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趁着對方騎兵還未回過神來,上官元讓催馬前衝,從杜基兵的人羣中強行穿過,而後順着營寨的大門直插進去。
杜基軍做夢都想不到有人敢單槍匹馬的強衝己方大營,準備不足,倉促迎戰,許多聽聞警鐘聲倉皇從營帳裏跑出來的士卒都是未着盔甲,滿臉的慌張。
且説上官元讓,進入敵營後並不戀戰,一個勁的催促戰馬,向前衝刺,直奔提亞城的方向而去。
他在杜基營寨中足足橫衝直撞了百米左右才有杜基軍迎上前來攔阻,這百餘名杜基軍顯然也是臨時集結起來的,有些穿着盔甲,有些還打着赤膊,更有些連武器都沒有,只拿着水桶和木棍,千奇百怪,什麼樣的都有。
上官元讓哼笑出聲,他不慌不忙的從得勝鈎上摘下三尖兩刃刀,信手一揮,長刀靈化,變為靈刀,接着,靈氣湧入靈刀之內,使靈刀乍現出霞光異彩,對面的杜基兵還沒排好隊形、列好戰陣,他的靈亂·風已先釋放出來。
若是身着盔甲,手持重盾,或許還能擋一擋上官元讓釋放的靈刃,可是這些杜基軍大多都是即無盔甲,也無盾牌,靈刃砍在身上,可謂是刀刀入肉,刃刃切骨,只是一瞬間,百餘名杜基兵倒下大半,滿地的殘肢斷臂,血肉模糊,即便是那些未倒下的士卒也各個是身上掛彩,血流不止,連連退後。
見對方無力再阻攔自己,上官元讓也不追殺,繼續催馬向前衝鋒。
可是這時候周圍蜂擁而來的杜基軍已越來越多,盔甲和武器也漸漸齊整,再向暢通無阻的向前衝刺已沒有那麼容易。
只看周圍人山人海的敵兵,聽着震耳欲聾的喊殺聲,任誰都會心驚膽寒,但上官元讓卻毫無懼色,這樣的場面他也見過的太多太多。他連續向左右各釋放一記靈亂·風,擊退兩側湧來的敵兵,緊接着又向正前方釋放出十字交叉斬。
十字交叉斬的攻擊範圍沒有靈亂·風那麼廣,但靈刃的密度極強,在他的十字交叉斬下,許多杜基兵都是連人帶甲的被絞個粉碎。
在數以千計的杜基軍圍攻之下,上官元讓非但未讓敵人近身,反而還硬是殺出一條血路,又向前推進了數十米遠。
正在上官元讓鋭不可擋,肆無忌憚的衝殺時,一支杜基騎兵向他奔來。
這支杜基騎兵盔明甲亮,清一色的手持長槍,一看便知道是杜基的精鋭騎兵,領頭的一名杜基軍將領身罩靈鎧,又持靈槍,一邊催促戰馬,一邊喝退前方的步兵,眨眼工夫,他率先衝到上官元讓近前,二話沒説,抖手一槍,直取上官元讓的面門。
暗道一聲來得好!上官元讓揮刀向外一磕,然後順勢把刀鋒前推,橫切敵將的脖頸。
那名杜基將領反應也快,立刻收槍格擋。噹啷!上官元讓的靈刀正砍在對方的靈槍上,響起一聲刺耳的金鳴聲。
二馬交錯而過,杜基將領突然扭轉回頭,一記回馬槍猛刺上官元讓的後心。後者嗤笑冷哼,身子向旁閃躲,讓開鋒芒,使靈槍在他的腋下掠過,就在對方想收回靈槍之時,他手臂回縮,用力一夾,只聽嘭的一聲,他的胳膊肘將靈槍的槍身死死夾住,那杜基將領大驚失色,雙手握槍,使出全身的力氣想把靈槍抽出來,可靈槍象是長在上官元讓身上,無論他多麼用力,就是拔不出絲毫。
上官元讓不給他多餘的機會,另隻手揮刀後掃,反劈對方的腰身。那名杜基將領暗叫不好,抽不出靈槍,無從招架,被*無奈,只能棄槍後仰。
撲通!
杜基將領的身軀從戰馬上栽掉下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對方已無武器,上官元讓哪能錯過這樣的機會,靈刀揮砍之間,靈亂·風呼嘯而出。那名杜基將領失去武器,放不出靈武技能招架,而靈亂·風又攻擊範圍甚廣,想閃躲都沒有機會。
耳輪中就聽一陣沙沙聲,等靈亂·風颳過之後再看杜基將領,渾身上下的靈鎧俱碎,滿身的血口子,整個人好象血葫蘆似的,頹然倒地,只抽搐幾下便沒了動靜。上官元讓的出手太快,以至於後面的騎兵隊伍還未跟上來,騎兵主將已先被他斬殺。
杜基將領剛死,後面的大隊人馬也殺到了,上官元讓身子微側,閃過仰面而來的一槍,不等對方收招,他回手一刀將敵兵劈落馬下,可接着,又有一槍迎面刺來,他向下低頭的同時抬手把對方的靈槍抓住,往回一帶,喝道:“下來!”
對方倒也聽話,大頭朝下的從戰馬上摔落,還沒有從地上爬起來,後面的騎兵馬隊已無情地從他身上踏過。上官元讓揮刀迎戰,三尖兩刃刀上下翻飛,左劈右砍,杜基的騎兵衝上來一波被斬落一波,時間不長,鋪在他戰馬周圍的屍體已朝過上百具。
此地畢竟是敵營,杜基軍的數量越打越多,而上官元讓只一人,孤立無援,再厲害也有耗光力氣的時候。他不敢戀戰,把對方騎兵的如宏勢頭打壓下去後,他立刻又催馬向前,繼續向營寨的腹地衝殺。
即便對上官元讓這樣的高手而言,這也是一場艱苦的鏖戰,周圍蜂擁而來的杜基軍彷彿殺之不盡、斬之不絕似的,死掉一批,衝上來兩批,殺掉一人,衝上來一羣。漸漸的,上官元讓也殺紅了眼,腦海中只剩下沖和殺兩個念頭。
不知打了多久,上官元讓的戰馬都已換過四、五匹了,可是仍未衝出杜基軍的營寨。此時他身上白色的靈鎧早已被染成血紅色,有些地方還掛着肉絲、肉沫,其狀和厲鬼無異。打到現在,他也感覺到疲累,舉目向四周觀望,剛好看到側前方有座高高的塔樓,他心中一動,撥馬向塔樓衝去。
在杜基軍的營地裏有很多這種塔樓,平曰裏有弓手在上面駐守,主要是為了阻攔進出提亞城的信鴿。
前段時間,提亞使者前往風國求援,談判期小説就~來o間,與提亞城的飛鴿傳書十分頻繁,當時杜基有所察覺,便在連營裏建造許多塔樓,專為截獲信鴿之用,不過等他們建好之後,提亞城也產生警覺,不再與城外飛鴿傳書。
上官元讓殺到塔樓之下,從戰馬上蹦下來,抓住塔樓上的梯子開始迅速的向上攀爬。
塔樓上的十數名杜基箭手立刻紛紛向下放箭,想阻止上官元讓,可惜他們人數太少,射出的箭支也有限,對上官元讓的靈鎧根本不構成威脅。很快,上官元讓頂着對方的箭射,硬是爬到塔樓的頂端。
等他上來,十數名杜基箭手馬上放下弓箭,抽出佩劍、佩刀、匕首,大喊着向他殺來。上官元讓掄起靈刀,只幾刀揮出,十幾名箭手或慘死在血泊之中,或摔落到塔下。把上面的箭手全部清理乾淨,上官元讓總算得到休息的機會,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塔樓下的杜基軍可不會讓他安心休息,只過片刻工夫,雲集過來的杜基軍便把塔樓團團圍住,垂首向下觀望,塔樓下的杜基軍裏三層,外三層,把塔樓圍了個水泄不通,別説是人,即便是隻老鼠都別想鑽出去。
正在上官元讓坐地休息之時,下面的箭支飛射上來,撞擊他的靈鎧,叮噹作響。上官元讓暗歎口氣,隨手抓起兩具箭手的屍體,將其搭在欄杆上,然後他倚靠着屍體而坐,這招果然奏效,飛射上來的箭支釘不到他身上,全被屍體擋了下來。
見箭射效果甚微,杜基軍又開始出人順着梯子向塔樓上攀爬,休息了一會的上官元讓站起身,同時揀起散落在地上的弓箭,捻弓搭箭,停頓了片刻,猛的探出頭來,對準下面攀爬的敵兵,落手就是一箭。
箭射並非上官元讓所長,但不代表他不會,這一箭,正中一名杜基兵的頭頂,隨着噹的一聲脆響,那名士卒的頭盔被箭支釘穿,連帶着,腦袋也被射出個大窟窿。那人連叫聲都未發出,直接摔落下去,爬在他下面的士卒也未能倖免,被他硬生生的撞落。
“哼!”上官元讓瞄了兩眼,哼笑一聲,縮回頭去,又坐到屍體後面,等對方繼續上人攀爬。
如此這般,他連續射下杜基軍五波進攻,而後杜基軍終於改變戰術,不再攀爬梯子向上衝鋒,改成砍塔樓基層的木樁子,打算直接把塔樓砍倒。這招是身在塔樓上的上官元讓無法破解的,也鞭長莫及,他只能趁着對方未把塔樓砍倒的這段時間儘可能的休息,多補充一些體力。
此情此景很有意思,塔樓下的杜基軍臉紅脖子粗的連連大吼,瘋狂的劈砍着支撐塔樓的木樁,而在塔樓之上的上官元讓坐在地上,閉着眼睛,一動不動,如同老僧入定。這一上一下,一靜一動形成鮮明的對比。
在數十名杜基士卒的努力下,塔樓的兩根木樁子被砍斷,人們蜂擁而上,用力的推擠塔樓,隨着咯吱吱的尖叫聲,塔樓緩緩傾斜,緊接着,又是轟隆一聲悶響,高大的塔樓轟然倒地,震的地面塵土飛揚,難以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