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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與魔為伍

    廬玉蓮説道:“我有一個辦法可以知道夏玉漫是否在下面!”

    “地獄神君”與鍾振文同時一震,同時問道:“什麼辦法?”

    廬玉蓮道:“這斷壁寬只有兩丈,形似一口井,假如夏玉漫真的有其中的話,你叫她的名字,相信她一定可以聽見!”

    鍾振文一想不錯,如果夏玉漫真在下面,他大聲叫她,她一定可以聽見。

    當下鍾振文正待叫喊,“地獄神君”突然説道:“慢着,如果她在這下面時日過久,在昏迷之中,而無法回答怎麼辦?”

    廬玉蓮冷冷一笑,道:“那麼你怎麼會知道夏玉漫一定在下面。”

    這話問的地獄神君愣一愣、當下冷笑道:“我曾經下過斷壁!”

    廬玉蓮又問道:“那麼,你為什麼不救她上來呢?”

    這一句話問的地獄神君無言以對,廬王蓮的話確實鋒鋭至極,這話中之話,使“地獄神君”不知怎麼回答!

    當下怒視了廬玉蓮一眼,他臉色微微一變,又説道:“難道,廬姑娘認為我對鍾兄弟有不利之舉?”

    廬玉蓮冷冷一笑,道:“我並沒有這個意思,只是你既然下過斷壁,見過夏玉漫,那麼,你又為什麼不救她上來?”

    廬玉蓮何嘗不明白,楊啓方與鍾振文之間,有幾次患難與共,感情非常之好,如果她不懷疑楊啓方的為人,她決不會出言相迫!

    數日前,江湖各派高手圍攻她們之時,她曾經發現這個人隱在一棵大樹上,口中泛着好笑,行動令人起疑。

    她並沒有懷疑這個假的楊啓方要殺鍾振文,而只是認為這個楊啓方可能存在其它的目的也説不一定。

    江湖上人心難側,楊啓方雖然處處幫助鍾振文,她本不該懷疑,但如今的情況,又當別論。

    當下“地獄神君”愣了半晌之後,又突然説道:“廬姑娘未免對兄弟太過懷疑了,如果是兄弟對鍾兄台有不良之舉,怕是早已經不會對他這樣了。”

    他冷笑一下之後,又道:“至於我沒有救出夏玉漫,這是另有原因,試想男女之間,如果我擅自救出夏玉漫,鍾振文又作何感想,難道不會認為我這個人?有點存心不良!”

    這些話説的不無道理,他不但否認了廬玉蓮的話,而且還把男女之“情”,扯為一談,使人聽來,認為地獄神君是為了怕鍾振文誤會,才沒有救夏玉漫出險!

    “地獄神君”是一個極為聰明之人,他認為自己不管如何,一定要讓鍾振文相信,他才會下到這斷壁下面。

    他心中想道:“不管你們相信不相信,既然進了‘死亡線’。縱然你們不下斷壁而死,也要被炸藥炸死!”

    廬玉蓮小口輕張,微微一笑,當下念頭一轉,把要説的話又咽回去。

    她認為楊啓方既然是鍾振文的朋友,“地獄魔姬”的情人,她不應該過分給他難堪,否則事情鬧大了,對自己也不是一件好事。

    鍾振文見廬玉蓮露出一個欲言又止的神情,不由説道:“廬姑娘,你別多心了,楊兄對我有數次救命之恩,如非是他,我恐怕早死多對,至於夏玉漫是不是真在下面,我們可以光叫她幾聲試試,説不定她真在下面……”

    “地獄神君”立刻接道:“鍾兄弟難道也懷疑兄弟。”

    鍾振文一愣,道:“沒有呀!”

    “如果沒有,如何來的‘説不定,她真在裏面’之説?”

    這一句話,把鍾振文給問住了?一時之間,他竟答不上後來。

    “地獄神君”冷笑道:“想不到兄弟對鍾兄台忠心不二,為兄弟捨生賣命多到這時,鍾兄反對我起疑,這叫兄弟如何為人?”

    話峯一頓,掃了鍾振文一眼,又道:“既然如此,兄弟只好告辭了!”

    話聲未落,大步而去——

    如果“地獄神君”走出這裏,在半個時晨之內,這個小小谷口,便要傾刻化為平地,暗中埋伏的無數炸藥即可爆炸。

    如真如此,鍾振文與廬玉蓮兩個人,真是死無葬身之地!

    當下鍾振文望着地獄神君的背影,長嘆一聲,道:“楊兄,暫請留步——”

    “地獄神君”冷冷一笑,轉臉問道:“鍾兄還有用弟之處?”

    鍾振文道:“楊兄請不要誤會,兄弟對兄藐蔑之舉,只是無意説出這一句話,難道楊兄台還記我之過?”

    “地獄神君”冷笑道:“鍾兄對我既然起疑,我認為我們最好還是過一段時間見面的好,正所謂‘日久見人心’。”

    話落轉身,又大步走去……

    廬玉蓮腦中念頭突然一動,低聲道:“掌門人,此時不能叫他走。”

    鍾振文被廬玉蓮這一説,下意識脱口叫道:“楊兄難道不肯聽我一言麼?”

    廬玉蓮也冷冷説道:“楊少俠如執意要走,就顯得另有用意了,縱然我們對你有得罪之處,你也不應該放在心上呀!”

    “地獄神君”想退出這裏,仍有目的,他想把鍾振文置於死地,如果他不退出,也無關緊重,只是多一點麻煩而已。

    當下他冷冷一笑,故意温聲道:“好也是你們,不好也是你們,你們到底要我怎麼樣?”

    鍾振文然道:“君子不記小人過,兄弟對你萬分抱謙。”

    “地獄神君”冷笑一聲,道:“既然如此兄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他環視了廬玉蓮,-眼,暗道:“我要讓你佔有鍾振文,我就不叫‘地獄神君’。”

    心念間,已經走到鍾振文的身邊,雖然,這一鬧,三個人都感到心情有些不快,但還是保持了原樣,沒有使事情鬧大。

    鍾振文望了“地獄神君”一眼道:“楊兄,我們是否叫她一聲,説不定她能聽見。”

    地獄神君反應道:“放心好了,如果她聽到你的聲音,她會答應的。”

    鍾振文點點頭,叫道:“夏姑娘!”聲音若鍾,穿石欲裂。

    除了空谷傳來“夏姑娘……”的迴音之外,夏玉漫沒回音!

    鍾振文愣了愣,因為夏玉漫並沒有迴音,到底形似大井的斷壁,夏玉漫是不是真的被困在這裏,他有些懷疑了。

    鍾振丈正待又叫,廬玉蓮冷冷道:“不要叫了,她可能不在裏面。”

    “地獄衝君”神色一變,道:“我可以保證她一定在裏面。”

    廬玉蓮道:“你肯定?”

    “我見過她。”

    廬玉蓮開口又止,望着鍾振文道:“那麼,你再叫叫看。”

    鍾振文提高聲音,叫道:“夏姑娘!夏姑娘!”

    仍然沒有迴音。

    鍾振文停了片刻,正待開口又叫,突然,一個聲音從下面傳來:“是誰在上面?”

    聲音傳來,使鍾振文精神為之一震,這聲音雖是極為輕微,但他已經聽出這是夏玉漫的聲音。

    鍾振文急忙應道:“夏姑娘,我是鍾振文呀!”

    “鍾振文?”

    “你是鐘相公?”

    鍾振文驚喜道:“是的,我是鍾振文,你等一下我馬上就下去救你!”

    鍾振文的聲音過後,下面再沒有迴音。

    (可能缺)

    唯一令她痛心的是,她的貞操,竟會斷送在一個白痴怪人之手。

    她見到鍾振文之後,又該怎麼辦呢,她應該見他嗎?

    不不,她不應該見他,她認為旨己不配見他,否則,她自己又會獨苦一生,誠如她自己所説,她——生也去不掉鍾振文時影子……

    但是,如今,妻花已落,何顏再伴君側?

    想到這裏,她寸腸欲斷,恨不得即刻就此,但,她不能,她有足夠的勇氣,活下去。

    她相信,鍾振文還不會知道這件事,她是否應該告訴他呢?不,不,她不願將這不幸的事,再告訴他。

    這時,她已經來到百花谷不遠之處,她咬牙制止悲傷,突然,一聲慘叫之聲,從百花谷之內,破空傳來。

    廬玉蓮聞聲突然大諒,她暗想:“莫非是鍾振文正在與地獄神君……交手?”

    心念中,她縱身入谷,眼光過處,只見地上倒着無數的屍體。

    這些屍體參雜不一——死,死狀極其恐怖!

    這一看不由廬玉蓮大驚,因為,這些死屍,僧,道,俗,全是江湖各派人物。

    這些江湖各派人物,為什麼會到這裏,確實令廬玉蓮不解!

    如今這橫屍遍野,不下二十個之多,突然間,遠處一聲大喝,廬玉蓮正侍縱去,突然間,她想到了鍾振文,鍾振文陷身斷壁,莫非已經遭到地獄神君的毒手?

    心念一閃,她也顧不得什麼人在交手,身向那山谷口奔去!

    但在廬玉蓮來到斷壁之際……——

    “地獄神君”回到了小谷之後,存心將鍾振文毀去,於是,他搬運幾塊大石頭,堆放在斷壁之上……

    這時,鍾振文已經到了巖下,舉目望去,果然有一個巖洞,這石洞只能伸出一個頭來,夏玉漫被關在裏面!

    一張尤如黃花的枯瘦面孔,突然送進鍾振文的眼內,鍾振文的心中一陣激動,脱口叫道:“夏姑娘,你怎麼會變得這般消瘦?”

    夏玉漫突見鍾振文心中一陣喜悦,不由眼淚滾滾而下!

    她展眉一笑,這帶雨蓉花之容,配着黯然神傷的苦笑,簡直令鍾振文見之肝腸欲裂……

    當下,夏玉漫幽幽道:“鐘相公,想不道我們今日猶能相見,我心慰矣,我以為當初一別,更無相會之時呢?”言下不勝淒涼!

    鍾振文暗聲道:“是的,夏姑娘,我應該來,要不是為了我,你也不會被困在這裏,我心實感難安,我怎麼才能救你?”

    當下夏玉漫告訴鍾振文開這石門之法,鍾振文救出夏玉漫之後,夏玉漫一陣無名的感觸,下意識的撲在鍾振文的懷裏。

    鍾振文被夏玉漫這一痛聲大哭,也不由流下了幾滴英雄眼淚。

    他們象一對久別的戀人,經過無數的波折,而又重逢一樣,她好象有無數的委曲、想借着眼淚發泄出來。

    鍾振文抱着她的嬌身,輕輕在她的耳邊説:“夏姑娘,你難過嗎?”

    “不,我太高興了,我想不到我還能見到你……”

    “如非一個叫婉小玲的女孩子告訴我這件事,我還不會知道你被困在這裏!”

    “是的,我師父沒有殺我,已大出我的意料之外了……”

    他們依依輕語,鍾振文又怎麼會知道,在斷壁之上,廬玉蓮已經遭了毒手?

    同時,一件使人震驚的武林浩劫,正在百花谷內展開!

    兩個人温存了一陣,鍾振文告訴夏玉漫上去,不能叫廬玉蓮與楊啓方久等!

    突然,一件事情令他大驚,垂在這斷壁之下的繩子,何以突然不見?

    他一見之下,一個恐怖的心頭,突然掠過他的腦海,莫非是楊啓方與廬玉蓮已經遭了別人之手?

    心念中,朗聲叫道:“楊兄台!”

    這時,“地獄神君”已又回到了斷壁之上,一聽鍾振文的聲音,惡念一起,準備把無數的巨石,推落谷下!

    但是隨之一想,又覺得不妥。如果鍾振文聽到滾石之聲,難免藏進洞內,自己又要功虧於潰。

    他是一個極為聰明之人,念頭一轉之後,他又想出一個毒計!

    當下忽聽鍾振文的聲音,道:“鍾兄台,我在這裏!”

    鍾振文一聽楊啓方又在斷壁之上,放心不少,叫道:“你為什麼把繩子拉上去?”

    “地獄神君”心中一震,忙道:“我們發生了事情!”

    “什麼事?”

    “你上來之後,便知道了,我給繩子。”

    話落,把繩子丟落下去……

    “地獄神君”的臉上,突然露出一股陰森森的好笑,他要借鍾振文爬到斷壁之上的剎那,對準鐘振文推下石頭!

    如果真是這樣,鍾振文有十條性命,也沒有希望。

    鍾振文那裏會知道地獄神君的用心之毒,當下拉了一下繩子,回頭向夏玉漫道:“夏姑娘,我們上去吧。”

    夏玉漫點點頭,鍾振文用力拉住繩子爬上。

    地獄神君一見繩子的重量,知道鍾振文與夏玉漫已經上來了,當下,他功力驟集雙掌,立身在一塊大石頭之後,準備在一見到鍾振文的一剎那,石頭便向鍾振文推下。

    他得意的笑了一下,自語道:“看你們今天是否能逃過我手?”

    地獄神君話音未落,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道:“閣下用心果然太毒了!”

    地獄神君大驚,回頭望去,他的背後,又仁立了那個手抱搖琴的女人!

    地獄神君臉色一變,殺機忽起,這個女人真是陰魂不散,處處隨蹤而至。

    如果不毀去這個行動神秘的女人,勢必無法向鍾振文下手。

    心念未落,大喝一聲,道:“你少給我管閒事!”

    事字未出口,右手一揚,一掌劈過去。

    地獄神君出手極快,婉小玲見狀之下,不由大吃一驚,顯然,她不會想到對方不答話先出手。

    發現之際,地獄神君的掌力已經卷至。

    她冷冷一笑,嬌身一騰,“地獄神君”的一掌,竟然擊空。

    “地獄神君”暗暗一驚,這個蒙面女人武功高的竟如此之快,正在再度出掌之際,忽聽數聲琴聲響起,這琴聲似是帶着一種無窮的威力,憑地獄神君的武功,突聞之後,功力竟然全散!

    地獄神君嚇的臉色大變,婉小玲冷冷一笑道:“閣下的行為,騙的別人,可騙不了我‘天音’,告訴你吧,你是否準備在他們上來之後便推下石頭?”

    “地獄神君”的臉色驟呈死灰,他真是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就是名滿江湖的“天音”婉小玲!

    當下鋼牙一咬,大叫一聲,再度向婉小玲撲去,右掌一招“地獄鬼嚎”,左手一招“開門見山”,呼呼擊出。

    這兩掌挾其畢生的功力,婉小玲縱然名滿天下,也無法避過地獄神君這奇怪莫測的兩掌。

    婉小玲自出江湖以來,就沒有碰到過敵手,如今忽見這年青人竟能出此神奧的掌勢,自是大驚不已!

    當下正待拔絲搖琴,用琴音將對方的掌力散去,但是她遲了,“地獄神君”的兩道如濤的掌力,已經卷到。

    突然——

    冷笑之聲突然傳來,一條黑影,在極快的時間之內,已把婉小玲帶開。

    地獄神君嚇了一跳,來人竟有如此之快的身手,而且在極快的時間之內,從掌力如風之中,帶開婉小玲。

    當下他退了兩步,舉目一望,發現來者又是一個蒙面人,只見這個蒙面人一身白衣,就連蒙面的布也是白紗。

    這時,鍾振文已經快到崖上!

    地獄神君一見此情景,心知此時如不以極快的手法,推下石頭,再不要半盞茶的功夫,更難於下手了。

    於是,他大叫一聲,右手一揚,一掌向蒙面人劈去,以極快的手法,一掌向石頭推去。

    但是,白蒙面人的人影比他更快,一聲大叫,道:“好毒的手段!”

    白影如幻,晃身截住了地獄神君的去路,出手硬把“地獄神君”推向石頭的掌力,迫回去!

    “地獄神君”嚇了一跳,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個女蒙面人的武功,竟不次於原先所見的背劍中年人——

    這一驚之間,白蒙面人的一掌,又擊出。

    地獄神君這一次,不敢冒然一接,縱身避過,但婉小玲的一掌,從背後飛告擊出。

    地獄神君見大勢已去,終被鍾振文避過一場難關,這叫氣,氣得他把鋼牙咬的格格作響。

    誠然,他今日事敗,關係他生命問題,因為經此以後,他的身份又告暴露。

    當下心念一轉,認為以後再尋報仇之計,否則這白蒙面女人的武功奇高,再加上這個手抱搖琴的蒙面人,他無論如何也佔不到好處。

    主意已定,虛擊兩掌,身體一騰,勢如一道輕煙飄然而去。

    白蒙面人估不到對方會突然一走,當下大叫一聲道:“你往那裏走——”

    白影過處猛追而去。

    婉小玲望着這白蒙面人的背影,不由黯然出神,因為她想不出這人是誰!——

    是的,這個白蒙面人是誰,這不要説婉小玲不知道,即是讀者朋友,也不會知道,各位繼續閲下文自有詳述。

    再説婉小玲楞一會之後,鍾振文與夏玉漫已經上來。

    鍾振文眼光一掃,不見楊啓方與廬玉蓮,臉色大變,然後發現婉小玲,心中一驚,晃身立在婉小玲的面前。

    婉小玲沒有見過鍾振文,如今一見,才不覺一楞!

    鍾振文冷冷問道:“你是誰?”

    婉小玲一聽鍾振文的口氣,心裏不覺有些大怒,冷冷反問道:“你是誰?”

    “你見過一男一女沒有?”

    “我憑什麼告訴你?”

    鍾振文正待回答,夏玉漫已經到了婉小玲的面前,夏玉漫認得婉小玲,當下説道:“鐘相公,這個人就是告訴你來救我的婉姑娘。”

    鍾振文聞言大驚,下意識退了兩步,驚道:“你……你就是婉小玲?”

    婉小玲冷冷接道:“是的,我就是婉小玲,你是地獄門中的第四代掌門鍾振文了?”

    鍾振文茫茫然,不知怎麼回答,張谷晨死時,不是告訴他:“請你把我的死訊,告訴一個叫婉小玲的姑娘!”

    婉小玲見鍾振文愣愣出神,冷冷問道:“請問掌門人,張谷晨死時,告訴你什麼?”

    鍾振文的心中一驚,脱口説道:“你知道他死了?”

    “是的,我知道,他被地獄魔姬害死的是不是?”

    鍾振文黯然地點點頭,悲然欲絕!

    婉小玲,幽幽問道;“他在死前,告訴你一些什麼?”

    鍾振文搖搖頭,説道:“沒有,他叫我告訴你他的死訊!”

    婉小玲悽然道:“想不到他這麼快就離我而去!”

    她一咬銀牙,厲叫道:“你姐姐地獄魔姬現在何處?”

    鍾振文心中一跳,道:“她被人所劫。”

    “誰。”

    “少林派。”

    婉小玲道,“那好,我會殺她!”

    話落轉身而去。

    鍾振文突然叫住她問道:“婉姑娘,我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

    鍾振文説道:“剛才你見過一男一女在這斷壁之上?”

    婉小玲道:“如果不是我,剛才你與這位夏姑娘,可能早死在你的那位朋友之手!”

    鍾振文驚問道:“這話當真?”

    婉小玲指着巖上的石頭,將情況告訴了鍾振文一遍,這些經過,聽得鍾振文劍眉一豎,臉露殺機,道:“當真有這種事?”

    “信不信由你!”

    “那麼,那位姑娘呢?”

    “一個時晨之前,我見她被你那位朋友劫走!”

    鍾振文大驚道:“那個人現在何處?”

    “被一個人追去了。”

    鍾振文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想不到楊啓方竟是這種人,氣得他牙咬得格格響。

    這時,突聽百花谷內,無數的慘叫之聲,忽告傳來。

    婉小玲在慘叫聲過後,突然向發聲處撲去,鍾振文與夏玉漫一騰身,也追去。

    當下三個人進入百花谷,突見地上,倒着幾俱僧、道屍體。

    這情況看得鍾振文等三人臉色一變,是什麼人殺了這些和尚道士?

    舉目望去,只見一條白色人影,在前面一閃而過,又有一聲慘叫聲傳來。

    鍾振文一展身,向白影消失之處奔去。

    就在鍾振文走後,小谷之內,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這正是廬玉蓮。

    不説廬玉蓮的行蹤,回筆再説鍾振文與夏玉漫縱身之間,又有數聲慘叫聲傳來。

    鍾振文到了發聲之處,只見地上倒着二十多個僧、道、俗的江湖高手!

    這一看,幾乎使鍾振文愣愣一立當場,這個白色蒙面人影是誰?為什麼如此心黑手辣的掌斃了這麼多武林高手?

    同時令他吃驚的是,這百花谷內何時來了這許多武林高手?他們為什麼同來?

    “無虛靈僧”説的不錯,百花谷內,已經血流成河!

    這些武林高手確實為鍾振文而來,因為各派接到“地獄神君”的秘信,所以,又集到阿花谷。

    一個神秘的白衣蒙面人,殺了無數的高手,他是誰?

    正在鍾振文驚愕之時,一個人影飄落在鍾振文的人側,來人,正是那個背劍中年人。

    中年人望了鍾振文一眼,微微嘆一口氣,眼光一掃地上屍體,臉上泛起一股黯然的神情,道:“閣下是地獄派第四代掌門?”

    鍾振文恭聲道:“正是,老人家有什麼事嗎?”

    中年人沉思半晌,説道:“你是否發現一個白衣人。”

    “是的,我只是見到一條白影,那是什麼人?”

    中年人問道:“你知道那是誰?”

    鍾振文搖搖頭:“不知道,他是誰,為什麼殺了這許多人?”

    中年人道:“如我所料不差,那就是你的母親雪美人!”

    鍾振文大驚,道:“她會是我母親?我母親真的沒有死?”

    “是的,她沒有死,假如不是她,相信不會有人如此心黑手辣,因為,江湖上各派跟她結的仇也太深了!”

    這一個消息趄是令鍾振文又驚又喜,一個多年來失去母愛的孩子,一旦聽到他母親的消息,難免驚喜欲狂!

    他恨不得此時就投在母親的懷中,告訴她自己心中的想念之苦。

    當下望着中年人,納納道:“她現在在何處?”

    “相信她還在百花谷。”

    鍾振文驚喜的説道:“我們去找她,我去找她……”

    話落,就待縱身躍去,中年人叫注他道:“掌門人慢走!”

    鍾振文突然止步,轉身問道:“老人家,還有什麼事嗎?”

    中年人眉峯一皺,説道:“你見原先那個受傷的女孩沒有?”

    “是不是廬玉蓮?”

    “就是她,你見到她沒有?”

    “沒有呀!她在那裏?”

    中年人眉峯緊皺,他在考慮是否告訴他這件不幸的事?

    廬玉蓮深愛鍾振文,如今其人已失身給白痴怪人,鍾振義知道這件事之後,難免悲傷!

    他心念一轉,覺得還是不必告訴他,相信他以後一定會知道這件事……他苦笑了一下,説道:“是的,我見過她!”

    鍾振文急急説道:“她現在在那裏,老人家快告訴我!”

    中年人苦笑道:“你愛她?”

    “是的,我愛她。”

    中年人長然嘆道:“真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以後,你也不要再想她了!因為,她已經伊人有夫了……”

    “什麼?”

    “你説……你説什麼?”鍾振文腦如鐵擊,茫然問道。

    中年人苦笑道,“這是天意,你也不必傷心!”

    “你到底説什麼?”

    中年人望着鍾振文那激動的神情,不由心中泛起一種黯然之情,久久,方説道:“她名花有主,伊人有夫了……”

    “她跟什麼人,是不是楊啓方?”

    “楊啓方?”中年人茫然應了一聲,他馬上回憶過來,反問道:“你認為你的那個朋友楊啓方是他本人?”

    鍾振文茫然不解,默視着這個中年人,一語不發!

    中年人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就把楊啓方的真正面目,告訴了鍾振文一遍,這一些經過,直聽得鍾振文悲痛欲絕,“地獄神君”竟然對他的朋友楊啓方下這樣的毒手……,他猛覺腦中一昏,身體晃了兩晃,幾乎倒地。

    鍾振文昏昏沉沉的問中年人道:“這是真的嗎?”

    中年人長長一嘆,黯然神傷的答道:“是的,這是真的。”

    鍾振文聽了這些話之後,直氣得他臉無血色,渾身發抖,眼睛幾乎要冒出火來,突然,他呻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中年人一看這情況,大驚,手法如電,猛然扣向鍾振文的“命門穴”之上,急忙説道:“掌門人,你怎麼了?”

    這一件消息,也確實使鍾振文大感悲痛欲絕。想當初,那楊啓方的幾次救命之救,對自己忠心不二,竟落的這等悲慘!

    中年人,拿出一包藥散,倒入種振文的口中,片刻之後,鍾振文又醒了過來,只見他淚垂雙頰,神情痛苦。

    中年人這時候,又説道:“鍾掌門人,請不必悲傷過度,現在這些事情已經明白了,此時報仇,尚不為晚。”

    鍾振文痛聲説道:“楊啓方對於我有數次救命之恩,現在他竟然遭‘地獄神君’的毒手,我怎麼能對得起他?是的,我鍾振文要不把地獄神君碎屍萬段誓不為人。”

    突然,谷內又是數聲慘叫之聲,破空傳來,中年人及鍾振文當聽慘叫之聲,臉色同時一變!

    夏玉漫開口道:“鐘相公,我師父既然如此,我也不會放過他,終有一天,我們會給楊啓方報仇,你不去見見你母親嗎?”

    “是的,我要找我母親”——話落,向悲叫之聲之處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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