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星期天,駱希真又到了俱樂部中,他現在在俱樂部中是真正的貴賓了,因為他算是金氏機構中的高級職員,有一張永久的貴賓卡,編號是第六號,這是新發的,説明在他之前,只有五個人具有這份榮耀,金天妮是第二號,那是他見過的,他也曾問過夜總會的經理羅拔楊,他卻不知道另外四位持有人是誰,因為這些人從來也沒有來過。
貴賓卡是一張打成薄薄的金箔,有一盎司重,上面有一些特殊的圖案與記號,本身的價值已非常昂貴。
持有這種貴賓卡的人,可以享受到一間專用的高級套房,這些套房是不開放的,持有人不用,就讓它空着。
套房中有一個吧枱,櫃上陳列着各種名貴的酒。
駱希真已經交代過,要見金天妮,羅拔楊負責代他連絡。
他有一個電話號碼,用這個號碼,一定可以找到金天妮。
所以駱希真倒了一杯酒,坐在舒服的沙發中,耐心地等待着。
金天妮在一個小時後敲門進來了。
駱希真看地穿了一件非常性感的晚禮服,笑着道:“天妮,你似乎存心在引誘我犯罪哪!”
金天妮笑着,擠在他身邊坐下道:
“是的,今天我是存心要誘惑你,因為我發現你對我似乎不太感興趣。”
她把軟綿綿的身邊倚在駱希真的懷中,駱希真伸出一隻手抱着她,輕輕地吻着她的臉,她的頸項,慢慢地那個涼潤的身體熱了起來。
駱希真是個很懂得調情的男人,自然不會放棄這種機會,他慢慢地開始了她的挑情動作。
金天妮儘管是個美得令人發瘋的女人,但她卻並不是十分地解風情,尤其是做愛的方面,她似乎十分的生澀,幸好駱希真是個很有技巧的男人,慢慢地引導她登上了歡樂的巔峯。
金天妮在情慾激動時,卻沒有那麼可愛了,她的嘴張大着,不住地發出嘶叫聲,像是一頭雌豹。
當兩個人都平靜下來時,金天妮仍是無限眷戀地抱着他健壯的身體,她的聲音又變得十分迷人了,沉聲道:
“駱,你真好,我從來也沒有想到這是件如此美好的事。”
駱希真笑道:“我可以感覺到這一點,你以前的那些男人實在很差勁。”
“你知道我以前有男人嗎?”
“天妮,這種事是瞞不過一個有經驗的男人的。”
“你很在乎這件事情嗎?”
“不在乎,老實説一句,我還真希望你的經驗能豐富一點,這樣子才能相互配合而得到更大的享受,而你實在是個差勁的對手。”
金天妮有點屈辱地道:“別人都希望對手是個處女,你這個男人倒特別。”
駱希真微微一笑道:“我也是個男人,跟一般的男人沒什麼不同,只不過我想得多一點,看得開一點。”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懂!”
“我只是告訴你,我們雖然有了很親密的關係卻並不是很特殊的關係,我們只是玩過那種成人的遊戲,我並沒有愛上你,我也沒有自作多情認為你愛上了我。”
真話往往是很傷人的,金天妮有了屈辱的感覺,她憤怒地舉起了手,但是還沒有括下去,就被駱希真抓住了,淡淡地道:
“天妮,我們都是成人,別像個小孩子,也別像個潑婦,把我對你的好印象都破壞了。”
金天妮怒聲道:“你對我有好印象?”
“不錯,你的儀態高貴大方,人也長得很漂亮,地位很高,也很有錢,這些都是很好的印象。”
“可是在你眼中,我只是個娼妓。”
她花了很大的力氣,才説出這句話,駱希真卻笑了道:
“你錯了,在我的心目中,從沒有娼妓這個名詞,因為娼妓是要錢的,我從沒有在娼妓身上花過一分錢。”
“那你是怎麼得到女人的?”
“我也沒有得到過女人。”
“什麼,你沒有得到過女人?”
“是的,我認為跟女人做愛不是得到她,而是朋友間的相互慰藉而已。”
“只為了你是朋友,那些女人就跟你上牀了?”
駱希真淡然地道:“是的,我從十六歲開始,跟第一個女孩子發生關係,就是為了彼此的需要。”
“那個女孩子多大?”
“十七歲,比我大一歲,不過看不出來,我十六歲的時候已經長得很高,看起來就像大人了。”
“你們之間沒有戀愛!”
“怎麼可能呢,我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那次我們參加一個海邊的派對,我們才第一次見面,以後我們也沒見過面,現在我連她的樣子都忘了。”
“你卻知道地十七歲!”
“那是她自己説的,也問了我幾歲,知道我此她小一歲時,我們都笑了起來,然後雙方都很快樂。”
“你們快樂些什麼?”
“我們心中都沒有什麼要求,只是為了需要才做那件事,知道雙方都沒有成年,沒有任何的心裏負擔,自然就很快樂了。”
“那跟兩條狗有什麼差別?”
“沒多少差別,或者根本沒有差別,狗是不懂得什麼情義的,也沒有什麼子孫後代的觀念,它們交配,只是本身的衝動和需要,人有時做愛還加上一點愛的成分,可是我們那時候,都談不到這些。”
駱希真既不是詩人,也不是哲學家,他的談話中沒有詩情,沒有哲理,聽起來很刺耳。
金天妮微微變色道:“你以為我們也像兩條狗?”
駱希真笑笑道:“那倒不是,我究竟不是十六歲了。”
“這又怎麼樣呢?”
駱希真道:“一條公狗碰上一條母狗都可以交尾,我卻必須加上一些其他的條件,比如説對方一定要是我認識的朋友,要是我欣賞的女人。”
“只有這些嗎?”
“駱,你説話太傷我的心了,我們是共同創造事業。”
“你的事業,不是我的事業。”
“當我們成為夥伴後,我會把一切交給你,你管內部作業,我負責對組織交涉。”
駱希真一擺手道:“我們還是做個好朋友吧!”
“説了半天,你還是不肯信任我!”
金天妮十分失望,駱希真也嘆了口氣道:
“天妮,我想你根本沒有明白我這個人,我如不信任你,根本不會替你工作,你應該知道我並不是十分急需這份工作,我的武館收入也很好,在幾處公家機構兼職教練武術的鐘點費也很可觀!我之所以答應這份工作,是因為我喜歡你這個人。”
“哦?我倒不以為我有這麼大的魅力!”
“你是個十分美麗的女郎,這是無可否認的。”
“可是我送上門來,你卻拒絕了。”
“我可沒有拒絕,只是沒法子接受你進一步的好意而已,我對你的事業和秘密沒興趣。”
“我的事業沒有秘密。”
“你的研究所就是一項高度機密,否則杜柏樂也不會處心積慮地要插一腳了,只不過我對這些毫無興趣!”
金天妮總算完全明白了他的立場,七分失望,但也有三分欣然,她對駱希真也是在試探中。
她要知道駱希真對她的研究所持有什麼立場,這個結果多少是能使她滿意的,假如駱希真表示得太熱衷,急切地想分擔一切的話,她反而不放心了。
所以他們接下去又是一陣狂歡,直到第二天早上,駱希真先醒了,金天妮還在熟睡中,因為她實在太疲倦,一倒下去就像個死人。
駱希真留了個字條,説要回到島上上班,就悄悄地離開了。
不過他回來得也恰好是時候,他在八點三十乘坐水翼船來到島上,才煮了一壺咖啡,準備跟幾個師弟們聊聊,因為他隱約感到了危機的迫臨。
這所小島即將成為多事之秋,所以金天妮才要死力來拉攏他,他要那些師弟們考慮一下安全,此地的待遇雖高,卻不值得賣命。
九點二十分,他就接到了海上的警告,駱希真的警戒網布得很遠,他用六條漁船巡弋在海面上,漁船是舊有的漁民留下的,他特地撥出了一班人,每天在海上活動幾小時,一面捕漁,一面瞭望,遇有陌生的船隻靠近,立刻用無線電話向島上報告。
他接到了報告説是有兩條遊艇停泊在海外兩海里的地方。
遊艇上都是身背潛水用具的人,他們還扯上一面旗號,掛的是一個海洋生活研究所的名義。
駱希真立刻就意識到情況的不對勁了,在海上的活動他們無權干涉,因為他們只有這座小島的產權,不是一個國家,無法劃出經濟海域範圍。
但是他知道遊艇停泊的地方水深都是在一百五十尺以上,水生物雖有不少,卻不適合潛水,那是一種淺水的遊戲!
所以,他立刻召集了戒備,而且也召集了一批持槍的警衞隊員,各自進入了戒備位置。
這批人中,有兩名刑警和一名國際警探的探員,都透過了駱希真的關係,進入島上擔任偵查工作,他們都是懂得使用槍械的。
駱希真自己則帶了兩個人,駕了輛沙灘車,在島上的最高點,以望遠鏡偵望着。
十一點鐘時,果然第一批潛水人登岸了,那一共是五個人,都是身軀高大的漢子,手中拿着魚鏢,登岸的地點走了一片亂礁區,尖石峻峋,石上又長滿了尖鋭的牡蠣殼,是絕難可能登陸的地點,只有潛水夫才能摸上來。
他們對島上的地形似乎頗為熟悉,上來後先在一塊岩石下卸掉了潛水裝備,換上了便鞋,正要進一步深入時,駱希真就駕着沙灘車出現了,攔住他們的去路道:
“本島就私產,禁止進入。”
為首的一個是白人,一頭金髮,留着唇須,駱希真老遠就發現他是指揮司令者了,所以用英語向他發話。
那些人似乎沒想到駱希真會出現得這麼快,因為這個地區平常是沒人的。駱希真的車子藏在一塊岩石後面,一分鐘就衝到他們面前。
那個西方人頓了一頓才道:
“我叫朗尼馬丁,英國人,是英國皇家潛水俱樂部的會員,現在擔任遠東海洋學院,海產生物系的系主任,帶領學員從事教學活動。這些都是我的證件。”
他身邊有一個防水的塑膠袋,裏面倒是帶了一大批的證件,駱希真不去看他的證件,只是告訴他道:
“現在這島上已是私人產業,禁止任何外人前來,請你們回去。”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們每年進行教學活動的!”
“四個月以前。”
“那難怪我們不知道了,先生,能否請你允許我們在這兒歇息一下,我們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
駱希真堅決地搖頭道:
“馬丁教授,很抱歉,這個島上也在進行着一項十分機密的研究活動,絕對禁止非本機構人員進入,請你們立刻離開。”
馬丁顯然沒有離去的意思,只是道:“請問閣下的尊姓大名,擔任什麼職務?”
“我姓駱,叫駱希真,是這兒的警衞部主任。”
馬丁道:“我服務的學校是一所很有名的大學,能否讓我跟你們主管人員談一下,取得允許!”
駱希真道:“那沒有用,在允許外人登岸這一事件上,我就是最高的決策人,就是你能找到香港總督,也無法改變我的決定,這是我的職權。”
“駱先生,這次的教學活動是預先排定的,我們有很多研究器材馬上就要運過來,這是無法更改的行程,事先我們不知道島上的主權更改,所以未曾先作申請……”
“那是你們的疏忽,但就是你們提出了申請,我也不會批准的,請你們回去吧!”
馬丁狡猾地道:“事實上我們無法回去了,因為我們的氧氣不夠了,必須要等香港送新的過來,按照海難法的規定,你有義務要接待我們的!”
“教授對法律很清楚呀!”
“當然,我教的就是這一門學科,對一切有關的法令,自然必須研究清楚的。”
駱希真笑笑道:“照你説的情況,我的確不能拒絕你的求援,不過援助有很多種,並不限於接待你們登岸。”
“駱先生準備如何援助我們呢?”
“我安排交通工具,送你們離開此地。”
“這麼説你是絕對不讓我們留下了!”
“是的,我説過了,這兒是私人的機密重地,絕對禁止外人竊探的。”
“可是我們到過此地幾次了,這兒並沒有什麼秘密。”
“那是以前,自從我們向官方承租下此地的物權後,開始從事建設,這就是秘密。”
馬丁教授的臉上罩下一片陰森,冷笑道:
“駱先生,十分抱歉,我們的教學計劃是早經批定的,不容更改,你必須接受我們。”
“我説不行,如果你們再不走,我就要執行我的職權,強行驅逐了!”
“你不妨試試看,我的這批學生都是合格的潛水隊員,你明白一個潛水隊員的條件嗎?”
“我當然明白,他們都是兩棲作戰的好手,也就是一般所謂的海上突擊隊,馬丁教授,你也別再偽裝找藉口了,你所謂的教學活動是假的,真正的目的就是潛進為上來從事刺探的間諜活動。”
“間諜?什麼間諜,難道你們從事的是國際機密嗎?那該由香港政府派遣武裝部隊來駐防,而不是私人警衞。”
駱希真道:“這個島上從事的是一項私人的科技研究,防止的對象是工業和產業間諜,你們就是那種人。”
馬丁教授笑道:“我們是一批熱心自然科學研究的學員,有完整的身份證明。”
駱希真道:“你們別要這種身份煙幕了,假如你們有一個強有力的後台,什麼身份都弄得到,不過我不管你們是什麼身份,都要驅逐你們離開。”
馬丁教授笑道:“你知道我們有多少人嗎?我可以告訴你,我們共有四十五名成員!”
駱希真看看身後,朝兩名隊員道:“解除他們身上的武裝,把他們押回去。”
這兩個都是駱希真的師弟,身手矯捷,是駱希真特地邀來幫忙的,他們空着手,凜然無懼地朝四名大漢走過去,那四個人都拿着漁鏢,戒備地舉了起來。
馬丁教授叫道:“駱先生,你是在使用暴力,逼我們作反抗自衞了!”
兩名隊員不理會,逼近到距離不到十公尺時,馬丁也厲聲喝道:
“動手!”
咻咻聲聲,四支魚鏢飛了出來,射向門面的,被他們用手格飛了,射向身上的,他們根本不作理會,但尖鋭的魚鏢射在身上卻被彈開了,這個人似乎有刀槍不入的功夫,這一來使那四名漢子怔住了。
那兩個人衝到面前,他們已來不及裝上第二枝魚鏢,只有展開徒手搏鬥。
但他們的拳腳功夫太差了,十幾個照面後,都被擊倒在地上,其中一個人被掌雙砍在脖子上,腦袋歪向一邊,可能是活不成了。
馬丁教授似乎沒想到對方的掌力如此堅強,臉色一陣激變,滾身避開了一個隊員的撲擊。伸手摸出了一枝手槍,砰砰砰一連三槍,都擊在那個隊員身上,那個隊員像是原子鐵金剛般,完全沒當回事,繼續逼近過去。
馬丁面對着這種科學怪人似的對手,頓時嚇白了臉,他大概突然省起這兩個人身上必然穿了防彈背心,連忙又把槍口瞄準了對方的頭部。
他剛舉起了槍,那個隊員已經滾翻向地,又使他的一擊落空,馬丁還想繼續追擊,手腕上突地一痛,一支飛刀牢牢地釘在他的腕部,痛得他把槍也丟掉了。
飛刀是駱希真射中的,而且早就扣在手中,這時發揮出它的威力,那個隊員上來,恨透了他,舉腳就朝他的胸口踏下來,這一腳足可以將他的肋骨全部踏斷的,幸好駱希真叫了一聲:
“小呂,不準殺人!”
這個叫小呂的隊員臨時把腳挪了一挪,一腳踏在手掌上,馬丁教授像殺豬般的痛吼起來,抱着那隻手掌,在地上翻滾不已。
駱希真的一飛刀釘穿了腕部,再加上小呂全力的一腳,那隻傷掌血肉模糊,骨碎肉裂,殘廢定了。
駱希真上前抓起了仍在痛吼不已的馬丁教授,先在他的臉上正反七八個嘴巴,然後才冷冷地道:
“馬丁,你最好立刻下令你的人停止攻擊,否則他們的傷亡責任完全由你負責!”
這時在他們的兩側也響了連續的槍聲,是其他的潛水人員強行登陸後,遭到了守衞人員的伏擊。
他們是潛水過來的,只能攜帶一些輕便的武器,如短槍之類的,射程既短,在海灘上又沒有掩護,傷亡很嚴重,這兒的警衞人員卻一個個躲在預定的伏擊位置,那是專為防備海上的突擊者而設,不但利用了地形地物,還有一些人為的防禦工事。
視野廣,掩護妙,火力強,加上那些射手們都是訓練有素的,所以把對方打得落花流水,根本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有些人見到情勢不佳,又潛回海上去了,大概想逃回遊艇上去。
馬丁見海岸上倒下了二十多個人,有的受傷蠕動,有的則已死亡,不禁咬牙道:
“姓駱的,你太狠了,這是屠殺,冷血的屠殺,你要為這負責的,我們的遊艇上有更強的火力,立刻會施以報復,把你們殺得一個不剩。”
駱希真冷笑道:“你別做夢了,你們的遊艇也被俘擄了,這一戰你們是一敗塗地。”
遊艇泊在兩海里外的海上,這時正有幾架直升機向遊艇迫近,不用望遠鏡也可以看見直升機上降下許多的人員,紛紛地攀上了遊艇。
這證明了遊艇也失去了抵抗,否則不會讓那些人員迫近的。
馬丁臉色如土地叫道:“我要向香港當局控告你們武力侵犯,我們是受保護的學術團體……”
駱希真道:“你有機會控告的,那些直升機都是香港水警局的,你最好通知你的律師,準備打官司吧!”
有十來個潛水隊員在強大火力的壓迫下,棄械舉手投降了,駱希真等情勢穩定後,才叫人前去把投降的人員押到一邊,對受傷的人展開救治工作,死亡的屍體則放在海灘上的儘量保留住現場。
然後他就在海岸上等待着,大概一個小時後,海上的直升機又起飛了,直向海島飛來,降落在海灘上,只見金天妮帶了約克軍曹和一批武裝的警員下了直升機。
有兩名高級的警官也過來了,他們先向駱希真問明瞭經過,然後開始盤訊馬丁。
馬丁叫道:“這是冷血的謀殺,我要控告他們!”
一名警官道:“你們非法持械強行侵入私人物業,人家是有權自衞的,你這謀殺的控告難以成立。”
“我們是來作學術研究的……”
約克軍曹卻沉聲道:“這傢伙是杜柏樂手下的特務頭子,根本不是什麼海洋學教授,我認識他。”
馬丁立刻叫道:“胡説,我有合法的身份證明。”
他又提出了他的證件,那名警官將他的證件收了去道:
“我們會調查你的證件的,不過馬丁教授,你恐怕很難對你的動機作有利的解釋,你們既然是從事學術研究,為什麼要帶着武器?”
“那是為了自衞,我們在海上及荒涼的地區活動,遇到歹徒的機會很多,我們必須保護自己。”
“你們還攜帶有強力的爆炸物和爆破裝置,那難道又是為了自衞嗎?”
“這……有時遇到大羣的鯊魚時,我們可以作自衞,有時遇到沉船,我們也可以加以爆破。”
“那又是幹什麼,你們研究海洋生物,而不是沉船撈取……沉船一爆破,裏面所居的生物都死亡了!”
“我們只要知道沉船中有那些生物棲居,死活卻沒有關係,死掉了撈取標本還更好。”
他實在能強辯,但那個警官卻不會為他所折,他們對金氏企業這個研究所也有興趣而派人潛伏了進來,但立場上他們還是支持保護研究所的,因為它一切都合法,所以那位警官冷笑道:
“儘管你有十足的理由,但是你們的槍械和爆炸物都沒有經過登記,你們帶有這些東西,非法闖入私業,而且還引起了衝突……”
馬丁叫道:“衝突是他們蓄意挑起的,我們登岸之後,不知道此地已經有人登記了產權,而他們又不發警告,突然發火,我們只是被迫還擊而已。”
駱希真笑道:“我知道你會狡賴的,所以早作了準備,不但有錄影裝置,而且還有錄音,你登岸後一切舉動和談話,都攝入了記錄,你説我未曾警告而突然攻擊,我卻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你説謊,馬丁先生,我們由法庭來決定彼此的責任吧!”
那位警官也道:
“我負責公平地蒐集證據,提供證物由法庭公決,馬丁教授,你可以通知你的律師來幫你答辯,只是不可能獲得保釋的,因為你觸犯的是一項十分嚴重的武裝暴力侵犯行為。”
馬丁垂頭喪氣,由警方把他和手下經由島上的水翼船送到了香港,金天妮也陪着駱希真前去作證,自然也帶了律師。
在水翼船上,駱希真笑道:
“很抱歉,把你從好夢中吵醒,但事情實在很嚴重,幸虧你配合得好,把對方的兩條遊艇也俘虜了,否則他們遊艇上的重火器開了火,島上就會受到損失了。”
金天妮笑着道:
“駱,你應付得好極了,我接到了消息真是急死了,沒想到你僅僅是靠着幾支來復槍,把那批殺手都制住了,駱,你學過軍事作戰指揮嗎?”
“我的歷史背景你應該都調查清楚了。”
“可是約克以行家的眼光看,説你的調度和佈置完全是極為高明的作戰謀略。”
“調度佈置不過是因勢制宜而已,沒什麼大學問,我沒學過軍事的作戰指揮,也可以懂得的。”
“你一定是個天才,約克軍曹對你讚不絕口,説這場戰鬥由他來指揮,絕不會比你好,我們的人員只有兩名輕傷,一個都沒有受損失,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駱希真一笑道:
“約克軍曹所學的也不是作戰,他只是受過殺手突擊訓練,以拼命殺人為主,我卻注意人員的安全,以防守為主,不要人逞英雄,如此而已,警衞的目的是消極的,不受人攻擊,不是去攻擊別人,把握住這個原則就行了。”
“對,我們建立一個研究所,只是為了保護自己的機密不為人偵知,也不想去傷害誰,由此可見,我請你來擔任這個警衞主任是找對了人。”
駱希真道:“不過現在我卻要主動地行動了,我們要去找到這個杜柏樂,制止他以後的攻擊行為!”
“那恐怕沒辦法,他在自己的國家裏面,我們不能對他的國家宣戰。”
“但我們可以找到他的弟弟杜約翰,他在香港!”
“杜約翰對他哥哥沒多大的影向,用來作人質不會對杜柏樂構成影向的,也不能叫杜柏樂低頭。”
“但是他卻是杜柏樂在香港的代表,知道杜柏樂的秘密,最重要的一點是杜柏樂以後再要派人前來,沒有了主持支援和付款的人,就很不方便了。”
“這倒是,今天抓到的這個馬丁,就可以證實杜約翰的罪行,讓警方去對付他了。”
“天妮,別忘了杜約翰是外交人員,享有豁免權,如果警方證實了他的罪名,只要不是間諜罪,是不能入他以罪的,最多隻有將他驅逐出境了事,他還是可以在外面遙控,所以我們只有自己找到杜約翰。”
“那不是違法了嗎?”
“天妮,別跟我談這一套,你不是真正守法的人!”
金天妮笑笑道:“我是擔心你不肯做違法的事。”
“我也不是十分守法的人,我遵循的是中國的俠義傳統,執行的是法外之法,以良心為準則。”
“只要你同意,我自然不會反對的,不過杜約翰的行蹤並不容易把握,他是個很小心的人。”
“你可以想法子的,動用你在天王星的關係,儘量去找,不然你就對約克軍曹施以壓力,責成在他身上,相信他一定可以找到這個人的。”
金天妮不禁心動,沉思了很久才道:“我試試看!”
“天妮,你不能試試看,必須全心全力,當回事情辦,因為這對你的利害關係太大了,我倒不是非找到他不可,我若是認為不安全,最多辭職不幹,我也要把我召來的人員撤走,你付給他們的待遇雖高,卻不夠要他們賣命。”
面對着駱希真這種強硬的態度,金天妮只有咬牙屈服了,她實在需要駱希真的幫助,而她已使盡了一切手段,卻仍抓不住這個男人。
到了香港,駱希真提出了錄影帶交給警方作為證據,證明了他的防衞措施完全是合法的,雖然有十幾個人死亡,十多個人受傷,但馬丁教授的侵犯意圖十分明確,連他請來的辨護律師也沒轍了。
金天妮動用了所有的關係,也不知道她對約克軍曹施加了什麼壓力,她終於找到了杜約翰的藏身處。
他躲在一間私人別墅中,有三名槍手日夜不斷的保護着他,那兒另外還有幾個人,這棟別墅是屬於另外一個小國家領事的私產,這個國家跟杜柏樂的關係很好。
這也是一個受外交條例保護的地方,警方是無能為力的,只有自己想法子。
駱希真的法子也是直接闖入,指定了三個人金天妮、約克軍曹和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