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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他們的相遇是在七年前的一個商業宴會中。

    那時巫璟熾還只是[徹傲集團]的副總裁而已,他的父親還沒有正式決定,要把總裁的位置交給他的哪一個兒子——巫璟熾有一個哥哥,在公司裏和他擔任同一個職位,他們二人一樣的優秀,該把總裁的位置交給哪一個人,是大家最頭痛的事。

    最後,他父親出了一道題目,看誰先娶妻生子,那麼總裁的位置便落入睡的手中。

    巫璟熾的私生活向來糜爛,要他生一個孩子是輕而易舉的事,不過他父親要求對方必需同樣是名門淑女才行,因此他開始對一些企業家的千金下手。

    憑藉着他足以媲美明星的英俊臉龐,還有他的家世背景,他隨便勾勾手指,就會有一大堆女人匍匐過來,自願當他生孩子機器的女人不在少數,因為能攀上他無疑是更鞏固自家企業在商界的地位。

    更何況他那麼英俊,能當他的妻子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事。

    至於巫璟熾的哥哥巫璟烈,個性與巫璟熾差了十萬八千里。

    巫璟熾冷酷無情、狂妄囂張,為了他想得到的東西,他向來是不擇手段;但巫璟烈卻完全不同。

    他是和平派,戴着一副無框眼鏡,唇邊常年掛着温和的笑容,斯文有禮的態度也深受不少女人的喜愛。

    只是他對愛情又一定的堅持,他的私生活簡單無比,除非是他打算一同度過一輩子的女人,否則他是不可能讓她懷了他的子嗣,基於這點,巫璟熾奪得總裁位置的可能性就高過他太多。

    事實上,巫璟烈並不在乎自己能不能得到公司的繼承權,對他而言,反正都是自己的家人在做,誰做不都一樣,他當個副總裁就很滿足了。

    書懿柔在父母陪伴下一同進入光鮮亮麗、音樂聲悠悠流瀉、溢香鬢影的宴會里,噙着迷人的甜蜜笑容,她一進入會場,立即吸引住所有男人的目光。

    她那温婉靜謐的氣質,像極了書中充滿神秘感的古代仕女,致使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的定在她身上流連忘返。

    生性害羞的書懿柔實在是不習慣面對那麼多陌生人,但聽説這個宴會滿重要的,而且他父親打算趁這個機會,替她找個乘龍快婿,因此執意要她出席這次的宴會,為了不忤逆父親的意思,她只好勉強出席。

    她環視了四周一眼,看見人們把目光投注在她身上的舉動,她的粉頰更加羞怯的駝紅起來,無意間更添加了她的美麗,她卻渾然不覺。

    會場的另一邊被女人圍繞住的巫璟熾,從書懿柔一進入會場開始,他的注意力就全放在她身上。

    他暗地評估着她的一舉一動,想知道她究竟合不合格,適不適合當他孩子的母親。

    “她是誰的女兒?”他慵懶的問着為在他身邊的那羣女人。

    “靖康企業的千金,真難得,她也會出席這種宴會。”她們看了過去,一人一語的説着對於書懿柔的認知。

    “她很少參加宴會?”他挑眉。

    “他的個性偏好安靜,不喜歡熱鬧,經常躲在家裏寫小説,聽説在文藝界還頗有名氣,她父母把她保護的很好,不讓她隨便交男朋友,想追她的人幾乎全被她父母打了回票。”

    個性安靜,不喜歡熱鬧,那不就是個木頭美人——這於這種女人他向來沒什麼興趣。

    “娶了這種女人豈不無聊死。”他此言一出,他身邊的女人立即笑得花枝亂顫,他們的笑聲引起書懿柔的注意,她朝他們望了過去,當她接觸到巫璟熾闃黑如墨的深眸時,她的心臟居然漏跳了一拍。

    她這輩子沒見過像他怎麼英俊的男人!她讚歎着。

    如果把他寫入她的小説裏,一定會迷死更多讀者。

    “巫少,你這就錯了,去這種女人回家才好,她不會管你,你愛上哪就上哪,搞不好她還會幫你掩飾你去花天酒地的事實。”

    “説的也是。”他認同的點點頭。

    反正只要取來當個生孩子的機器,又不是真娶來當老婆的,這種女人的確符合他的條件。

    想到這,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邪魅笑容,他排開面前的女人,踩着充滿自信又優雅的步伐,慢慢朝書懿柔的方向邁去。

    發現他往自己的方向走來,書懿柔有一絲訝然,她轉頭看一下自己周圍的人,猜測他到底要走向誰,直到他走到她面前站定,她才確定他是來找她的。

    她仰起頭看他,明眸裏寫滿無數問號。

    她不記得她認識這麼一號人物啊,他找她做什麼?她不解的心忖。

    巫璟熾伸出手,對她露出一抹迷死人不償命的招牌微笑,“你好,我能請你跳支舞碼?”

    她怔怔的望着他伸向她的手,遲疑了半晌才把手放在他的手上,任由他牽着她滑入舞池。

    “我叫巫璟熾,徹傲集團的副總裁,你呢?”他企圖用他低沉性感的嗓音迷惑住她。

    “徹傲”,她聽過這個集團,如果她記得沒錯,它可是一個跨國大集團,在商界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我是書懿柔,我父親是靖康企業的總裁。”

    “書懿柔......”他慢慢品嚼着這個充滿詩情畫意的名字,“很好聽的名字,很適合你。”

    她怯怯的展開一抹笑顏,“謝謝。”

    “你很害羞,不習慣和男人相處?”

    “不,跟男人無關,我不習慣和任何人相處,不管男女。”

    “為什麼?你怕生到這種程度?”

    她搖頭,“怕生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我不喜歡人們勾心鬥角及喜歡比較的心理,常常什麼事都要比個高低,要比個輸贏,要比看看誰比較好,為了讓自己勝利可以不擇手段,甚至矇蔽良心做事,我很不喜歡這種爾虞我詐的社會,因此我不想和生活在這裏頭已被污染的人相處。”

    “沒有比較就不會有進步,難道你希望每個人都停滯不前?”他對於她的論調感到嗤之以鼻,唯有懦弱不堪一擊的人才會説出這樣的話。

    “不是進步就是退步,沒有人停滯在原地的。”

    他強忍住對她生厭的心理,試圖轉移話題道:“你有喜歡的人了嗎?”

    “你指男人?”

    他點頭。

    “沒有,我的生活很單純,沒機會認識異性朋友,而且家父家教很嚴。”

    “那我能追求你嗎?”

    他努力在她面前裝得很紳士,既然已經捉住她的性子,知道她比較傾向哪一類的人,為了公司的繼承權,他可以勉強佯裝出那個樣子去迎合她所好,只要她能嫁給他,然後幫他生個孩子,一切就值得了。

    “追我!?”她眨了眨眼,懷疑自己耳朵聽見的,“你怎會突然——”

    “因為你值得我追求。”

    從他黑眸裏她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假意,她直覺他是認真的想要追求她,只是......

    “我......我不知道,我要看我父親同不同意。”她不知所措,慌亂的別開眼,把問題丟給她父親。

    “你已經是個思想成熟的大人,你有權決定要不要交我這個朋友,不需要什麼事都經過你父親的同意了。”

    “我知道,可是......”

    “難道我不夠格當你的男朋友?”

    “我看得出來你是很優秀的男人,當朋友並無配不配的問題,只是你要的不是普通朋友。”

    “當然,我喜歡你,我希望你能當我的女朋友,甚至有可能的話,我也希望能娶你為妻。”

    他對每一個交往過的女人都説過一句話,大部分的女人聽了都會一笑置之,因為誰都知道他這個花花大少是不可能真的對一個女人動心,不過他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會把他的話當真。

    她是那種把全世界的人都當成好人的人,天真單純到愚蠢的地步,要騙她上當猶如吃家常便飯,簡單得很,根本無需他多花一絲腦筋,保證就能把她哄得服服帖帖,百依百順。

    盯着他一副真摯的笑臉,她回之嫣然一笑。

    “好,我同意你的追求。”他輕輕點下頭,答應了巫璟熾的追求。

    果然不出所料!他不着痕跡的露出得意的笑容了。要擺平她這種愛做夢的女人,實在太簡單了。

    一曲舞罷,書懿柔發現她父母在一旁揮手要她過去,因此她便拒絕了巫璟熾下一支舞的邀約,走向她父母。

    “懿柔,我們才不在你身邊一下子,你怎麼就被巫璟熾帶去跳舞了?他那個人不適合你。”她的母親緊張兮兮的拉着她急忙離開會場,不敢再多逗留一會兒,深怕自己的寶貝女兒會被那個聲名狼藉、惡名昭彰的花花公子看上。

    “我知道。”

    “他很花心,一個女人換過一個,仗着他有錢有勢,從不把人放在眼裏,在商界他冷酷的鐵腕作風是出了名的狠,他是那種喜歡勾心鬥角的男人,他沒有心的,你千萬別愛上他。”

    “爸、媽,我剛才答應了他的追求。”

    “什麼!?你瘋了!?”她的話嚇得二老瞬間臉色蒼白,“他是哪種男人你會看不出來嗎?你一向對人的感覺很敏鋭的不是嗎?你這次怎麼會看走眼?”

    他們懊惱不已,早知道就不該離開她的身邊,這下可好。

    “從他身邊圍繞着不少女人來看,我大概可以猜出他的花心,他應該不曉得我已經看透了他的本質,我只是不懂,他是如此充滿自信且有主見的男人,為什麼要委屈自己附和我,這裏頭一定有古怪,我想知道答案,所以才答應和他交往。”

    “懿柔,你不會愛上他了吧?否則按照你以前的個性,你大可對他不理不睬不是嗎?你為何這次要蹚這渾水?”他們擔心不已。

    書懿柔看着她的父母,微微一笑,“爸,媽,你們放心,我頭腦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們不用為我擔心。”

    “可是巫璟熾不是個簡單的角色,我們實在無法放下心來。”

    “不會有事的,你們要對我有信心啊,我可是你們的女兒耶!”她安慰着他們。

    “但願如此。”

    從那日起,巫璟熾便對書懿柔展開熱烈的追求,舉凡送花、衣服、珠寶首飾,或者帶她四處去遊玩,一切乍看之下都如此美好,直到她發現她懷孕,她的世界就此完全瓦解。

    “你説你懷孕了!?”巫璟熾訝異的瞅着她,“多久了?”

    “醫生説二個月。”

    他臉上有着掩飾不住的喜悦,他欣喜的握起她的手,“我們立刻結婚。”

    太好了,他花在她身上的心血果然沒有白費,她懷了他的孩子,這下子他穩坐總裁的位置了,真是太好了。

    看他這麼高興,書懿柔整個緊繃的情緒才得以放下,她以為巫璟熾不會喜歡由女人懷了他的小孩,沒想到他知道她懷孕後會如此高興。

    “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喜歡小孩。”

    “我一點也不喜歡小孩,一天到晚只會哭鬧、吵死人的玩意兒,我怎會喜歡。”他毫不掩飾的露出嫌惡的表情,對於那隻會哇哇叫的小玩意兒,他一點興趣也沒有。

    聞言,書懿柔一愣,“你不喜歡小孩?”

    “鬼才會喜歡。”他冷嗤了聲。

    “你既然不喜歡小孩,為什麼聽見我懷疑的消息時會這麼高興?害我以為你......”

    “因為你懷了我的小孩,這樣就能幫我得到徹傲的繼承權,這我能不高興嗎?你果然沒讓我失望。”他扯着嘴角,嘲弄的拍拍她錯愕的臉頰,再也不掩飾他惡劣的真正本性。

    她難以置信的瞅緊了他,“從頭到尾你對我的甜言蜜語,對我的温柔呵護,都只是為了利用我去得到徹傲總裁的位置!?”

    “你現在才知道似乎已嫌太晚。”

    “你有喜歡過我嗎?哪怕只有一點點,你告訴我,有沒有?”她希翼的問。

    “我當然不會喜歡你這種角色,你別做夢了。”他斜睨了她一眼,淡淡的譏諷。

    書懿柔無言以對,她默默地垂下眼簾。

    她早料到他是怎樣的一個人,是她自己一廂情願,是她故意往他蓄意編織好的情網裏頭跳,她沒有後悔的餘地。

    “怎麼,別告訴我你不想嫁給我了。”他勾起她的下巴,強迫她對上他無情的黑眸,“你忘了你肚子裏還有我的孩子,還是你捨得墮掉他?”

    他知道她連一隻螞蟻都不忍心捏死,因此他篤定她不會墮掉小孩,他是故意這麼説的。

    “我沒有説不想嫁給你了。”她平靜的看着他,“孩子是上天賜給我們的寶貝,我會好好愛他,我希望你也能愛他。”

    巫璟熾不悦的抿緊薄唇,“不要跟我説這有的沒的,回去等我消息,等我把婚禮籌備好,我會通知你,你就等着當新娘子就好了。”

    “我可以幫忙,畢竟這是我們的婚禮。”

    他不耐的揮手,“免了,我沒那個空再去招呼你,你只會礙我的事。”

    他們都還沒結婚他就原形畢露,他真的如此篤定她會嫁給他嗎?書懿柔難過的心忖。

    在今天之前他呵護她像呵護什麼寶貝似的,沒想到現在他居然會嫌她礙事了,這樣善於心計的男人,她真的要嫁給他與他共度白首嗎?

    她伸手輕撫着尚未隆起的肚子,一思及裏頭有個還未成形的小生命,為了給他一個正常的家庭,她知道她沒喲其他的選擇。

    孩子的爸爸是個沒血沒淚的男人,她必須趁着孩子還沒出世長大之前改變他,她要讓巫璟熾變成一個愛小孩、有責任感的好丈夫。

    她愛他,她相信只要自己的愛夠堅定,一定可以徹底改變他的為人,她對自己的愛有信心。

    “對了,既然要結婚了,有些事情我必須和你説情楚,你聽好了,即使我們成為夫妻,我還是要過着和婚前,也就是選擇一樣的生活方式,我不許你干涉我的一舉一動,你的身份只是一個妻子,一個沒有眼睛、沒有耳朵、沒有嘴巴、沒有感覺的老婆,這樣你聽懂了沒有?”

    選擇先跟她約法三章,以免到時她一天到晚在他耳邊嘮叨個沒完。

    “你要我對你在外頭花天酒地的行為視而不見?”

    “聰明,而且我有帶女伴回家過夜的習慣,所以你不能住在我的房間,你自己睡到另一個房間去,如果我要你出來伺候我和我的女伴,你也得隨傳隨到,你只是一個掛着我巫璟熾妻子這個身份的女人,除去這層,你什麼都不是。”

    巫璟熾絕對我曉得他這一番冷酷的話,説出口是多麼的傷人。

    書懿柔不可思議的瞅着他,一雙美謀剋制不住的迅速泛紅。

    “別哭,我最討厭女人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看了就討厭。”他冷眼瞧着她,不悦的低喝,“我話還沒説完,在人前你得做好你為人妻的本分,你要假裝我們夫妻生活很幸福、美滿,你過的很快樂,這樣你懂不懂?”

    “何必多次一舉,你在外女人換過一個,大家對我們的婚姻情形是心知肚明,假裝有何用?騙不了人的。”

    “騙不了也得騙,至少得過了我父母那關。”

    她強忍住盈眶的淚水輕輕的點下頭,同意了他惡劣的要求。

    總有一天他會改的,他會為了她改的。她如此對自己催眠着。

    “很好。”他滿意的傾身親了親她的嘴角,“這樣才乖,只要你好好生下我的孩子,把他照顧好,遵守我的規矩,不和我作對,那我會給你享受最優渥的生活,其實算來,我對你還不錯。”

    “我在乎的不是外在的物質享受,我要的只有心靈上的滿足,只要你能愛我更我們的小孩,哪怕是粗茶淡飯,我一樣甘之如殆。璟熾,不咬那麼在意那些名呀利的,那些都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那些並不能帶給年真正的快樂。”

    “住口,輪不到你對我説教。”深眸一斂,他冷峻的瞪了她一眼,低峭的開口:“我警告你,別以為我不曉得你心裏在想什麼,你這輩子永遠都別妄想改變得了我,我不是那種可以讓你隨隨便便就擺佈得了的男人。”

    她怔了一下,心臟猛地一縮,“我......”

    “就這樣,我要走了,若沒什麼事不要打電話找我。”拋下話,他頭也不回的起身離去,留下書懿柔獨自一人。

    望着他離去的背影,書懿柔一顆心沉重不已,她一直以為他或多或少對她也存在一些不錯的印象,所以她才敢放膽把自己交給他。

    美麗的紅唇不禁扯出一抹苦澀的弧度——

    她走錯了一步,現在已經無法回頭了,她得試着欺騙自己,未來不會很糟,她的命運不會壞到哪去,她一定可以改變他的,她的愛一定可以感到他,她相信她可以......

    “懿柔,你在再考慮了嗎?嫁給巫璟熾那種男人你不會幸福的。”即使婚禮在幾分鐘後就要舉行,書懿柔的父母仍不放棄的像説服她改變心意。

    望着鏡中披着白紗的自己,她試着展開一抹最美麗的笑容。

    今天是她的婚禮,她不能哭喪着臉,這樣會帶來不幸的。

    “懿柔,趁現在婚禮還沒開始,你還有機會反悔,只要你決定不嫁他,縱使天塌下來,爸媽也會替你扛,所以我們希望你重新考慮好嗎?”

    他們不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女兒羊入虎口而毫無反應,尤其是他們最疼愛的女兒啊!

    她回過頭面帶微笑的安慰他們,“我不回有事的,而且他沒有你們想象中的恐怖。”

    “他就是有那麼恐怖,如果你看過他對待敵人時的殘忍模樣,你就會知道,他和惡魔簡直沒有兩樣,他是個沒有心的人!”他不是在危言聳聽,事實便是如此。

    商界上沒有人不對巫璟熾忌憚三分,大家都深怕和他打上交道,他就像個吸乾人血的可怕怪獸,誰沾上水倒黴。

    “爸,你怎麼這麼説,好歹以後他就是你的女婿了。”

    “女婿又如何?他是六親不認的,上回他不顧眾人的婉勸,執意併吞掉他親舅舅的公司,搞得他舅舅到最後上吊自殺,他連對自己有血緣關係的親舅舅都不顧情面了,何況我只是他的岳父,算得了什麼,他不把主意打到我的頭上來,我就阿彌陀佛了,我豈敢去指望他。”

    “不會的,我相信他不會那麼壞,他會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理由當然有,併吞了他舅舅的公司,可以為他們徹傲集團每年賺進三百億美元的淨利,這麼喲利益的事,他怎可能不幹?為了他的公司,也許要他去殺人,他也照做不誤。”

    “我想殺人還不至於吧......”事實上,聽父親這麼説,她實在也懷疑這個可能性。

    “如果你嫁給他,你的一生就等於毀了,懿柔,你要三思。”書懿柔的母親語重心長的嘆了口氣,“你爸爸跟我不會害你,我們看的人比你看的還多,巫璟熾真的不值得你為他費盡心思,你爸自己的一生賭在他身上,不只划不來,還會得不償失。”

    “我......沒有後悔的餘地了,”她幽幽的低喃:“為了孩子,我必須嫁給他。”

    “你當初怎麼會那麼傻?居然把自己交給他,你知道嗎?剛才在外頭有人告訴我,巫璟熾那傢伙昨晚是在某個女人的牀上度過的,他今天甚至把那個女人帶來了,我真不知道他有何居心!?”

    “他把那個女人帶來了!?”婚禮完成後,他們就要立刻搭機到夏威夷去度蜜月,難道他是想帶那個女人同行?她不安的暗忖。

    “聽説是這樣,不過我還沒看見那個女人。”

    他不會這麼做的,他們的蜜月旅行,他若帶個女人同行,那她算什麼?他不會那麼過分的......他應該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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