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玉女仙島已不見蹤跡,郝寶突然想到老太婆,不禁咬叫:“這死老太婆,整得我們實在很慘,豈能這麼便宜就放過她?”
郝貝看他停下來不遊了,緊張問道:“你想回頭找她算帳?”
“你不想?”郝寶反問。
郝貝猶豫道:“想是想,可是她武功似乎比我們高,最可怕的,她好像知道我們的招式。”
郝寶道:“雖然你説的沒錯,可是我咽不下這口氣,現在她並不知道你我功力已恢復,只要我們找機會偷襲,勝算機會相當大,”加強語氣道:“你當真咽得下這口氣?”
郝貝猛一咬牙:“咽不下。”
“這就好!”郝寶當真膽大,立即笑道:“咱們去收拾她!走!”
手一招他已先行調頭,返往玉女仙島游去。
郝貝雖有點怕,但哥哥領頭,他也不好退縮,也跟着遊返玉女仙島。
花了兩個更次,兩人再次游回玉仙島,不再爬懸崖,大大方方地登陸,然後大大方方地往荊棘園掠去,心想老太婆早餐必定親自送來,到時再收拾她也不遲。
兩人到了地頭,先脱下濕衣服,擰乾,然後安心睡它一覺。
直到日上三竿,有人叱叫,兩兄弟方自醒來。
老太婆冷森臉孔已出現兩人眼前,態度仍是作威作福,她叱道:“你們敢偷懶?睡到現在才起來?”
寶貝倆匆匆起身,穿着昨夜弄濕,現在已乾的衣服,故作驚慌地躲向一角。
老太婆冷笑道:“工作沒做,早餐也沒得吃,下午再不做,就餓你們三天!”説着轉身就想走。
郝寶急忙攔上去,叫道:“老太婆你怎能如此殘忍?不吃飯哪來力氣工作?”
老太婆瞄向他,冷笑道:“你的膽子倒不小,敢跟老身討價還價。”
“我沒有,我只是肚子餓。”
“知道餓,就該工作,快讓開,你想討皮肉癰是不是?”
郝寶擺出架勢,並裝作軟弱無力,嘴巴可硬得很:“你太可惡了,叫我們工作也罷,為何還要讓我們餓肚子?”
老太婆見郝寶擺出架勢,登時冷-直笑:“憑你這兩下子,也敢跟老身動手?”’郝寶冷肅道:“我們雖然被你封去武功,打不過你,但是揍你幾拳,讓你皮肉疼痛也甘心。”
老太婆冷笑:“你不怕我反揍你?而且你的拳頭根本打不痛我,還是回去工作,免得皮肉痛。”
“你自己才痛!”郝寶作勢欲撲,見老太婆不動,又把拳頭縮回來,如此伸伸縮縮,無非是想隱瞞自己功力,而且還要老太婆毫無戒心地自動送上門來捱揍。
郝寶裝得很像,軟弱無力,卻又一股怨氣想發泄,連郝貝看得都暗自叫好,哥哥真有演戲天才。
老太婆當然是被他耍得團團轉,已冷-直笑:“好,老身就接你三拳,讓你明白,你的反抗全是無用!然後再看老身如何收拾你。”
她當真挺起胸脯,準備接郝寶三拳。
郝寶暗自得意:“這是你自找的。”表仍忿忿不平:“就算三拳打不倒你,也要你痛上一星期。”
“老身卻可以叫你躺上一個月。”
“甘願!”
“有志氣,來吧!”
老太婆再次擺好姿勢,不屑地等着郝寶出掌。
郝寶咬緊牙關,拳頭捏得緊緊,相準準地就往老太婆胸口搗去,先是軟弱無力,及至不及老太婆胸口三寸時,猝然勁力全出,快逾電光石火,直衝過去。
老太婆本是不屑一顧,但忽然間見及郝寶拳勢生風並幻化數個拳頭,已知不妙急叫不好,想往後退閃,然而已是過慢,砰地一響,悶哼一聲,直往後邊荊棘撞摔,嘴角已掛血。
“小鬼你們竟敢使詐……”
“詐你的頭!”
郝寶一拳得手,復又欺身罩前,連劈數掌,打得老太婆無招架之力,郝貝趁此也欺前,雙手並用,連點她身上要穴,手指點個不停,一趟下來,老太婆身上穴道幾乎被點光了。
郝貝這才笑出聲音:“你解吧!這些穴道足足可以讓你解上三個月。”
郝寶已將老太婆拖於地面,笑嘻嘻道:“惡婆娘,你一定想不通,我們為什麼會恢復功力?其實也很簡單,我們是想跳崖自殺,結果一跳下去,武功就恢復了,你想不想試試?”
老太婆怒瞪雙目,厲道:“老身認栽,要殺要剮隨便你!,,郝寶笑道:“我們哪有這麼殘忍?你老了,皮皺了、肉乾了,剮起來多沒有意思?”
郝貝冷聲道:“我要你跟我們一樣,關在這裏砍荊棘,讓你嚐嚐我們也嘗過的苦頭。”
老太婆呸了一聲,冷斥:“你休想。”
郝寶汕笑道:“你不怕捱餓?”
老太婆不屑冷哼。
“當然啦!我也知道你已活得夠久,對生死已看得淡,不過一個女人對於衣服一件件被切光,那可就十分在意了。”
老太婆猛打哆嗦:“你敢?!無恥之徒,老身饒不了你們!”
郝寶笑道:“彼此彼此,你饒不了我,我為何要饒你,想好了沒有?”他已抽出寶刃,直晃向老太婆,隨時有落下的可能。
“你敢……”
“敢”字未説完,郝寶已揮刀切往老太婆左腿,嚇得她驚惶尖叫:“你敢”但覺左腿冰冷,她更是尖聲急叫:“住手無恥之徒!我答應你就是!”
郝寶呵呵笑着,收起寶刃,笑道:“這就是啦!何必為難你自己?”
老太婆瞧不着褲管,只覺冰涼,想必透了光,怒叫道:“你們全是無恥之徒,郝家怎會有你們這些畜牲!”
“誰是畜牲?”郝寶猛揮刀柄,敲向老太婆膝蓋骨,敲得她左腿彈得好高,郝寶叱道:
“客氣一點,是你先找我們麻煩,我們只是要回這筆債,你儘管還就是,還敢侮辱我老人家?什麼大腿?老太婆的大腿,我才沒有興趣!”
老太婆從彈起的左腳才瞧及自己褲管並沒有被割破,只是被弄濕,心中稍安,又冷斥道:“你們如此對待一個老人家,算什麼英雄好漢?”
郝寶冷笑:“你剛才不是説要殺要剮隨便我?現在怎麼當起縮頭烏龜了?”
老太婆登時閉嘴,咬咬牙又道:“你乾脆給我一刀算了。”
郝寶笑道:“你我仇恨還沒那麼深,我捨不得殺你,你最好聽話些,否則有你受。”解開老太婆身上數處穴道,讓她能夠活動,郝寶繼續道:“鋤頭在你身邊,我們一天鏟十棵,雖然兩個人,但你也是兩支鋤頭,念你年紀大,打個折,你一天就鏟個七棵好了。”
郝貝細聲問道:“那個通道怎麼辦?”
郝寶大方一笑,伸手抓開通道口的小荊棘,露出深長通道,笑道:“通道當然是要給人走的。”轉向老太婆,汕笑道:“你可省事多了,不必花時間就能脱逃,從此處爬出去,就是東邊斷崖,你要逃的話,可以攀崖下去,然後你就自由了。”
老太婆不動表情,心頭卻暗自欽佩寶貝兄弟能想出這花招而脱逃,自己栽得實在無話可説。
郝寶交代完畢也落落大方道:“要工作、要脱逃隨便稱選,不過脱逃最好別讓我們發現,我們會把你抓回來,不是故意要整你,而是想跟你比比腦筋,上次輸給你,實在很沒面子,你好好想清楚,我們走啦!”
他和阿貝兩人長笑數聲,巳掠向荊棘頂端,以蜻蜓點水功夫,直掠木屋。
老太婆見兩人走後,方自長嘆,運功試試,果然無法提氣,也不知兩人是用何手法,其實兩人也不懂手法,只想點很多處穴道,就需多花時間去解,這是最笨的方法;卻是最有效的方法。
她衝不開穴道,又想及寶貝兄弟的話,不禁瞧向通道,心想兩兄弟不知在耍何花招,還是先穩住自己,想辦法恢復功力再説。
長嘆二聲,她也拿起鋤頭鏟向荊棘,鋤頭碰上荊棘,震得雙手發麻,她才知道寶貝兄弟一天剷除十棵,是何等不易。
她已慢慢剷下去,心頭怨恨始終末消。
寶貝倆奔向木屋,曇花和梁小福瞧及,皆大為驚訝,梁小福急問:“大英雄你們怎麼出來了?”
郝寶笑道:“工作努力,老太婆放我們假,就出來了。”
曇花一陣欣喜,問道:“老婆婆呢?”
郝貝笑道:“後來老太婆對鏟荊棘很有興趣,她就留在那裏過癮。”
曇花並無心機,也信以為真,含笑道:“老婆婆雅興不小。”
梁小福笑的開心:“大英雄重獲自由,太好了,我去拿酒給你們喝。”不等寶貝回答,他已鑽向屋後取酒。
郝寶笑道:“是該慶祝!”甩掉身上髒衣服,和郝貝雙雙跳落水池,涼涼快快地洗個澡。
曇花不敢多看,已低頭走入廚房,為兩人做萊。
梁小福已搬出一罈酒,急往寶貝送去,含笑道:“聽婆婆説是女兒紅,你們喝看。”
郝貝皺眉:“要喝嗎?酒能誤事。”
郝寶有點嘴饞:“喝一點沒關係,有酒不喝多掃興!”
他已接過女兒紅,灌了一日,但覺過癮,又灌幾口,咕嚕咕嚕喝得郝貝忍不住也要過酒罈,猛喝起來。
兩人意喝愈爽,連飯都沒有吃,就已醉倒池中,還是曇花和梁小福幫忙,才將兩人拖上池邊。兩人醉酒,自是不能給老太婆送飯菜,而老太婆豈會想到兩人如此放得開,方出去就喝個大醉?她以為是兩人故意整她不送飯來此,也就暗自咬牙忍了下去。
及至第二天,寶貝兩人醒來後,深怕有變,立時將飯萊送來,發現老太婆仍在,而且也砍了七棵荊棘,感到十分滿意,遂將昨夜醉酒一事説出,氣得老太婆牙癢癢。
臨去時,郝寶還檢查老太婆穴道,看是否有被解開,但是穴道過多,檢查不易,乾脆再點一遍,方自安心離去。
老太婆可就如墜無底深淵,若如此繼續下去,根本不可能恢復功力,不禁興起了脱逃的意念。
要逃,就得探探路,她立即往荊棘樹下小通道爬去,發現此通道砍得甚好,長刺都修得差不多,很少會扎中身軀。
不久,爬出通道,懸崖已現,百丈之下浪花輕拍,不禁猶豫寶貝兄弟真會從此垂直的峭崖脱逃?正懷疑之際,忽然又發現下墜韌樹皮結成的繩索,終於相信此事屬實。
她想着:“如果以此條路線逃開,那兩個混蛋會不會發現?這本就是他倆曾經走過的路線。但是不走此路,四處全是斷崖,照樣要攀爬,而若想從岸邊登舟,恐怕更不保險。”
她估計一下高崖,大約百丈,只要有繩索,自己體重又輕,只要一刻鐘,大概就能逃至崖底。
她突然決定要從此路線脱逃,她暗自得意:“只要一刻鐘,這種機會太多了,這兩個混蛋將自食惡果!”
黠笑中,她也返回原地,開始收集韌樹皮。
然而寶貝兄弟似乎就在等這一刻鐘,他倆竟然輪流守住通道口,日夜不停地等侯老太婆上鈎。
果然第三天中午,老太婆連飯也不吃,見着郝寶送飯後離去,她就往通道鑽,到達懸崖後,她先拉起寶貝兄弟攀用的繩索,再接上自己所結韌繩,然後丟回懸崖,回身四處瞧望,並無動靜,才如猿揉地攀滑直下。
等她下落二十餘丈,寶貝兄弟已諺笑地出現崖邊。
郝貝激動非常:“她快要享受懸崖的樂趣了。”
郝寶黠笑道:“可惜沒有那招‘兩個饅頭滿天飛’,否則非嚇得她屁滾尿流不可。”他説的是指第一次和阿貝以索連身,懸空蕩落斷層一事。
郝貝道:“多晃她幾次也差不多,開始吧!她爬得不慢。”
寶貝兄弟倆很快解下繩索,又接一截約十餘丈長,然後鬆手一放,霎時傳來尖急慘怖叫聲。
老太婆以為繩索斷落,尖叫老命體矣,閉上眼睛,肌肉糾縮一團,腦袋為之抽白,衝墜陰曹地府,即將粉身碎骨。
寶貝兄弟見狀,已笑彎了腰,卻不知此人是否他倆奶奶,若真是如此,寶貝這玩笑可開大了。
郝寶諺笑道:“只不過是滑個十幾丈就嚇成這個樣子?再來一個空中飛人,想必膽子都破了吧?”
便左右擺動繩索,老太婆也跟着在空中盪來盪去。
她似乎覺得身軀已不再往下掉,想張開眼睛瞧瞧,哪知一張開,整個人已懸空擺盪,上不着天、下不着地,連崖壁都碰不着,又是尖叫,整個人糾縮成一團,還不停抽抖着。
郝寶甩了幾趟,但覺老太婆已無其他反應,也覺得無味:“她可是以不變應萬變,實在沒意思。”
郝貝故意丟砸幾顆石頭想打醒她,也是沒有效果,攤攤手道:“她那麼怕死,恐怕不會再動了,還是把她拉上來吧?”
郝寶心念一轉:“給她一點希望,她會繼續冒險。”
提着老太婆,走向西方約二十丈左右,已發現兩丈餘高的斷層,遂將繩索交給阿貝。
他説道:“我先下去,將繩索綁在斷層,讓她上不來、下不去,困她幾天,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再跟我們做對。”
郝貝也覺得這方法不錯,遂點頭:“你小心些,可別跟老太婆一起掉下去。”
郝寶呸了一聲,方自攀下二十餘丈,落腳於斷層處,將繩索再提高不少,省得老太婆得以着地逃脱,然後他將繩索纏向斷層硬石,但覺十分牢固,才割斷另一頭,抓住它,要阿貝吊上來,很快已安全上崖。
此時老太婆覺得好像所有危險都已過去,才張開眼睛,果真一切都已平靜,才噓口氣:
“要命,一生也沒有如此害怕過。”
她慢慢回過神來,拉拉繩索,但覺牢固,才再次往下攀滑。
只要寶貝兄弟丟塊小石子,她就嚇得縮緊身軀,以免像方才如流星隕落,丟了幾次,寶貝兄弟也覺得沒趣,也就隨她去
老太婆爬至末端,發現離崖底仍有二三十丈,不禁愁容已升:“怎會如此?”她始終沒發現繩索已被寶貝兄弟縮短不少,而且也換了地方。
她猶豫一陣,又怕時間超過,被寶貝兄弟發現,想棄繩索,空手一試,但只滑了兩三尺,就覺得雙腳發麻,不聽使喚,搞得地上下為難。
郝寶為了讓她呆久一點,遂裝出遠處叫聲:“老太婆逃了,快去找她……”
老太婆聞言更是緊張,嘆道:“完了,兩個混蛋已發現,莫要找到這裏才好。”她暗自祈禱,再也不敢亂動。
寶貝兄弟但覺已沒什麼意思,遂雙雙返往木屋,心想老太婆要脱困,還得有過人膽識不可,否則將會被嚇個半死,想及仇怨都報了,兩人為之開懷大笑,準備收拾收拾回返老家。
然而未定到木屋,梁小福已喜氣洋洋地迎面奔來,見着兩人,更是欣喜説道:“大英雄你快來啊!大爺爺來了!”
寶貝兄弟霎時驚詫,爺爺為何來此?
郝寶追問:“你有沒有搞錯?”
梁小福笑道:“怎麼會?他的大肚子,我一輩子都會記得,錯不了啦!”
郝貝摸摸自己肚皮,吃了這麼多靈芝,不知是否可以免去遺傳?他道:“我想爺爺一定是聽聞風聲,趕來救我們。”
郝寶道:“有此可能……呵呵……可是爺爺來的未免太慢了吧?”
郝貝惹笑:“也不慢,還能趕上後半段,由他老人家去收拾老太婆,十分貼切。”
梁小福突然問道:“老婆婆呢?她在哪裏?”
郝寶問道:“你找她幹啥?”
梁小福道:“不是我要找她,是大爺爺要我一起把她找回去。
郝寶訝異:“爺爺認識老太婆?”
“我不清楚個…不過……”梁小福欲言又止。
郝寶立即追問:“不過什麼??
梁小福想了想才細聲道:“我告訴你們,你們不可説是我説的。”
郝寶道:“你説吧!我不會説出去。”
梁小福細聲耳語道:“以前老太婆抓我們來這裏的時候,她跟我和花姊姊説,她是你們奶奶。”
“奶奶?!”
寶貝兄弟互望一跟,甚為驚詫,從懂事開始就記不得有奶奶的印象,怎會突然又冒出一位奶奶?
郝貝道:“不可能,哪有奶奶對孫子這麼殘忍的?我第一個不接受。”
郝寶道:“太離譜了,我跟老太婆從未見過面,她竟敢會説出此話?想必是想孫子想瘋了,像她那麼兇悍,就是真的,我也拒絕認她。”
梁小福額首道:“你們説的沒錯,我也不怎麼相信,説不定她只是騙騙我們而已。”
郝寶道,“你既然不信,為何到現在才説?”
梁小福道:“老婆婆叫我不能説,而且大爺爺又叫我要找她,所以我覺得還是把這件事告訴你們比較好。”
寶貝兄弟臉色又吃重了,兩人同樣想着一個問題爺爺為何要找她?
郝貝問:“我爺爺指名要找她,還是你們説了,他才要找人?”
梁小福道:“我們沒説,大爺爺就説要找人……不,是要把她請過去。”
郝貝已突然有點苦臉:“看樣子爺爺是真的認識她了。”
郝寶臉容也差不多癟皺:“難怪我們的武功招式一跟就被她瞧出來,這未免太可伯了。
郝貝嘆癟後,堅決説道:“不管如何,我決定不承認她就是奶奶。”
郝寶更果斷:“奶奶早已死了,若有,也是爺爺走私,我堅決反抗到底,還要爺爺付出代價,害我們戴……戴紅帽子。”
郝貝不解道:“什麼叫紅帽子?”
郝寶道:“老婆跟人跑了,叫戴綠帽子,無緣無故多了一個奶奶叫紅帽子。”
“説的有理!”郝貝認真道:“堅決反對戴紅帽子。”
郝寶慷慨激昂道:“走,去找爺爺理論,他為何如此不守婦道,也不對,不守男道。”
兄弟倆一副伐罪模樣,直奔木屋。
梁小福也能感受這股氣勢,吆喝地也跟在後頭,但喝了幾聲,突也想及自己為何而戰?
想不出,喝聲也泄了,心想:“莫要把紅帽子往自己頭上戴才好。”小快步地跟了下去。
木屋裏,郝大一襲青袍,看似新衣,卻像藏放許久,樣式有點過時,穿在身上反而不協調,然而他已沒時間理會這些,他明白得很,寶貝兄弟精明過人,尤其郝寶膽量特別大,被抓來此地,不是他倆倒黴,就是老太婆倒黴,在未明白真相之前,他可坐立不安,不時在屋前踱來踱去、東張西望,總想看到他們之中任何一人。
忽而見及寶貝兄弟回來,他欣喜地走了出來?含笑道:“寶貝啊!你們果然平安無事。”
寶貝倆盛氣不滅,直逼郝大,郝寶問罪道:“爺爺你是什麼意思?害我們戴紅帽子!”
“紅帽子?”郝大驚詫不解。
郝貝冷道:“就是你未經過我們的同意就隨便再娶老婆。”
“爺爺哪有再娶老婆?!”
郝寶叱道:“否則我們怎會突然冒出另一個奶奶?”
“奶奶?/郝大更不解。
郝貝指責:“就是那個惡老太婆。”
“她?!”郝大恍然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瞄向兩人,頭髮是豎直的,已惹嘲一笑:
“你們是該戴頂帽子。”
郝寶叱道:“再戴,也不會戴上紅帽子。”
郝貝嗔叫:“爺爺老不休,為了維護我們未來的名聲,決定阻止爺爺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行。”
郝寶叫道:“爺爺也真是,要娶老婆,為何不娶年輕一點的,娶個惡婆娘,你讓我出去怎麼見人?我勸你還是放棄這個念頭,否則你會有報應。”
郝大問道:“什麼報應?”
郝寶邪笑:“你很快又得當寡人。”
郝大驚道:“你們把她怎麼了?!”
郝寶得意邪笑:“只不過讓她蕩蕩鞦韆而已。”
郝貝黠笑道::爺爺要是不放棄,她就會變成空中飛人。”
郝大驚歎:“你們怎麼可以胡來?快帶爺爺去救人。”
郝大想拉兩人去找人,卻被閃開。
郝寶斜眼道:“沒那麼簡單,除非你答應休掉她,否則你將得不到她。”
郝大大氣直喘:“我的大孫子,爺爺哪來再娶?全是一場誤會。”
“誤會?”郝寶瞄眼道:“我才不上你的當,連新衣服都穿出來,還説是誤會?”
郝大瞧着新衣,有點困窘,終於下定決心説了:“她是爺爺以前的女朋友,現在你們總該放心了吧?”
寶貝兄弟一楞,連一旁的曇花和梁小福也楞住。
郝寶追問:“她只是你的女朋友,還沒嫁給你?”
郝大瞪眼:“要是嫁了,我的孫子就不是你們兩個寶貝蛋了。”
寶貝兄弟聞官方噓了一口氣,紅帽子已脱了一半。
然而事情還沒了結,郝貝道:“爺爺老不休還想舊情復燃,娶了她,我們還是一樣要戴紅帽子。”
郝大嘆道:“爺爺哪有要娶她,你們想到哪兒去了?”
郝寶瞄着郝大新衣,狡黠道:“很難説,爺爺今天舉止可疑,所以我認為最好的方法就是禁止你們見面,否則一見鍾情再加舊情復燃,我們兩個豈不跟着倒楣?”
郝大嘆道:“你們到底要怎樣才會相信爺爺的話?”
郝寶道:“已經很難相信。”
郝大突然拉下臉來:“你們根本不尊重我,這太不公平郝寶仍是鎮定如初:“怎麼不公平?我們得為自己的將來着想。”
郝大叫道:“你們准許你爹續絃,為什麼不准許爺爺再娶,這分明是大小眼,太不公平。”
郝寶道:“我們哪有不准你再娶?我們只是不讓你娶那惡婆娘,其他要娶誰,只要不過分,我們管不着。”
“這又為什麼?”
郝寶滿肚子怨氣:“你不知道那惡婆娘有多可惡,不分青紅皂白,把我和阿貝抓來這裏,封去我們武功,還逼我們做苦工,做不好要餓肚子,晚上不得安穩睡覺,累了不能休息,看不順眼還要捱揍,你看!”郝寶抓開身上衣服,露出不少疤痕,郝貝也忿忿不平地扯開衣服,被荊棘刮傷、刺傷痕跡一一呈現。
郝寶嗔叫道:“這些都是惡婆娘所賜,你還要叫她當我奶奶?”
郝大不禁-嘆了,看來寶貝兄弟吃的苦頭不少,這事又全是由他所引起。
長嘆幾聲,郝大顯得蒼老許多:“阿寶、阿貝,你們不要怪她,是爺爺負她不少,所以她才會對你們如此,你們要原諒她。”
“不,絕不原諒!”郝寶堅決回答,郝貝也決心如此。
郝大嘆道:“如果你們不原諒,爺爺感到難過,但這些爺沒辦法強迫你們,只希望你們讓爺爺有機會還掉這筆債。”
寶貝兄弟聞言,不禁心軟了下來。
郝寶同情問道:“爺爺真的欠她那麼多債?”
郝大苦笑:“多得數不清。”
“欠什麼債?”郝貝問。
郝大苦嘆:“世上除了感情債,還有什麼還不清的?”
郝寶甚為同情:“還不了,還要還?”
“不還行嗎?”郝大苦笑:“還好,你們替爺爺還了不少。”
郝寶為之氣癟:“可是也要回來不少,大概等於沒還……
寶貝兄弟倆對着眼,笑的十分怪異。
郝大驚心道:“你們把她怎麼了!”
郝寶乾笑:“我們不知她是你的女朋友,所以把她丟下崖又拉起來,然後甩一甩,再掛在懸崖上。”
這話可聽得郝大及曇花、梁小福心驚肉跳,難以相信,又不得不相信。
郝寶乾笑道:“有什麼辦法,她已害得我和阿貝吃過這種苦頭,我們只是照樣還她而已。”
郝貝道:“我們兩次,她才一次,照理來説,她還欠我們一次。”
郝大急道:“她也七老八老,哪禁得起讓你們如此甩來甩去,快帶爺爺去,免得出了意外。”
寶貝兄弟有點尷尬地領着郝大奔向懸崖,曇花和梁小福因路不好走而留在原地。
三人匆匆來至斷崖,海風嘯襲,白浪濤濤,郝大還未靠近,就感覺出此地的危險。
他急問:“人在哪裏?”
郝寶手指往崖下指去:“在下面。”
郝大往下瞧,並沒發現,更急了:“哪來的人?難道已摔下去了?”
寶貝兄弟也感到意外,俯身下瞧,覺得繩索仍在,崖底也不見屍體,兩人已想通,老太婆一定躲在斷層,正不知進退。
郝大驚慌道:“真的在這裏?人呢?”
郝寶汕笑道:“別急,只要繩子往下一放,馬上就有人爬起來。”
“繩子呢?”郝大左右找尋。
郝貝很快將方才拉起阿寶那段韌繩交予郝大,郝大馬上垂放崖下,想叫人,卻被郝寶阻止。
郝寶細聲道:“老太婆骨頭硬很,你想拉她,她可不一定願意上來。”
“那怎麼辦?”郝大甚急。
郝寶細聲道:“讓繩子飄下去,最好卡在旁邊。”
郝大會意,立即用動繩索讓它飄轉,照着阿寶指示,約放在二十餘丈左右,繩索已貼於崖面,只有末端偶而會有隨風飄動。
等了一陣,仍無動靜,郝大為之緊張,郝寶立時打出石頭砸向繩尾,引來一陣細小落石,也藉此引起老太婆注意。
果然郝大已見着有手伸出崖層外面,在撈繩索,他欣喜若狂:“有了!”
寶貝兄弟乾乾一笑,也不知是禍是福。
此時繩索已被拉直,想必老太婆抓上手,並試試是不是牢固。郝大可抓得比什麼都緊,想叫,又被阻止。
郝寶細聲説:“等她上來再説,你最好也藏好。”
郝大會意。立即趴在地上,只露出雙眼,不對往下偷瞄。
寶貝兄弟倆則躲向較遠處,免得又自找罪受。
郝大漸漸覺得繩索重了許多,趕忙抓得更緊,往下偷瞧,老太婆果然慢慢攀了上來。心中一陣欣喜,卻也滿心亂糟糟,想安慰好?還是向她道歉?開口第一句話要説什麼?她上來之後會如何對待自己?
眼看老太婆漸漸近了,郝大心情更是緊張,想找寶貝出個主意都找不到人,一張臉已漲得酒紅。
寶貝兄弟看在眼裏也為之竊笑,爺爺都七老八老了;還為女朋友如此失魂落魄,實是老青春一個。
不多時,老太婆就快爬上崖,郝大則已決定以不變應萬變,先把臉擺正,然後裝傷最和藹笑容;然後以最親切的聲音説最柔和的話。
正想着,老太婆已把頭探出崖面,兩人此時就像兩隻蝸牛面對面撞在一起,大眼瞪小眼。
郝大乍見老太婆,笑容笑得更甜,含情脈脈説:“你好。”
“你?!”老太婆突見一張老臉在前,驚詫瞪眼,突然認出是郝大,怒恨頓生,伸手猛刮郝大巴掌。
叭地暴響,打得嬸大左臉。又辣又疼,老太婆滿含怒意地又往下滑去。
寶貝兄弟見着此情景,不禁笑得快掉淚,自己爺爺競然為愛犧牲,一上手就是打情罵俏,巴掌可吃得過癮。
郝大眼見老太婆疾滑而下,急忙直叫:“玉女你聽我説“不聽,你結我滾”
“玉女……”
“滾滾得愈遠愈好!”
郝大急忙收拉繩索:“你何須如此,上來再説如和?”
“不上去,你再拉,我就往下跳!”
郝大登時不敢亂動,急道:“你別當真,我不拉就是。”
老太婆怒意似無止境,又叱叫:“快滾--我不想看到你郝大愣在那裏,不知該如何是好。”
躲在暗處的郝寶憋笑道:“這老太婆醋勁還蠻大地。”
郝貝嘆道:“可憐爺爺惹上了恰查某,有得他受了。”又問:“你想爺爺能不能把她騙上來?”
郝寶輕笑道:“遲早的問題,老太婆根本伯死,吊久了會受不了。
郝貝但覺有道理,含笑道:“若能再耍她兩下就更過癮了。”
此時郝大仍苦苦哀求:“玉女你上來好嗎?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願意付出一切來補償你。”
“住口,我不想聽,你給我滾,我不想再聽你的花言巧語!”
“這不是花言巧語,我都來了,是真心的……”
“滾開!你再多説,我就死給你看!”老太婆作勢欲放手郝大嚇得滿臉腫漲,急叫:“千萬使不得,我不説就是!你千萬別鬆手。”
兩人就此僵持不下,郝大無助地想找寶貝兄弟想辦法,寶貝兄弟實在替爺爺叫屈,遂走了出來。
郝太低聲問:“怎麼辦?她不上來。”
郝寶憨笑道:“她不上來,你下去,要死大家一起死。”
郝大急道:“這怎麼可以?爺爺還想活到一百歲……”
郝貝笑問:“爺爺不想還債?殉情不是很好?”
“都七老八老,還殉什麼情?快想辦法把她弄上來。”
郝寶後笑:“要弄她上來,除非殉情!”
“你是什麼意思?”郝大想教訓郝寶,卻見他眨眼豎眉,但覺奇怪,想想,方知道郝寶要他假殉情,也由出狡黠笑意。
他細聲道:“也罷,要殉情就來殉情,都已七八十歲……還搞這玩意?”他也覺得想笑:“這是本世紀最偉大的殉情記。”
郝寶黠笑不已,細聲道:“爺爺,要壯烈逼真一點。”
郝大點頭,遂有了淮備,急忙又往崖下叫道:“玉女你聽我説,我還是關心你的。”
“住口,全是花言巧語!”
“你誤會了,我説的全是真心話,我可以把心拿出來給你看!”
“不必看了,全是黑心肝,無情無義!”
“玉女……”郝大欲泣無淚;瞧得寶貝兄弟暗自竊笑。
老太婆斥道:“不准你叫我名字,還不快滾!”
“我不能走,你在下面……”
“快滾聽到沒有?再不滾,我就死給你看!”
“玉女不要,讓我有機會補償你。”
“滾--我不想聽,你再説一句,我就死!”老太婆又想鬆手,準備墜崖。
郝大緊張尖叫:“玉女不要……”
突然郝寶壯烈大叫:“要死大家一起死!”
叫聲未畢,郝寶抓過繩索,一腳端向郝大屁股,郝大哪知他會來這一招,嚇得慘叫,整個人已往崖下墜去,當真是急瀉直落。
郝貝也被嚇着:“阿寶你……”
郝寶笑嘻嘻道:“本世紀最偉大的愛情就快發生了。”
只見郝大慘叫直落而下,老太婆競也被嚇得驚惶失措,奮不顧身地伸手去抓郝大,擠命急叫:“郝大不要”
倉皇中,老太婆已抓住他衣角,刷地撕成碎片,郝大仍往下掉,但衝勢已慢,老太婆嚇出眼淚:“郝大你不能死啊”始終沒鬆掉衣角。
還好,郝大那件新衣是絲綢所制,雖被撕成一半,卻在領結處卡住,郝大也因此未再往下掉,身形靠向崖壁,郝大才大難初醒,心中直罵:“這小於。竟敢玩真的?把我踢下崖?!”
不由他多想,老太婆已緊張地攀滑下來,切聲道:“郝大你不能死!”’郝大靈機一動,立即裝昏,害得老太婆悲極而泣:“郝大你怎麼這麼傻?我是騙你的!”
她攬着郝大,已一寸寸往上攀。
郝寶直嘆道:“這愛情真偉大,可是怎會發生在八十歲的老人身上?”
郝貝急道:“咱們快躲,她要上來了。”
“可是我實在受感動……”
郝貝道:“感動是沒錯,要是感動過頭,老太婆變了奶奶,我們就慘了。”
郝寶立即驚醒:“對啊!怎能讓爺爺感情繼續氾濫?”
拾起一顆石頭已打向他腦袋,郝大唉呀痛叫,再也裝死不得,寶貝倆眼看詭計得逞,將繩索綁於凸石,雙雙溜回暗處。
老太婆見及郝大已醒,感情也為之收斂,一時也不知如何自處。
郝大則摸摸頭?想裝昏已是不成,只好裝成受傷,哀嘆道:“玉女謝謝你救了我……”
不説還好.這一説,老太婆不得不以怒意來掩飾困窘。突然叱道:“誰救了你,不要臉!”
“玉女……”
老太婆發現自己本就是怨恨對方,何必裝?已痛罵:“我只是要讓你死得更慘!死兩次;三次、一百次!”説到痛心,又把郝大甩出手,怒罵:“去死---永遠不要再讓我看到!”整個人已急攀而上。
她甩的力道不大,郝大很快抓住繩索,心知再裝下去也無用,急忙攀追老太婆,急切叫道:“玉女你聽我説”
“不聽,死也不聽!”老太婆已爬上岸,不分目標,拔腿就奔。
郝大眼看她已逃開,顧不得再攀爬,雙手猛用力,扯出力道,整個人已倒飛上崖,復往老太婆方向掠去,一個飛身已落在她身前。
他祈求道:“玉女,你就給我一次機會如何?”
“讓開!”老太婆斥道。
郝大仍未讓路,急道:“你不是要我來?-如今我來了,你卻老太婆冷笑:“不錯,我要你來,就是想看你死在這裏。”
“可是你剛才卻救了我…”
“誰救你!”老太婆斥道:“我是要你死得更慘。”
郝大嘆道:“你説吧!要我如何死,才能消除你心中怨恨?”
老太婆厲道義我要你做苦工,鏟遍玉女島荊棘,讓荊棘刺傷你,讓你的血一滴滴流盡而亡!”
郝大嘆道:“如果這樣能消除你的怨恨,我就留下來。”
老太婆厲道:“不但如此,我還要每天餓你,每天抽你一百鞭,抽得你皮開肉綻,四肢殘廢。”
郝大低下頭,“你要如何就如何,我依你便是。”
老太婆突然哈哈厲笑:“沒想到你竟然會有這麼軟弱的一天,哈哈哈……”笑得更。
寶貝兄弟眼看爺爺竟然這麼沒用,深伯他為情所迷,急忙追了出來。
郝寶急道:“爺爺別聽惡婆孃的話,她心理變態,你留下來會死在她手中。”
老太婆乍見寶貝兄弟,想逃,卻被圍住,已厲吼:“小鬼有膽放馬過來,老身豁出去了。”
郝寶-聲道:“我就在你面前,要豁命就動手啊!”
老太婆老臉掛不住,舉掌就劈:“你找死!”右掌疾落郝寶頭頂。
郝寶只輕輕一架,就已封去她手掌,並將她逼退,差點摔倒在地。
郝大這才發現老太婆武功受制,急忙攔向郝寶:“不得無禮,阿寶你們走吧!爺爺決定留下來。”
郝寶叫道:“不行,我不能看着爺爺走入歧途。”
郝貝叫道:“我也不能看着爺爺被愛情衝昏了頭,尤其是戴紅帽子。”
郝大冷叱:“你們説什麼話?還不快走開!”
寶貝兄弟同聲道:“不走!”
郝大嗔叫:“你們想妨礙爺爺自由戀愛不成?”
郝寶堅決道:“這種黃昏之戀,不談也罷!”
郝大再次北道:“走不走?”
“不走!”寶貝兄弟堅決回答。
“不走?很好!”郝大突然出手抓向郝寶,郝寶立即閃避,郝大其勢未變,他抓的是老太婆,及至老太婆身前,不理她驚詫,已改抓為指,點解她身上被制穴道。
郝貝見狀驚叫:“爺爺被愛情黃昏了頭。”
郝大叫道:“爺爺冷靜得很,你們快走,我就要解開她穴道,馬上會恢復功力。”
郝寶急忙擺出架勢火我才不怕,有阿貝聯合,照樣可以制住老太婆。”
此時郝大已解開老太婆穴道,她已冷斥撲向寶貝,卻被兩人逼退。
郝寶汕笑:“看到沒有?’我們照樣罩得住。”
郝大見狀叱道:“還不快逃,加上爺爺,看你還罩住什麼?”他也撲向寶貝兄弟。
郝寶見狀急忙叫道:“阿貝快逃,罩不住了。”
兩人再也不敢再戰,拔腿就跑,郝大和老太婆急起直追。
郝貝急叫:“爺爺怎會變成六親不認?”
郝寶叫道:“這還小意思,親手殺孫子才可怕。”
兩人沒命地逃,掠過木屋已發現縣花及梁小福,他倆還弄不清寶貝兄弟為何逃的如此之快?
郝寶已向兩人招手:“再見啦!情況危急,我們先走一步,等我爺爺清醒了,你們再通知我。”
縣花、梁小福一片茫然,聽不懂郝寶説什麼,寶貝兄弟早已逃向石階,就快消失,忽又見得兩道人影掠追,見其背影,正是老婆婆和郝爺爺,方自明白郝寶話中含意,卻也更迷糊他爺爺怎會反過來追他們?
寶貝兄弟輕功不弱;也在於爺爺只在於逼退兩人之下,他倆始終未被迫着,及至海邊,不假思考,全往水中落去,遊向外海。
郝大追至此才止步,得意笑道:“爺爺不相信你們不逃?”
老太婆已斥道:“有什麼好得意,從今天開始,你代替他們,去砍那些荊棘!”
郝大已默然低下頭,那股得意神情早已不見。
老太婆冷道:“你是要我動手,還是自己封去功力?”
郝大嘆息:“我自己來。”遂運氣閉去穴道而失去功力。
老太婆這才冷笑:“早知會有今天,何必當初?”
她甩頭就走。
郝太長嘆不已,向寶貝兩人説道:“爺爺有條船,開去吧!別再回來,爺爺會沒事。”
不等寶貝回答,他也默然跟着老太婆離去。
郝寶嘆道:“我從來沒見過爺爺這麼泄氣。”
郝貝道:“恐怕他這寧去就圖不了頭。”
郝寶道:“這倒不會,老太婆嘴巴硬,心腸還不錯,看爺爺掉下崖,還會出手相救。”
郝貝嘆道:“我是伯爺爺忍不住就娶了她。”
郝寶也嘆息:“有什麼辦法,為了她,爺爺還想追殺我們,看來已病人膏盲,無藥可救。”
郝貝問道:“我們救不救爺爺?”
郝寶道:“暫時讓他吃點苦,等他清醒再説;我們回去找爹和大姑來,看能否説動他的心。”
郝貝嘆道,“也只好如此,唉!爺爺怎會搞個這樣的女人?真是!”
郝寶諺笑:“還叫什麼玉女?我看是三八婆!”
兩人忿忿不平地説了一大堆,方自登上郝大開來的小舟,直往外海駛去。
郝大則心甘貿願地為還債而工作,去剷除那片荊棘,曇花和梁小福雖然想離去,但是見及老太經和郝大並不和諧,也不便開口,等些日子再説。
他倆仍惦記着寶見兄弟現在不知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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