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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我們這樣……好像……唔嗯……有點速食吧?」

    一句話被迫中斷了兩三次,安麒好不容易才説完,因為男人的唇在她説話的時候依然熱情地啄咬著她的,連一分一秒都不肯放過似的,咬住了她的下唇一吸,安麒渾身竄過陣陣難抑的哆嗦,扣住他肩膀,還以顏色的咬了他豐厚的下唇一口。

    「那……要停下來嗎?」

    他接著低頭咬住了她那件薄黃色洋裝的衣領,扯了扯。

    安麒主動地伸手到自己背後,拉下拉鍊,鬆開的衣領由雙肩滑下,呼吸急促——這一點兩人都一模一樣。

    「好。然後規規矩矩地,你得每天來我家接我——啊!那邊!」

    連解開標榜著「會讓你的曲線更玲瓏喔!」的花邊胸衣都嫌麻煩似的,他埋首在她雙峯間,直接以鼻尖磨贈著蕾絲邊,搔癢她每一根著火的神經。

    「每天去接你,做什麼?」

    故意在她癢得扭動身子的同時,好整以暇地問。

    做什麼?做什麼?滿腦子雖然迴盪著這個問題,可是他根本不想讓她有時間回答似的,捧住她身後的手掌,將她往上推壓,結實的身軀做成的牢籠和大門一前一後的卡住她。

    「約……約會啊!」

    抓住頭一個浮現腦海的答案隨口一説,抬高腿,安麒夾住他的勁腰,吞下一口口水。天啊!這真是夠放蕩的姿勢……但,管它的,又沒人在旁邊。

    「你是説那種牽牽小手、吃吃飯、逛逛街的東西嗎?我不曉得原來你對那些平凡的事有興趣。」他沙啞而性感地在她胸口前笑説。「啊哈,嗯……我喜歡不需要襯墊的女人。」

    安麒的臉刷地紅了。「笨蛋,你在説什麼啊?」

    「我在説中文啊!」

    「你在使我分心。」安驥「啊噢」的一叫,因為他居然偷偷掐了她的臀部一把。「桑狄鵬,你這又是在幹麼?要是你敢質疑我有沒有在那裏注射鹽水,我就立刻掉頭,和你永遠絕交。」

    哈哈地笑著,他親吻她的臉頰説:「這樣你才真正分心了吧?」

    安麒掄了他肩膀兩拳,結果再一次被他封住了小口,還給四周空氣美好的寂靜……假使不算進那細微卻曖昧萬分的啾啾聲的話。

    被他吻得整個腰都酥軟了的安麒,掛在他的腿上説:「還是算了,放我下來,我要回家去。」

    「當真?」水波盪漾的黑眸,深情款款地誘惑著她。

    「光是接個吻就會這樣的話,要是真的……那個那個,我的後半輩子都會被你給毀了。」嘟著嘴,安麒不情不願地埋怨著,努力抗拒他的誘惑。

    「怎麼説?」

    他更努力地放電,幸虧這兒不是法庭,不然這種會放電的檢察官當場就會被逮捕。

    「這還用問啊?」雖然以後這句話一定會被他記上一百年,不時拿來做「如山鐵證」,安麒還是認為該講清楚的地方就講清楚,她很認真地點頭説:「我會成為一個沒有你就活不下去的女人,這還不攸關我的後半輩子嗎?還有,別説什麼把我的後半輩子交給你這種蠢話,那有辱我的女性尊嚴。」

    聞言,桑狄鵬放聲大笑。

    「喂!本人可是非常認真的耶!」邊扭動著身子,想從他和牆壁間鑽出來的安麒邊説道。

    放下她的雙腿,讓她能站立在地板上,桑狄鵬笑聲方歇,替她拉起衣領,説:「那我們不是一半一半嗎?」

    「一半……一半?」安麒低頭看著他和自己十指交握的大手。

    「把我也變成少了你就不行的男人,不就得了?」他稍稍踮高腳跟,在她的發頂印下一吻説。「或許不需要『變』,反正我是跟定你這個麻煩到頂點,雞婆到教人受不了,卻又最最最最能打亂我的心的『天才大美女』了。你要約會。好。你要今天先回家。好。就照你説的,我會每天每天都去找你。我會證明我的耐性給你看。」

    「喂、喂,別説得這麼快,萬一你厭倦了呢?畢竟我們認識還不到三個月,也許你只是一時激情,就連時下的年輕人都不再流行這種緊迫盯人的愛情了。」她就是想刁難他一下。

    「我以為在我們兩個人之中,你才是那個少了煞車的人呢!」他看穿她的意圖,微笑地轉過她的身子,將她的衣鏈規規矩矩地拉上,再將她轉回來説:「好了,完美無缺,保證送你到家時,沒有人會懷疑我們差一點就做了什麼。」

    「那是什麼意思啊?我已經是大女孩了,可以替自己做主,才不怕被迪渥或任何人知道呢。還是説,是你怕被人知道?怕以後有人要找你算帳,要你負起責任什麼的?」那張「涼涼」的臉真讓人嫉護,她為什麼就沒有他那種可以欺騙世人的好用臉皮?

    掐掐她蠻不講理的鼻端,狄鵬説:「喂,小姐,你真的很難搞。一下子説要停,一下子又好像怪我沒有繼續,你就不能為自己的心意定個調嗎?」

    「因為人家會不安嘛!」他果然還是個不解風情、不懂女人心的大笨蛋,安麒氣得掉頭就走,反正人就在玄關,拉開門就可以走出去了。

    她一開門,就又被桑狄鵬反手關上。

    「不安……我不也一樣嗎?」將她拉了回來,桑狄鵬由身後抱住她,低語道。「就像你説的,我們相識的日子那麼短,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為了其他人的事吵嘴,根本沒有時間好好確定你的心、我的心。這簡直就像叫人不要綁安全繩索,就跑去做高空彈跳一樣。」

    安麒小聲地吐槽。「那樣不叫高空彈跳,叫自殺吧!」

    「不要挑我的語病,套句你的話,我現在非常非常地認真,OK?」

    「因為如果不這麼分散一下我的注意力,我怕我的臉皮會鬆開來,然後就一直笑個不停了。」

    「知道我有和你一樣的小心眼,你很得意?」

    「嗯……有種覺得我自己很了不起、超偉大的感覺。」

    「哼,我也不過是個普通男人,又不是神,既不能看穿你的心,也無法預知未來,不安也是當然的。」

    「誰教你的撲克臉一直都那麼所向無敵,多少令人害怕的兇惡罪犯都不得不在你面前俯首稱臣,高喊一聲:『大人,我認罪了』。」

    桑狄鵬拱高兩眉。「當我是包青天啊?」

    「包青天長得沒有你好看。」

    他低下頭,用自己的額頭頂了頂她,説:「灌我再多迷湯也沒用,我早已經對你認罪了。」

    被他這樣盯著瞧,安麒的臉從微紅的晨曦漸漸燒成火紅的晚霞。「我看我還是……不要回去……好了。」

    「約會、逛街、牽小手可以不要嗎?」

    安麒雙手套上他的頸項,仰起小臉微笑地説:「那些都可以打包放進冰箱,等想到的時候送進微波爐解凍,可是現在我想要的是熱騰騰的你。」

    「我變成生鮮食品了?」他挑高一眉,手已經重新攬住她的腰。

    「你不知道啊?自古以來的男人都是女人的食物啊?呵呵呵。」安麒得意的拉起他的一隻手臂,假裝咬下去地説:「現在,認命吧,我要吃掉你。」

    「可以,不要太狼吞虎嚥,我的肉很硬。」

    「在這種時候説這種話,不免讓人有雙關的聯想。」安麒吐著舌頭笑説。「喲,到底有多硬,就來瞧瞧嘛!」

    「你這……」

    「哇!要被人追殺了。」

    笑著、鬧著,兩人躲進卧室後,砰地關上門,展開閒人勿近的甜蜜時光。

    沒有愛情長跑的試驗又何妨?

    愛情的濃度、深淺,沒有嘗過一口,誰都不會知道的。

    假使需要愛的回憶,從這一刻開始創造吧!

    不要畏怯捉摸千定的心意,哪怕撞得頭破血流,在愛情的許可範圍內,都可以按下重新啓動的鍵,再從第一步跨出去。

    拋開旁徨、懷疑、猜忌,才能有赤裸坦誠的一刻。

    緊緊相擁。

    ☆☆☆

    「結果你們的戀愛過程……」端木揚攪動著冰咖啡,揚起俊美的一眉説。「簡直就像只需翻閲頭尾就可看完的羅曼史嘛!實在太短了點吧?」

    安麒推高太陽眼鏡,眯起眼睛以吸管指著他鼻子説:「喂,假使我們的愛情是羅曼史,那你根本就是一本黃色廢料。從以前到現在,我看你身邊換過無數的對象,就是不見你跟誰安定下來啊!起碼我到現在還和我達令甜甜蜜蜜的。」

    哈地一嘲諷,端木翻翻白眼。「那是不懂欣賞愛的藝術的人説的話。我和每一個人都是誠心誠意的在交往,我的人生精彩可比一本百科全書,包羅萬象,根本不是你所能想像的。要不你也來成為我百科全書中的一頁啊?」

    「喔,公然向我挑釁。不過你死了這條心吧,很遺憾你的萬人迷魅力在我眼中起不了化學變化,我也不想被人硬生生塞進『一頁』中就結束。我還是繼續當我家達令的純愛。」

    「請翻閲一下字典再發言。所謂的『純愛』,絕不會在互吐情衷的頭一天就跳上牀做——」

    「端木揚!你要是敢説出那個字,我保證你的百科全書就寫到今天為止!」

    將到口的字眼拉回,端木揚喝口咖啡説:「真該回頭跟桑狄鵬説,他招惹到一個會令他這輩子都黯淡無光的兇婆娘。虧他還是我好友羣中數一數二的上等貨,竟然斷送在你手中,真是南無阿彌陀佛。」

    「看樣子你是不太想要這片光碟了吧?」宛如變魔術般,掏出了閃閃發亮的小巧圓碟,安麒用威脅的口氣説:「我是無所謂喔,把內容散播出去,會身敗名裂的人也不是我呢。」

    一口咖啡差點噴出,端木揚在千鈞一髮間維護住自己萬人迷的丰采,狼狽地擦擦嘴角説:「你想唬我還早得很。沒有光碟,就沒有收入,不想要我懷中這張支票,和未來可能會入帳的許多張支票的話,你就去散播光碟啊!反正桑狄鵬是檢察官,我就看他怎麼以妨害風化的罪名起訴你。」

    兩人各據圓桌的一方,宛如西部牛仔騎士對峙般,持著武器互別苗頭。片刻之後,安麒靈光一閃,微笑地説:「這下子你自己不打自招了吧!我根本不知道光碟的內容,原來是有『好料』的喔?嗯……帶回家去放來觀賞,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住、住手!」臉一垮,端木揚死也不想讓人看到光碟裏面——「好,算我輸給你了,支票你拿走,光碟給我。」

    「早這麼識相不就沒事了嗎?」安麒在他交出來的支票前方晃晃食指説。「因為方才你一番不遜的言詞,讓我決定你必須在支票上加個零,我才要收下。」

    「這、這叫公然敲詐!」

    「那你去投訴我啊!」滿不在乎地一扭開頭,撲通,有人往她的腦袋瓜頂上敲了一下。「痛,哪個不長眼的混……狄鵬,你在這裏幹什麼?」

    趁著安麒分神時,端木揚迅速地抽走她手上的光碟,將支票往桌上一放,跳起身説:「她就交給你了,狄鵬。雖然這麼説有點晚,但我還是為自己介紹她給你而深感抱歉。在未來的日子裏,要是你遇上任何麻煩都可來找我商量,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幫助你脱離魔女之掌的。拜拜。」

    「啊!我的零……」

    可惜端木揚溜的速度快得嚇人,安麒只好望著支票興嘆,埋怨説:「都是你啦!害我本來可以到手的鴨子飛了。」

    以大手遮住她的雙眼,狄鵬彎腰在她耳邊微笑地説:「不行,除了我以外,不許你對任何人出手。」

    「喂,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怎麼可能和端木揚……」

    「我沒誤會,你對他的『口袋』出手了。」狄鵬用別人聽不見的聲音,輕輕地説:「就算是也會掀起我的醋海巨浪,你不懂嗎?要是你不發誓從現在起眼睛只看著我,我就當著眾多的人面前吻你個天昏地暗。」

    格格地笑著,安麒一副不信的口吻説:「堂堂的檢察官大人,才不會幹這種壞勾當,你嚇我的吧!」

    「這可是你自找的喔。」

    「咦?」不會吧,他來真的啊?等一下,這兒可是位於熱門商圈正中心的露天咖啡座,難道他不知道四周有多少雙眼睛嗎?喂……

    三分鐘後。

    一張臉紅得像番茄的安麒,癱軟在椅子上説:「你……嘛幫幫忙,哪有人把玩笑話當真的……要是上了今天的社會新聞,我不就別想再出門見人了?」

    本該比她保守謹慎的男人,咧嘴一笑。「我一定是被你的壞因子給感染了,容易煞不住車。」

    「哼,自己家橘子生得不夠好,別牽拖別人家的蘋果插錯枝好嗎?」不情不願地從癱軟的椅子上起身,安麒一皺眉説:「現在這時間你不待在你的地檢署,跑出來幹什麼?」

    「你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不記得,請告訴我。」

    「大學聯考放榜日。」他指指身上筆挺的西裝。「狄鴻剛剛已經報來了好消息,現在全家都在等你,準備到餐廳一起幫他慶祝。」

    「哇!真的假的?恭喜他了。時間實在過得好快。」

    講到這個,安麒的感觸特別深,要不是為了尋找狄鴻,自己也沒有機會和他邂逅、相知……雖然剛才在嘴巴上抱怨了端木揚一大堆,不過她還真是感謝他,幸虧他將萬事通的名片交給了狄鵬。

    「狄鴻考上哪裏?」

    勾住他的手臂,兩個人一起朝他的愛車出發。

    「T大法律。維持住桑家的優良傳統,所以我爸很高興,還訂了十桌酒席宴請親友。」

    「哇!好大的手筆,你考上的時候也一樣嗎?」安麒想想自己考上大學時,雙親似乎並沒有特別興奮。不過這也不是什麼稀奇事了,會丟下兩個兒女,自己去環遊世界逍遙自在的老爸、老媽,眼中只有彼此。

    以前安麒會抱怨:哪有人老夫老妻還黏在一起,太噁心了吧?

    不過現在她則……希望有一天,我和達令也能成為一對在兒女眼中非常「噁心」的親熱夫妻。嘻嘻。

    「那時候因為我是長子,請了二十桌,連幾百年沒見面的親戚都來了,真是輸給我父親了。」

    「嘴巴這麼説,以後自己有了兒子,説不定就跟你老爸一樣。」她拍打他的肩膀笑道。

    「我會嗎?」他突然頓止腳步,懷有深意的目光温柔地鎖定她。

    安麒裝傻地説:「會什麼?」

    「會有兒子嗎?」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註生娘娘。」臉一紅,露了餡。

    他毫無異議地接受她的「逃避」,話題一轉。「那我們就不要讓大夥兒久等了。快走吧!」

    結果安麒反而在心中死命地罵道:笨狄鵬、臭狄鵬,你就不能在這時候説點好聽的,比如説:「不問你,我問誰啊?」、「你可是我未來的老婆」之類的話,好讓我開心得飛上雲端嗎?

    愛上一根木頭的女人,暗自飲泣的悲哀……就在安麒腦海裏唱起歹命的「金包銀」這首歌時,狄鵬打開車門説:「你還在嘀咕什麼?上車了。」

    場面雖然不似結婚典禮那麼盛大,但也頗為壯觀了,看著滿屋子親朋好友,大家爭相向桑父道賀,説他們家一門英豪,不但有個法官父親、檢察官長子,就連次子也順利一舉考上T大法律,有希望成為法學博士之家等等……站在笑得合不攏嘴的桑父與桑母身旁的狄鴻舉起手招呼他們。

    「大哥,嫂子,這邊!」

    嫂……子?安麒瞟了瞟狄鵬無動於哀的臉,以手肘撞他説:「聽見沒有,你弟弟多會説話,還不多跟人家學學。」

    這一次可不是暗示,而是明示了,這呆頭鵝該不會還裝不懂吧?

    「未來有意成為律師的人,當然要會説話了。」巧妙地閃避,他再一次地讓安麒的期望落空。

    這時,安麒開始嚴重懷疑起自己在桑狄鵬心中到底算什麼?該不會因為她太好騙了,所以他才持續和她交往到現在吧?想一想,他曾經跟自己説過一聲「我愛你」嗎?法文的不算,根本連一次也沒有嘛!

    每回温存過後,他會抱著她一起入眠,感覺上是很甜甜蜜蜜,可是一般人在那種時候也會説「我愛你」吧?他卻總是悶不吭聲地抱著她而已。她告訴自己,桑狄鵬是個以行動來表示「愛」的男人,所以不需太在意。

    可是……再怎麼沈默寡言,有些話在該説清楚的時候就要交代清楚啊!

    我的媽媽咪啊!安麒以手掌包住自己的臉頰,難道……莫非……其實……當他們倆的愛已經退燒的時候,自己一點都沒發覺,還一直以為他們是沈浸在蜜月般的愛情裏?

    説的也是。她臉色陰暗地想著:現代人就連蜜月都可能在飛機上鬧離婚了,他們的個性這麼南轅北轍,還能交往到現在,根本就是個——奇蹟?

    怎麼辦?要現在跟他攤牌嗎?

    所謂長痛不如短痛,與其要拖拖拉拉地徘徊在對方不確定的態度間,不如就一鼓作氣,當面問清楚才是。

    一抬起頭,下定決心的安麒才發現身旁早已人去樓空,她訝異地張大嘴,問著狄鴻説:「你、你哥到哪裏去了?」

    「嗯,他有點事。」狄鴻替她拉開了椅子説。「我一直想跟安麒姊説聲謝謝。想不到苦無機會,直到今天才見到你。我很感謝你,安麒姊,天知道,要是我繼續那樣逃避下去、遠離家人,也許根本不會有今天。」

    心中雖然掛意著狄鵬的去向,可是安麒也不能無視於狄鴻的一番告白,只好一心二用,一邊以眼角餘光尋找狄鵬的人影,一邊對他説:「你説什麼傻話?根本不用道謝,『找你』是我的工作,我還跟你哥哥拿了不少錢呢!至於你有今天,是你努力用功考試的結果,我可沒幫你作弊。」

    「呵呵,安麒姊還是沒變,這麼快人快語。吶,悠?」

    「咦?!」狄鴻不説,安麒差點忽視了那個坐在她右後側的男人,她吃驚得忘了找狄鵬的事,指著南宮悠説:「你、你們……不要緊吧?等一下我會不會看到什麼火爆場面啊?」

    「是爸爸要我邀他一起來的。」狄鴻羞赧地笑了笑。「在那之後,哥哥花了不少時間和爸爸溝通。最後爸爸勉強接受我們交往,但他説我們想要同居,得等他駕鶴西歸再説。」

    「有這種事?」拜託,血氣方剛的小夥子,吃得了這種苦嗎?

    「一次一小步,慢慢來吧!」狄鴻悄悄地握住了桌面底下南宮悠的手説。「我們不急,和哥哥起初説的一樣,要證明我們不是兒戲,一天或兩天是不夠的。所以我們會努力直到大家都承認、接受為止。」

    少年都是這麼快轉變為男人的嗎?

    安麒彷彿在一夜間看著青澀的果子,在轉眼間成熟,現在的狄鴻有了幾絲男人的味道。

    相較於他們恬淡似水、卻又密不可分的濃情,安麒忽然覺得她身邊好空虛。

    到哪裏去了?狄鵬。

    還不快點回來!

    不管他説什麼要分手、要結束的話,她絕對不聽。她已經習慣了有他的味道,每天起牀時所看到的睡顏,細數他臉上的鬍渣,撫平他唇角的紋路……

    還太少,還不夠多,他們之間所構築的回憶,也不過就這麼一丁點兒,她還想再多分享一點他的生命。

    不要説你不愛我了!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好後悔沒有每天對你念一次魔咒,這樣你就會深深被我的話語所東縛。

    什麼真愛是無須束縛的論調,根本就是騙人的,不要束縛那就不要愛,愛了就是包袱,只是它對她而言是那麼樣的甜蜜。

    安麒閉上雙眼,在心底呼喊著:快點回來,狄鵬,我有這麼多話想告訴你……

    一股濃郁的玫瑰花香,突然出現在她的鼻端前方。

    詫異地睜開眼,望著那一大束數不清以多少玫瑰花紮起,超級巨無霸的玫瑰花束,而被花海整個淹沒的男人站在花的後方,以嚴肅的聲音説:「請收下我的花,美麗的傅安麒小姐。」

    「狄鵬?」完全不知道他在搞什麼花樣的安麒,愣愣地接過捧花。

    接著狄鵬屈著一膝,捧著一個小方盒,將它開啓後,遞到安麒的面前説:「在將你綁上我的車的那一天,這個盒子已經放在我的身上了。一開始是怕會受到拒絕,接下來是怕將你嚇跑,我知道你非常熱愛自由……

    「但,親愛的傅安麒小姐,假使你不介意,可以請你用這枚戒指幫我找一個和你有著一模一樣外表,和你一樣雞婆,和你一樣可愛,和你一樣脾氣火爆卻又個性温柔的妻子嗎?上面所説的條件,缺一不可。找到她之後,再幫我説服她……

    「我不想奪走她的自由,只想和她的心綁在一起。」

    安麒的淚水已經遏止不住了。

    又哭又笑的,她説:「我拒絕,這根本不可能。」和她的言語相反地,安麒一把奪走了那個小方盒,拿出裏面的白金星鑽説:「我怎麼可能幫你找別的女人當老婆,你的老婆當然只能是我嘍!你這笨蛋。」

    是啊,結局不是就像端木揚説的一樣,早已經知道了嗎?

    她才不稀罕什麼刺激、新鮮的悲劇結局,她要從頭到尾,還是最傳統的……HAPPYEN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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