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媚的到來,及時阻止了雙方即將展開的惡戰。
唐寅沒有多説什麼,帶着他的手下人等率先離開,留下吳力雄等人收拾後事。
出了酒館,他沒有上馬,拉着繮繩,在路上步行。
此時,他臉上邪氣的笑容消失,臉色(陰)沉似水,表情冷漠。
邱真、古越、樂天以及李威、艾嘉、鄧明洋等人默默跟在他的身後。
現在這些千夫長、隊長們算是徹底認識了唐寅,他們本以為身材削瘦、白白俊俊的唐寅是個膽小之人,現在看來,他的膽子簡直比誰都大,他們本以為唐寅是靠着舞媚才坐上兵團長的位置,現在看來,他的本事高的嚇人,尤其是在打鬥中那噬血如命的樣子,殘酷、暴力、瘋狂、(陰)邪,讓人有種如身在冰川中的感覺,從心底裏發(毛)。
可以説這一戰,唐寅把手下的所有人都嚇得不輕,包括最瞭解他的邱真在內。
此時,眾人對他的態度可謂是必恭必敬,是那種心服口服的必恭必敬,而不再是表面上的敷衍。
他在前面走,眾人緊隨其後,沒有一人敢出聲説話,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
不知走了多久,唐寅突然停住腳步,接着轉回身形,看着眾人,眉頭漸漸皺起,冷聲問道:“我需要你們幫我出頭嗎?我需要你們去為我證明我的價值嗎?”
李威、艾嘉、鄧明洋等人相繼低頭,誰都沒敢接話,只是在心裏嘟囔:現在看來,是不太需要……
唐寅抖了抖馬的繮繩,又道:“以後你們少給我惹是生非,如果非要和別的兵團打,那就給我打贏、打服他們,自己沒有本事,惹了事端就等別人給你們擦屁股,這算什麼?你們可真是丟人又顯眼,我的臉都快被你們丟光了!”
他越説,眾人的頭就越低,説到最後,他們都快變成躬着身子。
眾人的樣子讓他即好氣又好笑,幽幽説道:“現在你們都知道了吧,無論在哪,想不被人家瞧不起,就得有實力,有真才實學,不然讓人罵了、打了、欺負到頭頂上了都得憋在心裏,以後,諸位兄弟的修為也要抓緊時間修煉了。”
“屬下明白!”聽唐寅的語氣有些緩和,眾人這才敢出聲應話。
“行了,你們都回去吧!”唐寅擺擺手。
“唐將軍,屬下告辭!”説着話,眾人無不加快腳步,逃也一般的離開了。
艾嘉沒有象其他人那樣馬上離開,等眾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邱真、古越、樂天三人,她這才輕聲説道:“多……多謝唐將軍趕來幫我解圍!”
唐寅瞄了她一眼,拉住馬鞍,縱身上馬,不滿地嘟囔道:“我開始就説過,女人就是麻煩,連花瓶也做不好,還能做好什麼……”
他的嘟囔聲很小,艾嘉聽的並不是很清楚,隱約聽到花瓶什麼的,她不懂那是什麼意思,不過也能感覺出不是什麼好話,原本心裏對唐寅還有濃濃的謝意,但一轉眼,便被滿腔的怒意所取代。
“女人早點回家,別在外面招風勾引男人!”唐寅説完,向邱真三人甩下頭,騎馬回家了,扔下張口結舌的艾嘉。
自己什麼時候勾引男人了?等唐寅走了好一會她才回神,忍不住在心裏暗罵三字經,問候唐寅,無意中低頭一瞧,她面頰頓時緋紅,原來她今天也是穿着便裝,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衣領被扯開好大一塊,(露)出裏面大片雪白的肌膚。
不用問,唐寅剛才肯定是看到了,一想到這點,艾嘉臉色更紅,心也漏跳了兩拍。
唐寅正向家裏走着,後面傳來招呼聲,他回頭觀瞧,原來是舞媚追了上來。
他拉住繮繩,看向舞媚。
“你這回又在搞什麼鬼?怎麼突然惹出這麼大的事?”剛到近前,舞媚便迫不及待的發問,惡劣的語氣也顯示出她心情的糟糕。
唐寅滿不在乎地聳聳肩,説道:“事情的經過邱真剛才不是已經説過了嗎?事實上就是那樣子的。”
舞媚氣道:“不管是不是對方不對,但你知不知道,第八兵團的八名千夫長,死了四人,重傷四人,你下手怎麼那麼狠,就算是人家先找你麻煩,但現在反而變成你有過錯了!”
“哦?”唐寅託着下巴,揚起頭,(露)出一副思考的模樣,過了半晌,他方喃喃説道:“我明明對五個人下了死手,怎麼只死四人,看來這段時間我的身手有退步啊!”
舞媚很少有氣極失控的時候,但現在,她有拉下唐寅痛扁他一頓的衝動。“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説什麼?你殺了四個人啊,而且還是四名千夫長,難道你對自己的處境就一點不擔心嗎?你認為梁家會對此事善罷甘休嗎?”
“在戰場上,找不到他們的身影,而對自己人蠻橫耍潑,卻一個比一個在行,這種人很該死,不是嗎?我只是殺了四個該死的人而已,如果梁家有不滿,讓他們儘管來找我好了。”唐寅冷笑着説道。
“你這叫什麼話?!”舞媚氣呼呼地鼓起粉腮,説道:“不管怎麼説,第二兵團還是我麾下的兵團,梁家如果要動你,我能坐視不理嗎?你惹了麻煩,你認為我就能毫無干係地脱身了嗎?”
唐寅恍然大悟地點點頭,説道:“原來你是怕我連累到你,那很好辦,你現在就可以撤消我兵團長的職務,然後捆我去梁家請罪,這樣一來,梁家也不會為難你了。”
“你……”舞媚簡直要被他氣瘋了,她尖聲叫道:“我是在擔心你,你知不知道?!”
唐寅直視舞媚,半晌,他語氣鬆緩下來,説道:“如果這次我真給你造成難以應對的麻煩,我願意讓你綁着我去梁家請罪,因為,我不想因為我的關係而牽連到你的身上。”
舞媚聞言,突然感覺一陣心恢意冷,自己這麼幫唐寅,心甘情願的為他做好一切,而他不僅不瞭解自己的心意,簡直就是無動於衷,到現在還只是把自己當成個外人看待。
她神色黯然下來,嗓音有些沙啞,低聲説道:“你説過,把我當成朋友的。”
“沒錯!我説過,而且我也一直都把你當成朋友。”
“你還説過,朋友與朋友之間是心與心的關係,而你現在説的話,卻讓我感覺很冷,很無奈,也很陌生。”
唐寅愣住,過了片刻,他才明白她的意思。
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舞媚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氣問道:“你笑什麼?”
“你想的太多了,我説那些話並不是在和你見外,也不是在和你客套,而正是因為把你當成朋友我才這麼説的。”唐寅收斂笑容,幽幽嘆口氣,正色説道:“因為是朋友,我才關心你,在乎你,不想讓你難做,更不想連累到你。如果不把你當朋友,我管你的死活,我管你會有什麼樣的麻煩,真出了問題,我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了,還會傻到讓你綁住去請罪?”
舞媚臉上的傷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面的驚訝。
她呆呆地看着唐寅,然後噗嗤一聲笑了。沒錯,這是唐寅冷酷無情的個(姓),正如他所説,如果真的不在乎她,真出了問題,他哪還管她是死是活,他自己早就先跑掉了。
想通了這一點,她心頭的大石頭彷彿被一下子掀掉,長長噓了口氣,臉色也不象剛才那麼難看。
她含笑説道:“事情雖然麻煩,但也不是不能解決,畢竟梁原有錯在先,真把事情鬧大,梁原的下場也好不了。”
唐寅無所謂的聳聳肩。
這時,邱真終於找到(插)嘴的機會,他説道:“舞將軍,我覺得我們應該主動去趟左相府!”
與邱真相識久了,舞媚也瞭解到他的頭腦聰明過人,城府也重,善於謀算。
她挑起眉(毛),驚訝道:“去左相府,主動找左相梁興?難道你認為真要把唐寅綁過去請罪不成?”
邱真連忙搖頭,説道:“舞將軍誤會我的意思了。這件事,梁家肯定不會就此罷休,與其被動的等人家找上門來,不如先去找上樑家,這樣做我們至少能掌握主動,也不給梁家玩弄手段耍心計的時機!”
唐寅點頭,表示贊同,説道:“邱真説的有道理。”
舞媚想了想,説道:“如果單單是我們前往,只怕分量還不夠,我得再找個人陪我們同去。”
“找誰?”邱真好奇地問道。
“我的父親。”舞媚笑説道。
邱真哦了一聲,大點其頭,笑道:“如果舞相能親自陪同前往,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只是,舞相能同意嗎?”
此次前去左相府,弄不好就會和梁家當場鬧翻,以舞虞温文爾雅又安詳隨和的個(姓),恐怕應該不會願意出面。
舞媚樂了,信心十足地説道:“放心吧,我去求父親幫忙,父親是絕不會拒絕的。”
邱真聞言,總算是稍感安心,舞媚雖然是舞家人,但嚇唬別人還可以,想震住梁興,不夠分量,而舞虞是舞家的當家人,由他出面,梁興還是要給幾分顏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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