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道:“好!治給你們瞧瞧。”
雙手在林寒青前胸上一陣彈動,林寒青突然睜開了雙目。
西門玉霜道:“白惜香,我們照你吩咐,練過十遍之後呢?”
白惜香道:“我退出江湖,不再過問你們的事。”
西門玉霜道:“只怕你説了又是不算。”
白惜香道:“難道要我立誓嗎?”
李中慧道:“最好能立個重誓,以增我等一點信心。”
白惜香道:“如是兩位之中,有人邀請我重入江湖。那又該如何?”
西門玉霜望了李中慧一眼,暗道;如是真的有人請你,決然非我。
只聽李中慧道:“如若真是我等求你,那就又當別論了。”
白惜香道:“除了你們兩人之外,別人請了我也不管。”
李中慧道:“好!就此一言為定,小妹就是非死不可,也不會再求你白惜香了。”
白惜香雙手又在林寒青身上彈動了一陣,林寒青突然站起了身子。
只聽白惜香道:“兩位習我魔功十遍,白惜香如不退出江湖,天誅地滅!”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三花聚頂.氣起督脈。”
西門玉霜説道:“我不信世間當真會有自促死亡的武功。”
白惜香笑道:“自然是不會了,我白惜香在短短半年時光中,能夠從一個不解武事的人,練到如此成就,就是靠此等速進奇功,兩位只管放心練習就是。”
説話之間,斜斜舉起了左手,接道:“各位請學我模樣。”
説完,突然微微一笑,又道:“這一招叫做‘拈花微笑’,右手平胸,五指半屈半伸。”
西門玉霜和李中慧只好依照她模樣施為。
但白惜香左手緩緩折回,按在前胸,前身緩緩向前探出,笑道:“我這魔功,每一招都有着一個豔麗動人的名字,這二招名叫‘西子捧心’。”
説話之間,微微一顰柳眉兒。
西門玉霜、李中慧同時感到凝聚在督脈的真氣,突然逆向胸前衝來,而且來勢洶洶,莫可遏止,不禁一皺眉頭。
白惜香不容兩人有思考的機會,立時又變換招式,口中説道:“快看這一招。”
右手舉起,左手託在右肘之上,側身斜斜向右側傾去,接道:“這一招叫作‘倚欄待君’。”
西門玉霜、李中慧在真氣逆衝之下,情緒未穩,不覺間依照施為。
只覺那逆向前胸的真氣,突然間折入奇經,但去勢緩慢,若有若無。
白惜香突然舉起雙手,高舉過頂,纖指相結,翻身放在腦後,道:“這一招叫作‘貴妃傷春’。”
這時,李中慧和西門玉霜在白惜香連番擺佈之下,似是已無法控制那流動的真氣,覺着由奇經重又折回十二重樓,直逼玄關。
白惜香微微一笑,雙手突然向前伸出,道:“這一招叫‘送君千里’。”
緊接着臉上一變,肅然接道:“最後一招名字不雅叫作‘地獄有門’。”
雙手突然一收,變着外轉,緩緩站起。
西門玉霜和李中慧,依言施為,站了起來。
白惜香道:“兩位有何感覺?”
西門玉霜冷冷説道:“不過爾爾。”
白惜香道:“這是第一遍,如若兩位能夠再作幾遍,我白惜香就要退出江湖了。”
西門玉霜道:“又有什麼不敢?”
突然林寒青高聲叫道:“兩位不可中了她激將之法!”
可借他説的遲了一步。兩人已然一招招的作了下去。
哪知一作之下,竟那如渴驥奔泉一般,一口氣運了下去,直待做完了地獄有門,才停了下去。
白惜香微微一笑,道:“第二遍了,再作八遍。你們就算大獲全勝。”
林寒青急叫道:“兩位姑娘萬萬不可上了她的當,她這九魔玄功,乃一種極為惡毒的工夫,只要習過之後,那就永遠無法歇止,終日要習此武功。”
白惜香只是微微冷笑,並未干預林寒青泄露隱秘。
西門玉霜道:“林兄,如若白惜香能夠練習,我們為何不能習得?”
林寒青道:“詳細內情,我就不知道了,但卻知道這武功不能練習,兩位千萬不可因一時的好勝,中了她的詭計。”
西門玉霜只覺腑內的真氣,在經脈中胡審亂撞,大都是平日裏,真氣難以到達的經脈,不禁心中微生震駭,暗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練武還會當真的練出重傷毛病不成?
凝目望去,只見李中慧緊顰柳眉,看樣子李中慧身受的痛苦,似是並不在自己之下。
只聽白惜香説道:“如若兩位覺出身體不適,那就請快些運氣調息,免得真氣定入奇經,凝結成傷。”
李中慧似是首先抵受不住,依照白惜香傳授的招式,作了起來。
西門玉霜勉強忍耐了一陣,亦不自禁的照樣習練起來。
白惜香回顧了林寒青一眼,笑道:“你可瞧見了嗎?”
林寒青冷冷説道:“瞧見什麼?”
白惜香笑道:“她們都已經情不自禁了。”
林寒青冷笑一聲,突然放腿向李中慧行了過去。
他心知此刻,如想阻止兩人,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先點了兩人的穴道。
白惜香怒聲喝道:“站住!”
林寒青停下腳步;道:“什麼事?”
白惜香道:“你如想妄動她們兩人,那是自尋死路了。”
林寒青心中暗道:此刻如若不救兩人,只怕是再也沒有機會了。一面運氣戒備,防備白惜香突起流襲,右腳大跨一步,左手卻疾向李中慧肩頭穴道拍去。
白惜香怒喝道:“試試我的奪魂梭子的滋味如何?”
林寒青身子一閃,閃旁避開。
回頭看去,竟是空無一物,不禁一皺眉頭,正待喝問,忽覺有一股暗勁,撞了過來。
林寒青猝不及防,吃那暗勁撞的踉蹌退了四五步,才站穩腳步。
白惜香一掌震退了林寒青,冷冷説道:“就憑你這點武功,難到還能救得兩人嗎?哼!不自量力。”
林寒青暗中一提真氣,覺得傷處,並不嚴重,還有再戰之能,當下説道:“西門玉霜和李中慧,與你何仇何怨,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們?”
白惜香笑道:“她們兩人,都是我的情敵啊!她們兩個人死了之後,你就非得娶我不可。”
林寒青冷冷説道:“就是世上的女子全部死去,我也不會娶你。”
白惜香道:“為什麼?我哪裏不如人了?”
林寒青道:“似你這般惡毒的女人,人人視如蛇蠍,就是你美豔人寰,也無人娶你。”
白惜香笑道:“怎麼,難道除了你.我就嫁不出去了嗎?”
林寒青道:“也許這世上有着千千萬萬的人娶你,但我林寒青卻是不敢領教。”
白惜香緩緩站了起來,盈盈一笑,直對林寒青行了過來,説道:“你怎麼忘記了咱們過去的山盟海誓,你已答應娶我了。”
燭光下,只見她臉上情愛橫溢,一對圓大的眼睛中,暴射出無限的深情。
一瞬間,白惜香似是恢復了過去的嬌弱柔媚,漫步行來,心中似有着無限嬌怯。
林寒青呆了一呆,道:“白姑娘。”
白惜香輕輕嘆息一聲,道:“什麼事?”
林寒青道:“你現在清醒了嗎?”
白惜香道:“我一直很清醒啊!”
林寒青道:“那就快些放開她們吧。”
白惜香柔和的目光,移住到西門玉霜的臉上,瞧了一陣,緩步向前去,將要行近西門玉霜身前時,突然舉起雙手,捧住小腹,緩緩蹲了下去。
林寒青大步行了過去.伸手扶了白惜香,道:“白姑娘,你怎麼了?”
白惜香緩緩抬起頭來,道:“我很好。”
右手一揮,推開了林寒青。
林寒青目光一和白惜香目光相觸,不禁一呆。
原來,白惜香那柔和的目光,此刻,突然間又恢復了惡毒神色,臉上是一片冰冷,目光中是一片惡毒。
林寒青輕輕咳了一聲,道:“白姑娘……”
白惜香冷冷接道:“怎麼樣?”
林寒青道:“你不是答應放了她們嗎?為什麼又改變了主意?”
白惜香閉上雙目,肅然而立,不答林寒青的問話。
林寒青心中大為奇怪,暗道:這人怎麼了,忽喜忽怒,冷熱無常。
仔細瞧去,日見白惜香胸前微微起伏,似是正在運氣調息。
林寒青心中一動,暗道:看起來,她似是正在運氣調息,她自習練那魔功之後,人性完全改變。和過去的白惜香已然全不相同,我何不趁機會,出手點了她的穴道,然後再作打算。
心念一轉,悄然問白惜香行了過去。
他心中明白,此刻白惜香的武功,已非自己能敵,如想一擊成功,必得施行暗襲,目下情勢起急,此舉雖非光明,那也只好權宜行事了。
緩步逼近到白惜香的身側,白惜香仍是毫無所覺,當下舉起右手,一指點了過去,正中白惜香右肩井穴。
白惜香身子搖了兩搖,一跤向下倒去。
林寒青迅快的伸出手去,接住了白惜香的身體。緩緩放了下去。
回頭望去,只見李中慧和西門玉霜,仍在不停的習練白惜香傳授的武功,心中大生震駭,暗道:這九玄魔功如此厲害!大步行向李中慧,點了她的穴道,又轉身點了西門玉霜的穴道。
只見兩人停下動作,向後倒了下去。
船艙突然靜了下來,只餘下熒熒火燭,相伴着林寒青。
林寒青長長嘆一口氣,緩緩吐了出來,望着三個側卧在船艙的少女,心下暗自想道:目下武林中的諸般紛爭,都在這三位姑娘身上,我如能狠得下去,把這三位姑娘,一齊拋入江中,雖然未必能使武林中的紛爭全平息下來,至少不似現在這般尖鋭……
但轉念又想:三女都對自己有着很大恩德,很深的情誼,就是李中慧和西門五雷習練白惜香的魔功,也是為了拯救自己,但眼下唯一可殺的人,是這白惜香了。
只覺腦際中靈光閃動,又一個新的念頭,泛上心頭,忖道:西門玉霜挾絕世武功,和驚人才華,網羅了無數高手,準備在武林中造成一番殺劫,唯一能使她心生畏懼的,就是白惜香,如若我殺了白惜香,天下再無她畏懼之人了,那時,她為所欲為,整個的武林道上,再也無人能阻止於她,定要被她鬧一個天翻地覆,屍骨如山,血流成河,留下白惜香的性命,可保江湖上一種微妙的均勢,那西門玉霜心有所懼,就不敢鬧得太厲害了。
至於説那李中慧,除了名心過重,稍嫌自私之外,更是想不出該殺的理由了。
心念一轉,只覺三人無一可殺,無一該殺,不禁為之茫然,長嘆一聲,自言自語地説道:“這江湖間的是是非非,當真是難以辨別。”
只聽艙外傳進來香菊的聲音,道:“姑娘啊!風停雨收,秋月重明,但江流仍是湍急,濁浪滾滾,一望無際,不知置身何處。”
林寒青心中忖道:白惜香習練魔功,練的性情大變,香菊、素梅,不知怎麼樣?”
大約是香菊不聞白惜香回答之言,新中動了懷疑,接道:“姑娘啊!剛才風浪甚大,不便打開艙門,此刻風浪已小,也好讓素梅姐姐進入艙中,敷點藥物。”
林寒青一皺眉頭,暗道:我如不應,只怕要啓動二女的懷疑之心,如若相應,又恐露出馬腳。
正為難間,突聞砰然一聲,艙門突然大開,香菊長髮被散,衣服滴水,手執長劍衝了進來。
林寒青一提氣,手握參商劍把,凝神戒備。
香菊目光轉動,打量了艙中形勢一眼,道:“林相公,這是怎麼回事?”
林寒青道:“我點了她們三人的穴道。”
香菊奇道:“你點了她們三個人的穴道,”
林寒青道:“不錯,姑娘如是不信,那也只好由得你了。”
香菊茫然説道:“真把我瞧糊塗了。你點了她們三個人的穴道,究竟給哪個幫忙啊?”
林寒青道:“在下誰也不幫。”
香菊顰起了柳眉兒,道:“唉!你又把我説糊塗了,快些解開姑娘穴道,問問她就明白了。”
林寒青橫跨一步,攔住了香菊的去路,道:“不行,此刻誰的穴道,也不能解。”
香菊道:“為什麼?”
林寒青道:“她們三人,只要解開一個人的穴道,另外兩人非要被那人殺死不可,因此在下不許你解開那白姑娘的穴道。”
香菊一皺柳眉兒,道:“如若我一定要解呢?難道你要和我動手?”
林寒青道:“不錯,如若姑娘一定要解那白姑娘的穴道,必得先勝了在下手中之劍。”
緩緩從懷中拔出參商劍來。
香菊呆了一呆,道:“林相公,你就要做我們姑爺了,怎的一點也不憐惜我們姑娘?”
林寒青道:“沒有的事。”
看菊奇道:“我和素梅姊,明明聽到姑娘親口所言,難道還會有錯不成?”
林寒青道:“沒有錯,不過,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香菊搖搖頭,道:“唉!婚姻大事,難道也可以開玩笑嗎?這般變來變去,實叫人思解不透了,你如沒有答應,難道我們姑娘還會自説自話不成?”
林寒青道:“那倒不是,在下確曾説過娶她之言,但那時候她是白惜香,一個才智過人,風華絕代的好姑娘。”
香菊接道:“但此刻她不是比過去更漂亮了嗎?”
林寒青道:“不錯,但那只是一具虛有其表的軀殼,一個嬌媚動人的魔女,殘酷、陰險……”
香菊怒聲接道:“住口!她對你一往情深,你竟用這惡毒之言罵她,痴心女子薄情漢,果然不錯。”
林寒青細察香菊神態,除了較昔年稍為懂事一些,並未改變,當下語氣一緩,説道:“你和那白姑娘日夕相處,難道就沒有發覺她變了嗎?”
香菊道:“自然是早發覺了,但她對我們情義深重,就算是她變的再壞一些,我們也是她的丫頭啊!”
林寒青黯然一嘆,道:“姑娘義風俠氣,在下十分敬服。”
香菊接道:“那你就解開她的穴道。”
林寒青道:“此事萬萬不能。”
香菊怒道:“林相公,你可知道我和素梅姊妹為什麼對你敬重嗎?為什麼鋪牀壘被的侍候你嗎?”
林寒青怔了一怔,道:“這個,在下是感激莫名。”
香菊道:“我不要你感激,只要你説出來為什麼?”
林寒道:“在下不知。”
香菊道:“好,我告訴你,那是因為我家姑娘,對你喜愛,我和素梅姐姐,都把你當作了未來的姑爺看待。”
林寒青道:“不論姑娘要如何責備我林寒青負情薄義,罵我心如鐵石,在下都願忍受,只是不許你解開那白惜香的穴道。”
香菊長劍一揮,道:“除非林相公有能把我和素梅姊妹,全都殺死於此舟之上。”
舉步直行過來。
林寒青大聲喝道:“站住!姑娘再要向前逼進,在下只好出手了。”
香菊長劍一揚,一招“天女揮戈”,刺了過去。
林寒青短劍上撩,噹的一聲,封開了香菊刺來一劍。
燭光了,只見香菊的手中長劍,裂現了一個很大的缺口。
林寒青冷冷説道:“在下手中兵刃鋒利,姑娘要多多小心了。”
只聽艙外傳進來素梅的聲音,道:“不要打,有話好説。”
香菊收劍躍退,説道:“姊姊,他點了姑娘的穴道,又不肯讓我出手解穴。”
素梅左手斷去一指,衣服上的血跡斑斑,她撕下了裙子一角,纏在左碗和傷口之上,緩步走了進來,道:“林相公,我家姑娘待你不薄啊!”
林寒青道:“如若她還是過去的白惜香,姑娘斷去一指,她豈會坐視不問?”
素梅長髮技垂,臉色慘白,顯然是傷後未得及時敷藥,失血過多之徵。
只聽她輕輕嘆息一聲,道:“不錯,我家姑娘變了,但她仍然是小婢們的姑娘啊!林相公,當今之世,也許只有你可以勸她回頭。”
林寒青搖搖頭,道:“不成.我看她着魔已深,早已不可理喻,誰也勸她不醒了。”
素梅道:“你能,這世間只有你一個人,小婢已經想了很久,”
林寒青苦笑一下,道:“她打我一掌,使我受傷不輕。”
素梅道:“那是她神智受制於一種魔功時,如是她醒了,能擺脱那魔功的控制,仍是仁慈柔善的白姑娘。”
林寒青道:“可是她此刻着魔已深,我又有什麼辦法,能夠使她恢復神智呢?”
素梅道:“辦法倒有,只看林相公有沒有這份耐心了?”
林寒青道:“只要確然能夠救她於魔境之中,不論受何等痛苦,我林某都無怨言。”
香菊微微一笑,道:“嗯!不錯,也不虧我家姑娘慧眼識人。”
林寒青道:“要在下如何效力,兩位姑娘只管吩咐吧。”
素梅道:“就小婢默察,姑娘修習魔功後的情形。似是有一定的清醒時刻……”
林寒青接道:“剛才她也似有着片刻清醒,但那時間太短了。”
素梅道:“每一天,十二個時辰之內,她總是那一剎那的清醒,但七日之內,她卻有一段較長時間的清楚,那時,她必要讓小婢們把她七日內所作所為,很仔細地講給她聽,聽到傷心之處,不禁失聲大哭。”
林寒青道:“那清醒時刻,大約有多長時光?”
素梅道:“大約一盞熱茶工夫。”
林寒青道:“那也很短啊!”
素梅道:“但林相公如能刪繁從簡的講幾句衷心之言,那已經足夠了。”
林寒青道:“就算她在清醒之時答應了下來,但事過境遷之後,她又復此刻性情,又有何用?”
素梅道:“但她能夠自救。”
林寒青茫然應道:“自救?”
素梅道:“不錯,當今之世,無一人能夠有她那樣的智慧,亦無人能及她胸羅的博廣,自然是沒有人能夠救她了。除了她自救之外,別無可想之法。”
林寒青道:“她如有能自救只怕也不會陷入魔境了。”
素梅道:“這是兩件事情.豈可混為一談。”
林寒青道:“怎麼是兩件事呢?”
素梅道:“她所以修習魔功,只是為了活命,明知要陷入泥淖,卻又不得不習。”
林寒青嘆息一聲,道:“此刻她是為恢復人性,明知改去所習魔功危險甚大,也不得不冒險。”
林寒道:“時間如此短促,只怕成功之望不大。”
素梅道:“走一步算一步吧!那時,如是無人能勸得住她,再行設法不遲。”
林寒青道:“在不答應了兩位姑娘之求,此刻也不能解她穴道。”
素梅道:“如若不解開她的穴道,不知她是否還會有清醒之時?”
林寒青回目望了李中慧和西門玉霜一眼,道:“如若解開她穴道,只怕這兩位姑娘,立刻就要傷在她的手下。”
素梅道:“如依相公之見呢?”
林寒青道:“在下之見,先把兩位姑娘送到他處,然後再解開她的穴道。”
素梅道:“可是放了她們嗎?”
林寒青道:“不錯,先放了她們,咱們亦好安心救助白惜香了。”
素梅道:“江流茫茫,一望無際,此刻不知置身何處,四周不見漁舟,如何的一個送法呢?”
這時,太陽已經升起,一道金黃色的陽光,透射入艙。
林寒青很想走到艙外瞧瞧,但又怕自己離開之後,二女解了白惜香的穴道,不敢離開。
付思之間,突覺船身打了一個旋轉,緊接着傳過來一個粗豪的聲音,説道:“船上連一個活人也沒有了嗎?”
香菊怒道:“什麼人説話如批難聽,我要先去教訓他一頓再説。”
身子一側,飛躍出艙。
素梅高聲叫道:“香菊妹妹,不可造次。”
緊隨着追出艙去。
林寒青眼看二女出艙,也隨着奔出艙去。回手帶上了艙門。
抬頭看去,只見一艘大船,迎面行來,四支竹篙由那大船上面伸出,抵在自己乘坐之舟的船頭上。
香菊已然奔至船頭,正想發作,卻被素梅及時趕到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