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許明非心中對這個年青人充滿了惡感,然而這個時候,他卻衷心希望慕容平能夠脱身出來。
許秋英與顧芳蓮臉容變色,卻束手無策,她們很希望能衝進去幫助慕容平,然而她們也知道自己的能力,別説衝進圈子了,也許連邊都挨不到。
圈子縮到最後,慕容平連進攻的能力都沒有了,只能勉強地招架住襲來的劍勢。
山主夫人李紅藥忍不住輕輕一嘆道:
“這孩子練得真不錯,在五老聯手下能支持到七十幾招,年青的一代之中,恐怕只有王立明能達到這個程度,然而王立明是靠着祖上的傳授,他卻完全是自己練出來的啊!山主!
你是否可以……”
青城山主沉重地搖搖頭道:
“不行!我跟你一樣地愛惜他,而且我也盡過最大的努力幫助他,他自己不肯學好,有什麼辦法呢?”
郡主林盈第一次流露出反抗的神情輕輕地道:“他怎麼不肯學好呢?那是您不肯給他機會!”
青城山主沉聲道:“住嘴!你惹下的麻煩還不夠?”
林盈閉口不作聲,目中隱隱有淚光一閃。
慕容平連抵抗的能力也沒有了,架開了席久之迎面一劍後,身旁又有兩枝劍攻到,都是在他長劍夠不到的部位,他乾脆不作抵抗了。
可是那兩枝劍只攻到一半,即停止不前。
席久之發出一聲厲笑道:
“賤奴!你殺死了我的兒子,而且還殘忍地剜開他的心,現在我也要你照樣嚐嚐那個滋味!”
慕容平長劍低垂,滿臉都是不齒之色,突然張開嘴,吐出一口唾沫,席久之未及防備,被噴得滿頭滿臉,怒吼一聲,長劍猛然朝前扎去。
慕容平的胸膛敞開着,眼看着就要遭受穿心之慘他忽地身形一側,低垂的長劍反撩上去,寒光輕閃處,席久之半邊頭顱,連帶他斑駁的白髮飛出老遠。
其餘四個老者見狀大驚,他們怎麼也想不透慕容平會使出這種奇招的,一片厲叱聲中,四支長劍交相攻到。
慕容平卻向前一衝,伸手抓住席久之將倒的屍體往後一送,四支長劍一起刺中在席久之的屍體上,將它削成了四五截。
慕容平的身上又濺了一片血污,可是,他的神情上卻現出從所未有的威猛,揚劍大叫道:
“住手!”
四個老人被他喝住了,身材修偉的凌一鴻厲聲大叫道:
“賤奴!你怎敢下此毒手……”
慕容平冷笑道:“五老聯手劍陣已缺其一,你們還有臉拚下去?”
凌一鴻大叫道:“現在下是對劍,我們要替席大哥報仇!”
青城山主沉聲道:“這由我來處理。”
凌一鴻幸然退過一邊道:
“山主!今天您如不將這賤奴碎屍千段,六姓家臣,恐怕都不會再聽您的指揮了!您看着辦吧!”
青城山主瞠目大喝道:“凌一鴻!你是在威脅我?”
聲音中透出一股令人不敢侵犯的威嚴,凌一鴻懾然道:
“老臣不敢!老臣只求山主替席大哥父子作主雪冤。”
青城山主還沒有開口,慕容平卻冷笑道:“他們死得一點都不冤。”
凌一鴻鼓起怒目叫道:“賤奴……”
慕容平也怒聲叫道:“你再喊我一聲賤奴,我就要你好看!”
凌一鴻還待發作,卻見青城山主的臉上湧起了濃濃殺意,懾然嚥下一口氣。
青城山主哼了一聲道:
“慕容平,你做得太過份了,闖劍卡殺死席方平,我不能怪你,因為那不是他的職責,是他自己找死的……”
凌一鴻立刻叫道:“席方平職掌巡山使者,怎麼不是他的職責?”
青城山主怒瞪他一眼道:“巡山使者責在對外,劍卡可不要他管。”
凌一鴻又咽下一口氣道:“那麼把守劍卡的人呢?難道也是該死?”
青城山主哼了一聲道:
“守劍卡的人責在阻截外人入山,擋不住就該死,縱然他們不被殺死,事後也免不了受規例處死,這條例是你六姓家臣共同擬定的,難道還要我來解釋給你聽?”
凌一鴻不作聲了,青城山主又回頭對慕容平道:
“席久之受命考較你的劍法,你怎麼可以將他殺死?”
慕容平冷笑一聲道:“席久之可曾受命替他兒子報仇?”
青城山主不禁被他問住了,慕容平又冷笑道:
“闖劍陣不是從我開始的,闖得過的闖,闖不過的也沒有取死之罪,可是剛才的情形山主看得很清楚,席久之在剖我的心的時候,山主未曾加以阻止,現在似乎也沒有向我問罪的理由。”
青城山主目瞪口呆,良久之後,才輕輕一嘆道:
“凌一鴻,我現在授權給你,你去答覆他的問題吧!”
凌一鴻也弄得無言可答,圈外忽然傳來一個聲音道:
“山主,屬下可否請命答覆此問?”
跟着踱近一個全身穿着紫色勁裝的青年男子,年齡比慕容平略長一、兩歲,面貌雖然俊秀,卻帶着一股陰鷙之氣,步伐十分從容。
青城山主哼了一聲道:
“王立明,你身為青城山總監,怎麼到現在才來?”
那叫做王立明的青年毫不在乎地一笑道:
“屬下到待月峯下執行任務去了,得到消息才趕過來……”
青城山主立刻叱道:“胡説!待月峯有什麼任務需要你親自執行的?”
王立明笑笑道:
“屬下的到傳報説待月峯有形跡不明的人闖入,屬下一時又找不到巡山使者前去察看,只得自己去了。”
青城山主冷笑道:“結果呢?”
王立明一笑道:
“結果只是空穴來風,屬下搜索良久,並未發現人跡,雖然此舉未免大驚小怪,但屬下身負重任,仍覺得小心一點的好。”
青城山主明知道他説謊,卻無法駁斥他的理由,只得冷笑一聲,倒是慕容平哼了一聲道:
“王立明!你別鬼話連篇了,你在待月峯下設置了穿雲毒弩,想乘我不防備時而暗殺我的……”
王立明淡淡一笑道:“你怎麼知道?”
慕容平怒道:
“我怎麼不知道,待月峯上有幾條路,你我一樣的清楚,你把那些穿雲弩手藏得再密,也別想瞞過我的眼睛,為了不上你的當,所以我才……”
王立明淡淡地道:“所以你才改闖劍卡了!”
青城山主立刻怒聲道:
“王立明!你好大的膽子,你明知慕容平今日回山赴約,卻敢調動穿雲弩手埋伏在那兒是什麼意思?”
王立明輕輕一笑道:
“山主明鑑!屬下雖然知道慕容平今天會來,卻不知他什麼時候會來,屬下帶了穿雲弩手,並不是為了對付慕容平而用的。”
慕容平立刻叫道:
“假如我真走了那條路,此刻恐怕早已屍骨無存了。”
王立明似笑非笑地道:“慕容平,你這話未免太武斷了,至少在我沒有出手對付你之前,你不能這樣説,山主也不能據此怪我。”
話意很明白,我有這種用心,但是你們撈不着證據,其能奈我何……
青城山主對這個年輕人似乎十分厭惡,哼了一聲道:
“王立明,別廢話了,以你的看法,現在該怎麼辦?”
凌一鴻連忙道:“總監,席家父子死於非命,你可要……”
王立明將手一擺道:“我知道,你不用多管了!”
凌一鴻果然閉口不言,足證他們對王立明的服從,並不在對青城山主之下,王立明似乎還故意向青城山主表示他的權勢,笑了一下道:
“山主,屬下此刻的裁決是否可以作準?”
青城山主冷笑一聲道:“當然了,現在你的話比我還有力量呢!”
王立明滿不在乎地聳聳肩,然後才輕笑一聲道:
“慕容平已經通過五老聯手劍陣。”
此言一出,全場都大感意外,誰也沒想到他竟會如此公平裁決的,凌一鴻大是着急,連忙叫道:“總監,你……”
王立明沉下臉喝道:“你急什麼?他還得通過我七煞劍這一關呢!”
説着嗆然一聲,撤出腰間的長劍。
慕容平見他已經準備動手了,一擺長劍就待進攻,王立明確輕鬆地笑笑道:“別忙,別忙,我還得向山主請示一下。”
青城山主微怒地道:“王立明,你少做作了!”
王立明笑了一下道:
“山主,話不是這麼説,我是想問問明白,這次動手是考量劍術還是性命相搏?屬下也好斟酌應付。”
青城山主還沒有開口,凌一鴻忍不住又叫道:
“這還用請示嗎?他剛才已經傷了席大哥。”
王立明看了他一眼才尖刻地道:
“凌老,你怎麼那麼糊塗?慕容平雖然是個家奴,在山主的眼中,也許比我們六姓家臣看得還重一點……”
話還沒説完,青城山主已怒不可遏地喝道:
“王立明,你這是什麼意思?”
王立明笑笑道:“屬下也許説得過份一點,但山主一定與屬下同樣地明白,慕容平在山中時,不知犯了多少過錯,山主從未認真地處罰過他,尤其是上次夜闖五老劍陣,若不是山主,他就無法活到今天……”
青城山主立刻怒喝道:“你説什麼?”
王立明微微一笑道:“屬下是説慕容平本來就已犯了重罪,若非山主特別寬容,準他在暗室中闖陣……”
青城山主目中厲光突閃,一隻手不自而然地摸上腰間劍把,然而王立明卻見機不説下去了。
青城山主厲喝道:“説下去!”
王立明聳聳肩,乾笑一聲道:“屬下是説山主若肯把地點改到在外面舉行,慕容平絕對無法逃出五老的劍陣,因為在明亮中,他就無法得到外力相助了!”
青城山主的臉色急變,但等最後還是忍住了,冷哼一聲道:“你們老是認為那天有人幫助他,可又提不出確實的證據來。”
王立明乾笑道:“山主一定要證據的話,屬下倒是可以提出一件證物。”
青城山主神色一動,連忙道:“什麼證物?”
王立明笑笑道:“那是一件劍上的佩飾,式樣非常新奇,屬下一定送給山主過目。”
青城山主沉吟不語,王立明又問道:“對於屬下的請示,山主作何指示?”
青城山主想了一下道:“殺例已開,隨便你如何對付吧!”
王立明笑笑道:“有了山主這句話,屬下就可以放膽行事了!”
説着撩起劍來,對着慕容平,陰陰地道:
“慕容平!我們之間可不是一天的交情了,雖然山主有了話,我還是要請你在手下留點情。”
慕容平冷笑一聲道:
“王立明!你最好少在口頭上賣弄心機,青城山中,你是最可惡的一個人,這些年來,你籠絡六姓家臣以為己用,要是我將你……”
王立明似乎不讓他説下去,清叱一聲,長劍挾着無比的勁風迫了上去,已經迅疾地攻出了一招。
觀戰的許明非被這第一招就震住了,他再也無法相信,在一個招式中能包含這麼多的變化,那一劍幾乎將對方所有的部位都罩在可及的範圍之內。
慕容平卻非常沉穩地刺出一劍,劍尖抖起碗大的劍花,迎着來勢一觸一絞,釘釘的脆響聲中,已將王立明變化萬端的攻勢封了回去。
攻得精,化得妙,連青城山主也不禁為之動容。
許明非尤其興奮,脱口大叫道:“好啊!這是我家的‘丹楓迎暉’!”
叫完之後,他又有些慚愧,“丹楓迎暉”是他秋楓劍法中的一招攻勢,慕容平卻用來當作守式,才化開那詭異莫測的一劍,而這是他永遠不會想到的。
他浸淫於秋楓劍法已經有幾十年了,慕容平學全那套劍法不過才個把月的時間,運用之妙,卻遠遠地超過了他。
青城山主也微異地望望他道:
“許大俠的劍法中能有如此精妙的守式,在下倒是失敬了!”
許明非臉上一紅道:
“寒家劍法中雖有這一招,卻是用來作為攻敵之用,是以老朽從未想到它在防守上也有如許大的作用。”
青城山主輕輕一笑道:
“攻擊是最佳的防禦,許大俠也許是太拘泥於成規了,今後我們若能有機會切磋一番,也許對大家都有不少好處。”
許明非對這個提議似乎感到有些受寵若驚,忸怩地道:
“老朽雖未見過山主神劍,然而自從入山之後,已經領教過貴山劍法之精,寒門那點微未招式,只怕難以入山主法眼。”
青城山主一笑道:
“許大俠太客氣了,移他山之石,可以攻錯,任何一種劍法,都有其可取之處,劍道變化雖多,然其威力最多隻能及丈許之內,敵手只不過數人,所以嚴格歸納起來,精招求在不多,在下所知也許較許大俠多一點,但許大俠為當今一代名家,定然也有可以教我之處。”
許明非連忙道:
“是的!是的!山主立論透闢,老朽一定要好好地請益一番。”
青城山主笑了一笑,把注意力又移到場中去了。
王立明攻過一劍之後,橫劍於胸,在等待慕容平出手還擊,許明非等人從慕容平對五老那一戰中,知道這是青城山中的規矩,所以也不感到奇怪,只是急於想知道慕容平將如何出手。
可是慕容平考慮良久之後,僅把劍虛空一幌就抽了回來道:
“我回過手了,你攻第二招吧!”
王立明微感失望地道:“慕容平!我可不要你賣交情!”
慕容平冷笑一聲道:
“誰不知道你的七煞劍是招招相連的,我假如攻你一招,你正好利用機會乘我的空隙進招,我可不上你的當。”
王立明臉色一動笑道:
“你倒是怪聰明的,只怕你沒辦法一直保持這樣理智。”
長劍平削,攔腰砍過去,劍走直路,好像完全沒有變化,而慕容平卻十分凝重,不等劍到就退後兩步,然後手中劍用力朝外一封,舞出一個扇形平幕。
王立明的劍砍到一半時,忽然挑了起來,連分三點銀光,刺在那片劍幕上。
許明非嚇得又把舌頭一伸,覺得這王立明攻勢之妙,的確比那五個老人厲害多了!
就以剛才那一劍而論,換了任何人也會上當的,假如用劍法擋的話,勢必逃不過他突生變化的三刺,而對劍法略為高明一點的人而言,想要趁勢反擊的話,上當就更快!
慕容平洞燭先機,居然躲開了,可是也被他深沉的內力又推後了一步。
王立明略感愕然,輕笑一聲道:
“好!你很聰明,又躲開了,這一次你是否還不想還手?”
慕容平將長劍又幌了一下道:“不錯!你攻第三招吧!”
王立明哼了一聲道:
“青城山中能在我七煞劍下走過兩招的人還不多,雖然這兩招你都見過了,可是你能想出化解的方法,足見你在外面的兩年間內還學了一點東西,下面這一招我先警告你一聲,我將要使出第五煞劍,這是我第一次對人使用此招,你可得多小心一點!”
慕容平不作聲,神情卻緊張多了,甚至於連青城山主等人也都瞪大了眼睛,露出了驚訝與期待的神色。
許明非連忙問道:“他這第五煞劍很厲害嗎?”
青城山主搖搖頭道:“不曉得。”
説完後他馬上又想起這個回答無法使人明白,乃又解釋道:“六姓家臣中,王家能居其冠,就是因為他們的七煞劍無人能敵,五老聯手,最多也只能支持到第四招,所以這第五招從無人見過。”
許明非訝然問道:“山主也沒有見過嗎?”
青城山主搖搖頭道:
“沒有!一來是我不好意思找他較量,其次是因為寒家世傳三手神劍,非至萬不得已時不準使用,不用神劍三式,我也不一定能擋過那七煞劍,有了這層顧忌,對七煞劍的瞭解也只限於前四招。”
許明非不再問了,心中卻不知怎的,開始為慕容平擔憂了。
王立明輕吸了一口氣,緩緩地推劍刺出去,劍尖直指慕容平的咽喉。
慕容平挺身而立,卻拿不定主意是否要用劍去撥,因為他知道七煞劍最擅中途變化,只要對方略有反應,它立刻就會改向意想不到的地方,而且動作又快得令人來不及作應變的準備。
眼見王立明的劍勢已迫到他喉前半尺之處了,卻依然看不出有變動的意象。
慕容平卻不能再等了,只要對方的劍再進前一寸,以王立明那等造詣,即使不作任何變化,他也無法再保全自己。
因此慕容平將頭一縮,手中的長劍卻電閃似的向對方腰間刺去。
王立明哈哈一笑,身子猛然拔高丈許,首先脱出他的劍刺範圍,劍勢突變,改向下削,慕容平連肩帶背,全在他的劍光籠罩之下,而且動作快逾閃電。
慕容平這次再也無法躲開了,許秋英與顧芳蓮急呼出聲,四周也一齊震動,凌一鴻興奮狂呼叫好!
可是他們都過於緊張一點!
叫好的叫得太早,驚呼的也過於情急!
慕容平在緊急之際,居然使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怪招!
這一招救不了他自己,卻可以使王立明佔不到便宜!
原來他自知無救,忽將心一橫,長劍脱手飛擲而出,取準王立明疾射而去!同時他擲劍的部位也妙到絕頂,那絕不是情急拚命之舉。
王立明的身子必須再降下尺許才能傷得了他,他降到能傷人的地方時,長劍剛好可以刺穿他的心窩,足見這一擲也是謀定而發的絕招!
王立明是頭下腳上倒衝而下的,身子在空中根本無法使力躲避,萬分無奈中只能折腰一扭,避開了要害,讓那枝長劍釘在他的左胸上。
同時他的劍勢也因為扭身的關係,偏了一點,慕容平躲過了劈肩之危,左肩頭也被削下了一大塊肉!
這是一個兩敗俱傷的局面,算起來慕容平的傷勢還輕一點。
王立明落地之後,首先拔出胸前的長劍,嘴角浮起一個慘厲的獰笑,咬着牙齒,一步步地嚮慕容平逼去。
慕容平一手撫着傷肩,一手作了個戒備的姿勢,可是他知道憑着空手,萬難與王立明抗衡,腳下一步步地後退着。
許秋英再也忍不住了,厲叱一聲叫道:“無恥的賊徒!”
撲身前去,挺劍就刺,王立明回身一劍,不但盪開了她的長劍,而且劍鋒掠過她握劍的手臂,血光湧處,生生地將她一條胳臂斬了下來。
許明非與顧清芝兩枝長劍立刻也攻了上來,魏搏生一雙肉掌,逕直由王立明的脅下穿了進去,三下里幾乎是同時發動的!
王立明剛接下許明非與顧清芝的聯攻,沒防到魏搏生的落梅掌無聲無息地攻到,掌落脅下,將他震得連退了八九步,胸前的傷口中血水噴射,站腳不住,立刻向地下坐去,許明非再次使劍攻來時,已被凌一鴻接住了。
青城山主飛身而出,大聲喝道:
“一鴻!退下去!許大俠也請暫退一步!”
許明非倒是退後了,凌一鴻卻昂着頭叫道:“山主!這些外人……”
青城山主厲聲大喝道:“凌一鴻!這裏到底是由誰作主?”
凌一鴻憤然止口,青城山主回頭對許明非道:
“許大俠!目前先救令嬡要緊,請隨拙荊到後面去,本山有秘製藥膏,雖不能完全如不殘廢,至少可以保住她的性命……”
許明非看了一下痛昏在地的許秋英,默默地點點頭表示同意。
顧芳蓮立刻抱起了許秋英,由李紅藥帶着向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