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期:~11月06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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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通過天眼和地網的情報以及自身的黑暗之火對川國的情況有不少的瞭解。川國的家族軍有很多少支,規模也有大有小,少者數百上千人,多者則有數萬之眾。
各家族軍的編制是由川王肖軒和川國朝廷嚴格控制的,朝廷有時候也會提供一部分的軍備和軍餉,但家族軍的主要軍餉和糧草還得由各家族自己來承擔。
其中最為著名的家族軍就有洪家軍一個。洪家軍名聲鼎盛,一是自身的戰力很強,其二,也和他們的家族長洪越天名望太高有關係。洪越天擁有侯爵位,封號為血衣侯。
只聽其封號也能判斷出來,這是一位善於統兵又驍勇善戰的猛將。洪越天對肖軒曾有救駕之功,不過,肖軒並不太待見這個人。
川國南方有許多大大小小的部落,有些部落會對川國俯首稱臣,年年上貢,而有些部落則不聽川國的管束,對那些不聽管的部落,川國最常採用的辦法就是出兵討伐。
在川南的部落當中,其中有一較大的部落名叫孟欣,擁有兵甲超過十萬,本來它也是向川國稱臣的,但隨着實力的壯大,漸漸開始不服川國的約束,並打算聯合周邊的眾部落與川國抗衡。當時的肖軒還是三十出頭的青年,剛剛坐上川王的寶座,年輕氣盛,也需要功勳來樹立自己的威信↓好碰上此事,他決定拿孟欣開刀。
肖軒命令當時的川國老將上將軍陸廉統帥十萬川軍,討伐孟欣。
不過,這場戰爭打得並不順暢。
孟欣境內遍佈叢林,不適合軍團展開作戰,而且川軍引以為傲的大型武器在這裏完全派不上用場。以陸廉為首的十萬川軍深陷密林之中,推進緩慢,還時常遭受孟欣軍的襲擾。
戰爭一拖就是三個月,川軍久攻不下,更要命的是,前方的將士們深受林中瘴氣的侵害,大規模的病倒,編制已不足原來的六成,進不能進,退不能退,已成騎虎難下之勢。
這時肖軒在王宮裏也坐不住了,這是他繼承王位後的第一次對外爭戰,不容有失。
他不顧朝中羣臣的反對,親自統兵二十萬,去往孟欣,一是增援陸廉一部,同時他還打算一鼓作氣滅掉孟欣這個桀驁不馴、以下犯上的部落。
可肖軒沒有想到的是,孟欣對川軍的圍而不攻其實是他們所用的計謀,目的就是為了引川國的大軍來增援。
等肖軒所率的二十萬川軍抵達孟欣後,剛開始的戰鬥還很順利,大軍勢如破竹,不僅解了陸廉一部的被困之危,而且還推進到孟欣的核心地帶。
但就在這時,孟欣軍的反擊突然展開,而且進攻川軍的還不止孟欣軍這一家,還有另外六個部落的聯軍也一併參戰。
部落聯盟這一邊佔有天時地利人和,而川軍則是異地作戰,也根本不瞭解叢林戰該怎麼打。
可以説戰事從一開始川軍就陷入被動,隨着戰鬥的持續,川軍減員嚴重,而且後勤補給線還被斷,以肖軒為首的二十多萬川軍被活活困在孟欣境內茂密的森林當中。
戰至最後,川軍斷糧、斷補給,將士們只能以殺戰馬、挖草根、刮樹皮為食,就連肖軒都感到絕望,這時候他才後悔,自己當時實在不該不聽眾臣的勸阻。
他都做好了一死的決心,堂堂的川王,寧可死也絕不能做番邦蠻夷部落的俘虜。
而就在這個關鍵時刻,洪越天率領的兩萬洪家軍由天而降,這支川軍,直接突進孟欣境內,硬是把部落聯盟的包圍圈撕開一條大口子,而後又掩護着肖軒及受困的川軍反殺出去,成功脱圍。
在這場戰鬥中,洪越天可謂是一戰成名。他的侯爵位也是繼承祖上的,以前也頗受質疑,而此戰過後,再也沒人敢質疑他不配做侯爵了。
肖軒被洪越天所救後,兩人之間也出現了一段短暫的‘蜜月期’。
那時候,肖軒簡直就把洪越天綁在自己身邊了,無論走到哪都要帶着他,形影不離,洪越天儼然成了川王面前的第一大紅人。
可是如此一來,他自然也遭人嫉恨,漸漸的,開始有人向肖軒打小報告,説洪越天現在簡直把救駕之事掛在了嘴邊,逢人就講,而且言語中還常常會透出對大王的輕蔑和不敬之意。剛開始,肖軒還不相信,但一兩個人這麼講也就算了,人人都這麼説,也由不得他不信♀時候,肖軒的心裏已經很不舒服了,畢竟對他而言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同一時間,洪越天對肖軒已生出不滿。在他救出肖軒之後,肖軒對他感激涕零,而且還在一次酒宴上承諾過他,要把他的洪家軍擴編到十萬人。
現在洪家軍的編制是五萬,擴編為十萬,足足比目前多出一倍,可以成為軍團編制了♀讓洪越天睡覺都會被笑醒。本來他是滿心期待着,可是那次酒宴過後,肖軒就再沒過此事,洪越天急得抓耳撓腮。後來在朝堂上,他沒少上奏,旁敲側擊的提醒肖軒,你現在還沒有兑現諾言呢,我洪家軍什麼時候能擴編?
肖軒當然記得此事,君無戲言的道理他也明白,自己當初確實説過這樣的話,既然現在洪越天已經提出來了,他就想遂了他的願,將洪家軍的編制放寬到十萬。
不過,川國的文武大臣們對此事一致反對。家族軍的編制沒有超過五萬的,擴編到十萬,那可就是一個軍團了,一旦對朝廷不滿,不就要和朝廷對着幹了嗎?
再者説,此先例若是一開,個個家族都會要求擴編,到時各家族擁兵自重,朝廷還能管得了他們嗎?那川國不就要步帝國的後塵,變為四分五裂的割據局面了嗎?
聽完眾大臣的進諫,肖軒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姓,自己當初説的話太過沖動,也太過兒戲。
後來,洪越天再提擴編之事時,肖軒就裝糊塗,一口否認自己當初有説過這樣的話,而且還特意提點洪越天,酒後的戲言不必當真。
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就是告訴洪越天以後別再重提此事,可洪越天偏偏沒弄懂肖軒的心思,在他看來,你肖軒是國君,君無戲言,既然你當初答應我要給洪家軍擴編,你就得這麼做。
在朝堂上,他提一次擴編,肖軒就拒絕一次,後來他改為天天上疏,開始時肖軒還能看看他的上疏,後來連看都不看,直接扔到一旁。
這時,洪越天對肖軒已極為不滿,而且此人還有一個最大的缺點,貪杯且話多,該説的不該説的,只要幾杯酒水下肚他都能説出來。
在與旁人吃酒時,他沒少抱怨,説肖軒説話不算數,甚至還説出為君不尊這樣的氣話。
天下哪有不透風的牆?肖軒聽説了之後,勃然大怒,即便你洪越天救過我的命,難道本王就要一輩子欠你的?一輩子都得容忍你不成?
很快,肖軒的一紙調令就下來了,直接把洪越天調出都城,不至於調他去戍邊,但也沒讓他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繼續待著。
接到肖軒的調令,洪越天氣得七竅生煙,你肖軒不是討厭我,不是不願意看到我嗎,走就走,自己正好也不願意留在都城受這份鳥氣呢!
洪越天離都之後,到了地方,但他對擴編之事還是耿耿於懷,他自己在洪家軍的內部增設僕軍。僕軍其實就是隨軍的奴僕,説白了就是伺候戰馬、做飯、洗衣的雜工。
他到地方後,將周邊各郡各縣各城的死囚、重犯全部提出來,編入他的僕軍裏,再加上他招收的山匪、流寇、流民,漸漸的,洪家軍的僕軍人數都達到了數萬之多,如此一來,洪家軍表面上的編制還是五萬,可實則已接近十萬之眾。
他在地方上如此胡作非為,風聲自然也有傳到肖軒的耳朵裏,他恨得牙根都癢癢,本王不給你,你就自己去搶,你眼中可還有本王嗎?
不過,肖軒究竟不是個暴君,心中多少還年念及洪越天對自己的救命之恩,對於他在地方上的所作所為,他睜隻眼閉隻眼就當做沒看到,只要洪越天沒做得太過分,他也就忍了。
這就是肖軒和洪越天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洪家軍的軍備殘破,人員良莠不齊也就可以理解了,靠一個家族,哪怕是侯爵之家,俸祿再多,於各地的生意做得再大,而不靠朝廷單靠自己來養活這十萬人的大軍也是捉襟見肘,財源緊張。
洪家軍的人出現在川國的邊陽郡,這讓唐寅多少有些意外,難道,川國朝廷又有了新的決定,改派洪越天來邊境戍邊了?若是這樣,對己方而言可絕不是個好消息。
洪越天做人很失敗,是個口無遮攔的大嘴巴,但在統兵打仗這方面,他可堪稱是個鬼才。
而且這個人是個善攻的鷹派,如果川國把邊境大軍的指揮權交給了洪越天,那就等於預示着川國要對風國用兵了。唐寅現在還沒有做好這個準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