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寒月笑笑道:“是啊!杜大哥行道江湖未久,與各位素昧平生,我想也不會有什麼了不起的大仇恨!”
陳其英叫道:“瀟湘美劍客頗負俠名,他的父親杜南夫更是人人尊敬的大俠客,就為了這緣故,我們才想先找他談談,問他怎麼跟邪魔兇人發生關係!”
謝寒月道:“陳大俠的話我聽不懂!”
陳其英道:“你不懂,姓杜的懂,叫他來就是了!”
謝寒月道:“他走了!”
陳春英道:“我不信,我們看見他進屋的,前後左右,都有我們的人把守着,他長了翅膀也飛出去!”
謝寒月還沒有開口,謝寒雲又搶着叫道:“告訴你他走了就是走了!”
陳春英冷笑道:“你把我們當小孩子來看嗎?既然他不在,我們進去搜不出來就相信了!”
謝寒星一擺手中劍道:“不準進去!”
陳其英冷笑道:“他不在你們怕什麼?”
謝寒星道:“我不是怕,今天我們包下了這座寺廟做佛事,不準人來搗亂!”
陳其英臉色一沉道:“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
謝寒星冷冷地道:“剛才查子強報了一大堆阿貓阿狗的,我懶得去記,不管你們是誰,就是不準進去!”
陳其英怒聲道:“因為你們都是女的,我才顧點體面,你們最好還是站開點!”
謝寒星怒叱了一聲道:“放屁!你是什麼玩意兒?今天因為是做佛事,姑奶奶不願意在靈前開殺戒,否則我就殺了你們!現在你們立刻滾出去!”
陳其英冷哼一聲,抖出腰間的鏈子索,查子強連忙攔住道:“陳兄!我們又不是強盜,豈能任意亂闖,杜青既然不在,大家就走吧!改天再找他也是一樣!”
陳其英怒聲道:“查兄!你説得倒輕鬆,改天再來,我們這些人個個與血魂劍仇深似海,多少年來,一直在找他,好容易找到一點頭緒,豈能輕易放棄。”
查子強道:“他不在,找幾個女孩發橫有什麼用?”
陳其英冷笑道:“在查兄眼中,她們是女孩子,在兄弟等人眼中,她們……”
查子強沉聲道:“陳兄這話是什麼意思?”
陳其英見他有生氣的意思,倒又軟了下來道:“查兄!我們知道你與謝家有交情,先前也是看在你的份上,不敢魯莽……”
查子強沉聲道:“我跟謝家談不上交情。但是我覺得找女孩子麻煩,不是我們所應有的行為!”
陳其英道:“我們不是故意找麻煩……”
查子強道:“那就走吧。杜青不在,多事搗亂,一者對死者不敬,再者也失身份!”
陳其英冷笑道:“查兄怎知杜青真的不在?如果杜青真的不在,她們又何必那麼緊張!”
查子強大聲道:“我見過杜青,不管他與血魂劍是什麼關係,他本人還是一條光明磊落的血性漢子,如果他在後面,絕不會靠着這些女孩子替他掩蔽行蹤,早就出頭了!”
陳其英頓了一頓,才明白查子強這幾句話的意思,大笑一聲道:“對!查兄畢竟有知人之明,別説杜青是血魂劍的傳人,就是杜南夫的兒子,也不能這麼藏頭縮尾地丟人,他一定是真的走了,我們也走吧!對不起,謝小姐,剛才太得罪了,我們走吧!”
説着用手一招,叫大家退出去,謝寒雲忽然叫道:“都站住!你們這麼容易就想走了!”
謝寒星急忙過來道:“小妹,你是怎麼了?”
謝寒雲道:“你剛才那麼神氣,怎麼又客氣起來了,這些傢伙來咆哮了一場,就輕易地放他們走了!”
謝寒星低聲道:“我是為了杜大哥!”
謝寒雲也低聲道:“我也是為了杜大哥!”
謝寒星一怔道:“我不明白,我知道杜大哥在裏面,才不惜一切地攔阻他們……”
謝寒雲道:“我知道杜大哥已經走了,才不許他們走。”
謝寒月一怔道:“二妹,小妹這次倒是説準了,你快想個辦法攔住他們……”
謝寒雲早已走了過去,拔出腰下的長劍,平伸在門,道:“你們想走的話,就從我的劍下鑽出去!”
眾人先被她一聲叫喝還不太在意,因為她畢竟是個小孩子,可是大家也沒有急着離開,因為查子強與陳其英的兩段話很厲害,杜青如果真的躲在後面,一定會忍不住出來的。他們等了一下,見後面沒有人出來,才相信杜青真的離開,正準備出去追索,卻已被謝寒雲搶先堵住了門。
從她的劍下鑽出去。這自然太侮辱他們了,這裏個個都是江湖成名高手,自然不能丟這個人,可是也沒有一個人硬闖,這並不是他們怕她,而大家都格於身份,不好意思跟一個小姑娘衝突!
查子強笑道:“小妹妹,別開玩笑了!”
謝寒雲喝了他一聲道:“誰是你小妹妹!”
查子強不願跟她糾纏,仍然含笑道:“三小姐!請你高抬貴手,讓我們走吧!”
這句話已經很示弱了,但因為對方是個小姑娘,倒也不算丟人,大家都知道這是不屑為敵而已,所以沒有人表示異議,謝寒雲微微一笑道:“這還像話,我沒有攔着你們,劍下的空隙很大,你幹手神劍個子雖然不小,彎彎腰低個頭也就出去了,你放心,我絕不會殺了你!”
查子強臉上浮着怒色,卻不好意思發作,移頭去看謝寒月,希望她能制止謝寒雲胡鬧,誰知謝寒月低頭跟謝寒星密語,裝作沒看見!
謝寒星剛提出疑問,謝寒月低聲道:“二妹,這下了倒是小妹想對了,杜大哥是有件要緊的事先走了!否則以他的脾氣,在後面坐得住嗎?所以我們必須想法子留住這批人,不叫他們去搗杜大哥的亂子……”
謝寒星總算明白了,但來不及問是什麼事,查子強在那邊已經開口叫道:“謝小姐……”
謝寒星受到謝寒月輕輕的一觸,心中會意,立刻搶前一步道:“什麼事?什麼事?”
查子強忍住性子道:“我不是叫你,是叫令姊!”
謝寒星冷笑道:“我大姊已經跟杜大哥定了名份,她現在是杜夫人,你叫謝小姐,自然是叫我!”
查子強兩眼一瞪,但是要他叫出杜夫人三個字,真比戮他一劍還難過,一賭氣,乾脆不開口了!
謝寒星卻追着問道:“查大俠有何見教?”
查子強耐着性子道:“請你約束一下令妹……”
謝寒星笑道:“小妹!查大俠是光明磊落的漢子,今天就是他還客氣,你可不能得罪他,快讓開!”
謝寒雲剛要反對,謝寒星卻指着陳其英道:“這批傢伙卻不是好人,非要給他們一點厲害瞧瞧!”
查子強聽了謝寒星的前一段話,以為事情已經解決了,就移步向外走去。可是聽到後來卻又站住了!
謝寒雲果然放下了劍,站到一邊道:“查子強,你走吧!我不為難你……”
查子強轉頭對謝寒月道:“大小姐!你怎麼説?”
謝寒月想了一下才道:“查大俠!想必你已經知道謝家的事現在是我負責了!”
查子強道:“是的!在下昨日於江邊得晤令堂,曾經恭送他上船,並得知一切,所以今天處處都仰候大小姐令示,未敢魯莽!”
謝寒月笑了一下道:“查大俠見過家母就更好了。大俠在寒舍作客雖暫,對寒家的規矩想必知道了,寒家雖然全是女流之輩家規極嚴,當家主事者,言出如律,家中人無一敢違!”
查子強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卻仍耐住性子道:“在下知道得很清楚,府上之家規,較之一般武林幫派門條規律,嚴謹處猶有過之!”
謝寒月神色一莊道:“謝家世居金陵,與江湖上全無來往,但也不能接受江湖暴客的任意欺凌!”
查手強連忙道:“小姐言重了,府上劍術傳家,我們俱有耳聞,誰敢冒昧得罪!”
謝寒月神情冷冰冰地道:“查大俠待我們以禮,我們自然以禮相還,至於這幾個人,恃着會一點武功,在此地大肆咆哮,行止粗暴,如果我這個當家人全無表示,以後如何領導家中姊妹??”
查子強一愕道:“那完全是誤會!”
謝寒月笑道:“誤會可以解釋,理屈的一方又當如何呢?查大俠可以説句公平話,今天屈在那一方,如果是我們錯了,我代表謝家聽候處置……”
查子強不禁皺起了眉頭,吶吶地道:“他們是來找杜青的,因為杜青的確與小姐們一起進來……”
謝寒月道:“一起進來我不否認,可是我已經説過杜青先走了,你們仍然不信,逞強內闖,要進去搜查,這是認為我們女流之輩好欺負呢,還是我這個當家的説話算不得話?今天如果查大俠站在我的立場,又將何以處之?”
查子強沒有話説了,搔着頭道:“他們先前是莽撞了一點,可是查某立刻加以勸阻,並沒有過份得罪府上,何況剛才查某已經代表他們道過歉!”
謝寒月笑道:“查大俠真能代表他們嗎?”
查子強道:“這是什麼話,查某跟他們是一起來的,自然可以代表全體!”
謝寒月道:“那麼強行內闖也是查大俠的意思了?”
查子強一愣道:“不!我只代表他們道歉!”
謝寒月笑道:“查大俠最好不要多這個事,一人做事一人當,他們強橫逞強,自然有本事闖得出去,用不着大俠出頭代人受過,再説我與大俠還有一番見面之情,不想抓破面子鬧得很難看!”
查子強愕然道:“大小姐的意思究竟是怎麼樣?”
謝寒月道:“他們如果肯從舍妹的劍下鑽過去,此事就此作罷,否則就憑本事闖出去,今天我們是借佛堂辦喪事,不肯見血光之災以污佛堂淨地,如果換個地方,我非要他們身上帶點記號走不可!”
查子強雙眉一皺道:“小姐這是何苦呢?”
謝寒月冷笑道:“我昨天才接掌家務,今天就有人上門來找麻煩,不表示一下,以後的家就難當了!”
查子強道:“府上一向與江湖恩怨無涉……”
耐寒月道:“既是無怨無涉,這些人找上門來算是什麼,大俠如果不方便,還是置身事外的好!”
查子強十分為難,陳其英已經叫道:“查兄!你還講廢話做什麼,她們分明是存心拖延時間,好讓姓杜的跑遠一點!”
謝寒月冷笑道:“查大俠聽見了嗎?你再多説幾句,萬一杜青跑遠了,大俠也難逃責任呢!”
陳其英立刻叫道:“你不要挑撥離間,我們沒有懷疑查兄的意思,只是催他快點作個決定!”
查子強想了一下道:“陳兄!兄弟夾在中間兩邊為難,只好不管了!”
説完一拱手,走出了廟門,陳其英在後面叫道:“千手神劍,你怎麼這樣不夠意思?”
查子強在門外道:“陳兄的意思是要叫兄弟與各位一起跟這些女孩子為難嗎?”
陳其英還沒有開口,旁邊的八荒劍隱蕭樵夫已搶先道:“查大俠是個成名的劍客,而且他還有個毛病,從不與女子為敵,我們怎能強人所難,別説是他,我們這些人也在江湖上混出了一點虛名,當真好意思跟一批女娃娃動刀動劍嗎?她們不准我們出去,我們就不出去,看她們能怎麼樣!”
陳其英一時還不明白他的意思,蕭樵夫已經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老弟,把兵器收起來吧!這是佛門清淨之地,舞刀弄劍的,給人看了成什麼樣了!”
查子強已經走出很遠,謝寒雲堵在門口,一時倒不知如何是好,因為那批人都收起了兵器,負手閒立,沒有打鬥的意思她只好望着謝寒月等候指示!
謝寒月站在原地,神色平靜,謝寒星想了一想,突然驚覺道:“大姊!不好了……”
謝寒月神色一沉道:“什麼事大驚小怪的?”
謝寒星走到她身邊低聲道:“查子強粗中有細,他一個人藉故脱身,分明是探查消息去了,他們在外面還佈下了人,杜大哥的行蹤怎能瞞得過他們……”
謝寒月冷冷地道:“我知道!他們也知道了,所以才在這兒等候通知!”
謝寒星急了道:“那你怎麼放查子強走呢?”
謝寒月輕嘆一聲道:“你真是沉不住氣,我們出來半天了,杜大哥也走了半天了,外面始終沒消息必然是埋伏的人沒能攔住他,查子強一個人追上去,杜大哥還能應付得了,何必要我們操心……”
謝寒星明白了道:“那我們只要絆住這些人就夠了!”
謝寒月點點頭,她們在這邊悄聲談話,蕭樵夫的兩隻眼睛一直盯着她們,骨碌碌地直轉,好像在猜測她們談話的內容,謝寒星低聲道:“這個老傢伙詭計多端,不知道又在打什麼主意,我們應該先整整他!”
謝寒月道:“不必!他還沒有想到我們的用意,可見他還不夠聰明……”
謝寒星道:“他慢慢會想到的!”
謝寒月共道:“那時他們會先行發動找我們的,我們又何必落個先行啓事的口實,今天我們處處佔住一個理字,傳出去也是他們不對,所以他們才不敢妄動,否則這批傢伙都是成名高手,靠我們這點力量,真不敢説穩能佔得了上風!”
謝寒星默然不語,等了一陣後,查子強仍不見回來,外面也沒有什麼動靜,蕭樵夫有點不耐煩了道:“千手神劍怎麼一去不回了?”
陳其英道:“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麼,跟着追下去了!”
蕭樵夫道:“那也該派人回來送個信呀!”
陳其英默思片刻道:“我們不能再等了,查子強一去不回,必然是有非常的情況……”
蕭樵夫道:“急什麼,我們留了三四批的人在外面,姓杜的即使長了翅膀也飛不出去,摸準了方向再行動,豈不省事很多!”
陳其英只好按捺住性子,耐心地等下去。又過了片刻,殿門外一亂,老和尚智海帶了五六個粗裝打扮的腳力,每人背上還揹着一個受傷的人進來問道:“那一位是陳其英施主?”
陳其英搶上前問道:“是我,有什麼事?”
智海道:“這些受傷的人是施主的朋友嗎?”
説着招招手,把那些腳伕叫了進來,陳其英見到那批受傷的人後,臉色一變,連忙道:
“是的!他們怎麼了?”
智海道:“老衲聽説山下有人受了傷,趕去看了一下,才發現這些施主們倒在地上,其中一位還能開口説話,他説是陳施主的朋友,叫老衲送他們上來!”
陳其英來不及問話,連忙一一探視那些受傷的人,但見他們都是背後中劍,刺透前胸,四個人都死了,只有一個人有點氣,陳其英急聲叫道:“方武!是誰殺了你們?”
那人是個二十多歲的少年,只叫了一聲師父,什麼話也沒有説,兩眼已無力地垂了下去!陳其英不斷地叫着他的名字,拼命地搖他,還是蕭樵夫上來拖開道:“陳老弟!令徒已經不中用了,你不要去吵他吧!”
陳其英跳起來叫道:“這一定是杜青下的手!”
謝寒雲立刻反駁道:“胡説!杜大哥從不輕易傷人性命!”
陳其英厲聲道:“血魂劍的傳人還會有好東西……”
謝寒月見一連出了五條人命,也不能再緘默了,走過來道:“你要弄弄清楚,不能隨便誣賴人!”
陳其英瞪大眼睛叫道:“這五個人都是留在半山監視杜青行動的,除了杜青,誰會殺害他們!”
謝寒月道:“你這五個人是分散的呢?還是集中的呢?”
陳其英道:“自然是分散的!”
謝寒月道:“既是分散在各處,杜青為了脱身,殺死一兩個就夠了,何必一起殺死他們呢?”
陳其英叫道:“趕盡殺絕,正是血魂劍的一貫手法!”
謝寒月道:“我不管血魂劍的事,但是我可以保證杜青不是這種人!他行道江湖幾年,從沒有殺過人……”
陳其英吼道:“他是你的丈夫,你自然替他説好話,他表面上打着俠義的幌子,誰知道他暗地裏做了多少壞事!”
剛説到這,忽然劍光照眼,一枝長劍向他面門刺到,他一仰身躲過,反手還了一劍,兩劍交觸後,發出一聲激響,對方退了兩步才站穩,陳其英還想繼續進攻,卻發現出手的是謝寒雲!
對着一個小姑娘,他的下一招發不出去了,厲聲問道:“你幹嘛?”
謝寒雲叫道:“你敢那樣誣衊杜大哥,我絕不饒你!”
陳其英又氣又怒,厲聲叫道:“你站開一點,別自己找死。”
話還沒説完,謝寒雲的長劍又像蛇一般地纏上來,陳其英架開了第一劍,第二劍又跟着來,招勢既急且狠,殺得他連連退後,連還手的功夫都沒有,眼看快要碰到靈台了,他才虎吼一聲,奮力一劍劈出去!
謝寒雲劍招雖精,拼鬥的經驗卻很嫩,而且心中也不想傷人,只想把對方逼得走投無路,棄劍認輸,所以未施殺着,更沒防到對方情急反噬,雖然架過了那一劍,手卻沒有握穩,長劍被擊飛脱手。
陳其英以一個成名的江湖人,今天被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逼得如此狼狽,愧怒交加,那裏還控制得住,眼看一擊得手,跟上前又是一劍下刺,蕭樵夫在旁急叫道:“陳老弟,手下留情。”
叫得快,劍落得更快,陳其英聽見叫聲後,劍已經砍下去,來不及收回了,可是謝寒雲身形一轉,竟在危急的關頭閃了開去,伸手還拾起了落地長劍一幌,準備再度進攻,謝寒月沉下臉喝道:“小妹,住手!”
謝寒雲偏着頭,不服氣地叫道:“大姊,我是不小心,才失了手,又不是真的怕他!”
謝寒月冷冷地道:“我曉得!我不阻止你決鬥,只是要先告訴你幾句話!”
謝寒雲道:“大姊有什麼吩咐?”
謝寒月臉色一沉道:“剛才你已經有幾次可以傷他的機會,都不忍心下手,這是對的。
練劍的人應該心存忠厚,如非得已,絕不輕易傷人,可是對這種無恥的江湖鼠輩,你不能客氣,現在我限定你三招之內,割下他的鼻子!”
陳其英又羞又氣,厲聲道:“謝小姐,剛才是令妹先出手暗算的!”
謝寒月冷笑道:“她的劍是對着人的正面刺來的,如果這也能稱為暗算,你這把年紀就是吃草長大的!”
陳其英被斥得低頭無言,謝寒月又道:“我妹妹並非技不如你,只是她本着學劍人的宗旨,出手太寬大了,才給你反擊的機會,她的武器已經脱手了,你還不肯放過她,這種行為,簡直替江湖人丟盡了臉,我現在就要叫她削掉你的鼻子,使你以後沒有臉見人!”
陳其英惱羞成怒,橫下心來叫道:“陳某連腦袋都可以不要,還會在乎一個鼻子!”
謝寒月冷笑道:“謝家的劍不殺鼠輩,割你的鼻子已經算是看得起你了!把你的劍丟掉,你不配使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