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點過去,張義凱臉上的汗珠子也越來越多,二分鐘的時間,轉瞬而過,見對方還是沒有開口,杜小鳳裝模作樣的站起身,説道:“看來,我們之間沒有必要再談了。”説完,作勢準備向外走,張義凱大急,騰的站起身,顫聲説道:“等一下!”
“怎麼?”杜小鳳回頭看着他,新中暗笑,臉上毫無表情,問道:“你想説什麼?”
“假鈔工廠,是門光庭的,我…我只是他的一名手下,按他的意思辦事而已,爆炸的事,我也是受他的指示!”張義凱邊説邊擦着臉上的汗水,講完之後,眼巴巴的看着杜小鳳,説道:“我坦白了,那對我的處罰會不會從寬?”
終於撬開對方的嘴巴,杜小鳳心中狂喜,但表面上依然十分平靜,聳聳肩,説道:“我不是警察,也不是法官,對你的懲罰,我無法決定,但是我能做的,是儘量替你求情!”説着,他把警方紀錄人員叫進來,對張義凱的證詞做筆錄以及錄音。
張義凱坦白的徹底,把他所知道那麼門光庭違法的事,一五一十全部交代出來。只是他知道的門光庭所做的違法勾當就有綁架、勒索、敲詐、賄賂還有強姦、殺人,毒品、假鈔買賣等等十餘條之多,所謂壞事做盡,連紀錄人員都邊記邊暗暗咧嘴,咋舌不已。
等他講述完以後,杜小鳳拿起長長的證詞,仔細查看一番,隨後點點頭,往張義凱面前一遞,説道:“簽上你的名字,還有按上你的手印!”
張義凱顫巍巍地提起筆,剛要簽字,又不放心地問道:“警方…警方是不是真的會對我從寬處理?”
“是!”杜小鳳肯定的點點頭。
“那…那、那是不是真可以治門…門光庭的罪?”這也是他最擔心的,萬一警方最後沒把門光庭怎樣,那自己就倒黴了,門光庭也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呵呵!”杜小鳳一笑,説道:“放心吧!從今天開始,門光庭已經很難再走出警局了!”
“呼!”張義凱噓了口氣,不再猶豫,簽下自己的名字,順便又加蓋上手印。等他被警察帶走之後,抑制不住喜悦的孟衞星迫不及待地從外面走進來,拿着證詞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手指輕彈,哈哈大笑道:“這下妥了!物證有了,人證也有了,門光庭這回真的罪責難逃了!”説着,他忍不住回身給杜小鳳一個大大的擁抱。
孟衞星的喜悦的由衷而發的,難於言表,杜小鳳也長長鬆了口氣,眼看着罪行累累的門光庭終於要受到法律的制裁,壓在他心頭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地,心中有股説不出的輕鬆和暢快,此時想想自己連日來與門光庭的爭鬥,驚心動魄,險象環生,真像是一場夢。
其他的警察也都是面帶喜se,在眾人心中,門光庭無疑是頭一號敵人,除了他的罪行之外,慘死於他手中的警員也實在太多了。
杜小鳳慢慢推開孟衞星,冷靜地説道:“孟叔,現在還不是慶祝的時候,畢竟門光庭還沒有被治罪,我們需要收集更多的認證。”
“沒錯!”孟衞星連連點頭,笑道:“現在有了好的開始,一個人招供,那麼其他人也就容易對付了。”
正如他所説,張義凱招了供,對那些被抓獲的門光庭手下進行全面突審,這次審訊,緊張的異常順利,又有十名匪徒承認,自己為門光庭做事。
得到一系列的證詞之後,孟衞星再不猶豫,正式向市長以及市委書記進行彙報自己的查證情況,並申請批准正式逮捕門光庭。
人證物證具在,證據確鑿,市長和市委書記也都對他的工作給予肯定,並批准了他的申請,只是,讓在儘量低調一下,先不要把事情張揚出去,畢竟門光庭在D市乃至全省都算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在沒有定罪之前,不宜於大肆宣傳。
得到市領導的支持,孟衞星立刻下發逮捕令,對門光庭實施扣押。
他將逮捕令揣在口袋中,又去見門光庭,這次,他的心情和剛才已截然不同。他走進審訊室,看着坐在椅子上、滿面輕鬆的門光庭,他表情冷峻地走到近前,説道:“門光庭,我給你的時間已經不短了,你對你自己的罪行也應該回憶的差不多了,你有什麼要説的嗎?”
“哈哈!罪行?”門光庭大笑道:“我有什麼罪行?我是合法商人,從來不做違法的事!”説着,他眼珠一轉,笑呵呵道:“怎麼?你找不到證據,準備在放我離開之前最後再詐我一次!哈哈,孟局長,你這一套用在別人身上或於還可能管用,但對我來説卻不靈光!”他站起身,雙手往孟衞星前面一伸,看着手銬,説道:“行了,我還有許多事情要辦,沒時間和你幹靠,現在,可以給我解開了吧!”
“對不起!我並沒打算放你離開。”孟衞星幽幽説道:“而且,你以後也很難在去忙你的事了。”説着話,他伸手入懷,拿出逮捕令,向門光庭面前一晃,説道:“這是逮捕令,現在你被正式逮捕了!”
門光庭臉上的笑容僵住,目光在逮捕令上緩緩掃過,最後,落在孟衞星的臉上,他倆眼眯縫着,冷聲説道:“孟局長,你在開玩笑嗎?”
“我可以開玩笑,但是,我手中的逮捕令卻不會!”説着,他晃身坐到門光庭的面前,説道:“你的手下已經全部交易了,包括假鈔工廠以及你平時所做的那些種種見不得光的事!”
“不可能!”,門光庭這時候終於意識到真出大問題了,他強裝鎮定地説道:“我和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
不等他説完,孟衞星從文件夾裏取出那些匪徒的供詞複印件,向門光庭懷中一仍,冷聲道:“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你還做何解釋?”
門光庭拿起供詞的複印件,一張張的翻看,越看他的心越涼,等他看完之後,人已經驚呆了,即使他再老謀深算,再具有城府,這時候他忍不住慌了手腳,物證他還可以狡辯是栽贓,但這些人證的供詞可太要命了,根本無從爭辯。門光庭慢慢皺起眉頭,眼珠提溜亂轉,過了好一會,他猛的站起身,將複印件惡狠狠地摔在地上,怒聲吼道:“這是誣陷!是誣告!”説着,他握起拳頭,在空中揮舞着,大喊道:“我要找律師!”
“呵呵,當然可以!”孟衞星看着氣急敗壞的門光庭,心中異常的痛快,他説道:“我會給你找律師的機會,但是現在,你不應該坐在這裏了。”
“你要帶我去哪?”門光庭臉陰沉的嚇人,冷冷問道。“拘留室!”孟衞星含笑答道。
“孟衞星,你不用高興的太早,別以為就憑這個能治我的罪,嘿嘿,實話告訴你,你手中的這些所謂的證據,一文都不值…”門光庭瘋了一般,大吼大叫。
孟衞星向手下的警察一甩手,上來數人,不由分説,拉着門光庭的衣服向外走去。後者想繼續叫喊,旁邊的一名警察揮手給他一記耳光。門光庭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捂者火辣辣的面頰,眼角都快瞪裂,又驚又怒地喝道:“你敢打我?”
“打你?我還準備看你怎麼挨槍子呢!”警察嗤笑一聲,下面又狠狠踢了門光庭一腳。
門光庭什麼時候受到這個委屈,在陣陣嘶嚎聲中,他被警察強行拉走。
剛出房門,就看見站在門外的杜小鳳,門光庭臉se漲紅,齜牙咧嘴的樣子,好像恨不得上去咬杜小鳳兩口,但按周圍數名警察的壓制下,他難以動彈毫分,手腳被制,不過嘴巴還好用,他叫道:“杜小鳳,你給我記住,我是不會放過你的,我不會放過你…”他是叫聲,消失在走廊盡頭。
“我等你!如果,你還有機會出來的話!”杜小鳳含笑地輕聲説道。
門光庭被抓,孟衞星並未打算就此罷手,在他看來,門光庭只是中國黑社會的冰山一角,準備通過他,挖出更多的犯罪分子以及黑幫組織。
接下來的幾天,就是對門光庭不分晝夜的連續審問。剛開始,門光庭還有所依仗,認識自己雖然被抓,證據又確鑿,但自己也有關係網,會有政府的高官為自己説話的,何況,自己下面還養了一大批的江湖高手,實在不行,可以讓他們救自己出去,無法在國內生存,大不了就逃到國外嘛,他有大筆的資金存在瑞士銀行,無論到哪,都有好日子過。
他的想法很好,只是,現實卻沒有向他想像中那樣發展。
首先,他以往賄賂和交好的政府官員並沒有出面幫他,甚至沒有人肯為他説話,人們都離他遠遠的,聲怕引火燒身。那些與他存有往來的官員都是官場老手,又奸又詐,他們明白,門光庭已經完蛋了,而且被推到浪風口上,這時候為他開脱,等於自取滅亡。其次,他向來所倚重的江湖高手們也沒有來救他,他們為門光庭做事,都因一個利字,現在,門光庭被關押,帳户被凍結,公司也面臨關閉,他們不會冒着風險去救一名快被政府定罪又身無分文的死刑犯。
被扣押的數天,別説沒有人救他,即使來探望他的人都沒有一個。
轉眼半個月過去,門光庭漸漸感到絕望,同時,他也實在忍受不了警方日日夜夜的連續審訊。最終,他決定認罪,同時,也交代出與他存有生意往來的香港黑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