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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現煞星

    鍾振文帶着一份極度痛苦的心情,離開了地獄門,突然背後傳來張谷晨微弱的聲音道:“鍾兄弟,你再回來一下。”

    鍾振文忽然止步,忙回身走去。

    於是,他此刻又站在張谷晨的身前,對於這個賜給他一切希望的人,他應該説什麼?

    他為了自己,把生命縮短,僅剩下三天,可怕的三天過後,他便要離開這世界。

    張谷晨睜着微弱而無力的眼皮,凝望着鍾振文片刻,低微的聲音,幽幽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叫你回來嗎?”

    鍾振文黯然地搖了搖頭,緩緩垂下頭去。

    張谷晨微弱的聲音道:“本來,我叫你走,以你此刻內力而論,天下間難找出於你敵手之人,屈指可數,不過,雖然你內力驚人,但對於武功一道,你依舊是一無所解,所以,我叫你回來,想把我三年之中參悟的一套劍法,傳授給你。”

    鍾振文呆呆站着,然而,他的眼睛,卻滾下了兩行豆隊淚水。

    言語的感激是虛偽而又多餘的,而這發自內心的感激,才是筆墨無法形容的——

    的確,在他往後的生命中,他將如何忘去這個他畢生的恩人?

    他只除了懷念他,緬懷他之外,又能幫他一些什麼?

    張谷晨給他的,委實大多大多了。

    當下張谷晨望着站在一側垂淚的鐘振文,説道:“大丈夫不輕易彈淚,鍾兄弟,你不必感激我,我們有緣,才能碰在一起,而你也是幾年來,第一個逃出地獄門之人——”

    他慘然一笑,又説道:“也許在人世間,你沒有受過任何一個人的恩惠,你才如此感激我,其實,我何尚不是利用你才如此待你!”

    “你沒有利用我……你給我的,叫我如何能忘?”

    “你錯了,我為了要你完成我三個條件,才給你一顆‘無元聚魂丹’及我畢生內力,其目的自然利用你替我完成那三件我本身無法去完成的心願,其實人與人之間,都是在互相利用,你又何必感激我?你説是嗎?”

    鍾振文呆呆説道:“這話是對的,人與人之間,都是互相利用,可是你利用我,你已經付出了一筆別人無法付出的代價,你縮短了你的生命,給了我一切,這能叫我不感激嗎?”

    張谷晨聞言之下,慰然一欠,輕嘆到:“此事我們姑且不談,其實我不把本身真元內力給你,我最多也只不過再活三個月,而三個月與三天,又有什麼分別呢?”

    他頓了一頓,又道:“好了,現在你不必再悲傷,振作你的生命。為未來前程奮鬥,你不是要找五大門派雪恨嗎?”

    鍾振文聞言之下,精神為之一振,答道:“不錯!”

    “那麼,你必須學我這套劍法……”説到這裏,他突然似有所悟,眼光一掃鍾振文,半晌方道:“我所參悟的,雖是一套劍法,但為了你的方便起見,我只好把這套劍法改為拐法,傳授給你。”

    他喘了一口大氣,又道:“這套劍法命名為‘風雲劍法’,現在我們就改為‘風雲拐法’,這套拐法一共才只有五招,我參合於本門‘陰鳳劍法’脱化而成,這套拐法雖然有五招,但一招之內,暗藏着無窮變化,招內套招,連環相叩循環使用,內力雄厚之人用之,大有一拐舞之,風雲變化之勢,現在我把這五招招法面授給你,直到你學會之後,才出地獄門。”

    鍾振文做視着張谷晨,久久沒有移開視線,他似要在張谷晨臉上,找出一些什麼?對了,他要記住他的心,他的臉孔……

    張谷晨苦笑了一聲,説道:“風雲拐法第一招為‘勁風指草’,第二招為‘雲中射月’,第三招為‘風雷交加’第四招為‘風捲雲雨’,第五招為‘風雲變色’,一共五招,現在你到白骨旁野的廣場,開始演練。”

    鍾振文微微一點頭,感激地望了望張谷晨一眼,緩緩走到白骨旁野的廣場,巍然佇立。

    於是,張谷晨開始傳授他五招“風雲拐法”……

    這風雲拐法委實有意想不到之驚人變化,其中任何一招,都花費張谷晨無數心血,參合於地獄門中的“陰風劍法”脱化而成,內含無窮變化,真是一套武林絕學。

    鍾振文得予張谷晨幫他打通任督兩脈,真元之氣衝破生死玄關,環洗十二重樓,把一生真元內力,歸聚在這“七星靜脈”,又服下“無元聚魂丹”,使他成為一個內力極強之人。

    但是對於這套奇幻莫測,威力奇猛的“風雲招法”在一時之間全都學會,也是一件十分困難之事。

    第一天,他只學會了三招。

    第三天,他已經把“風雲拐法”五招,全部學會,只是未到爐火純青之境。

    於是在第三天,他發奮勤練,一遍又一遍地……只見他拐仗掃處,捲起一道匝地寒風,佛得滿山樹葉紛落。

    三天——這在生命的過程中,只是短短的剎那,三天之間,鍾振文已經變成一個身負絕世武功之人。

    然而……

    也在這三天之後,他要失去一個他最懷念的人——張谷晨。

    他在第三天之後,終於含笑地離開了這淒涼而又令他傷心的世界,他死時才二十三歲,是的,他死得很早。

    他跟任何一個人一樣,生前,他有各種不同的美麗幻景,可是為了一個女人,他幸福的幻景,終於毀了——

    他不但辜負了他師父生前一片心血,把他培養成一顆武林奇芭,而且也辜負了幾個少女對他的愛。

    女人,可怕的女人……

    任何一個人都知道女人象一條可怕的蛇,然而有幾個人能逃避女人的誘惑。

    佛家説:“萬惡色為首”,其實又有多少人見色不動,相信凡是人,都愛色一個冷血動物。

    只是張谷晨愛上了一個比一條毒蛇還要厲害的女人,使他辜負了多少人對他的希望,而走進了毀滅之途……

    他不幸、他可憐。

    值得他安慰的是,在他死前,尤能把一生所學,傳授給一個跛子,讓鍾振文替他走完那段路。

    除此之外,他在這茫茫人世,又得到了一些什麼?他一無所知。

    鍾振文淚垂雙頰,望着這個不幸的青年的死屍。他的心中所存在的,他不知道是什麼……

    一個印在他心坎上的人,又離開他而去了……

    這個人,紿他一切,使他十年的夢想:終於達成,他學了一身武功。

    三天……短促的三天,他得到一身武功,但失去了一個他畢生難忘的人。

    他默默地念了一句:“我如何能忘記你給我的一切呢?……”是的,他忘不了,也去不掉。

    他想:“無論如何,我要完成我對他的誓言——三個條件……”心中,他強忍悲傷情緒,緩緩向地獄門外走去。

    他走出了洞口,望着漆黑的森林,不由緩緩吸了一口氣。

    三年來,他是唯一逃出地獄門之人,不但如此,而且使他變成了一個因禍得福,身負莫測的武學之人。

    舉目望去,黑幽幽的森林裏,跟他進入地獄門之間,並沒有變化,所不同的是人的遇合。

    他回首依依不捨地望了地獄門一眼,默默唸一句:“別了!地獄門……總有一天,我會回到這裏來……”

    心念方落,身影一起,疾如流星,向林內飛奔而去。

    地獄門內,產生了一個煞星——

    鍾振文終於出現江湖了。

    鍾振文身影一起,遠處三條人影,忽然向鍾振文飛身之處瀉去。

    這三個人正是跟蹤鍾振文的一道一僧一老者。

    鍾振文此刻已非當時的吳下阿蒙,他身影一起,便發覺有人跟來,當下一股無名怒火,突湧腦際,突然止步——

    轉身望去,三個人影已迅速地飄落在鍾振文面前,三個人似是估不到對方會突然止步,吃驚之下,竟各退了一步。

    三個人眼光一打,心裏大吃一驚,心裏同時思道:“怎麼,他沒有死,在地獄門之內,而又變成一個身懷絕世武功之人?”

    心念之中,三個人突然而起一個恐怖的念頭,這個念義,關係一場武休浩劫。

    於是,三個人同時打了一冷戰。

    夜己深沉,山風呼呼。

    鍾振文冷眼一掃在場之人,拐仗輕輕地在地上叩了一下,那股藴藏在他心中十幾年的謎底,忽現腦際……

    ……為什麼武林高手不收他為徒,而又以可怕的眼光看他?

    ……又為什麼十幾年來,他的身後都有這三個人跟蹤?

    難道這跟我的身世有關?

    無數的疑問,象閃電般地在他的腦海一閃而逝……

    他想:“我要揭開這個謎……”

    心念及此,他又輕輕地把拐仗在地上叩了兩下,突然-身來到三個老者身旁,冷冷問過:“三位跟蹤了我十幾年,到底為的是什麼,如不言明,可別怪姓鐘的心黑手辣!”

    話落,兩眼如電,迫視在三個人的臉上,這眼光,包括了一份殺機,看得三個人機冷冷地打了一個冷戰。

    一件血淋淋的慘事,突然湧現在三個人的腦海,這件埋藏在無數的人體人物腦海中的謎,可能要揭開了。

    這件事一揭開,如何了得,五大門派從此瓦解,黑白兩道不知有多少人要喪命他手。

    心念至此,這三個人,無不心泛寒意,當下心裏一橫,臉上忽罩殺機!

    是的,他們要阻止鍾振文出現江湖,否則這件恐怖的往事,終久會被揭開。

    鍾振文對付於江湖五大門派,已存敵意,三個人又是跟蹤他十幾年,怎不會令他突湧殺機?

    當下一見三個人不答話,臉色微微一變,怒道:

    “難道你們真不説?”

    他輕輕地抖了一下手拐仗,大有一言不對,立即把這三人毀在拐下之意。

    空氣聚呈緊張,也充滿殺機!

    鍾振文覺得他的掌心,在微微出汗,他把拐仗握的緊緊的,他想:“我第一次開始殺人了!”

    那背劍老者冷笑道:“天下之路,難道都是你姓鐘的才能走?否則,你怎麼可以咬我們跟蹤你,……”

    這老者説話間,在場四個人,心裏泛泛殺意。

    可是在這剎那間,在場四個人,心裏同泛殺意。

    鍾振文嚴然一笑道:“這麼説來,你們是沒有跟蹤我了!”

    三個人聞言,互相望了望,不知所答。

    鍾振文臉色一沉,殺機突露,拐仗輕輕一抖,向那背劍老者冷冷説道:“梅花神劍,有一件事我們還得算算,你該記得,我在你們家門口跪了二天三夜的事……”

    鍾振文話音未落,梅花神劍已經接到,“這因為你跟我無師徒緣分。”

    鍾振文冷笑道:“不會如此單純,還有別的原因吧?”

    這話説得三個在場之人,心中一震,臉色驟變,在殺意的神色中,又籠罩起一片死灰的驚恐!

    鍾振文是一個極為聰明之人,一見情形,知自已所料不差,他們不收他為徒的原因,可能跟他身世有關。

    三個在場之人,就想不透鍾振文為什麼進入地獄門而沒有死,卻又變成另外一個人。

    鍾振文臉上殺機更濃,怒喝道:“只是你們當真找死不成?”

    悔花神劍右手霍然一按劍把,接道:“只要你到閻羅殿,自有人告訴你。”

    鍾振文仰天一陣狂笑,笑聲冰冷已極,直笑得林木震動炸裂樹葉紛紛而落……

    梅花神劍右手一按劍把,已經準備出手。

    其會二人,道者一揮佛塵,僧者一握連珠,兩個人也緩緩提氣,準備突然一擊。

    大戰一觸即發。

    鍾振文冷冷笑道:“既然如此,先收殺你們這三個老雜毛,然後再找五大門派算帳。”

    話聲未住,拐仗已經離地,兩眼發出兩道可怕之光,一步一跛向三人欺來。

    當下冷冷説道:“你們不告訴我,總有一天,我也會把這個謎揭開……”

    梅花神劍曬然接道:“在地獄門,你雖然沒有死,不過現有你卻難逃我們之手……”

    鍾振文臉色大變,怒喝道:“你們找死——”

    死字未落,拐仗一抖,呼的一聲,“勁風佛草”迅厲擊出。

    鍾振文驟然出手,其勢如電,拐影一起,凌厲的拐峯已經向梅花神劍掃去。

    這一招挾怒所發,不但狠,而且辣,他存心在一拐之下,把梅花神劍斃於拐下。

    梅花神劍也非弱者,在鍾振文拐仗一起之剎那,長劍一出手,一束白光,長劍就勢打出。

    兩個人發動攻勢,同在極快的一間,其餘兩者,也蓄勢待發。

    鍾振文一拐擊出,同在見對方出手如電,心裏不由微微一驚,當下存心試試自己“風雲拐法”的威力,在“勁風佛草”擊出之際,後面一招“風雪交加”,也已極快的手法擊出——

    鍾振文兩招擊出,幾手在同一個時間之內,梅花神封雖是一個江湖成名人物,但對於鍾振文這兩招奇異的拐法,也不由被迫的後退幾步,而毫無還手之地。

    這一來站在一側的一僧一道,也不由暗暗心驚,心想今日如不除去鍾振文,而讓他涉及江湖,僥五大門派聲譽,雖不一定無法把他制下,但這總是一件麻煩之事。

    心念之中,這二人臉上殺機更濃,虎視着緩緩向鍾振文欺去,大有突然出手一擊之勢。

    再説鍾振文見兩招擊出,竟無法把梅花神劍毀在拐下,心裏又氣又急,當下一聲怒叫,低喝:“梅花神劍,再接我兩招試試……”

    試字出口,身影一劃,身如流星,猛撲梅花神劍,一招“穿雲射月”當胸擊出。

    別看鍾振文是一個跛子,可是此刻他身影之快,確實令人吃驚,“穿雲射月”攻出,後面緊跟一招、“風雲變色”殺手。

    悔花神劍估不到鍾振文在數日之間,武功竟高的如此,而且拐法之妙,舉世罕見!

    心念之下,他猛然一招“雲霧之光”,想架開鍾振文擊出之“穿雲射月”,但——

    鍾振文在這剎那,“風雲變化”,已凌厲攻出——

    這一招為“風雲拐法”最精奧殺手,內中不但含有幾十招不同變化,而且憑一口真元內力打出。

    匝地狂風,挾着一道拐影,如閃電般地向梅花神劍擊去。

    突然間——

    拐影過處,一聲慘叫,狂風之中,挾着血花四瀉,叭的一聲,一個身影,飛瀉而出,倒於地上。

    眼光過處,只見梅花神劍腦血飛瀉,死於非命。

    這只是在眨眼間的事,連站在一旁的一僧一道,都無法看清梅花神劍如何死在鍾振文的拐下。

    救人自然更談不上了。

    憑梅花神劍在江湖上的聲譽武功,竟會在鍾振文的拐下走不了五招,這怎不令他們驚慌!

    心念之下,兩個一僧一道,同時打了一個冷戰,一件往事……,恐怖的往事,忽湧這一僧一道腦際……

    鍾振文一拐擊斃梅花伸劍,冷冷一笑,看也不看地上的梅花神劍,身影一劃,立身在一僧一道的面前,臉上抖露出一片恐怖的殺機,冷冷喝道:“你們兩個老雜毛,當真不説為了什麼跟蹤我十幾年的原因?”

    那老道士一望鍾振文臉上神情,吸了一口涼氣,退了一步,冷冷接道:“我們不説,你又能把我們如何!”

    鍾振文仰天大笑,道:“那很好,梅花神劍便是你們的榜樣……”

    他微微一頓,又道:“如果兩位能把跟蹤我的原因説出,我便可以放一次生機。”

    老道士冷冷笑道,“鍾振文,你別太狂,我們兩位道僧,正想領教一下。”

    話落,輕輕地抖了一下手中佛塵,緩緩向鍾振文欺去。

    鍾振文雙目如火,怒道:“那你們是當真不説了?”

    説話間,他的拐仗輕輕地在地下叩了兩下,已經準備出手。老道上慚然道:“我們永不會告訴你這件事!”

    老道士,話猶未落,鍾振文突然一喝:“你們當真找死——”

    一道拐影,挾以栗獄憾山之勢,猛攻而出——

    鍾振文這一來已經埋下殺機,出手之下,再不留情,何況他對於五大門派,已恨之入骨!

    凝功出勢,迅捷無比,在鍾振文一拐擊出之際,站在一旁的和尚,也突然出手。

    只見他身體一劃,輕捷如猿,一揚右掌,一道鋼猛絕綸的掌力,已經劈到。

    這一僧一道是少林和武當派親傳弟子,不但身負派中絕學,而風聲譽極高。

    兩個人聯合出手,其勢委實非同小可。

    老道一佛塵卷出,老和尚的掌力,也已經攻到。

    疾如電光火石——

    鍾振文大喝一聲,只見拐影如幻,剎那之間,連出三招,這三拐舞得一道狂風,一丈之內樹葉,紛紛震落,這三拐委實有風雲變色之勢。

    他想:“如果今日讓你們兩個老雜毛活着回去,鍾振文便碰死在地獄門之外,以謝張谷晨對我的希望。”

    心念之下,呼呼兩拐,又挾以奔雷之勢,凌厲掃出。

    這片樹林,是江湖浩劫的第一站,一代武林煞星終於出現在江湖。

    拐影過處,又是一聲慘叫,傳出數里,那大和尚隨聲腦血飛濺,倒斃於地。

    好辣的手段!

    鍾振文初現江湖,便如此心黑手辣,當他真正有一天揭開他身世之謎時,那還了得?

    鍾振文一拐擊斃那大和尚,似是無動於衷,當下微微一收拐勢,又厲聲喝道:“你當真不説出跟蹤我的原因?”

    老道士心裏一橫,泰然道:“不説——”

    老道士話尤未落,鍾振文一聲厲喝道:“你也想死。”

    拐出如電,一招“風捲慘雲”凌空擊出。

    這老道士心裏清楚,如果他説出原囚,鍾振文可能放他一條生機,可是以後,五大門派如毀在他手裏這個責任他如何擔的起?

    是以,他寧願一死相拼,也不能做江湖各派的罪人。

    何況,這件事關係武林之大,舉世震驚。

    當下心念已決,把生死置之度外,佛塵一抖,一招“掃佛清淡”,挾以畢生內力,卷向鍾振文擊來的拐仗!

    這一着,純是硬接硬擋,如果有一方內力稍差一點,勢必被對方震傷不可!

    鍾振文也估不到這老道士會存心一拼,收拐己自不及,當下一咬牙,心喝:“你找死——”

    心喝之下,集聚在“七星靜脈”的內力,全部擊出。

    “卡”的一聲巨響,兵器相碰,鍾振文猛覺心血一震,身子往後退了兩步,方才站穩。

    舉目望去,只見那老道張口飛出一道血箭,身子飛震而出,叭的一聲,昏死於地。

    鍾振文愕了一愕,冷冷一聲長笑,喝道:“看你如何再接我這一拐——”

    喝聲一住,向地上的老道士一拐擊下。

    鍾振文的手段,委實太毒辣,這三個人雖然跟蹤了他十幾年,但並沒有對他下手。

    正當鍾振文拐仗擊出之際,突然——

    一個冰冷的聲音喝道:“閣下這手段未免太辣了些!”

    這聲音來的太突然,鍾振文霍然一驚,當下收拐勢,腳步飄開,極目一掃之下,又不由他微微一愣——

    只見一個紅衣少女,亭立當前!

    鍾振文心裏暗自一驚,心想這個紅衣少女是誰?怎麼會來到身邊,自己竟一無所覺。

    鍾振文眼光一掃,呆愕片刻,以見這紅衣少女似一朵盛開的花朵,美中帶豔,媚中帶嬌,鍾振文心思,這少女委實是一個天生麗質,雖比不上地獄魔姬之美,但也不遜色多少?

    鍾振文對於女人,向來沒有好感,當下冷冷一笑,説道:“這是我們之間的事,你不要管,否則,我火了,也別怪在下心狠……”

    紅衣少女嬌聲一笑,説道:“閣下未免太狂,這三人跟你什麼大不了的仇,你非要把他們置於死地了?”

    鍾振文怒道:“我要殺他們,你又能如何?”

    説話之間,手中拐仗輕輕在地上叩了兩下,他準備出手了。

    紅夜少女粉腮突露一片寒霜,當她麗眼一轉之下,正與鍾振文的眼光互相接觸,她的芳心突覺一陣怦然!——

    他眼睛包含了一種男人特獨的魅力,使紅衣少女一見之下,忍不住怦然心動,暗道:“好美的一雙眼睛。”

    心念之中,她只覺得自己的粉腮在發熱,她把眼光移開,突然,當她的眼光落在鍾振文腰際的銀蕭時粉腮一變,驚恐之色,露於面部,忽聞一聲大喝,紅影閃處,紅衣少女突然出手抓向鍾振文腰際的銀蕭。

    這個動作,委實太過突然,鍾振文估不到這少女會突然出手,而竟抓向他腰際的銀蕭!

    當下他心裏一驚,身影一劃,剛好避過紅衣少女的一抓。

    他的腦海裏,如閃電一般,閃過張谷晨所説的話:“這根銀蕭風靡無數的武林人物。諒非尋常之物……”

    他心念之中,紅衣少女一抓沒有抓着,嬌體慢妙一劃,玉手疾出如電,第二抓又告抓到。

    這紅衣少女的身法,委實快的令人驚訝,鍾振文也不知道這紅衣少女為何會出手搶劫銀蕭,只是他也能體會這銀蕭必是一件武林奇珍。

    當下被這個紅衣少女迫得怒火突起,暗喝一聲:“女人都該殺……”心念之下,怒喝一聲:“你找死——”

    挾着喝話聲中,拐仗一掃,“風捲殘雲”,疾掃而出。

    鍾振文對於女人已恨之如骨,為了一個女人,他的恩人張谷晨不是也死在地獄門“地獄魔姬”的手裏,何況,此刻他已被迫出怒火。

    於是,他這一拐擊出,已經挾於畢生功力所發,他又動了殺機,他存心在一拐之下,毀去這個女人。

    紅衣少女估不到鍾振文出手如此之快,他玉手剛一抓出,一片拐影挾着勁風,已當胸掃至。

    這一拐委實出的奇快之極,紅衣少女這一來不得不緩抓出之勢,滑步暴退,饒是如此,她也不由被嚇出一身冷汗。

    鍾振文一收拐仗,臉罩殺機,怒道:“如果你再不滾,當心我一拐毀了你……”

    這一來,紅衣少女方知道鍾振文武功莫測,當下冷冷一笑道:“走自然要走,不過,我要問你,這根銀蕭你從何而來。”

    紅衣少女説話之間,已經緩和粉腮之上的殺機,如今呈露在鍾振文眼中的,是一張輕笑盈盈的玉容。

    鍾振文傲然笑道:“這個,你管得着?”

    紅衣少女聞言之下,冷笑道:“閣下太傲了,這根銀蕭風靡整個江湖,我不搶,別人未必不搶……”

    鍾振文心念頭一轉,問道:“這根銀蕭如何能釀成爭奪?”

    紅衣少女聞言之下,粉腮泛起驚愕之色,但這神情一閃而逝,冷接到:“這個,你管得着嗎?”

    鍾振文又被紅衣少女頂了一句,臉上一紅,怒道:“那麼你快滾。”

    他説話之間,又習慣地把拐仗在地上叩了兩下,如果這紅衣少女再不走,他便先毀去她再説。

    紅衣少女輕輕地挪動了一下嬌體,眼光一掃,説道:“這根銀蕭你是不是從地獄門之內得來?”

    鍾振文心裏一震,説道:“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紅衣少女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象是無限感慨,隨後説道:“你彆氣勢凌人,我是好意相問,因為江湖為了這根銀蕭,已不知有多少人喪命在地獄門之門,而如今,無數武林高手,已經聯結到了地獄門之門,準備進入地獄門,除了會一會那個恐怖人物之外,最大的目的,還是在於這根銀蕭。”

    這些話説得婉轉動人,鍾振文也不由緩和了一下臉上情緒,冷笑道:“好意心領,不過,如有人敢冒進地獄門一步,我便叫他血濺地獄門……”

    鍾振文這些話,説得紅衣少女芳心一震,暗思道:“這個人莫非就是那位地獄門之內的那個恐怖人物?”

    她心念之下,不由泛起了一種恐怖之感!她眼睛一望鍾振文,覺得又不象。

    一時之間,她望着鍾振文愣愣愕當場,不知所答。

    鍾振文被這紅衣少女看得臉上發熱,不由的脱口説道:“你老望着我於什麼?難道我面上長着金子?”

    紅衣少女從深思中驚醒過來,當下悽然一笑,也不答話,轉身疾走而去。

    望着那遠去的紅色背影,鍾振文的心目中,若有所失。當下微微一嘆,但突然一股傲然情緒湧上了他的腦海,他不由的把一股無名的茫然情緒化作一股惡火!

    他輕輕地咬着牙,收住下擊拐勢,暗道一聲:“就讓你逃生一次。”

    就在鍾振文心念未落,森林之外,突傳來一聲長鳴之聲,鍾振文聞聲之下,臉色一變,身影一劃、疾如電光石火,閃身立在地獄門通口。

    他眼光一掃,果然,在鳴聲過後,遠處五條人影,向地獄門飄身而來,其身法之快,分明是江湖一流高手。

    鍾振文冷冷一笑,手中緊握拐仗,心中忽隱殺機,他暗道:“如果有人敢進地獄門”,他的拐仗在地上輕輕叩了兩下。

    閃眼之間,那五條人影,已經到了地獄門外三丈之處。

    也在這五條人影剛到之際,遠處又一聲鬼叫之聲,又突破空傳來。

    緊接着這聲音之後,左方林內,又是六條人影,向地獄門疾飛而至。

    紅衣少女所説不行,已無數的武林高手已經到了地獄門之外這片森林。

    兩隊人馬,一共十一人。

    這十一個人到了地獄門一丈之處,穩立身影,右側五人,均是身着青衣,身體奇胖無比的若者。

    而左側六個老者,卻是身着黃衣,身體奇瘦無比的老者,這兩隊人馬。一胖一瘦,相映成趣。

    十一個人停立地獄門之口,右側五個奇胖老者當中一人,眼光一掃左側六個奇瘦老者,冷冷説道:“想不到排骨教教主也到了地獄門,兄弟倒是幸會了。”

    左側六個奇瘦老者當中一人,冷冷笑道:“好説好説,你大胖幫幫主也有意一探這地獄門之內的奇人,兄弟只不過是湊湊熱鬧而已。”

    這江湖上二大幫教,一個是幫中弟子,均是奇胖無比,一是教中弟子奇瘦如柴。

    “天胖幫”幫主莊珠微微一笑,正待答話,遠處一聲冷笑之聲,又告傳來。

    笑聲一竭,人影閃處,這個地獄門之內,又多了七個背劍老者。

    鍾振文舉目一望來人人臉上殺機突露,這七個人正是蒼穹六劍的,老四、老五、老六以及東南三劍、追魂手等七人。

    往事,又湧現在鍾振文的腦際,他曾經在這些人的門前,跪了三天三夜,此恨豈能不雪。

    這七個人當中,“天胖幫”及“排骨教”十一個高手同時退開,分立兩旁。

    一時之間,地獄門風雲突變,江湖上無數武林高手,全部到了這裏,他們目的除了會會地獄門內那個恐怖人物之外,其最大目的仍在於那根風靡武林的銀蕭。

    鍾振文此刻停立在地獄門通道深處,他可以看到來人,而來人卻無法看見他。

    東南三劍及蒼穹六劍、追魂手,均是江湖成名人物,於“天胖幫”“排骨教”之人原屬相知,彼此講了幾句場面話之後,東南三劍之首玄玄青子,笑道:“各位既然到了這裏名震天下的地獄門,其目的除會會那個恐怖人物之外,還是為那管武林奇、銀色短蕭而來……”

    眼光一掃“天胖幫”幫主莊珠,説道:“天胖幫名操江湖,對於這區區地獄門,大約不放在心上……”

    “天胖幫”幫主莊珠冷冷接到:“好説好説,玄青兄何必用話激人?兄弟就充當開路先鋒何妨?”

    話落,他輕輕地抖了一抖手中鐵鐧,眼光一掃門下弟子,冷冷説道:“地獄門內,住着一個恐怖人物,無數的武林高手,都喪命在他的手裏,其武功之高可想而之,人家既然要我們去送死,而進入地獄門,但雖是死在臨頭,我們也不能皺一皺眉頭。”

    他臉色一肅,喝道:“黃、白、紅三位堂主聽令!”

    隨着天胖幫幫主喝聲之下,閃出三個胖大老者,恭應聲:“弟子恭聽派令!”

    天胖幫幫主曬然道:“令你等三個人,進入地獄門之內,不得在任何情形之下,退出地獄門,否則當以幫規嚴懲不貸!”

    三個肥胖老者應了一聲之後,緩步向地獄門之內走去。

    空氣聚呈緊張,這天胖幫三個堂主,武功為江湖上罕見,進入地獄門,是否能出來,倒還是一個問題。

    “排骨教”教主侯瘦一見情形,心裏暗想:“如果對方三個堂主能進入地獄門,而得到那件風摩武林的短蕭,我們不是白跑一次?”

    心念之中,嚴然説道:“莊幫主,小弟有事商量未悉能否採納?”

    莊珠冷冷説道:“侯教主有何高明之見?”

    排骨教教主抖了一下手中鐵枴,微微笑道:“高見兩字未免言之過重,不過……”

    他停了一停,説道:“貴幫排出三個堂主進入地獄弟門,未免太過危險,何不將在場有意爭奪那短蕭之人,全部進入地獄門……”

    莊珠嚴然道:“這辦法高明,貴教派也派三個人如何?”

    “沒有問題!”

    “那好,還有什麼人想進入地獄門?”

    天胖幫幫主話聲剛落,蒼穹六劍老四和東南三劍玄青子,已經站出,齊聲接道:“我們願往。”

    天胖幫幫主莊珠微微一笑,閉口不語。

    這當兒,排骨教已經派出三個高手,連同蒼穹六劍的老四、玄青子一共五個人,緩緩向地獄門之內欺去!

    漆黑的夜幕裏,空氣突現殺機,鍾振文緊握手中的拐仗,如果這些人誰先進入他地獄門,他便先攻向誰。

    其餘天胖幫及排骨教高手,蒼穹六劍老五老六和追魂手,也緩緩向地獄門之口移去,分別停立一旁。

    天胖幫三個高手一馬當先,並肩闊步而進,排骨教三個高手在次,玄青子蒼穹六劍老四在後。

    突然間——

    就在大胖幫三個高手剛跨入地獄門的剎那,遠處傳來一聲冷笑道:“看誰敢進入地獄門半步,我便叫他血濺地獄門……”

    挾着冷笑之聲,眼前身影一閃,地獄門之口,又多了五個少女!

    鍾振文舉目望去,怒火突起,來人,赫然是“地獄魔姬”。她的背後,佇立着四個絕色女婢。

    “地獄魔姬”來到場中,使在場之人,眼睛一亮,“地獄魔姬”天生佳麗,人美若仙,她眼光一掃在場之人,展眉一笑!

    這一笑,使在場之人,微然心動,真是一笑傾人,西施洱趴,貴妃重生,也不過如此!

    追魂手一見“地獄魔姬”,臉色一變,心想:“這魔頭怎麼突然在這裏出現。看來事情倒有點扎手……”

    心念之下,開口説道:“原來是‘地獄魔姬’,想不到竟在地獄門之內,一訪那恐怖的人物,兄弟倒有幸相會了。”

    “地獄魔姬”四個字一出口,在場之人,臉色同時一變。心泛鬥忌……

    “地獄魔姬”在江湖上的聲譽,極其顯赫,她不但出手心黑手辣,而且武功極。她出現江湖,只不過短短一年時間,已震驚江湖,得“地魔”“天音”之稱——

    地魔指的是地獄魔姬——

    天音指的是另外一個女人。

    “地魔”與“天音”兩個女人,同樣很少出現江湖,如果出現江湖,便有人死在她們兩個女人之手。

    所不同的是“地魔”殺的人是正派人物,而“天音”殺的是反面人物。

    這兩個女人江湖人物聞之喪膽,“地獄魔姬”突然在此出現,怎不令人吃驚。

    地獄魔姬眼睛一掃,冷冷一聲長笑,説道:“不妨告訴各位,地獄門和‘地獄魔姬’倒有點關係,如果各位敢進入地獄門半步,看,我便叫誰先死在地獄門。”

    地獄魔姬話聲剛落,與四個女婢嬌身一轉,立身在地獄門通口,擋住去路。

    她這一些話,根本沒有把在場之人放在眼內,不屑之色,益於言表,存場之人,不由臉色微微一變!

    鍾振文此刻所能見到的是“地獄魔姬”的背影,他緊握着手中拐仗,他覺得,他的掌心在微微出汗……

    他的腦海,又突然閃進張谷晨臨死的慘狀,痛苦的遺言……那三個條件的第二條……——

    第二個條件——他答應張谷晨殺死“地獄魔姬”。

    心想至此,他咬了一咬鋼牙,手中拐仗在地上輕輕叩了兩了下,殺機突起,他準備一拐毀去這個女人……

    另一方面,鍾振文也不能讓在場之人,進入地獄門之內,因為地獄門之內,張谷晨的屍首在那裏呀!

    一場殺劫,已經無可避免……

    就在“地獄魔姬”話聲剛落之際,東南三劍的玄青子,再也忍耐不住,仰首一聲長笑,聲若龍叫,震動山谷,笑聲赫然而止,冷冷道:“人言‘地獄魔姬’美若天仙,生性奇淫,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只是奇淫之言,玄青子玉沒有享受過,否則死在這美人兒手中,又有何憾……”話落,又是哈哈大笑。

    玄青子這一席活,把“地獄魔姬”挖苦到了極點,也把“地獄魔姬”罵的一文不值!

    出乎在場之人意料之外,“地獄魔姬”竟沒有動怒,反而嬌聲一笑,這一笑,笑得象朵盛開的花朵,隨風抖動一般,真是風情萬千,一笑傾倒眾生……

    在場之人,愕了一愕!

    玄青子冷冷説道:“你笑什麼?”

    “地獄魔姬”一收笑容,粉腮突泛殺機,冷然道:“我笑你活得不耐煩了。”

    玄青子心裏震,從心裏泛起一般寒意,定了一下神,怒道:“那不妨試試!”

    玄青子話聲一落,只見麗影一閃,緊接着一聲炸喝:“你找死可別怨我!”

    挾着大喝聲中,“地獄魔姬”身影如電,猛撲玄青子,出手劈出一掌。

    也在“地獄魔姬”嬌身一起之際、她身後四個女婢,或如花姿紛飛,向東南二劍圍去。

    “地獄魔姬”突然發動攻勢之下,突呈緊張,天胖幫與排骨教兩方幫教人物,眼光全聚在對方身上,每一個無不有“隔山觀火”“幸災樂禍”之心。

    再説,“地獄魔姬”一掌劈出,東南三劍的玄青子,長劍一繞,一道白光,振手掃出一招“分花佛柳”。

    疾如天際閃電——

    玄青子一劍掃出,“地獄魔姬”嬌身一扭,漫妙地避過玄青子的一劍,左手一探,疾抓玄青子的面門。

    這一招快的令人吃驚,在場之人,無不暗喝一聲:“好快的身法。”

    站在一側的東南三劍老二玄陰子,老三玄陽子,無不手按劍把,蓄勢待發!

    玄青子為東南三劍之首,其武功之高當非江湖一流高手可比,一劍擊空,見對方左手疾抓自己面門,心裏一驚,長劍一撤,改劃為掃,一道白光,挾着絲絲風響,長劍猛掃而出。

    這一招,玄青子純是一拼命打法,如果“地獄魔姬”不收手,他非被“地獄魔姬”抓碎面門不可,而“地獄魔姬”也難逃一劍之危。

    但——

    “地獄魔姬”為“地獄神君”的親傳弟子,身負地獄門派各種絕學,當下低聲低喝:“你接我這一掌試試。”

    試字出口,右手一揚,一道奇猛絕倫的掌力,突然劈出。

    玄青子武功再高,劍法再奧,也無法避過“地獄魔姬”這奇妙絕倫的身法,掌劈!

    掌力卷出,叭的一聲,玄青子被“地獄魔姬”的一掌震出一丈開外,吐出一口鮮血之後,仰身倒地!

    在場之人,心裏同時一愣。

    這只是在極快的一閃,在場之人,竟沒有一個看清玄青子是如何傷在“地獄魔姬”之手。

    地獄魔姬一掌劈玄青子,以絕快的身法,滑身飄開。

    而那四個女婢,卻依舊圍住玄陰子與玄陽子,似乎只要“地獄魔姬”的命令一下,她們便可隨時出手。

    地獄魔姬冷冷一笑,粉腮依舊充滿殺機,冷然道:“看誰再敢進入地獄門試試。”

    四野寂靜,只是呼呼風聲,陪襯了這淒涼而又恐怖的場面。

    在場十數個武林高手,竟沒有一個人答話。

    “地獄魔姬”先聲奪人,使這些名操江湖的高手愕立當場,再也不敢冒然一動。

    而玄陰子和玄陽子痛於玄青子被“地獄魔姬”所傷,一時之間,也忘了動手。

    “地獄魔姬”眼光一掃,俏然道:“各位既然不敢進入地獄門,還是滾吧。”

    這話委實説的輕蔑之極,在場之人聞言之下,臉色同時大變,而玄陰子和玄陽子也再忍耐不住,一聲大叫,猛撲“地獄魔姬”,兩道寒光一卷,各攻一劍。

    但玄陰子和玄陽子兩個人剛一出手,那四個姿色絕代的女婢,衣衫飄飄,反向玄陰子和玄陽子攻了過來。

    這四個女婢,不但天生麗質,而且武功極高,四個人煉就一種“四陰陣法”,這種陣法,不但奇幻無比,而且威力奇大。

    只見四個婢女攻守有序,進退如一,衣衫飄飄,漫妙之極!

    閃眼之間,玄陰子和玄陽子兩竟被迫得滿頭大汗,相信再不出半盞茶的時間,必定要毀在四個女婢的手裏。

    地獄魔姬停立一側,口泛淺笑!

    鍾振文一見“地獄魔姬”輕蔑之態,再也忍耐不住,突然大叫一聲,聲若龍嘯,挾帶着惡氣而發。

    聲音驟變,使在場之武林高手,心中同時一驚,轉臉行去,只見地獄門之口,緩緩地走出一個跛子……

    鍾振文似乎沒有把在場之人放在眼裏,他連看也不看他們一眼,一跛一拐地緩緩走出!

    他的臉上抖露着恐怖的殺機。

    天胖幫幫主莊珠和排骨教教主,追魂良等人一見鍾振文,幾乎驚叫出口,臉色同時大變,下意的退兩步!

    一件恐怖的謎底,突湧在場之人腦際,使他們臉色突呈死灰。

    但是,鍾振文對於這些人的神情,好似一無所見,眼光一掃正在於玄陰子和玄陽子交手的四個女婢,大喝一聲:“你們給我滾!”

    聲若春雷聚發,震得在場之人,混身一震,四個婢女聞聲之下,果然雙雙飄開,停立不動。

    “地獄魔姬”一見鍾振文,粉腮微微變色,但很快便恢復正常,冷冷道:“原來是你這個跛子,我還以為是何方高人呢,看在你是一個跛子面上,趕快滾吧,否則,你能出了地獄之門,未必能逃過我的手心。”

    鍾振文眼光如火,掃視了“地獄魔姬”一眼,冷冷一笑,當下咬了一咬鋼牙,拐仗又輕輕地在地上叩了兩下。

    他緊握着那根拐仗,準備出手了。

    聽不出一點聲音,空氣裏,充滿了恐怖的殺機,鍾振文委實要毀去這個恐怖的女人——

    他要實現他對張谷晨的誓言。

    其餘之人,因忽見鍾振文,想起一件往事,心泛餘抖,沒有一個人敢冒然一動。

    鍾振文眼光一掃在場之人,冷冷説到:“各位如果要進入地獄門,不妨進去試試,如果還想活命,還是滾吧。”

    大胖幫幫主及排骨教教主眼光一掃鍾振文、突然發現在他腰際帶着那根銀短蕭,臉色微微一變,殺機突露。

    天胖幫幫主莊珠冷笑道:“姓鐘的,如果你將那根銀蕭留下,我們自然走,否則……”

    鍾振文冷冷接道:“否則你們要出手搶奪?”

    “我們止有此意。”

    “那你們就出於試試。”話落,巍然停立不動。

    這當兒,四個婢女已經站到“地獄魔姬”身後,八雙妙目,全部聚在鍾振文臉上。

    當下天胖幫幫主微然一笑,恍動了一下手中鐵鐧,緩緩向鍾振文欺去。

    排骨教教主也在天胖幫幫主欺身之際,抖了一抖手中鐵枴,大步向鍾振文欺去。

    這一幫一教之主,那裏把鍾振文放在眼裏,他們認為,鍾振文只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妄想搶到銀蕭,還不是易如反掌之事。而他們唯一防備的是“地獄魔姬”和四個女婢。

    這一幫一教之主,一欺身之下,空氣委實緊張異常,其餘兩個幫教之人,一字排開,蓄勢待發。

    在場任何一個人,都知道鍾振文所帶那管短蕭,為武林一大奇珍,不知有多少武林人物,為這根短蕭死在地獄門之內。

    天胖幫四個堂主,和排骨教五個站主,也準備隨時出手。

    追魂手、玄陰子、玄陽子三個人,也有意奪那管短蕭之意。

    緊張!——激烈!——殺機!——恐怖——

    再説鍾振文對於眼前的情勢,似乎無動於衷,他傲然而立,只是他手中那根枴杖,無數次在地上叩着……

    “卡卡……”的枴杖叩地聲,似乎隱含着無邊的殺機!

    “地獄魔姬”依舊輕笑盈盈,站立不動。

    突然——

    一聲震憾山獄的暴喝之聲,從天胖幫幫主莊珠之口傳出,只見他胖大身體一劃,疾如閃電,猛撲鍾振文,鐵鐧一揮,突然打出。

    他想:“這一鐧,我要你的腦袋開花……”

    也在天胖幫幫主鐵鐧揮出之際,排骨教教主鐵枴一掃左手疾出如電,抓向鍾振文腰際銀簫。

    這一幫一教之主,發動攻勢,疾如電光石火,在場之人,無不暗道一聲:“這個跛子完了……”

    突然——

    一聲大喝,人影閃處,天胖幫幫主及排骨教教主忽覺一道奇猛無比的掌力,當胸衝到——

    這掌力不但迫開了這一幫一教之主的一鐧一拐,而且勢如海濤一般,滾滾迫至,兩個人心中大驚,當下不得不收鐧、拐,縱身飄開——

    放眼望去,又不由由這一幫一教之主,大吃一驚,發掌之人,不是鍾振文,而是“地獄魔姬”。

    地獄魔姬會出手保護鍾振文,的確大出在場之人意料之外,只聽她冷冷一笑道:“想不到你們一幫一教之主。竟是如此下流人物……”

    “地獄魔姬”話聲未落,忽聞鍾振文怒喝一聲:“我的事誰要你管。”

    管字出口,枴杖呼的一聲,猛打“地獄魔姬”,這一拐出其不意,出得毒辣無比!

    他想一出手,便把這個女人毀在拐下。

    鍾振文這一拐,以畢生武功力之發,拐影過處,已掃到地獄魔姬腰際!

    “地獄魔姬”估不到鍾振文會突然出手,自然毫無防備、當下忽然一股勁風擊到,暗道一聲:“不好”滑步飄開,但遲了——

    在她剛一旋身剎那,猛覺背部如遭鑽擊,腦海一昏,小口突然一張,一道血箭飛瀉而出,叭的一聲,仰身倒地。

    在場之武林高手,無不大吃一驚,他們委實做夢也想不到,鍾振文會突然向“地獄魔姬”下這個辣手。

    鍾振文一拐擊倒“地獄魔姬”,他不覺也愕了一愕!

    當下無名火湧起,冷冷一笑,枴杖一揮;恕喝:“今天我就要你的命。”

    枴杖的一道勁風,凌空擊下。

    “地獄魔姬”此刻昏死在地上,而鍾振文這一拐又是出得奇快無比,如被擊中,怕不當場斃命才怪。

    正在鍾振文枴杖一起的一剎那——

    那四個女婢,同時喝道,齊揚玉手,向鍾振文一掌劈來。

    這四個婢女,武功極高,同時發掌,其勢非同小可,掌力卷處,分別向鍾振文四面八方捲到。

    這一來,鍾振文不得不緩拐勢、乘勢滑退數步,左掌一揮,反拍三掌,狂卷而出。

    鍾振文內力得自張谷晨全部,再加服了“大元聚魂丹”,是以,他這三掌劈出之勢,何等之大。

    這四個絕色女婢,估不到鍾振文武功如此之高,掌力如此混厚,右前方兩個,受到鍾文掌力掃中,無不飛退數尺。

    鍾振文心有殺意,他本想三掌擊出,這四個絕色女婢怕不有幾個人傷在自己掌下才怪,那知掌力過處,對方嬌體,猶如花粉一般,竟然毫無所傷,這怎不令他暗自心驚。

    由此可見,這四個絕色婢女,其武功之高,當不在“地獄魔姬”之下。

    這當,鍾振文經收拐停立,眼光如電,一掃四個婢女,冷冷喝到:“你們當真要替‘地獄魔姬’賣命嗎?”

    他緊握枴杖,眼光直看在“地獄魔姬”的身上,他又習慣地把枴杖在地上輕輕叩着,似是她們有一言不對,他便要出手。

    沒有聲音!

    更沒有人説話。

    廣大森林,象是一座死城,雖然這裏停立了無數武林高手。但是,沒有一個人開口説話。

    這緊張的氣氛,已經令人喘不過氣來。

    每一個無不帶着一分恐怖的心情,這裏排骨教、天胖幫、東南三劍,蒼穹六劍老四、老五、老六,追魂手等人,恐怖的是,這個跛子——終於成功了,而且武功極高,他們所想的是,他如黝足江湖之後,不難會給武林帶來一場彌天大浩劫,……五大門派……無數的武林高手——這包括黑白兩道數百人……也捲入了這場浩劫。

    那傲然的神情,堅毅笑容……象藴藏了一場血腥。

    鍾振文怒視着這四個婢女,準備再度出手。

    那四個婢女左側一個冷冷説道:“想不到你這個人如此不講理,我們大姐幫你,你還出手傷她,虧你還是一個男子漢呢。”

    話落,冷冷一笑,不屑之色,露於言表。

    這一些話,説得鍾振文臉上一紅,心裏暗想:“不錯,她保護我,我不應該對她下如此辣手……但……”

    他的腦海裏,又如閃電一般,閃過了張谷晨痛苦神情,於是,他咬着牙,愧意化作怒火,冷冷道:“鍾振文第一個要殺的女人,就是她,如果你們要替她賣命,那不妨試驗。”

    枴杖——又輕輕在地上叩了兩下……

    那個婢女又説道:“我就不相信你敢下手……”

    鍾振文臉色一變,怒道:“我怎麼不敢?”

    “那你試試?”

    鍾振文傲然大笑,枴杖一起,那四個女婢已經發動攻勢。

    鍾振文一枴杖猛向地上的“地獄魔姬”擊下。

    但,兩個婢女已經各攻出一掌。

    鍾振文突然大喝道:“你們這些女人都該殺!”

    殺字出口,枴杖如電,挾着呼呼風勁,打出三拐。

    這三拐以畢生功力所發,使出“風雲拐”最精奧的殺手“勁風佛草”“風雨交加”和最後一拐“風雲變色”。

    拐影過處,匝地陰風,這三拐真是憾叫栗獄風雲變色之勢。

    他動了殺機。這四個婢女,連同“地獄魔姬”在內,他要一個一個殺。

    三拐過後——

    緊接着兩聲慘叫,兩個婢女,已被鍾振文拐鋒擊出,同時吐出一口鮮血,仰身倒地。

    其餘兩個婢女,見此情景,驚的花容慘變,再不敢冒然動手。

    鍾振文依舊臉暴殺機,怒道:“你們再出手試試……”

    鍾振文話尤未落,一聲輕嘆之聲,突告傳來,轉臉望去,“地獄魔姬”已經從地上一躍而起。

    她的粉腮,失去了往日的嬌豔,取而代之的是臉色蒼白。

    他望了鍾振文一眼,慘然一笑,當下眼光一掃被鍾振文擊倒在地的兩個婢女,向位立一側的女婢問道:“她們兩個被誰所傷?”

    站在右側較高的女婢道:“他——”他伸手指着鍾振文。

    “地獄魔姬”黯然一笑,緊咬了一下鋼牙,説道:“沒有關係,你們扶起她們,我們走吧。”

    那兩個婢女狠狠看了鍾振文一眼,扶起被鍾振文所傷的那兩個婢女,與“地獄魔姬”正要移去之際,——

    鍾振文冷冷説道;“你們想走,沒有那麼容易。”

    “地獄魔姬”,-轉身,冷笑道:“那又要怎麼樣?”

    “除非你把命留下!”

    “地獄魔姬”仰天一聲尖笑,這笑聲淒涼之極,聞之會人渾身發冷,笑聲一收,淡淡説道:“這個不難‘地獄魔姬’中你一拐,已經是身負極重內傷之人,你要我命,你儘管出手就是……”

    落話,跌座於地,緩緩閉上眼睛,靜待鍾振文下手。

    鍾振文嚴然道:“你以為我不敢嗎?”

    “我要你出手哪……”

    話尤未落,兩道淚水,突然滾下雙腮……

    蒼白的玉容,滾落着淚水,這象一朵帶雨荷花,見之令人心動,憐惜之意,油然而升。

    在場之武林高手,見之無不黯然神傷,緩緩垂下頭去。

    鍾振文縱然是一個鐵石心腸之人,一見“地獄魔姬”這一付帶雨荷花玉容,心裏也不由軟了一半。

    她真是有所感觸而流淚呢?

    或者她想以女人最厲害的武器——“眼淚”來感化鍾振文。

    這沒有人能估測,只是“地獄魔姬”自己心裏清楚。

    鍾振文愕然呆立片刻,他的腦海裏,忽然湧起一片錯綜複雜的情緒……終於他咬了一咬牙,枴杖輕輕叩了兩下。

    他冷冷説了一向:“那你也別怪我了。”

    話聲未注,拐影一起,一拐猛向“地獄魔姬”天靈蓋擊下。

    他狠着心下手。

    “完了”無數武林高手,無不暗喝一聲——

    但——

    意外地:

    這“意外”連鍾振文也不清楚為什麼,他的枴杖由到“地獄魔姬”天靈蓋上寸許之際,一種冥冥的力量,使枴杖竟落不下。

    他愣了一愣!

    在場的武林高手也愣了一愣!

    他為什麼沒有下手呢?他不忍心嗎?不!

    他存心要把她毀在拐下,只是他的手在枴杖擊到她頭頂上寸許時,竟軟了下來,為什麼?連他自己都不明白。

    鍾振文定了一定神,枴杖再度舉起,疾劈而下。

    還到寸許——

    他的手又軟了下來,這確實令鍾振文震驚,他決不是憐惜她而下不了手,而是在冥冥中,一股力量,支撐他不能下手。

    為什麼?他茫然不解……

    他的枴杖,竟無法向“地獄魔姬”劈下,這不能不説一件怪事。

    空氣在緊張之中,又帶着一份悲哀氣氛。

    鍾振文突然被這件事困惑,這到底是為什麼呢?倒想殺死這個可怕的女人,如今竟下不了手……

    他輕輕地咬了一咬牙,眼光一掃,突然——

    驟聽他一聲大喝“你們那裏走?”

    隨着喝聲,只見他人影忽然騰空暴起,飛瀉而出——

    各派人物在鍾振文拐擊“地獄魔姬”之際,見苗頭不對,鍾振文不但武功奇高,而且出手心黑手辣,如再不走,憑在場之人,未必能把他制下,弄不好可能會喪命在他手裏。

    於是,在場之人,在鍾振文第二次出拐之際,互相使了一個眼色,準備退出地獄門這片蒼林。

    但鍾振文眼明手快,突然截住去路。

    也在鍾振文騰身之際“地獄魔姬”已經從地上躍起,望了一眼擋住各位高手去路的鐘振文説道:“你下不了手,我也要走了。”

    “地獄魔姬”話聲未落,天胖幫幫主突然一聲大喝道:“姓鐘的小子,難道我們怕你不成?”

    喝聲聲中,鐵鐧揮一招“獨劈華山”。

    排骨教教上在大胖幫幫主出手之際,鐵枴一揮,疾攻一招“怒斷江河”。

    這一幫一教之主,出手如何之快,鐧影方起,拐勢如電,也着着攻到。

    這一胖一瘦為一代武林頂尖人物,其武功之高,當非泛泛,鐧拐出手,其餘之人,也兵刀疾出,狂攻而上。

    一時之間,十八般武器,分向鍾振文罩身擊出。

    鍾振文脱身不得,眼巴巴望着“地獄魔姬”和四個婢女從容而去!

    這一氣,氣得他劍眉倒豎,雙目圓睜。

    地獄魔姬的聲音,冷冷傳來道:“跛子,‘地獄魔姬’總有一天,會找你報這一拐之仇……。”

    聲音,漸漸遠去!

    他最痛恨的一個女人——“地獄魔姬”,終於走了。

    鍾振文這一來,不由把滿心怒火,發在這些人的身上,只聽他一聲大叫,枴杖驟發如電,呼呼拐影,猛然擊出。

    憤怒、殺機。

    此刻全部湧現在鍾振文的腦際,而所存在他腦海的字眼,是一個“殺”字。

    隨着他拐影的過處,無數的慘叫之聲,憾栗了整個山野,血濺處,無數的人應聲而倒。

    殺劫,一場恐怖的殺劫!

    他瘋狂地殺人!

    一拐過處,一個人應聲倒下。

    轉眼之間,已經有七個人喪命在他的拐下!

    其餘之人,見此情景,不由全部飄身後退,現在剩下的只有十一個人,排骨教四人,天胖幫三人,蒼穹六劍二人,東南三劍只剩下一個玄陽子,一個追魂手。

    這一陣瘋狂的劫殺,發泄了他心中不少怨氣,當他眼光一掃地上死屍時,也不由感到一些不忍——

    這些人跟他並沒有大不了的仇,他竟如此狠心,此後江湖浩劫,豈似能免?

    他愣了一愣神之後,緩和了一下心中怒火,突然他又想起了為什麼很多武林人物,不肯收他為徒?——

    而且,還以驚恐的眼光看着他。

    ……這裏麪包含着一些什麼?他曾經發誓解開這個謎!

    當下眼光一掃玄陽子和追魂手,冷冷問到:“你們大概還不曾忘記,在下曾在二位門口,跪了三天三夜之事吧?”

    玄陽子冷冷道:“不錯。”

    鍾振文問道:“你們為什麼不收我為徒?”

    “因為你跟我們無緣。”

    鍾振文微怒道:“這話當真?”

    “老夫從不打戲話。”

    鍾振文霍然抖了一下字中枴杖,嚴然道:“怕不是這麼簡單吧!”

    追魂手與玄陽子聞言,臉上微微一紅説道:“不收你為徒難道犯法?”

    鍾振文冷冷一笑,説道:“我並沒有説犯法呀?我只是要知道,你們不收我為徒的真正原因!”

    “沒有原因”

    鍾振文冷冷一笑,恕道:“你們當真不説!”

    “沒有什麼可説的。”

    “你們當真不要命不成?”

    鍾振文這話説得追魂手、玄陽子泛起一股寒意,下意識的退了一步!

    鍾振文眼光如火,一動不動地迫視着這兩個人。

    他口角微變道:“你們假如還想活幾年,就告訴我為什麼不收你為徒的原因,否則,你們兩人同樣會喪命在地獄門這是森林。”

    追魂手念頭-轉,泰然道:“沒有什麼好説的”。

    鍾振文冷冷接到:“那很好……”話落,緩緩向追魂手與玄陽子欺來。

    他的枴杖在地上叩了兩下,又冷冷道:“再給你們一個機會,你們説不説?”

    “不説!”

    鍾振文聞言,突然大喝道:“你們真想死——”

    隨着拐聲,枴杖又告擊出——

    突然——

    就在鍾振文枴杖擊出之際,一聲厲喝之聲忽又告傳來道:“住手!”

    隨着厲喝之聲,一條紅影過後,眼前又多了一個人。

    鍾振文舉目望去,不由愣了一愣,來人,赫然就是先前所見的那個紅衣少女!

    紅衣少女怒視了鍾振文一眼,粉腮突現殺機,冷冷説道:“你的手段未免太辣了。”

    她頓了一頓,言正義詞説道:“請問閣下,這些人於你有什麼仇?”

    這一問得鍾振文臉上一紅,心裏泛起一股愧意,不知所答。

    紅衣少女冷冷又道:“怎麼,你不會説話嗎?”

    鍾振文自知理虧,先前被這紅衣少女一激,也不好意思答話,他本是一個極為高做之人,如今再被紅衣少女一激,臉色不由微微一變,道:“我殺人與你有什麼關係?”

    紅衣少女微微一笑道:“關係倒沒有,不過凡事講一個‘理字’。”

    她一望鍾振文,又道:“這些人到底與你有什麼仇?”

    “沒有”

    “既然沒有,你這種手段,也不感到太過慘忍!”

    鍾振文啞口無言。

    紅衣少女又道:“佛道:‘凡事應體諒上蒼有好生之德’,閣下年紀輕輕便造起殺生,不怕天忌人怨?”

    鍾振文本想頂他一句,但迴心一想,人家並沒有錯,而自己殺了這許多人、委實有些不應該。

    紅衣少女見鍾振文不回答,又道:“當望閣下此後,不要多殺機,更何況,這些人跟你也並沒有大仇……”

    鍾振文接到:“你怎麼知道,他們跟我沒有仇?”

    紅衣少女聞言一楞,隨即問道:“難道有什麼仇?”

    鍾振文冷冷問道:“那麼,他們為什麼不收我為徒?”

    “不收你為徒難道就跟你有仇嗎?”

    “正是,如果沒有仇,我在他們門口跪了三天三夜,為什麼還不肯收我為徒?”

    紅衣少女微一皺眉,沉思半響,方道:“憑這一點,你也不能加罪於人,再説,你還不明白真正原因,等你明白原因之後,再説不遲。”

    鍾振文反問道:“那你知道原因?”

    “我知道原因!”

    鍾振文聞言大驚,這聲音冰冷之極,似非出之人,自然,更不是出自一個紅衣少女之口,而是傳自背後!

    紅衣少女也不由大吃一驚,回目望去,這當鍾振文突然一轉身,眼光過處,背後三丈之遙,不知什麼時間,停擺着一副棺材——

    一個人影也沒有。

    這副紅色棺材,突然來到三丈之處,竟然毫無所覺,這不能不令鍾振文大為吃驚。

    可是別人一看這副紅色棺材,突然嚇得臉無血色,就連紅衣少女也不例外。

    他們齊思:“‘棺魔’怎麼在此出現?”

    “棺魔”——這個殺人無數的武林魔頭,它是一個什麼人物,也沒有人知道,他每次出現,都是這口紅色棺材。

    紅色棺材,象幽魂一般在江湖出現,但他每次出現,都有人死在這“棺魔”的手中。

    如今,這“棺魔”會突然在此出現,怎不令在場之人大為震驚。

    只見鍾振文突然一恍身,向紅色棺材欺去,停立在紅色棺材之旁。

    紅衣少女見狀大吃一驚,只見她粉腮微微變色,心想:“棺魔出手心黑手辣,他可能會傷在‘棺魔’……。”

    心思至此,地不由的心裏泛起一股寒意,這當兒只見鍾振文眼中抖露出一種可怕的火氣,一動不動地看着這口紅色棺材。

    夜色更濃,寒意侵人,另一場恐怖情節,又漸漸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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