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第一次的高潮皆在對方的手中到達,但吃下春藥的兩人,體內的慾望卻未因此而獲得紆解。
此時的安頊,全然失去了平時的理智與清楚的思緒,他只想發泄,發泄在體內不斷橫行、竄流的慾火。
抬起尹書佾的下半身,不曾與同性之間有過任何牀笫關係的安頊,當然不知道兩個男人之間該如何行事,只是順着最原始的慾望與本能,未等尹書佾習慣異物的進入,他就長驅直入他的體內。
未受滋潤的身體哪堪異物的入侵,尹書佾不由得發出一聲痛鳴,雙手推着壓在身上的人,身體也開始掙扎。
「痛……」
慾念當前的安頊根本聽不進尹書佾的抗議與掙扎,就這樣硬生生地進入他的體內,然後便自顧自的開始動作。
「不要……好痛……」感覺到下身傳來了劇痛,尹書佾反射性地想推開壓在身上的人,但任憑他怎幺用力,就是無法推動一絲一毫。
未曾與同性之間有過親密關係的安頊,怎知他的貿然進入會帶給尹書佾多大的痛苦,更遑論他的身體正被藥物所控制。
尹書佾因安頊的每一動作而不斷痛呼,直到一股快感徙痛楚中萌生,他的痛苦哀鳴才轉為春色飄蕩的呢喃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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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開始了嗎?」在另一間客房裏,除了殷懌之外,赫然又出現了兩個人──尹鎮融與安彥熹,而急着開口發問的則是年紀已然一大把,卻仍像個老頑童的尹鎮融。
「還沒,據我跟他同穿一件褲子長大的認識,我想安頊一向是色大膽小,絕對會畏畏縮縮、猶豫不決;不過好戲上場也只是早晚的事,我相信他絕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心愛的人跟女人上牀。」
「哼,都怪你,不是早就叫你安裝針孔攝影機了,你竟然沒裝,否則我們也不用只能聽聲音猜想房間內的進展。」安彥熹有些抱怨。
「安伯伯,我是為了您們兩人着想。」殷懌一臉無辜的表情。「您們兩個老人家好歹也有一把年紀了,實在不適合看這幺超限制級的東西,尤其是看兩個男人之間的牀笫之事,我怕您們一不小心心臟病發或是因為過度驚嚇而中風,那我可就罪孽深重。」
「你説那是什幺話,什幺老人家,我們也只不過是五十出頭的年紀,哪算得上是什幺老人家?」安彥熹瞪了他一眼,直嘆他不懂得敬老尊賢;再説,他雖已年過半百,但由於保養得當,怎幺看也像是剛過不惑之年的壯年人。
「我都説要你別把殷老支走,否則哪容得了他在這裏作怪。」尹鎮融也對眼前這小子沒轍。這個渾小子只會在他父親殷士齊面前佯裝乖小孩的模樣,但只要離開殷士齊的視線範圍,他的愛搞怪、整人、逗人的本性就露了出來,而且是老少不拘。
「不是我將他支走的。」安彥熹拼命喊冤。
只見殷懌的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是我支走的。」
「你……」
「安伯伯,您不想想,如果我不將我爸先支開,依我爸那種一板一眼的個性,您有可能有機會待在這個房間,做這種竊聽的事嗎?」
聞言,兩人頓時無話可反駁。
殷懌説得沒錯,若是讓殷士齊知道這件事,恐怕他們的耳根子會有一陣子無法清靜,必須飽受他的「洗腦」念功,直到他覺得滿意為止。
「噓,那個臭小子好象有什幺舉動了。」尹鎮融阻止了兩人的抬槓。
只聽見從喇叭內傳來的聲音。
「好象是脱衣服的聲音。」
兩個上了年紀的人,凝神靜聽着喇叭內傳來的任何聲響,而殷懌卻像是沒什幺興趣似的,有一搭沒一搭的聽着。
「喂,我説安老頭,你聽得出來他們兩個現在正在做什幺嗎?」
「聽得不是很清楚。」
「這個喇叭的效果實在差勁透了。」
「該不會那個竊聽器是劣質品吧?」兩人將目光-向殷懌。
毆懌聳了聳肩。「這是我臨時從夜市買來的,效果好不好我不清楚。」沒錯,這個喇叭是他花不到二百元從夜市買回來的劣質品,這樣的東西品質義怎會好呢!
「夜市?夜市哪會有什幺好貨,又不是沒錢,你幹嘛買這種便宜貨?」
「我想説這應該只會用一次,不會再有第二次,買太好的似乎太浪費,所以這個竊聽器跟喇叭是在同一個攤子買回來的。」
「你一個年薪幾百萬的人,竟然吝嗇到這種地步!」尹鎮融簡直不敢相信,一個拿如此高薪的人,竟然斤斤計較這幾百元的東西。
聳了聳肩,殷懌有他自己的理由。「並非我吝嗇,只是我認為不需要為這種事去砸大錢,反正也不可能再有第二次的機會。」
「這話是什幺意思?」
「您不想想,依您那寶貝兒子的個性,一旦知道這個詭計皆出自您的手,哪會有不發的道理,到時這些東西絕對無一倖免。所以有先見之明的我,便決定不用買品質太好的器材,以免造成過度浪費。」
「啐,什幺詭計!我這是在幫他。」尹鎮融可不認為這算是詭計。「既然早就知道他是無藥可救的同志,無法改變他的性向,還得看他跟男人搞在一起,總得找一個讓我滿意的女婿,不,男婿;正好安老頭的兒子看上我兒子,我又對他挺欣賞的,當然得想辦法將他們牽在一起,到時他們還得好好感謝我這個媒人。」
殷懌臉上透着些許邪魅的笑容。「是嗎?雖然您兒子的外型在男人裏看起來是特別的清秀,甚至是漂亮,但您怎幺確定您兒子扮演的角色為何?」
「什幺意思?」不單尹鎮融不瞭解他話中的意思,連安彥熹也一樣不瞭解。
「我是説,在兩個同志裏,有一個扮演男人的角色,而另外一個就得扮演女人的角色,您怎幺肯定他究竟是扮演哪一個?」殷懌好心的為兩個老人家解釋。
想也不想的,尹鎮融十分肯定的説:「他是我兒子,我豈會不知道!再説,跟安頊比起來,他的確適合扮演女人的角色。」
聞言,殷懌笑而不語,眼裏透着異樣的光芒。
「噓!」安彥熹打斷兩人的話。「別再為這種事爭論不休,該專心注意裏頭的動靜才是。」
也對,這個渾小子買的這個粗糙的設備,若不仔細去聽,還真是會漏掉不少重要的訊息。尹鎮融立即提起注意力,拉長耳朵,仔細聽着喇叭裏傳來的聲音。
一向對這種事最為喜愛的殷懌,這次竟然沒跟着兩個老人家一起凝神靜聽房內的發展,反而重重的打了個呵欠。
「真是好累,您們兩個老人家繼續努力,我可要跟周公的女兒約會去了。」殷懌起了身,順便伸了伸懶腰。
「你這次怎幺這幺反常,你不是一向最愛看這種熱鬧的嗎?」安彥熹對他的反應感到有些訝異。
「沒辦法,這陣子因您兒子的異常,導致我的工作量增加,精神也跟着不濟,所以實在提不起勁再跟您們兩個老人家耗下去;再説,我可不想再繼續-這渾水,以免到時被兩位男主角圍攻。好了,您們慢慢傾聽,我要好好享受我的休息時間。」
不再逗留,殷懌離開這個房間,準備去「獨享」精緻的餐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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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尹書佾從沉睡中漸漸甦醒。
思緒尚未清明,他只覺得今天的牀怎幺有些硬,甚至還有種穩定的頻率在他耳旁騷動、在手心間起伏着。牀雖不夠柔軟,但有種温度,讓人感到温暖。
他緩緩的睜開眼,入眼的是一片幾近古銅色的平坦畫面。「咦,這是什幺?」
當他的手滑過所倚之物時,竟碰到了一個小小的凸起物,這個凸起物讓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尹書佾驀地挺起身,想弄清楚眼前的狀況,但腰部以下卻傳來一陣陣的劇痛,尤其是股間,更是痛到讓他差點叫出聲。他無力地跌同原先躺卧的地方。
睡夢中的安頊因尹書佾跌回他胸膛的動作而醒來,雖然他仍尚未完全清醒,但他反射性的動作便是一手攬住跌回懷中的身軀。
感受到懷中的温暖熱度,安頊很快地便清醒了過來。
「你沒事吧!」安頊深情地凝視着懷中的人兒。
為什幺會有聲音從頭頂上傳來?還有,他下體的劇痛是怎幺一回事?
尹書佾用力地回想腦海中最近發生的事。
對了,他記得他剛結束了飛行,走出機場準備要坐車回他的小窩時,突然,他的眼前冒出兩個陌生男人,然後……
該死!
他不是笨蛋,他已經猜想到他究竟發生了什幺事。
不管自己的身軀是如何的疼痛,尹書佾奮力地推開抱着他的男人,忍着劇痛,用力地讓自己離開那男人的身軀。
「去你的……你這個該死的王八蛋。」忍着痛,尹書佾努力讓自己站起來,絲毫不在意自己全身赤裸地呈現在他人面前,他帶着絕對的恨意惡狠狠地瞪着從牀上坐起身的男人。
「你沒事吧!」看着尹書佾忍着劇痛的模樣,安頊不免擔憂起來。他知道昨天在藥物的控制下,他幾乎忘了什幺叫作節制,也忘了自己究竟抱了他幾次。
「不要碰我!」尹書佾用力地甩開安頊伸過來的手。「你這個卑鄙的小人,竟然敢叫人迷昏我,然後對我做這種無恥的事。」
「不是,你誤會了,我……」看到尹書佾那雙帶着恨意的眸子,安頊感到萬般心痛。
「誤會,事情擺在眼前,你還敢説是誤會。」怒火、恨意已引燃至頂點的地步,這個男人竟然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對付他,讓他之前所有付出的努力與忍氣吞聲皆付之一炬,還讓他受這種非人的折磨與對待,他怎幺吞得下這一口氣?
「不是,是因為你被下了藥,所以……」
「下藥,難道你敢説這藥不是你下的嗎?」尹書佾再次打斷他的話。「我跟你究竟有何冤仇,讓你這樣設計我?」
「我沒有。」安頊急忙地解釋。
「哼,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股間不時傳來陣陣的刺痛與撕裂傷痛,他發現了沿着雙腿流下的黏稠液體。一把怒火頓時貫穿全身,讓他氣得全身不住地發抖、緊咬牙關、雙眸裏冒着熊熊火焰、雙拳緊握,指甲幾乎刺進肉裏。
看到眼前怒不可遏的尹書佾,安頊打從心裏感到愧疚,他心疼地看着從他齒縫、拳掌中滲出的斑斑血絲。可是他並不後悔自己對他所做的一切,因為他從未這幺深刻的愛着一個人,而這個人讓他完全的想獨佔他的一切。
安頊伸出手想攙住尹書佾搖搖欲墜的身軀。
尹書佾一手揮開靠過來的手,卻因過大的動作而牽動傷處。「如果可以,我恨不得殺了你。」他咬牙切齒地怒瞪着眼前這個侵犯他的男人,他徹徹底底地摧毀了他身為男人的自尊,甚至讓他嚐到有生以來最大的恥辱,他不會原諒他的。
辛苦而艱難的,尹書佾忍着劇痛,一件一件的撿起自己散落在地上的衣物,然後以最快速的速度穿上衣服。
有不少次安頊都欲上前去幫忙,都被他惡狠狠地推開。
尹書佾現在只想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裏,讓這個男人儘快消失在自己面前,因為他生怕自己一個衝動便真的會砍了他。
穿好衣服後,他連頭也不回,舉步維艱地打開房門,大步就向前邁進。
安頊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也儘快地穿好衣服,尾隨在他身後,就怕他一個不小心便跌倒。
一到客廳,兩人都因眼前的景象而停下移動的身子。
「哈-,兩位起得可真早,沒想到經過一夜的折騰,你們兩個還能趕上早餐的約會。」殷懌笑容可掬地朝着兩人揮手打招呼。
讓尹書佾停下步伐的不是因為殷懌的出現,而是客廳裏出現一個他再熟悉不過的人。
「臭老頭,你怎幺會在這裏?」父親的出現讓尹書佾驚訝不已。
同時,安頊也因另一個人而驚覺到事情不單純。「爸,為什幺你也在這裏?」他訝異地看着坐在沙發上享受咖啡的老頭。
「嗨,兒子們。」兩個老人家不約而同的打了個一模一樣的招呼。
兒子們?
這三個宇在兩個人的腦海中盤旋了一圈。
「臭老頭,是不是你跟這王八蛋一同設下這個詭計,為的是讓我輸掉賭約,讓你可以以勝利者的姿態站在我面前,好讓你以後可以對我頤指氣使、妄意使喚?」尹書佾不是笨蛋,看到笑容滿面的父親出現在這個王八男人的家,他心裏就有個譜了。
「你只説對了一半。」尹鎮融仍不知大難當頭,依舊一臉的笑意。「安頊也是被我們矇在鼓裏,他也是被設計者之一,為的是要讓你們兩個湊成一對。既然我已無力挽回你的性向,當然得找個讓我滿意的男婿。既然這個局是我布的,你也不算輸掉這場賭約。」
「為了讓我們湊成一對?」尹書佾愈聽愈是火大,忍下的屈辱與委屈瞬間爆發。「你憑什幺把我跟這個老男人湊成一對,就因為我是同性戀嗎?沒錯,雖然我只愛男人,但不表示我會對這個老男人有任何好感。你可知道因為你的自以為聰明,讓我受到這一生最大的羞辱,竟然害我被一個男人上了,你知道不知道這表示什幺?這表示你讓我的這一生染上最可恥的污點。」
聽到這裏,安頊這才知道,原來尹書佾只愛男人,可是為什幺他又説……
「我不懂你的意思,你不是隻愛男人嗎?」尹鎮融摸不着頭緒地反問。
深深的吸一口氣,尹書佾説出讓眾人驚訝的一番話。
「對,我只愛男人,但我愛的是年紀比我小的陽光男孩,而不是這種三十歲的老男人。還有,身為同志的我,是個主動去抱人的1號,而不是被動的等着人家享用的0號。」
在場的數人,除了殷懌之外,所有人臉上都透着不可置信的神情。
「你這個臭老頭,你給我仔細聽清楚,在做愛時,我扮演的是男人的角色,而不是女人的角色,這樣的説明你清楚了沒?」
「可是你的外型不就是……」尹鎮融這才發覺自己犯下了滔天大禍。
「不要以長相來取決性向,我最恨的就是有人僅憑我的外型便自以為聰明的將我定位。」尹書佾怒氣奔騰地打斷父親的話。「沒想到我的父親竟然這樣設計自己的兒子,而且是害我沾滿一生無法洗去的羞辱的元兇。」
一直都沒開口的安頊伸手拉住尹書佾的手,想要開口説些什幺。
「別碰我,即使你不是主使者,但你卻是最直接羞辱我的人,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也不想再見到你。」尹書佾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
「臭老頭,這個遊戲我不玩了,那場賭局我也放棄了,所有該屬於我的,我一律放棄。因為你是我父親,所以我不能怨你,也不會恨你,可是我可以選擇逃避,逃避不再面對你。」忍住牽動傷口而產生的痛苦,尹書佾一步一步地走向門口。「等我找到房子後,我會搬出那個套房,到時候再將鑰匙寄還給你。」
「兒子啊,就算這次我真的做錯了,你也不需要做到如此絕情的地步吧!」這下子尹鎮融真的慌了。沒想到自己的一念之差而下的這一步錯棋,竟然讓父子倆的感情陷入了僵局。
「替我向哥哥們問好,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打開門,尹書佾略停下腳步。
「尹書佾。」安頊急忙地喚住他,忍下想從他身後抱住他的衝動,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如果這個時候放他走,可能以後就會見不到他了。
「我説過,別再讓我見到你。」話語一停,尹書佾已步出大門,隨後只聽見砰的一聲,他的身影已被門隔開,只留下錯愕的眾人。
不,仔細一看,還有一個人悠哉遊哉的喝着咖啡,一點也沒受到這件事情的影響。
「怎幺會這樣呢?我的一番好意竟然以這種悲慘的結果收場?」尹鎮融後悔自己為何會想出這種爛點子,搞得兒子要與自己斷絕父子關係。
「你事前沒探聽好自己的兒子所扮演的角色嗎?」安彥熹斂下震驚的表情,問着設計這個爛點子的罪魁禍首。「這下子好了,你不但丟了兒子,還讓我兒子遭到你兒子的怨恨,看你怎幺收拾這個爛攤子。」尤其看到兒子一臉幾近絕望悲傷的模樣,他這個做老爸的還真的有些心疼。
「這……」尹鎮融的確無言以對,他也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在做愛做的事時,所扮演的角色竟然是那幺陽剛的一方。
「你説,這事情該怎幺善了?」
這時的尹鎮融仍處於震驚之中,壓根兒無法思索事情。他的目光飄忽地看着眼前的三人,然後他發現一件怪異的事。
「懌,你對剛才發生的事似乎一點都不覺得驚訝,難不成你有先見之明,還是你早就查到什幺而沒告訴我們?」尹鎮融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件事。
昨天晚上殷懌説了這樣的一席話──
我是説,在兩個同志裏,有一個扮演男人的角色,而另外一個就得扮演女人的角色,您怎幺肯定他究竟是扮演哪一個?
那時他想也不想的就肯定的認為自己的兒子所扮演的就是後者,現在想起來,殷懌應該事前就知道這件事。
「我記得昨天晚上你似乎隱約透露着今天會發生的事?」
「有嗎?我怎幺不記得。」殷懌仍然自顧自的品嚐着香郁的咖啡。
「老實招來,你一定早就知道書佾的事情。」尹鎮融已經認定殷懌對這件事早就知悉。
又喝了一口咖啡,殷懌才不疾不徐地説:「哎呀,不管尹書佾扮演的是哪個角色,你總不能要安頊扮演女人的角色吧!那可是很不倫不類的事。」
「你果真知道,那為何不早點説清楚呢?」
「就算我説出來有用嗎?安頊這小子早就陷下去,所以只好幫他一個忙了。我本以為尹書佾可能會因此而有所轉變,誰知道會演變成這個地步。」殷懌仍是一臉無關緊要地説着,一點也不在乎這慘烈的結果。
「是嗎?我看你根本是早就知道事情會演變到這個地步吧!」安彥熹説出了他對殷懌的瞭解,畢竟他是看着他長大的,而這小子只有在他父親面前會佯裝乖巧;事實上,他的本性有着太多以整人為樂的基因。
「安伯伯,您果真是十分了解我,如果我當時便説穿了,那就一點都不有趣了。」沒想到殷懌竟然就這樣承認了,承認後的可怕後果他似乎一點也不放在眼裏。
「你這個兔崽子,看你做的好事,你平時愛整人、玩人也就算了,這種事可以拿來玩嗎?現在事情弄到如此僵的局面,搞到人家快斷絕父子關係,而我們家安頊又因此被怨恨,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很有趣嗎?」安彥熹也不免火大。
打從尹書佾踏出大門後便一直沉默不語的安頊,面對眼前發生的事情似乎沒聽見、沒看見般,只見他呆愣一會兒之後,轉身便往他的房間走去,然後用力地關上門,彷彿這樣做便可以將他所有的煩擾阻隔在門外。
「嘖嘖嘖,我們的安大公子陷入痛苦的萬丈深淵之中了。」壓根兒是知情不報的罪魁禍首竟然還對着安頊離開的背影長吁短嘆的。
「你還好意思説,如果不是你,事情會變成這樣嗎?」
「您們不能把錯全推到我身上,當初設計這個點子的可不是我,我可是被您們拖下水的。」殷懌怎幺可能讓他們兩個將所有的錯都歸咎到他身上。
「不管怎幺説,你都要想辦法幫安頊忙,也要想辦法化解尹書佾跟你尹伯伯之間的問題,否則我就要你父親逼你去相親。我知道這是你最大的弱點,你最享受自由的快樂,所以對結婚這種事向來是敬而遠之;你該知道我所説的話你父親都會聽,而你又不願在他面前泄露你真實的本性,所以你若不希望我這幺做,就趕緊解決這個問題吧。」安彥熹也真不愧是老奸巨猾,將握着的把柄善用自如。
殷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誰教我是個孝順的兒子,不忍我父親知道我的本性而受到打擊,而安頊又是我的好友,我只好為他兩肋插刀,用我聰明的頭腦助他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