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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陳劍與雲天鳳是第二天晚到達居庸關的,打頭的嶽鎮江已在凌晨抵達了,因此當他們走進會場時,各大劍派的掌門及與會代表都已在場恭迎了。

    大家都是仙霞嶺論劍的舊識,只是陳劍現在的身份不同了,他身為天下最浩大的丐幫的掌門人,兼劍會盟主,不管他如何謙虛,那帳正中的椅子鐵定是他坐了。

    對於眾人受逼離開仙霞嶺的事,他已知道了,所以只是向點蒼掌門略略詢及宗儀的近況。

    徐曉翠感慨道:“宗大俠自從苦果師太去世後,有時哭,有時笑,整整失常了三天,突然在一個晚上失蹤了,只在苦果師大的墳上留下一簇白髮,一首詩……”

    雲天鳳問道:“他的詩句是怎麼説的?”

    徐曉翠激動地念道:“一別塵世四十春,欲將湖海寄此身,只道仙霞春未遠,安知夢裏別有人,倚羅業中埋劍影,黃土地上葬情魂,只須心頭有佛意,何必袈裟話空門。”

    徐曉翠搖頭嘆道:“他追求四十年的夢境,正以為找到的歸宿,卻忽然發現是一個虛無的幻影,他還有什麼可説呢?”

    雲天鳳輕嘆道:“宗老頭終於在迷失中找到自己,很多人將一生的希望寄託在另一個人身上,至死還不知那是多麼的空虛。”

    陳劍眉頭微皺道:“天鳳!好好的你怎麼想到這來了。”

    雲天鳳嘆道:“你不瞭解女人的心,當她手中掌握着幸福時卻不知享受它,當失去它時……”

    陳劍不解其情,可是雲台劍客謝三變的兩個女兒卻十分感興趣。

    謝初英忍不住問道:“陳夫人,你能説得更透徹點嗎?”

    雲天鳳抬起頭,見華山的孫新眼睜睜望着謝初英,點倉門下江水寒望着謝次英,逐知在仙霞練劍時,這些年青人已有了感情,送點點頭鄭重知道:“你們小時候,多半有一兩件心愛之物,你們對它愛的程度,任何東西都無法代替,唯恐失去它,結果它反而毀在你手裏,你有過這個經驗嗎?”

    謝初英道:“有!家父曾從景德鎮帶給我們一對瓷娃娃,是仿造我們的形貌製成的,我們愛不釋手,連晚上睡覺,也不肯放開,結果睡夢中不小心,反將它們壓碎了。”

    雲天鳳悽然道:“對了,感情也是一樣,你越珍惜它,越容易毀了它,我並不是叫你們漠視感情,只是勸你們別太斤斤於得失,感情本身有它的堅貞之處,不易被人奪去,只有你拚命想保護它時,才會做出錯事,結果反而失去它,只可惜,我知道得太遲了。”

    陳劍覺得這種場會講這些話太無聊了,忍不住温和地望了她一眼,叫她停止。

    雲天鳳苦笑一聲道:“我不説了,這兩年來我的所做所為,一無是處,這是我唯一收穫的經驗,所以來勸勸小妹妹們,免得她們重蹈覆轍。”

    陳劍忍不住道:“天鳳!你……”

    雲天鳳起身道:“我很累,想休息一下,明天你就知道這話的用意。”

    説着走了。

    陳劍雖感意外,卻無法拉她,只得由她去了。

    這時,青城劍院的院主柳含煙興奮地起立道:“陳大俠,我們過去對南宮一雄可以誤會了。仙霞嶺之會後,承他指出我們的缺點,大家改進後,威力大增,尤其是謝兄的一對令媛,和點蒼江世兄及西獄孫世兄的四象陣,威力更為難當。”

    徐曉翠笑道:“令娃女與天山蕾仁兄的令郎合手兩儀劍陣也不遜色。”

    陳劍得意地笑道:“這好啊!兩儀四象,六合俱在包容之中,這當真是無暇可擊了,明天的劍會,各位可以大展雄風了。”

    天山掌門蕾狄立刻道:“什麼話,小輩們也許有進步,可七絕劍門約期邀鬥,顯然胸有成竹,我想請陳大俠將敵情説出來,使我們有個瞭解,也好先作準備。”

    陳劍默思片刻道:“七絕劍門的掌門人易嬌容殘廢之後,將幫務交給更名易七海的七王子處理,不過她本身是否有再戰的能力卻不得而知,然而明日之約可懼者不是七絕劍門。”

    眾入一驚。

    陳劍道:“明天看起來雖是江湖私鬥,其實卻牽涉到諸王的繼統之爭,據我所知,明天還有一些人要插足,這些人的實力之強,遠非我們所想。”

    徐曉翠急道:“究竟是那方面人?”

    陳劍一嘆道:“這批人以當朝駙馬趙霆為首,擁有眾多高手,連南宮一雄也為其網羅……”

    徐曉翠怔道:“他怎麼也投到人家府上去了。我們的劍陣出自他手,豈不是……”

    陳劍擺擺手道:“各位不必擔心,南宮一雄的意象未明,而且他也不敢公然現身,我叫大家注意一個叫宮間紀子的東洋女人,此人劍法奇特,而且劍上淬毒,假如她出場,各位千萬不要隨便應戰。”

    各家掌門人都七嘴八舌地問起各種問題,然後大家各自歸寢安息,以備明日之戰。

    陳劍回到自己的帳中,見雲天鳳倚榻假寢睫上淚光猶顯,他不禁對她今夜的奇怪言行表示不解,乃輕喚兩聲。

    可雲天鳳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憐惜地扯起一條毯子,蓋在她身上,然後歪在她身旁,閉目養神,誰知這幾天心力交瘁,這一閉眼卻真的睡了。

    他身旁的雲天鳳輕輕坐起來,呆呆注視着他,這個近三十歲的豪傑,睡相竟如一個天真的兒童,喃喃吃語,時而皺眉作態,時而裂唇微笑。

    雲天鳳傾耳靜吸,才聽出陳劍口中的吃語,竟全是她的名字。

    一陣淚珠湧起滴濕了她的前襟,她幌然不覺,直等遠處傳來雞啼,帳中傳來一陣朝寒。

    陳劍身子微抖一下。

    雲天鳳連忙掀開身上的毛毯給他蓋上,並吻吻他寬闊的前額,然後以夢似的聲音道:

    “劍!你知道我多愛你,我知道南宮玉梅絕不會放過我,可我不怕,你是我的,她永奪不去。”

    黎明,朝陽把血紅的光照射在居庸關的城牆上。

    這古城經過無數的兵災,一代霸主秦始皇將它與萬里長城接連起來後,它阻止了匈奴鐵騎南進,城下黃沙不知飲了多少鮮血,埋葬多少白骨。

    現在朝廷的勢力也達到這裏,促成一次空前的江湖盛會。

    廣闊的沙原上清出了一片平地,當朝陽的紅光變成金黃的時候。

    陳劍率領一列年輕的劍手到達了決斗的會場,丐幫的弟子四處守望,迎接聚會的人。

    但七絕到門卻一個人都沒出現,既不知什麼時候來,更不知從何處來。

    陳劍有點擔心起來,他們為何不爽約呢?

    假如七絕劍門不來,能避免這一戰,是他最希望的事,但他也期待這一戰,因為他知道如不盡快解決這些事,儘早退出江湖,那煩惱將永遠跟着他。

    雲天鳳彷彿失去了往日的沉靜與機智,呆呆地一言不發。

    卯辰之交,太陽已很高,丐幫的弟子才匆匆來報告消息,七絕劍門的人未到,京師的人卻先到了。

    陳劍眉一皺,問林立鶴道:“是那一路人馬?”

    林玄鶴恭身道:“京師前後共三撥人。”

    陳劍微愕道:“哪三撥?”

    林立鶴道:“四王子與南宮少雄打頭。趙霆與佟尼居中,最後是二王子與趙綠漪。”

    陳劍更奇了,道:“四王子與南宮來幹什麼?”

    林去鶴搖頭道:“不清楚,他們人數最多,又是車,又是馬,二王子那兒人最少,只有他與趙公主母女三人,第一撥入距此只有五六里路了,請幫主示下。”

    點在掌門徐曉翠立刻道:“七絕劍門呢?”

    林玄鶴道:“沒消息。”

    徐曉翠道:“這是我江湖大聚會,不讓大內諸王進場。”

    陳劍一嘆道:“我們沒權阻止人家前來,由他們來好了,只要我們守穩立場就行了。”

    林玄鶴點頭退了出去,徐曉翠世也不便多説了,片刻後,塵土大起,一列車馬飛馳而至,四王子與南宮少雄二人騎馬,後面六八輛綠呢官車,重廉深垂,不知這什麼人物,只有南宮少雄淡淡和陳劍打了個招呼,徑自向預留給七絕劍門的位置而去。

    嶽鎮江立刻趕去道:“各位,這地方不是給各位留的,請各位挪挪。”

    南宮少雄冷笑道:“我們的位置在那裏?”

    嶽鎮江道:“今日乃江湖聚會,並未給官方留下席位。”

    南宮少雄道:“誰説我們是官方人物?”

    陳劍為息事寧人,就招呼嶽鎮江道:“嶽長老,讓他們在那裏好了,你叫人把七絕劍門的位置移到南邊去。”

    嶽鎮江聽陳劍交代了,只得依命而去,將席位移了個地方,可南宮少雄指揮車馬又跟了過去。

    陳劍忍不住道:“南宮兄,你這是幹嗎?”

    南宮少雄哈哈一笑道:“剛才你説那是七絕劍門的席位,我自然就聽從主人的調度。”

    南宮少雄傲然道:“家目易嬌容是七絕劍門的創始人,我自然就是七海劍的一份子。”

    陳劍知他已知自己的身世,乃笑道:“話雖不錯,但今日之會,乃由令堂主邀……”

    南宮少雄淡淡道:“到時家母自然到,兄弟乃頭陣,各位準備好了沒有?”

    陳劍大聲道:“只等令堂一到就開始!”

    南宮少雄道:“那就開始吧。”

    雲天鳳忽然造:“你把易嬌容從車裏請出來吧,既然到了何必藏頭縮尾的。”

    南宮少雄道:“倒底是陳夫人聰明,一眼就看穿車中秘密了,娘!七殿下!你們就出來吧!”

    車簾掀開,中間一輛官車抬下一座軟轎。

    易嬌容高踞其上。

    由以前的青薄劍客卜錚與蓮花劍客康希文抬着,獨臂南光舉劍跟在後面,在主位前停下,易嬌容冷冷道:“把丐幫椅子搬開,我怕有蟲子咬。”

    南宮把劍空中一拋,用快手法從鞘中抽劍寒光過處,早將預置的木椅削碎,然後劍回鞘中,這拋劍抽劍削椅歸劍,一剎之間,連劍鞘都沒來得急落地,又回到他手中。

    這手快劍,除陳劍與雲天鳳,其餘的人都微變色。

    因為南宮在七絕劍門不過是個管家的身份,如此身手,其餘的人自然更不得了。

    尤其易嬌容,大家知她雙腕主脈已為二王子挑斷,可她今天的氣派,絕不象是殘廢。

    易嬌容見狀傲然一笑道:“老婆子自己雖然不能使劍了,可憑我的經驗調教的幾個年輕人還能管用,南宮不過是牛刀小試而已,而且南宮只有一隻手,行動不太便利,叫大家見笑。”

    雲天鳳冷冷一笑道:“易老太太好威風啊!”

    易嬌容道:“老身收了兩個王子做徒弟,少不得要搭搭架子,免得他們丟臉。”

    這時另一些從車中走出,七王子與四王子分站易嬌容的旁邊,崆峒赫連通與東方未明繼續過去,未後是南宮少雄,排成一列。

    雲天鳳道:“就這幾個人?”

    易嬌容笑笑道:“我覺得已經太多了。”

    易嬌容冷笑道:“這是兩王子的孝心,他們認為老婆子年高德勳,應該擺擺身份,你們這些闖江湖的叫化子,有什麼出息。”

    他們如此污辱丐幫,使嶽鎮江與陰海棠忍不住大怒,卻因陳劍在場,不敢發作。

    陳劍拙於言辭,所以淡然不予理會,還是雲天鳳冷冷一笑道:“易老太年齡太大了,臉皮也厚了,這一貼上金子,就變得好看了。”

    語調尖刻極盡其挖苦之能事。

    易嬌容果然臉色一變。

    可雲天鳳不等她開口,又搶着道:“拙夫雖身入丐幫,禮數可不敢差,為迎老太太大駕曾經派門下小叫化四出恭候,沒想到老太太卻躲在車子裏前來。”

    易嬌容怒聲喝道:“放屁!老身為什麼要躲?”

    雲天鳳冷笑道:“假如你不躲在車子裏,恐怕不會這麼順利到來此地,若不是選了最窩襄押殿下作為前導,避開另外兩撥人的耳目,今恐怕七絕劍門今天真正爽約了,別説二殿下那一關不易躲過,趙霆與卓少夫那一幫人也足夠把你們留下了。”

    真相為人揭穿。

    易嬌容果然神色一變,厲聲對七王子道:“老七!都是你的好主意,叫我受這種侮辱,我就不信那些人能把老身怎麼樣?”

    七王子深沉一笑道:“師父,您何必生這閒氣呢,我就是不願惹上無謂的糾紛而已,反正大家要論劍,那時您老人家大展雄風,豈不更有面子。”

    七王子又朝陳劍一拱手道:“陳兄,我們是現在開始,還是等二哥與妹夫他們來了再開始。”

    陳劍道:“現在開始,今天是我們與七絕劍門之爭,與別人無關。”

    七王子冷笑一聲道:“你去京師與我二哥打得火熱,假如他登了位,各位少不得是股肽重臣,今日之會,絕不可能是單純的江湖之爭了。”

    陳劍正色道:“七殿下,這點你誤會了,我與今兄仍道義之交,沒有什麼利害關係在內,今天之戰,如殿下要將王位的糾紛也牽涉進來,我就認為你用心太卑鄙了。”

    七王子微微一笑道:“好極了,兄弟離開宮廷後,雖主掌七絕劍門,但一切事物,仍承家師的旨意,家師首創七絕劍門,為團結武林……”

    陳劍立刻道:“易前輩用心良佳,但方法卻欠公平,團結不是征服。”

    七王子微笑道:“家師並無征服各門派之意,只是希望大家能集中力量,共同發揚武學精神,使大家行動一致,合作無間。”

    徐曉翠忍不住叫道:“什麼行動一致,你們發出一個命令,大家就非聽不可,這就是合作嗎?”

    七王子笑道:“事情必須有頭緒,辦起來才順利,家師並非想命令大家,只要徐掌門有這本事能挑起擔子,頒下令來,我們也遵從不誤,問題是徐掌門能否叫人心悦誠服地遵命呢?”

    徐曉翠怒道:“敝人沒這份野心,也沒這個興趣。”

    七王子哈哈大笑道:“家師也沒這份野心,卻有這份興趣,所以為了培養各位的興趣,不得不用些手段,提起各位的興趣……”

    徐曉翠怒叫道:“除非你們把我們殺了。”

    七王子淡淡一笑道:“那太過份了,家師以為把劍架在各位脖子上時,各位的興趣就提起來了。”

    徐曉翠冷冷一笑道:“很好,我們也準備了一柄劍,也許架在易嬌容脖子上時;會打消她的興趣。”

    易嬌容悻然怒道:“姓徐的,聽説各位練的是聯手劍陣,小徒一人出場,您是否也要排出劍陣賜教呢?”

    徐曉翠不禁一怔,對方只派一個東方未明,又是崆峒派的,若是劍陣,似乎太丟入了,若不用劍陣,門下弟子恐怕萬難是他敵手。

    他的弟子江水寒年輕氣盛,那能受這污辱,憤然起身道:“對付你,還用不着擺出劍陣。”

    東方未明哈哈一笑道:“名門高徒,果然氣度不凡,如此小弟就先向江兄討教了。”

    徐曉翠卻喝道:“畜生,坐下來,你是什麼身份;居然敢自做主張。”

    江水寒憤然坐下。

    徐曉翠道:“陳幫主,請你裁決吧,今天我們只是一個整體,對方只是七海派,沒有什麼門户之分。”

    陳劍明白他的用心,點點頭道:“請四象劍陣四位出場。”

    江水寒不敢違抗,與孫新謝家姊妹同時起身,分別佔好位置。

    東方未明微愕,隨即冷冷笑道:“陳幫主真看得起兄弟。”

    陳劍微微一笑道:“今天是一羣愛好自由的人與一個野心勃勃的七絕劍門之爭,閣下一個人也是代表七絕劍門?”

    東方未明道:“你錯了,我只代表崆峒派。”

    陳劍沉下臉道:“我們只知你是七絕劍門下令出場的,假如你不承認是七絕劍門的人,就站到一邊,我們沒精神去和別人胡鬧。”

    易嬌容不耐煩地道:“打就打,你怕什麼?難道一個四象陣你就嚇破膽了?”

    這時他的師父赫連通也不滿地道:“未明,崆峒派並沒教你什麼技藝,可是易掌門對你的一翻深造足夠你應付這個什麼四象劍陣的,你還有什麼猶疑的。”

    東方未明只得淡應一聲,挺劍逼近,淡笑道:“兄弟有幸得四位賜教,實感快慰平生。”

    在上次劍會他只對柳菲菲過手,可他的狂傲與狠毒,早令大家反感,尤其他現在棲身七絕劍門,對他尤為不齒。

    因此他儘管謙虛,這四人全不理會,雲與謝家妹妹首先發動,兩枝劍左右刺到。

    東方未明身影輕滑,居然從劍隙間滑了出來,江水寒及時補上,迎面一劍直劈。

    東方未明似乎早已預料,扼腕一劍,將他的攻勢封了回去,而謝家姊妹的雙劍又從背後削到,竟是齊攻他的右肋。

    東方未明又磕開了。

    四象劍陣已發動了三面。

    孫新始終抱劍不動,緊守着方位,好象毫無作戰的準備,可東方未明寧可分神應付那三個的連攻,對孫新那面離得遠遠的。

    眨眼之間,四人已交手十餘招,孫新始終沒有上手的機會和意圖。

    徐曉翠眉頭一皺輕輕道:“這傢伙好象已看出四象劍陣的奧妙,所以才不去招惹孫世兄……”

    陳劍也有點不解道:“孫兄為什麼不先動手呢?”

    徐曉翠道:“這個劍陣是我們老一輩擺出來的,因為華山的攻招最猛,所以孫世兄守元不動,等對方接近他人劍招範圍內,才發出最具威力的一招力劈泰山,這招除非功力懸殊,一般反應都是避而不染,等到對方後退避招時,其他三面也同時攻到,就是易嬌容自己也無法躲過,然而看情形,我們的心血白費了。”

    陳劍點點頭道:“可能易嬌容的劍術造詣高於南宮一雄,對各位招式也熟悉,也許她早就想到了。”

    沉默半天的雲天鳳道:“易嬌容對於劍陣的變化也許想到了,但東方未明避免觸發的原因卻不是如徐掌門所料,他是手下留情,不施殺手而已。”

    徐曉翠不禁一怔。

    雲天鳳又道:“易嬌容這個脾氣我很清楚,她對一招難破的招式不肯認輸,可他十分慎重,一定想出破法才出手應戰,她敢叫東方未明一人獨擋劍陣,必然有相當把握。”

    徐曉翠不服氣道:“方才我不是説過了嗎?他是避免傷及我們的人,因為他是我們一邊的。”

    眾人俱為之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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