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坐在牀榻上,心中感嘆,看起來,今天晚上是難以睡個安穩覺了。他看向在房men口垂首而站的郭訣,有氣無力地問道:“你又有什麼事?”
“回稟風王殿下,既然封xiao人做城主,那麼,是不是也應該分配一些屬下給xiao人調派?”郭訣疑問道。
唐寅挑起眉,自己已封他做城主還不知足,竟然又厚着臉皮向自己要手下?還沒等他説話,郭訣又象連珠炮似的説道:“xiao人這個有名無實的城主一旦傳出去,對風王殿下的聲望也有很大的影響啊,畢竟風王殿下也不想被人謠傳成表面説一套,背地裏做一套吧?”
唐寅本就不是個善於言詞的人,碰上郭訣這種即不怕死又口才極佳的人,他也毫無辦法。瞪着郭訣好一會,唐寅無奈地問道:“你想要多少手下?”
“啊,這個嘛……”郭訣還真沒想好要多少手下為合適,邊琢磨邊支吾道:“xiao人覺得,兩……”
“本王分出兩千軍兵歸你調遣,如果沒有其它的事,出去吧!”説完話,唐寅不耐煩地揮揮手,並對阿三説道:“阿三,你去安排。”
“是!大王!”阿三答應一聲,對仍站在原地沒動的郭訣説道:“郭城主,大王已經累了,請吧!”
郭訣回神,他本打算要兩百人,沒想到唐寅竟然一下子調給自己兩千人,這下子無論自己做什麼人手都足夠用了。
唐寅並不是傻瓜,哪會白白調派給他二千軍兵,這兩千人説是歸郭訣指揮,實際上是把他看死,防止他作luan。另外,萬方城已被風軍佔領,也確實需要留下一部分軍兵守衞城池。
阿三帶着郭訣離開唐寅的寢房,邊領他去提兵,邊用警告的語氣説道:“今天大王已經很累了,就算是天塌下來,也別再來煩大王!”
郭訣一笑,説道:“阿三將軍請放心,今晚下官是絕對不會再來煩大王了。”當然,明天可就不一定了。他在心裏又補充一句。
阿三還是第一次被人叫成阿三將軍,冷冰冰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但也沒有多説什麼。
象兩千軍兵這種xiao規模的調動無須唐寅親自出面,阿三隻需帶唐寅的信符便可處理。他從直屬軍的第十兵團裏chou出兩陣軍兵,選出其中一名千夫長為主將,讓他聽命於郭訣。
趁着郭訣不注意的時候,阿三不忘悄悄補充一句:“一旦發現郭訣有不軌行徑,可先斬後奏。”
直屬軍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兵,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兩名千夫長連連點頭,表示自己知道該怎麼做。
提完兵後,阿三離開,郭訣倒是沒有走,讓兩名千夫長立刻選出百名jing鋭士卒,隨自己去往來福茶館做勘察。
兩名千夫長張順、李田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這深更半夜的,去來福茶館做什麼勘察?勘察孤魂野鬼啊?他二人都不想去,但擰不過郭訣一再要求,只好選出百名士卒,跟隨他去了來福茶館。
等他們到了來福茶館men口,張順和李田説什麼也不進去了,指着茶館的房men説道:“郭城主,要進你自己進吧,這種凶宅,打死我們也不會進的。”
下面的風軍士卒也是報着看熱鬧的心理,跟着起鬨道:“沒錯、沒錯,我們兄弟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鬼,城主大人半夜不睡覺,喜歡瞎折騰,那你就自己去折騰吧!”
郭訣環視眾人,點點頭,也不強求他們,真就單身一人走進茶館之內。
看他一個人鑽進黑咕隆咚的茶館,即便膽子大的士卒也忍不住激靈靈打個冷戰,圍到張順、李田左右,紛紛問道:“張大哥、李大哥,這xiao子真一個人進去了,不會出事吧?”
“能出什麼事?”張順嗤笑一聲,説道:“大半夜的不讓咱們兄弟睡覺,如果真碰上鬼被嚇死了,那也是他自找的,活該!”
足足過了半個多時辰,正當人們以為郭訣是不是被嚇死在裏面的時候,他象做賊似的悄然無聲的從茶館裏面鑽出來。人們見狀,紛紛上前,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着郭訣,七嘴八舌地問道:“郭大人,你沒事吧?”郭訣的臉上沒有一丁點的害怕之se,反而還帶着胸有成竹地微笑,搖頭説道:“我很好啊!”
“那……有沒有什麼發現?”張順和李田異口同聲地問道。
“有!”郭訣回答得乾脆。
張、李二人心頭一震,忙問道:“發現了什麼?”
郭訣賣乖道:“這個嘛……暫時保密!你們運氣好,做我的部下,破案之時,功勞也少不了你們那份!”
呦!這話讓眾人眼睛同是一亮,如果郭訣能幫自己立功,那就不得不巴結他了。張順咽口吐沫,説道:“剛才讓城主大人一個人去勘察,實在不好意思啊,城主大人還要去哪?這回上刀山,下火海,兄弟一定奉陪到底!”
“對、對、對!城主大人還要去哪?”
郭訣樂了,説道:“你們還真説對了,我確實還有個地方要去。”
“是哪裏?”
“停屍房!”
撲!眾人差點一起吐血,立刻後悔了自己剛才説出口的那句話。
郭訣足足折騰的一整夜,眼睛都沒合過,可是到了第二天,他仍是神采奕奕,揹着手,帶着一干直屬軍部下,在城主府裏閒逛,不管認識不認識,見人就打招呼。
“哎!弟兄們等等!”看到前方有隊巡邏的侍衞走過來,郭訣主動上前,叫住他們。
侍衞們紛紛停下腳步,一各個橫眉冷目地瞪着他。
郭訣彷彿沒看到人們的厭煩,滿面笑容地問道:“不知各位兄弟認不認識在下?”
侍衞中為首的xiao隊長冷哼一聲,説道:“少和我們稱兄道弟的,憑你也配!你不就是昨晚滋事的那個書生嗎?還真以為自己是城主了?拿着ji當令箭!兄弟們繼續巡邏,不用理他!”
侍衞們紛紛翻着白眼,從郭訣面前耀武揚威的走過去。身為大王的侍衞,他們比直屬軍還要囂張,別説郭訣這個城主只是做做樣子罷了,即便是個真城主來了,他們也不放在眼裏。
對於侍衞們的羞辱,郭訣毫不在意,臉上的笑容都沒減淡一分。他臉皮夠厚,能忍得住,但跟在他身後的直屬軍士卒們可受不了了,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看出直屬軍眾人的臉se不正常,郭訣慢悠悠地問道:“怎麼?你們不服氣啊?”
“哪敢不服氣?人家是大王的貼身侍衞,怎麼可能會把我們放在眼裏!”
郭訣故做心有慼慼焉的樣子,説道:“也別看他們現在囂張,我們早晚會抓到他們的把柄,到時候,就得是他們來求我們!”
“哦?”直屬軍眾人頓時來了jing神,紛紛問道:“城主大人,怎麼抓他們把柄?”
郭訣神秘兮兮道:“你們只管聽我吩咐,不管我下達什麼命令,我讓你們怎麼做,你們就怎麼做,出了問題,由我頂着!”
“這有何難?!”直屬軍眾人皆咧嘴笑了。
很快,又有一隊巡邏的侍衞走過來,郭訣依舊是老樣子,離好遠就打招呼,滿面笑容地説道:“兄弟們辛苦了!”
“的莫狗!再礙事,要你的腦袋!”這隊侍衞更囂張,直接指着郭訣的鼻子破口大罵。
郭訣摸摸鼻子,灰頭土臉的退開了。他一連向三隊侍衞打招呼,迎來的不是冷眼就是喝罵,最後連他自己都忍受不了了,嘟囔道:“看來此處的風水不對,要換個地方了。”
他帶着一干直屬軍士卒繞到後院,路上碰到侍衞時,仍孜孜不倦的主動打招呼,不過就是看不到對方的好臉se。
天至正午,郭訣正打算去吃飯,見對面又有一隊侍衞走過來,他強笑着迎上前去,用千篇一律的言詞説道:“弟兄們辛苦了!”
這隊侍衞一愣,皺着眉頭打量郭訣,為首的xiao隊長問道:“你是……”
呀!總算碰上不認識自己的了!郭訣jing神大振,笑呵呵説道:“在下郭訣,乃大王新任命的萬方城城主。”
“哦!原來是郭大人,失敬失敬!”侍衞隊長禮貌xing地拱拱手,打算帶着手下繼續巡邏。更,就在書海閣—唐寅在異界
郭訣伸手把他攔住,説道:“兄弟等一等,我奉大王之命,有事要向你核實!”
聽他搬出大王的名頭,侍衞xiao隊長面se頓是一正,疑問道:“不知郭大人要核實什麼?”
“在來福茶館犯事的那幾名兄弟!”郭訣裝模做樣地嘆口氣,説道:“大王開恩,雖然免了他們的死罪,但活罪還是要罰的,大王要在下統計他們的名單,呈報上去。”
“原來是這樣。”侍衞隊長剛要説話,可話鋒一轉,質問道:“這事不應該歸呂文將軍負責嗎?”
他説的呂文將軍是侍衞統領,可郭訣是昨晚才做上城主的,哪裏知道呂文是誰。他反應也快,眼珠轉動之間,已開口説道:“這只是xiao事,無須煩勞呂將軍,大王也是順便向我提了那麼一下。”
侍衞隊長笑了,點頭應道:“沒錯!確實只是一件xiao事!”説着話,他拍着腦袋想了一會,説道:“昨天犯事的那幾名兄弟應該都是第七陣的……”他回頭問手下人道:“還記得是哪一隊的嗎?”
“第三隊趙老虎那幫人嘛!”有名侍衞滿不在乎地説道。更,就在書海閣—唐寅在異界
“對!是老虎那隊的,具體都叫什麼名字,我也記不清楚了,郭大人再問問其他兄弟吧!”侍衞隊長聳聳肩,帶着手下人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