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啾——”
佳儷坐在副駕駛座上,冷不防又打了個噴嚏。
譚予海坐在駕駛座上,熟練地操控着方向盤,趁着等紅綠燈的空檔,傾身從後座拿了一盒面紙,放置在佳儷腿上。
“還好嗎?”譚予海轉過頭,墨黑的眼底盈滿擔憂。
“只是有點小感冒。”她抽出一張面紙,擤了擤鼻涕,然後説道:“我剛下班前已經到家醫科讓醫師看過診,吃點藥,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
“確定?”譚予海半信半疑。
“嗯。”她偏過頭望着他,勉強打起精神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兩人的愛情從初夏開始萌芽,隨着交往的時間愈久,感情愈加濃烈,也漸漸地找出屬於他們的戀愛節奏。
她從未懷抱着在他身上尋找完美愛情的想望,但譚予海給她的比自己心底渴望的還要多,尤其護理人員的上班時間又不像他那樣朝九晚五,但他卻很努力地配合她的班表。
平常上日班時,他們就跟一般情侶一樣,下班後膩在一塊兒吃吃喝喝、看看電影、逛街;輪到上小夜班時,擔心她凌晨獨自下班會有危險,不管多累多忙,他總會勻出時間來接送她回家。
一個男人愛不愛自己,從他的眼神和舉止就能看得出來,那是騙不了人的。
她感覺到自己是被珍愛着的,不必打着旗幟自詡為都會城市中萬事皆能、獨立又堅強的女王。
她的男人早已經把她當作女王般寵溺、疼愛。
他一直希望能在夏天結束前到海邊衝浪、曬曬太陽,因為自從兩人交往後,他為了配合她的休假時間,兩人幾乎困在台北,哪兒都沒去。
好不容易兩人終於排出假期,決定開車到墾丁來個三天兩夜之旅,哪知道在出發前她竟然感冒了,為了不破壞他的興致,説什麼她都得打起精神來。
透過後視鏡,譚予海擔憂的目光落在她疲憊的小臉上,見到她一直打着噴嚏,終於按捺不住地將車子停在路邊,伸手探向她的額際。
“你幹麼?”她微愣了一下。
他一手貼撫着她的額頭,又摸摸自己的額,發現她的體温明顯比較高。
“你的額頭有點燙,好像在發燒。”他擔心地説。
“就一點小感冒而已,沒啥關係,也許我現在休息一會兒,等我們開車到墾丁時,感冒就已經好了。”她安慰他。
“算了,我先載你回我那兒休息,墾丁我們下回再去好了。”譚予海沒有一絲猶豫,立即作出決定。
“只是小感冒而已,又不要緊,幹麼下回再去呢?而且我們好不容易才排出假期……”雖然身體真的很疲累、很不舒服,但她不想讓他失望。
兩人對於這次的出遊都十分興奮,畢竟這是他們交往後第一次的旅行,譚予海還事先上網查了好多資料,預約民宿,又替她買了一個衝浪板,想教她衝浪。
“去墾丁以後多的是機會,你的身體比較要緊。”他難得展現出霸道的一面,堅持自己的決定。
“但是……”她實在不想讓他失望。
“就這麼決定了。”他不容她拒絕。
他開車返回自己的住處前,先繞到附近的藥局,採買了好多保健藥品,包括綜合維他命、維他命C錠、B羣、體温計、退燒藥、蜂膠……等等。
停好車後,他體貼地替她打開車門,拎着兩人的行李一起搭電梯上樓。進屋後,他把行李放在地板上,將她安置在沙發上。
“你太誇張了,居然買了那麼多保健藥品,我只不過是小感冒而已。”她柔柔地抱怨道。
方才兩人在藥局時,他跟藥劑師小聊了一下後,居然一口氣買了許多保健藥品,不管她怎麼抗議他都不聽。
“你就是體力太差才會生病。”他倒了杯水給她,接着又打開體温計,研究使用的方法。
“才不是。”她噘着紅唇反駁道:“醫院裏多是患者,細菌病毒那麼多,難免會被傳染到小感冒嘛。”
“既然你知道在醫院上班細菌病毒很多,不如把工作辭掉,讓我養你啊!”譚予海凝視着她,認真地説。
每回接送她上下班,看到她拖着疲累的步伐走出醫院,好幾次兩人前幾分鐘還在車上説説笑笑,下一秒她已經直接在副駕駛座上睡着了,發出輕輕的鼾聲,説不心疼是騙人的。
“我又不是米蟲,才不需要你養哩!”她嬌嗔道,但心底卻因為他甜蜜的情話而感到愉悦。
“我也對養一隻米蟲沒啥興趣,我只會養老婆而已。”他意有所指。
“誰是你老婆啊——”她柔柔地睨了他一眼,張口欲辯,他旋即將體温計塞入她的嘴裏。
“含住。”他命令道。
她乖馴地閉上嘴巴,輕含住體温計。
身為一個護理人員,平常都是她在照顧病患,都是別人依賴她、需要她,現在換成自己被照顧,感覺好温暖,尤其看到他擔憂緊張的模樣,竟覺得有那麼一點甜蜜。
幾分鐘後,譚予海取出體温計,瞟了一下,低嚷道:“三十八度半!都發燒了,還説只是小感冒。”
“但我只是覺得頭有點暈、身體熱熱的,還有點咳嗽而已……”她搶過體温計,瞟看了一下上頭的數字。
“要先吃一包退燒藥才行。”他拆開方才在藥局買來的退燒藥,遞給她。
“我是護士,我比你會照顧病人。”她抗議道。
“但現在你是病人。”他重申道,起身走到廚房,替她倒了杯温開水,旋即又問道:“要不要我先幫你煮碗粥吃,再吃退燒藥?”
“不用了。”她搖搖頭,打開退燒藥,配着温開水服下。
“這幾天你就先住在這裏,讓我照顧你。”他主動拎起放在地板上的行李,轉頭對她説道:“要不要先睡一下?”
“嗯。”她點點頭,跟着他走進房間,從行李袋裏取出一套休閒服,走到浴室換上。
回到房間後,他已經主動替她攤開被子,調整好空調。
“先睡一會兒,我留在這裏陪你。”他體貼地説。
她鑽進被窩裏,卧躺在牀上,露出無辜又歉然的表情説:“對不起,我害你的假期泡湯了。”
“知道就好。”譚予海撫開她額際的劉海,半開玩笑、半是認真地説:“所以現在你欠我一趟墾丁之旅,利息就再加一次日月潭之旅。”
“我又不是故意的。”她癟起嘴,撒嬌道。
“先睡一下,不要説話。”他俯身,親暱地在她的額頭上留下一個吻。
她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緩緩地滑入夢鄉。
將牀頭的燈調暗後,譚予海望着她甜美的睡顏,輕撫着她散逸在枕頭上的烏黑頭髮,軟軟柔柔的髮絲搔刺着他的手心,撩撥起他體內興奮的感受。
隨着夏天的結束,天氣不再燠熱難耐,但他對她的渴望卻猶如一把熱火在燃燒,每次貼近她,身體都亢奮不已。
但佳儷跟他以往在夜店結識的女人不同,她既善良又美好,對感情的態度也格外慎重,沒有足夠的愛時,她不會讓他逾越那條線。
因為愛她,他甘願遵守她的愛情規則,承受着慾望的煎熬。
原來愛不只心苦,身體也很辛苦啊……
***
幾個小時後,佳儷從睡夢中醒來,睜開眼,瞧見譚予海正盤腿坐在地毯上,小小的方桌上擺放了一台筆記型電腦,偶爾移動一下滑鼠,瀏覽着螢幕上的資料。
望着他偉岸的背影,她心底有一股説不出的暖意,原來一覺醒來,不用一個人獨自面對空蕩蕩的房間,而是有人陪着的感覺竟這麼好。
在遇到譚予海之前,她以為自己會這樣單身的生活下去,日子過得簡單,偶爾寂寞會來探訪,但不必害怕會受到傷害,不必擔心有人會讓她流淚,不必為誰的背叛而心碎,不必為那些永遠不會履行的承諾而落寞……
沒有期待,自然就不會有失望。
仔細回想起來,她單身的生活,猶如掛在烈日下的一條鹹魚,沒有為愛作夢的勇氣,也就感受不到泅遊在海里的快活;風吹日曬,沒人憐惜:生活苦痛,自己一個人扛、一個人受。
但遇到譚予海之後,她變了,漸漸地習慣起有人陪伴的感覺;以前不覺得苦的事,現在都感覺好難捱。
他的關心制約了她,要是一天沒收到他的簡訊便覺得不對勁。
他的愛寵壞了她,要是他出差沒法來接送她上下班,她就會開始覺得自己好委屈、好可憐。
“咳——”她感覺喉嚨一陣搔癢,忍不住輕咳一聲,驚動了譚予海。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他起身坐在牀沿,伸手探向她的額頭説道:“比較沒那麼燙了,應該退燒了。”
“幾點了?”她問道。
他瞟了一下牀頭的鬧鐘。“十一點多。”
“你不睡嗎?”她剛睡醒的聲音有些沙啞,帶着幾分慵懶的性感,宛若一隻正在撒嬌的小貓咪。
“等一會兒。”在她休息的時候,他只好拿出筆電,寫寫程式,打發時間。
她往後挪了一下,躺進雙人牀的另一側。
就着暈黃的燈光,譚予海凝視着她純真的嬌顏,猶豫了一下後,搖頭説道:“你還是睡我的房間,我等會兒去睡客房。”
“為什麼?”她沉下嬌顏,不悦地低嚷。“怕我傳染感冒給你嗎?”
“當然不是。”他連忙否認。
“那是為什麼?”她起身,坐在牀上,困惑地眨眨眼。
“如果我躺在你的身邊,就不只是‘睡覺’而已。”他熾熱的目光中,毫不掩飾對她的渴望。
“如果你不怕感冒的話……”她垂下臉,怯怯地説。
他對她的愛,早已讓她有足夠的信心交出全部的自己。
“如果我的‘兄弟’説它也不怕感冒,也很想認識你……”他火辣地暗示道。
自從發生上回的“攻擊”事件後,“兄弟”一詞已成為他男性特徵的代名詞。
“難道你不能替它換個綽號嗎?”她又羞又氣。
“兄弟一詞不好嗎?”他覺得挺好的啊!
“當然不好!”她嬌睨了他一眼,柔斥道:“你有一個兄弟叫譚予澈欸,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們要約他做什麼壞事……”
“放心,這種壞事,我只會跟你一起做。”他性感好看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反正就是不准你用那個名詞稱呼它。”迎上他熾熱的目光,她的臉紅了起來。
“那要叫它什麼?”他壞壞地笑道,拉起她的手,湊向唇邊,輕吻着她的手心。
“我怎麼知道,它又不是我的親戚,我跟它又不熟。”面對他的調情,她的耳朵一陣燒燙,很不爭氣地紅了。
“沒關係,我有一整晚的時間,介紹你和它認識……”他低低地笑着。
“你真的很壞欵!”她輕嗔道,掄起拳頭,撒嬌似地輕捶他的肩頭以示抗議。
“明明我什麼壞事都還沒有做,你就這樣指控我,那我等會兒不壞一點,不是太對不起你了嗎?”他欺近她,直接將她按倒在牀上,囚困在兩臂間,居高臨下地望着她。
“你就愛欺負我。”她柔柔地説。
“放心,我只會愛你,不會欺負你……”他在她耳邊説了無數句黏蜜的情話,然後咬噬着她小巧可愛的耳垂。
他炙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耳朵上,令她一陣暈眩。
俯下身,他吻住她微啓的芳唇,激切地與她的唇齒糾纏着,吞噬她芳甜的呼息。
他反覆地在她的唇上廝磨,像在品嚐一顆誘人的蜜糖,火熱的舌滑入她的唇齒間,盡情地與她嬉戲,親暱地愛撫,貪婪地汲取她的味道。
他離開她的唇,手指輕輕地撥開她額前的髮絲,深邃的眼眸凝睇她清雅秀氣的五官,然後開始説着甜蜜的情話。
“我喜歡你的眉毛,彎彎的,很可愛。”他輕吻她細緻的眉毛。
她輕閉着眼睫,感覺他的唇像羽毛般輕拂而過,讓她的身體癱軟了下來,腦子昏沉沉的,彷佛又發着高燒。
“喜歡你的眼睛,又圓又亮……”他低聲地説,又將唇移到她的鼻尖。“喜歡你秀氣的鼻樑,喜歡你像草莓般紅潤的嘴唇……”
無數個細碎的輕吻猶如雨滴般,點點滴滴落在她的臉上,緊接着他一路啄吻、吮嚿着她線條優美的頸項,探索着她每一處敏感地帶。
“阿海……”她閉上眼睛,忍不住低吟着他的名字。
“小佳,你是我的天使……我第一次在醫院裏見到你就只有這種想法……”他輕吻着她的額頭。
他從來沒有想過,一次意外的插曲,竟能讓他找到人生的真愛,更不敢相信,此刻他心中的天使正枕躺在他的身下,完全屬於他一個人。
他俐落地解開她胸前的鈕釦,緊接着是內衣,慢條斯理地含吮住她胸前那抹殷紅的蓓蕾,舌尖頑皮地廝磨、舔齧着,隨着他温柔又狂野的舉措,在她身體掀起一股全然陌生的快gan。
“你好美……”他眼底盈滿濃烈的愛戀,宛若在膜拜心中的女神似的,親吻着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
她輕輕地合着眼睫,感受他一波又一波的挑情動作,感覺到他的吻沿着她挺立的蓓蕾滑向她敏感的腰側、凹陷的小巧肚臍上,最後來到她平坦的小腹間……
他温熱的大手順着她白皙的大腿往上移,沒入她的腿間,挑開蕾絲底褲,覆住她全身最私密的地方。
“啊!”她輕呼一口氣,幾乎承受不住他熱情的撩撥。
隨着他逐漸熱情又大膽的舉止,彷佛有一股電流透過他的唇齒在她的身上流竄,令她全身發熱,宛若有一羣蝴蝶在她的腹間飛舞。
“讓我愛你……”他低沉的嗓音因為對情慾的渴求而顯得沙啞。
他火熱的手指摩擦揉弄着她脆弱敏感的地方,在她體內掀起一波一波甜蜜的漩渦,彷佛有一股電力透過他的指尖,流竄向她的四肢百骸。
“阿海……”她輕喘着,雙手攀向他的肩頭,感覺到一股興奮的快gan在體內進發開來。
她的身體暈眩發熱,水亮的瞳眸氤氲迷濛,情慾上的刺激,讓她白皙的身體暈染上一層誘人的緋紅。
他起身,扯掉身上多餘的衣褲,暈黃的燈光映照在他結實平滑的胸膛上,勾勒出他充滿陽剛的肌肉線條。
“它……太大了……”她怯怯地揚眸,望向他昂藏的分身,忍不住驚呼道。
她知道譚予海平常有健身的習慣,胸肌練得十分傲人,但沒有想到連……那裏的尺寸都那麼驚人。
“謝謝你的讚美。”他低低地笑着。
“我想……我們還是算了……”她拉起被毯,遮住自己光裸的身軀,沒有把握自己的身體能容納得了他的存在。
她的額際沁出幾滴冷汗,開始後悔邀他共枕的愚蠢念頭。
“為什麼?”他的表情有點受傷,懷疑自己方才是不是技巧不夠好?但明明從她的反應看來,應該有達到“賓主盡歡”啊!
“就是算了。”她移開眼,盯着被單。
“你不愛我了嗎?”他湊近她的身邊。
“不是愛不愛的問題。”是尺寸大小的問題啊!
“給我一個解釋。”他霸道地命令道。
“那個……小廟好像容納不了大菩薩。”她頓了頓,為難地説道。
“小佳,你這句話聽起來好像是讚美,但我的‘兄弟’應該很不喜歡你把它稱為‘大菩薩’。”他的表情有幾分哀怨。
雖然“大”這個形容詞,他個人很愛;但在牀第間談到菩薩兩個字,感覺很殺風景,氣氛都沒了。
“我不是説它是大菩薩……我的意思是……你的‘王子’太大、太強壯了……我無福消受……還是算了。”她硬着頭皮解釋道。
“但我的‘王子’説它現在要出征……”他欺身靠近她,給了她一個甜膩到極處的深吻,吻得她心旌搖曳。
他熱情的吻喚醒她沉睡已久的慾望,灼熱的唇離開她的嘴,順着她白皙性感的側頸往下吻,挑逗的唇舌含住她甜蜜的蓓蕾,貪婪地吞噬她的美好。
“小佳,你知道童話故事最後的結局嗎?”他熾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耳朵上,令她頭暈目眩。
“王子和公主永遠過着幸福快樂的日子……”她被吻得迷迷糊糊,但依稀還記得這個令每個小女生嚮往的幸福答案。
“現在我的‘王子’想要跟你的‘公主’過幸福快樂的日子……”他熱情地暗一下着。
他用膝蓋頂開她的雙腳,將灼燙的硬挺貼觸在潤澤的柔軟地帶,挺身,深深地埋入她的體內。
“啊——”她驚呼一聲,感覺他的慾望密密實實地充盈她的體內。
“放輕鬆……”他愛憐地輕吻着她的耳垂,柔柔地哄道。
她嘴角勾起一抹甜蜜的笑容,雙手攀住他的頸項,撫摸着他的黑髮,放軟全身,縱容自己去感受他的熱情。
隨着他每一次的律動,在她體內掀起一波熾熱又甜蜜的漩渦,如蜜又如火的感覺席捲了她的感官,令她完全陷入情慾的迷霧裏。
兩人親密的結合,任由慾望的烈火在彼此的身上竄燒着,他熱情地在她體內律動,帶着她通往愉悦又迷人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