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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九騷狐狸

    劉吉第一眼已見及偌深秘洞已被炸得一塌糊塗,自己已被埋在山底下。

    他已然哭笑不得,那老狐狸精果然狡猾,知道自己手中有寶刃,故而乾脆炸燬秘道。

    如此一來,縱使能以寶刃挖洞逃出,那已是十天八天之後之事,不累個半死,也會餓死!

    更何況挖洞不一定能挖出通道。

    他苦笑着,這筋斗實是栽得不輕,若是早些答應她要求,或可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怎麼辦?

    他直念着這三宇,難道真的要挖嗎?

    敲敲四面牆壁,果然全是實心,根本毫無秘道可言。

    他苦笑着,只好拿出匕首,準備開挖。

    忽而一陣笑聲傳來,嚇得劉吉顫跳,此洞分明已和外界斷絕,怎有聲音?

    那笑聲竟是狡猾的魚嬌娘,她道:“小冤家,你終於認栽了吧?這滋味好受嗎?”劉吉苦笑道:“我認栽了,夫人在哪?一切聽你便是!”他已發現,聲音傳至石壁一道小鐵管,看來此洞的確經過特別設計,想逃,恐怕不容易啊!

    魚嬌娘媚笑道:“早説嘛!害得我把心愛的你困在裏頭,實是叫人不忍。”

    劉吉嘆道:“我正待表明心願,你就開炸了,可把我心炸碎啦!”

    魚嬌娘哇地一聲:“我心好痛啊!等你出來,一定好好補償你!”

    劉吉道:“你什麼時候放我出去?”

    魚嬌娘笑道:“我得找人挖洞,大概十天半月之後吧……”

    “你當真!”

    劉吉苦笑,退路願望,完全破滅。

    魚嬌娘嘆息道:“誰叫你表現出一副很厲害模樣?我只好如此做了……

    請見諒,不過現在我已經很後悔啦!”

    劉吉苦笑:“一切待我出去再説如何?”

    魚嬌娘笑道:“可是我等不及了……”

    劉吉道:“等不及又能如何?我在這裏,還能替你服務嗎?”

    魚嬌娘聞言,呵呵蕩笑起來:“哇哇哇,你好色啊!説得我春心大動,實在想一口吞了你,可是,又有何用?隔了這麼一座大山,我只能強忍愛慾,待你出來再説了!我的另一種等不及,是想要你那把寶刃,還有你身上的藥啊!”

    劉吉乾笑:“我困在這裏,怎能給你?”

    魚嬌娘笑道:“這通話管直通你那頭,待我放繩索下去,你將寶刃綁着,我自可取出。”

    劉吉皺眉:“行嗎?我的刀不小,何況通話管若有轉彎,豈非卡死了?”

    魚嬌娘道:“放心,此管直得很!”

    劉吉道:“好啊!你待把繩索垂下來便是!”

    魚嬌娘登時欣喜:“馬上即來!真是我的心肝寶貝。”

    她似乎早有準備,立即垂下繩索,已聽得咔啦咔啦響聲。

    劉吉暗道,寶刃豈可給人?若真如此,自己豈非毫無進出一日?當下暗暗決定,先挖洞再説,免得困死於此。

    於是他抓着寶刃,往石牆敲去,全靠着聲音判斷,何者較為厚薄,選了一處方向,立即挖去。

    還好寶刃鋒利,劃切起來,甚是利落,挖掘進度比想象中容易許多。

    那頭通話管己傳出魚嬌娘聲音:“夠長了,看見繩索沒有?”

    劉吉其實已見那垂着石塊的細小繩索已穿出小管,他卻故意喊道:“沒見着,會不會中途卡住了?”

    “怎可能?”

    “可是真的沒看見!”

    “待我發掌通通看!”

    魚嬌娘立即劈掌貫勁於小管中,呼呼暴響聲音直傳秘洞,劉吉只好放下開挖工作。

    回到通話口,將繩索扯斷,然後拿起石塊猛敲管子,裝出落石滾動聲,隨即叫道:“出來了出來了,哎呀,用力過巨,斷掉啦!”

    魚嬌娘一愣:“怎會斷了!”

    劉吉道:“就是斷了,大概太用力吧!”

    魚嬌娘斥道:“是不是你在搞鬼?”

    劉吉暗笑,卻滿聲無奈:“我搞什麼鬼?是你技術不夠,再來一遍看看!”

    魚嬌娘恨恨説道:“要是讓我知道你搞鬼,必定讓你死在裏頭!可惡!”

    劉吉嘆道:“我現在能選擇什麼嗎?”

    魚嬌娘冷哼,再次抽回繩子,綁了石塊,往下垂去,劉吉照樣如法炮製,將繩索扯斷。

    魚嬌娘再次發掌欲催石塊,劉吉乃表示沒看見,魚嬌娘猛又運勁,劉吉又喊太用力,石塊己扯斷繩索。

    魚嬌娘恨得牙癢癢:“留級生,你敢耍我?”

    劉吉苦笑:“我哪敢!大姑娘想點其他方法如何?我可比你還急!”

    魚嬌娘斥道:“少演戲了!你敢再耍我,小心我先收拾你那狗女友!我會叫一百個男人強xx她!”

    劉吉急道:“大姑娘千萬不可!我是有心合作,只是你方法不對,不如這樣好了,你先把我餓個半死,再把我抓起來,如此豈非一舉雙得,我還能不交出寶刃嗎!”

    魚嬌娘一愣:“這倒是好方法……”冷邪道:“你幹嘛告訴我這些?你有何目的?”

    劉吉苦笑:“我哪還有什麼花招可耍?被你困在這裏,我除了想活命,我還能耍何名堂?大姑娘行行好!理智一點,十天八天後,我照樣任你擺佈,除非你這秘牢另有出路,怕我穿透,才急着想要寶刃。”

    魚嬌娘聞言呵呵笑起:“放心!無路可走,我只是想早日到手,早日放你出來,你既然要捱餓,那就隨你吧,反正受苦者又不是我,而且,我多的是時間,且看你怎麼表現了!”

    説完哈哈大笑。

    劉吉苦笑道:“我的表現即是乖乖準時等你把我扛出去便是啦!”

    “最好是這樣!咱們十天後見!自己保重!”

    魚嬌娘説完後,大笑不已,揚長而去。

    劉吉只能苦笑。

    他直覺必有人竊聽,於是故意苦嘆不已:“好端端地,惹什麼麻煩?如今落得如此下場?我倒希望一切重頭再來,先給她寶刃、靈藥,保住自己性命再説,待有機會再搶回來不遲啊!”

    真心話當然不會心甘情願交出寶物,魚嬌娘果然去而復返,竊聽此話,暗暗得意,道:“落入我手中,還容得你再搶回?下輩子吧!”這才放心走人。

    劉吉感概一陣。

    突然把通話孔塞住,以防聲音走滑,隨即拼命往那巖壁挖去。

    他得在短時間內挖出通道,否則真的會餓死而落入妖女手中。

    那寶刃落處,一塊塊岩石掉落下來,秘洞慢慢深入。

    然巖塊一多,又自礙手礙腳,他忽而想出妙招,行將巖壁切下無數石塊,再一次反掌,將石塊拖吸出來,終於增加不少速度。

    然而越是深入,此法又漸漸失效,他只有拼命開挖,像老鼠似地邊挖邊撥,身子永遠保持直線鑽前。

    秘洞漸深,他卻奮戰不懈,縱使過於疲累,亦只是趴在地上稍作休息,隨又擠勁開挖。

    如此天旋地轉般不斷挖掘,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覺空氣漸漸稀薄,他只能退出,打開通話口,硬把空氣吸進逼出。

    如此連做三次。

    秘道已挖長數百丈,劉吉幾乎脱盡力道,正想放棄,稍作休息之際,突然叭達一響,一刀已剌穿巖壁。

    他怔喜不已:“已挖通了!”

    興起之餘,他乾脆劈掌迫去。

    砰然一響。

    果然擊出大洞,整個人滾跌出去,已自哈哈解嘲笑起,“終於脱困了……”

    話未説完,忽聞一老成聲音傳來:“還早得很!”

    劉吉突聞聲音,嚇若見鬼,趕忙滾跳而起,匕首對準發聲處,始見得一位披頭散髮,狀若流浪漢之老頭,他兩眼凝視深深,似在看笑話。

    劉吉怔道:“你是誰?”

    那老頭淡聲道:“跟你一樣是男人!”

    “廢話!我是説,你何方神聖?是敵是友?”

    “此地神聖,敵友不知!”

    “這是什麼答案?”

    “標準答案!”

    劉吉斥道:“你難道不怕我宰了你。”

    那老頭道:“請便!反正我生不如死!”

    “你?”

    劉吉這才注意到他雙手雙腳全被鎖住,不禁皺眉:“你也是囚犯不?”

    那老頭頷首:“所以説,你別高興太早,挖了老半天,可能白挖了!”

    他目光示意,外面還有一道鐵柵門。

    劉吉見狀,倒也呵呵笑起:“我是神仙無敵,沒有任何地方可以困住我!老頭,只要你跟我説實話,説不定我會帶你出去!”

    老頭瞧他説得自信滿滿,眉頭一皺:“你當真能破此牢?”

    劉吉道:“你不必問,只要告訴我你是誰?被誰困在這裏?”

    老頭輕輕一嘆:“老朽叫康青原,是賞楓樓樓主。”

    劉吉乍聞,驚笑道:“啊哈!你是此樓樓主?那你一定是魚嬌娘的姘頭了!”

    康青原幹聲嘆息:“往事不堪回首啊!”

    劉吉道:“是不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康青原默然點頭:“你也是吧?”

    “我?呵呵!可沒你那麼色!到現在我還沒有失足,只是有點恨而已。”

    “那她為什麼把你囚起來?”

    “她想逼良為娼!”劉吉呵呵又道:“我抵死不從!因為我要立貞節牌坊!”

    康青原哭笑不得:“這年頭像你這種男人已不多矣!”

    劉吉笑道:“所以我才特別珍惜,你説説看,你是如何貞節不保?”

    康青原輕嘆,不久道:“魚嬌娘來時,一臉清純,且孤苦無依,我便收容她了,誰知她媚功實是一流,迷得我神魂顛倒,自對她百依百順,她終於摸透賞楓樓一切,便把我關起來,霸佔此樓,算算日子,也有半年之久了吧!”

    劉吉皺眉:“她幹嘛要摸通賞楓樓才霸佔?”

    康青原道:“此樓設計時,即佈滿機關秘道,她可能看上此點,才霸佔的吧!”

    劉吉道:“你是機關好手?”

    康青原道:“懂點皮毛,此樓乃康家七代相傳,我只是駕輕就熟而已。”

    劉吉道:“既然如此,連這小小地牢都逃不了。”

    康青原嘆道:“我手腳被銬於石壁,如何能施展什麼?那狐狸精早就扣死我要害!”

    劉吉呵呵笑道:“如果我救你出去,你可指點我如何找到她?我是説此樓所有秘道,你都得告訴我!”

    康青原嘆道:“恐怕救不了吧!此鐐銬全部封死,根本打不開,何況還有個大鐵門……”

    劉吉道:“那是我的事,我只問你,這條件接不接受?”

    康青原道:“只要能脱困,任何條件都值得!”

    “那麼你是答應了?”

    “嗯!”

    “那好極了!”

    劉吉呵呵笑着,拿出匕首,晃晃耍耍,已行向康青原,突然一刀砍去,咋地脆響,手銬鏈條已然斷成兩截。

    康青原一愣:“你手上那把是寶刃?”

    劉吉道:“不是證明了嗎?”

    康青原霎時欣喜:“果真是老天有眼,賞楓樓復原有望啦!”

    劉吉道:“那也得把妖女逮住再説。”

    康青原道:“只要你有能力,我便有方法找到她藏身處!”

    劉吉笑道:“她要是罩得住,他不必要震垮通道,困我於此,你的仇有得報了!”

    説完,再揮寶刃,砍下康青原手腳所有銬鎖,康青原得以靈活躍起,重獲自由,他自是欣喜欲狂,不斷揉搓手腳,讓血氣更順暢。

    劉吉道:“你會武功吧?”

    康青原道:“會一點,可惜派不上用場!”

    劉吉笑道:“能跳掠即行,禁制己除,請帶我去找那妖女吧?不過在找她之前,先找些東酉吃吃,我餓得兩眼昏花啦!”

    康青原笑道:“老朽亦多日未吃美食。”劉吉伸手一砍,寶刃立即刀斷鐵柵杆,兩人快速穿出,終於脱圍。

    康青原並未帶他直接行出,而是在半途,找了秘道,轉往他處,感覺上乃在下坡。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穿出洞外,只見得雲霧悠遊,晚風涼颼,兩人深深吸氣,自由感覺實在不差。

    兩人此時已身在半山崖之凹洞之中。

    康青原指着崖壁羊腸小徑:“從此徑走去,可穿回楓林區,甚快可抵賞楓樓!”

    瞧他表情,似覺此險徑非得有兩下子才能走,否則風吹落崖,那是常有之事。

    劉吉卻司空見慣。

    招招手,已先行掠出。

    康青原見狀,疾跟出去。

    他行動較緩,劉吉等不及,伸手抓其肩臂,喝地一聲,一掠數十丈,全是蜻蜓點水般沾巖即騰,嚇得康青原眉頭鎖緊,原是遇上高手,自己多心矣。

    幾個騰掠,穿回楓林山區,康青原暗自帶路,往一株大松樹幹閃去,裏頭竟然會是秘道,劉吉不禁讚歎設計之巧妙。

    康青原果然遵守諾言,將所有秘道出入口加似説明,亦把特殊機關一五一十説得清清楚楚。

    他表示有幾條秘道,連魚嬌娘亦不知,他是剖心相對。

    劉吉則表示必定替他報此仇,把魚嬌娘捉出此地,還他賞楓樓,康青原連連道謝,直覺交對人矣。

    未久,兩人潛向廚房,偷盜烤雞,先飽食一頓再説。

    隨後,康青原道:“魚嬌娘的淫窟在賞楓樓底下,你自可摸尋找着,老朽實在功力不濟,幫不上什麼忙,故而得先行開溜,待你逮着這狐狸精,老朽必定回來歡迎你!”

    劉吉笑道:“你走吧!反正江湖事,不適合你沾!”

    康青原聞言拜禮連連,終於潛摸秘道,先行逃去。

    劉吉則盤算該如何收拾這老狐狸精!畢竟二次受困,這筆帳不算清楚,實在讓人難平悶氣。

    他倆潛入秘道,直往那淫窟摸去,經過轉折,終於抵達,小心翼翼潛探出去,出口原是牀鋪底下。

    立即灌來濃濃異香,那是脂粉加上某種膩東西所形成之味道,可惜沒聲音。

    “空的?”

    劉吉稍失望,爬了出來,淫窟原是一張軟柔大牀,鋪着粉紅色絲被,四處則散落不少透明衣衫,肚兜之類東西,牀前竟然置有繩索、皮鞭、手鐐腳銬等等行刑之物,他不禁皺眉,難道魚嬌娘有性變態?

    劉吉暗想,這妖女如此好色,就算變態,亦不足為奇吧!

    他四處搜尋,找不出名堂,於是小心翼翼潛往石梯,準備爬往一樓大廳,探點消息。

    那地板方被掀開些許,已見及兩女四腳來回走動,該是巡邏吧?

    忽有聲音傳來:“那小子不知如何了?聽説夫人要把他關十天十夜,才準備放他出來。”

    另一丫環:“他熬得了嗎?其實早答應不就沒事了……”

    先前聲音:“你開始關心他了?”話中帶挑逗。

    那丫鬟斥笑:“哪來關心,只覺他邪氣甚重,而且能耐不小罷了。”

    “既知他能耐不小,自可熬過十天吧!”

    “怎麼熬?服下他身上靈藥?”那丫鬟眼晴一亮,又道:“有可能!他一定如此做,呵呵,如此一來,夫人豈非得不償失!”

    先前那丫鬟冷道:“你好像看到夫人失敗,特別高興!”

    那丫環一愣,趕忙否認:“哪有!我只是覺得她太賊而已,那苗如玉身上不也藏着一大瓶?她現在正去通供呢!”

    先前丫鬟道:“真的?”

    那丫環道:“否則三更半夜,她怎還沒回來逍遙?不是去辦此要事,還能辦什麼?”

    “説的也是,不知她如何想通。”

    “這也得怪劉吉自己,告訴她冒充苗如玉的姜年香,説什麼你已一大瓶,還要我的幹嘛。”

    姜姑娘先前被整昏頭,沒想出什麼名堂,現在心情較輕鬆,想來想去,便想出名堂啦!

    “她的易容功夫真是不賴啊!”

    兩女還在談論事情。

    劉吉卻己經頭皮發寒,他竟然忘了還有心上人和李喜金在老妖女手中,而且那姜年香終於悟出內丹靈藥一事,老妖女既然知道,豈會放過苗如玉?

    如此逼問之下,夠他倆嘗足苦頭啊!

    劉吉哪還敢多想,趕忙放下石板,照着康青原指示之地牢位置,快速奔追過去。

    那秘牢位置大約在賞楓樓後山的秘洞之中,算來距離不遠,劉吉轉行四五百丈,終見石梯,上頭已傳來咚咚咔咔響聲,分明有人在動大刑吧?

    他趕忙掠梯而上,偷偷推開石板。

    此位置位於通道左牆角,清楚可見及牢中所有狀況。

    只見得苗如玉、李喜金雙手被銬於牆壁上。身上不少鞭痕,瞧得劉吉火冒三丈,再瞧魚嬌娘則大腹便便,耍着火紅烙鐵,不斷晃着,似要施予重刑。

    至於把風那人,竟然一臉劉吉模樣。

    只是胸脯聳凸,該是千變魔女姜年香所易容。

    劉吉瞧得怒火攻心,暗罵不斷:“可惡可惡!全是一羣惡婆娘!我且看你狠毒到何程度。”

    那魚嬌娘仍是一臉邪蕩。笑聲不斷:“何苦呢?你心上人早已被我埋了,不知何時才能相見,何必對他如此忠心耿耿?把我那位兄弟當成他不就得了!”

    苗如玉冷斥:“下流,專玩卑鄙手段!”

    魚嬌娘笑道:“沒辦法,誰叫你長得如此絕世容顏,連我都枰然心動呢!老實説,我倒很想試試跟你作愛,看是何滋味啊!”

    苗如玉怒斥下流,不肯再吭聲。

    李喜金為替她擋下一刀,不得不巴結説道:“我的功夫一流,夫人試試便知!如何?”

    魚嬌娘蕩笑道:“當然要試,不過,得在你們交出靈藥之後。你説啊!

    靈藥在何處?只要交出來,別説一夜風流,我天天陪你都沒關係。”

    李喜金苦笑:“不是説了?被你們逼急,便亂丟入湖中,根本沒貨啦!”

    魚嬌娘怒斥:“胡説什麼?如此靈藥,你們會捨得拋棄?再不説,在你們臉上燒個囚字,讓你們永遠見不得人。”

    説完,烙紅鐵棒硬往苗如玉臉面逼去。

    苗如玉心一橫,閉目等死般不理不睬。

    李喜金卻焦切萬分:“要烙先烙我好了!我最怕疼,一烙即説!”

    魚嬌娘斥笑道:“偏不!我偏要烙這個花容月貌者!説吧!遲了就來不及了!”

    忽而聞及李喜金道:“靈藥在賞楓樓屋頂上的尿壺裏!”

    此語一出,李喜金登時閉嘴,四下瞧望,驚慌不知在找尋什麼?

    魚嬌娘一愣:“胡説八道,賞楓樓頂怎有夜壺?”

    李喜金道:“昨夜我偷窺,等之不及,帶了夜壺上去,隨又覺得不妙,便把靈藥放了進去!”

    “胡説八道!”

    李喜金急道:“我什麼都沒説!”

    忽又有聲音冒出:“不信你到那屋頂瞧瞧,不就明白了。”

    李喜金急道:“不不不!你不能去,沒那回事!”

    魚嬌娘怒斥:“你到底在鬼扯什麼?”

    李喜金急道:“我沒説,那全是……”

    話末説完,有人接口:“全是真實之事!”

    魚嬌娘怔愕:“你背後藏了誰?”

    李喜金更愣:“有嗎?”

    魚嬌娘斥道:“明明兩種聲音,你練了腹語?”

    李喜金怔道:“有嗎?嗯……算有好了!”

    魚嬌娘怒斥:“可惡!敢耍我!”

    她突然揮剌烙鐵,便要往李喜金肚皮刺去,嚇得李喜金沒命尖叫。

    就在情急之中,整片牆突然轟然倒塌,李喜金直若金剛掙脱枷鎖般配合掙扎躲閃,避開烙鐵,卻擋不了重牆壓身,以往前撲倒,那魚嬌娘正巧狠勁衝來,卻被李喜金壓往地面,雙方同是驚叫連連。

    那姜年香見狀嗔喝,掠身即撲,想要救出魚嬌娘,豈知塌牆後頭射出劉吉身形,他冷笑道:“劉吉先生,近來可好?”

    姜年眷此時已易容成劉吉模樣,乍見真人出現,簡直背脊被捅一刀,哪還顧得再救魚嬌娘?怔叫哎呀一聲,沒命即往後竄。

    劉吉豈能讓她走脱,猛地撲前,撿起石塊,疾旺過去,擊中她左大腿,疼得她哎呀跪往地面,劉吉輕易掠前,三指點中她穴道,總算把人制住。

    至於那魚嬌娘雖被李喜金按至於地,可惜李喜金武功受制,根本派不上用場,雖壓得妖女哇哇疼叫,她卻驚覺時勢陡變,哪敢再留,猛地運勁撞退李喜金,本想奪門而出,卻見劉吉邪笑攔來。

    她怔愣:“你?”

    原是以為姜年香,卻發現另有一名倒在地上,她登時詫駭不已:“你逃……逃出來了!”

    猝地沒命驚叫不好,見及內壁出現黑洞,猛地飛撞過去。

    那速度之猛,足可撞死三頭牛,豈知就在她撞入黑洞之際,砰然暴響,地動山搖,外帶一聲慘叫。

    她忽又被彈回來,倒撞地面,悶暱一聲,嘔出鮮血。

    原來劉吉挖洞乃是由下而上,那洞口出路實在下方。

    魚嬌娘情急中,把那面黑牆當成秘洞入口,就這麼拼全命撞擊,當然撞得她頭破血流,外帶嘔血內傷,實是沒長眼睛。

    劉吉訕笑道:“再撞啊!你不是可以昇天入地,外帶老鼠打洞?呵呵多撞幾下,我兒子就快生出來啦!”

    欺上前,幾指截住魚嬌娘穴道,總算把這淫女給擺平。

    李喜金見狀呵呵憨笑:“我早知大少爺必定及時趕到,不枉費我方才表演一副忠心耿耿模樣,倒是這妖女對我太苛,得想辦法要點零頭才行!”

    他撲向魚嬌娘,狠狠敲地腦袋,隨即找來鑰匙,解去鐐銬,復把魚嬌娘銬上,準備毒打一頓!

    魚嬌娘怒斥:“敢動我一根汗毛,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李喜金哇哇大叫:“到現在還敢恐嚇我?那就叫我死無葬身之地吧!”

    説完,硬是敲得魚嬌娘疼怒大叫不已,兩人鬥得狗血淋頭。

    劉吉最是擔心苗如玉,無暇理會兩人,趕忙欺前,匕首一揮,立即砍斷鐵銬,苗如玉得以脱困,她兩眼含淚,想撲往劉吉胸懷,卻又覺得不要,哽咽道:“你去了哪兒?害我找得好苦……”

    想及遭遇,終於忍不住,落滾淚水。

    劉吉乾笑:“還不是被騙了……”

    見及心上人如此狼狽,實是不忍,想擁入懷中,又見全身泥灰,髒得不像人,只能伸手緊紫扣她雙肩。

    苗如玉但覺愛心傳來,好過許多,好不容易忍了淚水,裝出無所謂般,希望恢復正常。

    劉吉立即引談話題:“你們怎被騙來?”

    苗如玉道:“她們只説你落難於此,我們便尋來了,結果我發現不對,已經來不及啦!”

    劉吉道:“怎樣發現的?”

    苗如玉道:“她們説你落難,又見不着打鬥痕跡,一下又説你已失蹤,然後帶我們四處逛,我感覺她們對此甚熟,起了疑心,她們又説你已被鬼王捉去,要我拿出靈藥,自可交換,我這才想起魚嬌娘號稱九騷狐狸,身上有狐臭味,莫非便是她?我一看她即知是女的,便拆穿,誰知他倆惱羞成怒,便打了起來,騷狐狸武功高過我,就落網了,我知她們想要靈藥,趁機丟入林區,讓她們休想得到,後來之事,你全自看到啦!”

    劉吉笑道:“可算是多災多難啦!倒是有一幕,你曾在火堆前喊着我在哪裏。”

    苗如玉道:“有啊!老狐狸精告訴我,你可能被囚在一種銅鏡牆裏頭,我只有和阿喜敲敲打打摸索着,怎麼,你也見着了?”

    劉吉笑道:“對啊!那銅鏡原來會反射,照到外頭,我還以為你被囚了,差點被關起來,幸好有寶刃脱困,否則慘了!”

    苗如玉道:“可是狐狸精一直強調你被囚住,是真是假?”

    劉吉道:“真的!就囚在那銅鏡牆洞中。”

    “怎會如此?”

    “全是我照着反射銅鏡的原理,找到那秘洞,誰知卻被炸燬,我無路可退,全靠挖鑿,才能脱困,實是老天幫忙啊!”

    苗如玉道:“原來爆炸聲是這麼回事!我還以為是山崩呢!當時我們又被騙走,正和狐狸精周旋,沒注意這些……説了那麼多,你怎會被騙來?”

    “還不是你!”

    “我?”

    “嗯!”劉吉笑道:“只有你有此威力,那三八女冒充你模樣、騙我説有人要出診,代價是一千兩黃金,我當然興奮就跟來啦!”

    苗如玉一愣:“她也冒充過我?”

    “不然,我想會上當!”

    “你又如何拆穿?”

    劉吉呵呵邪笑:“看看她們那顆大肚皮,如果是你,怎可能不知解法?

    而且還相信我殺了妖龍,實是太離譜!”

    苗如玉往垂頭喪氣的姜年香望去,瞧及那脹肚皮,淡聲笑道:“我也問過冒充你的她,為何頂着大肚皮?他説吃錯藥脹起來的,我問是何藥,她説不知,我要替她檢查,她又説已服下解藥,我才不信。再瞄她胸脯,已發現毛病,本想暗斥孕婦也敢冒充,哪知是你傑作,呵呵,活該,脹死她倆算了!”

    劉吉賠笑着。

    想及當時錯認姜年香為心上人和她擁吻過,他即暗道噁心噁心。

    此時李喜金已把魚嬌娘揍得鼻青眼胂,仍覺無法抹去心頭之恨。

    他訕笑道:“抽我一百鞭,我忍下來了,現在只要在你臉上烙個‘囚’字,讓你永遠光彩奪目!”

    他立即拾起烙鐵,放入火爐中燒烤,當真想烙印而後始快。

    魚嬌娘見狀又驚又怒:“你烙!到時我把你碎屍萬段!”忽又狂笑:“放心,報應很快就上門,誰也救不了你們!哈哈哈哈!”

    李喜金跟着哈哈大笑:“你笑呵!臉上多個囚字的人是有資格如此大笑!”

    眼看烙鐵己紅,李喜金抓來,就要往她臉上烙去,魚嬌娘終於尖叫,氣勢頓弱,淚水流下,乞命祈道:“不要不要!放過我!我把秘密全告訴你們!”

    李喜金訕斥:“轉變那麼快?你不是熊心豹子膽,天不怕地不怕嗎?怎為了一張臉,什麼人格都不要了?”

    魚嬌娘已泣不成聲:“放過我,我錯了!放過我!我把秘密全説出來!”

    那淚眼祈求目光已瞧向劉吉,不斷叫着要説出秘密。

    劉吉已起興趣:“你有何秘密可説?”

    魚嬌娘頓時激喜:“你得答應放我一條生路,我才説!”

    劉吉道:“只要你改邪歸正,我哪會趕盡殺絕!”

    魚嬌娘激動又道:“我早改邪歸正,只是受鬼王逼迫而已!”

    劉吉道:“別説此莫名藉口!有什麼秘密快説吧!我答應不毀你容便是!”

    魚嬌娘霎時破涕為笑:“我説的一切是真!這次真的是受鬼王指使!他説只要我們拿到妖龍內丹,除了可分享之外,他還要賞我們高職位,從此君臨天下,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劉吉道:“你相信?”

    魚嬌娘道:“有一點,他勢力現在很大。”

    劉吉道:“你不怕被他控制?”

    魚嬌娘道:“怕什麼?都已同住八年,大家有所瞭解,他最終目的是要對付你爹,然後統一天下,我的目的跟他不一樣,所以不衝突!其實我們七大惡,每個人目的幾乎不同,實是可以合作。”

    劉吉道:“到時,要多少男人就有多少,不必躲躲藏藏?其他像仇天悔高興殺誰便殺誰?”

    魚嬌娘輕嘆:“以前是如此想過,但此時頓悟了,故而把一切告訴你,你該相信我決心悔改了吧?”

    劉吉道:“是有點信,不過,還得考驗,你所説的秘密便是這些而已?”

    魚嬌娘道:“最重要是,我知道你在找陰陽門總壇,我去過!”

    劉吉眼睛一亮:“它在哪?”

    魚妖娘邪笑起來:“你得先放我,我才説!”

    李喜金斥道:“不必那麼麻煩,她不説,烙她十個囚字,看她受得了才怪!”

    烙鐵又往妖女臉上燒去,嚇得魚嬌娘怔叫,輕嘆道:“好吧!既然悔改,便説了……它在陰陽山裏頭!”

    李喜金斥道:“笑話,這個我們早知!陰陽山又在哪裏?”

    魚嬌娘道:“巫出十二峯裏頭!”

    李喜金訕笑:“這還差不多!到底是哪一峯?”

    魚嬌娘道:“不太好認,可能是玉女峯,亦可能是其他峯,大約在六七蜂之間,如果可以,我願意帶你們去。”

    劉吉道:“你怎會記不清?不是去過了?”

    魚嬌娘道:“當時都是霧,而且他們刻意隱藏,進出皆繞了一大圈,沒有親自去尋,我也沒把握!”

    李喜金道:“這傢伙有詐,她想讓我們帶她到陰陽門總壇,到時利用鬼王救她脱困,實在陰險!”

    魚嬌娘怒目瞪來:“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李喜金呵呵笑道:“你是君子?呵呵!全天下男人都要去撞牆嘍!”

    魚嬌娘怒斥道:“你懂什麼?告訴你!最大的秘密是鬼王早就往這裏出發,因為我早通知他,你們落入我手中,説不定天未亮就到了,還不快點滾蛋!”

    此語一出,全場皆愣。

    尤其是李喜金,一把烙鐵不知將烙向何處,僵在空中不動,他怔駭道:

    “鬼王當真來了?”

    魚嬌娘不理他,轉向劉吉,輕嘆道:“我是真的悔改,才告訴你這最大秘密,快逃吧!憑你現在功夫,根本不是鬼王對手!我若有心整你,只要捱到天明,鬼王來時,照樣可以脱困!”

    劉吉眉頭直皺,苦笑不已:“怎會如此?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李喜金道:“大少爺,我看,咱們先回避一下如何?”他全身是傷,上次在齊雲堡見及鬼陣厲害,他刻骨銘心,以為是鬼王傑作,此時不戰而寒,哪敢多待。

    苗如玉亦道:“此時似乎不宜和鬼王相遇,咱們先避開,待商且對策之後再説如何?”

    劉吉道:“如果鬼王真的來了,躲他一陣並沒什麼,怕的只是狐狸精胡説八道!”

    魚嬌娘輕嘆:“你可以把我一起帶走,唯一條件是把我這肚子給弄回原狀,其他的,我都不在乎了,就算再關回齊雲堡,也無話可説!”

    魚嬌娘已一副頓悟前非模樣,實讓人分不清真假。

    劉吉感到十分頭疼,不知該不該相信。

    苗如玉道:“她既然願意一起走,咱們根本沒損失,就走吧!”

    魚嬌娘道:“要走便快,遲了恐怕來不及!”

    李喜金道:“不錯,我已感覺出陰風陣陣漸漸逼來,心裏毛毛的……”

    劉吉當下頷首:“既然大家都有感覺,那就走吧!反正鬼王已現形,以後鬥他機會多的是,收拾吧!”

    苗如玉、李喜金想收拾東西,卻發現只是孑然一身,李喜金笑道:“收拾完畢,這狐狸精如何收拾?”

    劉吉瞧向魚嬌娘道:“希望你真的悔改才好!”

    説完,伸手截其暈穴,一手抓攬過來。

    他道:“阿喜,那千變妖女交給你和阿玉了!”

    李喜金、苗如玉立即掠去,點了姜年香暈穴,兩人合力抓扣她,跟着劉吉已往外頭掠去。

    走出楓林區,但見天色陰沉,林樹颼颼,似起妖風般讓人覺得寒森森。

    劉吉笑道:“不知鬼王真的來了,抑或聞聲繪影,自己先毛了起來,咱們是走山路,抑或走水路?”

    苗如玉道:“走山路吧,畢竟鬼王若住在巫山那頭,連夜趕來,總該搭船搶行,走水路反而易撞上,倒不如走山路來得自在些。何況,不管走什麼路,我總得把靈藥撿回來吧!”

    劉吉頷首:“有道理!你把東西丟在哪?”

    苗如玉道:“從那銅鏡牆洞中,回返這頭的路途上,是經過一險崖了。”

    李喜金道:“我記得有個山澗,有流水聲。”

    劉吉道:“那便好找了!走吧!”

    於是三人復入神秘山區掠去。

    在穿山楓林之際,繞了小徑,果然聞及流水聲,苗如玉記得那是巖峯之穴,找尋一陣,終在一長滿苔蘚之巖塊下找着藥包,抓了出來,裏頭完好如初,當下背在身上,三人欣喜而行。

    豈知未行百丈,忽見賞楓樓那頭傳來沖天火光,照得十里之外亦可見及。

    劉吉一愣:“糟了,我忘了還有白雲等四大丫環,她們必定發現狐狸精失蹤,趕忙發出信號,引那鬼王早來!”

    苗如玉道:“管他的,反正咱們拼命逃躲便是!”

    劉吉頷首:“那走吧!各自小心些!”

    三人立即拼足勁道,掠往更高山區,希望能逃出鬼王糾纏。

    然而在掠過險崖,往高峯奔及裏許路程,忽見得百丈開外夜鳥驚飛。

    劉吉乍驚,趕忙要三人躲人林區矮草叢。

    未久,已見得幾名黑衣蒙面人搜尋而來。

    劉吉一眼認出即是鬼王手下沒錯。

    他不禁暗自叫苦,哪想到對方竟然走的是山路?

    否則怎會如此快速即包抄截來?

    苗如玉露出歉意臉容,敢情她猜錯了。

    那幾名黑農人搜尋中,有人低聲説道:“聽説是個小鬼,不知何許人物,門主幾乎傾巢而出,勢在必得了……”

    另一人説道:“反正別放過任何狀況,否則掉頭,那是常有之事!”

    數人左側搜尋而去。

    劉吉暗自叫苦:“沒想到對方傾巢而出,這一局不好鬥啊!”

    苗如玉道:“還好,現在大軍未壓境,咱們挑着路走……”

    劉吉心想也只有如此,遂帶領兩人,亦步亦趨,小心翼翼摸向森林處。

    再行半里。

    忽見天空飛來一朵烏雲,由遠而近,忽東忽酉,飛掠甚是怪異。

    劉吉發覺此景,不禁皺眉:“難道鬼王又在施展妖法了?”

    眾人瞧去,只見得烏雲越飛越近,移位越是快速,且傳來鳴鳴響聲,月光下不斷閃出淡淡晶光。

    苗如玉見狀大駭:“完了!那不是雲,而是殺人蜂羣!鬼王必定從我師父那裏弄來這玩意,抑或已學會驅蜂之術!蜂羣不但可以用來殺人,且能訓練追蹤獵物,如此一大羣,少説也有上千上萬,你們快躲!”

    她已拿出毒藥,準備和妖蜂一決雄雄。

    劉吉道:“咱們躲入水中,或秘洞之中,它能奈我何?”

    苗如玉道:“若純粹對敵,殺了倒也沒事,可是它後面跟的必是鬼王或其手下,縱使躲入水中,他們若趕來,豈非照樣難以脱身。”

    劉吉苦笑道:“那該如何?”

    苗如玉道:“只能以快打快,儘可能在毒蜂撲下之際,全部收拾,讓它們有若泥牛沉海或可瞞過鬼王。”

    劉吉眼看毒蜂不及百丈,且飛快無比撲來,他顧不得再扛魚嬌娘,猛地丟至一邊,搶了苗如玉手中毒藥,配合苗如玉,突然低空反打青煙。

    只見得毒蜂嗡嗡嗡衝來,碰上青煙,立即斃命,如雨滴般落下。

    苗如玉更發出驅蜂怪音,迫得它們快速撞下。

    眼看偌大毒蜂就要被收拾,卻哪知另有少數轉飛附近,竟然螫向李喜金。李喜金豈肯坐以待斃,喝地一聲反掌即打。

    砰然一響,打得毒蜂落花流水。

    然而那砰聲傳出,眾人皆愣。

    尤其李喜金更怔詫當場,明明説好不能弄出聲音,豈知他一時大意,終於還是劈掌打去,縱使聲音不算大,便已足夠讓一羣高手發覺,忽聞得搜索人員急道:“聲音傳自西北方,蜂羣亦在那裏消失,他們一定在那裏!”

    引來一陣騷動,四面八方都是人。

    天空傳出類似鬼王狂笑聲,奔雷般震得山峯迴音不絕。

    劉吉見狀,已然苦笑:“穿幫啦!只有硬闖!能逃多遠算多遠啦!”

    李喜金窘困道:“我不是故意的……”

    劉吉道:“説這個沒啥用處,咱們想辦法逃出才是!”

    當下已顧不得再毒死毒蜂,乾脆一掌打得蜂羣散碎,抓起魚嬌娘,登時再領兩人逃竄而去。

    三人已不想藏身,這一奔馳,剎時引來幾位黑衣人追蹤過來,見及目標,有人喊道:“人在這裏……”

    話未説完,劉吉自知速戰速決重要,猛地欺身過去,一招秋風掃落葉,刀化無效勁道猛砍過去。

    他自知鬼王手下,練了不少邪功,除非腦袋搬家,否則很難擺平。

    他出手自是毫不留倩,猛砍之下,兩顆腦袋立即彈起,血柱噴得好高。

    苗如玉則打出毒粉,毒死三人,終於衝被第一關卡。

    再往前奔百餘丈,已到斷崖附近,豈知那頭山崖卻因出成百千人影,幾乎如黑螞蟻般搜尋而來。

    劉吉苦笑:“怎會那麼多?”

    苗如玉道:“鬼王當真傾巢而出?看來今夜難以輕易過關了……”

    她幾乎己無計可施。

    李喜金心一橫:“大不了一拼死活,誰怕誰?”

    劉吉道:“你不怕,我可怕死了!一個一分鐘,成百上千個,至少也要殺到天亮,殺到手軟吧!”

    李喜金乾笑:“我只是壯膽,其實我也怕,只是在無計可施之下,故意如此安慰自己而已。”

    劉吉苦笑道:“退回去吧!改走水路,或許還順利些。”

    苗如玉感到困窘,畢競走山路是她提議,誰知卻不理想,實是對不起兩人。

    她道:“江邊可能也被包圍,咱們得小心些。”

    劉吉苦笑:“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啦!不管如何,至少先解決這兩位,不必礙手礙腳,跟我來吧!”

    他帶領兩人,立即折返楓葉林區,尋及那賞楓樓主曾帶他去過的秘道處,如今或許需要那些秘道解危吧!

    劉吉終於找到巨樹樹心之秘密門户,他開啓後,立即叫苗如玉、李喜金先行而入,並把人質押向裏頭,他始小心翼翼恢復原狀。

    秘道森黑,卻難不倒劉吉,他引領兩人穿行其間,上頭不斷傳來沉沉腳步聲,敢情大軍果然壓境。

    忽又聞及狂笑不斷,鬼王陰森自得聲音四面八方湧來:“劉吉,出來吧!本王一向待你如上賓,想接你回去當少門主……別為了種種誤會而失去機會……”

    劉吉暗暗叫苦,鬼王傳音入密之功夫己能貫穿秘道,恐怕已親臨此地了吧!

    他苦笑道:“老魔已臨,看來得另想他法才行了!”

    苗如玉道:“不如咱們四散開來,至少可能有人安然逃開。”

    劉吉搖頭:“那又如何?一個被逮,用作威脅,逃走之人還不是乖乖回來,咱們還是共進退,勝算較大。”

    苗如玉輕嘆:“這只是權宜之計罷了……”

    劉吉道:“縱使如此,要逃的也是你們兩人,沒聽説老魔是請我去當少門主,一切將沒事。”

    苗如玉道:“你當真以為他會如此善待你?”

    劉吉道:“隨便説説,落入他手中,豈會好過,跟我來,我布個妙計!”

    引領兩人再往秘處行去,

    苗如玉好奇問道:“何計?有用嗎?”

    “那也得用過才知道。至少可以耍那鬼王一陣!”

    劉吉已引領兩人進入一石室,點燃石室燭火,已見及石室堆置不少酒罈,敢情是個酒窟。

    李喜金乾笑道:“大少爺的想法是,一醉解千愁,一切任它隨意安排嗎?”

    劉吉斥笑道:“你才如此!我乃決定要冒充鬼王,來個大亂陰陽門一番!”

    苗如玉一愣:“可是你根本不懂易容之術啊!”

    劉吉笑道:“我不懂,這妖女可懂!叫她幫忙不就成了?”

    他指着姜年香,笑得神秘自得。

    苗如玉笑道:“她會幫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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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吉笑道:“她別無選擇!”

    苗如玉笑道:“那就開始吧!時間寶貴。”

    劉吉捉笑中,一指點醒姜年香。

    她方甦醒,掙扎欲坐起,一臉迷惑道:“這是哪裏?”

    劉吉笑道:“天堂!”

    姜年香聞言怔詫,這才見及劉吉等三人,哪是什麼天堂,她輕輕一嘆:

    “你們已經逃離鬼王包圍了!”

    劉吉道:“如果是,你是否感到失望?”

    “呃……”姜年香未置可否,輕輕一嘆,道:“我只想平平安安罷了!”

    劉吉笑道:“只要你合作,咱們會相處愉快!”

    “合作!”

    “不錯!”劉吉道:“老實説,這裏是地獄,我們根本沒走脱!還在賞楓樓秘窟,鬼王正在上面囂張,為了能脱逃,我決定自己當鬼王,不知你意下如何?”

    姜年香猝驚猝喜,臉面變幻不斷:“我們在賞楓樓?鬼王已經來了?他怎未找到你們?”忽又覺得不該説這番話,輕輕一嘆,道:“你要如何當鬼王?”

    “當然是要你幫忙啦!”

    “我?”

    “不錯!也就是想借重你的易容術,把我變成鬼王,就像你變成我一樣!”

    “這……呢……”

    劉吉冷目瞪來:“你別無選擇,何況我還準備替你收拾那大肚子!”

    姜年香掙扎一陣,終於輕嘆:“好吧!只要你能治我大肚皮,我便替你易容便是。”

    劉吉笑道:“這才是識時務者!”

    説完他轉向苗如玉。

    他只要一笑,苗如玉已知如何做,立即拿出藥物,讓姜年香服下,隨即指點,把肚中之氣逼向某輕經、穴道即通。

    姜年香照着做,眨眼之間,忽見幾處穴道排出嘶嘶氣息,只聞淡淡藥香傳來,該是方才服下之藥性化開,隨着氣體排出,姜年香那肚皮已漸漸消泄下去,感覺霎時輕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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