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女哼了一聲,扭頭向古毒望去。
古毒淡然道:“大姐!別聽他的,我已五十年不出江湖了,大姐難道不知道嗎?”
無憂女疑惑的道:“我聽他説得確有其事似的!”
古毒冷笑道:“他是因為怕你,我的徒弟都死在他手中,你知道這全是事實!”
無憂女皺了皺眉,向白劍翎道:“你的意思是你今天非要報仇不可了!”
白劍翎淡淡一笑道:“古毒若不除去,江湖上風波無,法平息!”
無憂女默默無言,半晌才説道:“我一直對這些事不太關心,今日你既然以除害之名而來,我也不能因我的弟弟而袒護他,我去江湖中打聽一下,如果此言屬實,我自然不會放過他的!”
白劍翎想不到無憂女竟然會如此講理,他躬身道:“白劍翎代表江湖上的朋友謝謝前輩之明理了!”
無憂女微微搖手道:“不必客氣了!”
白劍翎又道:“那在下三日後再來了!”
古毒大聲道:“大姐!你可不要上當,這小子刁滑得很,今天他來了,如果讓他離去,他知你在,以後就永遠不會來了!”
無憂女沉默的望着白劍翎,半晌道:“如果你説的不是實話,你走了我怎麼對我弟弟交待呢?”
白劍翎道:“在下所説的全是實話!”
無憂女微微一笑道:“但我也不能袒護你啊!”
白劍翎默然無言,半晌道:“前輩準備怎麼辦?”
古毒在旁冷冷道:“你也留下來!”
無憂女想了一下道:“你也留下可好!”
白劍翎微微一笑,心知古毒心中想趁無憂女離開時聯合宮子奇對他做手腳。
他笑了笑道:“這樣也好!”
無憂女心中又加上了一重憂慮,白劍翎如此輕易就答應了,看樣子古毒這事大半是由他做的了。
他望着古毒,古毒正陰冷的笑着。
無憂女不知自己一走雙方會如何,看樣子一定會鬥起來。
她沉吟了一下向白劍翎問道:“令師是誰?”
白劍翎沉默了一會道:“雲飛和千智禪師!”
無憂女一愣,向古毒問道:“雲飛不是你第三個徒弟嗎?”
古毒點了點頭。
無憂女迷惑的皺了皺眉道:“千智禪師卻又是我同輩的,他倆怎會合收一個徒弟,而且他如果是雲飛的徒弟怎又會找你報仇?”
古毒沉默着,無言以答。
無憂女又問道:“千智禪師雖是雷音神功的傳人,但他功力太淺,怎麼能教出比你強的徒弟呢?”
古毒道:“大姐!我看您別管這些瑣碎的事情了。”
無憂女不高興的道:“弟弟!你究竟在搞些什麼,千智禪師的人品很好,他的徒弟我自然也信得過,難道説……”
古毒忙道:“大姐!其實他師父是誰恐怕沒有一個人知道,也許全是偷師的!”
無憂女哼了聲道:“如果是偷來的武功,更不該比你高了!”
古毒道:“我只是説也許罷了,也許他還另有師承也不一定,大姐,你可知道他也會奇正十三劍嗎?”
無憂女驚異的哦了聲道:“真的嗎?”
古毒冷笑了一聲道:“當然真的,否則我怎會敗在他手中呢?”
無憂女抬眼望着白劍翎沉聲道:“你究竟是何人之弟子!”
白劍翎沉吟了一下道:“我父母臨去世前把我託給千智禪師,不久他老人家又將我託給了雲飛!”
無憂女對白劍翎的底細如何想知道清楚一些,她又追問道:“千智禪師功力遠在雲飛之上,何必將你託給雲飛?”
白劍翎微微一笑道:“千智禪師他老人家要閉關,而且古毒以弧光劍法震懾江湖,我也不得不學弧光劍法!”
無憂女又問道:“奇正十三劍武林中無人會,你從哪兒學來的!”
白劍翎道:“我巧得奇正劍訣,自己學的!”
無憂女哦了聲道:“真的嗎?”
白劍翎微微一笑道:“真的!”
無憂女沉吟了一下,她對白劍翎真是莫測高深了,奇正十三劍如果是真的落在白劍翎手中並且他已練會了,那豈不是武功在自己之上了!
她沉思了一會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多問了,你的身份我還是摸不清,否則我可以讓你走,以免你和古毒單獨在谷中。”
白劍翎笑道:“前輩放心,目前我不會對他怎樣的!”
無憂女聽白劍翎這種口氣,心中不由不滿,冷冷道:“但是我卻怕他會對你怎麼樣!”
白劍翎道:“謝謝前輩了!”
無憂女望着他,半晌道:“不用客氣,我現在就走,我問清楚了就回來!”
説完她身形一起,飛身向谷外奔去。
無憂女一去,古毒就冷笑着向白劍翎道:“白劍翎,你今天可是自投羅網了。”
白劍翎淡淡一笑,盤膝坐下。
古毒上前一步道:“我大姐只能出去,她可進不來了!”
白劍翎心中微驚,記起來時遇到的機關,真有些替無憂女擔心。
古毒同宮子奇一使眼色,二人一齊出掌,向白劍翎攻去。
白劍翎一睜眼叫道:“且慢!”
古毒和宮子奇二人一愣,收回掌勢。
白劍翎掃了二人一眼道:“我現在不願意跟你們鬥,你倆想想,我怎麼能進來的!”
古毒和宮子奇一齊一呆,心想對了,白劍翎他是怎麼進來的呢?
白劍翎緩緩道:“我已答應你姐姐了,三日之內我不會動你,但三日之後,你姐姐即使沒有回來我也不會讓你再活下去的。”
古毒冷笑道:“好大的口氣,我倆馬上就要斃了你!”
白劍翎淡淡道:“小兄弟,你倆還辦不到!”
古毒宮子奇二人面色微變,二人一齊出掌,再向白劍翎擊去。
白劍翎發出雷音神功,二人掌勢和白劍翎雷音神功一接,二人大吃一驚向後退了幾步。
白劍翎淡淡一笑,閉上雙眼。
古毒和宮子奇二人一齊大吃一驚,互相驚視。
半晌,古毒回身向白劍翎道:“白劍翎,你的功力又大進了。”
白劍翎連理都不理。
古毒哼了聲道:“既然如此,我們可要走了,你可知我姐姐無憂女的利害?”説罷官子奇二人往回奔去。
白劍翎微驚,如果就此被二人逃去,無憂女回來也沒有辦法,他想着睜開雙眼道:“你們二人不許走,否則我要斃了你們兩人!”
古毒和宮子奇一齊止步,停了一下,才又起身向前奔去。
白劍翎急忙身形一起,追上了二人,攔在二人身前,道:“不準走!”
古毒和宮子奇二人吃了一驚,白劍翎的身法比他倆所估計的要快得多了。
兩人身形一頓,呆了一呆,古毒停了一下道:“你為什麼不准我們走!”
白劍翎冷笑道:“你們想逃可辦不到!”
古毒哼了兩聲,頓了頓道:“我們回至屋中去!”説完一面向前走一面道:“你若不放心,可以跟來!”
白劍翎遲疑了一下,古毒已和他錯身而過,他跟了上去。
古毒和宮子奇二人向前走去,一會,前面聳立了一座宏偉的房屋,古毒和宮子奇二人放慢了腳步,走至屋門口,突然一閃身進入屋內。
白劍翎呆了呆,身形一動撲了過去,雙手輕輕一碰,那扇門就應手而開,屋內光線充足,古毒和宮子奇二人站在屋子另一頭向他冷笑着。
古毒右手抬起,向他身旁的一個把手按下,一陣隆隆聲中,屋子由慢而快的旋轉了起來,門窗也啪的一聲全部關了起來。
白劍翎雙眼注視着古毒和宮子奇,見他倆立的地方向後一退,退出了屋外。
他身形飛起,向二人退出的地方撲去,雙掌使出雷音神功拍出,房屋飛快的旋轉着,他一掌拍出,勁力被帶散,只聽見一陣隆隆聲,房屋微微傾斜,但卻沒有破裂。
白劍翎雙掌正要再次擊出,但屋子扎扎聲中竟向地下沉去。
白劍翎吃了一驚,突然嘩的一聲,房屋好似向下落去,他猛吸一口氣,雷音神功全力擊出,此時房屋旋轉之勢已緩,他這一掌擊出,嘩的一聲,屋頂頓開了一個大洞。
他身形飛出,雙目向四外景物一掠,他竟處身在一個峽谷之中,下面是萬丈深淵,上面高不見頂。
他的心一直往下沉,想不到古毒的設計竟如此惡毒,像如此的設計誰能不被害!
白劍翎吸了口氣,身形向絕壁飛去,壁上滑不留手,上面附着一層薄的青苔,尖削得好像是被斧削的一般。
白劍翎手一碰上,毫無着力之處,根本無法借力,他望了望看不見的頂,輕輕嘆了口氣,將身體附在壁上,提氣使不下墜,一方面沉思着脱身之計。
一天一夜過去了,白劍翎還是在原處,上既無法,下又不能。
突然,自上面落下來一塊碎石,向下面無底深淵落下,他心中一動,心道:“在這樣地方憑我自己的力量自然上不去,但只要有借力的地方,就再高我不也是可以上去嗎?”
他一手取下背上的弓,搭上一支箭,向二十丈以上,對面的壁上射去,弓一脱弦,他跟着長吸一口氣,身形一拔,飛身往上,跟着彎弓搭箭。
前面一箭才射中,他單足一點,換了口氣,反身將另一支箭射去。
如此閃電似的向山巔飛身而上。
箭壺中箭只剩下兩支時,他人也上了崖壁。
只見崖壁上一個人都沒有,他上了崖壁,舉目四望,但見不遠之處正是原來那幢屋子的舊址。
他向前走去,見遠遠還有一幢屋子,心想古毒和宮子奇如果沒有走,必定在這所屋中,他向那所屋子走去。
遠遠的望見古毒自屋中出來,和宮子奇二人好似要出去,早已收拾好了!
他知道古毒和宮子奇二人此時還看不見他,他凝立當地,注視着古毒。
突然飄來一條人影落在古毒身前,來人正是無憂女,她怒容滿面的望着古毒和宮子奇兩人,白劍翎心中微微錯鍔,不知無憂女怎麼如此快就回來了,想已打聽清楚了。
無憂女和古毒在説話着,白劍翎見無憂女已經出現了,他也飛身向前。
古毒和宮子奇一見他出現,吃驚的看着他。
無憂女哼了一聲向古毒道:“你剛才不是説他已經逃了嗎?”
古毒訥訥不能言。
白劍翎看着古毒道:“我掛在無底深淵的絕壁上,已一天一夜了!”
無憂女含怒向古毒道:“你怎麼説!”
古毒跪在無憂女的面前落淚道:“大姐!您看在當年父母的份上放過我這一次罷,我一定會改過的!”
無憂女哼了一聲,沒有説話。
古毒又哼了一聲,沒有説話,但好似已有些心動了。
古毒流淚道:“我只是一時糊塗,受了那三個徒弟的引誘,妄想稱霸江湖,以後勢成騎虎,被逼着沒有辦法,人誰能無過,難道我要改都不讓我改嗎?”
無憂女低下了頭,白劍翎看着古毒,不知他是真心的還是假裝的。
古毒一見無憂女低着頭,他大哭道:“大姐!不論你把我怎麼都可以,但是你應該給我一個改過的機會呀!”
無憂女抬眼望着天空,半晌,她一低頭,沉聲道:“你的行為不可原諒,我不能因為你是我的弟弟而放過你!”
古毒猛然吃了一驚。
無憂女哼了聲,注視着古毒片刻道:“你知道我這次為什麼會這麼快就回來?”
古毒聞言忙道:“是呀!大姐!你不要聽別人把我編排得太壞了,你應該多打聽一下才是呀!”
無憂女冷然道:“不用了,我這次出去正好遇見了千智禪師!”
古毒猛吃一驚,心知不妙!
白劍翎聽無憂女提到她遇到了千智禪師,心中不由微微吃了一驚。
無隴女道:“我問了他才知道,當年原來是劍弓俠侶為了救他才遭了你的毒手,你明知千智禪師是我的好友你竟對他也下毒手!”
古毒抬起了頭,面上哀悽之容又已消除,他面上滿是恨毒的顏色。
無憂女又道:“你做的事我全知道了,當年若不是千智不知我在哪兒,他早就要告訴我了!”
古毒揚聲道:“大姐!你為什麼聽別人的話,而不信你自己親弟弟的話呢?”
無憂女冷笑一聲:“我親弟弟?你?我能信你嗎?”
古毒身形立起。
無憂女怒道:“跪下!”
古毒抗聲道:“你既然沒有姐弟之情,我也不必有姐弟之義!”
無憂女氣得發抖,一手抽出長劍丟給古毒道:“你自裁還是由我來了結你!”
古毒拾起長劍,凝立了一會,向無憂女跪下道:“大姐!你一定要如此,我們姐弟只有訣別了!”
無憂女見古毒如此,心中也不由一陣哀傷,無論如何古毒還是她的弟弟啊!
她閉上雙眼,淚水流下道:“你知道,不是我一定要殺你,你自己做的事太不容於俠義道了!”
古毒道:“大姐我知道!”
無憂女返身道:“你快去罷。”
古毒面上飄起一陣陰冷的笑意,他長劍一彈,施出弧光劍法中最厲害的一招“日輪三現”,一道弧光升起,向無憂女繞去。
無憂女乍感金風襲體,她一扭頭,想不到攻向她的竟是古毒,她的弟弟。
她心中驚怒着,古毒果然像千智禪師所説的那樣毫無人性,但由於乍不及防,想躲也來不及了。
白劍翎也吃了一驚,他長嘯一聲,右手一揮,古毒右手長劍被雷音神功一擊,脱手如閃電般向空中飛去。
他心中微驚,起身向谷外奔去。
無憂女蒼白着臉,道:“古毒!你逃不了的!”
宮子奇也起身奔門,飛也似向前奔去。
無憂女身形一起,閃電似的追了上去。
古毒一返身,長劍擲出,向無憂女射去。
無憂女身形一頓,古毒和宮子奇二人已奔入機關之中,二人左轉右轉的飛奔着,無憂女卻一面走一面還要時時出手將暗中襲來的機關打開。
三人愈離愈遠,白劍翎緩緩自背上取下紫弓,搭上箭,向古毒射去。
箭尖劃過天空,閃電似的向古毒飛去,古毒回身出掌,長箭透過古毒擊出的勁力,貫胸而過。
古毒微微挺身,雙眼怒視着白劍翎,倒地死去。
宮子奇驚視着白劍翎,一步步向後退去。
白劍翎凝視着古毒的屍體,沉默着,他已經做完了一件事了,他的父母大仇也報了。
他吸了口氣,眼中不由自主的微微感到濕潤。
宮子奇也呆住了。
白劍翎抬眼望着宮子奇,過了一會道:“你不必逃,我不會殺你的,你罪不至死!”
宮子奇愣在那裏,突然回身要逃去。
白劍翎朗聲道:“你不要逃,我有話對你説,我還有一支箭,你要逃也逃不出去!”
宮子奇返身望着白劍翎。
白劍翎輕聲道:“人都是愛惜自己的生命的!每個人都怕死,每一個人都有權活下去,但是他們不該剝奪別人的權利,不該為了一些不必要的東西拿他們及別人的生命去冒險,更不該為了一些不必要的東西剝奪別人之生命,但一個人天良全部泯滅的時候,他也就沒有權利要求他自己的生命延續下去,任何人都有權奪去他的生命!”
他的聲音雖然很輕,但卻一字字的鑽入宮子奇耳中,他呆呆的站着,他本來並不是一個壞人,而且還有俠名,但卻為了虛名,落到如今這種地步。
白劍翎停了停道:“你可以走了,想一想,以你的武功可以惠福多少人啊!你只要日後去做你認為你心安的事就好了!”
宮子奇望着白劍翎,緩緩的向他走上,走至白劍翎身前,他突然跪下哭道:“白少俠!我真慚愧極了!”
白劍翎望着他,心中也不由一陣感動,他連忙扶起了宮子奇道:“前輩不要如此,知過能改,這是需要多麼大的勇氣,你比我白劍翎偉大多了!”
宮子奇望着白劍翎道:“我知道我以前所做的都錯了,但我相信我會改的!”
白劍翎微微一笑道:“是的!你只要能,武林中還是有你一席之地的。”
宮子奇沉默了一會道:“不久以前我還騙印度來的兩個僧人説天覺寶錄在你身上!”
白劍翎笑了笑道:“我知道!”
宮子奇赧然道:“我那時只是希望和你作對之人愈多愈好,因為我妒忌你的武功比我高!”
無憂女走了過去,站在一旁傾聽着。
白劍翎笑了笑道:“妒忌之心人人皆有,這是免不了的,但你妒忌一個人時,應設法比他強才對!”
宮子奇也笑了笑道:“但我趕不上啊!”
白劍翎道:“我出道的時候武功比你低得太多了,我的武功是在死亡邊緣突然才增進至此的!”
宮子奇低下頭,武功不是平空得來的,白劍翎之所以武功精進如此,也是由於他的仁心仁術,及臨難不苟的勇氣得來的。
他抬頭望着白劍翎,白劍翎對他微笑着,他也笑了,道:“如果白少俠不嫌棄,我宮子奇也願隨侍左右!”
白劍翎笑道:“前輩説笑了,這怎麼能!”
宮子奇道:“我是真心實意,我也不是因白少俠武功高,只是我服你的為人!”
白劍翎淡淡笑道:“我也只是和普通人一樣,甚至不如,而且我現在尚有要事!”
宮子奇見白劍翎如此,他沉吟了一會道:“那我也不勉強了,宮子奇就此告辭了!”
説完他又向無憂女一躬身,飛奔而去。
無憂女望着白劍翎,白劍翎望着宮子奇離去,他轉身向無憂女躬身道:“謝謝前輩了!”
無憂女淡淡一笑,嘆了口氣道:“別客氣,我剛才才發覺,你武功即使比起我來,也要高很多!剛才聽你説已經去過死亡邊緣,是真的嗎?”
白劍翎道:“這是實話!”
無憂女打量了他一陣道:“你娶親了嗎?”
白劍翎抬頭驚異的望着無憂女,不知她問這話是什麼意思,他茫然的搖了搖頭。
無憂女沉思了一會道:“十年不見玉羽那孩子了,我想只有你才配得上她!”
白劍翎吃驚道:“誰?”
無憂女望着白劍翎笑了笑道:“一個小女孩,我和她母親是好朋友!”
白劍翎沉思了一會,心知無憂女説的必是江玉羽,他看了看天空道:“天色不早了!”
無憂女奇異的望了他一眼,向他問道:“你心中已有人了嗎?”
白劍翎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無憂女輕輕嘆了口氣道:“如果你早些看見她,我想你會喜歡她的,她很像她母親,從小就像,我想她現在一定和當年她母親一模一樣了。”
白劍翎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江玉羽,江玉羽的一顰一笑都又呈現在他眼前。
他想着,不由輕輕嘆了口氣。
無憂女才咦了聲道:“你怎麼了,有心事嗎?”
白劍翎微微一笑道:“沒有!”
無憂女想了一會道:“對了,你剛才不是對宮子奇説你有要事去辦嗎?你到底有什麼事?你如果有困難我也許可以幫你一點忙!”
白劍翎笑道:“謝謝前輩了!”
無憂女看了看他,停了一會道:“你究竟有什麼要事?”
白劍翎遲疑了一會道:“謝謝前輩關心,並沒有什麼重要的事,只是要去看一個朋友罷了!”
無憂女哼了聲,不滿的道:“那你就快去罷!”
白劍翎知無憂女心中不高興,但這種事是不應對無憂女説的,他沉吟了一下道:“那白劍翎就告辭了!”
無憂女心想白劍翎竟如此傲慢,有什麼了不起的事,憑無憂女三個字還不該知道嗎?幸好剛才沒有把江玉羽説給他。
白劍翎向無憂女一躬身,身形一返,向谷外奔去。
無憂女心道:“我倒要看看你白劍翎到底有什麼了不起的大事。”
白劍翎奔出了迷谷,上了馬,緩緩的向前走去,心中暗想着怎麼去找鐵仙,只怕鐵仙不肯露面。
但無論如何總是先到魔島去一趟再説,見不到鐵仙也先去見見苦行大師,他會知道鐵仙在哪兒的!
又過了兩天,白劍翎騎着馬緩緩的向前走着,忽然聽到側面傳來一個聲音向他叫道:“白老弟!怎麼只有你一個人!”
白劍翎一側臉,吃了一驚。
來人竟是石英等人,他不想見他們,但是石英先看見了他,不見也不行了。
白劍翎帶轉馬頭,下馬見過了南海異人夫婦和靜心師太。
靜心師太連忙道:“白少俠請別多禮,數月不見,白少俠武功又精進多了!”
白劍翎微笑道:“謝謝師太誇獎了,白劍翎實在不敢當!”
石英笑着向白劍翎問道:“我妹妹和江姑娘她們呢?怎麼不和你在一起!”
白劍翎低頭道:“她們兩人在一起!”
石英愣了愣向他又問道:“江伯伯呢?”
白劍翎低聲道:“已經去世了!”
林中一聲輕響,無憂女飄身而出,向白劍翎問道:“他説的江伯伯是誰?”
白劍翎沉默了一會道:“雪影掠波!”
無憂女急道:“怎麼!江百生他不是在紫駝峯上嗎?怎麼……”
甘鐵心顫抖着向白劍翎問道:“江百生怎麼死的!”
白劍翎向眾人掃了一眼道:“他去阻止青霜女和鹿女二人相鬥,被青霜女誤傷的。”
眾人默默無言。
白劍翎又道:“青霜女和鹿女也都死了。”
無憂女呆了呆,三女已殞其二,只剩下她一人了。
白劍翎又道:“當時如果是我出手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朱小霞問道:“白哥哥,那你為什麼不出手呢?”
白劍翎心中感到一陣慚愧,沒有説話。
朱翠風向朱小霞叱道:“你小孩子懂什麼,江伯伯既然已經出手了,你白哥哥自然用不着出手了!”
沉默了一會,石英向白劍翎問道:“那金液銀丸有沒有得到呢?”
白劍翎遲疑了一下道:“在小青那裏!”
石英又問道:“小青和江姑娘怎麼不與你走一路呢?”
白劍翎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石英笑了笑道:“怎麼,你倆還鬧彆扭嗎?”
無憂女在旁心道:原來這白劍翎早就和江玉羽在一起了!
白劍翎微微一笑道:“沒有!”
石英看白劍翎笑得很勉強,他輕輕嘆了氣。
又沉默了一會,靜心師太向白劍翎問道:“白少俠父母大仇報了嗎?”
甘鐵心一聽,心道不妙,忙向靜心師太道:“這位是無憂女,是古毒的姐姐!”
靜心師太心中大吃一驚,抬頭打量着無憂女。
無憂女微微一笑,道:“我已經不認他了,他現在也早就死了!”
靜心師太喘了口氣。
無憂女看了看白劍翎,見他正低着頭在那兒沉思着,她心中哼了聲,口中道:“我要走了!”説完不理眾人,起身離去。
石英見無憂女走開,向白劍翎道:“恭喜白兄父母大仇得報!”
白劍翎笑道:“我想倒是我應當恭喜你才對!”
説着望了望朱翠鳳,朱翠鳳臉紅了道:“白少俠,我們哪天喝你的喜酒?”
白劍翎悵然一笑,沒有説話。
石英向白劍翎問道:“你和江姑娘不是很好嗎?但為什麼鬧蹩扭了!”
白劍翎搖頭道:“沒有!”
石英笑道:“還説沒有,你臉上早告訴我們説有了!”
白劍翎道:“真的沒有!”
石英笑了笑,向朱翠鳳望了一眼道:“我師父他們準備你們回來時,一齊辦!”
白劍翎不解道:“辦什麼?”
石英笑道:“你還裝什麼!”
白劍翎呆了呆,笑了笑道:“我想那倒不必,謝謝你們了,石兄是該成家了!”
石英道:“你看,你火氣竟這麼大,一點小事鬧過就算了,何必一直放在心上!”
白劍翎忙道:“石兄別誤會,我另外有事,不是這事!”
石英反問道:“什麼事?”
白劍翎沉吟了一會道:“我還要去找鐵仙!”
石英道:“怎麼?我聽我師父説苦行大師自己不願出來,你又要去找鐵仙幹什麼?”
甘鐵心也道:“白賢侄,我看你大仇既報,這事你就緩一緩罷!”
白劍翎道:“時間不多,我不去也不行了!”
甘鐵心道:“怎麼,這事不急在一時,我看你老是奔東奔西的,休息一下也好!”
白劍翎無言以答,半晌道:“不行!我已經答應了我師兄百慧!”
甘鐵笑道:“不急在一時啊!”
石英也道:“對呀,你一直是在外奔波,我看你真該休息一會了,我以後也不準備在江湖上走動了。”
白劍翎抬頭望着蒼空,他何嘗不希望休息一下,但能嗎?
石英又道:“你跟我們回石臼湖去,大概小青和江姑娘她們也會回石臼湖去的!”
白劍翎道:“我去魔島,也許一會就回來了,事情辦完之後我也心安了,到時候我一定會去石臼湖的!”
石英心道白劍翎今天怎麼了,好似僅留下三五天都不願意似的。
他望了望朱翠鳳,又向白劍翎道:“你既然堅持如此,那麼我陪你去一趟罷!”
白劍翎笑道:“謝謝石兄了,但我一人去較好!”
石英不高興的道:“你嫌我會拖累你嗎?”
白劍翎笑道:“不是,我只是覺得我一人去比較好!”
石英拂然不悦,道:“白兄既然嫌棄,我石英也不好一定去,但不知白兄是否能等小青她們回來後再走!”
白劍翎知石英心中不高興,但他也無可奈何,他沉思了一會,搖搖頭道:“小青和玉羽她們大概一時不會回來,我等她們也是等不到的!”
蓬萊仙子道:“小青在哪裏!”
白劍翎沉思了一會道:“我不知道!”
蓬萊仙子又問道:“她倆到哪兒去了!”
白劍翎又搖搖頭。
蓬萊仙子心中也微微不悦道:“怎麼,她倆去哪兒了你都不知道嗎?”
白劍翎沉思了一會道:“玉羽不願見我,我只好一個人先離開!”
石英笑道:“原來你倆真的在鬥氣了!”
白劍翎微微笑了笑道:“也是我不對,當時我不該不出手的,因為玉羽要我出手,我沒有!”
石英沉默了一會道:“原來如此,那就難怪了,但我想過一些時候她會好些的,最近江伯伯和青霜女去世,難怪她傷心!”
白劍翎輕輕嘆了口氣。
石英道:“我看你還是跟我回去石臼湖,免得一個人悶壞了!”
白劍翎淡淡一笑道:“謝謝石兄了,我還是想出去散散心,免得呆在湖中悶壞了!”
石英沉吟了一下,向甘鐵心望了望。
甘鐵心笑道:“既然白賢侄如此説我們更不便攔阻,以白賢侄的武功而論,絕對沒有問題,但不知白賢侄多久回來?”
白劍翎低下頭,半晌才抬頭微笑道:“我想不會太久的!”
甘鐵心道:“好的,散心本來也沒有什麼規定時間的,你心中寬一點的時候就回來,愈快愈好!”
白劍翎躬身道:“謝謝前輩了!”
甘鐵心又道:“這事也是意外,你也不必責已過深,江姑娘會原諒你的!”
白劍翎笑道:“謝謝前輩了!”
甘鐵心嘆了口氣道:“我們走了,你一切小心吧!”
白劍翎微笑着點頭,望着眾人背影,小霞還頻頻回首來看他,他想到這或許是和他們的最後一次見面了,他想着,眼角不由含着淚水。
再説石小青目送白劍翎走後,回身向江玉羽望去,見她一人正呆呆的站在那兒。
石小青目中含淚向江玉羽走了過去,輕輕道:“玉姐,他走了!”
江玉羽抱着石小青,真想痛哭一場,但是石小青卻先失聲痛哭着。
江玉羽撫着石小青的背,輕輕道:“小青!你別哭!”
石小青哭着道:“玉姐,他是為了你啊!”
扛玉羽默默無言,鬆開了石小青,緩緩向前走着。
石小青追了上去,跟在江玉羽身旁,江玉羽低聲道:“小青,你是説是我害了爸爸他們三人嗎?”
石小青道:“不是的,但是……”
江玉羽道:“不是我就是他了!”
石小青含淚道:“玉姐!你為什麼一定要這樣想呢?你們都沒有錯!”
江玉羽沒有説話,急急向前走去,石小青連叫了她兩聲,她都好似沒有聽見。
突然身旁不遠傳來一聲道:“玉羽!”
江玉羽一呆,停止了腳步,緩緩扭頭望去,見苦行大師正迎風而立,雙目注視着她。
她呀了一聲,撲入苦行大師懷中,痛哭着。
苦行大師嘆了口氣道:“孩子!不要哭了,我來遲了一步,萬事都無法挽回了!”
江玉羽哭道:“大伯!你可知道爸爸已去世了嗎?”
苦行大師點點頭道:“孩子,我雖沒看見,但我聽了你和劍翎的對話就完全清楚了!”
石小青上前向苦行大師拜道:“弟子石小青,拜見大師!”
苦行大師笑了笑道:“石姑娘秀外慧中,將來福澤深厚!”
石小青低頭含淚,沒有説話。
苦行大師向江玉羽道:“玉羽,你不應該怪劍翎的,他也是一個人,而且他已無法脱出情關,你不能怪他!”
江玉羽怔怔的望着苦行大師。
苦行大師又道:“他並沒有料到後果會如此,而且你和你師父中間如果只有一個人能活,他毫不考慮的要你!”
江玉羽道:“但是他和我師父,我希望我要我師父!”
苦行大師沉聲道:“玉羽!這是你的真心話嗎?”
江玉羽緩緩的低下了頭。
苦行大師道:“你知道你做得並不對嗎?”
江玉羽沉默了半晌道:“那是我害了他們,害了我爸爸,我師父和聶青雪!”
苦行大師嘆了口氣道:“不是,都不是的,你不必如此想,他們名義上是為了金液銀丸,實際上全是為情所誤的!”
江玉羽緩緩的低下了頭,沒有出聲,但淚水卻自頰邊流下,她責白劍翎也確實太苛了,她是不該如此的,但她眼見她父親,她師父,以及鹿女當着她的面自殺身亡,她不由想到了如果白劍翎出手,一切都會化為烏有,但是,會嗎?
苦行大師嘆了口氣,向石小青道:“石姑娘,你把金液銀丸拿來!”
石小青取了出來,遞給了苦行大師。
苦行大師接了過去,打開盒子遞給江玉羽向她道:“玉羽!服下。”
江玉羽遲疑着。
苦行大師道:“玉羽,別任性,你不服下對得起你爸爸他們嗎?”
江玉羽低聲道:“我現在不想服,過些時候罷!”
苦行大師沉聲道:“你師父!你父親,劍翎他們對你的希望是怎麼呢?你這樣你父親會死不瞑目的!”
江玉羽猶豫了一下,接了過去,撿起一粒金液銀丸,顫抖的服了下去。
但覺一陣寒氣向她全身經脈行去,她胸中一痛,吐出一塊血塊,苦行大師笑道:“你已經好了!”
江玉羽面上泛起了紅色,笑了笑。
石小青喜道:“玉姐,你已經好了,白哥哥知道了不知要有多高興!”
江玉羽低頭沒有説話。
苦行大師笑了笑,正想要説話,附近不遠又傳來一聲奇異的笑聲,那笑聲使人聽了好似要起雞皮。
苦行大師面色倏變,向江玉羽及石小青二人道:“不好了,鐵仙來了。”
江玉羽和石小青二人也吃了一驚。
再説白劍翎望着石英等人消失在視界之中,他起身上馬,緩緩向前走去。
向前走了一程,他突然聽到一陣流水聲,他不由自主的一帶馬頭,向水邊走去。
面前呈現出一條彎繞的清溪,他下了馬,牽着馬,走至了溪邊。
溪水在石上流過,發出清脆的水聲,白劍翎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他坐在溪邊的草地上,望着溪水,鼻中聞到一股清香的野花香味。
他吸了口氣,心想為什麼人們要留戀人生,這世界是多麼可愛的!
突然,他吃了一驚,原來溪水中倒映出另一個人的影子,只見那人是如此的詳和,親切的望着他!
他待著,不敢抬頭,淚水不由流出眼眶,半晌,他緩緩的抬起頭,望着千智禪師。
千智禪師笑道:“孩子!你哭什麼?”
白劍翎啊了一聲道:“師父,我真想不到是你老人家!”
千智禪師笑笑道:“我也想不到我會出來找你,而且一找就找到你了!”
白劍翎道:“師父!您老人家有什麼事?”
千智禪師點了點頭道:“我正有事要告訴你,但你先把你的遭遇説給我聽聽看!”
白劍翎沉思了一會,就將他離開千智禪師以後的遭遇全説了出來。
千智禪師一面點頭,一面傾聽着。
白劍翎除了把自己飲下玉貞水一段隱了不説外,其餘的全部説了出來。
千智禪師聽完了沉思了一會,道:“孩子,鐵仙不是好鬥的,你遇到他的時候必須小心,尤其奇正劍訣又在他手中,一切都要小心!”
白劍翎道:“劍翎知道了!”
千智禪師嘆口氣道:“你一切事不可太傲,不要剛愎自用,心中之事應説出來,大家都好有個商量!”
白劍翎默然低頭,他不知是否應該將他飲了玉貞水之事説出來,説出以後別人會怎樣呢?定會為他擔心,但不一定能治,或者説根本沒有辦法治!
千智禪師又向他問道:“孩子,你還有什麼心事嗎?快説出來,你難道連我也不肯信任了嗎?”
白劍翎呆呆的想着,掩飾道:“沒有什麼!”
千智禪師察言觀色,沉吟了一下道:“可是為了江玉羽嗎?”
白劍翎笑了笑,沒有説話。
千智禪師道:“孩子!我覺得你和江姑娘兩人都太剛愎自用了!”
白劍翎默默的低着頭,哈瑪薩也説他和江玉羽兩人都太驕傲了,但是……
他抬起頭,望着千智禪師。
千智禪師嘆了口氣道:“心裏有話要説出來,你一人之決定並不一定是對的!”
白劍翎遲疑着,不知是否要説出他飲了玉貞水的事,但千智禪師又道:“那事不能算你的錯,江姑娘會知道的,我想她當時也是一時衝動罷了!”
白劍翎笑道:“師父請放心,我不會再把這事放在心上了!”
千智禪師沉默了一會道:“你能嗎?”
白劍翎沉思了一下道:“我能的,她總有一天會原諒我的!”
千智禪師笑了笑道:“那就好了!”他説完頓了一頓道:“我今天出來,是因為紅霓甲和雷心鑽又現江湖了!”
白劍翎呆了呆,心道這麼快,紅霓甲和雷心鑽又出世了,不知是怎麼出世的。
千智禪師嘆了口氣道:“我也想不到事情竟會如此,前兩天我突然心血來潮,出去走了一圈,但發現風花雪月四人竟全死了。”
白劍翎微微吃驚。
千智禪師頓了頓,沉聲道:“是死在雷心鑽之下!”
白劍翎心中思潮起伏,不知紅霓甲和雷心鑽的持有人是誰,難道説是於公明嗎?
千智禪師道:“雷心鑽出手,只怕天下無人能敵,但它本是和雷音神功同是一體,都是佛家護法之物,現在又流落江湖,只怕大劫將起!”
白劍翎低下頭,默默的算着日子,不由自主的順口道:“如果可能,我一定!”
千智禪師向他問道:“孩子!你説你準備去鬥雷心鑽嗎?”
白劍翎輕輕點點頭道:“但我沒有見過雷心鑽!”
千智禪師沉思了一會道:“雷心鑽要配合雷音神功才能發揮至極至剛,但普通江湖人持在手中就鮮有人敵了,所以當年翰海一怪功力絕世,仍不能免!”
白劍翎心中盤算着,道:“如果以奇正十三劍配合着雷音神功不知是否能敵!”
千智禪師又沉思了一陣,道:“很難説,當年雷心鑽曾擊破紅霓衣,而斃了翰海一怪,如今以你的功力,老實説,難與翰海一怪相抗衡!”
白劍翎輕輕嘆了口氣,千智禪師笑了笑道:“但一物生有一物克,你也不必太過於擔心了!”
白劍翎抬頭向千智禪師問道:“師父!難道説有什麼東西可以剋制雷心鑽嗎?”
千智禪師道:“有是有,但是早已不知去向了。”
白劍翎默然無言。
千智禪師抬頭望了望天色道:“天色不早了,我奉了一位異人之命,為了這雷心鑽要你去辦一件事!”
白劍翎呆了呆,向千智禪師問道:“師父,去辦什麼事呢?”
千智禪師自懷中掏出一封信,向白劍翎道:“這封信,務必要送到洞庭湖中王子俠手中,他是昔日雷心鑽的主人,想不到他竟還活着!”
白劍翎道:“送去給他就可以嗎?”
千智禪師道:“只有他一人知道剋制雷心鑽的那件寶物在哪裏,這人性情怪僻,當年雷心鑽在他手中,凡是知道那件寶物之處的人全被他殺了!”
白劍翎心中微驚,暗道:“既然如此,這人想不是正派中人!”
千智禪師又道:“但最後他雷心鑽畢竟出手了,因為挽救了武林,也算一件功德,他失去了雷心鑽,就不知去向了。”
白劍翎接過那封信,向千智禪師問道:“師父!您老人家所説的異人是誰?”
千智禪師笑道:“他不是武林中人,但卻對武林中有極大的影響!”
白劍翎道:“我見了王子俠應如何説呢?”
千智禪師道:“不必説話,你見了他將這封信遞了過去,他自會知道!”
白劍翎點了點頭,千智禪師又道:“王子俠對你説什麼你都不要理他,無論他要你做什麼你都不要答應他,最好信交給他後,回身就走!”
白劍翎又點了點頭,千智禪師道:“那我就先走了!”
説完了他就起身離去。
白劍翎望着手中之信,呆了呆,緩緩的收入懷中,他雖然又多了一件事,但卻少了一件心事,雷心鑽的事有人代了。
他想着,上了馬帶轉馬頭,望了望即將落下的夕陽,動身向洞庭湖行去。
洞庭湖一望無際,白劍翎僱了一小船,向千智禪師所説王子俠住的地方駛去。
不一會就到了那島上,白劍翎登岸,向四周望了望,向那兒走去。
到了一個絕壁之下,那兒有一所小茅屋,他走了過去,才到門口,就聽到裏面問道:“誰!”
白劍翎道:“請問有一位叫王子俠的住在這裏嗎?”
大門開了,走出一個身材高大的老人,他打量了白劍翎一陣,傲然的哼了一聲道:“你是誰!”
白劍翎道:“我受他人之託,來送一封信給他!”
那人遲疑了一下道:“誰派你來的!”
白劍翎也遲疑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那人是誰!”
那老人哼了聲道:“我就是王子俠,你把信交給我罷!”
白劍翎自懷中將信取出,交給老人。
那老人一看見信封,低聲道:“原來是他!”他抬眼一看,見白劍翎要走,他開口道:“你且別走!”
白劍翎正想停步,忽然記起了千智禪師的話,他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王子俠冷冷道:“我叫你你聽見了沒,等我看完信你再走!”
白劍翎遲疑了一下,回頭道:“對不起,我還有別的事去辦!”
王子俠抽出了信,迅速看了一眼,他面色微變,向白劍翎道:“我有話問你!”
白劍翎遲疑道:“你快問罷!船家還在等着我!”
王子俠哼了聲道:“我看你也是武林中人,是嗎?”
白劍翎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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