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頭目又答應著,轉過身,一下?哨,大樹後轉出許多人來。那兩個頭目點撥著,又牽著一匹馬,來到了霍文淵的身前。
潛龍幫在武林中觸來獨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再加他們乾的,只是盜掘古墓的勾當,與江湖上其他的幫會,河水不把井水,也不受別人的注意。潛龍幫眾紀律如此嚴明,那是許多人想不到的。
一行人馬,向前疾馳而出,留在古墓前的潛龍幫眾,同古墓的那個入口望了一眼,一個頭目指揮著幾個人,守在洞口,蹄聲漸遠,霍文淵已馳遠去了。
如今暫且按下徐虎子和霍文淵不表,卻說李青花,她跟著那兩人。疾馳進了魚家莊之後,那兩個人帶著她,繞過了魚家莊的大堂,直向莊後馳去。
李青花當時,雖然覺得有些意外,但是卻也沒有疑惑什麼。及至馳到了一坐院子之前,她才暗吃了一驚,只見那院子大門緊閉,在門外,少說也有四五十人,站成了兩排,馬兒就在那兩排人之中馳過,那四五十人,個個手中,都抱著雪亮的鋼刀,神情旅肅,凝立不動,看這陣仗,像是如臨大敵一樣。
那兩人將李青花帶到了院子的大門前,勒住了馬,道:“李姑娘請下馬!”
李青花翻身下了馬,總覺得事情十分不對頭,她問了一句。道:“魚莊主呢?”
可是,帶李青花進來的那兩個人,卻是答非所問,只是道:“李姑娘請進去,已有人在相侯了。”
李青花人也十分細心,她聽出有點不對頭,追問了一句。道:“可是魚莊主在裡面麼?”
那兩個人卻沒有再說什麼,勒轉馬頭。已然疾馳而出,李青花心中大是疑惑,可是她轉念一想,如今自己身在魚家花中,魚莊主是父親的好友,總不會有什麼意外的,她略呆了一某,便去推那院子的門,門雖然關著。但是卻一堆就開。李青花也走了進去。
她才走進兩步,便聽得身後。傳來“砰”地一聲抖。那門已關上。門關上並不出奇,奇的是在門關上了之後,門外還傳來了落栓之聲,那兩扇門,竟被在外面反掩上了!
李青花呆了一呆。轉過頭去,直到此際,她才發現,那院子的圍牆,高得出奇。
而且,出牆上下兩截,白堊的顏色。也顯然不同,兩女來高的圍牆,有一丈多。看來是新建上去的!
李青花吸了一口氣,大聲問道:“你們為什麼在外面將門反栓了?”
她連問了兩遍,沒有人回答,只好滿懷思疑,轉回身來,她才一轉回身來,又是陡地一驚!
剛才,她一走進了院子,院子的大門便傳來了關上的聲音,她也轉回頭去,並未曾看清院子中的情形,直到此際,她轉回頭來,才發現那院子荒涼無比,有幾座假山,早已傾塌,一個池子,也幹得沒有了水,長滿了野草,有一條小徑,兩旁的野草,高及人的腰際!
向前望去,前面是四五間房屋.也是東倒西塌,只有最左首的那間,似乎還是完整的!
看這情形,這個院子,荒廢了至少有四五年之久!
那麼,何以這兩個人將自己帶到了這樣的一個院子來,又何以院子外有那麼多人防守,院子的出牆,又是新近加高的?
李青花這時,自然仍然知道她自己是身在魚家莊之中,可是她的心中,如也感到了一股寒意。
她呆了一呆朗聲道:“魚莊主,你可在麼?”
這時,李青花雖是疑竇叢生,但她還想,可能是因為自己的行-要保持秘密,是以魚莊主才特意作了那樣的安排的!
她連問了兩聲,才聽得前面那一列破屋之中,傳出了一個十分難聽的聲音來,道:“你過來!”
那聲音聽來,就像是發話的人,喉嚨上被人割了一刀一樣!
李青花旋地呆了一呆,那絕不是魚莊主的聲音,她和魚莊主見面的次數雖然不多,但最近一次,就是三年前水陸英雄大會,她的父親曾特地帶她去見識一下,在那裡,她見到了許多武林高手,魚莊主也在其中,這時若叫她說出魚莊主的聲音是什麼樣的,她或者說不上來。但是,那種難聽之極,破鑼也似的聲音。決不是魚莊主所發,她卻是可以肯定的!
是以,她在呆了一呆之後便道:“你是誰?”
可是,那難聽之極的聲音。講的卻還是這三個字.道:“你過來!”
李青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已然覺得事情有說不出的詭異,這時候,她真希望徐虎子就在自己的身邊,那麼至少可以有一個人和自己商量一下。
當李青花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她回頭望了一下,可是一望之下,她卻不禁苦笑起來,那院子的圍牆是如此之高,門又緊閉看,徐虎子不知在什麼地方?
而且,她也想到自己一進了魚家莊,遭遇便如此奇特,徐虎子一定也發生了不尋常的事!但是李青花卻再也料不到,徐虎子已和人動起手來!
李青花呆了寸刻,心忖,若是不見到魚家莊的人,自己一個人。不論怎樣思疑。也是想不出一個究竟來的,不如前去,見了那人再講!是以,她便急步向前走去,來到了門前,只見門虛掩著,她伸手一推,那門“哎呀”一聲。被她推了開來。
門一推開之後,只見屋內,陰暗無比,李青花了呆了一某,陡然之間,就在門後,條地伸出了一隻手來,那隻手的來勢,又快又詭異,而且一伸出來之後,五指一緊,便已抓住了李青花的手腕!
李青花家傳武功,也極其不弱,決不是泛泛之輩。可是那隻手一伸出來,便扣住了她的脈門要害,她簡直連一點抵抗的餘地也沒有,因為那一隻手的動作,實在太快,簡直如鬼似魅!
李青花大吃了一沅,急忙叫道:“你”””
但她只叫出了一個字,只覺得一股大力,向前曳去,她已不由自主,被拉得向前跌出了兩步,緊接著,“砰”地一聲,。那門已被四上,屋內立時變得漆一般黑!
當門還沒有關上之際。李青花還可以藉著門外的光芒。清楚地看到那一隻突然自門後伸出來,抓住了她手腕的手,乾枯得如同乾柴一樣,手背之上,三條青筋突出毛高,看來實在不像是生人的手!
及至眼前突然變得一片漆黑。李青花的心中,實是駭然之極,她手腕被那隻手抓住,想反抗也無從反抗起,她張大了口想叫。可是那一下變化,實在來得太突然了,以致她根本叫不出來。
而也就在她駭然欲絕之際,只聽得那難聽之極的聲音,就在她身邊響起,道:“你別怕,我只不過想看看你,但卻又不想你看到我!”
那人的聲音,雖然一樣難聽,但是他決不會有什麼惡意,那倒是可以肯定的李青花略走了定神,喘看氣道:“你放開我!”
她話才出口,便覺出手腕上一鬆,李青花忙向後退了兩步,這時眼前漆黑一片,她心中慌亂太甚,也不知道門在何處。
只聽得那聲音嘆了一聲道:“你已經那麼大了,唉,真想不到,真想不到,你……真像她。”
李青花雖然已想到,那人對自己未必有惡意,但是她心中仍是駭然之極,道:“你……你看得到我?”
那人發出了一連串苦澀的笑聲來。他聲音本就難聽,這時,更聽得人毛骨悚然!
那人笑了幾聲,才又道:“我在黑暗中住慣了。倒覺得在暗中還好,在暗中,至少有黑暗包著你,總比較安全一些!”
李青花也不知道那人這樣說,是什麼意思,她道:“你……究竟是什麼人?魚莊主在哪裡?”
那人卻並不回答,屋子中登時又靜了下來,靜得一點聲音也沒有,連那人的呼吸璧也聽不到,李青花在後退了幾步,反手摸到了牆。打橫輕輕走著。她才走了幾步,就聽得那人道:“李伯祺已經死了。黃英傑想將你送到塞外去,打的不是好主意。你跟我走吧!”
李青花心中忐忑地跳動著,道:“你是什麼人?我為什麼要跟你走,到什麼地方去?”
那人又嘆了兩聲,忽然又自言自語地道:“我也實在太不濟事了,殺了李伯祺之後,我就該等她回來,也不會生出那麼多事來了!”
那人雖然是在自言自語,但是他說的話,李青花卻句句聽得清清楚楚,當李青花聽到了那人的話後,心中的駭然,實是難以形容!
她那日回家途中,便被黃英傑逼著向北走,一直有人護送著她,若不是徐虎子告訴她,她的父親已死,她還根本不知道家中已生出了那麼大的變故,而徐虎子卻告訴她,她父親是自戕的,而如今這個人,卻又自己承認殺了她的父親,李青花雖然還不知道事情的內幕,究竟如同,但是那人自認殺了人,總是不會錯的,剎那之間,李青花只覺得氣血上湧,憤怒之極!
剛才她打橫走著,只想走到門口,奪門而走,再也不想和那個詭異之極的人在一起,但這時,她卻不想走了,她手一探,已握住了劍柄,沉聲道:“你說什麼?”
那人道:“我說,那天,我殺了李伯祺。就該等你回來,若是我那天就見到了你,黃英傑就沒有什麼花樣”””
那人的話還未曾講完,李青花只覺得耳際,“嗡”地一聲響,那人已一再如此說,實在再沒有什麼可以懷疑的了,她手臂一振,已將她那柄短槍,掣在手中,向前循聲,疾刺而出!
這一槍。刺得快絕。一槍剌出,她人也向前疾竄而出,只聽得“撲”地一聲叫,槍已刺進了什麼物事,可是自那聲音聽來,實在不像是刺進了一個人的身體之中。而她又絕未聽到任何聲息,表示那人曾避了開去,那情形,就像是在她的前面,根本就沒有人一樣!
李青花這一驚,實是非同小可!
她知道那人如此行動詭異,一定武功極高,是以她那一槍,實是全力以赴,可是一槍剌出。那人卻像是無影無-謊,李青花呆住了,不知如何才好。也就在此際,只聽得那破鑼也似的聲音,陡地變得惱怒之極,喝道:“你作什麼?”
那怒喝聲就在李青花的身後饗起,李青花手臂一縮。拔出了刺進牆中的短槍。
疾轉過身來,厲聲道:“你殺了我爹。我要報仇!”
那人又怒喝道:“放屁!”
隨著那人的一下怒喝聲,李青花只覺得一股勁風,撲面而來,李青花已經知道不妙。立時想退後時,卻已然遲了一步,“叭”地一聲響,面上已重重地中了一掌,那一掌,直摑得李青花眼前金星亂冒!
李青花從懂事起,幾乎連重話也未曾有人對她說過一句,李伯祺對她,更是百依百順,徐虎子一路上,對她只不過是獨斷觸行些,已令得她心中大是不滿。幾時曾被人那樣打過?
剎那之間,她只覺得又驚又怒,尖聲叫了起來,一面叫,一面抖槍向前,怒溯亂刺。接連幾槍。刺在牆上,最後。“撲”地一聲響,一槍刺在門上,她立時又抖臂收回槍,轉過身來。
那屋子中,本來是漆也似黑的,她曾有好幾槍搠在牆上,但是那屋子的牆很厚,未能將之搠穿,這時。刺在門上,就不同了,她一槍將門刺了一個洞,再轉過身來,一道光線,自那小洞中射了進來,李青花才一轉過身,本來還想發槍亂刺的,可是她旋地看到。那道自門上小洞中射進來的光線,正照在一個人的臉上。她不禁嚇得呆了,槍已然挺向前,卻無法刺得出去!
那是因為這張臉實在太恐怖了!
那簡直不是一個人的臉!
但是,那又實實在在是人的臉,那人站著,他的身子在黑暗中,看不見,他的撿在那道光線下,蒼白得像是一團灰,他的臉上,佈滿了疤痕,每一道疤痕,都有一種鮮肉的淡紅色,像是隨時會有血水滲出來一樣,休的雙眼翻著白,像是根本沒有眼珠一樣,更令人噁心的,是那張臉的下巴,被削去一半,難怪他發出的聲音,是那麼難聽!
李青花站著發呆間,只見那張險上的口。牽動了起來,接著,便是那難聽之極的聲音,自參差不齊的牙齒中,透了出來。
那張臉在不開口已然恐怖,一開口,更是難看到了極點,只聽得他道:“你終於看到我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了,我很可怕。是不是?”
當李青花才一看到那張臉的時候。她只覺待全身發僵,這時,那張臉雖然開了口,李青花也知道了那就是那出聲難聽之極的人,可知那張臉雖然恐怖之極,但總是人而不是鬼怪。
然而李青花雖然明白了這一點。她心頭駭然,仍然難以形容,她又尖叫一聲,手背一振,對準那張臉,疾刺了過去,那一槍,她看得十分清楚,正是對準了那人的西門疾刺而出的,但是,就在她一槍剌出之際,那張臉突然消失了!
李青花的那一槍,仍然向前疾刺而出,身子也跟看衝向前。“撲”地一聲,一槍又刺在牆上,她是筆也似直剌出那一槍的,是以當那一槍,刺到了牆上之後,自門上十洞中射進來的那道光線,也恰好投在牆上,李青花的那一槍,就刺在那圓形的光環之中。
牆上塗著白聖,顏色和剛才的怪臉臉色一樣。而那一道光線投在牆上的形狀,也像是一張人臉,那情形,就像是突然之間。那人臉上的耳目口鼻,忽然齊皆消失,變成了一張平平板板什麼也沒有的臉一樣。真是詭異可怖,到了極點!
李青花實在再也無法忍受那樣的恐怖,她又發出了一下尖叫.而隨著那一下尖叫聲,她已然嚇昏了過去,只不過她雖然昏了過去,她的手仍然緊握著那支槍,槍刺在牆上,是以她的人也沒有跌倒。
在她昏了過去之後。屋中又靜得出奇,除了自門上破洞中射進來的那道光線之外,整間屋子中,仍然是漆也似黑,寂靜維持了約有半盞茶時,只見那道光線。突然被遮住,遮住了邪道光線的。是一個又高又瘦,顯得十分傴僂的人影。
那人漸漸向前走來。他走得十分慢,而在他移動的時候,也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簡直就如同鬼魅一樣,那人來到了李青花的身前,略停了一停,然後,才伸出鳥爪也似的手,將李青花的頭,託了起來。
李青花的頭一被托起,那道光線,便照在她的臉上,只見她雙日緊閉,面色蒼白,雖然昏迷不醒,但是臉上仍帶著駭然欲絕的神情!
那人託著她的頭,口中則不斷在喃喃地道:“真像她,真和她當年。完全一樣!”
霍文淵率著潛龍幫的幫眾,到了通向魚家莊的直路口,他揚了揚手。一行人進了路邊比人還高的草叢之中,不一會,一行人已離開了草叢,然而,他們自草叢中出來之後,情形多少有點不同了!
本來。是霍文淵文士打扮,騎著駿馬,馳在最前面的,而這時,騎在最而回的,已換成了一個身形魁偉,貌相莊嚴,衣飾華麗的大漢,而霍文淵則換了普通幫眾的衣服,戴著一張淺薄的人皮面具,混在幫眾之中。看來。那鮮衣怒馬的人,才是一幫之主。在那冒充幫主的人身旁,另有一名幫眾,手中執著一面錦旗,那錦旗上,繡若“潛龍”兩字,當一行人向前馳去之際,錦旗招展,“刷刷”有聲。看來十分氣派。
一行人馬上了直路,才馳出了裡許,路邊的杯中,一盤梆子聲,兩旁各奔出八個漢子來,十六人一字排開,阻住了他們的去路。
那十六個大漢中。有一個向前踏出了一步,大聲喝道:“什麼人?”
持旗的那幫眾朗聲道:“潛龍幫主,久仰魚莊主大名,特來拜謁!”
那持旗的幫眾這兩句話,說得十分得體,魚家莊既然名馳江湖,武林中人,慕名前來的,自然不少,那也不是什麼出奇之事。
當那持旗的幫眾答話之際,冒充幫主的那人,昂著頭,望著前面,看來也確有一幫之主的氣派。
那大漢聽了,略呆了一某,冷冷地道:“魚家莊和貴幫素無往來。尊駕還是請回吧!”
那執旗的幫眾,是早經霍文淵教定了的,是以聞言立時道:“敝幫幫主。有些微薄禮。要進呈魚莊主,也有事要與魚莊主相商,魚莊主名揚四海。武林中人慕名來謁,若拒人於千里之外,未免浪得虛名了!”
那大漢一聽。這幾句話實是不好應付之極,只見他雙眉略蹙,道:“各位只管前去,但是魚莊主見與不見,我們卻作不得主!”
執旗的幫眾笑道:“這個自然,各位辛苦,請去買些酒吃!”
他說著,衣袖一抖,自他的衣袖之中,“颼颼”連聲。料出了十六個金錠子來,每個約有一兩來重,陽光之下,金光閃閃,好看之極。
那十六個金錠子,一字撒開,“拍拍”連聲,一起落在那十六個大漢的身前日那執旗的幫眾,一手執著大旗,另一手隨便一抖,便抖出了十六個金錠子來,而且每一個,不偏不倚,恰好落在每一個人的身前,一時之間,魚家莊的那十六個壯丁,不禁呆住了,他們所以發呆,倒不是因為對方出手之豪闊,而是那人的功夫之佳,令人咋舌!
他們自然不知道,那執旗的幫眾,其他一無所能,會的就是這一手“劉海酒金錢”的暗器功夫,他畢生精練這一門功夫,一使出來,自然有驚世駭俗之感,潛龍幫中,這一類奇人頗多,表過不提。
當下,那十六人一齊散了開來,潛龍幫一行人,又百馳向前去。
當他們馳出了兩三丈之後,霍文淵回頭看了看,只見那十六人,已各將地上的金錠子拾了起來,面上仍然充滿了訝異的神色!
霍文淵明知他們,必定信鴿傳訊,通知前面的人,是以也小再多看,一直向前馳去,沒有多久。已到了魚家莊的大門口。
魚家莊的大門口,和他上次來的時候一樣,守衛森嚴。仍由那執旗的幫眾,上前道了來歷,出乎意料之外的是,這一次,居然十分順利,一個莊丁道:“魚莊主有請,各位請進!”
接著,便有人將大門推了開來,一行人又馳了進去,直到了大堂之前,才紛紛下馬。
他們才一下馬。就看到彭副總管,迎了出來。那假充幫主的,向他拱了拱手,道:“冒昧來訪,得罪得很!”
彭副總管也客氣了幾句,讓他們一行人,進了大堂。一進了大堂,霍文淵便旋地一呆,只見大堂之中,坐著兩個人,那兩個人,一個坐著,比人站著還高。另一個。則又肥得出奇。擠在一張紫檀木的太師椅中,肥肉還擠得那張椅子,格吱格吱響,像是要將椅子的扶手,擠得裂了開來一樣!
這兩人,正是邪道上的一流高手,長肥二魔!
長肥二魔居然也會在魚家莊上,那實是大大出乎霍文淵意料之外的事情!
這時,只聽得彭副總管道:“霍幫主請坐!”
彭副總管認不出那幫主是假冒的,但潛龍幫幫主是姓霍,卻是天下皆知。是以他加此稱呼。那幫眾大模大樣,生了下來,霍文淵等人,侍立在後,一個幫眾。棒出一隻錦盒來,道:“些微薄禮,請魚莊主笑納!”
他一面說,一面打開了那錦盒的食蓋來。
那錦盒的盒蓋一打開,人人都覺得眼前,陡地一亮,長魔伸長了頸,令他顯得更長,肥魔的雙眼突出,看來樣子,更其古怪。連彭副總管,也不禁大吃了一驚,只見那錦盒之中,用黑色的緞子,襯的是六顆渾圓的珍珠,每一顆。徑足有一寸!
這種徑寸的明珠,出了銀子未必買得到,如今一出手便是六顆之多,怎不令人驚愕?只聽得長、肥二魔齊齊吸了一口氣,肥魔道:“長子。你看看,外人財發得過啊!”
長魔陰森森地道:“是啊,改天咱們哥兜倆,也去找一座古墓刨刨!”
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分明是在陰損潛龍幫,各幫眾立時面有怒容,對兩人怒目而視。
彭副總管接過了錦盒來,沉聲道:“各位在魚家莊中,全是貴客,莫傷了和氣,叫主人為難!”
長肥二唬連聲冷笑,不再言語,彭副總管走了進去,不久,只聽得沉重的腳步聲,傳了出來,彭副總管首先走出,在他的身後,跟著魚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