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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堆不堪入耳的咒罵聲不斷從皇甫恭輊口中傳出,其臉上兇惡的表情更令人退避三舍。

    對於他的低咒聲,舒芙兒彷若未聞,依舊悠哉的推著車在賣場內逛著。

    賣場裏的人們無不對他們兩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一個那麼高又那麼英俊的男人,為什麼會和一個用恐怖、邁還都不足以形容的女人一塊逛賣場?而且男人臉色鐵青加慘白,彷佛很痛苦,但口中罵人的話卻顯得中氣十足,讓人搞不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該死的!他老爸真的不想要他這個兒子了是不是!?他也不想想,他可是他們皇甫家的獨子耶!居然要他冒著會喪命的危險,叫他和舒芙兒在一起!?

    他老爸與其要讓他頭痛而死,何不乾脆拿把刀砍死他還快些,省得他在這受盡折磨。

    「皇甫恭輊,你用什麼牌的牙膏?」舒芙兒突來的詢問,打斷他的咒罵。

    他沒好氣地瞥向她,「怎麼?」

    「你想不想換其他牌子的用看看?我知道有個牌子的牙膏刷起來味道很好聞,嘴巴不會臭臭的哦!」她用狀似天真的口吻説道。

    「夠了你,牙膏是用來洗牙齒的,和嘴巴有什麼關——」話説到一半,皇甫恭輊才發現剛才舒芙兒那番話的意思。

    她是拐彎在説他滿嘴髒話,嘴巴不乾淨!?

    這女人簡直是——欠扁!

    她也不想想,向來很重形象的他,為什麼會像瘋子-樣,一路上狂罵,那全是拜她所賜耶!

    要是她長得正常一點,打扮的像個人一點,説話口氣不要像鬼那樣輕飄飄的,他會頭痛的得用罵人來減低痛苦!?

    説到底,她才是那個罪魁禍首,自己卻猶不自知。

    「姓舒的,我警告你,你別以為有我父親讓你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舒芙兒頂頂臉上的大眼鏡,滿臉不解地望著他,「什麼意思?我有怎樣嗎?我買東西有錯嗎?我也不希望肚子餓啊!只是它自己要餓我也沒辦法。」

    「你不要在那要白痴,會拐彎抹角罵人表示你有腦子,絕不是像你表現出來的這個傻愣愣的呆瓜樣。」

    她皺眉,「皇甫恭輊,你嘴巴真的有味道啊……你剛才是不是吃了什麼東西?」

    「去你的,胡説八道。」

    「我記得剛才你出門前,好像有去冰箱吃了什麼,你到底是吃了什麼?」

    皇甫恭輊瞪著她,回想起方才自己的舉動,他吃了什麼?他不過喝了一杯冰開水罷了,其餘的什麼也沒吃。

    「我只從冰箱拿出冰開水喝而已,你別轉移話題。」

    「唔!是這樣嗎?難道是我太敏感?」她咕噥的直搖頭,「算了,既然你覺得你正在用的牙膏不錯的話,那就不要換了。」

    「你——」他父親到底去哪認識這號人物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以為她像二楞子般傻呼呼的,其實卻鬼靈精怪,真是個不討喜的傢伙。

    他加快腳步走到她身邊,眼睛儘量放在前方不去看她,省得頭痛加劇。

    「舒芙兒,我不管你接近我有什麼目的,我都要告訴你,你的目的一個都不會成功。」

    舒芙兒將頭抬高,睨著他,「皇甫恭輊,你是在跟我講,你無法把我改造成功嗎?」

    他皺眉。改造成功?

    「我本來也不想改造的,反正我這個樣子也活得很好,是你爸爸看不慣我的樣子,硬要把我丟給你改造的,要是你沒有能力,就請你告訴你爸爸,早早把我送回家,我才剛出來一天就想念我家的零食了……」一想到她家的零食,她口水幾乎要流了下來。

    她家有個儲藏室,裏頭擺了滿滿的零食,不管是台灣自產的,還是過鹽水來的舶來品,口味皆不同,要什麼就有什麼,多到供她一年吃都吃不完。

    「我不相信你的目的只有這一個。」

    她懶懶地瞥向他,「不然我還有什麼目的?釣你這隻花枝招展的孔雀?拜託……」她一臉敬謝不敏,「你又不能吃,我要你也沒用。」男人和零食讓她選,她絕對選零食。

    她才不希罕男人,尤其男人見到她跑得都比飛得還快,她要男人做什麼?

    看見她輕蔑的眼神及不屑的口吻,彷彿他是個多麼差勁的人似的,他一股氣直往上竄升。

    「什麼叫花枝招展的孔雀!?」這句話對他而言,簡直是天大的侮辱。

    「隨時隨地打扮的漂漂亮亮,身上二十四小時散發著吸引異性的賀爾蒙,這跟開屏的孔雀有什麼兩樣?」

    聽聽!她的話像人説的嗎!?

    他不會被她的外表弄到頭痛死,也會被她的話給氣死。

    「我打扮得漂漂亮亮,是對我自己也是對別人的一種尊重,反倒是你,你這副模樣想嚇死多少人?我問你,你多久沒梳頭了?你説!」

    「咦!」她彷佛聽見多麼驚人的問題般,小嘴誇張的大開,「我沒想過這個問題耶!讓我數數看哦!你先等一等。」語畢,她真的在那扳手指數數。

    見她一隻手的手指不夠用,把另一隻手的也算上去,好像還不夠,一直扳過來又扳過去的還沒算出正確日子,皇甫恭輊也知道她八成很久很久沒梳過頭了。

    當時間過了十五分鐘之久後,皇甫恭輊宣告耐性用罄,於是煩躁地開口:「你是數完了沒有?」

    「差不多了。」她搔搔頭,「好久了耶!我算了一下,用我還記得的日子來算,應該有三年四個月又五天吧!更久的我忘了,不曉得那時候我究竟有沒有梳過頭。」

    聞言,皇甫恭輊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他震驚萬分地瞅著她。

    「你説你已經三年四個月又五天沒梳過頭了!?」

    她咧開嘴,露出呆呆的笑容,「對呀!好久了哦!」

    「天哪!」皇甫恭輊渾身的雞皮疙瘩瞬間豎起,他像受了打擊似的踉艙了幾步。

    他活到那麼大,還沒聽過有哪個正常女人會那麼久沒梳頭的。正常人一天都會梳幾次頭,而以他們模特兒愛美的程度來講,他們隨身都會帶著一把梳子,想到時就拿起來梳一梳,力求外表完美,所以他一天若梳上五十次頭,都算正常。

    因此,他怎能忍受一個女人,竟然長達三年多沒梳過頭!?

    「你太誇張了吧!」他怪叫。

    「沒什麼誇張的,反正我長得醜,再怎麼打扮都是醜,不如不打扮,要醜就醜到底。」她頗不以為然地撇唇。

    「你以前受到刺激?」他小心翼翼地臆測。

    「不算刺激,只是有人讓我看清事實罷了。」她聳聳肩。

    她愈説他愈好奇了,「要不要説來聽看看?」

    「你有興趣?」

    「我總要知道為什麼,否則就算我一次幫你把外表改造OK,但之後沒人幫你,你還不是一樣,因為你沒從心底想讓自己變漂亮。

    一個人想變漂亮,但不從心底變漂亮是沒用的。」

    雖他説得頭頭是道,但舒芙兒卻聽得霧煞煞,完全有聽沒有懂。

    「哎呀呀!説那麼多做什麼,反正你就是想知道我發生過什麼事就對了,是不是?」

    他攏眉,「簡單來講,是。」

    「也沒什麼呀!我以前也蠻喜歡打扮,想要每天穿得漂漂亮亮的,可是有個我很喜歡的男生對我説,我那麼醜,再怎麼變也是醜,叫我要認命,別再搞怪,學人家擦什麼口紅,穿什麼洋裝……總之,他的那番話讓我大徹大悟。」

    「大你的頭,那叫侮辱人!」皇甫恭輊忍不住想替她揍扁那男人。

    他生平最氣抹煞他人努力的人!不管結果到底如何,至少人家努力過就奸,所請沒功勞也有苦勞,有努力總比從不努力的人好多了,不是嗎?

    「是嗎?」相對於皇甫恭輊的氣憤,舒芙兒就顯得平靜許多,「可是我認為他説的話一點都沒錯,除非花錢去整形,不然我就是永遠那麼醜,不管再怎麼打扮還是醜,那不如不要花那麼多心思在外表上,你説對不對?」明知道走這條路是白走的,為何還要去走一遍呢?

    「你錯了,打扮可以讓人變成另一個樣的。」他非常知道化妝術的恐怖……不,是化妝術化腐朽為神奇的厲害之處!

    當模特兒那麼多年,見過的美女不計其數,當然其中不乏真的天生麗質的美女,但絕大多數,還是靠化妝品變成美女的。化妝前,可用不堪人目來形容;化妝後,絕對是人們會舉起大拇指説讚的大美女。

    所以,是誰説醜的人不用打扮?

    會説這種話的人肯定是外行人,不懂化妝術的奧妙。

    舒芙兒把裝滿零食及泡麪的推車推到結帳口,「現在不管你怎麼説,我都不想再在乎我的外表,美也是這麼過完一天,醜也是這麼過完一天,反正我都這樣過了好幾年,不也安然自在?何必去改變呢?無聊。」

    「既然你本身不想改變,為什麼還要答應我爸來住我這?」她以為他很閒嗎?為了她要來,他已經推掉兩場秀了,結果她居然給他搞這套!

    説來説去都怪他老爸,沒事給他找個大麻煩,真是夠了!

    「皇甫叔叔-直求我啊!只差沒跪下來而已,我拗不過他,只好答應來這玩一陣子,當作是度假。」

    「我爸一直求你?」他狐疑地眯起黑眸。

    「是的!沒錯!」她也想不通,皇甫叔叔怎會突然關心起她的外表來。

    有問題!

    皇甫恭輊似乎嗅到一絲不對勁,以他對他父親的認識,他不是會沒目的去做一件事的人。只要他會去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而且又是在旁人眼中看來極度奇怪的事的話,那問題鐵定更大條。

    他不會在計畫什麼吧?他搓著下巴深思著。

    有什麼事會同時牽扯到舒芙兒和他的?應該沒有吧?他們兩個是完全沒交集的平行線呀!更何況在今天之前,他們兩個完全沒見過面更互下認識,沒理由他們之間會有牽連的。

    那到底是什麼?他父親究竟意欲為何?改天一定要打電話回去問個清楚才行。

    「我沒提醒過你這件事嗎?」皇甫爸爸接到兒子打來詢問的電話後,故作驚訝地反問回去。

    「哪件事?」

    「你和芙兒的關係啊!難道你一點印象都沒有?」

    「爸,講話請直接,我沒耐心跟你拐彎抹角。」

    「芙兒是你未婚妻,這件婚事還是你自己訂下的,怎麼現在你卻忘的一乾二淨?」

    「什麼!?」皇甫恭輊驚駭地大吼出聲,引起同在客廳等答案的舒芙兒的注意。

    「他被電話咬到了嗎?」舒芙兒轉頭問著專心看電視的長孫燠燧。

    長孫燠燧悶笑,「大概吧!」

    「嚇死人,原來你們家的電話會咬人,早知道我就把我房裏的電話一起帶出來。」

    長孫燠燧仰天翻了翻白眼,「這個就不好笑了。」

    她乾笑,「拍謝拍謝。」

    「爸,你最好把這件事給我解釋清楚,否則我立刻把舒芙兒丟回她家去!」皇甫恭輊捉著話筒,大聲咆哮。

    別開玩笑了,這個七分不像人,八分倒像鬼的舒芙兒會是他的未婚妻?

    見鬼還差不多!他極度憤慨地思付著。

    皇甫爸爸在電話這頭直揉耳朵,剛才他兒子的那幾個吼聲,把他的耳膜震得痛死了。

    「你先冷靜一下,我知道這個消息你一開始很難接受,因為誰也沒料到長大後的芙兒會變成這副德行,我上回看見她時,心臟差點無力。」

    「你知道就好!那你還説我和她有——」皇甫恭輊的目光一對上舒芙兒那副模樣,喉頭倏地一緊,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不是我説,這是事實,你和她的婚約是十五年前訂下的,那時你們還辦過訂婚儀式的,這些你真的全忘了?」

    「哪有這種事!?」皇甫恭輊拚了命的回想,試著想起十五年前他做過的蠢事。

    他記得他從小就很有眼光,女朋友都是選最美、最優的,他怎麼可能在十五歲時突然反常,決定娶一個醜女進門?

    不用經過大腦想,也知道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沒的事我騙你做什麼?難道你以為我會想要一個像鬼的兒媳婦嗎?

    不過話説回來,十五年前的芙兒美得就像她的名宇一樣,清麗的猶如出水芙蓉,也難怪你那時候會早早把她訂下來,畢竟大家都相信,她長大後絕對會比小時候還美上幾百倍,豈知……」説到這,皇甫爸爸也不得不哀聲連連,「唉……沒人預料的到,芙兒是標準的小時了了,大未必佳。」

    正常來講,照舒芙兒小時候的美法,長大後肯定是更加美到不行,沒理由會像完全變了個人似的,非但和美扯不上邊,更和鬼字劃上等號,簡直莫名其妙到了極點。

    皇甫恭輊泄氣地頹下雙肩,他肯定是這幾年玩的太瘋,在女人堆中打滾的太過高興,所以才把他曾和舒芙兒訂過婚的事給忘得乾乾淨淨,連現在努力要想都想不起來。

    「我死求活求,才求到芙兒答應到你那讓你改造,你可別辜負了我的一番心意。能把她改造成功,幸福的是你不是我,你可要搞清楚啊!」他全是為了他兒子將來的幸福著想,能做的他都做了,剩下的,就要交給當事人自己去解決了。

    「天哪……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該不會是老天爺嫉妒他太有美女緣,交往的淨是級數很高的大美人,所以才故意丟了個醜女給他?

    他怎會這麼可憐……

    「總而言之,這樁婚事是退不掉的,所以能不能把她變回像小時候那般清麗動人,就看你自己了。要是你不在乎,那……那爸爸也不好説什麼,反正你自己看著辦就對了。」皇甫爸爸急忙撇清一切責任。

    「爸!你別想推個一乾二淨!」他父親真以為他不曉得他心底在打什麼主意嗎?少跟他來這套!雖然他們父子很少見面,但他父親肚子裏有多少隻蛔蟲,他可是一清二楚!

    「本來就不關我的事,當年是你硬把芙兒訂下來的,大家勸你再多等幾年,等芙兒長大再説,是你自己不肯的,怪得了誰?」皇甫爸爸哼了哼,擺明就是不瞠這淌渾水。

    「我早就忘了這件事了,誰曉得你是不是説謊誆我。」

    「我這有照片為證,芙兒她家更有錄影帶可以證明,所以你想耍賴,那是不可能的事。」

    「你——」皇甫恭輊瞪著電話,恨得牙癢癢。

    「就這樣啦!你與其花那麼多時間在這和我魯半天,不如拿這些時間來想看看如何讓芙兒肯重新打扮。」

    皇甫恭輊面目猙獰地對著電話齜牙咧嘴半天後,才悻悻然地掛斷電話。

    「你是和你爸談什麼,怎麼一副想殺人的模樣?」長孫燠燧好奇地開口詢問。

    「別説了,我頭現在大得很。」皇甫恭輊煩躁地揮著手。

    「我猜他們大概是聊到我和皇甫恭輊的關係吧!」舒芙兒非常不以為然地説道。

    「你和恭輊的關係?你們該不會是有婚約吧?不然恭輊的反應應該不會那麼大才是。」長孫燠燧開玩笑地道。

    只是,他好像誤打誤撞的猜對了事實,否則皇甫恭輊和舒芙兒不會同時轉頭看他,尤其是皇甫恭輊的表情,彷彿要把他千刀萬剮似的……

    他唇邊的笑意逐漸散去,頓了下,才小心翼翼地開口:「難道被我説中了?」

    皇甫恭輊一臉陰騖地怒視著他,這個長孫燠燧真不識相,沒看到他為這件事已經夠不爽了,他還一直講個不停,真是欠扁!

    很顯然的,長孫燠燧真的非常的不識相,他誇張地驚呼:「不會吧!這事是真的嗎?你們兩個真的有婚約?」

    舒芙兒點頭,用像在描述別人的事情的口吻,淡淡地開口:「是的,據説我們訂過婚,只是我完全沒印象。」

    那時她才十一歲,根本什麼都不懂,搞不好那時她把訂婚當成是一種遊戲,所以才會忘的乾乾淨淨。

    「哈哈哈!」長孫燠燧終於忍不住仰天狂笑,「笑死我了,天底下哪有人像你們這對這樣,訂過婚還會忘記的,敗給你們啦!」

    「你覺得很好笑嗎?」皇甫恭輊額際上的青筋隱隱浮現,他揪著長孫燠燧的領子,危險地眯起黑眸。

    「是很好笑啊!尤其這事是發生在你這個超級花心男的身上,諷刺到了極點,當然就更好笑了呀!」長孫燠燧完全不在乎皇甫恭輊陰鴛的神情,依舊不怕死活的逕自調侃道。

    「該死的,你再説一次試看看。」

    「要我説一百次我也可以照説不誤,反正這是不變的事實,早晚大家都會知道,你堵得了我一個人的嘴巴,堵得了其他人的嘴巴嗎?」

    「你——」

    「恭輊想堵誰的嘴巴?」最近剛在台灣接了一個Case的南宮鏡,剛踏入家門,就聽見皇甫恭輊和長孫燠燧這對活寶又在鬥嘴的聲音。

    「喂!你別擋在門口,快進去。」端木奕沒好氣地推著杵在門口像尊門神似的南宮鏡,他剛結束全球巡迴演唱會,累得半死,現在只想好好的躺在他的牀鋪,狠狠的睡上個幾天幾夜。

    「現在是怎麼回事?家裏有大到擠不進你們兩個嗎?怎麼都站在門口?」冷漠的聲音,從久未出現的東方塵口中傳出。

    他已經好幾年沒給自己放個長假,因此前陣子到各國的分公司把事情交代完之後,才回到台灣,準備展開長達三個月的假期。

    聞聲,皇甫恭輊及長孫燠燧倏地停止爭執,不約而同的朝門口望了過去,當他們看見其他三人同時出現後,無不露出驚愕的表情。

    「怎麼搞的?你們怎麼全回來了?你們是約好的嗎?」長孫燠燧愣愣地發問。

    其他三人相視了一眼,「對哦!你們怎麼也回來了?」三人異口同聲詢問對方。

    五個人面面相覷,最後只得到一個結論——

    「真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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