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對方説了軟話,杜小鳳就想作罷,他也不希望把事情鬧大。哪知趙耀和張松林都得理不饒人,前者指着大漢的鼻子説道:“我朋友被你欺負了,憑你這幾句話就算了?”
大漢笑道:“朋友,我的兄弟可也被你打傷了。”説着,他向躺在地上的青年弩弩嘴。
“那是他自找的!”趙耀冷聲説道:“你想算了,也可以,過來,跪下陪個不是,我就不追究了,不然…”
大漢臉se一變,眯眼笑道:“不然怎樣?”
“不然,嘿嘿,今天你們誰都別想站着出去!”趙耀陰陰地一笑。
“看起來,大家都是在道上混的,我並不想惹事,不過,你的要求實在太過分了。”大漢鼻子禁起,冷冷哼了一聲。
他話音剛落,一名青年向趙耀衝去,手中的匕首惡狠狠向他胸口刺去。沒等趙耀閃躲,站起一旁的沈三情突然一腳,踢在那青年的肚子上。
青年嗷的一聲,整個身子倒飛出去,身子重重撞在牆壁上,反彈落地,當場失去了知覺,昏迷過去。
“啊?”大漢暗暗吸了口氣,驚訝地看着沈三情,心中一抽,看身手,主人不象是平常人,更象是江湖中的高手。他制止住還想衝上前的手下,疑聲問道:“朋友好厲害的功夫,請問尊姓大名?”
沈三情懶着答話,面露傲氣,腦袋一抬,理都沒理他。
大漢自討沒趣,不過卻絲毫不在意,又説道:“我想,咱們之間肯定是有誤會!我是門哥的手下,想必你們對門哥不會陌生吧?”大漢明白知道肯定不是對方的對手,便把門光庭的名頭抬出來了。
他不提自己是門光庭的手下還好點,他這一説,眾人的怒火都被勾了起來。沈三情雙手下垂,身子身軀前傾,準備拔刀,杜小鳳眼珠一轉,暗中拉住他,示意先不要出手,他對着大漢,故作驚訝的樣子,説道:“你是門先生的人?哪個門先生?是門光庭先生嗎?”
聽杜小鳳的語氣,似乎對門光庭十分尊敬的樣子。大漢哈哈笑起來,説道:“沒錯!怎麼,朋友也認識門先生?”
“門先生是大人物,我們不認識。”杜小鳳笑呵呵説道:“但我們和門先生的一位兄弟是朋友!”
“誰啊?”大漢含笑問道。
“吳學剛。”杜小鳳一字一頓地説道。
“剛哥?”大漢滿面驚奇,疑聲問道:“怎麼?你們是剛哥的朋友?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們呢?”
一聽這話,眾人的精神無不大震,真是應了那句話,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聽大漢的意思,肯定是和吳學剛關係非淺,很有可能,他知道吳學剛現在在哪!杜小鳳強壓住心中的興奮,笑道:“我們和吳兄也是好久沒見了,你不認識我們,也是正常的。”
大漢環視眾人,搖頭疑笑道::“可是,我也從未聽剛哥提過你們!”説着,他直勾勾看着杜小鳳,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杜小鳳笑眯眯地説道:“杜小鳳!”
“哦!”杜小鳳。大漢在心裏琢磨這個名字,感覺很耳熟,自己不知在哪聽過,難道,剛哥以前真提起過他,而自己忘記了?他還沒想明白怎麼回事,但身邊的青年卻有不少怦然驚醒,一個個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杜小鳳,愣了半晌,然後紛紛抓住大漢的衣服,用力地搖晃道:“他…他是…杜…杜小鳳!”
“杜小鳳怎麼了?”大漢莫名其妙地看着手下兄弟。
“是…是杜小鳳啊!”一名青年尖叫道:“是無憂社的杜小鳳啊!”
聽到無憂社,再聽到杜小鳳,大漢終於明白過來,腦袋嗡了一聲,頭腦發暈,眼前發黑,差點坐地上,他張大嘴巴,結結巴巴地説道:“你、你、你…”
“沒錯!我就是杜小鳳!無憂社的杜小鳳!”杜小鳳滿面是笑地看着他。
“兄弟們,我們衝出去!”大漢臉上的從容消失,取而帶之的是驚慌失措,尖叫着向外跑去。
可是,有杜小鳳等人堵住房門,他哪能衝得過去,他十名手下沒等到杜小鳳近前,就被沈三情、於翔、劉劍冰幾人輕鬆放倒,或許是三人的動作太快,大漢還沒看明白怎麼回事,再瞅身旁,已一個人都沒有,只剩下他自己一個。
“你…你們要幹什麼?”大漢再沒有信心能衝出去,一邊把手伸向後腰,一邊慢慢向後退。
沈三情故意嚇唬他,冷冷説道:“門光庭的手下統統都該死,你也不例外!”説着,他向大漢逼去。
大漢被逼到包房的牆角,再無路可退,猛然間,他的手從後腰抽出,同時,手中也多了一把黑漆漆的手槍,他手臂亂晃,一會將槍口指向沈三情,一會又指向杜上鳳,他滿頭是汗,慌張地説道:“你們不要過來,不然我開槍了…”
他正叫囂着,突然,只覺得眼前黑影一閃,接着,手中一輕,低頭再看,自己手裏的槍竟然不翼而飛。他慢慢抬起手,只見一名青年站在他面前,手中把玩着他那把手槍,臉上笑呵呵的。這人正是以身法迅捷見長的於翔。
“媽呀!”大漢驚叫出聲,身子靠着牆壁,慢慢滑坐在地,他雙手抱頭,哭喊着説道:“各位大哥,饒了我吧!我沒為門光庭做過壞事啊…”
“笑話!”沈三情冷笑道:“如果我們沒及時趕到,我們的朋友此時已毀在你們這些畜生的手裏了,你還敢説你沒做過壞事?!”説着話,他亮出片刀,架在大漢的脖子上,轉頭説道:“大哥,和這種人沒必要廢話,一刀劈了他吧!”
“別、別、別!大哥饒命,大哥饒命啊!”大漢跪坐在地,連連求饒。
杜小鳳含笑走上前來,在大漢的面前蹲下,説道:“不想死,就回答我幾個問題。”
大漢連忙説道:“我説!我都説!”
“告訴我,吳學剛現在在哪?”杜小鳳收起笑容,目露精光地説道。
他的目光犀利,如同一把刀子。大漢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下意識地垂下頭,顫聲問道:“你們…你們找剛哥要做什麼?”
“我在問你話,而不是你在問我。”杜小鳳冷冰冰地説道:“我最後一次問你,吳學剛住在哪裏?”
“在…在民眾街二十五號!”大漢低聲答道。
杜小鳳一把抓起他的頭髮,向上一拉,讓他直視自己的眼睛,又問道:“你再説一次!”
“民眾街二十五號…”説話時,大漢的目光閃爍不定,杜小鳳即使不用精神力感知,也知道他沒有説真話。他鬆開大漢的手,站起身,對沈三情眨眨眼睛,説道:“這個傢伙沒有説實話,殺了他!”
“是,老大!”沈三情可一點沒客氣,將刀刃在大漢的脖子上比劃兩下,鋒利的刀鋒將大漢脖子的肌膚劃開,鮮血隨之流淌出來,他猛然大喝一聲,掄起片刀,傷勢就準備劈下去。
“啊…”大漢慘叫一聲,險些直接被嚇暈,他連滾帶爬地衝到杜小鳳近前,一把摟住他的雙腿,哭喊道:“我該死,我該死,我剛才沒有説實話,其實,剛哥是住在杏園小區C座九零三號!”
杜小鳳低頭看着他的眼睛,這回他不象是説謊話,他微微一笑,説道:“就他一個人住嗎?”
“不…不!還有剛哥的情人也住在那裏!”
杜小鳳深思片刻,話鋒一轉,又問道:“門光庭有座印製假鈔的工廠,你知道這件事吧?”
大漢先着點頭道:“知道!”可馬上又搖頭道:“不知道!”
杜小鳳氣笑了,説道:“你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大漢咽口吐沫,急聲説道:“本來,以前是知道的,而且還去過,但是,最近聽説工廠搬家了,我就不知道了。”
杜小鳳點點頭,看看手錶,説道:“現在這個時間,吳學風會在家裏嗎?”
大漢搖頭答道:“我…我不知道!”
沈三情拖着片刀又走上前,嘿嘿怪笑道:“小子,我看你還是想找砍啊!”
大漢連連搖手,哭喪着臉説道:“大哥,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剛哥晚上有時候在家,有時候不在家,我也拿不準啊…”
杜上鳳向張松林揚下頭,説道:“把電話給他!”
張松林應了一聲,從口袋中掏出手機,扔在大漢面前。杜小鳳低頭説道:“你現在給吳學剛家裏打電話,確認一下,他究竟在不在家!”大漢身子一抖,顫巍巍地説道:“要是讓剛哥知道怎麼回事,他…他會殺了我的…”
“你放心吧!他永遠都不會知道的。”沈三情搖晃着片刀,説道:“我現在只需要你明白一點,如果你不按照我們的意思去做,你馬上就會死!”
大漢是真怕了沈三情,雙手顫抖着拿看書手機,慢慢抬起頭,環視眾人,然後,邊抹着眼淚鼻涕邊按電話號碼。
沒等他把電話打通,杜小鳳一把將他手中的電話搶走,然後,他冷冷注視着大漢,説道:“把你的情緒調整好,如果,讓吳學剛聽出問題,你的下場會很慘!”説完,他又將手機放回到大漢的手中。
大漢嘆了口氣,此時此刻,除了乖乖按照人家的意思去做,他再沒有別的出路,他將臉上的汗水胡亂抹兩把,做了幾次深呼吸,調整一下自己的情緒,接着,撥打出電話號碼。
“嘟…嘟…嘟…”
等了二十多秒鐘,電話裏仍是茫音,大漢暗暗鬆了口氣,如釋重負地説道:“家裏沒人!沒有人接電話!”説着,他準備把電話關死。
杜小鳳冷聲説道:“再等等!”
足足過了半分鐘,電話那邊終於有人接聽,是個女人的聲音,語氣不滿地問道:“誰呀?”
“嫂子,是我,阿哲!”大漢硬着頭皮説道:“剛哥在家嗎?”
“這麼晚了,還找他有什麼事?”女人氣急敗壞地説道。接着,電話那邊傳出男人的聲音,“是誰啊?”“是阿哲!”“這小子,這麼晚了不睡覺找我幹什麼,問他有事嗎?”
“你有什麼事?”
大漢説道:“嫂子,兄弟們想找剛哥樂呵樂呵!”
“哼,你的兄弟是找你出去玩呢!”“阿哲這小子,沒事找事,讓他去死!”
電話裏傳出女人的嬌笑聲,接着,她説道:“你家剛哥讓你去死呢!”説完,電話掛斷。
大漢拿着手機,呆呆地看着杜小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