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必須在三天內掃完嶽林高中的雪,才能參加第一場考試?!別説掃雪,嶽林高中全部走完也得花上一整天吧?!]
當天色暗淡下來,星華市處處閃耀起耀眼的霓虹,位於星華市郊的福利院裏響起一個憤怒地驚叫聲!
[噓——真希!我説了別那麼大聲!當心讓其他小朋友還有嬤嬤們聽見!我不想讓大家擔心!]
光線昏黃的卧室裏,樂小蓮抱着枕頭坐在牀上,伸手緊緊捂住了坐在她旁邊的郝真希的嘴。
可惡雖然我也想到鬱含煙會給我出難題,可是卻沒料到會這麼過分。[可是小蓮,現在不是關心嬤嬤和小朋友們的時候吧?]郝真希有些生氣地用力挪開樂小蓮的手,心煩氣躁地抱怨,[那麼大的一個星盟校園,如果只靠你一個人,別説三天了,恐怕三個星期都不一定能把雪掃乾淨!]
另一旁,沈雪池則一直坐在小牀旁的木椅上,若有所思地喝着熱茶。張馨茹抱緊曲起的雙膝,胖乎乎的臉蛋上堆滿了擔憂和困惑。[先不管那個蘭苑先生,鬱含煙在你們學校裏未免也太有權勢了吧?她是校長還是教導主任啊?居然可以左右參加攻塔大賽的資格?]郝真希正在氣頭上,她一臉憤慨地大聲斥責。[嗯鬱含煙同學的確很有權勢哦,尤其是在嶽林高中。]張馨茹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睛,語氣有些無奈地解釋,[我聽説,鬱含煙同學的爸爸是嶽林高中的投資人,她爸爸對她從來都是言聽計從。再加上嶽林高中校長向來喜歡巴結上流社會,所以,現在嶽林高中幾乎就是由鬱含煙‘垂簾聽政’呢。][怎麼會這樣照這樣的情況下去,小蓮根本就是板上的肉,對鬱含煙的刁難一點辦法也沒有啊!]郝真希絕望地驚呼,然而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望向樂小蓮。
[對了,小蓮,你是怎麼得罪鬱含煙的啊?]
聽見郝真希的問話,樂小蓮像是瞬間陷入了可怕的黑暗空間,頭頂上浮現出一團駭人的黑氣。[真希這個現在是禁忌話題!]張馨茹一頭冷汗地趕緊衝郝真希擠眼睛,俯身湊到郝真希耳邊輕聲回答了原因。
郝真希捂着嘴巴驚歎地低聲説着,和張馨茹交換了一個[沉默是金]的眼神。
[放棄?]一直保持沉默的沈雪池突然開口説話了,審視着樂小蓮。
樂小蓮雙手撐在牀上,低着頭望着腳下深深淺淺的地板紋路,彷彿那是一道道難解的題。只要我和鬱含煙都在攻塔班,她就一定會不停地向我挑釁。可是,我能贏過鬱含煙嗎?
想到這裏,樂小蓮感覺心像被緊緊地揪住了一陣陣生疼。
不行我是絕對不可以放棄的,這是我和媽媽的約定!我能努力地活到現在,不都是因為這一個約定嗎?
想到這裏,樂小蓮像是在懲罰自己的猶豫一般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接着她緊緊地握起了拳頭,抬起了頭,目光炯炯地望着沈雪池。[三天之內,我一定會想辦法把雪掃乾淨。]
沈雪池感受到樂小蓮的氣勢稍稍愣了愣,隨即唇角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小蓮,你放心吧!我們都會去幫你的!鬱含煙並沒有説,不準有人幫忙吧?]郝真希彷彿也從樂小蓮的話語中得到力量,衝一旁的張馨茹默契地眨了眨眼睛。
[是啊,小蓮,我們都會站在你這一邊哦!還有小雪也是!]
[囉、囉嗦。]沈雪池臉頰一紅,抬起手,抑鬱地把臉藏到了杯子後面。
看到這一幕,張馨茹偷偷地吐了吐舌頭,樂小蓮和郝真希交換了一個眼神,輕聲地相視笑了起來。
温暖的黃色燈光下,小小的房間裏因為女生們燦爛的笑臉而充溢着温馨的空氣。
嘩啦嘩啦!嘩啦嘩啦!
冬天似乎連太陽都變得比較懶,到了早晨七點多,天才完全大亮。雖然沒有下雪,可是天空卻是陰沉沉的——就像站在月林高中校門口ide那幾個人臉上的表情。[除了樂小蓮,非嶽林高中學生不準進?!喂,保安叔叔,這是什麼意思啊?]被保安攔在校門外的郝真希氣鼓鼓地睜大眼睛,大聲質問。
[昨天學校領導打電話來吩咐的,我有什麼辦法。]保安懶洋洋地回答着,打着哈欠一個人走回温暖的傳達室裏繼續喝茶看報。
[小蓮,這怎麼辦才好呢?]看見站在緊閉着校門另一邊的樂小蓮,張馨茹急的直嘆氣、
[沒有關係的,各位,]樂小蓮堅強地笑着,衝校門外的所有人擠了擠眼睛,[這樣的話,我就連你們的份一起努力!]
[可是操場,教學樓,綠化帶,食堂到處都是這麼厚的雪!別説你一個人,就算是我們五個人一起,也不可能在三天之內掃完呢?]張馨茹掃視了一眼學校裏白皚皚的一整片,立刻崩潰地抱着頭大喊。
砰。像是在修理卡帶的錄音機,沈雪池二話不説,抬起手便在張馨茹的頭頂上劈了一掌。
[小茹,小蓮還沒開始掃雪,你就先説那麼多不可能,這樣會讓她很沒有士氣耶!]郝真希裹着厚厚掃完棉襖,雖然嘴上這麼勸着張馨茹,臉上卻死氣沉沉,一副絕望的神情,[小、小蓮,怎麼辦才好呢?]
樂小蓮看了一眼擔憂的同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不好意思,各位,我現在要去掃雪了。雖然我知道要達到鬱含煙的要求很艱難,可是我並沒有打算放棄,我會盡我最大努力地。]
[嗯,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在這裏陪你吧,我去幫你買些吃的補充體力。]
[小蓮,你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和你一起戰鬥到最後一刻的!]
郝真希和張馨茹也笑着衝樂小蓮比了一個[V]字,左右夾攻把沈雪池硬生生夾在他們中間,組成[V字元氣少女三人組]。
[走、走開。難看!]沈雪池抑鬱地皺着眉頭,身體侷促地縮在一起,可是眼睛裏卻閃爍着擔憂的光。
樂小蓮感激地笑着點點頭,像發號司令的女將軍一般,用力將鐵鏟立在地上!
[那我就從嶽林高中的校門口開始吧!]
那股感激之情加上不服輸的意志支撐着樂小蓮不知疲倦的戰鬥,就像最辛勤的清潔工,她彎着腰拼命掃雪。可是當地面都被打掃乾淨之後,那團在心中熊熊燃燒的烈火慢慢熄滅了,樂小蓮終於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疲倦,渾身就像一團棉花痠軟無力到了極點!
樂小蓮直起腰想站起來,卻頓時感到有些眼冒金星。
等她走到校門口。一直守候的沈雪池走到她的身邊,話語流露出明顯的關切和擔憂:[你還好吧,]
[我哪有這麼脆弱啊!小雪,你可不要小看我。]樂小蓮故作無所謂地哈哈一笑,可是才從掃帚上挺起腰的她又是一陣腳軟。
大家圍攏過來,紛紛關切地説道:[小蓮,我們送你回去休息吧,否則真的會累垮了呢。]
福利院裏,郝真希為樂小蓮倒了一杯牛奶,看着她喝下之後才安心地離去。可是睡着的樂小蓮卻不知道,江朔流因為拜託了郝真希,一直守候在福利院的休息室裏,知道能看着樂小蓮疲憊卻又心滿意足的睡臉,才準備安心離開。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起來,生怕打擾到樂小蓮,江朔流趕緊走到門外,一看手機屏幕,按下了接聽鍵。
[喂,海,怎麼了?]
[流,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呢。]電話裏,文震海的聲音帶着一絲笑意。
[嗯海,你最近好像對我和樂小蓮的事情特別的熱心呢。]江朔流淡淡地笑了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我只是覺得,既然你那麼關心樂小蓮,成人之美也不是什麼壞事。]
[謝謝——]江朔流抑鬱地抱怨,[不過她還是沒有答應跟我成為朋友,一點也不給我留情面呢。]
[哈哈哈哈,還真像樂小蓮的作風,]文震海笑着回答,[不過流,你和樂小蓮相處的那種簡單的快樂,難道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
[但是她已經知道我是江朔流]江朔流的聲音愈發低沉。
[對於真正的朋友而言,名字只是個代號而已,叫什麼難道真的那麼重要嗎?如果你把樂小蓮當成朋友,不管是叫江朔流還是叫時荀,面對她的都會是真實的你,不是嗎?]
叮——
文震海的話讓江朔流愣在了那裏,像是陷入了沉思一般睜大眼睛。
江朔流掛掉了電話,又回過頭去看了一眼熟睡中的樂小蓮。
然而就在他離開後不久,福利院門口一個纖細的黑影從門外一閃而過,望着他遠去的背影,接着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哇,睡了一覺真是神清氣爽呢!]
第二天清晨。樂小蓮精神抖擻地踏上了去星盟高校的路上,心裏止不住地歡呼雀躍!
今天再次努力,離取得參加攻塔比賽的資格又進了一步呢!可是當她一隻腳踏進校門之後,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原本整齊堆放在牆角邊掃好的雪居然又神奇地回到了地面上,上面還有很多骯髒的鞋印子,彷彿被人惡意地撒子原本乾淨整潔的道路中央。一定是有人搗鬼!!
樂小蓮的臉因為憤怒和震驚而漲的通紅,手指緊緊地攥在了一起。
可是,難道我就因為這種卑微無恥的伎倆而再一次失去攻塔的資格嗎?我答應媽媽的話,絕對不能食言!
絕不!她飛奔到牆角下,抓起昨晚遺留在那裏的掃帚,眼中閃爍着堅定地火焰,胸中鼓起勇氣,再次投入到艱辛的掃雪戰鬥中!
[流,抱歉,讓你久等了。]
就在城市的另一個方向,一間豪華書房裏,鬱含煙正穿着一條夾棉的長裙,宛如公主般優雅地站在書房的門口,開心地看着江朔流。
[沒關係,煙,我今天來是有些事情想要問你。]
[嗯?什麼事情?]鬱含煙微笑着走到江朔流的身邊,親暱地挽住他的一隻手。江朔流神情嚴肅地望着鬱含煙,聲音低沉地問:[昨晚叫人去嶽林高中,把雪弄得滿地都是的人是你吧?]
[你有什麼證據嗎?]鬱含煙撇過頭,氣呼呼地辯解,[而且,就算這些事情是我做的,也不管流你的事情吧?]
江朔流無奈地輕輕吸了口氣,轉過身扶着鬱含煙的肩膀,預期稍稍變得温和了些。
[煙,你為什麼總是針對樂小蓮呢?她並沒有對你做什麼過分的事情不是嗎?]
[流,你在説笑話嗎?]鬱含煙冷笑了兩聲,轉過身來望着江朔流,一連手上的表情,[自從你認識樂小蓮之後,你在我面前總是‘小可樂’長‘小可樂’短。而且你為了她,甚至不惜和我吵架,以前你明明是最疼我的!]
[煙,你誤會了。]
[我才沒有誤會!]鬱含煙的情緒開始有些失控了,眼眶被淚水嗆得通紅,聲音在微微的顫抖,[她根本不會明白,‘江朔流’和‘鬱含煙’這兩個名字對於我們而言,除了光環之外,更多的是壓力、責任還有痛苦,她更加不會明白,你使用另外的名字和她來往的苦心。而這一點,只有生活在同一個世界的我們才能互相理解!]
説到這裏,鬱含煙抬起流滿淚水的臉頰,朝江朔流投去了一個熾熱而堅定的眼神。
[所以,流,我需要能理解我的痛苦的你,而你也同樣需要能理解你的我,難道不是嗎?]
沉寂沉寂時間在房間裏靜靜地流動着,只有窗外偶爾傳來一陣寒風拂過常青樹枝葉發出的沙沙聲響。
過了半晌,江朔流突然鬆開了鬱含煙的肩膀,像是終於明白所有事情一般驚訝地望着鬱含煙。鬱含煙一怔,似乎已經知道了江朔流的回答,神情懊惱而又憤怒地緊皺眉頭撇過頭去。
[小煙,對不起,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你,在我的心裏你一直都是可愛任性的小妹妹,我沒有辦法用別的心情來面對你。]
鬱含煙死死地咬住泛白的嘴唇,可是眼淚還是不爭氣地順着眼角滴落到腳邊的雪白地毯上。
江朔流站直身體,認真地凝視着鬱含煙的雙眼。
[所以就算沒有樂小蓮,我對你的感覺也不會有所改變。你和我之間的問題,請不要怪責到其他人的身上。]
砰!鬱含煙的情緒終於爆發,她抓起旁邊桌上自己的手機,用力朝江朔流砸了過去。[江朔流是大笨蛋!!]她激動地大聲哭喊,轉身飛快地跑開了!
江朔流彎腰撿起鬱含煙扔過來的手機,表情沉重地站在原地,然而當他的手指不小心觸碰到手機的開鎖鍵,一條沒有關閉的簡訊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煙公主,我收到消息今晚上樂小蓮會一個人在學校裏通宵掃雪哦,為了幫煙公主出氣,晚上我會過去好好教訓她一下的,煙公主等着我的好消息哦!】
琳萱
嗖——
太過分了,為什麼你們又要這麼對待無辜的小可樂?!
江朔流的眼中劃過一道激動而忿恨的火焰,他緊緊地攥着手機,像失去理智般向遠處飛奔而去。
悉悉索索——悉悉索索——
一天的時光飛快流逝,在嶽林高中的校園裏,黯淡的月光下,被樂小蓮再次掃得乾乾淨淨的操場旁的水泥路上,一輛載着一座有一人多高[小雪山]的翻斗車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後,幾個拿着鐵鏟的人從車裏鑽了出來。嶽琳萱在那幾個人之後,帶着嫌惡的表情跳下了車。她鄙視地瞥了一眼沾滿了冰雪和泥土的翻斗車,拍了拍身上漂亮的羽絨大衣。
[好了,你們幾個把車後面的這些雪全部倒在了路上,就像昨天晚上一樣。]嶽琳萱驕傲地翹着手指,對旁邊幾個高矮胖瘦不一的男生頤指氣使。
看着被掃乾淨的地面,再一次被冰雪覆蓋,嶽琳萱抱着手臂得意地笑着。
[哼,樂小蓮,你儘管拼命好了。像你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就算煙公主不吩咐我,我嶽琳萱也一定會教訓你的!給我等着瞧吧!]
咔嚓。一直躲在大樹後觀察着這一切的樂小蓮,憤怒得臉色蒼白,她咬緊牙,一隻手緊緊地抓着鐵鍬。
可惡,果然是她們在搗亂!居然這樣肆無忌憚地破壞別人的勞動成果,實在是太卑鄙了!
樂小蓮暗想着,憤怒的火焰將她的眼睛燻烤得發紅,她提起鐵鍬,拔腿便要朝嶽琳萱衝過去!
砰!然而樂小蓮剛往前走出兩步,後腦勺突然被重重撞擊了一下!來不及回過頭查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樂小蓮突然感覺眼前一黑,接着便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覺。
沙沙沙沙——沙沙沙沙——
風吹過大樹枯黃的枝葉,像是人的腳步聲一般,四周響起一片沙沙的聲響。
操場邊,正在監督男生們將車上的雪鏟到地上的嶽琳萱,不耐煩地左右看了看,哆嗦着拉緊了身上的棉衣。
真是奇怪,明明收到消息説,今天晚上樂小蓮會在這裏,按照她的脾氣,只要一看見我們一定會馬上衝出來和我們評理。可是我們都已經來了快半個小時了,為什麼還沒有看見她的人影呢?難道説她知難而退開溜了?
丘琳萱想着,像一條得意洋洋的蛇扭了扭腰,發出一個嬌媚的冷笑。
而正當她得意洋洋之時,一個憤怒的聲音突然在道路的另一頭響起!
“你們全部給我住手!”
忽然,道路的另一頭傳來了一聲怒吼!
嶽琳萱和正在剷雪的男生們一愣,紛紛轉頭朝聲音望去,發現在昏黃的路燈下,站在那裏的並不是他們一直在等待的樂小蓮,而是一個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的人——江溯流。
他似乎跑了很長一段路,就像剛剛從温泉中走出來一般,渾身熱氣騰騰,額前的劉海全都被汗水浸濕了。
江溯流一邊用力拉開纏繞在脖子裏的藏藍色的圍巾,一邊氣喘吁吁地朝嶽琳萱走了過去,渾身散發着騰騰的殺氣。
“江、江溯流……”看見突然出現的江溯流,嶽琳萱就像被擾亂的線路的計算機,立刻茫然失措起來。
車上正在剷雪的男生們紛紛扔掉了手中的鐵鏟,驚慌地大喊着!
“星高的江溯流?!”
“對、對不起!不是我們做的!不是我們做的!”
“江溯流!都是嶽琳萱指示我們乾的!放過我們把!”
“你們給我閉嘴,安靜地呆在那裏。”江溯流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冷冷地説着,徑直走到嶽琳萱面前。
“樂小蓮呢?”
“咦?樂小蓮……我、我不知道,我沒看見她……”嶽琳萱第一次這樣近距離地靠近江溯流,可是卻被他渾身的殺氣嚇得渾身發抖。
“沒看見?”
“嗯!嗯!”
江溯流仔細打量着嶽琳萱的表情,感覺她不像是在説謊。
看來小可樂還沒有和這些傢伙撞見,否則憑她的個性,不出事才怪呢……
稍稍鬆了一口氣之後,江溯流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摁下樂小蓮的手機號碼。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然而一陣手機的蜂鳴聲突然在水泥路邊響起,讓江溯流猛然一愣!
他和嶽琳萱都驚訝地四處搜尋者聲音傳來的方向,突然,一隻搭在路邊常青樹綠化帶上的黑色手套吸引了他的目光!"
不由分説地,江溯流轉身便朝那隻手套的方向飛跑了過去,不出他的所料,樂小蓮正直直地倒在低矮常青樹後面的草地上,她使用過的那隻鐵鍬孤零零地靠在旁邊的樹幹上。
“小蓮!能聽見我説話嗎?樂小蓮……”
“……蓮……小蓮!”
咦?媽媽媽是你嗎?鳴為什麼為什麼我説不出話?
(後文暫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