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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七重天上君受委 老林深處藏殺機

    七重天並非在天上,所以有七重天之稱,完全是因為那個地方形勢險惡,懸崖峭壁,直立如削,由山腳到山上一共有七重險阻,要將之攻下來,難比登天。

    盤踞在山上的是一羣亡命之徒,因為易守難攻,到現在仍然活得非常快活。

    經過多年的擴建,山寨已變成一個堅固的城堡,由第一重到第七重的險阻之間亦築了石級,但第一重以下仍然保持原狀,以吊籃來上下。

    要攻下這一關已經不容易,而城堡在為數逾四百的山賊據守下,當真的固若金湯。

    賊首叫元寶,到底是真名字,還是因為他樣子像元寶或者喜歡元寶,可就不得而知了。

    他天生一張孩兒臉,接近三十歲的人看來只像十七八歲,能夠控制這麼多山賊,當然有他過人的本領,閒着無事他最喜歡是喝酒、吃肉、玩女人、堆元寶。

    皇帝給送進忠義堂的時候,他正卧在一堆金元寶後面,一手拿着酒壺,一手抓着半隻肥雞,滿嘴油膩,旁邊還侍候着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

    他看來已有些醉意,可是一聽掌櫃報告抓着的是皇帝,立時便跳起來,一口酒全都噴在掌櫃的面上。

    “皇帝?”他的一雙眼鴿蛋般瞪大,眼裏一些醉意都變沒有。

    掌櫃狼狽地一面以袖擦臉一面道:“路上小弟已問清楚,城破之後,魏初、盛北川的人救了他出城,現在正要去金雞口與魏初、盛北川會合。”

    元寶眯起一雙眼,放下酒壺,摸着下巴道:“盛北川這個人很麻煩,魏初比他可愛得多了。”

    掌櫃笑應道:“聽説他家裏有一座金庫,富可敵國。”

    “所以老子一直都很想跟他親熱一下。”元寶拿起那半隻雞狠狠地咬了一口,目光突然又一亮,含糊地吩咐:“掌櫃你快與我算一算,鋪滿忠義堂這塊地面要多少兩金子。”

    掌櫃算盤已在手,“劈劈啪啪”地立即撥動起來,他未上七重天之前是個掌櫃,上了七重天之後大家也一直叫他掌櫃。

    元寶隨即向皇帝走去,繞着皇帝打圈子,一面好奇地上下打量着。皇帝不敢動,渾身在發抖。

    “你就是皇帝?”元寶又咬了一口雞肉。

    皇帝牙齦不住相叩,説不出話來,方才坐在吊籃,下望百丈峭壁,早已令他三魂去二,七魄留三,走進忠義堂之前所見又是一個個如狼似虎、凶神惡煞的山賊,還能夠立着不倒,已經是很難得的了。

    元寶將那半隻雞往後一拋,滿是油的雙手在皇帝的龍袍上,左拭一下,右摸一把,又問:

    “這是龍袍?”

    “你……你……”皇帝又驚又怒。

    “老子也是皇帝,七重天的元寶皇帝,只少了一件龍袍,你來得正好。”元寶轉身喝道:

    “你們都是聾子,還不替老子將龍袍脱下來。”

    幾個山賊一擁而上,皇帝掙扎着嘶聲道:“朕誅你的九族!”

    元寶大笑:“老子可是九代單傳,讓你砍也只是一顆腦袋。”

    羣賊鬨然大笑,元寶又一下溜到了皇后的面前,皇后惶恐,脱口驚呼:“皇上--”

    “來了!”元寶應聲一把將皇后摟進懷中,笑問:“這個大美人是什麼?”

    “是皇后!”一個山賊應一聲。

    “好,老子就選你做皇后。”元寶伸手往皇后面上摸一把,又大笑起來。

    掌櫃就在這時候捧着算盤走進來。“算好了,一共要二萬九千九百三十九兩。”

    元寶一皺眉,將皇后推開,接過算盤:“你説多少兩?”

    “那算夠三萬兩好了。”掌櫃伸手將算珠撥夠三萬兩。

    “三萬兩?”元寶摸着下巴,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旁邊山賊已將龍袍送上。“頭兒,龍袍!”

    “給老子穿上!”元寶雙手伸開,接一瞪掌櫃:“你怎麼還呆在這裏,快寫信給魏初、盛北川!”

    掌櫃急急奔向那張長案,另一個山賊接問:“頭兒,這個皇帝怎樣處置?”

    元寶看着皇帝皇后:“都送到石牢去,好好地侍候,就像侍候你們的爹媽一樣。”

    羣賊大笑,皇帝皇后相擁在一起,涕淚交流,也毫無掙扎的餘地,給擁出了堂外。

    元寶龍袍穿好了,左顧右盼一番,笑問:“你們看怎樣?”

    “要比那個皇帝神氣得多了。”羣賊你一句,我一句,只聽得元寶心頭大樂,挺胸凸肚地往前走,到底是人矮袍長,冷不防一腳踩在袍腳上,險些一跤摔翻,羣賊連忙左右扶住,齊聲:“皇上保重!”元寶大笑,推開眾人,在案後坐下,一個山賊隨即將皇冠送上,他接在手搖了搖放在頭上,更顯得怪模怪樣,山賊又鬨然大笑。

    掌櫃那邊下筆如飛,很快便已將信寫好,眉飛色舞地高呼:“成了。”

    元寶漫不經意地伸出手:“拿來看看。”

    信接下,他上下左右一轉再轉,瞪着眼睛,似懂非懂的,突然放下,道。“讀來聽聽。”

    掌櫃早就知道元寶胸無點墨,忍住笑,大聲朗誦:“字示魏初、盛北川,皇帝現在七重天,速將黃金三萬兩送來贖回,半月為限,切勿自誤。七重天皇帝元寶!”

    元寶一面聽,手指一面往信上按,停在“三”字上,到掌櫃誦完了才問:“三萬兩?”

    掌櫃道:“足夠鋪這個忠義堂的了。”

    元寶再問:“那我們花什麼?”

    掌櫃一怔道:“那改五萬兩。”

    元寶搖頭:“三十萬兩。”

    掌櫃瞠目結舌,羣賊亦傻了眼,元寶一掃,又搖頭:“所以説你們就是沒見識,那是皇帝,出錢的是魏初--”

    掌櫃點頭:“魏初家裏有一個金庫,富可敵國,人稱魏百萬,三十萬面還要不到他自家的一半。”

    “三十萬兩已夠我們花的了。”元寶連打了三個哈哈。“我們也不是那麼貪心的人。”

    羣戚一齊點頭,他們本來都被那個數目驚呆,現在聽元寶這一説,又不覺得是一回事了。

    三十萬兩到底是多大的一筆財富,其實他們都並不清楚。甚至做夢也想不到,元寶也沒有例外。

    金雞口,清晨簧火隨着天色的光亮逐漸淡下去,這種天色下,魏初、盛北川的面色都顯得很蒼白,他們各領二百侍衞,在這裏已等了三天。

    天未亮,他們便已醒來,三天以來他們都是寢食不安,雖然他們到早了,但無論如何,皇帝這時候都應該到達金雞口。

    急風吹來了一陣馬蹄聲,魏初、魏北川聽着,目光不由亮起來,他們年紀差不多,身材衣飾卻截然遇異。魏初矮而胖,衣飾華麗,是一個大富賈模樣,盛北川高而瘦,衣飾與身份切合,一看也知道是富貴中人,卻怎也不像商賈。

    十三騎飛快奔至,魏初目光轉回,笑笑道:“盛兄,那個屬下郝安帶人回來了。”

    盛北川沉聲道:“他們去的時候十三騎,回來也是。”

    語聲未已,一箇中年人已飛騎來到盛北川前面,滾鞍躍下,拜倒。“侯爺--”“郝安--”盛北川急問:“你們沒遇到皇上?”

    郝安搖頭:“屬下一路打聽,什麼消息也沒有。”

    “不成走小路?”魏初旁邊一個青年人插上一句,那是魏初的獨生子魏金鵬。

    郝安淡應道:“走小路早該到了。”

    “莫要給逆賊追上了才好。”盛北川一嘆息,目光倏地又一轉。

    一騎快馬正從那邊奔來,山坡上停下,射出一支箭,立即又勒轉,奔了回去。

    箭末繫着一個金鈴,一陣急響,奪人心魄,郝安手急眼快,探手將箭抓住,目光一落,道:“箭上有一封信。”

    “拿來!”盛北川迫不及待接在手裏抖開,一看,面色驟變,魏初接過,看着亦變了面色,脱口道:“皇上給擄上了七重天?”

    “七重天!”郝安震驚,追隨盛北川之前他原是一個江湖人,當然知道七重天是怎樣的地方。

    盛北川接道:“元寶要我們半月之內將三十萬兩黃金送上去交換。”

    “這個賊小子!”郝安雙手不覺用力,響箭一折為二。

    魏金鵬隨即道:“我們攻上去!”

    “七重天易守難攻,要攻上去談何容易?何況皇上在他們手上。”魏初搖頭,將信交回盛北川:“看信末的六個朱印,這件事是不會假的了,盛兄的意思……?”

    “看來只有接受他的條件了。”盛北川嘆了口氣。

    魏初苦笑道;“他們要的可是三十萬兩黃金。”

    “小弟那兒勉強可以籌到三萬兩,魏兄方面……”

    “二十七萬兩黃金本來不是問題,可是短短半月之內要小弟籌足此數……”魏初甚感苦惱地以手促額。

    “別的人……”

    “皇上一天不在,我們也休想要他們幫忙,今時今日,敢公然與逆賊相抗的只是你我。”

    “這倒是事實。”盛北川長嘆。

    “閒話少説,你我還是立即回去盡力張羅,如無意外,十天後此時此地再見。”魏初接着一揖。

    盛北川急忙回禮,魏初也沒有再多説什麼,率領所屬往來路奔回。

    看着他們遠去,盛北川才回過頭來,吩咐道:“郝安,你帶人到七重天附近看着。”

    郝安道:“侯爺是擔心司馬長安等人也知道消息,趕往七重天?”

    “怎能不擔心?”盛北川又是一聲長嘆。

    七重天下,是一片原始森林,濃廕庇日,只有東面比較疏落,路也就在那裏闢出來,不太闊,兩旁枝葉覆蓋,中則平整,路上仍然是一片陰森。

    沒有風,枝葉靜止,鳥聲也沒有,這樣靜寂已接近死亡,突然被一聲狼曝驚破。

    一匹灰狼從路口闖進來,狂奔了二十來丈,撞在一株樹幹上,哀號着倒下,狼背上插着三支箭血奔流,灑出了一條血路。

    三騎快馬追着血路迅速奔至,鞍上的都是二十來歲的青年,錦衣佩劍,手執雕弓,鞍旁的箭壺尚插着十來支羽箭。

    劍柄梢上都嵌着明珠寶石,馬鞍是黃金打就,不看衣錦,只看這金鞍及明珠寶劍,便知道都是富貴人家的子弟。

    馬在灰狼屍旁停下,“希倖幸”馬嘶聲中,年紀較長的一個青年大笑道:“看來我們的箭都是不相上下,這條狼只好分了。”

    另一個笑道:“幸好這條狼還有幾斤肉,分成三分,還不太少。”

    “兩位若是喜歡,儘可以將小弟那一份也分掉。”最後一個大笑。“反正小弟目的只是在看射術如何,對狼肉一些興趣也沒有。”

    “我們也是的。”前面那兩個青年相顧一笑,仰天大笑。

    三個僕人也就在這時候策騎奔至,鞍後掛着山雞野兔等獵物,目光及處,不約而同一聲:

    “公子好箭法。”

    語聲未落,“嗤”的一下異響突起,一道寒光射向為首那個青年的面門,青年急閃,寒光從他的耳旁飛過,打在他後面一個僕人的面上,那個僕人一聲慘叫,倒翻馬下喪命。

    其餘兩個僕人大驚失色,三個面色亦變,手一翻.長劍齊出鞘,劍鋒俱都如一沙秋水,不是一般可比,他們拔劍的手法也非常敏捷,顯然都有幾下子,目光都集中在暗器飛來的方向,卻只見枝葉晃動,不見有人。

    為首那個年紀較長的突然道:“我們還是離開這地方!”也不管其他二人是否同意,隨即勒轉馬頭,往來路奔出。

    奔不了數丈,一支長矛從左面樹林飛出,不偏不倚,正中馬頭,一穿而過,馬悲嘶,人立,青年及時從鞍上拔起,正撞進一張大網中。

    那張巨網無聲地從樹上撒下,青年撞進去,立即收緊,七、八道寒光緊接射至,無一落空,青年連聲慘叫,慘死網中,其餘兩個青年只看得驚心動魄,那兩個僕人更恐懼,慌忙退到兩個青年的背後。

    一個青年隨即嘶聲大叫:“有話好説,我們……”

    話説到一半,破空聲便大作,無數道寒光四方八面射來,兩個青年滾鞍下馬,寒光都射在馬身上,血肉橫飛。

    那兩個僕人的反應並沒有那樣敏捷,驚呼慘叫中與坐騎同時被射殺,人仰馬翻,兩個青年看在眼內,面無人色,一個不覺站起來,揮手大叫,另一個卻發狂地奔了出去。

    “我爹爹有錢,只要你們放過我--”站起來那個一句話才出口,寒光已射來,他揮劍急擋退,後背撞上一株樹幹,左手一扳,身子順勢一轉,躲進村後。

    一枚尖長的暗器即時射至,“奪”地穿過他的掌背,將他的左掌釘在樹幹上,他慘叫未絕,身前一叢矮樹赫然縛在一個人的背後,那個人卻是從一個地洞跳出來,他藏身地洞,只露出一個頭,枝葉濃,要發現他的存在並不容易,何況他的一身衣服以至頭巾,都是葉綠色!

    往外奔的那個青年也只是奔出了十來步,右腳踏下未起的那剎那,腳旁的泥土突然激射起來,一條繩圖接着出現,一緊,勒實了他的足踝,將他頭下腳上,拉上了半天,一支長矛又從旁側飛出,穿心而過。

    鮮血怒射,他的身子被長矛懂得疾蕩了開去,蕩回來的時候已然氣絕身亡,屍體卻曳着繩子繼續在半空不停擺動。

    兩旁樹木的枝葉不少亦搖動起來,突然一簇簇落下,出現了一個個身穿葉綠色緊身衣衫的人,渾身上下都是暗器囊,繩鈎之外還有四種兵器,着地便展開行動,一句話也不説,將幾人的屍體收拾乾淨,搬進樹林內,隨又藏起來。

    這都是燕王座下的死士,司馬長安訓練他們也實在費了不少心思,既能夠中鋒陷陣,也能夠在這種環境發揮驚人的殺傷力。

    林外是一片草原,青草已大半褪色,説不出的蒼涼。

    草原上有風,吹起了一層層草浪,兩條灰狼在草原中奔過,遠遠的奔了開去,時隱時現。

    這兩條灰狼比一般的為大,毛色卻沒有一般的光亮,眼珠子彷彿已冰結,透着一種死亡的光澤,看來是那麼怪異。

    奔不了多遠,又有兩條一樣的灰狼奔來,會合一起,再往前奔。

    “整座林子都佈滿了陷餅!”一個人的聲音隨即在四條灰狼當中響起來:“而且顯然已得到指示,寧枉毋縱,格殺勿論!”

    旁邊另一條狼亦口吐人聲,接道:“可憐那三個紈絝子弟死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這實在大出我們意料之外,我們那條狼放進去,原是要一看有什麼反應,想不到他們來得那麼快.又看到了那條狼。”説話的那條人狼突然停下來。“你們在這裏監視,切記不要輕舉妄動,我立即回去請示侯爺。”

    其餘三條狼亦停下,應聲點頭,説話的這條狼一聲嘆息,獨自疾奔了出去。

    留下那三條狼立即在附近的草叢伏下來,其中一條提起一腳,末端竟然是一隻人手,將頭拿下來。

    狼頭內藏着的人頭是一個腰悍的中年人,滿頭落汗,才吁了一口氣,瞳孔突然暴縮,一聲:“小心!”急將狼頭戴上。

    其他兩條人狼顯然亦有所覺,一點頭,迅速退入草叢深處。

    風吹過、草浪波動,數十丈外草叢開處,一個個葉綠勁裝的人一面分開草叢,一面向前欺進,右手執利刀,左手抓長矛,口咬匕首,面容峻冷,目露殺機,正是搜向那四條人狼逃走的方向。

    十數丈走過,前面草叢一陣晃動,一條狼時隱時再,急急地竄前,一個綠衣人手一指,三支長矛立即向那條狼飛去。

    那條狼悲嚎一聲,中矛倒下,那些綠衣人相顧一眼,兩個當先越前,走得很慢,步步為營,其他的亦同時迫近。

    三丈左右,已看見倒在草叢中那條狼,兩個綠衣人相顧一眼,長矛脱手去。

    那條狼毫無反應,長矛落下,“奪奪”兩聲異響,兩個綠衣人左右衝上,分開草叢,只見那條狼身上插着兩支長矛,卻一滴血也沒有,另一個及時撲倒,正撲在那條狼之上,面色突然一變,滾身便欲躍起,那條狼即時爆炸開來,內中赫然是塞滿了火藥。

    火光暴閃.霹靂一聲,那個綠衣人血流遍身,倒飛了出去,一股火焰同時在草叢中燃燒起來,一個半身赤裸的漢子與之同時在另一個草叢中竄出,四支袖箭急射那些綠衣人。

    袖箭俱落空,那些綠衣人身手敏捷,眼看兩個同伴中伏,都已提高警惕,可是那條鏈子槍仍然正中那個綠衣人的小腹,鏈子槍就是比較少用的兵器,是這些輕便為主的殺手,這一擊遠及兩丈,實在大出那個綠衣人意料之外。

    一擊中的,那個漢子隨即鬆手,身形凌空未落,雙手已然拔出了縛在腳旁的兩把刺刀,一條飛索即時飛來,勒住了他的脖子,他雙刀急展,才削斷繩子,三支長矛已乘隙飛入,洞穿了他,三個綠衣人亦在這時倒下,另外兩個披着狼皮的人已開始襲擊,他們從草叢中竄出,暗器、兵器齊展,擊倒了三個綠衣人,立即被其他的包圍起來。

    每個人都是在拼命,那兩個人狼身手雖然在綠衣人之上,到底不敵對方人多,再擊倒對方三人,終於在對方撲擊下倒斃。

    那些綠衣人並沒有檢視同伴的屍體,立即散開,火勢這時候亦已蔓延開來,他們砍倒周圍的野草,將火路截斷,接將屍體拋進火中,不管敵我,面容也是那麼冷酷,彷彿一些感情也沒有。

    “還有一條狼!”為首的那個綠衣人揮手下令。

    各人即四面散開,更多的綠衣人亦在草原上出現,開始搜索。

    他們沒有打到那條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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