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緩步走來,笑的陽光燦爛,語氣和藹可親的唐寅,梁原和吳力雄本能的站了起來。
這……這根本就不是人,是個瘋子,是個噬血的怪物!梁、吳二人各自抽出腰間的佩劍,雙雙架在艾嘉的脖子上,異口同聲地顫巍巍道:“不要過來!你……你再過來,我就殺了她!”
“呵呵……哈哈……”
唐寅先是輕笑,接着是仰面大笑,腳步不停,只是柔聲説道:“要殺便殺好了,這威脅不了我,不過當着我的面,殺死我的部下,這等於是在當眾打我的耳光,我會很生氣,會抽你倆的筋,剝你倆的皮,踩碎你倆的骨,即使天王老子來也救不了你們。當然,你倆可以不相信我的話,也可以試試看!”
他的語氣親和柔軟,但説出來的話卻是*(裸)的血腥,他的臉上帶着笑,但從他冷酷的毫無情感的眼睛裏卻能看出,他的話不僅僅是威脅,而是他真能説到做到。
梁原沒什麼真本事,能做到兵團長,那是真靠着梁家的關係。
此時,他是徹底被唐寅嚇倒了,那股無形的壓力幾乎要將他的神經拉斷、擠碎,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他確確實實是怕了,在嗜血的唐寅面前,似乎顯赫的背景已變的微不足道,根本無法保障他的生命。
“啊——”梁原尖叫一聲,手腕象是被蛇咬了一口,扔掉手中佩劍,向後連連倒退,直至退到牆壁,再無路可退,他才算停止,身子緊貼着牆面,緩緩滑坐在地,鼻涕眼淚一齊流了出來。
真是沒用的草包!
見他這副德行,唐寅的心裏反而有些失望,此時,他噬血的本(姓)已被激起,並不想就這樣草草結束。他轉頭又看向吳力雄,笑吟吟道:“吳將軍,你的同伴很沒骨氣。”説着,他鄙夷地指指坐在地上渾身無力的梁原,繼續道:“吳將軍總不會和他一樣吧!”
吳力雄站在原地沒有動,不是不怕,握劍之手的陣陣抖動已出賣他的心虛,只是他的尊嚴不允許他後退。
不明白唐寅這麼説是什麼意思,他兩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着他一步步走到自己近前,而他麾下的那些‘忠心耿耿’的千夫長們卻沒有一個敢上前阻攔唐寅的,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乾瞪眼。
“單憑身手,你贏不了我,只有使用靈武,你才有勝算。”唐寅在吳力雄的面前站定,笑呵呵的勸道:“閣下身為兵團長,總不能在自己的手下面前做縮頭烏龜吧?快點,快點使用你的靈武,難道你不想殺我,為剛才那些人報仇嗎?”
“你……你……”吳力雄不知道唐寅在打什麼主意,更不知道他為何*自己用靈武。
唐寅的目的很簡單,對方一旦使用靈武,就等於犯了軍中的大忌,他亦可名順言正的殺掉他。
在他看來,吳力雄的修為也不算弱,‘吃’起來也應該算是可口。
想着,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貼近吳力雄的耳邊,笑嘻嘻道:“吳將軍還在等什麼?你是要這麼一直忍受我對你的羞辱嗎?作為一名將領,尊嚴要比生命重要,而閣下,看起來根本就不配做一名兵團長。”
説完話,見吳力雄仍是不為所動,唐寅挺直身軀,目光掃向第九兵團的千夫長們,嗤笑着説道:“這就是你們的兵團長,睜大眼睛看看這個沒有用的廢物!‘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我看第九兵團以後還是取消算了,讓你們這些人去戰場上領兵打仗,只會害死身邊的同胞。”説完話,他伸手一拉艾嘉,説道:“我的千夫長,你作陪的時間足夠長了,現在該走了!”
艾嘉看着唐寅,象是剛剛才認識他似的,現在的唐寅,對她而言是完全陌生的。
但是很奇怪,她對他,即有恐懼感,又有一股難以形容的安全感,似乎知道他的冷酷和噬血只會指向敵人,而不會傷害他身邊的同伴。
唐寅拉着艾嘉,再不理會梁原和吳力雄等人,轉身向門外走去。
泥菩薩還有三分土(姓)。他們這些人平時都是眼高過頂,此時受唐寅如此羞辱,心中哪能不氣,很快,他們胸中的怒火便壓掉對唐寅的恐懼。
不知是誰最先開始施展兵之靈化的,緊隨其後,其餘眾人也紛紛將手中劍靈化,而吳力雄則同時完成了靈鎧化和兵之靈化,對着唐寅的背影,大吼道:“唐寅,就算搭上(姓)命,老子今天也先殺了你!”
哎呀!見對方都施展出靈武,艾嘉、李威、鄧明洋等人暗叫不好,神經都隨之拉緊,只有邱真皺起眉頭,也只有他知道這正是唐寅想要的效果。
果不其然,在唐寅的臉上,根本找不到任何緊張的情緒,眼中反而放出喜悦又興奮的光彩。
他將艾嘉向李威等人那邊一推,同時説道:“你們不用出手,這裏沒有你們的事,他們統統都是我的!”説着話,他手腕晃動,掌中頓時多出兩把月牙形的彎刀,刀身發烏,並無寒光,但卻自然而然散發出*人的寒氣。
他的動作太快了,他是如何拔刀的,刀又是藏在他身上什麼地方,在場這麼多人,沒有一個看清楚的。
他雙手持刀,轉回身形,面對着吳力雄等人,笑道:“恩!這樣才象話嘛!各位不用手下留情,儘管過來好了!”
“唐寅,你拿命來——”
吳力雄率先大吼,提靈劍衝向唐寅,同一時間,第九兵團的千夫長們也齊齊發動,一時間,酒館內佈滿了靈壓與靈波,靈武者之間激戰一觸即發。
看着對方攻來,唐寅站在原地動也未動,只是雙掌散發出濃濃的黑霧,將雙刀籠罩住,沒有馬上融合,而是圍繞刀身四周,凝而不散。
正在這個時候,忽然酒館門外有人大叫一聲:“統統住手!”
隨着話音,一道紅如火焰的身影從外面衝了近來。
看到此人,吳力雄以及麾下的千夫長們皆是心頭一震,施展出來的殺招統統又都收了回去,前衝的身形也堪堪停下,一各個表情複雜,站在那裏也不知該説什麼好。
來者的突然現身,也讓唐寅忍不住暗暗嘆口氣,有種説不出的失望感,剛才是多好的機會,可偏偏在這個關鍵時刻,她卻冒出來了。
與唐寅的失望截然相反,邱真等人無不是又驚又喜,在心裏長長出了口氣。
能一出現便震住雙方眾人,而且又是女人的,除了舞媚再沒有第二位。
她嬌媚的臉頰少見的流(露)出冷色,目光如炬,緩緩巡視酒館,接着嬌喝道:“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其實雖然沒有在場,但事情的經過她也猜出個大概。
看着地上的屍體還有昏迷的大漢們,暗暗咧嘴,她知道唐寅下手又狠又毒,但也沒想到他對自己人也這麼無情。
沒有看唐寅,而是瞪向渾身靈鎧手持靈劍的吳力雄,舞媚語氣冰冷地喝道:“吳將軍,你和你的屬下們竟然敢私自動用靈武,在你們眼中還有沒有軍紀?”
“這……”
吳力雄可以瞧不起舞媚,但卻不敢在她面前放肆,而且他使用靈武,確實有錯在先,又被舞媚撞個正着,哪裏還敢多言,他急急散掉身上的靈鎧,手中鋼劍也恢復原狀。
他尚且如此,下面的千夫長們更不敢造次,紛紛散掉兵之靈化,規規矩矩的站到一旁。
深吸口氣,吳力雄上前兩步,急聲説道:“舞將軍,你來的正好,我們和唐將軍之間只是有點小誤會,而唐將軍卻連殺數名千夫長,實乃罪大惡極,望舞將軍嚴懲!”
“哼!”唐寅嗤笑一聲,將頭仰起,看都不看吳力雄,也懶着解釋。
他不説話,就等於把所有的過錯都背下了,邱真再無法沉默,開口説道:“吳將軍倒是會惡人先告狀,如果你不是污衊唐將軍在先,又動手傷人,並企圖非禮我兵團的千夫長,唐將軍又怎能找你們理論,而且唐將軍傷人那是出於自保,明明是第八兵團的千夫長們先動手並亮出武器的,而唐將軍由始至終都沒動傢伙。”
他説的這些都是實情,吳力雄不想承認,可又無從狡辯,臉色憋的通紅,一句話也説不出來。
另外死的千夫長都是第八兵團的,他這個第九兵團的兵團長也不好過多追究。
他無言以對,只能看向梁原。
令他氣悶的是,梁原還處於驚嚇之中。
梁家出身的他,自小嬌生慣養,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麼血腥的場面,更沒見過唐寅這麼嚇人的人,此時整個人都傻了,人是還在酒館裏,但意識已經不知道漂到何方去了。
舞媚看看吳力雄,又瞧瞧坐在牆角直哆嗦的梁原,她心中暗笑,臉上表情依然冰冷,説道:“這件事情,我會嚴查清楚的,現在,你們統統給我離開,還有,以後若是再讓我發現你們聚眾私鬥,甚至動用靈武,我必嚴懲不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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