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鳳忽然聽聞這個驚天秘密,覺得有些消化不了,以黑治黑,以黑打黑。這樣的想法不得不説是毒。和公安機關嚴打不同,嚴打年年有,但是都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事。以黑打黑就不同,相對公安機關,黑吃黑就非常徹底。一次如火捲過,接這就毫無疑問的被除名除根。
就如同門玉庭的倒台,他只要一倒台,無憂社就吃下了門玉庭的資產,而其他的一些就被其他的一些社團如禿鷲一般分食了。現在哪裏還能找到門玉庭輝煌的影子?人死如燈滅。一旦沒有了勢力,門玉庭就什麼都不是。
“只怕是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無憂社即使不變質,如果D市乃至全國,在沒有了黑社會的欺壓和限制。那麼無憂社恐怕就會成為第一個被背後捅上一刀的犧牲品了吧?”杜小鳳不得不這麼考慮。無憂社是不是黑社會,絕對不是他一個人説了能算的。哪怕是自己再怎麼認為無憂社僅僅是一個為大眾服務的機構,可是無奈卻還是有的。眾口鑠金啊!
孤狼忽然笑了,對杜小鳳的坦白,他似乎有些欣賞:“或者,你沒有説錯,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我不否認我們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但是,犯罪是打擊不盡的,人永遠都是慾望和貪婪的產物。”
孤狼帶着一些遺憾説道:“你説的很有道理,連我都無法否認。但是,我個人可以給你一個保證,只要無憂社不變質,只要你杜小鳳還是無憂社的老大,只要無憂社不觸犯國家的法律。那麼,我保證狼牙會始終堅定的站在你的身邊。”
條件,太好了,好的讓杜小鳳開始心跳。這意味着什麼?政府扶植,軍隊提供資源。一路大開綠燈的無憂社,將會以什麼樣的形態,什麼樣的速度迅速騰飛?雖然,自己在某些方面必須妥協。
但是,妥協歸妥協,只要無憂社夠大,夠強,就絕對能夠…!
“那麼,所謂的狼牙隊員的心理適應期…!”杜小鳳微笑着説出自己的疑惑。
“那東西全是扯淡,最精鋭的戰士怎麼可能連社會心理適應都無法達到呢?狼牙要得是全面型的的特種兵,如果連最基本的普通人都裝不像,那還要狼牙幹什麼?”孤狼終於説出了真實的目的。
杜小鳳接着説道:“也就是説,所謂的社會心理適應期,實際上就是變相的給我提供相當的戰鬥力讓我去有足夠的實力吞併D市其他的組織?”
孤狼笑道:“我喜歡和聰明人説話,杜小鳳,你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卻很聰明。既然你都已經猜到了,那麼你是否同意呢?不過,你要注意,這很有可能是我們挖下的一個坑。説不定,正如你所説的,飛鳥盡,良弓藏。”
杜小鳳忽然笑道:“我答應了!”
孤狼哈哈大笑:“年輕人,果然不同。有氣概,有膽量。”
“這麼優厚的條件,我為什麼不答應,至於你們挖下的坑,到底陷下去的是一隻老鼠,還是一隻老虎,現在還不知道呢!”杜小鳳忽然有了強大的自信,和白道完全不同,這個世界法律的約束力太薄弱了,而對這樣一個不曾生長在光明之下的陰暗面,絕對不是用普通的吞併,壓制,就能徹底解決問題的。
很簡單的一個比例,一個社團,構成必然是由上級領導層加下級執行者構成的,而領導層直接決定了執行者的行為準則。而相應的代價就是,執行者必須在這個執行的過程後獲得利益。
所以,這和僱傭制度沒有任何區別。唯一不同的是,這些下層執行者的身份是極敏感的。有一個穩定的收入,他們可以保證不犯事,不觸犯法律,老實做事,按照上面分派的任務做應該做的事情。但是…如果上層一旦潰散。那麼下層的結果如何?就很難想象了。
這些人可不是什麼老實本分的人,就連無憂社裏,那些社會待業青年,也絕對不是什麼好惹的善茬。結果,會很嚴重,甚至嚴重到,無法收拾。
一個失去約束的大組織,最害怕的就是上層潰散,下層沒有接收到任何指令。一旦這個秩序被破壞,其根本是非常嚴重的,具體嚴重到什麼地步,恐怕會讓警察,甚至政客都頭大如鬥。因為這些社會閒散人員,在失去了收入後,失去了謀生手段後。結果,必然會有大部分人鋌而走險。
到時候,破壞社會秩序是小事,鬧出個什麼暴動就是大事了。只要自己還存在,就有存在的價值所在。所以,對於無憂社,這將是一個極大的轉機,同樣也是極大的危機,而決定權只在他一個人的手中。成,則有可能無憂社成為D市第一大社團,説一不二,行風見雨。而如果敗,則有可能把自己的生命搭進去。
自古,富貴險中求,杜小鳳也心動了。在這巨大的誘惑中,他不得不心動。正如孤狼所説的,人都是慾望和貪婪的產物,杜小鳳不是聖人,他從組建無憂社開始就已經把全部心血投入到了無憂社中,而現在有一個辦法,能讓無憂社一步登天,他怎麼可能不心動?他始終也是人,一個普通的人而已。
在巨大的誘惑中,杜小鳳鬼使神差的回答道:“我同意!”
他並沒有意識到,這三個沉重的字眼,給他的將來帶來了到底什麼樣的改變。在未來很長一段日子裏,杜小鳳曾經極限迷茫過,這三個字如山一般壓得他無法喘息。
而這三個字也可以説是真正改變他人生的最重要的原因之一。也許,他回答拒絕的話,將來無憂社會依然是一個奇怪的小社團。而他在巨大的慾望和利益驅使下,他同意了。是的,他同意了。
正因為如此,杜小鳳可以説就在這同意兩個字徹底出現的同時,和過去説了個徹底的再見。從今以後的杜小鳳,再也沒有任何退路。可是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無憂社在未來的日子裏,居然會成為另外一種形式的機構。
只這都是將來的事情,現在杜小鳳之清楚一件事,有了狼牙的幫助,D市的所有社團都不在話下,什麼東北軍團之類的,這些都是見不得光的社團,而無憂社卻已經不一樣了,一旦披上了一件全新的馬甲,無憂社行事將更方便。甚至,可以得到政府的扶植。想到這裏,估計無論是誰,都無法拒絕這麼誘人的誘惑。當然,這個前提是,無憂社不能變,不能變成和普通社團一樣靠賣搖TOU丸,走私,販毒,販賣軍火之類的非法手段進行斂財。
而這些在國內都是殺頭的大罪,在有錢瀟灑的情況下,估計沒有幾個人會鋌而走險的去搞這些名堂。無憂社將來可能會養很多閒人,看看場子替人解決一些難題,但是賭毒之類是絕對不能碰的。
孤狼忽然又説道:“杜小鳳,你必須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作為試點,你必須有一定的思想覺悟,並堅持自己所堅持的理想走下去,否則的話,狼牙將成為你第一個敵人。”
杜小鳳自然懂這是什麼意思,但是它需要一個底線,一個行為的底線,於是他問道:“那麼這條標準線該如何衡量呢?”
孤狼嚴肅道:“第一,不能販賣毒品,從搖TOU丸到白粉,一律不準沾邊。如果D市有大量的毒品買賣,你必須積極配合並對這些販毒者進行檢舉揭發。第二,不能逼良為娼,凡是無憂社的地盤,一旦發現有拐賣婦女強迫賣淫等現象,決不輕饒。第三,不能有大型賭博場所,無憂社一旦發現,也要積極配合並堅決取締。第四…!”
沒等孤狼説完,杜小鳳已經打斷道:“我只能保證無憂社看住的場子裏不會出現毒品,無憂社還沒有神通廣大倒手眼通天,真有毒品流入D市,我只能保證無憂社的場子內不會有毒品交易。至於其他的問題,這是否要交給公安機關處理?我們不是執法機構,當然,如果有消息,我還是會積極舉報做個良好市民的。至於賭博之類的現象,在D市我從來沒有接管過這類的場子,更沒有興趣去開辦這樣的場子,如果發現,我同樣會積極配合。但是,這會不會造成某些人的反彈?根據我瞭解,D市的吸毒人員不是一個小數目,我們無憂社不做,別的社團也不能做,這些吸毒人員一旦斷絕毒品來源,很有可能會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來!到時候這個責任到底由誰來負?我個人認為打不如壓,壓不如減。毒品的成癮性很強,那麼我們完全可以逐步逐步減低每年流入D市的毒品總量,一次性斷絕毒品,想法固然很好,但是結果未必會好。希望你能謹慎考慮。”
孤狼對着李公明説道:“公明,記錄。這些想法是我們沒有想到過的。到時候進行分析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