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天妮也把駱希真拉到一邊低聲道:
“駱,這個阿拉伯人很驕傲,一直以為他們真神的子民高於一切,你能給他一點教訓就千萬別客氣,殺殺他的傲氣,也叫他對我們華人多看得起一點。”
“怎麼?他對華人很歧視?”
“這倒不是,只不過他對自己和阿拉伯人特別瞧得重,總認為他們真神的子民才是最優秀的,我擔任天王星集團的總栽,他就一直很不服氣!”
“看樣子你在天王星集團中的敵人不少呀!”
“總裁是票選的,而且是終身職,只有兩個情形下才改選,一個是總裁死亡,一個是有了重大缺失,經紀律委員會提出,經二分之一會員連署後,可以重行改選,這個阿不都拉王子就是紀律委員會的主席,他一直在找我的錯,想趕我下台!”
思索了一下駱希真道:“我以為只有一個杜柏樂才對你的位子感興趣呢!”
金天呢冷笑道:“每個人都對我的位子感興趣。”
“以前我從沒有聽説過這個阿不都拉王子。”
“以前會員並不是他代表,最近他才得到阿拉伯部份四十七名會員的支持,擔任為代表。”
“你們究竟有多少成員?”
“三百多人,共分為十個地區,每個地區有一名代表,參與總會的行政事務。”
“你是總會的總裁?”
“總裁是我叔叔金元基,金氏企業的總裁,我只是執行副總裁,專門主管天王星的事務。”
“可是你整天都在研究所工作?”
“是的,因為這是天王星最重要的一個計劃,我們已全力投入,我當然要在此地坐鎮!”
“全力投入?你們在這個計劃上投資了多少?”
“超過了一千億美金,這是一項空前所無的大投資,除了天王星之外,想怕也沒有第二個集團能夠負擔的了。”
駱希真也不禁咋舌了,超出一千億美元,這是一個天文數字。
“這麼巨大的資金,投入在一個毫無把握的計劃,這不太冒險了嗎?畢竟深入地心是一件史無前例的創舉,究竟能否採取到那種新元素也未可知!”
“我們已經作過最精確的計算與探測,那是絕對沒問題,我們有了世界上最精確的電腦,來作一切的計劃與分析,應該是不會失敗的!”
“但也可能出差錯的,一點計劃上的漏失都會導致失敗的,電腦只會計算,卻不會思考,他還是要靠着人腦輸入資料才能作分析……”
“不錯,那個採取的計劃也許不能夠立即成功,所以我們才要作很多次的實驗和試探,每次往地心推進,我們都不想一步即成,把它分成幾段來完成,推進一段後,我們就停下來,對前面不可知的地方,作更深入的掃瞄,資料分析,直到我們能完全把握了,才推進到下一段……”
她吐了一口氣,繼續道:
“天王星的成員,集合了世界的財富集團,權威科學家與工程師,他們都根精明,不會盲目從事一項投資的,就算我們的計劃受了阻撓而無法實現,我們的投資也不會落空,就是那架潛艇的製作,也超過投資了。”
“那艘潛艇值一千億美金?”
“潛艇的造價是四千萬美金,但它的技術卻是最先進,至少領先了目前的技術五十年之久,這些投資若是出售的話,其價值已經超過了三千億美金。”
“這麼説來,目前你們已經賺了一倍的利潤!”
“那只是指出售我們的發明與技術而言,若是我們獨家壟斷,獨家制造、販賣的話,再加上一倍都不止,光是我們製造潛艇外殼的那種合金技術,就可以把全世界現有的軍用飛機、軍艦、潛艇、戰車都推翻,我們如果願意的話,可以囊括世界各國的國防經費,我們所制的重軍備一出,可以叫現有的那些軍備武器變成玩具。”
駱希真先前的確沒想到這一點,但是聽金天妮一説,還真有這種可能。
“用這種合金來製作的飛機可以達到超度的耐高温,與堅硬度,不怕飛彈,不怕炮火攻擊,那還不是所向無敵了嗎?”
他想了一下道:“那你們就利用這些發明和技術,就可賺足大錢了,何必還去採取什麼新元素呢?”
“你這是開倒車的做法,戰爭只有毀滅,使世界變得更窮,那可不是我們的目的,我們希望的是世界富足,我們才有錢可以賺,而且我們也不賺殺雞取卵的錢,我們寧可一次賺得少一點,卻是一條源源不絕的財源。”
這番話是駱希真聽得進的,使他對金天妮的印象改變了不少,因此他笑着道:
“你們有這種認識,世界上的人就有福了。”
“駱,我的話不是口號,是十分誠意,例如我們去探取那種新元素,供給全世界廉價而富足的能源,就是為了實現這個理想。”
“好,我相信你們的努力,所以我才參加進來幫忙,否則光憑一份優厚的待遇,還不夠使我賣命的。”
金天妮道:“你的幫助太大了,我十分感激,因此我希望你能給這個阿不都拉一點教訓,使他的超人思想能收斂一點。”
“可是我覺得他很謙虛呀!”
“一個億萬富豪在向人談到財富時,很少説自己有多少錢,只説他有些小錢而已,這也是謙虛,有些人不在表面上炫耀自己,但是他在私底下的自尊卻比誰都強烈……”
“反正你就是要我跟他打一架。”
“不是我要你跟他打一架,而是他要找你打一架,他自認技擊天下無敵,就是容不得一個比他強的人。”
“那就讓他贏好了。”
“駱,絕對不可以,如果你輸給了他,他就會更為狂妄了,而且極力地會發動排擠我。”
“那不是要經過票選的嗎?”
“他是紀律委員會的主席,要找我一點錯是太容易了,如果他能保持一個永不失敗的記錄,很可能會爭取到比我更多的選票,天王星的成員都是些頂尖人物,或多或少,都有些超人意識,他們崇尚強者,駱,幫幫忙好嗎?”
駱希真只有道:“好吧,我盡我的努力,但我不敢説一定能勝得了他,我從他的談話中,已經知道他是極為強勁的對手。”
“只要你努力了就行了,當然我也不能要際一定勝利,我相信以你的功力,即使勝不了他,也會使他明白我們華人的不可輕侮。”
這似乎變成了種族之爭了,駱希真笑着出去,金天妮迫不及待地宣佈了駱希真答應接受切磋的事,立刻引起了一陣歡呼。
那些貴賓們已經開始在互相下賭注,搏誰勝利,金天妮不但作經手人,而且也參加了賭注。
天王星的成員們都是鉅富,賭注大得驚人,霎那間,就達到了一千萬美金。
外來的賓客們都搏阿不都拉勝,顯然是他們見過阿不都拉的身手,知道他是無敵高手。
但是研究所中的人員,卻都搏駱希真勝,他們對駱希真有信心。
金天妮笑笑道:“駱,現在你也可以説是為了自己而戰了,你有一百萬美金的-金呢!”
“我可沒有下注!”
“你不必下注,假如你贏了,你可以得到賭注的一成為-金,輸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那我不是毫無損失嗎!”
“看起來沒有,實際上你損失更多,你失去了一個武術家長勝的榮譽和信心。”
“一個練武的人,絕沒有必勝的説法,他應該先具有接受失敗的心胸和修養。”
“那是指一般的初入門者而言,對你這種成名的人就不同了,你喪失了信心,就會喪失鬥志,倒了下去,就很難再爬起來了。”
駱希真笑了一笑,沒有再辯下去,這是一個無法抬槓的話題。
金天妮是那種無法接受失敗的人,她那種超人的優越感,使她的字典中沒有失敗者這個名詞,所以她要求她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是優勝者。
切磋會終於舉行了,由約克擔任仲裁,他是相當權威的技擊名家,倒是可以勝任的。
阿不都拉王子是全付披掛上陣了,他的身子穿了軟皮背心,腰中圍着厚寬皮帶,小臂上戴着護套,套上嵌着尖刺,如果給他揮上一下,立將皮破血流。
仲裁人立刻提出抗議道:“這不公平,徒手比武,應該是不能帶武器的。”
阿不都拉道:“這不是武器,沒有殺傷力的,只是一種裝飾品而已,駱先生難道會怕它嗎?”
他在自己的胸膛上用力地敲擊了兩下,尖刺只造了一些凹下的印子,卻沒有破皮,證明了他的氣功很到家。
駱希真笑了一下道:“沒關係,中國武術講究的是點到為止,挨一下也不會太重的。”
阿不都拉道:“駱先生,我學的是阿拉伯的功夫,每一招都很實在的,你若是沒有練過氣功,我可以換一付臂套,這銀釘捱上了很厲害的。”
駱希真道:“不必了,我相信還捱得起,而且我寧可被銀釘擊中,也不想被王子的靴尖踢中,那是包了鋼的吧!”
阿不都拉笑道:“是的,這是我搏虎時的行頭,我平常練武,那是以獅虎為對象,它們皮堅肉厚,只有帶些道具才能擊倒它們,練久了,就成了習慣了,駱先生,你也可以帶些護身的防禦裝備的。”
駱希真道:“我不需要,中國功夫就是以氣為主,氣之所在,肢體如鋼,那就是最好的防禦裝備。”
切磋的地方是一座方形的木台,四周拉了繩欄,像是拳擊台一樣,旁邊設置了十幾張的野餐桌,以供那些貴賓們入座,畢竟這是場一千萬美金的戰鬥。
駱希真穿的是中國功夫裝,腰中纏着布帶,衣服很貼身舒適,具有保護作用而不影響動作。
兩個人出場後,相互作揖,約克以英語宣佈了一些比試時的忌條,也不過是例行公事,雖然他要求的也是點到為止,但是高手過招,手下立判生死,這一套形同虛設。
兩個人開始交手了,駱希真先以遊招試探,他要了解的是對方的功力,也就是要知道對方勁力發揮的程度。
阿不都拉出拳卻虎虎生風,駱希真用掌心接了幾拳,發現對方的勁力渾厚,底子相當紮實,只是他的出手太兇狠,落手處全是要害,足以致人死命。
幾度交接,駱希真都是以靈巧的手法化開了對方的殺手,同時也還擊了幾招,打中在對方的胸背肩頭等處。
那些地方都有皮甲護體,不會受傷,只是乒乒乓乓的聲音很好聽,也使那些買駱希真贏的人興奮不已,高聲叫好。
但是駱希真卻毫無喜色,他擊中了對方几招,絲毫沒造成對方的傷害,反而使自己打得更辛苦。
因為阿不都拉的拳頭也好,腳尖也好,所攻的部位都是要命的地方,捱上一下不死也會重傷。
對方是個王子,貴族,可是他搏鬥時,卻像個不要命的無賴,拼上了性命,放開自己的安危於不顧,似乎一心只想跟對方同歸於盡。
駱希真不住地繞着對方轉動,化解對方的殺手,辛苦異常,幸好他的底子好,耐力足,會的武功也雜,才能應付那一連串的急攻。
激鬥進行了十分鐘,沒有片刻的休息和冷場,使得旁觀的人都緊張得透不過氣來。
一千萬的賭注雖不小,但是在這一批大富豪眼中卻不算什麼。
他們是為戰鬥的精-而緊張,接連十分鐘的搏戰沒有休息,這是世間少有的,難怪大家都把這十分鐘看成一世紀那麼久長。
決鬥繼續進行下去,攻搏更現激烈了,而且兩個人也互相擊中了對方的重要部位幾次,顯然地他們都很能挨。
當一方被擊倒地時,約克立刻跳前,把他們隔開,然後開始計數讀秒,當倒地的一方在十秒鐘後,還是不能爬起來應戰,就要算是失敗。
在後來的五分鐘內,駱希真被擊倒過三次,但他也擊倒對方兩次,雖是多中了一下重擊,但他每次都很快起來證明他的體能極佳,沒有受到傷害。
倒是阿不都拉被擊倒的兩次,所挨的部位都不是要害,是駱希真以重手造成的,使他爬起來時略見遲緩。
兩人之間的優劣已稍稍可見,阿不都拉是要稍遜一籌的,但那激起了他的鬥志,使他像一頭發了瘋的猛虎般,攻勢更形猛烈。
忽而,兩個人又一次的面對面接觸,駱希真屈指如鈎,當面點了出去,手指觸到阿不都拉的眼皮上,雖只輕輕的一碰,阿不都拉已經受不了了,怪叫一聲,撩腿反踢而出,踢中了駱希真的腿側,自己迅速退後跳開,定了一下神,使視力恢復了一下,看見駱希真用手扶着繩欄,似乎被那一腳踢得不輕,他心中一喜,跳上前再想攻擊時,仲裁的約克大喝一聲:
“住手,王子殿下,你已經輸了。”
“我輸了!我沒有倒下,怎麼能算輸?”
“那是駱先生手下留情,他點中了你的眼睛……”
“不錯,可是我即刻還了一腿,如果以受傷的程度看,他應該比我嚴重才對!”
駱希真手扶繩攔,額上汗如雨滴,顯然在忍着極大的痛苦,約克卻冷笑道:
“王子殿下,駱先生之所以會被你一腳踢傷,是因為他要把全身的勁力從手指上煞住移開,否則他捱得起你一腳的,你卻很可能沒命了,即使能活着,也將成為一個雙目全盲的瞎子。”
他走上前,將駱希真的右手拿開。
駱希真的左手一直維持着鈎形的姿勢,扶住了繩柱上皮墊,等他的手拿開了,才看見皮墊上有兩個洞,那正是他的手指插入後造成的。
約克道:
“駱先生的勁力本已集中在手指上,但是他不願意傷及王子,所以才臨時收起勁,也因為這原故,使他才捱了一腳,王子,你認不認輸?”
看了那兩個洞,阿不都拉的臉色變了,他知道駱希真的確是手下留情,否則那一戳足可將自己的雙目戳穿。
更因為他凝勁未發,在捱上自己一腳時,毫無抗力,一直擋到皮墊時,才把勁力散發出去。
照西方的拳擊規矩,自己可以上前繼續攻擊,對方一定非輸不可。
但是阿不都拉畢竟是個練武的人,沒有這麼厚的臉皮。
他一步上前跪在駱希真的面前,吻着駱希真的腳,這是阿拉伯人最尊敬的敬禮。
四周的觀眾,知道搏鬥已經結束了,阿不都拉的跪下就是認輸的表示。
搏勝者立刻圍住了駱希真,想把他抬起來,可是約克立刻阻止了他們,只有他知道駱希真此刻忍受着多大的痛苦及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駱希真所受的傷,的確不僅僅是痛苦兩個字能形容的,他被扶進休息室時,只有金天妮和約克跟進去,還有就是他的幾名師弟。
他們解下他腰間的布帶,發現裹了七八層的厚布都穿透了一個洞,他的腰上也有一塊淤青。
那正是腎臟的所在,也是人體的要害之一,很少有人能捱上如此重擊後,還能活着的。
但駱希真也不是僥倖,他憑的是自己的真本事,硬是運用氣功來捱了這一下。
他的師弟,立刻用活絡的油膏替他擦上了,輕輕地按摩着。
約克則拿着那條纏腰的布帶,把破洞上的一些布層取下來,那是經阿里的腳尖踢出來的,一面咋着舌頭道:
“碎帛如粉,這傢伙的功力真深。這一腳若是直接踢在肌膚上,怕不會將腰部踢穿,駱先生,你能硬抗下來,實在是了不起,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我建議你去作一次超音波檢查。看看腎臟是否受了損傷,照他所施的勁力看,恐怕是很難不造成內傷的。”
駱希真搖搖頭道:“不必了,我有把握,所受的只是皮肉之傷。”
“駱先生,作一次檢查對你有益無害,這種事情可耽誤不得,如果腎臟受了震裂,就必須立刻動手術的!”
駱希真道:“謝謝你的關心,不過我是真的有把握,我的傷就是皮肉上的那一點,阿里(拳王?)練的是外功,他的勁是陽剛之類,運氣能擋過了就沒事,我幸虧讓他踢在腰上,有腰帶擋了一下,否則倒真的不太吃得消,他的腳尖包了鋼,那等於是拿大鋼炮狠狠地敲了一下。”
金天妮道:“是啊,他的靴頭是尖的,不能算是鋼錘,説是鋼槍還差不多,幸虧是踢在有保護的地方,要是落在別的部位,那還得了。”
約克笑道:“大小姐,阿里在先前不知攻出多少腿了,駱先生都能巧妙地閃開了,如果沒有相當把握,他怎會讓這個部位被他踢中的。”
金天妮一怔道:“這麼説,你是故意挨這一腳的?”
駱希真道:“倒也不是故意,能夠避免,我還是想設法避免的,我只是在無可避免下,選擇地捱上這一腳。”
“這是怎麼説呢?”
“阿里實在是個好手,我的技藝跟他差不多,只有打鬥的經驗比他豐富一點,為了爭取那一招先手……”
金天妮立刻道:“駱,你那一招明明可以勝過他的,為什麼要讓他?”
“我沒有讓他,約克不是作了仲裁,他也心甘情願地認了輸。”
“可是你卻拼了自己受傷而放過了他。”
“我們只是切磋,講究點到為止,我那兩指若不是加以控制,他不僅是失明而已,還可能送命的。”
約克道:“不錯,我事後也試了一下那皮革的軔度,想要以手指穿刺它,勢必要五百公斤的推力,那也足夠把人的頭骨刺穿了。”
“那也沒什麼呀,你們事先已經籤置了文件,聲明萬一有所死傷,也都與對方無涉的。”
“那只是文件上如此簽署,防止失手而已,能夠不傷人,還是不傷人的好。”
“你對他客氣,他卻對你不客氣,看看他這一腿,分明是想要你的命。”
“他練的是外門功夫,出手難以控制,也很難收得住,這倒不能怪他。”
“人家要你的命,你還幫他説話。我真不懂你這個人是什麼變的。”
説完她氣沖沖地扭頭走了。
駱希真笑笑道:“這位姑奶奶像對我沒殺死阿里,感到很生氣。”
約克也笑道:“恐怕是有一點,因為阿里是跟地最不合作的一個,也是最有可能把她給擠掉的一個。”
“殺死了阿里也沒有用呀,他只是阿拉伯集團的代表,死了一個,另有一個會起來遞補的。”
“這倒不盡然,阿里的弟弟是第一順位繼承人,那是個有名的花花公子,對大小姐十分傾倒,如果巴里王子接替了他哥哥,我們的金大小姐就可以大權一把抓了。”
“假如是如此的話。要安排一個人死亡太容易了。”
“沒有那麼容易的,如果阿里王子死於意外,他們那個集團一定會盡全力追究原因緝兇,被人查了出來,那就得不償失了,只有讓他死於自然,才不會引起爭論。”
“死在決鬥場上不算意外嗎?”
“不算,阿拉伯人好戰尚武,死於公平的決鬥是一件很光榮的事,倒不會引起爭議。”
“那也可以安排呀,天妮可以聘一些好手來跟阿里決鬥,然後再殺死他呀。”
“沒這麼容易,阿里這人也不輕易邀斗的,不是真正夠身份的武術家,他沒有一斗的興趣,而且你也能瞭解,在決鬥場中要殺死阿里,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駱希真笑了一下道:
“我明白了,我跟阿里的這場決鬥,恐怕還是大小姐有心安排的,想借我的手除去他的,難怪她剛才要如此生氣了。”
“大概是的,駱先生,跟着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做事,太沒有意思了,你為何不考慮離開她呢?”
駱希真輕輕一嘆道:
“約克,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若離開了,研究所的安全主任也不會由你來擔任的,天妮對你的身份也瞭如指掌,她不可能那一個國家控制的。”
“但我們有辦法安排,設法孤立她……”
駱希真道:
“約克,別太迷信你的國家了,在世界的形象中,你們已經不再居於領導地位了,由於你們政客的離信背義,你們CIA一些強加干涉別國內政的措施,大家都很討厭你們了,我在這兒幹一天,還可以維持你在這兒佔一角,我今天離開,明天就有人踢走你。”
約克也不禁默然,他自然知道駱希真説的是實話,由於政府的反反覆覆,在幾件事情上背棄道義的事實,世人感覺上,美國已不再是一個可信賴的盟友。
遺憾的是他只是一個奉命行事的幕僚,無法改變五角大廈中的決策者,重新塑造起世界領導者的形象。
駱希真經過一陣按摩和休息後,幾乎已完全復元了,他換好了衣服,來到夜總會中,那兒已開始舞會,金天妮穿了一套很性感的晚禮服,跟阿里王子在池中婆姿起舞,舞曲是一支探戈。
那是一種十分典雅而又需要高度技術性的交際舞,阿里對這種舞步顯然還不太嫺熟,跳得很生硬,但他們顯然又是很受矚目的一對,別人都停了下來,讓出了空間給他們去表演,那使阿里更窘迫了。
駱希真在一個間奏時,很禮貌的上去,拍拍阿里的肩膀,示意要取代他。
這在一般説來,是不太禮貌的舉動,尤其是對阿里王子這樣的貴賓。
但駱希真在擊技中勝過了他,足夠資格這樣做的。
而阿里也有如釋重負的感覺,朝駱希真一鞠躬,把金天妮交給了他。
駱希真的舞技是第一流的,他跟金天妮也不是第一次搭擋,兩個人第一次共舞時,就因為十分和諧而把感情拉近了一步。
現在,經過一段時間的相互熟悉後,他們的默契更好了。
樂隊奏到第二支曲子時,本來已經有人進場共舞了,但不過才跳了幾個音節,就自動地退了下去,改成為欣賞者了。
舞池中仍然只剩了一對,不過先前對阿里和金天妮,是為了禮貌,現在則是出自內心的激賞。
這兩個人跳得太好了,太完美了,他們已經超越了職業水準,所以當一曲舞罷,他們翩然歸座時,四周才向起了如雷的掌聲。
阿里親自端了一杯酒過來,祝賀道:“二位跳得太好了,敝人深致敬意。”
金天妮看了他一眼笑道:“那我們就太榮幸了,王子是很少誇獎人的。”
阿里笑着道:“很少誇獎而不是從不誇獎,我這個人只是眼光高,卻不是驕傲,對於真正完美的事物,我還是會衷心致敬的,只是我從不作虛偽的客套而已。”
金天妮哦了一聲,阿里又道:
“天妮,想我説句不客氣的批評,你的舞技只是好而已,卻算不上是高明,因為我先前邀你共舞過,真正高明的駱先生,他帶領得太好了,真像是探戈的精靈,一步一動,都滲透了探戈的靈魂。”
這個人實在會説話,而且懂得如何讚美別人,金天妮似乎不願意跟他多談話,站了起來道:
“既然你如此欣賞駱先生,想必希望跟他能多談一下,我要招呼別的客人去,你們談吧!”
阿里笑道:“天妮,你最可愛的地方就是善於掌握別人心中所想的事,我的確是很希望和駱希真作一番長談。”
金天妮笑道:“我只是暫時把他借給你,可不是把他讓給你,你可別試圖從我手裏挖人,我不會放手的。”
阿里只尷尬的一笑,金天妮已經像燕子般的飄走了。
阿里望着她的背影,嘆了口氣道:
“魔女,魔女!在她面前,我永遠無法掩藏心事,她的眼睛比X光還厲害。”
駱希真道:“王子似乎很欣賞她?”
阿里嘆道:“豈止是欣賞,我還向她求過婚呢!”
駱希真哦了一聲,的確感到很驚奇。
阿里又嘆了一口氣:“我心裏有那個意思,還沒有開口,她卻已經先開了口,問我是不是打算向她求婚。是不是想利用婚姻為手段,合併她的金氏企業。”
“王子是怎麼回答的呢?”
“我還能怎麼回答,因為我心中的確是那個打算,如果我的國家資產再加上金氏企業,我們可以掌握世界十分之一的財富,所以我老實地承認了。”
“她又是如何回答呢?”
“她對我大笑了一陣,然後對我説,‘這是我一生中聽過最好聽的笑話。’而丟下我走了。”
“這……未免太過份了!”
“這倒不怪她,事後我詳細地調查了一下金氏企業的財產以及她所握有的股份,我也認為自己是在做一個可笑的美夢,她所掌握的財富比我多出五倍,而我卻要她把一切都交給我……”
駱希真一時薩不懂他的話。
阿里又解釋道:
“我國的法律,女人是沒有財產權的,她們婚後,一切都將屬於她的丈夫,我向她求婚,等於是在乞討五分之一的世界,我的確是在説笑話。”
駱希真仍然不知道如何接口,甚至於也無法問問題。
駱希真只是從另一個角度上轉移問題道:“她真有那麼多的財富嗎?”
“絕對不假,我聘了世界上最好的私家偵探,花了將近半年的時間,才調查到她手頭所擁有的鑽石與黃金,幾乎是世界總貯量的五分之一,她用二十個化名,存在世界二十家最大的銀行保險櫃中,還是一筆暗中的財產,只要她拿出來拋售,立刻可以擾亂整個世界的金融。”
“她真擁有這一筆私人的財產嗎?”
“是的,一點都不假,曾經有幾個財團,聯手想吃掉金氏企業,結果反而被金氏企業整垮,每當金氏企業的頭寸緊縮時,他們總能以大批的黃金與鑽石作為抵押而獲得大筆的支援……”
“她那來的這麼多的黃金與鑽石呢?”
“不知道,這是一個謎,她的財富藏在保險箱中,必要時才拿出來週轉一下,所以也不列入世界任何一家銀行的估計之中,但這是一筆隨時可以動用的財產,所以才可怕,她能在一夜之間,使世界大亂……”
“那她該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了。”
“以財富而言,應該是的,像她現在所主持的研究所,沒有龐大的財力是無法負擔的,她幾乎是獨力在擔負。”
“不是天王星集團共同擔負的嗎?”
“表面上看來,似乎是的,全部的資金是二十億美金,金氏企業承擔了七億,其餘十三億由二十多名會員分別擔負,但沒有一個會員所佔的股份比她更多,所以由她擔任主持人,總負其責。”
“據她説是由會員投票選舉的!”
“這也不錯,但是誰也無法跟她競爭,因為她能提供的研究員名單,都是絕世之選,除了金氏企業,也沒有第二家能提供相對的技術支持,我們都相信她給那些研究工程師的待遇另有暗盤,而且高出明碼多倍,因為我曾經以高於明碼兩倍的代價,想挖走其中幾個技師結果一個都弄不走,實在令我很泄氣!”
“王子對她的瞭解很深?”
“可以這麼説,也許我對她的瞭解還不夠徹底,但卻是最深的一個人,這些資料我花了大量的金錢,很長的時間才得到的,我也沒有對第二個人談過。”
“我是第一個知道的人?”
“第二個,第一個是我,但絕沒有第三者了。”
“王子,我有點不明白,為什麼你要告訴我這些?”
“因為你是個很特別的人!”
“我特別?王子太謬讚了,我是個普通平凡的人。”
“你曾經拒絕過天妮的求婚,能抗拒這麼一筆大財富的男人,絕對不是平凡的人!”
駱希真笑笑道:“王子怎麼知道的,我們那些談話是在很隱蔽的地方進行的……”
阿里王子笑道:“當我全心全力在調查這個女人時,她的一舉一動都不會漏過的,只有一個地方我到不了,那就是研究室的特別會議室,如果下次你們要談愛的話,不妨在那個地方……”
駱希真笑了道:“王子,你很愛地嗎?”
阿里笑道:
“阿拉伯的男人字典中沒有這個愛字的,至少,我們不會愛一個女人,我們娶一個老婆有很多原因和目的,絕不會是為了愛情,駱先生,你和天妮要好,我絕不嫉妒,我今天來找你談話是對你提出請求!”
“什麼請求?”
“請你幫助我調查天妮!”
駱希真頗為驚奇,阿里誠懇地補充道:
“我這個請求絕無自私的意圖,因為你拒絕過她的求愛和求婚,我認為你能無視於她的誘惑,才大膽地向你提出請求!”
“你不是已經對她展開了調查嗎?”
“是的!我一直都在努力,但是我認為還不夠,總還有一些無法接觸到的部份,那也是最重要的部份。”
“那一些部份呢?”
“很多我無以理解的部份,此如説這次研究的目的,我認為她一定另有目的的。”
“因為她投入太多,我在暗中作了一個估計,她在這個研究計劃中,投入的資金,將近百億美金,就算她的計劃成功,將來也要很久的時間才能回收,她慷慨得沒道理,雖然她説那種新能源的發現能造福人羣,但她顯然不是那種人,她是個很現實,唯利是圖的……”
阿里王子接下去的話,卻使駱希真感到萬分的震驚:
“駱先生,我還要請你調查的,就是天妮的背景!”
“她的背景有什麼不對嗎?據我所知,她是華裔的英國人,是個混血種,她的母親是一位英國貴族的女兒,她的父親是金氏企業的總裁,握有金氏企業中百分之四十的股權,金家祥死後,她因為是獨女,又繼承了全部股權。”
阿里王子苦笑道:
“這些是一般人知道的,而我所知道的,卻比一般人還多,金氏企業的興起,只是近二十年的事,金家祥有六個兄弟,都是學經濟的,分別在七家大公司中擔任各種職位,最高的是金家祥,他是牛津的畢業生,擔任倫敦KINGS公司的分公司經理,而該公司的總裁就是他的岳父!”
“他是靠裙帶的關係而發跡的?”
“我不知道,反正他結婚沒幾年,他的岳父就去世了,他的妻子承繼了全部的財產,但她卻因為健康的關係,常年卧病,一切都由金家祥做主,金家祥的確厲害,在他接任總裁的十年之內,不但將KINGS企業擴展了十倍,而且還幫助他的兄弟們一一爬起來,吃掉了所服務的公司,歸併在KINGS公司之內,成立了所謂金氏企業。
“原來KINGS早就有了,並不是金氏的譯音。”
“不錯,KINGS本來是個賠錢的行業,虧損累累,在金家祥接手後,業務才好轉的……”
“那是他的經營得法了?”
“他本人是學經濟的,但是他在地質學上,卻是無人能及的權威,他的企業投資在地產和礦業上,使他賺足了錢,他花廉價買下的荒地,又以廉價向當地的政府取得礦產開採權,結果都因為發現了大批的礦產而獲巨利,甚至於他買下了別人已廢棄的舊礦,都能再次發現礦苗。”
“是他的運氣特別好嗎?”
“他自己是那麼説的,不過別人的研判卻是他對地質的判斷特別精確,知道那兒有寶藏……”
“就像這一次他們在地下找到了那種新的放射元素?”
“是的,現在世界上幾種稀有的新的放射元素,幾乎都是金氏企業發現的,所以他們獨佔了這一個行業。”
“好了,我瞭解金氏企業的大致內容了,現在王子可以説出究竟要我做些什麼了?”
“我……駱先生,請你先做好心理的準備,仔細地聽我的話,我希望你證實一下,金天妮究竟是不是地球人?”
儘管駱希真的心中已經準備了千百種答案的可能,卻沒聽到阿里會冒出這種一句話的。
“你的意思是説她可能是外星人嗎?”
阿里搖搖頭:“不……但我們也知道,我們並不是地球上唯一的人類!”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顯,這地球上有一種生物、智慧、形相都和人類差不多,但他們不是人類!”
“只要他們居住在地球上,而且又具有人的形相和智慧,他們就是地球人。”
“也可以這麼説,但他們卻跟我們不太一樣!”
“那只是生存環境的不同而已,在南美原始叢林中的原始人跟紐約市街頭生活的人,在各方面都有很大的差異,但他們卻是同一種人類!”
阿里王子同意地道:
“我同意,原始人和紐約人之間,不管有多大的差別,但他們之間基本的生存條件和能力是相同的。”
“天妮難道跟我們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嗎?”
“是的,她有一些超異尋常的地方,第一是她有一種特異的心靈能力,能夠叫人做一些不由自主的事……”
駱希真立刻想起剛認識金天妮的時候,她曾經號令着一批地痞流氓,而且命令過一個扒手步入海水中自殺的事,那些黑道中人對她畏如蛇蠍,暗中把她稱為魔女。
阿里見他在沉默着,忙加以補充道:
“這種能力對一些神智特別堅強的人,可能不會有太多的影響。”
駱希真又記起了,他跟金天妮有所紛爭的時候,金天妮的目中往往有碧光一閃,有時自己會不自而然地放棄自己的立場,接受她的建議,有時,兩個人的立場特別顯著不同,那時自己會很堅持,而金天妮卻表示退步了。
因此,駱希真相信她是有這種能力的,而且也不止一次地對自己運用過這種能力。
只不過不是每次都成功,但是駱希真的口中卻辯道:
“有些人是具有這種能力,那是一種摧眠術……”
“是的,我知道,但是那種能力是後天學習而得的,不像那一族的人,幾乎是與生俱來的。”
“那一族的人?”
“我也不知該如何地稱呼他們,姑且名之曰地心族吧,他們是一夥居住在地心的人類!”
“地心有人類嗎?”
“據我所知是一種,居住在地心附近的一個世界中。”
“地心是一片熾熱的熔岩,沒有生物能生存的。”
“駱先生,我們對地球的瞭解太少了,據我所知,在地心另有一個世界,他們是生存在一個地底的大空穴中,這個空穴大約十五萬平方公里大小,一樣有山川河流,那兒生存着一批人類……”
“真有這麼一個地方嗎?”
“的確是有的,有一位探險家曾經進入到那個世界,出來後寫過一篇報導……”
“怎麼沒有聽見有這種新聞呢?這應該是舉世震動……”
“那個探險家出來後,神智有點不清,別人以為他是胡説八道,根本沒有人相信,不過我的判斷,那個探險家的發瘋恐怕是地心族的人造成的……”
“王子怎麼知道這種事的呢?”
“我因為專心研究金天妮,然後聽見了這個傳説,找人去深入瞭解,結果找到替那位探險家整理筆記的女打字員,她還記得一些內容,可是她沒有把她的記憶內容全部覆述出來,就自殺而死了!”
“自殺,怎麼自殺的?”
“這也是一個謎,根據驗屍的結果,她是用自己的手硬把自己扼死的。”
“那有這種可能,人把自己的脖扼到透不過氣的時候,就沒有力氣而自動停止,氣又回過來了。”
“可是那個女的就是那樣把自己扼死了,而且那段時間,金天妮正好去拜訪我,我相信是她動用心靈感應力造成的……”
駱希真沉吟片刻後才道:“地心族的人還有什麼特徵?”
“他們對地質的知識很豐富!”
“這可不能算是特徵,一些地質學的專家們都有這種知識。”
“可是他們的知識不經學習,似乎生來就有的,金天妮從沒進過學校,她曾經找過一些家庭教師,但都是以文學和經濟為主,沒有一個是科學家……”
駱希真點點頭道:“還有什麼特徵嗎?”
“有的,最特異的一點,就是她能像一些兩棲動物一樣,在水中呼吸,有一次,我們一起下海去潛水,大家在海底下活動了將近一個小時,上來後操作人員才發現金天妮所用的那具氧氣瓶拿錯了,那是一具漏了氣的,裏面早就沒有氧氣了,她居然若無其事地在海中耽了一小時,以後我也曾派人私下地跟蹤她,發現她經常一個人作潛水活動,她不帶任何裝備,入水超過半小時以上是常事……”
這一點才使駱希真悚然動容,雖然有人稟賦超異,可以潛入海中達十分鐘左右,但從沒有能超過半小時或一小時的,那必然是身體上的構造與常人不同了。
因此,他問道:“金天妮的父母很正常嗎?”
“她的父母很正常,不過據我的判斷,金家祥有一個秘密的情婦,這個情婦跟他在一起有很多年了,直到他死去後才斷了來往,金天妮很可能是那個情婦的孩子,報生在他妻子的名下,他的妻子經醫生檢驗是絕對無法生育的。”
這一些都是那樣的耐人尋味,駱希真道:“現在那個女人呢?是否還能找得到?”
“找不到了,那是個絕對神秘的人,因為那時沒有人注意金家祥,僅在侍候過金家祥僕人的口中,得知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而已,但這個女人很可能是地心族的人,因為金家祥以前表現得只是個精明的商人,自從認識了那個女人之後,他才在地質上的投資有獨到的看法,甚至於領先了當世的權威科學家。”
阿里王子又低聲道:
“駱先生,我從五年前才發現金天妮的異於常人之處,花了三年的時間調查,才得到這麼一點結論,雖然還不夠精確,但我是絕對的客觀,我知道她對我已然起疑,有心在疏遠我,所以我沒有機會去接近她了,但你有機會的,我一直認為這次的地心探測會另有目的,可能會影向到地球的安全……”
駱希真道:“王子,你究竟要我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對她的看法只有這一點,完全不知道她要做什麼,自然也無法要求你做什麼,只有請你看着辦了,我知道這一切很難叫人相信……”
駱希真卻道:“不,我相信!”
“你也認為她是地心族的人?”
“我沒有這麼認為,但是我承認她有許多特異於常人的地方,我會留心她的舉動的,不過,王子殿下,相信你也瞭解,我只是個平凡的人,對於科學的智識,我瞭解得有限,恐怕能做的不多。”
他沒告訴阿里,那個研究所已經引起全球的關注,不但各大國家的特務充斥其間,而且還有國際警探組織插手在監視着。
阿里王子一嘆道:
“這是一件只有平凡人才能做的工作,金天妮這個研究計劃太超越先進了,一些科學家和學者只要接觸其中就入了迷,完全聽她的驅策而不顧一切了,我曾經向一兩位科學家遊説過,他們反斥我荒誕胡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