説突破空間阻隔與幾個因素有關,一是時間速度,二是物體運行本身的速度,三是物體的質量,四是空間與空間相接時的方式。然後,我們便有一番議論,其中談到如果有什麼人能夠突破這種空間阻隔,然後又能夠安全返回的話,其經歷將會是對人類的一項巨大貢獻。這時候,良辰美景便説了這個世上根本就不會有這樣偉大的人一類的話。

    或許,正是那時候,戈壁沙漠才決定要做一次這樣的事,他們要讓良辰美景見識一下,他們就是那樣一種具有偉大人格的人。

    我雖然多次想到他們可能做出了什麼不同尋常的決定,但怎麼都沒有想到這一點,那是因為我在考慮這件事時,將兩件事情分開來了,一件事是有關這輛車的詭秘,另一件事則是戈壁沙漠對良辰美景的一腔摯情。

    本來,這就是兩件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我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兩件事會出人意表地攪合在一起。

    正如白素所料,戈壁沙漠之所以對良辰美景生氣不當一回事,那是因為他們早已經計劃好了,他們將要做的事情,會引起良辰美景極大的震動。以這樣的方式去贏得異性的愛情,這樣的行動也實在是太悲壯太偉大了。

    我們在那裏呆愣了幾秒鐘之後,便沿着路的兩邊往回走,我們很希望那輛車是出事翻倒在路邊了。我們向前走了幾公尺之後,查爾斯兄弟趕了上來,他們將車停在坡下,立即從車上跳下來,然後跑到我們面前,一臉的驚惶之色,驚得話都説不清楚了。

    雖然明知道尋找不可能有任何結果,但我們仍然花了很多時間。

    在尋找一無結果之後,我們再一次去見了老別克,將這裏發生的事告訴他。

    老別克一聽又有兩個人和那輛車一起消失了,驚得眼睛只翻白,竟是當場昏了過未。

    我連忙在他的身上點了幾個穴道,然後,扶着他躺下,過了約半個小時,他才回過神來。

    “我早應該制止你們。”他説:“都是我的錯,我明知道那輛車是一輛魔車,卻沒有制止你們。”

    面對這樣的意外,我們還能説什麼?我想安慰老別克幾句,卻一時找不到話,只是告訴他,將那輛車失蹤的事通報附近的幾個國家。我在向他説這件事時,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想達到什麼目的。後來證實,我這一刻感覺是對的。

    離開警局的時候,真正可以説是灰頭灰臉,一路上,竟沒有一個人説話。

    一連許多天,我們什麼事都沒有做,只是等在雲堡中,我們或許都心存一種期望,希望能得到某種意外的消息。事實上,這是一種毫無希望的等待。

    十幾天之後,良辰美景和查爾斯的假期結束了,霍夫曼兄弟以及戈壁沙漠是一點音信都沒有。我們也知道再這樣等下去,沒有任何實際意義,便決定離開。

    良辰美景和查爾斯兄弟將我和紅綾送到機場,分別時,大家的心情異常沉重,我們甚至沒有説任何話,連揮一揮手都沒有,就這麼分別了。

    在回家的飛機上,我和紅綾也是沒有説任何話,沉默長達幾十個小時,而且在這幾十個小時中,我們既沒有吃任何東西,也沒有喝水,弄得空中小姐大為緊張,不知道我們是兩個什麼樣的人物。

    回到家以後,我和紅綾也沒有説任何話,她直接進了自己的房間,然後將門關上了,她在裏面幹什麼,我完全不知道。我猜測,她很可能是睜着雙眼躺在牀上,想着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一回到家便找白索,我非常希望白素的智慧,我希望她能給我一點幫助,哪怕是一點啓發都好。

    但是,白素不在家。

    我於是走進書房,一遍又一遍地打電話,將電話打到任何一個她可能在的地方,當對方回答她不在以後,我便留下話:“如果你見到她,告訴她立即回來,我有非常緊急的事找他。”

    該找的地方都找遍了,白素也像是與戈壁沙漠一樣消失了似的,根本就沒有她的消息。我於是打通了小郭的電話。

    小郭是我的另一個好朋友,他是一個非常有名的私家偵探,我們兩人的合作可以追溯到幾十年前,甚至比我認識白素的時間都長,那時候,小郭還是一家由我掛名當經理的出入口公司的職員,現在,他已經是著名的私家偵探,全世界排名在十名以內,他最擅長的就是找人。

    電話響了足有二十秒鐘才有人接聽,我一聽到是小郭的聲音,便喊道:“你這傢伙,死到哪裏去了?為什麼要找你的時候,偏偏就不見了人影?”

    小郭當然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衝他發這一通無名火,不過,他有一個最大的好處,就是脾氣特別的好,無論我怎樣發火,他總是那副温吞水性格。

    “衞斯理,是你呀。”他説:“上次我給白素打電話,她告訴我你到歐洲去了,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現在是急得火燒眉毛,哪有工夫與他閒扯?我打斷他道:“你這傢伙,哪裏如此多的-嗦事?就不能少説兩句?”

    小郭還是不急不惱,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是這裏馬上要發生大地震了,還是你的屁股上着了火?”

    “閉上你的鳥嘴。”我怒而叫道:“現在,你立即將你所有能派出去的人全都派出去,替我去找一個人。”

    小郭道:“原來是這樣一件事,説吧,又要找什麼人?”

    “找白素。”

    小郭明顯地噢了一聲。

    我讓他找人的次數也實在是不少了,但讓他去找白素,這還是開天闢地頭一遭,所以,他感到無比驚訝。

    “原來是要找衞夫人,發生了什麼事嗎?”

    我再次大聲叫道:“少-嗦,快點給我找。”説完,我便掛斷了電話。

    就在這時,白素推門而入,人還沒有進來,聲音已經傳了進來:“什麼事這麼急?這個城市都被你翻了一遍了。”

    我一聽到白素的聲音,竟有一種受到委屈的孩子見到母親的感覺,當時心中真説不清是一種什麼感受,又是驚又是喜,又是酸又是澀,真正的五味雜存。

    白素見了我這種情狀,大是駭異,她當然知道,我在思考問題的時候,習慣在面前擺上一杯酒,而這次,我回來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她,明明知道自己的精神完全不能鎮定,也想不到該怎麼辦,更沒有想起要去為自己倒一杯酒。

    她略愣了愣,便走過去,倒了兩杯酒,將其中的一杯遞給我。

    我接過來,一飲而盡。

    白素又是一愣,卻沒有説任何話,而是從我手中接過酒杯,再次酌滿,遞給我,然後緊挨着我坐下來,以一種非常專注的神態,準備當一個最忠實的聽眾。

    我實在不知該怎樣向她述説這件事,因為我的思緒非常的混亂,完全是沒有任何條理,更重要一點,我的心緒難以集中。正所謂關心則亂,這件事,涉及到我們的好朋友戈壁沙漠,而且,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們現在到了什麼不可測的所在,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是生還是死。

    在以前,我當然也曾有過這樣的經歷,那是在大公古堡之中,白素的表妹高彩虹要探索那座古堡的秘密,而我覺得她所説盼一切全都是無稽之談,我便賭氣離去,而她和我的好朋友王居風留了下來。後來,當我意識到我應該和他們在一起,又重新回到古堡時,卻發現他們失蹤了。接着,我帶着一名古堡管理員進去,而那名管理員幾乎是在我的眼前失蹤,不久以後,這名管理員再次出現時,卻已經被一種特別赫人的武器打死了,我因而成了殺人疑兇被關押。

    另一次,正是大偵探小郭的神秘失蹤,我花了很大精力想找到他,卻發現他像是從空氣中消失了一樣。

    當然,後來事情有了意外的發展,我從而搞清楚,高彩虹和王居風因為意外的遇合,進入了時間邃道,從此以後,他們這一對快活仙侶便在時間中旅行,可以瞬息千萬年,確然是夠自由自在。

    而小郭那次的經歷卻有些不同,他並非進入了時間邃道,而是到了另一個空間,他到達另一個空間的工具是兩個科學怪人的發明創造,那兩個科學怪人造了一架可以到達另一個空間的電梯,但那架電梯卻發生了故障,在將人送到另一個空間之後,卻無法將其帶回來,小郭於是成了被困在另一個空間的孤獨的“囚犯”,不久以後,那幢大廈的管理員成了第二名“囚犯”,而那個管理員因為受不了這種與世隔絕的“囚禁”,想跳出那個空間,結果被人發現時,卻摔死在我們現在的空間中。

    雖説我並非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可那畢竟不是一些令人愉快的記憶,我但願永遠不要再有那樣的經歷。可是命運弄人,這次,又遇到了幾乎是同類的事。

    那麼,戈壁沙漠到了哪裏?是通過那輛車進入了時間邃道,還是那輛車是一個特殊裝置,使得他們到了另一個空間?

    我所能想象的是,實際情形正是這兩種設想中的一種,在後一種可能中,小郭遇到的那一次,因為那個特殊裝置還存在,所以,我進入了那個裝置,經過了非常艱難的過程,甚至可以説是一次置生命於度外的歷險過程,將小郭救了出來。然而這一次卻全然不同,那個裝置也隨着戈壁沙漠一道消失了,我就是想去救他們,也已經沒有了裝置。我當然希望白素能立即知道這件事,並且能提出她自己的想法,但我並不認為我此時有能力向她詳細講述一切。在這種情形之下,我只好喊紅綾,希望她將事情的經過告訴她的母親。

    紅綾聽到我的叫上叫聲,便走了過來,看得出來,她神情懨懨,也不比我好到哪裏去。

    白素一直都是很有耐心的,在見到紅綾之後,竟再也忍不住,驚呼了一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非常嚴重?”

    我見紅綾站在門口,便對她説:“你坐下來,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你媽媽。”

    紅綾坐下來,正要説的時候,樓下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我們都沒有劫,聽到下面有開門聲,是老蔡去開門了。

    就在這時,温寶裕的聲音傳上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一面急急地往樓上走來,一面喊:“人呢?人都在哪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若以友情論,温寶裕與良辰美景以及戈壁沙漠甚至在我與他們之上,我們這次去見良辰美景,他在事後聽白素説起過,知道我們是為了一輛會吃人的鬼車之事去歐洲的。現在,我一回來便到處找白素,我在打電話的時候,當然沒有忘了問他,他當時也曾問我歐洲之行的事,甚至還問到良辰美景的近況,我便以一句她們很好沒有事糊弄過去了。然後,他又間戈壁沙漠是否也回來了,説是有一件什麼事要找他們。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便非常煩躁地制止了他,要他幫我找白素。

    我想,在我掛斷電話的同時,他可能給戈壁沙漠的家裏打過電話,在沒有任何結果的情形下,才急顛顛跑到我這裏來了。

    温室裕剛剛走進書房,還沒有坐下來,門鈴又響了。

    我聽到老蔡咕嚨了一句什麼,然後過去開了門。

    根本就不用猜,我知道來的一定是小郭。真正是人事滄桑,短短的幾年之後,原來的許多朋友,現在早已經各自東西,有一些是莫名其妙地從我們共同生活的這個城市甚至是這個世界消失了。

    第一個當然是原振俠醫生,他從愛神星返回地球的途中,卻在宇宙中迷失了,現在究竟魂歸何處,根本就無從知曉,我也知道,宇宙之中,曾有過尋找原振俠的共同行動,但至今沒有任何結果。宇宙實在是太大了,一顆像地球這個的星球尚且都只能算是宇宙中的一粒微塵,何況是一個不知比地球小多少的人?這樣的一個人在宇宙中漂流,簡直就可以忽略不計。

    第二個是陳長青,他跟着天湖老人上山學道,一去不歸,至今不知所往。

    第三個是盜墓專家齊白,他跟着古代美人李宣宣做了陰間使者,要想見上一面,那也實在是一件極難的事了。

    還有像一些不算是特別親密的朋友如傑克上校、高級警官黃堂等,現今不知身在何處。

    猛然間,又失去了兩個好朋友戈壁和沙漠,在這座城市中,物是人非,能患難與共的朋友,少之又少,除了温寶裕和小郭,雖然還有一個大富豪陶啓泉;但他畢竟是個大忙人,堪稱朋友,但卻不可能心心相應。

    温寶裕和小郭坐下後,都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在這種時候,我忽然便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孤獨感,竟完全沒有了勇氣面對不久前發生的那件事。我端起酒杯,歪靠在一隻沙發上,對紅綾説道:“你將那件事告訴他們。”

    紅綾依言開始講述事情的經過。

    此時,我的心境格外的蒼涼,歪靠在沙發上,心緒是極度的不寧,彷彿身上有着上百種蟲子在爬動着似的,沒有一處舒坦。除了喝酒,我似乎再沒有可乾的事。

    這個世界上的事實在是太神秘太不可測了,我一生致力於探索這樣的事,並且,在我的周圍也聚集了這樣的一羣人,可如今,回頭再看的時候,這些人呢?

    這難道就是生命的必然結局?世界原本就是這樣一個可愛而又可怕的所在,對於人類來説,到底是喜劇還是悲劇?

    我糊里糊塗地坐着,雖然偶而説幾句話,但似乎連我自己事後也難以想過到底曾經説過一些什麼,我在當時所説的話,絕大部分都記憶了。例如我曾問過白素,戈壁沙漠何以會有那樣的變化,他們到底有着一個什麼計劃這件事,便是白素後來告訴我,我才想起的,或許不能算是我想起,而是白素提醒我才想起。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忽然就聽到温寶裕一聲驚叫。

    這一聲驚叫悲傷淒厲之至。

    我知道温寶裕和戈壁沙漠是決非一般的朋友,當戈壁沙漠第一次在陳長青留給他的那幢大房子裏見到良辰美景以後,他知道這兩個朋友對良辰美景是一見鍾情,便想成全他們,甚至使計將良辰美景困在戈壁沙漠那魔宮一樣的房子裏,使得良辰美景與戈壁沙漠在一起相處了很長一段時間。

    這次,他聽説良辰美景主動將戈壁沙漠找了去,自然以為這兩對妙人之間的事情會有突破性進展,心中還在為他們暗暗高興,卻沒料到,會有着如此出人意料的發展。

    温寶裕那一聲驚叫,正是因為紅綾介紹到了戈壁沙漠神秘失蹤的緣故。

    紅綾的介紹結束後,有好長一段時間,大家都沒有説話,似乎都沉浸在一種異常的悲痛之中。

    最先説話的是白素,她説道:“或許,我們根本不用太傷感,正所謂古人自有天相,説不定這件事是他們的一次特殊遇合,反倒是成全了他們。”

    温寶裕聽到這話,頓時心中一亮,問道:“你是説,他們或許可能像你的表妹高彩虹和王居風兩個人,從此有了在時間中旅行的能力?”

    白素想了想,然後説道:“別的我也不能肯定,但有兩點,我想是不會錯的。就我們的知識來看,一個人或者是物體,根本就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失蹤,如果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那就只能是兩種可能,一種是發生時間的變更,一種是發生了空間的轉移。前一種情形,正是小寶所説的彩虹和王居風的情形。後一種則是上次小郭在那幢大廈中所經歷的情形。”

    我聽白素説得如此肯定,多少也就有了點信心,其實,人的遇合實在是一件難以預料的事,而這種遇合是好事還是壞事,就更加難説了。但似乎可以肯定一點,如果是發生了時間的變錯或者是空間轉移這兩種事,生命危險暫時應該説是沒有的。不管是不是如此,至少,這樣的設想,能讓我們這些真誠的朋友心中多少好受一些。

    “難道不會有第三種情形嗎?”小郭問道。

    白素説:“這實在是很難説的事。就算是那兩種情形之一,是不是一定會與你和彩虹他們的經歷相同,我們也是一點都不知道,在現時代,進入時間邃道或者另一個空間這種事。畢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重要一點,他們能不能找到回到我們現在的時間和空間的辦法,也難説很很。”

    温寶裕的情緒開始好轉以後,思維也就異常的活躍起來,他在這時提出了一個非常大的設想,當然,他這個設想僅僅只能説是大膽,卻也不能算是奇特,因為這個設想原是建立在紅綾的設想乏上的。

    他説:“會不會有一種可能,在另一個空間中,也像我們這個空間一樣,住着人,有着生命以及科技。”

    紅綾應道:“我們對世界所知實在是太少了,什麼樣的存在都會有可能。”

    小郭首先驚叫了一聲:“那實在是太可怕了。”

    白素問道:“何出此言?”

    小郭道:“就在我們生活的這個……區段,可能還會有着另外的幾種空間同時存在着,而那另外的空間中,也有人或者其他一些什麼東西。我們不是經常聽到有人説遇到鬼這樣的事嗎?或許,他們看到的,就是另外一個空間的人?”

    他開始似乎想説我們生活的這個空間,後來一想,這種説法是錯誤的,並不是同一個空間,所以才説是同一個區段,區段這個詞同樣用得不準,但也確實是沒有別的詞可以説明這一點。以前,我常常説到其他星球的語言用地球人的語言無法表達,有人還説我故弄玄虛,現在看來,不僅是面對異星人,即使是地球本身,涉及到其他空間的時候,我們現有的語言便已經不足以表達了。

    就在我們現在這個生存空間之中,很可能還有另外一個兩個或者更多個不同的空間存在着,這樣的事怎樣理解又怎樣表達?正因為無發做到這一點,於是,人們才會將偶然從另外一個空間來的人當作是鬼,如果另外一個空間之中的科學並不能超過我們現在這個空間的話,我們這個空間過去的人,他們是不是也會當作鬼或者神?

    小郭的論點似乎還沒有完,他進一步説道:“我們現在坐在這個空間裏談話,説不定在另外一個空間中,同樣有幾個人坐在這裏談話,我們彼此聽不到聲音,也看不到形體,但是,如果偶而有一個什麼人具有了突破空間的能力,從另外一個空間突然伸一隻腿到我們這個空間來了,你們想想,那是一件多麼駭人的事情。”

    温寶裕叫道:“那可是太好了,我一定抓住他的腿,讓他帶我到另外一個空間看一看。”

    白素説:“怕就怕你到了另外一個空間之後,想念現在的空間,要回來卻已經不可能了。”

    温寶裕頓時又是一臉的悲慼。

    白素又問道:“小寶,剛才你的話好像還沒有説完,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温寶裕似乎突然想了起來:“對,我在想,如果另一個空間也有人也有科技的話,説不定,他們有一個什麼特別的裝置非常偶然地就裝在那輛車上,於是,那輛車在啓動時,就會干擾另一個空間的那個裝置,使得那個裝置出現錯誤,而那輛車當然也會因為另一種裝置的錯誤而發生錯誤。這種錯誤在速度不是太高的情形之下,也可能是在別的什麼我們還不能瞭解的情形之下,就會發生車禍,但是,如果當速度達到一定的極限,或者是別的什麼情形,就會發生空間的轉移。”

    這可真是一種新奇的推論,他的話一出,我們大叫:“有此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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