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髮女郎的舞蹈已經進入了高xdx潮。
忽然在一個優美的姿勢下停頓住了,她的雙手伸向了魔神,做出一個祈求的姿態。
然後以嘹亮的聲音道:“萬魔之祖,萬能的魔中之王,現在有魔教弟子歐陽敬,以身殉教,請接受他的遺體進入魔火煉獄,井接引他的靈魂登入魔界,成為不死之神。”
在她祈禱完畢後,奇事發生了!
首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霹靂,然後魔神的六隻眼睛全打開了,發出了金色的光芒,而後魔神的三個頭上的嘴都張開了。
每張口中噴了一道火焰,集中在木架上歐陽敬的屍體,屍體立刻變成了妖異的紅色,然後發出了一陣輕煙。
只不過眨眨眼的工夫,那具屍體已化為一堆劫灰,整個的不見了。
芳芳低呼道:“這是什麼魔法?居然能在眨眼間把一個人燒化了?”
心心低叱道:“見怪不怪,其怪自敗,你少胡思亂想,快準備一下,洪師叔已經來了,他不會讓那九個人成為犧牲品的,就快要發動了。”
芳芳道:“娘把我們四個人都交給洪師叔了,要我們侍候他一輩子,他答應了沒有?”
心心道:“你怎麼在這個時候想起這個問題了?”
“我想真要如此的話,我們就不能叫他師叔了。”
“那你要叫他什麼?”
“我也不知道,大姐認為我們應該如何稱呼他?”
“死丫頭,在這個節骨眼上,你居然還有閒心去想這個問題,你還是先收收心,準備接應配合九郎吧!否則他被人家殺死了,你只有做寡婦了,而且還是望門寡!”
她雖然是在叱責她,但是自己已改口稱九郎,也等於回答了她的問題。
芳芳臉上一紅,忙又把注意力放在台上。
金髮女郎再度伸手向魔像祈求道:“萬能的萬魔之王啊!感謝你接納了歐陽敬,弟子們還準備了九名敵人做為犧牲,做為對您的獻禮,請您也一起收了去吧!”
魔像這次沒有表示,巨口連張,眼睛也不住地眨動,而且連那六條手臂都不斷地上下舞動。
金髮女郎愕然道:“魔神之王,您是怎麼了?”
魔像的口中居然吐出一個男人的聲音道:“本神生氣了,那九人是本神派出的使者,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把他們用來作犧牲,還不快把他們放開!”
金髮女郎神色一變,飛身縱落台下,繞向了魔教的後面,忽然魔神的頭自動斷裂掉了下來,那六條手臂也一條條地落了下來。
從斷頭的缺口處跳出了一個人,正是神出鬼沒的洪九郎。
他一落地,立刻就揮動長劍,砍倒了兩名押解的魔教弟子,同時伸手拍活了那九名天狐門下的穴道,恢復了他們的行動。
四周的魔教弟子為這突然的變故驚得呆住了,只有心心她們是明白的。
心心高叫道:“有人擾亂祭典,毀了大神寶像,快上去殺了這個賊徒!”
她帶了三名姐妹,仗劍衝到了台上,因為她們穿了魔教中的制服,別人一時沒懷疑她們的身分,讓她們一直衝上來,其他的人也沒有戒備。
哪知她們一上台,竟是向那些押解的魔教中人下手,劍光過處,又巳砍倒了四個人。
一個人急叫道:“你們怎麼對自己人下手了?”
心心道:“你沒聽見魔神的話嗎?這九個人是魔神的使者,怎可對他們如此不敬,該殺!”
手起劍落,又砍倒了兩個人,只有一個傢伙見機,先跳了下去叫道:“她們是奸細!”
鬼影子辛辰畢竟臨事經驗豐富,處事鎮定,連忙大叫道:“本教弟子一律取下頭罩,提防再有外人混入。”
旁邊一名老者道:“辛護法,這樣子沒有大用處的,本教弟子互相也不完全認識,他們帶頭罩,就是為了互相保持隱密身分,大家都亮了相,以後怎麼辦?”
辛辰道:“不要緊,我認得每個人,而且本教即將公開於武林,無須要隱藏身分了,取下頭罩,今天絕不能再容這批人逃出去。”
八名女侏跟金髮女郎先後退走了,只有洪九郎等一批人留在台上,四周的魔教弟子都取下了面罩,慢慢地向祭台圍過來,男男女女,居然有百來人。
九名天狐門下都已被拍活了穴道,有的已恢復行動,有的氣血閉塞過久,還不便行動,由同伴們為之推宮。
心心等四名女郎也取下了面罩,守護在他們四周。
這時那金髮女郎已經穿了一身金色的勁裝,率了八名侏女,臉上充滿了怒色,來到台下。
她指着洪九郎道:“洪九郎,你居然敢毀我魔神寶像!”
洪九郎笑道:“什麼魔神寶像,根本是騙人的玩意兒,只不過是一尊石像,裝上了機關而已。”
金髮女郎見他拆穿了魔神之秘,惱羞成怒地道:“魔神乃本教供奉的主宰,烘托神蹟,僅為增加本教弟子信仰之心,本教稱霸武林,除了武功之外,還有一些真正的魔法,那可假不了,所以你雖然毀了神像,卻並不能使我弟子們離心。”
洪九郎笑道:“還有什麼真正的法術,你不妨施為一下,叫我開開眼界!”
金髮女郎道:“好,我就叫你嚐嚐魔火附身的厲害!”
她的手向前一指,一道火焰直噴而出。
洪九郎連忙用腳一勾,挑起地下一具屍體擋在身前,那道火焰噴在屍體上,立刻就起火燃燒。
只不過眨眼間,就化成了一堆劫灰,就像是歐陽敬的屍體情形如出一轍。
四個女孩子和九名天狐門下一起變色。
洪九郎卻依然笑道:“厲害!厲害!只不過能燒死人而己。”
金髮女郎沉聲道:“這一次算你見機,用死人擋住了,但是下一次呢?”
“地下還有七具屍體,可以擋你七次!”
金髮女郎冷笑道:“你不妨試試看!”
她再度用手指前,洪九郎也拉起了一具屍體,但是這次她卻是指向了心心。
洪九郎大驚喝道:“快躺下!”
叫着把屍體拋了過去,雖然擋住了火焰,卻有幾點火星濺落下來,掉在心心的身上,立刻燒了起來。
芳芳要替她拍打,洪九郎道:“拍不得,快躺在地上,用身子壓住。”
心心本已俯身撲倒,火星落在她的背上,燒得滋滋直響,痛得她在地上直滾。
洪九即叫芳芳和素素把她強按着背貼地面,總算把那點火星壓滅了,但是心心已痛得昏了過去。
洪九郎怒聲道:“好,妖女,你用魔火傷人,可別怪我心狠手辣,天狐門中,講究的是以牙還牙!”
金髮女郎冷笑道:“難道你也用魔火來燒我不成?”
洪九郎道:“我發的不是魔火,而是正義之火,專燒你們這些邪魔外道。”
他用手一指,居然也有一道火焰噴出。
金髮女郎與八名侏女是懂得厲害的,見狀大驚,忙虎地避開了,但是那些魔教弟子卻來不及躲開。
金髮女郎叫道:“快在地上滾,用身體壓住沾火的地方!”
有幾個沾上較重的滾也沒有用,在身上被燒出幾個洞來,其他的魔教弟子怕洪九郎再發火,忙躲得遠遠的,辛辰一再喝止也沒用。
金髮女郎也不敢再逼近了,只是站在遠處道:“辛辰,洪九郎偷去了魔火之秘,倒是不能逼人上去送死了,這種魔火乃本教三大法寶之一,霑體即燃,中人必死,即使沾上了一點,若無本教秘製解藥,也會因火毒攻心而死。”
辛辰失色道:“那我們不是要反受他威脅了?”
金髮女郎道:“沒關係,他的火種有限,用不了幾次,用完之後就不怕他了。”
洪九郎道:“我手中已經掌握了火種,只要帶去研究一下,自然可以照方配出來。”
金髮女郎道:“我不相信你有這個本事,可以讓你去試試看,只要你能配出來。我就站着不動讓你燒死。”
洪九郎道:“我就不信邪,三天之內,我一定弄出個結果給你瞧瞧。”
“可以,我等你三天好了,你一定弄到了我們一具噴火器,那也是本教鎮教之寶,請你還出來吧!”
洪九郎道:“哪有這麼簡單?”
“我知道你不肯輕易還的,可是你這個女伴中了火毒,非要我們的獨門解藥,才能保住性命,我是用解藥跟你換。”
洪九郎道:“任何火毒也難不住我天狐門人,我自己解得了,無須費心。”
金髮女郎道:“現在你不會相信的,我也不逼你,給你三天時間,你如解不了火毒,可以到此地來換解藥,記住最長不能超過三天,時間一久,火毒攻心,我的解藥也救不了命了。”
洪九郎想想道:“好,就這麼説,假如我沒辦法,三天之後自會來交換,今天我可要帶這些人走。”
金髮女郎道:“可以,今天本教防備不周,被你侵入重地,算你贏了,下次可沒有這麼方便了。”
辛辰忙道:“大祭司,就這麼放他走了?”
金髮女郎道:“魔火之秘落入人家手中,想不認輸也不行,他手中的魔火大概還可以施放六次。”
“那我們就派六個人上去,消耗掉他的火種。”
“派誰去?你自己肯上去嗎?”
辛辰不説話了。
金髮女郎冷笑道:“我知道你不敢的,你只會叫人送死,自己卻缺少遇危爭先的勇氣,教主用你們這種人,如何能成大業?本教大典被人侵入,完全是你的過錯,害得本教魔火之秘失落敵手,你也要負完全的責任,從現在起,你被-除總管職務,由我來接管。”
辛辰道:“大祭司,這不行,你説好只管邪門法術。”
“我只是暫時接替,等總壇再派人來時,我自會交還的,你犯了大錯,不足以理事,我是監督人,有權利根除你的職務的。”
辛辰低頭不語。
金髮女郎道:“洪九郎,你走吧!我相信三天之後,你一定會再來的,你來的時候,無須如此勞師動眾,一個人來就行了,我以大祭司的地位向你提出保證,以札相待,大家友善地商量一些事情。”
洪九郎豪爽地一笑道:“芳駕如此一説,洪某就是研究出解藥,也要再來一趟了。”
金髮女郎也笑道:“本莊的大門始終為閣下而開,只要你不懷敵意而來,本莊始終是歡迎的。”
洪九郎領先在前,九名門人護衞兩側,芳芳抱着心心,素素和美美斷後,一行人就這麼堂而皇之地離開了。
等他們出莊後,辛辰才憤然地道:“這太欺人了,他們一共只來了五個人,卻從我們手中救出了九個人,還殺死了我們十九個人,最後依然是揚長而去!”
金髮女郎冷笑道:“你能攔得下他們嗎?”
“傾全部的力量,不怕他們逃上天去!”
金髮女郎哼了一聲道:“辛辰,説句丟臉的話,我們即使賠上全部的人,最多隻能留下九名俘虜而已,連那四個女的都留不住。”
“他們真有這麼厲害?”
“洪九郎不知從哪兒得來的線索,居然摸進了魔神的腹中,殺死了我座下的兩名護法,奪走了魔火,我那兩名護法的修為比你們任何一人都高,你總該承認吧!”
“什麼?大祭司的左右護法被殺死了?”
“是的,他們都是胸前中劍,一劍穿胸而死,那證明他們是死於搏鬥而非喪身於暗襲,尤其是他掌握了我的附身魔火,我對他毫無辦法。”
“大祭司,你應該用魔火再跟他拼一下的,在出其不意之下,給他一下狠的。”
金髮女郎冷笑道:“我自承我不敢,他如存心拼命反擊,我們就會同歸於盡,我還不想死。”
辛辰不禁語結。
金髮女郎道:“你一直吹噓你們的知敵工作做得多好,可是連洪九郎有多大本事卻沒摸清楚,赫連玉之死怪他自己太大意,歐陽敬之死,卻是你們自己去惹來的,敵情未明,無端樹此強敵,才引來今日之失。”
辛辰急道:“天狐門的成立好像專為針對我們,他們把我們安插在天狐門中的人都拔掉了,我們迫於無奈,才展開反擊的。”
“那也該謀定而動,自己先做好準備工作再着手,草率而動,結果喪師辱命,後果全該你負責。”
辛辰不敢再辯。
金髮女郎道:“當然我是監督人,也難咎其辭,在教主面前,我會替你承擔一半,以前我太信任你們,凡事不加過問,致有此失,現在我發現你們實在不行,所以要自己接管了,在我負責期間,你可不許再自作聰明地亂作決定了。”
辛辰道:“我已向總壇求援,派昇天、入地、呼風、喚雨四大尊者前來支援,預計一兩天可以抵達。”
“來了也叫他們先歇着,等我的三日之約過了再説,我要收服洪九郎,為本教效力。”
“大祭司有這個把握嗎?”
“我的天魔銷魂大陣,自成立至今,只有西天佛祖釋迦一個人能過關,除非是洪九郎的定力更深於釋迦,否則絕難逃過我的掌握。”
辛辰道:“大祭司如此説,我不敢別置他詞,但也要提醒大祭司注意,洪九郎狡猾如狐,不可以常人視之。”
金髮女郎微笑道:“我知道,我倒是希望他厲害一點,我才有挑戰的興趣,如果我失敗了,我立刻卷程而歸,請西方教主再派能人來對付他。”
辛辰道:“大祭司若是無法應付,別人更不行了。”
金髮女郎笑道:“你別把我看得太重了,我只有在法術上略有所成,西方武學,有許多是你們中土所不及的,而西方武土,不像你們東土人愛出名,西方教主座下,有許多隱名的高手,都是你們所不及的。”
這種話辛辰自然聽不進去,金髮女郎不願多作解釋,忙着去處理善後了。
洪九郎在表面上看,這一次是全勝而歸,他只帶了四名女孩子,深入敵陣,不但救回了本門失蹤的九名門下,而且還殺死對方不少人,奪到了魔火之秘。
所謂魔火之秘,只是一個扁長的鐵盒子,接上一根鋼管,外加一具鋼製的噴火嘴。
嘴上有個開關,扭開開關,鐵盒所儲的火種自動噴出,在嘴上自然點火,形成一條火龍,隨意所指,攻向對方。
洪九郎拆開銅管,裏面冒出一團白霧,其寒如冰,而且立刻化氣而空,再打開鐵盒,裏面已空空如也,只有盒底下留下一些白色的霜狀粉末。
嶽天玲大為詫然地道:“這是什麼東西?”
洪九郎道:“我也説不出是什麼,但是在北疆有這種東西,深埋地下,有時因地震而地出,遇火即燃,水潑不熄,只有用沙土掩埋,才能壓住火勢,疆人稱之為地火之源,寒霧噴完後,又噴出一種黑色的液體,飄浮在水上,也是一點火即燃,是為地火之母。”
“可以用來製作火器嗎?”
“我想到過,但是隻能收集到地火之母那種黑油,無法噴射發火,西方人畢竟在機械製造上比我們進步,他們那具大魔神像全由機關操縱,中土卻沒有此等人才。”
嶽天玲道:“也不是沒有,春秋時已有魯班制飛鳥和雲梯,三國時諸葛亮會製作木牛流馬,都是機械的運用,只是後人視為旁門異物,未加註意,才因而失傳了。”
洪九郎道:“魔火之秘已經被證明沒什麼了不起,但魔教的武功卻十分驚人,我從台下的門户,摸到魔神的腹中,那兒有兩個男侏儒,身高才五尺,行動如風,出招狠厲,我交手三回,就被他們刺中兩劍。”
嶽天珍道:“你受傷了沒有?”
洪九郎笑道:“幸虧我從天山下來,帶的寶貝不少,我身上穿了件金猱毛編成的背心,護住了心口要害,我被刺之後,假裝不支倒地,趁他們過來探視之際,才突地發劍,每人胸口上給了他們一劍穿心,解決了他們之後。我才在魔神口中,取到了一具噴火器,再來一陣徹底的大破壞,殺了他們的魔神。”
嶽天玲道:“心兒所中的火毒你是否能解脱?”
洪九郎道:“我知道是地火之毒,自然能解,天山所產的雪蓮實,能解一切火毒,這一點是難不倒我的,但是我仍然準備去交換解藥。”
“那又幹什麼呢?”
“我已盡知地火之秘,留着這具噴嘴沒什麼用,而且我們的冶金技術不如西方,也做不出這種技術來,倒不如還給他們的好。”
“他們拿去又可以來對付我了。”
“我雖然能解,自然不怕他們的魔火了,讓他們以為這可難住我,情勢對我們卻是有利的。”
“九弟,我還是不主張你去涉險,你是我們對抗魔教的唯一依賴,設若你有個不測,我們只有束手投降了。”
“大姐,你這話就不像是天狐門人了,老師父所能已全部傳授給你了,你的修為比我深,只有你才是抵抗魔教的主力,小弟不過協助成事而已。”
“抵抗魔教不全靠武力,智慧尤重於一切。”
“大姐智慧若海,遠勝於小弟。”
“九郎,你別往我臉上貼金了,我自知現在論武功修為也許比你略深,但講到用腦筋,卻是差你太遠!”
“大姐又來了,你當年盛名遠播,江湖上的人對你無不畏懼三分,他們怕的可不是你的武功。”
嶽天玲臉色一紅道:“別提那些丟人的事了,以前我是任性胡為,自從主掌了天狐宮後,我努力自重,不再耍那些無賴的行徑了,再説對付魔教,也不能再用以前的那種方法。”
“大姐要主掌門户,自然以立威為重。”
“現在你可是天狐門主。”
“我這天狐門主只是對內而已,對外還是大姐的聲望較高,所以在天狐門中,我這個門主只管跑腿打雜、廝殺拼命,司法立規,還是由大姐主持,這個門主,將來也是要大姐偏勞的。”
“説了半天,你還是要去?”
“我非去不可,那個金髮魔女對我下了挑戰書來,我不能逃避,此為一,那個女郎是人間絕色,我要去治她一治,此為二,那個女的是魔教大祭司,對魔教的內情知之甚詳,我想去挖點消息出來。”
嶽天玲笑道:“恐怕只有第二點才是真正的理由。”
“大姐比老師父更瞭解我。”
“我不管你去沾誰,但是除了尤素芬之外,你還有我四個丫頭,你可別亂來。”
“大姐又不像是天狐門人了,天狐門下,從不受男女禮教之約束,我是要鬥鬥她的天魔迷魂大陣。”
“你別被人連骨頭都吞了。”
洪九郎哈哈大笑道:“我修的是天狐之道,這是以邪鬥邪,聽説天魔大陣曾經將佛祖困了九天九夜才脱圍,我卻不要那麼長的時間,有一天一夜,若是我還不能脱困而出,就要麻煩大姐來救我一把了。”
“我能去救你?”
“只有大姐能救我於迷魂陣之中,因為從小到現在,大姐的莊嚴寶相,已在小弟的心中生了根,那是任何力量無法動搖的,只要大姐的寶相一現,自然諸魔僻易。”
嶽天玲笑了起來,顯得很開心地道:“我現在倒不為你擔心,就憑你這張嘴,也能夠把什麼天魔大陣給説破了,連我這老太婆被你幾項高帽子一戴,居然也暈淘淘的,這以魔制魔之法,你倒深得箇中三昧。”
洪九郎道:“正是這話,中原武林以道制魔,結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對付魔教,不能以正常手段的,必須以邪制部,甚至比他們更邪,才能克住他們。”
“你準備什麼時候去?”
“明天,今天休息一天,養精蓄鋭,明天我就出發,登門斗魔去。”
“明天?你不是約了三天之後嗎?”
“那是人家訂的期限,我並不一定要遵守,而且我也不能等人從容佈置,明天我就找了去,給他個措手不及。”
洪九郎在第二天來到莊門前時,並沒有造成對方的措手不及,那個金髮女郎率了兩名魔女迎了出來。
洪九郎一拱手道:“對不起,我沒等到三天就來了。”
女郎笑道:“沒什麼,我原打算你當天就要來的,你能夠多拖一天,已經出乎我意料之外了,昨天你走後,我已經準備你隨時光臨了。”
洪九郎有被打一拳的感覺,不過他很沉着,含笑入座後,雙手取出一具銅嘴道:“原物奉還,我想重要的是這具噴嘴,鐵盒銅管都已經毀了。”
女郎道:“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火種,你承認失敗了吧?”
“我不認為我成功,但也不認為我失敗,火種在銅管破裂後,化為一陣寒露溢出,不留一點痕跡,但我已知道是什麼東西。”
“哦?你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是一種深埋地下的流水,見風化氣,這種氣遇火即燃,水滅不熄,燃燒時產生高熱,能溶金化鐵,邊疆人們稱之為地火之源,在西方卻不知稱為什麼?”
“我們稱為瓦斯,洪門主的確博學得很。”
“我出身自天山,那兒剛好有這種東西,這倒不算什麼,貴教能將這種瓦斯採集為用,才是了不起的本事。”
“但是被你識破了根本,不再具有神秘感,也不是什麼魔法的作用,就沒什麼了不起了。”
“但是還請見賜解藥,我知道你們在火種裏還加了一些助長火毒之物,可是火種氣化立盡,無可探索,我也不敢胡加診治,惟恐耽誤了那個女伴的性命。”
“她對門主很重要嗎?”
“可以這麼説,她是我身邊的侍女。”
“她不是嶽天玲的弟子嗎?”
“嶽大姐弟子難道就不能是我的侍女嗎?”
“她比你晚一輩。”
“天狐門中率性而行,沒有那些顧慮,嶽大姐把她的四名弟子都撥作我的侍女了。”
女郎笑了起來道:“嶽天玲的行事倒與我天魔之道大相吻合,我們也是崇尚天性自然,不去約束其發展,我們實在沒有成為敵人的必要。”
“我們本來不是敵人,天狐一門,在中土武林也沒有被視為正派,可是魔教居然派人遣入我天孤門,利用我們作工具不説,還要吃掉我們……”
“這些都是蠢才不明白貴門宗旨,亂來一通,小妹保證以後不會有那種事了。”
“那是最好了,天狐門只想自立自存,並不想消滅或打擊誰,別人不惹我們,我們不去惹誰,但誰要欺到我們頭上,我們也不怕誰,天狐門的行事宗旨就是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説到這裏,氣氛一直都很融合。
金髮女郎吩咐下去道:“嘉賓遠來,不可無酒無樂,察哈兒,你去準備一下。”
洪九郎連忙道:“洪某今日非懷敵意而來,芳駕難道還要考較洪某一下?”
金髮女郎笑道:“天魔之舞,原為自娛或娛賓而設,用來對敵,已是等而下之了,門主但請放心,對了,有件很失禮的事,小妹到現在還沒有報過姓名,我叫金妮。”
“原來是金姑娘。”
“我們西方人的姓氏很長,念起來有一串,我也不姓金,只有名字叫金妮,洪兄就直呼金妮好了。”
“那不是太唐突了嗎?”
“沒關係,我們西方在朋友之間卻是直呼其名的,我們既已解釋開了誤會,就該像朋友般的相待。”
“好,我就稱呼金妮吧!金妮這兩個字真好,稱呼起來既高貴又美麗,完全適合你的身分。”
“洪兄真會講話,尤其是哄女孩子開心。”
“天狐之道,合藉雙修,我們是會特別取悦異性的,金妮,我們既是朋友了,就請你快點把解藥賜下,解除我那女伴的痛苦。”
“回頭就交給洪兄帶去。”
“金妮,火毒之痛,使人片刻難安,你為什麼要她多挨片刻呢?再説我在這兒飲酒享樂,我那女伴在家挨受痛苦,我也於心難安。”
“那我就叫人送去好了,洪兄難得前來,今天務必要盡歡方散,才不枉此一會。”
“你只要把解藥給我,我自有人送回去。”
金妮微一動容道:“洪兄是一個人來的,這兒鄰近也沒有別的人家,洪兄難道還能變個人出來不成?”
“我足不出莊,就可以把藥送回去,天狐門行事,向有鬼神莫測之機。”
“小妹倒要看看洪見有什麼神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