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循極將替艾璽兒準備的房子,三樓整個打通,做成一間絕對隔音的工作室,讓艾璽兒可以安心的在裏頭做她喜愛的音樂。
住進新房子後,淳于循極還找了傭人幫她打掃房子,維持屋子的整潔,本來他還想幫她請一位廚師,可是被她拒絕了。
文函正在長大,需要攝取多方面的營養,所以他吃的每一餐都是她精心規劃過的,絕對讓他吃了快快長大、頭好壯壯,外頭聘請的廚師她不安心,因此堅持自己來。
淳于循極拗不過她,只好答應她,之前她還住在原來的地方時,他三天兩頭去她那搭夥,現在她住在他家隔壁,他開始每天報到,只要一下班立刻就往她家跑,有時甚至在她家過夜,彷彿那裏才是他家。
他們兩人的關係雖然稱不上突飛猛進,但艾璽兒對他的態度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和緩許多,也不再吝嗇給他幾朵美麗的笑靨,有時兩人靜靜的相擁坐在客廳看電視,有説有笑,感覺就像一對正在談戀愛的情侶。
偶爾文函加入他們,他們把他抱在中間,這會兒又會變成一家子,有英俊的爸爸、有美麗的媽媽,當然還有可愛的兒子,着實是一幅令人稱羨的家庭美滿圖。
可惜這張圖還有些裂縫等待修補。
何時艾璽兒會對他説愛他的話,何時她答應嫁他,這張圖就在何時完整,不再有任何缺角遺憾,他正有耐性地等待着。
艾璽兒對新的生活是如此的滿意,每天她都是在幸福的早晨中睜開眼,迎接一天的到來,好久好久她都不曾再享受過這樣輕鬆愜意的生活了,這-切都要感謝淳于循極。
姑且不論他對她的心意是真是假,至少他在這段期間對她很好,也讓地很快樂.這就足以讓她對他卸下平日的武裝,用自己最真實、最温柔的一面待他。
至於他們兩個到底是不是在談戀愛,這個問題她回答不了。
她從來沒把他當成一個對象來看待,因為她不想讓自己的心陷進去。
只是他們兩個有親密關係,形同情侶。
很矛盾不是嗎?所以她才回答不了。
“璽兒,你的曲子做好了沒?”
“怎麼?你急着要?”她從他的懷裏起身,回頭睇着他。
“我不急,是對方急。”淳于循極的手指輕輕撫着艾璽兒那頭烏黑亮麗的長髮,他喜歡看她長髮飄逸的模樣,很美麗也很性感。
“咦?對方?”
“我已經找到有人要用你的譜,對方現在急着想看。”
“我譜都還沒做好,你就找到有人要用了!?”
“淳于循極四個字比你想像中好用。”
事實上,他剛成立音樂工作室的消息一傳出去,各大唱片公司就陸續上門想了解相關消息,他們想知道他網羅了哪些人進他的工作室。
其中有幾間較具規模的大型唱片公司連問都沒問,就直接告訴他,只要是他這間工作室出去的樂譜,他們一定照單全收,他們不是瘋了,他們只是相信他的能力。
淳于循極四個字等於金字招牌,不論哪個領域的人士一聽見,無不對他豎起大拇指。
他們信任他的眼光,知道他不做虧本生意,只要被他看中的人事物,絕對是最優秀的。
因此,他們不過問他找誰替他效命,他們堅信,從他這出去的曲子一定是最好的,所以沒見到譜也肯和他談合作事項。
“你沒對他們施壓吧?”她擔心地問,怕他為了幫她而不擇手段。
黑眸陡起眯緊,“你覺得我像這種人嗎?”
她瞥着他那張和凶神惡煞沒啥兩樣的臉,頭點得既果決又迅速。
“很像。”
見狀,淳于循極差點昏死。
“喂……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我在你心中評價是那麼低啊!”
她甜甜地笑着,露出兩朵深深的酒窩,迷人極了。
“你現在知道還不算晚呀!”她輕拍着他的臉頰,美麗的容顏閃着狡黠的笑靨。
“你愈説愈過分了,該罰。”握住擱在他臉上的手,薄唇揚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罰?”雖然手被捉住,但是她的臉還是可以閃到很遠去,“我又沒説錯,你為什麼要罰我?”
“你以為你這樣就可以躲過我的處罰?”他失笑地看着她的身體幾乎呈一百八十度的倒在另一旁,為了躲開他的處罰,她可真是辛苦。
艾璽兒也知道她現在的姿勢一定很可笑,可是剛才淳于循極説要罰她時,那表情真是邪惡到不行,要是她手沒被他捉着,她絕對一溜煙就逃的不見人影,無奈手被捉住,她只好竭盡所能的能閃多遠就多遠。
“不試看看怎麼知道。”她小聲地反駁。
“試了也沒用。”他順勢倒向她,正好把她壓在沙發上動彈不得,“你這小白痴,你真的認為你逃得了嗎?”
“我……”她簡直欲哭無淚。
淳于循極把他全身的重量全放在她身上,她被壓的快喘不過氣來了。
看她一臉痛苦,淳于循極無奈的搖搖頭,正想善心大發地起身時,沒想到文函也來搗亂,他突然跳到淳于循極身上,讓壓在最下方的艾璽兒更加負荷不了。
“哇哇哇!”艾璽兒抗議地大叫,“文函下來!媽媽快喘不過氣來了!”
“不要咧!”文函緊緊趴在淳于循極背後不肯下來,“誰叫媽媽那麼笨,要受處罰。”
聞言,淳于循極放聲大笑,“連你兒子都這麼説了,你不能怪我了吧!”
“哪有這樣的啊!你們快下來啦,我真的很難受啦!”
她使勁地推着他們,無奈他們一大一小加起來的重量實在太可觀,就算她使再多力推,他們仍是文風不動。
“好啦好啦!文函,抱緊我。”怕他爬起來時,文函會從他的背部摔下去,他忙叮嚀他。
“OK。”文函緊緊地捉住他背部,當他站起來時,他整個人剛好被他背了起來。
壓在身上的重量一消失,艾璽兒立刻翻起身,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天哪!總有一天我會被你們兩個整死。”
淳于循極和文函相視一笑,異口同聲道:“誰叫你笨。”
“哇咧!你們兩個現在是怎樣?合力欺負我是不是?”
“那是你説的,我們可沒有承認。”淳于循極蹲下身,讓文函從他背部滑下。
“對呀,我們沒承認。”文函拉着他的手指,對着艾璽兒笑的一臉燦爛。
“你還敢講,你被叔叔帶壞了!”她對他皺皺鼻子,“居然和他連手欺負媽媽,枉費媽媽平時這麼疼你。”
文函搖頭,“我沒有。”
“少來,你們兩個狼狽為奸,可惡到了極點!”她昂高下巴,冷冷地哼着。
“文函別管你媽媽,她只是在嫉妒我們兩個感情好。”
聞言,艾璽兒下巴差點脱落,“你——”
文函聰明地-直笑着,“叔叔,我媽媽看起來好像要殺了你耶?”
淳于循極挑眉,“我看見了。”
他們兩個很有默契地不斷退後。
“我忽然想到,老師交代的功課我還沒做完,所以我先回房間做功課,你們二個慢慢聊吧!”語畢,文函馬上轉身落跑,很沒義氣地只留下淳于循極一人面對艾璽幾的怒氣。
“喂……”瞪着他逃的跟飛沒兩樣的背影,淳于循極不知該笑還是該氣,“這小於愈來愈滑溜了耶!”
“都被你帶壞了,你還敢説!”艾璽兒趁他不注意,整個人大力地撲向他,衝力過大,淳于循極往後退了幾步,抱着她,費了好大的勁才沒讓兩人摔倒在地。
“你想摔死我嗎?”他回頭掃了背後一眼,幸好他及時穩住往後衝的力道,否則再退個兩步,他們就要撞到矮櫃,保證會摔的鼻青臉腫。
“那你剛才想壓死我嗎?”她掐着他的脖子惡狠狠地質問。
“我哪捨得?我還想娶你當老婆的,你別忘了。”他根本不在意擱在他脖子上的那一雙手,還順勢將她摟在懷裏,低頭偷了幾個香吻。
她酡紅了粉頰,咕噥了幾聲,沒好氣地鬆開掐着他的手。
“別在這裏吻我,等下文函會看見。”她別開他再度覆下來的臉,沒讓他再得逞。
“他看見又不會怎樣。”反正他也看到不想看了。
“誰説不會怎樣?我們又沒結婚,怎麼可以當眾摟摟抱抱,也許他在心裏對我們的行為感到很不高興,只是沒敢説出來而已。”
“你想太多了。”
“是你想太少!”
“我告訴你一件事,保證你聽了會昏倒。”
她一臉狐疑地瞅着他,“什麼事這麼驚人,説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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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天帶文函一塊到幼稚園的途中,你知道他很喜歡問我什麼問題?”
她搖頭。
“他很喜歡問我,我什麼時候要當他的爸爸。”
艾璽兒愣了下,表情吃驚至極。
這消息的確夠驚人了……
她怎麼也沒想過,文函居然這麼想要淳于循極當他的爸爸
亦或者,他只是渴望一個父親的懷抱渴望很久了?
“不用懷疑,他很希望我當他爸爸。”
“為什麼?”她呆呆地問。
“因為他説,媽媽一個人帶他很辛苦,他需要一個爸爸來幫媽媽忙。”
聞言,艾璽兒的眼淚立即滾落下來,淳于循極壓根措手不及。
“我以為……我以為他只是希望自己能跟別的小孩一樣,有個正常的家庭,我完全沒想到,他想要一個爸爸的原因竟是為了我……我真的沒有想到……”她何德何能,居然能養到一個這麼貼心的兒子……文函一定是有她姐姐的基因存在,才會如此優秀,否則今天換作是別人和陳國東生的小孩,絕不會這麼聰明伶俐。
“那是因為你把他教導的很好,會替別人着想,要是今天是別人帶他長大,或許他只會變成一個討人厭的臭小鬼罷了,你功不可沒。”
她破涕為笑,“我哪有你説的那麼好。”
“你若不好,我淳于循極會看的上眼?”
“呃……”
“什麼時候才肯真正敞開心胸接受我?”
她藉着擦拭眼淚的動作迴避了他的追問,“我去拿面紙。”
盯着她逃避的背影,淳于循極無奈地搖頭,答案他已經知道了。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陳盛名躲在角落陰暗處,手裏拿着一台相機,透過窗户,密切地注意着艾璽兒家裏頭的情形。
他躲在這觀察他們已經很多天,當然也得到了不少令他驚愕不已的內幕,他難以置信艾璽兒竟會和淳于循極勾搭上!
瞧淳于循極不時在她家過夜,兩人互動的情形如此好,不用經過大腦也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她還挺有兩把刷子的嘛!知道要勾搭上誰才對自己有利。
看她現在的生活,居住在千萬豪宅裏,出入都是名貴轎車接送,身邊躺的男人又是一等一的黃金單身漢,難怪她當初搞失蹤前,沒把她的那些錢要回去,搞不好那時候她早就揹着他和淳于循極搞上了也説不定。
哼!反正淳于循極有的是錢,上回他為了她把他和他哥哥揍的躺在醫院好幾天才恢復,由此可見他是在乎她的,如此一來,要從她這撈到好處不是不可能。
另外一點,文函是他們陳家的孩子,怎麼可以流落在外,説什麼他也要把他討回來不可!
陳盛名陰險地笑了,收起相機,他整理好衣服,大步地走到艾璽兒她家,毫不猶豫地按下門鈴。
正準備進入工作室的艾璽兒,聽見門鈴聲,連忙衝下樓去開門。
怎麼淳于循極和文函才出門去幼稚園沒多久就有門鈴聲?
會不會是忘了拿什麼東西?
“是不是忘了什麼——”乍見來者,艾璽兒驚的花容失色,當她回過神想關上門時,陳盛名卻粗暴地一腳把門踹開。
“怎麼?這麼不想看見我?”
艾璽兒僵直身子瞪着他,冷冷地對他下逐客令。
“出去!”
“出去?我是來跟你敍舊的耶!怎麼才剛到你就要我出去?這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陳盛名不甩她,逕自進入屋內,未經她同意就在屋於裏逛了起來,打量一切。
“該死的,這是我家,我叫你出去你就得出去!”她憤怒地上前要拉他,卻被他大力揮開。
“我當然知道這是你家,我調查過了,淳于循極買下這棟千萬豪宅來金屋藏嬌,你好樣的嘛!敢帶着文函來給人家包養?你知不知羞恥!”
聞言,艾璽兒捂着嘴,倒抽了口氣。他知道了!?
他知道文函在她這了!?
“説不出話來了是不是?你這賤女人!”陳盛名狠狠地朝艾璽兒柔嫩的臉頰甩了一巴掌。
艾璽兒當場被打的跌倒在地,嘴角滲出些微血絲,可見陳盛名所用的力道有多大。
她撫着火熱的粉頰,美眸裏閃着高張的火焰,滿腹的怒氣由然而生。
“不用瞪我,你是欠打!無故失蹤,害我成為大家的笑柄,接着又把文函帶走,你不曉得我哥這幾年找他兒子找的要死嗎?”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找死算他活該,誰叫他對我姐做那種事?幸虧我姐及時通知我,否則我還傻傻的跟在你身邊,文函跟着我絕對比跟着你們,兩個沒血沒淚的混帳好!”就算陳盛名一副面目猙獰的模樣,她仍不畏懼地大聲反駁回去。
“臭婊子。”陳盛名反手又給了她一巴掌,“這種話只有你這麼不要臉的女人才説的出來!什麼叫他跟着你比跟我們好?你帶着他來給人包養,他看在眼裏會是什麼感想?他走在外面頭抬的起來嗎?他要怎麼接受別人對他的指指點點!?”
“住口!我沒有讓淳于循極包養,我沒有!”
“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想狡辯?”
“事實?你以為你看見的是什麼事實?你都不曉得文函有多希望循極當他爸爸?循極好疼他的,有他這種爸爸比你哥強太多子。”
“你在胡扯什麼!?文函是我陳家的小孩,我和我哥會想辦法討回他的!”
“大家何不走着瞧,看文函最後是當誰的兒子,冠上誰的姓!”她眯起美眸,受不了地對他挑釁説道。
“我不會讓你有機會的。”陳盛名從身上掏出一大疊照片丟在她身上,“這都是證據,可以證明你帶着文函和別的男人發生不正常的關係,單憑這點,我就能有把握替我哥要回兒子。”
艾璽兒不可思議地看着滿地她和淳于循極兩人親密親吻時的照片,她萬萬不敢相信,她在家裏竟然也會遭偷拍!
她捉皺了那堆照片,凜着聲質問他:“這些是你拍的?”
“沒錯,我監視你們好幾天了,底片在我那,我不只打算拿這些照片去法院申訴,請法官把文函的扶養權判給我哥,我還要把照片寄到各大報章雜誌。你想,雪兒成為淳于循極包養的女人,這標題有多聳動?多驚人?嗯?”
艾璽兒真想衝上前撕爛他那張令人鄙夷的臉!
她更想不通的是,當年她是瞎了什麼眼,竟然會愛上這樣的男人,還決定要和他結婚!?幸好她及時懸崖勒馬,否則一旦和他結婚,她的下場可能會比姐姐還悽慘!
“如果你不怕得罪循極的話,你就把照片寄到出版社去看看,到時候他會採取什麼行動,我可就不敢保證了。”
“你拿他來威脅我?”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她咬着牙硬從牙關進出話。
“你——”陳盛名生氣地咆哮。
他的確害怕淳于循極,之前怕他的權勢,現在更怕他的拳頭,要是再惹毛他,他又把自己捉起來痛毆的話,可不是住院幾天就能恢復的,説不定會被直接送進太平間……
“你若識相的話,就不要打什麼壞主意,否則就真的別怪我沒提醒你。”
“你別以為你這麼説我就會放棄討回文函,那是不可能的事。”
艾璽兒咬牙,“反正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把他交給你們的!”
“會不會不是你可以決定的,我勸你放聰明點,自動把文函還給我們,免得鬧上法院,大家都難看。”
“我死都不會放棄文函,就算要鬧上法院,我也奉陪!”
“好,給你台階你不下,到時候別怪我不顧以前的情分。”
“以前的情分?”她嗤笑一聲,“若把以前的事攤出來,是你吃虧還是我吃虧?這社會是同情弱者的,你覺得受到大眾譴責的會是你還是我?陳盛名,我才是那個看在過去情分不與你計較的人,你別搞錯了。”
陳盛名被嘲諷的一陣惱怒,捉狂的抬起手又想動手打人時,愕然發現他抬起的手竟被人捉住,一個巴掌怎麼也甩不下來。
他疑惑的回頭,正好迎入淳于循極鐵青的臉,他大駭,心中滑過一絲嚴重不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