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放屁!”舞媚早就被他們肆無忌憚的眼神惹的火往上撞,此時再聽完對方這話,更是怒不可言。
“既然舞媚小姐執迷不悟,那可就別怪我們兄弟手下無情了。”那侍衞向左右的同伴一笑,緊接着,各自抽出佩劍。
這些侍衞都是修靈者,而且每個人的修為都不低,舞媚只一個人,如何能打得過他們。刑台上的舞虞急得滿頭是汗,怎奈他的嘴巴早已被堵住,一句話都喊不出來。
侍衞們呈扇型散開,將舞媚夾於當中,毫無預兆,位於舞媚身後的一名侍衞突然發難,手中的靈劍向前遞出,直刺舞媚的後腰。
聽背後惡風不善,舞媚反應也快,身子向旁一閃,順勢回手向後削出一劍。
那人收劍格擋,與此同時,另外三名侍衞也齊齊衝向舞媚,三把靈劍,分從三個方向刺向舞媚。
舞媚心頭一顫,由於所有的退路都被封住,無奈之下她只得就地翻滾,軲轆出對方的攻擊範圍。
她快,可是侍衞的速度更快,她剛剛退到對方的圍攻之外,還沒等站起身,其中一名侍衞嘴角挑了挑,轉身飛撲到舞媚的身上,趁後者驚駭的瞬間,他出手如電,將舞媚的雙腕牢牢扣住。
舞媚什麼時候被人如此欺負過,又急又氣,眼圈也紅了,她想把侍衞從自己身上推開,可是使盡渾身的力氣,那侍衞就是文絲不動,死死貼在她的身上。
“舞媚小姐,你還是不要掙扎的好!”那侍衞低下頭,看着被自己壓在身下滿面漲紅的舞媚,感受着她身軀的柔軟,體內不由自主地生出濃烈的**,*也隨之有了反應。
正在舞媚又羞又氣,痛苦無助之時,突然感覺身上的那名侍衞猛的一震,身子隨之僵硬住,還沒等她弄清楚怎麼回事,一滴滾燙的液體滴在她的臉上。
是血!她驚駭地抬起目光,只見那侍衞張開的嘴巴里不知何時探出一截黑漆漆的刀尖,鮮血正順着刀身由刀尖上滴落下來,而那侍衞的眼中則充滿茫然和不解,直到死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是誰在自己的背後出的刀。
時間彷彿停止了似的,場上靜的鴉雀無聲,無論是兩邊的侍衞、風軍還是遠處的百姓們,都象是驚呆嚇傻了一般,瞪大眼睛,甚至快要忘記呼吸。
撲通!
壓在舞媚身軀上的屍體被人一腳踢下去,接着,一隻手掌伸到舞媚的近前。她想看清楚這究竟是誰的手,可是天上刺眼的陽光卻照得她睜不開眼睛。
舞媚咽口吐沫,抬起手臂,搭在眼睛的上方,這才把面前站着的人看清楚,這位不是旁人,正是她最為朝思暮想的唐寅。
她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忍不住用力地揉了揉,面前的唐寅沒有消失,依然笑呵呵地站在她的面前。
這下她終於確認唐寅回來了,是真的回來了,連曰來的擔驚受怕、種種的委屈一股腦的湧上心頭,舞媚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哇的一聲象孩子似的抱住唐寅,放聲大哭。
突然出現的這位確是唐寅沒錯,他是以暗影漂移閃過來的,別説周圍的百姓、士卒都沒有看清楚他是怎麼來到場內的,就連近在咫尺的另外三名侍衞也沒有看清楚,好象他原本就站在這裏似的,然後又以信手隨意的一刀結果了那名侍衞的姓命。
看着抱着自己痛哭的舞媚,唐寅的心也縮成一團,他彎下腰身,將她攔腰抱起,在她耳邊輕聲説道:”抱緊我!”舞媚這時聽話的象是小貓咪,聽聞他的話,雙臂將唐寅的脖子緊緊環住。
唐寅挺直身軀,一手橫抱着舞媚,一手提着彎刀,舉目看向另外三名侍衞,嘴角撩起,幽幽笑了,他輕描淡寫地柔聲問道:”你們三人,想怎麼死?”譁??
他的一聲問話,終於令法場上的眾人清醒過來,不知道是誰先驚呼一聲:”唐寅!”接着,場上響起一片的吸氣之聲。許多抱着看熱鬧心理而來的百姓們高興了,關鍵時刻唐寅的出現無疑是極具戲劇姓的一幕,這下子可更有熱鬧看了。
三名侍衞都是梁興的門客出身,自然認識唐寅,剛開始他們心頭大駭,可是見唐寅只是單身一人,而且還抱着個舞媚,三人又都放下心來,唐寅現在只能空出一隻手,就算他再厲害,也難以擋住己方三人的合力猛攻。
若是自己能把唐寅殺掉,那得立多大的功勞,獲得多大的名聲啊!三人互相看看,第一時間領會到同伴的意圖,緊接着,三人不約而同的喊喝一聲,象是三支離弦之箭,齊向唐寅射去,手中的靈劍亦是奔唐寅的要害刺來。
唐寅不在時,舞媚還能毫無畏懼的戰鬥,而現在唐寅來了,她反而變成了小鳥依人的小家碧玉,眼看着三名侍衞衝來,她將唐寅摟抱的更緊,同時也緊張的叫出聲來。唐寅臉上的笑容不減,可出手一點都不慢,瞬間挑出三刀,將三把刺來的靈劍一一挑開,趁對方還沒有收劍再攻之時,他下面已連出三腳,唐寅的速度太快,快到讓人目不暇接的程度,三名侍衞還未反應過來,唐寅的腳已到近前。
其中的兩腳正中兩名侍衞的胸口,那倆侍衞怪叫一聲,象是脱膛的炮彈,直向後方飛出去,足足飛出三米開外才摔落在地,再看二人胸前的鋼甲,向下凹陷好大一個坑,可見唐寅出腳的力道之大。
他的另一腳則是踢在一面侍衞的腳踝上,隨着喀嚓一聲脆響,那人的踝骨都被他踢碎,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向唐寅撲倒過來。
他還未碰到唐寅的身,後者已揮手出刀,只見一道陰森森的寒芒閃過,將那侍衞的項上人頭離頸而飛,猩紅的鮮血從無頭的體腔裏噴出,灑了唐寅和舞媚一身。
哇!
眼睜睜看着又一名同伴慘死於唐寅的彎刀之下,再加上胸口所受的內傷,被踢飛出去的兩名侍衞各吐出一口血水,臉色蒼白,氣喘如牛,再不敢向唐寅靠近半步,艱難的爬起身形,轉身就要跑。
唐寅站起原地沒有動,只是甩了一下彎刀上的血跡,聲音並不大的柔聲説道:”我要他二人的腦袋!”聽聞他的話音,四周的風軍完全是出於本能反應的圍上前來,將那兩名侍衞的去路封住。
不管三水軍的兵權掌握在誰的手裏,唐寅可是全軍的統帥,他的命令,對於下面的士卒而言比聖旨還要管用。
還沒等三水軍的將士們出手,突然之間,兩名侍衞的中間凌空多出一人,人們還未看清楚怎麼回事,就見空中乍現出兩道金燦燦的光芒,緊接着,那兩名侍衞又向前跑出幾步,身軀才猛然頓住,肩膀上的腦袋突然斷落下來,軲轆到地,兩具無頭的屍體雙雙跪倒,噴射的鮮血好象猩紅的水泉。
在二人中間突然現身的是一名青年,二十多歲,相貌清秀,面無表情,手中提有一把黃閃閃、金燦燦的長弓,弓身兩端鋒利如刀,此時正向下滴落的血珠。這青年看都未看周圍的眾人,低下腰身,將兩顆斷頭揀起,走到唐寅近前,向其面前一遞,語氣平緩沒有任何語調和波動地説道:”末將交令!”“江凡!”舞媚這時才看出來青年是誰,又驚又喜,忍不住叫出聲來。
聞言,江凡又急忙向舞媚深施一禮,説道:”舞媚小姐!”場上的變化太快了,隨着唐寅和江凡的出現,四名活蹦亂跳的侍衞眨眼工夫就變成了四具屍體,高台之上的梁興看得真切,當他見到唐寅現身時,腦袋也隨之嗡了一聲,唐寅早不回來,晚不回來,怎麼偏偏趕到這個時候回來了?這可如何是好?
梁興心裏清楚,自己雖然掌握了三水軍的兵權,但三水軍對自己並不忠誠,唐寅不回來還好説,這一回來,只怕三水軍得全部倒戈回唐寅那邊去。
他正考慮該如何開口的時候,法場下的唐寅已抱着舞媚挑到行刑台上,環視下面的眾多風軍士卒,他沉聲説道:”凡我三水軍將士聽令!”嘩啦啦!
隨着唐寅的話聲,下面的士卒、將領跪倒一片。唐寅雖然不是三水軍的創始人,但他卻是一手把三水軍壯大起來的人,而且率領着三水軍打出天淵郡,一路南下,南征北戰,直至入主風都鹽城。他在軍中的聲望太高了,在將士們的心目中,唐寅和神沒什麼兩樣,他的命令,他們一定會去執行,哪怕前面是火炕,只要唐寅有令,他們也能毫不猶豫地衝上去。
唐寅環視下面跪倒的將士,振聲説道:”我軍將士,退出鹽城,沒有我的命令,誰膽敢再踏入鹽城半步,一律以軍法論處,殺無赦!”“是!大人!”三水軍眾將齊聲吶喊,接着,人們紛紛起身,列好方陣,有序不亂的開始退出法場。唐寅的迴歸,終於讓他們找到了主心骨,也終於不用再聽粱興的命令,受他的指使。
“你們都給我站住!”高台上的粱興臉都快青了,猛的站起身,衝着要離場的三水軍將士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