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有心人士”的散播,媒體幾乎天天在報導天王巨星官上飛的新戀曲,新聞炒得如火如荼,教人想不見都難,這可是引發不小的風波,也因為他前兩次鬧的緋聞,結局是佳人琵琶別抱,嫁入豪門,所以這一次大家全不看好這段感情,等着看官上飛的新戀人會花落誰家。
青翡翠看着雜誌封面上自己模糊不清的側臉,慶幸攝影記者沒有完美捕捉到她的正面,不然她可出不了門見人。
自從一個月前上官日飛無聊的發佈他們兩人相戀的消息,坊間報紙和雜誌不斷的爭相報導,害她連大門也不敢邁出一步,整整窩在家裏一個月。她趁着熱度稍退,而那個放着自個兒假的大明星不在家之際,得空偷溜出來透透氣。
“自由真好。”她忍不住在路旁伸伸懶腰,呼吸污濁的台北空氣。
當她彎下腰時,呼嘯聲從頸上方穿過,眼尾看到一個亮眼的女孩朝她大喊狂奔過來。正要站起身時,一輛車速極快的黑色車子朝她背後而來。
來不及躲避,她被車子擦撞了一下倒地,幸好是站在紅磚道上,若是在路肩恐怕她早已被撞得飛了出去。
車子有快速倒退的跡象,青翡翠腳痛站不直身,在千鈞萬發之際,一雙有力的手拉了她一把,車子內的人看見有人出手相助,快速的離開現場。
“你不要緊吧!小姐。”
“我……我沒事。”她驚魂未定的直喘氣。“哎喲!我的……腳,好……好痛。”
“你受傷了,我送你到醫院吧!”關翊扶着她的腰,將她的手繞過自己的脖子。
早先關翊就覺得奇怪,一輛不熄火的車子等在那幹麼,基於曾任國際刑警的直覺,她延緩了腳步注視着那輛車,果然不出所料,車主的動機並不單純。但更讓她詫異的除了那車意欲奪魂之外,還有另外一股黑暗力量隱身其中,若不是這女子突然彎下腰,只怕在劫難逃,枉做槍下游魂。
“謝謝你救我一命。”青翡翠驚嚇之後,不忘道謝。
“甭客氣,你小心點走,我的車在那邊。”關翊指着藍色喜美。“你和人有結仇嗎?”
“沒有。你怎麼這麼問?”她自問沒得罪過人,回國之後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屋裏。
“沒什麼,只是看剛才那輛車太過分,撞傷了人也不下車慰問一聲,反而還想倒車要再傷害一次。”看她單純的模樣,關翊講不出有人忍心痛下殺機的話,故而隱瞞不説明,想私下再拜託她的家人或是警方多注意一下,免得為人所趁。
“台灣的治安越來越壞了,大家都怕惹禍上身。”青翡翠以為那個人怕負刑事責任,所以才倒車想一勞永逸。
“你太善良了。”
“我?!你才是最善良的人,不僅美麗而且勇敢,要不是你的見義勇為,我老早就成為車下亡魂。”
關翊扶着她坐上自己車,急往醫院方向駛去。
“可惜還是遲了一步讓你受傷。”關翊雖然已退出國際刑警的行列,但讓他人受傷仍難免會責怪自己粗心。
青翡翠為之失笑的説:“你怎麼這麼説,一個女孩子能有你的好身手實屬可貴,像我連自救的能力都缺乏。”
“如果你知道我以前的職業,相信你就不會這麼説。”關翊心想,要是大嫂在場,不僅可以保護她,説不定連犯人一併綁上警局。
“你的職業?老師還是……柔道教練?”瞧她秀氣的直髮披掛在肩膀,青翡翠實在想不出有何職業適用於她。
“國際刑警。”關翊等着看好戲。
青翡翠果然不失所望的配合。“國際刑警?!你在開玩笑吧!怎麼可能?”她覺得眼前的女子像模特兒還差不多。
難怪青翡翠會驚訝,自從卸下國際刑警的身份之後,關翊把短頭髮留長,穿着打扮偏向女性化,不像從前一件襯衫、一條牛仔褲就打發了,人也益發成熟美豔。她想,昔日的夥伴若見到自己今日的打扮,只怕一時也不敢上前相認,當作是長相雷同的大美女而已。
“嚇一跳,對吧!”連關翊自己都驚訝會有這麼一天。
“你看起來很年輕,怎麼不繼續當國際刑警?”這女子年紀看來似乎不大,不過外表是會騙人的,像自己即是一例。
“為了愛。”關翊露出充滿愛意的笑容。
“原來如此,愛情的確會改變女人的一生,他一定十分優秀。”優秀到能讓她拋下國際刑警的身份,甘心當個小女人,青翡翠心想。
“優不優秀,你看了便知。”她神秘的一笑,將車停在一傢俬人診所前。
“什麼意思?”青翡翠不解的被她攙扶下車。
“值得讓我用心去愛的男人,正在裏面呢!”
“啊?!”青翡翠更糊塗了,難道她的“他”生病住院?
沒有掛號、不用排隊,直接走進診療室,護士朝她們一笑後離開。整個診療室除了她們,就只是一個背向她們正在看病歷表的白袍醫師。
“醫生,看病。”關翊調皮的壓低聲音嗲喊。
上官日翔不耐煩的轉過身,以為又要應付一位花痴女。“翊兒,是你,頑皮鬼。”他好笑的輕點她的前額,語氣顯然帶了一絲温柔。
關翊俏皮的吐吐舌頭。“哪裏頑皮?你是醫生,她是病人,醫生看病哪有錯?”她把青翡翠扶到他面前坐下,表示她沒有説謊。
“這位是?”上官日翔打量着眼前這名女子,在記憶中關翊的朋友之中,好像沒有這一號人物。
“她是我新交的朋友,叫……叫……”聊了老半天,她這才想起她們居然忘了介紹彼此。
“我是青翡翠。他就是你的原因呀?的確很優秀。”長相太過俊美,一點也不像醫生。不過光看他們彼此相望的眼神,即知其中有多少深情流動,不用外人道。
“我是關翊,他是上官日翔,你的名字好獨特,像我大嫂她們姊妹一樣少見。”關翊心想,有機會非得介紹她們認識不可。
上官日翔?上官日飛?難道……青翡翠問道:“你是不是有個叫上官日飛的兄弟?”
“阿飛?你認識他。”認識官上飛的女人不少,但是他的本名卻少有人知曉。
“他是我……鄰居。”青翡翠不敢説出兩人真正的關係,並不是每人都能接受不道德的同居方式。
“鄰居?!他的鄰居不是空屋一幢。”上官日翔心想,兩個丫頭全嫁人,應該只留空屋以待。
“三個多月前,我就搬進去了。”不僅不用付房租,還賺了兩個妹妹、一個情人,她在心中補充道。
“三個……月,為什麼大嫂沒説過?”關翊奇怪的問。心想她們八成又在搞什麼好玩的把戲。
“你大嫂是誰?”
“屋主之一,紫琥珀。不陌生吧!”
“你是琥珀的小姑呀!真是太巧了。”原來她的救命恩人也算是自己人。
“這個三流醫生是阿飛的堂哥,大家有緣嘛!快幫她處理傷口呀!站在那當銅像呀!”既然青翡翠住在大嫂家裏,這件事她不能不管,而且還要知會大嫂一聲,免得她多出一名幽靈房客。
上官日翔寵愛的搖搖頭,“怎麼把紫丫頭那句口頭禪也學着,鼎鼎有名的大醫生淪落成你們口中的三流貨。”她被帶壞了,是幸還是不幸,只有天曉得。“是,風流醫生,請快診治,檢查詳細點,我怕她剛被車撞了一下會有後遺症。”
“遵命,俏皮天使。”
上官日翔先為青翡翠的傷口上藥包紮,怕有後遺症順便照了幾張X光片,此刻關翊打了通電話給紫琥珀,告訴她大概的狀況。
紫琥珀一聽,馬上囑咐關翊把青翡翠送到上官日飛家中,隨後在那裏會合。
雖然覺得此舉有點怪異,但關翊還是答應把人送到家,畢竟大嫂的處事作風一向有她自己的一套模式,教人難以捉摸。
出了X光室,青翡翠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候片子,關翊打完電話後,陪着她一起等上官日翔。
“除了外傷,你還有沒有哪裏覺得不舒服?頭會不會暈?有沒有想吐?還是……”大嫂千叮萬矚的要自己好好照顧她,要有一絲差池台北將會失去一位三流醫生。
青翡翠打斷她喋喋不休的問話。“停!我很好,我沒事,不頭暈、不會想吐,你怎麼跟上官醫生問一樣的話?”
“你沒聽過心有靈犀一點通嗎?”其實是她常往診所跑,這些小用語不自覺的朗朗上口。
“通什麼?便秘嗎?我診所什麼都沒有,藥最多。”剛走出X光室的上官日翔,只聽到最後三個字。
“去你的便秘,一點羅曼蒂克的細胞都沒有,真搞不懂以前那些花痴迷上你什麼?”害她在外人面前出糗。
“女人迷的是我的長相,若換上鐘樓怪人的臉,再羅曼蒂克也會把她們嚇得連滾帶爬慌張的逃跑。”他以前無心所以放蕩,現在已找回失落的心,用不着當個花心無情的飄泊客。
“你哦!説不過你。片子看的怎麼樣,沒什麼大礙吧!”關翊心想,最好是平安無事。
“你是琥珀的朋友,我就叫你翡翠,這樣比較親近,我們到裏面再談。”上官日翔和關翊扶着她入內室。
青翡翠不太習慣特別待遇,可是在他們身邊,她很放心。“有什麼事請直説無妨。”
上官日翔沉吟了一下問:“有點難以啓齒,你……結婚了嗎?”
她心跳漏了一拍,他怎麼知道……“結過。”
“結過是什麼意思?”他不解的提出疑問。
“七年前結過一次婚,不過在沒多久前就離婚了。”他們不會是聽到什麼傳聞吧?她的心情是低落的。
“離婚多久了?”
“四個多月。”
“現在有男朋友嗎?指的是論及婚嫁的男友。”他問,如果有,這便是喜事一件,反之,則是噩耗當頭。
“為什麼這麼問?我以為只是照幾張X光片而已。”
雖然他們同居近一個多月,但除了那次被綠水晶兩姊妹會審當中,他曾提起結婚一事,但她只當成戲言一句,因為從那天起就沒有再聽他提起此事。
而最近他的行事怪異,好像瞞着她在做什麼事,每次一問他,結果都是在牀上解決,永遠得不到答案,幾次之後她索性不問。
“沒有惡意,不要緊張。”上官日翔攤開雙手安撫她,以她現在虛弱的身子不宜太勞心。
關翊反倒是緊張的問:“到底有什麼後遺症你快説,温温吞吞的個性直教人着急。”
“沒什麼,頂多是激情後遺症。”
“激情後遺症?”兩個女人不解的抬頭,用着疑惑的眼神尋求答案。
上官日翔裝模作樣的輕咳。“如果是未婚的水晶或琥珀,會無所謂的聳聳肩説:我要‘他’,可是你……”
“説重點。”關翊吼道,幾時他學會了吊胃口,龜毛的令人想發火。
“你,懷孕了。”他對青翡翠説道。
“啊?!”青翡翠以為聽錯了,再一次詢問,結果令她的表情一片空白。
她沒有想到這個結果,太出乎意料之外,不知該作何表情,一會兒才想到腹中的小生命,驚慌的問:“有沒有傷到寶寶?”
“這點你大可放心,孩子非常強壯的在你腹中成長,倒是你這個母親營養不夠充分。”
慢慢的她露出一朵好美的笑容,以近乎奇蹟的眼神注視着小腹,纖細柔荑不敢用力的輕放在肚子上。“我居然懷孕了,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除非你是聖母可以無性生殖,否則懷孕是遲早的事。”他搞不懂她為什麼有着訝異的眼神,好像懷孕是件多艱難的工程。
“遲早的事?可是我在日本的婦產科大夫説我子宮異常,今生懷孕無望。”她是因此被夫家離異的。
他肯定的回答説:“除非你的主治大夫拿錯病歷表,否則以片子上看來,你的子宮十分正常而無異相。”
“我懷孕了!我真的懷孕了!”上帝沒有拋棄她,青翡翠激動捉着關翊的手,高興的淚盈滿眶。
“可以説……恭喜你嗎?”關翊説,瞧她高興的,一定不介意這個新生命的到來。
“謝謝你關小姐,你救了我們母子兩條人命,還有上官大哥也謝謝你,多虧了你們,我才……”
“別哭了,小心寶寶生下來會變成愛哭鬼。”關翊讓她靠在肩膀發泄,輕輕的拍着她的背。老人家説孕婦不能拍肩膀,不然孩子容易流產。
“日飛也常叫我不要哭,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也許是補償以前偽裝堅強時少流的眼淚。
日飛?!是我們認識的那個上官日飛嗎?關翊和上官日翔的眼波在空中交會。
“他不會就是孩子的父親吧?”這個問題女人來問才不會顯得尷尬。
“這……嗯……你怎麼猜到的?”她並沒有説出上官日飛的全名,難道她會觀心術?
“不要想得太複雜,因為從沒有人叫過他的全名,你是第一人。”上官日翔一向叫他小飛,其他人則視其熟稔程度稱呼他小名或偏名。
“天呀!這個不要臉的下流東西,兔子都聰明的不吃窩邊草,他居然連種都下了,真是超級大爛人。”關翊嚷嚷道。
“喂!女士,你罵的正是我未來侄子的父親,請多少留點口德。”他要榮升伯父輩了,那小子真是要得。
“哼,你們上官家的男人都不是好貨。翡翠姊,三八阿飛若敢欺負你,儘管來找我。”
“瞧你説的是哪話,我們上官家專出痴情男子,不然你怎麼愛得不想放手。”這小妮子的個性愈來愈像那兩個“別人”的妻子。
關翊臉紅囁嚅的説道:“那是一時盲了心,人説一失足成千古恨,我就是走岔了路回不了頭嘛!”愛情是盲目的,當初為了這段情她可是受了不少傷才走過那段坎坷路,但想想還滿值得的,現在她擁有一個百分之百的好男人。
“委屈你了,屈就我這個三流醫生。”過去她的確受過他不少傷害,才教會他重新再愛。
“你……討厭啦!人家又沒有嫌過。”她倒是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掩飾發燒似的紅臉。
“你們的感情濃得教人羨慕。”
“怎麼,那個阿飛對你不好?沒關係,我替你扁他。”關翊捲起袖子,一副要找人幹架的姿勢。
“吃太多水晶的口水嗎?動不動就想打人。”他想,現在隔離大概來不及了。“小飛不是負心無情之人。”他知道堂弟因為多情,所以等待,等待生命中的女人出現。
“關小姐,日飛他對我很好,好得快被他煩死了。”好像一下子要把全世界交在她手中似的。
演唱會完之後上官日飛就膩在家裏,陪她大眼瞪小眼的,除了吃就是上牀,似乎沒啥事好做,而他也樂得把家事全包了,剩下她一個人無聊的只能跟貓講話。
“叫我關翊,多個小姐怪彆扭的。哎呀!時候不早了,我答應大嫂要早點送你回家的。”
“我也想早點告訴日飛這個好消息。”希望日飛不會被嚇到才好。
“那我們走吧!”她扶着青翡翠走出去,忘了要拿藥。
“小迷糊,別忘了藥。紅色是外敷,藍色是內服,對胎兒沒有影響的。”他用藥袋敲了她一下。
“知道了。”她拿了藥,急着走。
“開車小心點,你車子載的是孕婦,不是要去捉歹徒。”上官日翔一再叮嚀她小心。
關翊不耐煩的揮揮手。“媽!再見。”
“真是的,叫我媽。”上官日翔在鏡前多看自己兩眼,還是男人,好險。
“醫生,有病人。”護士看他奇怪的舉動,忍不住停下來端詳,她一直不相信人是完美的,包括他。
“知道了。”他掛上聽診器,走回診療室。
???
車剛開始停穩,一個急切的影子從裏面衝了出來,凌亂的發和滿身煙味,拉開車門慌亂的抱着青翡翠進屋,將司機遺忘在車道上。
青翡翠枕着上官日飛的肩窩,隔着空氣向關翊投了個抱歉的眼光,表示家教不好,請多原諒之類。
“有沒有傷到哪裏?那個三流醫生怎麼説?需不需要住院?會不會痛?”
一連的問題,轟得她不知該從哪裏接口,幸好有人看不過去出聲制止。“無聊飛,你有完沒完的問了一大堆,她是傷患耶!哪禁得起你的疲勞轟炸?”戀愛真的會把人變笨。
先前關翊還不相信上官日飛動了真情,現在看他滿臉心急和不捨的表情,她可以放下心裏的吊桶,安心的把人交給他,畢竟上官家的專情基因十分優良。
“少乃簦關翊。你家那口子蒙古大夫怎麼説?她有沒有傷到哪裏?”他懷中的寶貝不能吼,對關翊可不用客氣。
居然敢對她大聲,不先整他一下回報,怎麼安慰她這顆受創的心!“這個嘛!好像很嚴重。”關翊皺着眉頭,一副天快垮下來的表情。
上官日飛一聽,心整個揪緊。“到底有多嚴重?”
“嚴重到住院無效,我只好把她送回家。”關翊用口水沾了兩滴假淚在眼角。
“你在説謊,翡翠不會有事的。”心亂如麻的他,沒注意懷中那躲着不抬頭的佳人,抖着肩膀在偷笑。
“何必要説謊,這件事可關係到一條人命。”她腹中未成形的生命,關翊可沒有説謊。
“日翔堂哥的醫術那麼好,為什麼不救她?”上官日飛拳頭緊握着,語中有着細微的泣聲。
“三流的蒙古大夫,這不是你常説的?”哈!總算扳回一成了。
一直站在窗户邊被忽視的黑影——紫琥珀開了口,“智障嘟嘟,用你的腦袋轉一下,竹竿翔是那種‘庸醫’嗎?”真是受不了,明明只是受了點輕傷,還好好的抱在他懷中,居然蠢得相信關翊那篇大謬論,不會低頭看着笑得腸子快打結的翡翠佳人。
對哦!他怎麼沒想到,若是情況危急他會被通知到醫院見最後一面,而不是送回家等待死亡,這不符合上官日翔的個性。“關翊,你耍我。”
“沒辦法,只有在這種情況下才玩得到你。”都怪她大嫂太早出聲,若再玩一下,他八成會哭出來。
她還一副玩得不過癮的表情,氣的上官日飛想掐死她,不過有件事更重要,“翡翠到底有沒有事?”
“你不會自己問她呀!當我是傳聲筒還是廣播電台?”相信有些事要她讓自己開口。
他焦急的低下頭,柔聲的喚句,“翡翠?”
“我沒事,只是一點皮外傷而已。”青翡翠怕被他察覺嘴角的笑意硬憋着不敢笑出聲。
“是嗎?你的表情好像很痛苦,一定是傷口痛對吧!”他怒視關翊。“你家那個庸醫有沒有開止痛藥?”
“沒有!”沒禮貌的傢伙,關翊不悦的瞪回去,開口庸醫閉口三流醫生的,應該幫他打針狂犬疫苗。
“沒有?你不知道傷口拉扯會痛嗎?”要不是抱着青翡翠,他會飛車直往上官日翔的診所,先揍他一頓再拿藥。
“知道。”她覺得逗他發火挺好玩的。
“知道你還杵在這裏當柱子?還不趕快回去拿藥?”他快急死了,她倒是涼涼的蹺起二郎腿。
“她不能吃止痛藥,有害身心。”
“見鬼了,她又沒有對藥物過敏。”一急,連他最懼怕的“東西”也説出口。
“哎呀!叫你別問我,這種天大地大的事,還是由當事人告訴你比較恰當。”
“翡翠,到底是什麼事?這麼神秘?”急歸急,殘存的理智尚在。
青翡翠嬌羞的俯在他身旁説:“我懷孕了。”
“什麼?”他激動的跳起來,差點把她們母“子”摔在地上。“你不是説你不能生育?”他還打算以後要領養幾個小孩呢!
“醫生誤診。”這是她單純的想法。
上官日飛笑的有點傻氣。“我要當父親了!太好了,我要當父親了。”
“笨蛋,無藥可救的大笨蛋。”紫琥珀非常不屑的撇嘴,他和她那口戀子症的老公有得比。
“男人呀!是沒什麼理智的草履蟲。”關翊同情的斜睨現任孕婦,慶幸自己有個理智的男人。
姑嫂不耐的嗤鼻相對。
“傻瓜嘟嘟,不要太興奮,孕婦是世界上最脆弱的泡沫,不小心呵護就容易‘砰’一聲破掉了。”紫琥珀以過來人的口吻嚇唬他,看看低智商的男人怎麼保護他的瑰寶。
“是嗎?我會很小心的。”他小心翼翼的不敢用力抱她,生怕一個疏忽傷着了母體。
結果這樣一來,苦了自己。他僵直着身子不敢大聲呼吸,以她的安全舒適為第一要務,忘了可以將青翡翠直接送上牀休息,所以就算天王巨星,遇着了感情這等事,很容易變成龍套弟——只能串串場,不能挑大樑。
“不用那麼小心,你被琥珀給拐了。”青翡翠説道。這麼大的人還真是好騙,人家隨隨便便説一句他也信。
“不管是不是真的,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子。明天起我要努力養胖你們母子。”他滿心歡喜的輕撫她的小肚子。
“你還不夠努力嗎?偷吃立刻就見到成效,可見你有多操勞呀!”紫琥珀看不慣的出聲嘲諷。
關翊戲謔的摸摸鼻子。“你不會想等孩子落地後再正名吧!這樣不太好哦!”
“正什麼名?”他一時腦筋轉不過來。
“我想上官太太這個缺,應該補上了吧!”再聽不懂她都要抓狂了。
上官日飛了解的一笑。“戒指我早就準備好了,本來想找個好時機求婚的,現在只好提前了。”
“不用起來,你告訴我戒指放在哪裏,讓我這隻喜鵲飛向聖物將它叼到你跟前。”關翊瞧他要起身,連忙阻止他,然後依着他的指示在茶葉罐裏找到個紅絲絨盒,裏面躺着一隻青色翡翠的鑲鑽戒指,交給他。
“翡翠,你願意嫁給我嗎?”
青翡翠一時傻了眼,半晌直盯着漾着青色光芒的戒指,她發覺自己又想哭了。
“雖然沒有星光、月光、燭光和鮮花、小提琴,不過傻瓜力量大,你就為民除害吧!”關翊幫他説話。
“對呀!他那張臉長得很顧人怨,你就算是可憐他自幼發燒過度燒壞了腦子,委屈一下了。”紫琥珀也搭腔道。
“你們是來看熱鬧還是扯後腿,不能淨挑些好話説嗎?”上官日飛暗罵道,兩隻毒蜘蛛。
“好吧!看在你當了我多年的免費奴工份上。翡翠姊姊,你就點個頭吧!”紫琥珀説服青翡翠道。
“我是見證人。”關翊的意思是絕不讓某人賴掉。
“翡翠!”上官日飛一臉希冀的望着她。
“我……願意。”青翡翠羞答答的點頭。
“YA!太好了。”
解決一事,尚有一事待續,“嘟嘟!你先送翡翠姊姊上去休息,待會咱們再商討婚禮瑣事。”紫琥珀先打發不知情的青翡翠離開,免得加重孕婦的心理負擔。
“嗯!我先送她回房。”
望着兩人深情相望的背影,紫琥珀流露出欣慰及寬心的淺笑,但是又生氣有人想企圖傷害一個無辜的柔弱女子,這一點,她絕不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