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驀然回顧,但見那兩人俱是五十左右年紀,身着勁裝,一男一女,兩人的肩頭都揹着一枝長劍。
唐日輝見了那女子後,不禁失聲驚呼道:
“五妹!是你!……”
那女子冷冷一笑道:
“幸虧我來的是時候,不然青蚨令就要落到外人手中了!”
唐日輝連忙將布袋朝慕容平的手中一塞道:
“慕容大俠!一切都交託給你了!……”
那女子見狀要上前搶奪,卻被旁邊的男子拉住了!
女子急道:“定芳!你這是幹什麼?”
那男子微微一笑道:
“唐日輝怎麼樣總是你哥哥,要是從他的手中搶下青蚨令,是你犯上欺長,至於在人家手中取過來,情形又不同了!”
那女子哼了一聲道:
“什麼哥哥,當年他射我一筒穿雲弩,早已恩斷義絕了!”
唐日輝大聲叫道:
“你殘殺同胞,逼死父親又怎麼説?”
女子冷笑道:“那是替我母親報仇!”
唐日輝又要叫,那男子搖手阻止道:
“別鬧了,當年是蕙仙的不對,她的母親行為猶自可説,她可不應該跟在裏面亂來,只知有母而不知有父,那是禽獸的行為,好在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這裏面的恩恩怨怨,也可以一筆勾消了,手足相殘,到底不是好事!”
唐日輝聽這男子講話好像頗有道理,果然止口不作聲,那男子又笑道:
“小弟柴定芳,也是你妹妹唐蕙仙的丈夫,我們做了幾十年的親戚,直到今天才算是見到了面!”
唐日輝吶吶地招呼道:“柴……柴老弟……”
柴定芳笑了一下,然後道:
“唐兄!本來小弟不應該多事的,可是今天湊巧碰上了,不得不説幾句公道話,青蚨令照唐門的規矩,應該是傳子不傳女,因為女兒遲早是人家的人……”
唐日輝一怔道:“我無子可傳!”
柴定芳一笑道:
“無子可傳,有弟可繼,至少你也應該把它留給令弟呀!”
唐日輝立刻搖頭道:
“不!唐門青蚨令乃天下至殺暗器,傳之非人,不僅招天地之怨,亦且貽祖宗之羞,你瞭解老七的為人,便知道我為什麼不傳他了!”
柴定芳微微一笑道:
“唐兄的話不錯,老七的確不大成材,不過兄弟還有個疑問,唐兄既是逼不得已,要將青蚨令傳給女兒,也應該遵照長幼之序……”
唐日輝怔然道:“小琪是我的長女!”
柴定芳一笑道:“可是蕙仙比她還長一輩!”
唐日輝一鼓眼道:“説了半天,原來你是在……”
柴定芳哈哈一笑道:“兄弟聽蕙仙説起青蚨令之神奇,倒是有點心動,不過兄弟行事一向講道理,假如唐兄將青蚨令傳給令弟,兄弟自然是不好啓齒,可是唐兄一背祖例,居然將此傳家奇珍傳給女兒,蕙仙可也是唐家的女兒,自然也有權利一爭……”
唐子安忍不住道:
“先聽閣下講話好像還有幾分人性,可是過不了多久,你的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假冒偽善,簡直就是禽獸!”
柴定芳臉色一沉道:
“唐管家,你是個下人,説話可得客氣點!”
唐子安怒聲道:“我對畜生講話還用得着客氣?”
柴定芳伸手就是一掌,唐子安連忙用臂去格,誰知他的動作快得出奇,唐子安的手臂只抬到一半,臉上已啪啪捱了兩下,頓時摔出老遠,嘴角滲出鮮血!
柴定芳收回手冷笑道:
“今天我是第一次上門,不好意思太過份,下次你敢再出言無狀,我就不會這麼好講話了!”
唐子安一抹口邊鮮血跳了起來,正待破口大罵,唐日輝卻輕嘆道:
“子安!留得青山在!你記住我這句話!”
唐子安果然止口不語,目中卻充滿了怒意。
柴定芳哈哈大笑道:
“這種草包想找我報仇大概是下一輩子的事了!”
慕容平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這時才淡淡地道:
“你説得不錯!以他這點功夫想打回這兩巴掌,今生希望很渺茫,可是他若找個幫手的話,事情又該作別論了!”
柴定芳輕蔑地一笑道:“他想找誰?”
慕容平淡淡地道:“我!”
柴定芳哈哈大笑道:“小子!你別替人家出頭了,你欺負我女兒的事,我還沒有找你算帳呢!”
慕容平冷笑一聲道:“好極了,幾本帳可以歸在一起算,也免得多費手腳!不過我想先問一句話,你們剛才説已經把青蚨令的手法秘訣偷去了,究竟是真是假?”
唐蕙仙忍不住怒道:
“小子!這原是我們唐家的東西,怎麼能算是偷?”
慕容平笑笑道:
“偷也好!拿也好!我只問你們是否真的得手了!”
唐蕙仙在身邊取出一本薄薄的絹冊道:
“我們難道還會騙人不成!”
慕容平從唐日輝的臉上知道這絹冊確實不錯,乃將手中青蚨令的布包往桌上一丟,然後再從容地道:
“我們來搏一搏,你們若勝了我手中之劍,就把青蚨令一併取走,否則就把那本絹冊留下……”
唐日輝大驚失色,連忙道:“大俠!這可開不得玩笑!”
慕容平微微一笑説道:“莊主!本來我不想多管這樁閒事,可是既蒙重託,不得不勉力而為……”
唐日輝黯然道:“可是大俠若敗了……”
慕容平淡笑道:
“我若敗了,連性命都保不住,還能替莊主保住青蚨令嗎?”
唐日輝不禁一怔,柴定芳哈哈一笑道:
“你這小子倒是很聰明,這麼看來我們倒是不吃虧,手法秘訣在我們手裏,假如我們不説出來……”
慕容平臉色一沉道:“你説出來了,就得自認倒黴!”
柴定芳微微一笑道:“誰倒黴還不一定呢!……”
説着突然伸手朝桌上的布包抓去,動作快逾閃電,然而慕容平的動作比他還快,青光乍閃,長劍已然出鞘,向他的手上砍去,柴定芳駭然地縮回了手。
慕容平冷笑道:
“不怪唐總管罵你是衣冠禽獸,看你嘴巴里的話説得那麼漂亮,做出來的事卻的確讓人瞧了噁心!”
柴定芳氣得臉色煞白,怒聲叫道:
“小子!等一下我不把你碎屍千段……”
慕容平冷笑道:
“等一下的事很難説,你們先把絹冊交出來!”
唐蕙仙怒道:“假如我們不交出來呢?”
“那你們就趕快滾蛋,看在柴小清的份上,我饒了你們這一次,因為你們替我出了一口氣!”
唐蕙仙不禁一怔道:“小子!你這是什麼話?”
慕容平嘿嘿冷笑道:“她口口聲聲罵我卑鄙,卻不想自己才有着一對真正卑鄙無恥的父母!”
唐蕙仙忍無可忍,將那本絹冊也朝桌上一丟,慕容平長劍一展,突然擋在桌子的前面叫道:
“唐姑娘!你把青蚨令與手法秘笈都收起來,趕快離開這個地方,找一個隱秘的處所苦練三年……”
柴定芳閃身過來要搶,卻被慕容平的劍勢逼退了,急得他連忙拔劍叫道:
“小子!你怎麼言而無信……”
慕容平笑道:
“假如你不先出手想搶青蚨令我自然不會背信,反正例子是你開的,我只是依樣畫葫蘆而已!”
唐蕙仙怒道:“你以為那丫頭跑得了嗎?”
慕容平一笑道:
“不管你們二人劍技再高,我想在一百回合之內,你們還奈何不了我,有這一段時間足夠她跑得遠遠的了!”
説完又急聲催道:
“唐姑娘!為時無多!你得快點行動!”
唐小琪呆了一呆,終於還是拿起布包與絹冊道:
“慕容大俠!大恩不敢言報!我會永遠記得您的!”
慕容平頭也不回,目光緊盯在前面兩個人身上,淡淡地道:
“這些話不必説了,我也不算是個好人,偶而高興做件好事,算不了什麼,你還是快點走吧!”
唐小琪果然聽話走了,唐蕙仙朝柴定芳做了個眼色,柴定芳會意,挺開手中長劍逕刺過來,唐蕙仙卻分身想去追唐小琪。
慕容平長劍一揮,輕點柴定芳的劍身,利用他的衝力將劍身彈了開來,又利用劍的彈力牽動身形,剛好又攔住了唐蕙仙道:
“站住!至少你得給她一個跑的時間。”
他這一手出招收招,移形換位,顯示出他在劍法上的高深造詣,將唐蕙仙和柴定芳兩人都震住了。
唐蕙仙錚的一聲,也拔出肩頭長劍叫道:
“小子!看不出你還真有兩下子!”
慕容平微微一笑道:“我不是説過了嗎?一百回合以內,我絕對沒問題,再下去就得看造化了!”
唐蕙仙遲疑片刻,仗劍向柴定芳靠去,意在與他並肩聯敵。
柴定芳搖頭道:
“不!蕙仙,你先等一下,我想一個人先試他幾招,這小子到底有甚麼了不起,老七會把他説得那麼厲害!”
慕容平微怔道:“你們見過唐日上了?”
柴定芳哼聲道:
“當然了,要不是碰到他,我們也不會到這兒來了!”
慕容平立刻道:“唐日上怎麼會知道我在這兒?”
柴定芳微微一笑道:
“老七並不知道你要到哪兒去,可是他告訴我們你帶着兩頭大猴子,趕着一輛馬車,這個目標太明顯了,我們輕而易舉地就找到了!”
慕容平輕哼一聲道:“這麼説來你們竟是專程前來找我的!”
柴定芳大聲道:
“不錯,我們聽説你把我們的女兒欺凌成那個樣子,原是想找到你好好地懲誡你一番,同時蕙仙也想到孃家來看看,巧不巧你也在這兒……”
慕容平聽後微微一笑道:
“幸虧我叫唐姑娘帶着青蚨令走了,否則我倒是要對唐家人大感歉意,因為是我引鬼上門的……”
唐日輝連忙道:
“大俠別這麼説,家室之變,遲早都會發生的,幸好大俠趕上了,使小女得以脱身,老朽倍感至深……”
慕容平正想説話,忽然瞥見唐蕙仙又在作溜走的準備,乃閃身又封住她的去路,微微一笑道:
“你千萬別打算偷溜,在未得我允許之前,你最好少動歪腦筋……”
柴定芳刷地一劍攻出吼道:“臭小子,你欺人太甚!”
慕容平對他這一劍居然不去迎架,抽身退了一步,然後將劍尖平指着兩人,柴定芳不禁一怔道:“小子,你真狡猾得像一頭狐狸!”
慕容平哈哈一笑道:“我從七歲開始學劍,所練全是天下第一流的劍法,等到我次第窺得神州五劍的劍法精要後,相信在劍法上,已到登峯造極的程度了,目前只是火候差一點,可是絕不會再上人家當,你們兩個人還是一起上吧!否則我絕不會放手與你們一搏的,時間越久,對唐姑娘越是有利,再過一下,我就是能被你纏住,你的老婆也追不上她了……”
柴定芳臉色一變,厲聲道:
“蕙仙,今天看來是無法去追那個小丫頭了,以後再慢慢找她吧,我們先把這個小子收拾下來再説!”
唐蕙仙恨恨地一點頭,兩人果然比肩而立,雙劍一上一下,各作了個姿勢。
慕容平哈哈笑道:“你們早就該如此了,要是規規矩矩地打敗了我,豈不是省了許多事……”
話説得輕鬆,神情卻極為凝重,腳踩丁八,劍與身平,抱在胸前,等着他們二人放手進招。
柴定芳與唐蕙仙二人原是等慕容平先出手的,及至看了他的姿勢後,二人對望了一眼,知道這年青人果然是個不平凡的勁敵。
高明的劍手在對招時兩個不變的步驟,一個是乘對方不備時搶先出手,這樣縱或不能一舉克敵,至少已盡佔先機,對方如想扳回劣勢,至少也得在五六十招苦拼之後才可以喘口氣。
柴定芳剛才刺出一劍便是那個用意,慕容平若是應他一招,他的攻勢綿綿而出,慕容平縱然不手忙腳亂,至少也得苦拼好一陣子,自然無法分身去攔阻唐蕙仙了。
可是慕容平不上這個當。
其次就是雙方都有了準備,那情形又不同了,誰先出手,對方就多了一分準備,可量度情勢,避其鋒而攻其弱。
經驗豐富的慕容平又不上他們的當。
這三個人從唇槍舌戰而至各擺姿勢,都顯示了劍法中最深奧的學問,使得旁觀的唐日輝和唐子安兩人呆若木雞,欽佩萬狀。當然這欽佩只是對慕容平一人而發。
柴定芳終於輕哼了一聲,算是對唐蕙仙作了個招呼,兩個人兩枝劍分從左右劈至,一劍由下而上,一劍由上而下,精妙絕倫,所攻範圍也廣大而周密。
慕容平單臂一振,長劍擺橫削出,對於上下兩劍根本不作理會,可是他出手迅速,劍勢竟在那兩劍之先攻到對方。
柴定芳駭然後退,沉聲道:“蕙仙,想不到這小子如此高明,看來我們兩個人聯手,反而佔不到便宜,你還是讓我一個人對付他吧!”
唐蕙仙果然就退開了,不過這一次她不作抽身的打算,反而抱劍凝立,目注着他們動手。
兩個人聯手會不如一個人單鬥有利,這個道理倒使得唐日輝怔住了,可是這時候也不容許他提出詢問,只有緊張地看下去。
場中兩人對峙有頃,柴定芳神色更凝重了,兀自不敢先行出手。
慕容平卻忽地一笑道:“這樣對耗着總不是辦法,一定得有人起個頭,你已經嚐到厲害,自然不敢佔先,只好由我來了。”
説着緩緩地刺出一劍,劍定中鋒,速度極慢。
然而柴定芳卻看着他的劍勢漸近,臉上卻現出了疑惑之色,久久不見行動。
直到劍身離他胸前不到一尺了,他仍未能決定應該採取的步驟,倒是唐蕙仙急得叫了起來。
“定芳,你再不動就不能動了!”
一句話把柴定芳叫醒了,只要慕容平的劍再進前一點,他就是能看出變化,也來不及應變了,逼得無奈,只好平劍上撩,作試探性的撥架。
慕容平卻哈哈一笑速迅地抽回長劍,攻勢再發,直如長江大河,密密的劍風已將柴定芳圈在中間。
柴定芳先機盡失,只得揮劍保護住自己,一面哼着聲音道:
“小子,你先攻的那一劍叫什麼名稱?”
慕容平一面加緊手中的攻勢,一面笑道:“那一劍實在叫不出名目,你一定要問的話,姑且名之為‘臭蚓釣笨魚’吧!”
柴定芳怒哼道:“這是什麼招式?”
慕容平大笑道:“那根本不能成為招式,是我故意使出來嚇嚇你的,蚯蚓本來是魚餌,可是一條發臭的蚯蚓,只有不知死活的笨魚才會去吃它!”
柴定芳知道自己受了愚,不禁憤火中燒,奮力刺出一劍,這一劍力透中鋒,居然攻破了慕容平密密包圍的劍圈,同時也將他逼退了幾步。
柴定芳見慕容平有點發怔的樣子,仍冷笑一聲,振腕又是一劍刺來。
這一劍與方才突圍的一劍竟是同樣的招式,慕容平不敢招架,又退了一步。
柴定芳怒叫道:“小子!我看你怎麼逃過下一招!”
依樣還是原式刺到,慕容平果然不能再退了,因為唐蕙仙在他背後也同樣的招式刺出了一劍,看來這招式似乎無法可避,更何況是腹背受敵。
就在前後的劍尖都快要刺中他時,慕容平突地眉頭一揚,提起手中長劍劃出一道圓形的光弧,他只劃到一半,那兩個人忽然驚呼一聲,雙雙抽回長劍,逕直向門外逃去,慕容平卻在他們後面朗聲笑道:“原來一字慧劍是落在你們手裏,你們等着吧,那個人已經離山了,遲早都會找上你們的……”
一句非常簡單的話,卻使兩個捨命奔逃的人站住了腳步,而且還慢慢地退了回來,臉色在驚惶中帶着恐懼。
唐蕙仙首先不安地問道:“小子!你説些什麼?”
慕容平知道那句話在他們心中所產生的力量,便知道這兩個人再也不敢對他動手了,所以他把長劍歸回鞘中。
柴定芳不等他回答,搶着又道:“小子!你把話再説一遍!”
慕容平慢斯斯地道:“我以為説得已經夠明白了,你們偷盜了黎東方的一字慧劍劍訣,以為他不會追出來找你們算帳的……”
由於他提出黎東方的名字,使得他的話更證實了。
柴定芳臉色大變,吶吶地道:“你是説黎東方離開了他的寒梅谷……”
慕容平笑着道:“不錯!你們等着吧,他不會放過你們的……”
兩人又對望一眼,唐蕙仙仍是不大相信地道:
“你胡説!黎東方絕不會離開那個地方的……”
慕容平淡淡地道:“我只是告訴你們一聲,信不信在於你們。”
柴定芳咬咬牙齒道:“黎東方就是出來了,他也不一定找得到我們,除非你去通知他,本來我們還可以放過你,現在……”
慕容平含笑接口道:“現在你們非殺我滅口不可對嗎?”
唐蕙仙點頭道:“不錯!這是我們唯一的生路……”
慕容平臉色一沉道:“好極了,你們快點動手吧!”
二人相顧猶豫,卻不知道應該如何才好。
慕容平等了片刻,見他們仍在舉棋不定,乃笑着道:
“你們目前唯一的生路,便是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黎東方雖然恨你們,目前還抽不出時間來對付你們,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待辦,所以把追殺你們的事委託我代辦,我當時無法拒絕,卻沒有興趣代人當劊子手,因此剛才對你們特別容情,你們自己要找死可怨不得我……”
柴定芳顫着聲音大叫道:“胡説!黎東方那個人生性多疑,對誰都不信任,會把這麼重要的事交給你代辦?你別往臉上貼金了……”
慕容平微微一笑道:“你再想想剛才動手的情形吧!你們冒着性命偷來的一字慧劍,在我手中可曾佔得了便宜?”
兩人的臉色又是一變,慕容平繼續笑道:
“黎東方只知道偷他劍訣的兩個家奴叫做丁三李玉,假如我把你們的真姓名告訴他,你們就該多當心一點了,現在我還提不起殺人的興趣,希望你們別把我的興趣引了起來,那時就好看了!”
兩人又沉吟片刻,終於倖幸地回頭走了。
慕容平還在他們後面叫道:“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才會見到黎東方,你們好好地利用這一個月的空暇,為自己的生命打算吧!”
那兩人聽完他這句話後,腳步加得更快,片刻工夫即已走得不見蹤影,慕容平這才輕輕地吁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