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
跟着你的喜怒哀樂起伏,
以為可以一直冷淡,
不在乎你的影響力,
但我錯了,
你竟在不知不覺間深入我心。
戴聖揚並不是省油的燈,因此,翁思瑜心中打的如意算盤,他根本就猜到十之八九,所以,他故意不如她的願。
「風,我要出去。」但他連正眼都沒看一下那個躲在風的背後探頭探腦的她。
他心知,她想跟他一起出去透透風,但她沒開口求他,他才不會甩她。
翁思瑜不斷的將小小的頭從風高大的身軀後探出來,希望戴聖揚能出言問她想做什麼,這樣她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提出她要跟的話語,但可恨的是,他根本就當她是個透明人,假裝有看沒有到。
眼看他和風一起走出大門,她卻只能氣得在他們的身後直跳腳。
可惡的人!居然對她視而不見。
翁思瑜氣得轉身就回到他的房間生悶氣。
自從那天他想對她動手後,他就沒有再回到這間房中睡覺,這讓她連再次誘惑他,讓他忍不住對她動心的機會都沒有。
她真的好生氣,卻又拿他沒轍。
傍晚,好不容易盼到他回來,她將自己洗得香噴噴的在他的身邊直打轉,卻不主動跟他説話。
「那個……冰塊男,你們今天去哪啊?」她好奇的看着戴聖揚,話卻是對着風問的。
風只回給她一個白眼,彷彿在説「關你什麼事」似的。
翁思瑜感受到風的不友善,只能裝可愛的對着雲説:「我已經關在這裏快一個禮拜,都快無聊死了,你要不要帶我出去玩?」
雲馬上接收到一道彷如殺人的目光,立刻撇清道:「你無聊是你家的事,與我何干?我怎麼可能帶你出去玩!」
戴聖揚火大的心忖,笨女孩,你就不會直接問我嗎?
真是的,她明明是想對着他説話,她的眼光根本就是盯着他看,可她偏就不肯誠實的直接和他説話,這小女孩還真的很欠扁。
討厭的雲,翁思瑜被堵得説不出話,只能嘟起小嘴生氣。
她最最討厭這幾個跟在他身邊的男人了,空有一張張好看的臉蛋,卻只有冷硬的壞心腸!
咬咬唇,她伸手推推坐在她身旁的電。
由於電是戴聖揚派在她身邊看守她的人,所以,他雖然不多言,卻是唯一一個肯聽她訴説心事的人。
「電~~人家真的好寂寞喔……」她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你要不要帶人家到處去走走呢?」
電只是默然的看了她一眼,靜靜的吃他的晚餐。
見狀,她氣得推開飯碗,生氣的站起身,「我不吃了!」像是難以表達她心底的怒火般,她繼續抱怨道:「我最討厭你們了,你們各個都是壞人,連你也一樣!」她指着電的鼻子罵道:「明明你白天都會聽我的話,幹嘛他一回來,你就變得陰陽怪氣的?」
她一跺腳,飛快的直奔回房間。
戴聖揚的臉色在聽到她的話的剎那,突然閃過一絲陰鬱。
他靜靜的抬眼看着坐在餐桌邊的風雲雷電,久久才迸出一句話,「電,吃完來書房找我。」説完,他也推開飯碗,走向書房。
風有點幸災樂禍的説:「早警告你別離她太近,揚對她不太一樣。」
電沒回話,他這陣子的心情千轉百折,先前他想拉近兩人的念頭,隨着揚的變化而有了改變,現在,他更確定自己的決定沒錯,所以,他只是將目光移向剛才翁思瑜奔走的方向,好久之後才説:「我只是不再希望是她,她配揚還太嫩!」
「那不是我們管得了的事。」雷指出事實,「你得小心點。」
電聞言,默然了。
他嫉妒了!
戴聖揚獨自坐在書房裏,一口接着一口抽着煙,在白霧嫋嫋的房內,他的思緒陷入過去的回憶中——
撿回電是在他九歲時,他又被丟到某一處山區,那次,叔叔要求他以一己之力,從杳無人跡的深山裏想辦法回到戴氏大宅。
當然,他的身上除了一把瑞士刀外,一無所有。
對於這樣的磨練,他已經有兩年的經驗,因此,心底已沒有半點怨天尤人的想法,只是迅速地開始找下山的路。
就在他走到半山腰時,他看到當時才七歲的電,只見他渾身濕透,彷彿剛從水裏爬上岸般,小小的身子不斷的在打顫。
或許是電的年紀和他第一次被「放逐」的年齡相彷,他竟頓時產生惻隱之心。
他衝到電的身旁,動作矯健的替電將濕衣服褪下,拿出他揹包中的衣物替電換上,再以毛巾胡亂擦拭着電濕得直滴水的頭髮。
電似乎怔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囁嚅的説:「謝謝……我、我……不小心……掉、掉到水裏……」
戴聖揚什麼都沒説,只是將目光直視電的雙眼。
而電也沒移開眼,與戴聖揚的眼光相互凝視着。
似乎過了有半個鐘頭那麼久,電才回避似的垂下頭,「我、我……被……丟棄了……」
「別多説!」戴聖揚只是將小手放在電的肩上,「我只問你一句話,想跟着我嗎?」
電不解的抬起頭看着戴聖揚,彷佛沒聽懂他話中的含義。
「我已經有三個弟兄了,不差再加你一個,」戴聖揚像是自言自語的説着,「但你要想清楚,跟着我就得聽我的。」
電什麼都沒想,只是焦急的説:「我願意。」
戴聖揚當時只對他説了一句,「那你就跟着我,我們幾個兄弟永不離棄。」
「我是你一輩子的兄弟。」這是年僅七歲的電對他的承諾。
是啊~~自他收留電至今已至少二十餘年了,他從來沒將電當成外人,也一直視風雲雷電這四個他撿來的難兄難弟為手足。
可……剛才竟是他生平第一次,他在嫉妒翁思瑜對電的不同待遇啊!
什麼叫做電都會聽她的話?
電不知她是他的女人嗎?
就算他還沒動手,但他會要了她的,這個念頭是他一直都沒改變的啊!
正當他的思緒陷入迷團時,門外正巧響起敲門聲。
戴聖揚親自打開書房的門,一把將電抓進房內。
電沒問戴聖揚的用意,直接説出他心底的感受,「離她遠一點,否則,你可能就不再是你自己了。」
戴聖揚頓時僵住身子,以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電。
「除非你願意讓她進入你的心底深處,」電繼續解釋道:「她有一種魔力,能解除他人的冷酷。」
是嗎?戴聖揚也不知那迅速在他心底氾濫的酸意是什麼,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問:「你被她融化了嗎?」
電無語,但臉上的表情卻很複雜。
基本上,電是矛盾的。
一方面,他是真的很希望翁思瑜能替戴聖揚解開心結,讓他能和一般正常人一樣有着喜怒哀樂的情緒;但另一方面,他又好怕她會影響戴聖揚太多,讓戴聖揚不再是個無血無淚的鐵漢男子,唉~~他是真的很矛盾呵!
戴聖揚緊盯着電臉上的表情,「你~~喜歡上她了嗎?」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
「沒有!」電立刻否認,「我……其實想趕走她……」
戴聖揚不相信的看着電,「是嗎?」
「是。」電回答得很肯定,「可我又曾經希望她能留下……我自己也不知道對她有什麼樣的想法……」
戴聖揚沉默了好一會兒,「別再接近她了。」
「是。」電默默的答應了,「揚,我對她有的情緒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是我一輩子的大哥。」他只是有預感,那女孩絕對會徹底的改變戴聖揚的。
而他不知道那改變到底是好還是壞,所以,他才會這般的矛盾。
「讓我靜一靜。」戴聖揚想了許久才説,「從明天起,換風留守吧!」
風是他們四人中,唯一不對翁思瑜有好言好語的人。
看着電離開的背影,戴聖揚忍不住出言道:「電,我還是我,不管她跟我有什麼關係,她都改變不了我。」
他曾身經百戰,受過不少非人的磨練,他怎麼可能會因為一個小女孩而被改變呢?
電沒停止腳步,卻拋下一句,「可你已經在改變了。」
所以,他才會拼命的聽翁思瑜對他訴説心聲,他是想找出她的缺點,在適當時機讓她遠離戴聖揚的生活圈啊!
戴聖揚怔住了。
沒錯,他的心變得……柔軟了!但不該如此,他不是個沒心的人嗎?
不!他不能再任目前的情況惡化下去了,她才出現在他的生命中多久,他就開始變得連他最信任的兄弟都感受得到,如果她待得再久些,那他豈不是會變得連他自己都不認得了嗎?
他知道他一開始想要的只是剝下她的笑靨,如果能讓她恨他……如果他強摘了她……那她是不是就對他不再有這麼大的影響力了呢?
對吧?應該是吧?
為了讓他的心恢復平靜、為了讓他的兄弟不再胡思亂想,他為何不能將她佔為己有?她本來就可以任他使用的。
捻熄煙,戴聖揚當下作好決定,直接朝她的房間走去。
推開門,他一點也不訝異她早已進入夢鄉。
在過去幾天,每晚她入睡,他都會悄悄地來到她的牀邊觀察她的睡顏,她似乎已經確定他不會強要她,所以,她睡得很甜、很安穩。
為何她能如此無憂無慮?
而為何他要如此受煎熬?
戴聖揚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掀開她的睡袍,直接替她將下身的遮蔽物褪去。
翁思瑜正在跟周公打交道,她睡得很沉,對於有人替她除去衣物的事全然不知,只是嚶嚀一聲,蜷縮起身子繼續zz困。
看她完全沒有危機意識,不知為何,戴聖揚心底的怒火燃燒得更熾,他不甚温柔的將她小小的身子拉過來,並將自己的重量全壓縛在她的身上。
她驚覺有異狀,這才睜開迷濛的雙眼,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你……」她不解的看着他在她面前放大的臉,「在幹嘛~~」
可她的話卻突然梗在喉嚨裏,因為,她的下體突然傳來一陣彷如撕裂般的劇痛。
「走開……」她驚駭莫名的想移開身體,但小小的身軀卻被他緊緊的定住。
戴聖揚雖然知道他這樣強要她是不對的,但他硬是強抹去心中對她不捨的感覺,刻意在她的身上強取豪奪。
「不~~」她試着用雙手拼命的推拒着他碩實的胸膛,可卻動不了他分毫。
怎麼辦?她的下身痛得彷彿着火了一般,淚水迅速爬滿她小巧的臉蛋。
「好痛!」她推不動他,只能低低的向他訴苦。
看着她的淚彷如決堤般的湧出,他説不出心底為何會這麼難受,但他就是不能再霸王硬上弓了。
「你忍着點,」他儘量壓抑着激動的嗓音説:「等一下就不痛了。」
但他根本沒做任何前戲的調情,她的身體全然沒做好準備,一時之間根本難以適應他的硬挺,所以,她只能無助的輕扭着身體,「我才……不信……」
他怎麼能這麼壞?
他怎麼能趁她還在睡夢中就來侵襲她?
她根本沒有心理準備啊!
而且,他把她弄得這麼痛,害她連思緒都亂成一團了,將先前她知道的有關男女間的事全都忘得一乾二淨。
現下,她心底裝的只是滿滿的害怕。
戴聖揚很訝異的發現,他的身體對她的反應簡直超越了他過去所有的經驗,他的下半身像是有自我意識般……
好不容易雲雨完畢,戴聖揚起身走向浴室,背對着她説:「你也來清洗一下吧!」
但他就是不敢回頭看她,不知為何,他竟然好怕看到她那帶着指控的眼神,唉~~他怎麼會變得這麼無用,竟然不敢與她眼神交會。
直到隔天,在一看到她憤恨的眼神時,戴聖揚還是覺得很心虛,他不自然的避開她指控的大眼睛,試着討好她。
「那個……」生平第一次,他無法用命令的語氣對人説話,「想出去走走嗎?」
翁思瑜回答他的卻是一記彷如要殺人的眼光。
或許是害怕她會胡思亂想,戴聖揚難得在家中休息,人直跟在她的身後打轉。
但她不領情,因為她氣壞了。
她是有打算跟他做那種事,但她要的是由她掌控主權,因為,她一直幻想着自己在跟他那個之後,他會百般喜歡上她,進而對她的要求言聽計從。
她哪會想到他竟對她來硬的!
而且,最過分的是,他竟然趁她睡得迷迷糊糊時對她下手,所以,她絕對不能輕易的饒過他。
看他不斷的一會兒叫她吃早餐、一會兒拿稀奇的古玩給她看、一會兒引誘她出去外面散心……她全都不為所動,只是嘟着小嘴生氣。
「那個~~小朋友,」他試着叫喚她,「今天不氣了吧?有沒興趣出去吃麥當勞?」他只知道她這個嗜好而已。
可她回他的則是一記冷冷的眼光,連半句話都不肯跟他説。
唉~~戴聖揚有點沒轍的心忖,都快五天了,她還是嘟着小嘴生氣,怎麼現在的小朋友這麼會生氣啊?
「小蜜峯?!」他試着叫喚上回她在夢中稱呼自己的綽號。
翁思瑜立刻抬起頭看着他,「不准你叫我這個!」
那是她替自己取的暱稱,除非是她喜歡的人才能跟着一起這麼叫她,像他這種壞人,才沒有資格呢!
她終於跟他説話了。
戴聖揚解釋不出來,為何她開口跟他説話的事會讓他的心情頓時彷彿飛了起來般,但他是真的好想聽聽她那如黃鶯出谷般的嬌嫩嗓音。
「好~~」他提出交換條件,「那你跟我恢復邦交,我就不那麼叫你。」
她立刻哼了一聲,將頭仰得高高的,硬是不肯再理他。
「我~~帶你出去玩。」他誘哄着她,「看你想去六福村、馬拉灣,還是……」
但他的話還沒説完,她就搶着説:「我、不、希、罕!」
啊~~至少她開始回他的話了。
戴聖揚壓抑不住心底的雀躍之情,再接再厲的問:「那我們連吃一個月的麥當勞?」她從來這裏到現在,不過近兩週,卻已經吵着要吃快餐多達十次。
她的小臉上終於有了猶豫的神色,但過了一會兒,還是很驕傲的拒他於千里之外,「不必了!」
「那你説你想怎樣?」生平第一遭他開口詢問別人的意見。
從他接受魔鬼般的訓練後,就只有他命令別人,從來沒有他詢問別人意見的機會,她又讓他破例了。
翁思瑜正想很倔強的告訴他「她才不希罕」時,突然想起他曾説不讓她回家的限制令。
好!試試看他會不會是真的想對她做出補償。
「我要回家。」她雙手扭腰,一副「隨便你答不答應」的模樣。
「作夢!」他順口就説出拒絕的話語。
「好!算了~~」她轉身就想衝回房間,她才不會再多求他呢!
可她的小手卻被他一把拉住,「呃~~好!我帶你回家。」
咦?真的嗎?
耶~~他居然聽她的了?!
她勝利羅!
翁思瑜的小臉馬上寫滿得意之色,她當下忘了自己不理他的事,認真的看着他!「你説的喔~~不能反悔!」
看到她發亮的小臉上佈滿笑意時,他才知道!唉——原來他竟是這麼懷念她帶着微笑的臉蛋,他當初怎麼會覺得她的笑臉讓人覺得礙眼呢?
看到她開心的笑,他控制不住的點頭,「不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