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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兩個人膠着了約莫有一盅茶的時間,天火神穆其昌的離火神劍上紅光漸淡,臉上的紅色也漸漸轉白。

    天火教主柳嫣娘卻在客座上冷笑道:“難怪你們一個個急似喪家之犬,憑着這點技業,連人家一個三代傳人都不如,還好意思老着臉皮坐在魔神宮以魔教之祖自誇。”

    穆其昌的內力不繼,已經在拼命苦撐了,再聽到自己的親傳門人説出這種話,一氣一急,真氣立泄,劍上的離火神功立刻被逼得反迫回來,張口鮮血直噴,手中的離火神劍也被震脱掉地,身子坐了下去。

    傅玉麟的劍跟着遞出,眼着着就可以刺進對方的胸膛。但他望見穆其昌那一頭火紅的長髮,突然失去了光澤,變成了焦黃,一股狼狽之狀,心知是為熱火內逼,體內無力控制,而造成火毒流竄的現象,心中覺得不忍。

    徐徐收回了長劍道:“穆其昌,你不該練這種邪功的,現在嚐到惡果了,你全身為火毒所灼,真力全失,雖然不死,以後的罪卻夠你受的,我讓你多活幾天吧!”

    穆其昌的滿臉紅光也漸漸變為焦黃。垂下了頭,連話都説不出來了,柳嫣娘突然道:

    “傅盟主,當年圍攻東海銅椰島,是他們私人的行為,與天火教無關!”

    傅玉麟道:“是的!教主,傅某分得很清楚。”

    柳嫣娘道:“穆其昌的生死由盟主自決,本教絕不過問,但那柄離火神劍,則是本教鎮教之寶,還請賜還!”

    傅玉麟沒想到她會提出這樣一個要求,不過他並沒有將對方的兵器據為己有之意,因此道:“教主儘管收回好了。”

    柳嫣娘含笑一躬身道:“謝謝盟主!”

    彎腰抬起了離火神劍,拿在手中看了一遍,喜孜孜地正準備回座,穆其昌這時才緩過一口氣,掙扎着坐起來大叫道:“賤婢,你把老夫的劍還來!”

    柳嫣娘笑道:“穆其昌,這不是你的劍了。”

    穆其昌吼道:“胡説!這是天火教中鎮教神劍,傳自魔教祖師,未經授受,你竟敢私自攫取!”

    柳嫣娘笑道:“我可不是私自攫取,而是向傅盟主那兒求取到的,由傅盟主親口答應,大家都看見的。”

    穆其昌叫道:“他憑什麼給你?”

    柳嫣娘道:“根據魔教的規律,凡是在公平的決鬥中,勝利者有權處置敗方任何所有物,你敗在傅盟主手中,這支劍自然就是他的戰利品,他當然就有權轉贈。”

    穆其昌頓了一頓才望向傅玉麟道:“小子!是你送給她的嗎?你知道這麼做的後果嗎?”

    傅玉麟道:“劍既屬於天火教所有,自然該還給天火教這有什麼不對?”

    穆其昌嘴巴動了幾動,卻沒有説出什麼話來,最後才一嘆道:“你會後悔的!”

    傅玉麟道:“我沒什麼可後悔的。”

    穆其昌道:“劍柄中藏有離火真訣,是天火教中最高武學秘笈,白雲殘心心念念都在動這一卷秘笈的腦筋,老夫都一直沒給他,現在你卻送給了白雲殘。”

    傅玉麟不禁一怔,但遂即坦然地道:“我只是把劍還給了天火教,跟白雲殘毫無關係!”

    穆其昌叫道:“這些人分明是得到了白雲殘的撐腰,才敢對魔神宮如此桀傲不臣,你這麼做不等於送給了白雲殘,小子,我們是上足了他的當,你居然也會被他利用!”

    傅玉麟轉頭問道:“柳教主,是這樣嗎?”

    柳嫣娘道:“不錯!除了赤身一派外,白盟主對我們魔教下九大分支都有一個協議,互相交換武功心得,擺脱魔神宮的拘束,本教得到了白盟主很多傳授,交換的條件就是把離火真訣給他。”

    傅玉麟道:“柳教主,你先前為什麼不説清楚?”

    柳嫣娘道:“還劍與否是傅盟主的事,劍中秘笈如何處理是本教的事,我以為無須説明。傅盟主如果覺得吃了虧,現在還可以收回。”

    傅玉麟想了一下道:“不必!傅某已經説出口了,就不會再改侮。”

    柳嫣娘笑笑道:“傅盟主果然氣度不凡,我除了欽佩之外,再致一次謝意。”

    傅玉麟笑道:“柳教主太客氣了,假如我要收回前議,柳教主也不會輕易放手的。”

    柳嫣娘道:“不!劍是你贏來的,你有處置之權,但天火教鎮教之寶,不能落於外人之手,本教當盡一切的力量,不擇任何手段,也要從盟主手中奪回此劍!”

    傅玉麟一笑道:“那結果就會造成很大的遺憾了!”

    柳嫣娘也笑道:“傅盟主是聰明人,自然不會做出令大家都遺憾的事,我們雖然與白盟主有了協議,也僅止於武功的交換,不想介入天道與豪傑兩盟之爭,所以傅盟主這個做法對大家都有好處。”

    傅玉麟笑着一拱手道:“是的!希望天道盟與貴教今後能和平相處。”

    柳嫣娘道:“如非特別重大的事故,魔教的人都不會輕易涉足中原,而天火教在苗疆,因為受盟主還劍之德,即使與貴盟的人小有衝突,妾身也會約束門下的。”

    傅玉麟自然聽懂她話中別有所含的意思,似乎苗疆十大魔教分支,都不願意跟天道盟有所衝突,而他們目前跟白雲殘合作,也只是為條件所約束,只要不觸犯到他們的禁忌,他們似乎都希望能與天道盟和平相處。

    因此忙又拱手問道:“多謝柳教主賜示,所謂重大的事故,大概是些什麼事呢?”

    柳嫣娘一笑道:“敝教最大的事,莫過於收回鎮教重寶,如果傅盟主不允賜還,妾身今天力奪不成,少不得只有糾眾到中原向盟主索取了,現在承盟主厚意賜還,再也沒有別的事了!”

    傅玉麟一點就透,知道別的宗派,一定也有着相似的問題,柳嫣孃的話,分明是向自己提暗示,乃笑道:“承教!承教!傅某再次多謝教主!”

    柳嫣娘笑了一笑,轉向穆其昌,沉下臉道:“穆其昌,你揭穿劍柄藏笈之秘,無非是想挑起本教與天道盟火併而巳。居心之險惡,實在可誅,我剔除你教中大祭司的行動一點都沒有錯,因為你漠視本教弟子的安危,不顧教運的安危,事孳為私,那一點配受本教弟子的尊敬?”

    穆其昌低下廠頭,柳嫣娘又道:“你們受辱於銅椰上人,貽羞全教,居然秘而不宣,而且還違背教規,私入中原尋仇,處處都不可饒恕,你知道該當何罪?”

    傅玉麟道:“柳教主,傅某有所不解……”

    柳嫣娘道:“我知道盟主要問的是什麼,東海銅椰上人與魔教結怨是始於赤身教,後來銅椰上人獨闖魔神宮,把他們每個人都擊敗了,他們卻不敢説出來……”

    傅玉麟道:“説了出來會怎麼樣呢?”

    柳嫣娘道:“魔教各宗教主卸任後,就升任為魔教大祭司,居住在魔神宮,掌握各教鎮教之寶。具有無上之權限,但是如若與人爭鬥失敗,就立刻喪失大祭司資格,理應立即交出鎮教至寶,自請處分。”

    傅玉麟哦了一聲道:“原來是這麼回事!”

    柳嫣娘道:“他們失挫於銅椰上人,卻怕喪失特權,不敢説出來,而且偷偷入中原尋仇……”

    穆其昌道:“我們不是已經成功了?”

    柳嫣娘道:“幸虧成功了,如若你們失敗了,則鎮教之寶失落在中原,是不是要把全教弟子都牽到中原去為你們報仇,追回失寶,你們這種枉顧教運安危的自私行為,該當何罪?”

    穆其昌又閉住了嘴,柳嫣娘道:“你們居心險惡,明知今天勝算不高,仍然把持着鎮教之寶,是不是讓本教弟子牽人漩渦,除非傅盟主把鎮教重寶扣而不還,存心與魔教作對,那自當別論,否則我們都不會輕率行動,招來覆亡之禍的。”

    穆其昌冷笑道:“白雲殘居心不善,你們鬥不過他的。”

    柳嫣娘笑道:“你放心,我們都懂得如何自處的,豪傑盟也好,天道盟也好,我們都一視同仁,不偏不倚,絕不站在那一邊,更不會為你們的自私行動而撐腰,血洗銅椰島是你們闖的禍,現在東海門人找來了,你們也自己去解決。”

    説完又朝傅玉麟一躬身道:“傅盟主,安身再表一次謝意,後面還有好幾場力搏,妾身不多耽誤了!”

    語畢回身欲行,傅玉麟卻道:“柳教主請等一下,這個人既屬於貴教,也請貴教一併處置吧!”

    柳嫣娘笑道:“他是大祭司,於例本教不便處置而且他已經被逐離本教,與本教無關了,生殺俱在盟主,本教不便代皰!”

    傅玉麟皺皺眉頭,正不知如何才好,謝晚雲忽然出來道:“盟主既然不想殺死他,就暫時把他拘禁在飛雲堡,等事了後再交給雲中堡主發落是了!”

    傅玉麟想想點頭道:“也好,我姨父也來了,他才是銅椰直接門人,回頭由他老人家處置吧!”

    謝晚雲上前點了穆其昌的穴道,叫人抬了下去,又低聲道:“你對馬大叔客氣一點,今天幸虧有他……”

    傅玉麟道:“這是怎麼説呢?”

    謝晚雲道:“馬大叔剛才暗中遞了個字條給我,説白雲殘打算挑起魔教十大宗派跟我們火併的,他為了不齒這種行徑,所以暗中跟十大教主透露了白雲殘的用心,不讓他們帶人前來,他還叫我告訴你,不要結怨十大宗派,把各宗的鎮教至寶還給他們。”

    傅玉麟道:“我正在奇怪,柳嫣娘為什麼對我説那麼多話呢。原來是他在暗中關照。”

    謝晚雲道:“馬大叔説,他對白雲殘的作為也不滿意,但白雲殘對他情深義重,豪傑盟也是他們兩人手創的,他不能違背自己的立場,對我們只能盡心到此。”

    傅玉麟道:“這已經夠多了!我會注意的。”

    謝晚雲道:“血洗銅椰島,他只負責帶人進去,沒有參與行動,但他絕不推卸責任,只是不希望與你作敵……”

    傅玉麟道:“平心而論,我化名林玉秀,投身豪傑盟時。也覺得此老最為正直可親,並不想跟他為敵,只是姨夫到現在還不現身……”

    謝晚雲道:“老人家既然發了貼子,必然已經到達此間了,你還是先找別的人挑戰吧!

    把馬大叔那一戰留給老人家去,這是馬大叔的希望。”

    傅玉麟道:“我現在冠着姨父的姓,將來歸宗的可能也不大,也許終生就是傅家的子孫了,如果他傷了姨父……”

    謝晚雲道:“馬大叔既然言明不願與你為敵,自然會有分寸的,倒是老人家來了之後,你也打個招呼,能描過就算了…”

    傅玉麟道:“這就難説了,姨父心切師門血仇,耿耿數十年,誓志復仇,我只有盡心了!”

    謝晚雲退了下去,傅玉麟傲視當場道:“下一個!”

    台上還有九個人,除了馬漢忠微笑無所表示外,其餘的八個人都有着不安之色,由於天火神穆其昌敗得太突兀,他們對傅玉麟的功力也有了個新的估計,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出來自討晦氣。

    歐元敬頓了一頓道:“馬老弟!你對傅玉麟的瞭解較深,你看該讓誰去應戰較為合適。”

    馬漢忠笑道:“傅玉麟以往只表現了天道門武學,我根本不知道他還是東海傳人,對東海銅椰武學,我實在一無所知,還是各位自己清楚。”

    歐元敬怒道:“剛才如果不是你反對,使用小方劍陣,再多的對手也不在乎!”

    馬漢忠笑笑道:“現在折了個穆老四,小方劍陣缺了個口,我再同意也沒有用了,還是大家自己想辦法吧!”

    歐元敬怒道:“血洗銅椰島你也有份的!人家不會放過你,你別在這兒幸災樂禍。”

    馬漢忠一笑道:“我只是在岸上觀戰,所以今天我仍然不改變立場,要找我也是最後一場了!”

    歐元敬叫道:‘你就等着揀便宜?”

    馬漢忠笑笑道:“不錯!我是有這個打算。但也要對方同意才行,你們是原兇,想揀便宜還沒份呢!拼命有先來後到,報仇也要分厚薄輕重,目前傅盟主只得一個人,他當然要集中精神先對付你們這些禍首才對。”

    歐元敬牙咬得癢癢的,恨聲道:“姓馬的,你好!”

    馬漢忠的一番話,也提醒了其他的人,那七大邪神都看出來了,像這種車輪戰,自然是越後出去的人,越佔便宜,因此大力神礦披甲立刻道:“老三!當年銅椰上人是為了找你才找上魔神宮,大家等於是被你拖下水的,現在也應該由你出去才是!”

    歐元敬道:“老大!小弟自然義不容辭,可是小弟一臂新殘,使不上力!”_鐵披甲道:“那你就可以躲着看熱鬧了?”

    十大邪神中的老二擎天神洪吼天生獨臂,聞言立刻叫道:“老三,咱家也是一隻手,可從來沒説過這種話。”

    歐元敬笑道:“老二!兄弟的意思正是想邀你一起出去,加起來就是兩隻手了,左右兼顧,不是好得多嗎?”

    洪吼不禁心動道:“這樣子可以嗎?”

    歐元敬道:“當然可以,我們每人只得一隻手,對方雙手俱全,這樣也算不得以多為勝。”

    馬漢忠卻道:“我認為不可以!”

    歐元敬道:“姓馬的,你算老幾,什麼事都要你插一手!”

    馬漢忠微笑道:“我不是魔教中人,本來可以不多事,但血洗銅椰島,人家也算了我一份,我不得不為自己打算,不想招來更多的敵人。”

    歐元敬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馬漢忠道:“你們都是魔教的大祭司,雖然被門下宗支剔除了祭司的身份,但身握掌教重寶,仍然受到教條的保護,所以你們的同門才沒有對你們採取行動,如果你們的行,動有抬教譽,不等傅玉麟來收拾你們,十門宗主就會出手來清理門户,維持魔教盛譽了!”

    歐元敬道:“我們的行為那一點有玷教譽了?”

    馬漢忠笑道:“魔教最重榮譽,所以才把鎮教神兵交給武功最高的一人執管,以為至高的權仗附會,魔神宮高在各宗之上,也是為了這個緣故,你們如果想以眾凌寡,就是有玷教譽,你們的門人立刻就可以收回鎮教神寶。”

    鐵披甲道:“對了!幸虧馬老弟提醒,否則老二又叫你給坑了,老三,你的心眼太多,少出壞點子了,還是快出來吧!”

    歐元敬無可奈何地道:“要出去,也該是老大先出場,在老二之後,才輪到小弟呢!”

    洪吼怒道:“老三,你的赤身教剛換教主,武功不足以制你,你卻存心不良,想把咱家拖下水,你實在太可惡了,快出去,否則我跟老大先劈了你。”

    歐元敬也怒道:“老二!你們趕我出去,無非想我先損耗對方的功力,好讓你們佔便宜,我偏不讓你們如願,要死也一起死,我情願便宜了姓傅的小子。”

    洪吼叫道:“你説什麼?”

    歐元敬道:“即使你跟老大聯手,五十招之內還奈何不了我,力拼五十招後,你們也差不多了,那時叫傅玉麟宰你們時,省力得多。”

    鐵披甲滿臉怒色道:“老三,想不到你卑劣如此,這幾年大家不管事,讓你一個人去監督教務,難怪會弄得眾叛親離,使魔神宮威信全失,老夫先劈了你。”

    他手舞開山神斧,吼着就要過來,歐元敬冷笑道:“大哥別説二哥,大家都差不多,你們若是好的。在第一次被人擊敗時,就該交出神兵,自絕以謝,你們捨不得死,才叫我出去引進白雲殘,瞞住了教中弟子,私出尋仇,把受辱折敗的事隱瞞了下來!”

    説得各人都羞慚地低下了頭,歐元敬道:“現在對方找上門後,你們又想逼我出去送死,我可沒這麼傻。”

    馬漢忠一笑道:“各位知道白大哥為什麼要除掉秦無極,各位受挫的事,門下弟子都不知道,只有歐元敬告訴了秦無極,他以此為挾,對白大哥也桀傲無比,白大哥忍無可忍之下,才除掉了這個混帳,歐元敬唯恐事機被泄,各位會遷罪他,所以大前天一個人獨闖飛雲堡,把白大哥遞補為報應神的事叫了出來,白大哥本來是想跟各位同進退的,經此一來他只好先走一步,留待各位自己去解決了,這可怪不得白大哥不講道義,實在是白大哥認為與魔教共事,實在太沒意思!”

    鐵披甲更為憤怒,大聲叫道:“老三,你居心何在?”

    馬漢忠笑了笑道:“那還用説嗎?歐大祭司認為十個人共掌魔神宮太多了,最好是由赤身一教獨尊。”

    柳嫣娘立刻在客座上起立道:“難怪這些年來,魔神宮對赤身教處處縱容,壓得我們九大宗門抬不起頭來,歐元敬,你可真夠狠,居然利用外敵來對付自己人了!”

    其餘七大邪神一起怒目相向,歐元敬見眾怒難犯,只是縮頭不響,鐵披甲道:“老三!

    站起來,像個人,是你出走,還是我們抬你出去?”

    歐元敬站了起來,陰沉沉地道:“我出去也是死,不出去也是死,老大,你放明白點,苗疆已經沒有我們容身之處,何必還要逼我呢?”

    鐵披甲道:“你是自找的,我們被你拖下水才冤枉呢!在魔教中無比尊崇的地位,全被你一個人拖垮了!”

    歐元敬苦笑道:“那些話重提已經遲了,白雲殘之所以幫我們的忙,存心就是要利用我們,因此他把我們逼到走投無路的地步、無非是要我們投到豪傑盟下效力而已。我們只要能混過今天,在豪傑盟中還是能夠立足的。”

    馬漢忠冷冷地道:“不錯,白大哥是這個意思,但要你們混得過今天才行!”

    歐元敬道:“既然白雲殘有用我們之意,你就應該幫我們解決今天的困難!”

    馬漢忠接道:“我已經幫你們很大的忙了,傅玉麟挾天道盟的精鋭而來,我只讓他一個人出來決戰,這難道還不夠,合你們八大邪神之力,在車輪戰之下,連一個傅玉麟都收拾不了,你們還有什麼用?”

    歐元敬連翻白眼道:“姓馬的!你是要我們-一送死而已,否則你不會這樣拆台!如果我們合手一擊……”

    馬漢忠道:“白大哥有用你們之心,卻不想把魔教十大宗派擠到天道盟那邊去,因此你們絕不能合手為敵,有辱教譽而引起門下弟子倒戈,一對一,在公平的狀況下,你們能活下幾個,白大哥都由衷歡迎!”

    歐元敬沒話説了,鐵披甲道:“老三,你聽見了,快出去吧,別再拖延了!”

    歐元敬道:“我們到了豪傑盟,是什麼身份!”

    馬漢忠道:“那要着你們如何去的!如果你們能堂堂正正而去,自然會受到禮遇,否則那就難説了!”

    鐵披甲一怔道:“這話是怎麼説?”

    馬漢忠道:“很簡單,如果你們能戰勝傅玉麟,自然是堂堂正正,其次,你們能夠在傅玉麟手下留住性命,也可以受到禮遇。如果你們臨陣脱逃的話,豪傑盟中對無膽之徒與貪生怕死之輩,還會客氣嗎?”

    眾人一陣默然,馬漢忠道:“即使你們要逃,也要記得把你們所掌握的鎮教神兵留下,否則豪傑盟不但不會收容你們,還會倒過來對付你們,因為豪傑盟不想跟魔教作對而自樹強敵,現在你們都清楚了,自己斟酌看着辦吧!”

    歐元敬沉思片刻,毅然起立道:“引進白雲殘是我此生最笨的一件事,還有什麼説話呢!”

    話畢縱身下台,面向傅玉麟道:“小子!來吧!”

    傅玉麟道:“你把兵器拿出來!”

    歐元敬道:“赤身教的人從來不使用兵器的!”

    傅玉麟道:“你們不是都有一種鎮教神兵嗎?”

    歐元敬道:“不錯!赤身教的鎮教神兵是十枚風磨銅指劍,老夫一直留在教中沒有帶走,而且老夫是最不自私的一個,赤身教中的最高武學,老夫也留下了!”

    柳嫣娘立刻道:“難怪赤身教的門下武學,高過我們九大宗派很多!”

    歐元敬冷笑道:“這隻能怪你們的大祭司太自私,如果他們每個人都能像老夫一樣,魔教的武學早就發揚光大,不會被人欺負得這個樣子了!”

    座上的幾大邪神都怫然變色,鐵披甲怒吼道:“老三,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都協議好,不把本門絕學全部傳授以維持古神宮的尊榮,你居然揹着大家幹這種事!”

    歐元敬冷笑道:“這只是私下的協議,可不是教規約束,我希望教下的弟子能有出息一點,難道也錯了嗎?剛才我只是替你們打算,你們的大祭司身份被剔除了,我這大祭司的身份仍然是存在的,你們無處投奔,我在赤身教中。仍有我尊榮的地位!”

    柳嫣娘怒聲問道:“哈教主!是這樣嗎?”

    新任的赤身教主哈太虛沉思片刻才道:“是的!歐大祭司對本教的建樹功勞至偉,因此本教仍然保持他大祭司的地位。”

    柳嫣娘道:“他這麼做,只是想使赤身教獨尊苗疆。”

    哈太虛道:“這個本座不知道,因為本座並沒有作這個準備,而且歐大祭司也沒有對本座作過如此表示!”

    柳嫣娘冷冷地道:“最好不要有,否則我們九大宗派就要聯合起來,共同對付赤身教了!”

    傅玉麟道:“哈教主,今天貴教是否有意包庇歐元敬?”

    哈太虛道:“本教新受挫折,元氣大傷,目前無力樹敵,而且本座受盟主活命之德,自然不能恩將仇報,但本座甫受大任,對本門技業尚感生疏,而且本教弟子也是亟須一位老手指點,對大祭司的倚重之處正多!”

    傅玉麟見他在説話時是在歐元敬的背後,而且做了一個不太為人注意的手勢,一直摸在他商曲穴上,心中瞭解,他知赤身教的武功着重在徒手進撲,而且專擅於橫練氣功,哈太虛的意思是希望自己破去歐元敬的氣功而留下他的性命,故而將本門的最大的機密練門所在暗示出來!心中對這些目無尊上的行徑大為反感,但想到他們魔教中人一向是沒有師徒觀念的,倒也不足為奇了。

    哈太虛唯恐傅玉麟不明白,忍不住又道:“傅盟主,本教與豪傑盟已勢同水火,因此本教必須要設法自保……”

    傅玉麟點點頭道:“我知道,但今天我不是以天道盟主的身份接受挑戰,而是東海傳人的身份要求一清血債,因此動手時,我絕不容情,萬一有得罪之處,尚請見諒!”

    口中説着話,手指卻不經意在商曲穴上停了一下,裝作搔癢的姿態,哈太虛放心了,臉上卻一本正經地道:“反正本座話已經説到了,赤身教恩怨分明,敵友之間,任憑盟主自擇!”

    傅玉麟這時哼了一聲道:“歐元敬,雖然你有赤身教撐腰,傅某卻不會含糊你的,請吧!”

    長劍一舉,平平的刺出,歐元敬的指上功夫,已經練得堅逾精鋼,而且更練就了斷肢重合的邪門功夫,本來是毫不在乎的,可是大前天晚上跟莫秀秀一戰斷掌,嚇破了膽,此刻變得十分慎重,對刺來的長劍,不敢再以肉掌硬接,連忙閃腰挪位避開了!

    那知道傅玉麟一劍出手後,攻勢綿綿不絕,而且一式比一式快,劍鋒始終找準了歐元敬的雙目與咽喉兩處,迫得他連滾帶躲,狼狽不堪,更別説是迎招了!

    看看過了三四十招,就像是一頭被困在密室中的老鼠在躲着貓的追捕,可憐到了極點!

    觀戰的八大邪神都感到很不是滋味,鐵披甲忍不住大聲叱道:“歐老三,你簡直丟盡了魔神宮的臉,砍掉腦袋不過是碗大的疤,要死也得像個樣子!”

    擎天神洪吼性子更烈,大聲叫道:“歐老三,你若是再這樣窩囊,不等人家宰你,咱們自己就先劈了你!”

    歐元敬在兩人的指迫下,不得而已,掄起獨臂朝劍上架去,錚然輕響中,居然把傅玉麟的劍震開了去!

    這一震使他的信心陡增,傅玉麟的劍再度划來時,他竟伸手抓住了劍葉,握住後他還十分謹慎,只用兩枚手指捏住劍葉,以備情況不對時,立刻鬆手。

    那知傅玉麟拼力把劍抽回去時,劍刃劃過他的手指,迅速的程度使他來不及松指,可也沒傷到他一點皮肉!

    這一來歐元敬心情大為放鬆,哈哈一笑道:“小子,你的功夫比你老婆可差多了!”

    傅玉麟第二次遞招進來時,他放心地伸手一接,將劍鋒整個地握住,傅玉麟用力一抽,歐元敬也用力一帶,勁力似乎較傅玉麟還勝過一籌,把傅玉麟拉了過來。

    歐元敬又用斷臂一格,擋住了傅玉麟衝過來的身子,不但將他格退了兩步,連劍也被他奪了過來,輕輕一拋,握住劍柄,反指在傅玉麟的胸膛上,得意地笑道:“姓傅的小子,這下子你還狠得起來嗎?”

    傅玉麟卻冷靜地看看他,口中數着:“一、二、三……”

    歐元敬微怔道:“你這是在幹什麼?”

    傅玉麟道:“當我數到十的時候,你還不跪下求饒,把劍送上來,我就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歐元敬頓了一頓道:“小子!你在做夢,老夫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把你前心刺透後背!”

    傅玉麟不理他,繼續往下數着:“四五六七八……”

    數到第八時,歐元敬一劍逆搠而前,傅玉麟動都沒有動,而歐元敬卻臉色一變,手中長劍當聲墮地,雙膝一軟,身不由主地跪了下去!

    這突然的變化使每個人都看得呆了,傅玉麟卻彎腰拾起長劍道:“總算你還見機,我暫貸一死,哈教主,你可以把人領回去了!”

    哈太虛莫名其妙地過來,他雖然作了暗示,指明瞭點破橫練氣門所在,卻沒有看見傅玉麟出手,但事實放在眼前,歐元敬如果沒有特殊變故,絕不會如此的!

    他伸手要把歐元敬扶起來,鐵披甲與洪吼都飛縱而至,沉聲道:“哈教主,等一下,我們想知道一下,歐老三究竟在搗什麼鬼!”

    洪吼一把扣住了歐元敬的脈門,隨即失聲叫逍:“老三的功力全失了!”

    傅玉麟微笑道:“豈僅功力全失,連雙膝處的主筋也被我用截脈的手法隔斷了,今後他永遠別想站起來了!”

    洪吼把歐元敬住上一提,果然他的兩條腿齊膝以下,軟垂而下,盪來盪去,完全無法行動了!

    洪吼不禁駭然色變道:“小子,你太狠毒了,殺人不過頭點地,你怎麼可以這樣糟遢人!”

    傅玉麟道:“我饒了他一命,已經夠寬大了,因為他仍是赤身教的大祭師,雖然不能行動,但還有人侍候他,可以活到老死,換了你們,還沒有這麼好的福氣呢!”

    洪吼叫道:“你為什麼不乾脆殺了他!”

    傅玉麟道:“因為殺了他不會比讓他這樣活着更痛苦,雖然他不會少吃少喝,但一個身負很高武功的人,一旦變成了手無縛雞之力,行動仗人扶持,那滋味一定很不好受,何況哈教主也擺下了話,不希望我殺死他,念在同為武林一脈,我應該買他這個面子!”

    洪吼怔了半晌才道:“傅玉麟,你是個聰明人。這件事可不聰明,赤身教在苗疆已不得人緣,你留下這個傢伙的性命,難道不怕得罪其他門派嗎?”

    傅玉麟冷笑道:“你現在才為其他門派擔心了,如果你們真是為自己的門户着想,就不該藏起秘學不授了!我對苗疆十大宗派的朋友都是一視同仁,無分厚薄,因此我殺死你們後,必然會將你們保藏的本門武學,還交你們所屬的門户,而他們得到這些秘笈後,也可以在武學上更進一步,不會讓赤身教一門獨尊了!”

    洪吼先前那番話意在挑撥,果然引起了部份人的不安,可是傅玉麟的解釋出口後,他們又安定了下來,洪吼不禁幹瞪着眼,再也無話可説了,傅玉麟卻又道:“下一個該輪到大力神鐵披甲了,傅某想向無畏教主請教一句話!”

    無畏教主辛奇忙道:“傅盟主有何指教?”

    傅玉麟道:“貴教對在下的挑鬥有何要求?”

    辛奇道:“除了赤身教外,其餘的各家宗派武學都附着在鎮教神兵上,傅盟主於事了後,能將敝教的神斧賜還就感謝不盡了!”

    傅玉麟道:“那麼他們的生死無關緊要了!”

    辛奇道:“是的,我們既然剔除了他們的大祭司身分,已經不承認他們為本教中人,如非對鎮教神兵的尊敬,我們早已採取行動,毋勞盟主費心了!”

    傅玉麟笑笑道:“好!鐵披甲,你出來領死吧!”

    鐵披甲恨恨地瞪了辛奇一眼,手執開山神斧,凜然出場,也不開口,猛然一斧劈下!

    那柄巨斧由精鋼鑄成,又長又重,他使在手中,竟十分輕鬆,傅玉麟用長劍一格,當然激響中,劍身被彈起老高,差一點脱手飛出去,而鐵披甲的動作極快,搖斧又是攔腰掃到!

    傅玉麟已試出這傢伙的真力過人,不可以力敵,只得展開輕身功夫仗着精妙的劍招,跟他惡鬥起來卜

    鐵披甲的力量雖大,倒底因為兵器太長,不利於近鬥,二十回合後,一個疏神,被傅玉麟一劍刺中前胸,可是他只退後一步,連皮肉都沒傷到一點,哈哈大笑道:“小子,你該想想老子的名字,那披甲二字可不是無緣無故才起的,憑你那枝破劍就想傷得了老子嗎?”

    傅玉麟悶聲不語,繼續用劍急攻,不過所取的部位卻改在咽喉或雙目等不易運氣的地方!

    鐵披甲在這些地方,似乎不敢太過大意,但護架很容易,只要用斧面一橫就擋開了。

    兩人狠拼了將近兩百招,傅玉麟的身形似乎慢了下來,鐵披甲卻越戰越勇,連莫秀秀都不禁為傅玉麟擔上心了!

    忽然間傅玉麟一個踉蹌,腳下絆在一塊凸起的石塊上,鐵披甲橫斧砍到,傅玉麟用劍一架,當然聲中,長劍震飛脱手,鐵披甲的巨斧仍然掃將過來,傅玉麟在危急中雙手突出,抓住了斧柄。

    鐵披甲用力奪斧,但傅玉麟很乖巧,似乎知道腕力不如對方,根本不使力,鐵披甲往後拉,他就往前湊,雙手握住斧杆,就像粘在上面一般跟着起落!

    鐵披甲連推帶拋,都無法將傅玉麟甩掉,他的手抓住了斧柄,兩人相距約有四尺,但鐵披甲拿他無可奈何!

    這就樣糾纏了片刻,鐵披甲一時性發,將巨斧一脱手,張開雙臂,突然撲前,把傅玉麟緊緊地抱住了!

    洪吼在旁大喜叫道:“老大,用勁,活活擠扁他!”

    鐵披甲也是這個意思,兩條鐵臂拼命地收攏,忽而大吼一聲,又把傅玉麟拋了開去。

    洪吼一怔道:“老大!你怎麼放開了他!”

    鐵披甲手指着傅玉麟,喉頭低吼道:“小子!你好!”

    這是他在人世所吐出的最後四個字,叫完後,龐大的身軀外地倒下,跟着一個翻身,胸前的鮮血如同泉水一般,噴起一丈多高!

    傅玉麟伸出右手的食指,甩掉上面的鮮血道:“鐵披甲,你既然知道我是東海銅椰武學的傳人,就應該想到我的銅椰指功比劍刃還尖利,不是你護身氣功擋得住的!”

    洪吼幾乎不相信眼前的事實,跑過去看看鐵披甲的屍體,而且還用手指伸進胸前的指孔,最後才抬起頭叫道:“小子!你是用銅椰指殺死老大的嗎?”

    傅玉麟道:“不錯!否則我怎會叫他抱住,我的指勁還沒有到十分火候,必須要近身髮指才能奏功!”

    洪吼一嘆道:“天意!天意!二十五年前,銅椰上人就以這一指點穿了老大的胸口,只差一點沒送命,誰知道二十五年後,還是死在這一指上,如果不是恰好點在同一部位上,老大的護身真氣已經大有進步,絕對擋得住的!”

    言下十分感慨,傅玉麟卻不理他,朝着辛奇道:“辛教主,請收回貴教神斧!”

    辛奇默然而出,抬起地上的開山神斧,看了一下道:“多謝盟主,鐵披甲既死,他所欠的血債也嘗付了,請准將遺體交付敝教,仍以祭司之禮歸葬!”

    傅玉麟道:“當然可以,請教主自便!”

    辛奇召來兩名從人,將帶來的白布裹起鐵披甲的屍體,抬到一邊去了!

    傅玉麟借這個機會喘息了一下,然後走去拾自己落下的長劍,同時道:“洪吼,你準備着,下一場該你了!”

    他剛彎腰拿到地上的一劍,忽聽莫秀秀叫道:“小心!”

    腦後風生,連忙一滾躲開,地下已經蓬的一聲,砸下一個深坑,原來擎天神洪吼挾着他那柄獨臂銅人,凌空撲擊而下。

    這傢伙身形高大,動作快通閃電,而且專擅凌空下擊,第一擊不中,雙腳一蹬,身子又拔空三四丈,獨臂銅人再度砸下,傅玉麟身子還在地下仰卧,眼看着難以倖免,斜空中人影浮起,迎着洪吼的身子飛去,青雲突閃,洪吼的身子已分成兩截落下!

    他上半截的身子因為這一阻,只差半尺,獨臂銅人挾着一蓬血雨,擊落在傅玉麟的頭旁!

    傅玉麟駭然彈身躍起,而半空中臨時阻擊的莫秀秀也飄身落地,客座上一片鬨然,五條身影同時飛起,五般兵器也圍向傅玉麟攻來!

    傅玉麟仗劍舞起一片劍幕,把五個人格退叫道:“你們怎麼不講規矩,羣打羣毆起來了!’”

    金花神批枝聖母怪叫道:“傅玉麟!你老婆半途插手,殺死了洪二哥,是你們違規在先!”

    莫秀秀冷笑一聲道:“我不知道苗疆習俗,但我以為魔教既為武林一脈,應該是差不多的,不知道在背後偷襲,是不是魔教所特有的?”

    一句話把五個人都問住了,頓了一頓,桃枝聖母才道:“洪二哥雖然出手快了一點,但你們兩個人都已經照過面了,他隨時都可以出手,並無不當之處,何況今天你是為索取東海舊債而來,莫秀秀可不是東海門下吧!”

    莫秀秀道:“我雖然不是東海門下,但我是傅玉麟的妻子。婦人在家從父,出嫁從夫,此乃立身之大道,只要我丈夫是東海傳人,我也可以算得上是東海一脈。”

    桃枝聖母冷笑一聲道:“莫秀秀!我們不能説你的理由欠正確,但我們聯手也沒就錯了,因為我們同屬魔教之下,而且休慼相關,互為奧援也是應該的!”

    傅玉麟轉頭向一邊的金蠱門教主金花娘道:“金花教主,列位為仲裁人,是否能有以指示!”

    金花娘想想道:“雙方所持的理由都不錯!只是桃枝有一句話不錯,他們已非魔教中人,他們的大祭司身份已被剔除,因此他們只能算是魔神宮中的人而已!”

    桃枝聖母怒道:“金花!你別忘了魔神宮在各教之上!”

    金花娘冷冷地道:“那是以前的事,我們十大宗派已經在昨天公開宣佈,魔教中再無魔神宮這個名稱!”

    桃枝聖母窒了一窒,傅玉麟笑道:“多謝教主,傅某並不在乎他們聯手,只是不希望與魔教諸友成敵而已,只要各位不介人,傅某自信還應付得了!”

    天道四老在沙金炎帶領之下,一齊進入場中,傅玉麟道:“各位幹什麼?”

    沙金炎道:“屬下等與盟主關係更是非比尋常,他們既然要聯手,屬下等怎能坐視!”

    傅玉麟皺了皺眉頭,既不便推辭,又不願他們介人,沉思片刻才道:“好!那就請四位在旁邊掠陣,不得放過任何一人!同時也請監視他們,提防暗算!”

    沙金炎等雖是不願,但語出自盟主,他們也無法不遵。只得恭身應命而退。

    莫秀秀準備進去會合,傅玉麟卻道:“秀秀!你不必進來,他們五個人想以多為勝,但一時還奈何不了我,你在外面合擊,對我的幫助還更大!”

    莫秀秀聞言點點頭,抱劍在胸,莊容道:“現在我正式向你們照過面了,你們也知道我這個敵手在,回頭不要再以背後偷襲來作藉口,因為我們以二敵五,也不能算是以多為勝,你們應當死而無怨!”

    那五個人都怔住了,沒想到他們夫婦兩人會採取這種戰法,固然傅玉麟以一敵五是吃虧,可是他們吃的虧卻更大,因為他們隨時都要準備應付一個背後的敵人,隨時隨地都有背後挨一劍的可能。

    相互對視片刻,桃枝聖母向蛇神姚媚兒道:“八妹,我們兩人對付莫秀秀好了!”

    姚媚兒點點頭,因為這是最合適的分配了,十大邪神中只有她們兩人是女子,而且都是使用蠱毒方面的能手,互相配合作戰也較為嫺熟,對付莫秀秀應該沒問題。

    莫秀秀冷冷地道:“你們別打如意算盤,想分出人來牽制住我,該想想我的外號,憑你們想牽制得了金鳳凰嗎?”

    話才説完,她立刻施展天道絕學中的鳳舞身法,凌空拔起,長劍散開一片銀芒,欺身下擊!

    蛇神姚媚兒抖出靈蛇杖,但是莫秀秀的身法輕盈之極,劍尖一點杖端,遂又飄然而起,始終不落地,桃枝聖母幾次想上前合擊,卻始終追不上!

    那邊三大邪神已圍住傅玉麟走馬燈似的展開合擊,傅玉麟從容揮劍,採取守勢,不讓他們越雷池一步。

    而莫秀秀的鳳舞身法配合得更妙,把突擊的對象也轉移到另一邊去了,不時對那三人發招奇襲,姚媚兒與桃枝聖母雖然拼命在後追趕,但身形不如莫秀秀輕靈,她們趕到東邊,莫秀秀巳凌空拔越到西邊去了!

    因此受到困擾最多的還是合攻傅玉麟的三大邪神,無畏神九三光忍不住叫道:“桃枝,你們連一個人都管不住,還幫個什麼屁忙,不如到一邊涼着去!”

    桃枝聖母將牙一咬,抖手射出三點金光,嗡嗡作響,她在萬般無奈下,終於放出了金蠱門中最具殺或能力的利器,本命金蛇神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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