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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因為人事命令,班平淳和夏孟竹勉為其難的屈就自己,班平淳是個專業名模,很習慣造型師為他打理一切,可是夏孟竹不同。

    瞪着鏡中的自己,夏孟竹很懷疑這張臉是不是她的?

    她剛才只是很不小心的睡着了,結果,方便了造型師將她的頭髮接長,白淨的臉蛋多了層粉彩,就只有幾樣色彩,就可以使她對這張臉產生迷惑。

    可怕的是,有個像背後靈的凱門一手拿着禮服,一手搭在她的肩頭,語氣中有着滿滿的欣喜。

    “好美呢!小夏,接下來換上禮服會更美……”

    瞪着那件所謂象徵她的色系的銀褐色禮服,她無法掩飾自己已被吸引的目光,材質反射的珠貝光芒在燦爛中醖釀出柔美的色彩。

    凱門凝視她眼底的驚訝,心滿意足的説:“我就説,這絕對適合你!”

    “什麼適合不適合?”她注意到他的手仍然搭着她的肩頭不準備放開,而且變本加厲的預備除去她肩上的衣服。

    “你的手在幹什麼?”她睨着他,額上青筋暴凸。

    “趕快幫你換衣服啊!還有好幾套呢!”他理所當然的説着。

    她抓緊了衣服,一拳又飛了過去,怒斥:“我不需要你幫,我自己就可以換!”

    “不用害羞啦,你應該知道,換禮服是需要人手幫忙的,再説,你的身子這麼珍貴,我可是捨棄淳來為你服務呢!”

    她緊抱着胸口和頸部,不想讓人看見她身上醜陋的疤痕,二次的手術,除了讓她的頸部留下難以磨滅的痕跡,在她的胸口還有另一道疤,那是做胸腔手術的結果,也是讓她能存活下來,最重要的痕跡。

    拂去凱門的手,她幾乎咆哮的叫道:“我叫你別碰我!”

    凱門察覺她神色有異,當下退了一步;忽然,班平淳高大的身影闖了進來,他直挺挺地來到夏孟竹面前,不由分説的一把扯開她的上衣——

    眾人驚恐的發出叫聲,夏孟竹被他突來的舉動嚇住,慌忙間的反射動作,就是轉身避去大家投來的目光。

    “你……你是女……”班平淳驚愕不已的僵在原地。

    他原本認為夏孟竹只是個無法無天的男人,就連化妝和換衣。服也必須使用個人的空間,他對“他”不可理喻的態度着實忍無可忍,枯等於攝影棚的他再也按捺不住性子,再次來到這個房間。

    可他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是個女的?

    她皺眉,寒着臉道:“你不是看到了?有必要明知故問嗎?”

    “可你明明……”他怎麼看她,就是覺得不對勁!找到原因之後,他反而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夏孟竹對他仍駐足現場而感到不快,就算常被錯認又如何?她體內的羞恥感又是從何而來?前所未有的恐懼讓她既陌生又害怕,她為什麼會因為他而感到羞怯?是疤嗎?他看到了嗎?

    他看到她胸前如十字架的醜陋疤痕嗎?

    “你出去!”她羞憤的怒吼着,急忙抓起牛仔外套穿上,轉身的同時,她盛怒的在他臉上留下結結實實的五爪紅痕。

    所有的人全傻了!

    他撫着火熱的左頰,原本被錯愕取代的怒火也在瞬間引爆;正視她,他腦中一道鮮明的印象成為他對她首次的嚴重傷害。

    “你依然還是個不男不女的傢伙,否則不會在胸口刺着那種難看的刺青!”

    彩妝遮不住她在瞬間變得難堪的臉色,她的身子因激動而隱隱顫抖,“你……看到了?”

    他冷哼了聲,離去前仍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反正你現在的工作是將照片拍好,再來是走秀!我不想和你共事太久!”

    “你……”她氣憤地抓起身邊的皮件往他離去的方向.瘋狂的扔去,當是泄恨,也當是發泄心中難受的痛苦。

    一直以來,她都將自己的傷視為一生中最私密且醜陋的事,除了父母,她亦未讓任何人看過它們,她從未預想過被人批評自己的傷痛,那彷彿刺入骨髓的痛楚,讓她的眼眶浮現層層薄霧。

    “小夏……”凱門不能理解她和班平淳之間到底在爭吵什麼,只是看着她慘白的臉色,他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環顧室內的人羣,還有架子上的禮服,她好想盡快結束這樣的折磨;班平淳坦言不想共事,她亦然!

    逼回即將滑落的淚水,她冷着聲命令:“衣服拿來,我自己換!你們先出去,五分鐘後我會準時到A棚去。”

    這是場鬧劇!這就是她的結論,她不是小丑,所以她更不想在這場鬧劇裏待太久,要拍照,她會配合,要走秀,她就去走!

    不過在這之後,就算天塌下來,她也絕對不會重蹈覆轍,再去答應做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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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折騰之後拍攝工作結束,意外的順利使得原本戰戰兢兢的工作人員鬆了口氣,接下來要面對的,就只剩下作品發表的那一天。

    一想到那一天,所有的人再次神經緊繃。

    結束工作的班平淳第一時間離開了A棚,人已不知去向;而夏孟竹也快速的換裝,消失在這個空間。

    陷入莫名冷清的A棚,忽然間,所有的人皆不知所措的慌亂了起來,雜誌社的人抓着攝影師,急着要照片;化妝師及造型師則仍然沉浸在拍攝時,兩位主角異常契合的搭配。

    在班平淳腦中揮之不去的,仍是夏孟竹胸口的疤痕!

    他並不想傷害她,他在脱口而出時,將她在瞬間泛紅的眼眶刻入了腦海中。

    有着懊惱和憤慨,他不能理解自己在面對她時,為何總是隻想着生氣,嚴重的言語批評並不是他常做的事,可是一見到她,他就會無法自拔的想……傷害她。

    可是會造成今天這種情況的最大原因,是他的大哥!

    “大哥,你早就知道她是女的吧?”

    班平淳怒氣衝衝地撞門而入,意外見到夏孟竹早已站在班宇澤的辦公桌前,背對着他的身影似乎消瘦了許多。

    她斜着頭,睨着他,眼中有着和他相同的怒氣,她什麼話也沒有説,只是靜靜地將腳步移向門邊,準備離開。

    “等等,我還沒有答應你!”班宇澤沉穩的聲音制止她往外走,不容小覷的命令迫使她不得不開口——

    “沒有什麼答不答應!你們不也未經我同意,要我做這件事?”

    班宇澤睇了班平淳一眼,坦言道:“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我並不覺得要你走秀會成為你想離職的理由!”

    “離職?”班平淳堵住門口,瞅着她問:“你為什麼要離職?”

    看着她下意識地抓着領口,班平淳想也沒想的脱口而出:“是因為那個疤?”

    倏地,她漲紅了臉,氣惱的朝他的腹部施以重擊,她的力道不輕,他感受到的疼痛讓他在片刻間無法開口。

    她氣憤難消,指着離職申請書説道:“反正我會乖乖的走完秀之後再離開。”

    “不行!”班宇澤嚴肅的説,“在我尚未批准前,你擅自離開公司到外面工作,都是違法,這樣你仍然堅持?”

    她怪聲怪氣的笑了一聲,以無所謂的口吻説:“別忘了!法國那邊隨時歡迎我去報名上課。”

    “夏孟竹,MD不是你認為該來就來,説走就可以走的地方!”班宇澤的話聽起來平平穩穩,威嚇意味卻相當濃厚。

    班子淳深知嚴謹的大哥很憤怒,有如暴風雨前寧靜的可怕,姑且不計較腹部那一拳,他一把拉住夏孟竹的衣領,硬生生的將她壓人沙發,沉着聲警告:“你別胡亂發神經!”

    夏孟竹反彈的扯開班平淳的觸碰,低吼:“到底是誰在發神經?至始至終,都是你來招惹我!沒搞錯吧?”

    “我招惹你什麼?”班平淳怒喝,“如果你指的是脱你上衣的事,我可以道歉!”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你不需要?那你為什麼要離職?”話落,班平淳隨即想到一件事,未經大腦思考再次脱口而出:“你是因為被我看見那個疤嗎?”

    “你……你還説!”她氣憤地道,只想離開這個地方,卻被班平淳擋了下來。

    班平淳本能的不希望她就此離開,至少在他了解她是女人之後,他對她噁心的嫌惡感稍稍消退,雖然他依然不喜歡她。

    除去同志之愛的嫌疑後,他對她太過陽剛的性子和外貌也有着諸多不耐。可是對於自己的莽撞,他仍必要性的為不智之舉致歉。

    “因為你似乎很在意!”班平淳從她泛紅的眼眶中,得到了訊息。

    夏孟竹別開臉,不想讓人看透她的心思;她是在意,因為那是她唯一必須隱藏一輩子的秘密。

    “如果你真的這麼在意,那麼有一個方法可以對你負責!”

    班宇澤的聲音冷冷地傳入兩人耳裏。

    班平淳不解的反問:“什麼方法?”

    班宇澤表情雖然平靜,卻有着令班平淳懼怕的詭譎感;就在班平淳直覺事情不對勁的時候,班宇澤冷漠的開口道——

    “讓淳娶你!”

    “什麼?”沙發裏的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大叫,紛紛瞪着MD的總經理,質疑他忽然瘋癲的可能性。

    班平淳快步的衝上前,差點把桌子給掀了。

    “大哥,你到底在説什麼?”

    “似乎……”班宇澤緊盯着傻愣在沙發裏的人兒,不疾不徐地表示,“你看到她身上某樣私密的東西?既然她這麼重視那樣東西,你不是更應該負責看到的後果嗎?”

    “什麼?”班平淳快瘋了,“我只是看到一個疤,就要我娶她?大哥,你在想什麼?天底下沒有這種事!”

    班宇澤倒是一點也不認為這個提議有何難。

    “反正你目前沒有對象不是嗎?據我所知,你對女人沒什麼好感,原因大概是小妹帶來的夢魘!趁這個機會……”

    “機會,什麼機會?”班平淳不客氣的指着她批評,“不管她是男的還是女的,看起來依然像不男不女的同志,要我娶她?”

    聽着班平淳對她的批評,原本因震驚而呆愣的她倏地清醒,原先忿忿不平的情緒被一股又好氣又好笑的心情取代。

    她細數着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彷彿一場鬧劇,下屬對上司的評論總脱不了嚴謹、權威,可是她發覺班宇澤與家人相處時,似乎和這些評論沾不上關係,而一向淡漠冷酷的班平淳,其實應該算是個暴躁小子,除了特別討厭她以外,也似乎特別愛同她吵架。

    而她只不過是誤闖高階地帶的鄉巴佬,什麼都沒有做,卻惹了一身腥!

    她搖了搖頭,上司的提議她只當它是個玩笑,她的心意仍然沒有更改,她想過自己的生活,出國唸書的事,她是決定了!

    “你去哪?”她的手臂被扯住,班平淳不知在何時追到電梯門口,一臉不悦的質問她。

    她淡淡的一笑,指着腳下道:“我要回我的辦公室,雖然沒什麼工作可接,但我還是得盡我的本分,不是嗎?”

    夏孟竹看到他的神情一僵,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的模樣,又嘆了口氣,“剛才那件事,我當沒聽到,我知道我高攀不起你們班家,也不會做任何妄想!”

    “那件事,自然是不可能發生。”他的語氣冷淡得可以,幾乎不帶任何感情。

    她似乎有些明白了,這才是他平常的樣子,在沒有家人的陪伴下,他總是習慣用這副酷酷的表情去面對大眾。

    不過,她也不需要去研究他。

    “那你還抓着我幹什麼?”她瞪着他緊握的手,挑眉問道。

    “我不想讓自己丟臉,所以必須對你做一些特訓。”他説着,不由分説地一把將她往電梯裏帶,伸手按着他休息室的樓層。

    他的舉動令她覺得莫名其妙!

    “丟臉?特訓?”

    “離走秀那天還有五天,你對走秀沒有經驗,我不想身邊的人。出糗,連帶影響了我。”他坦言道,不怕刺傷她的自尊。

    夏孟竹無奈地嘆了口氣,算了!反正就這麼一次,她也懶得計較了!她還是冷靜下來計劃到法國進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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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室的門一打開,就看到一系列Prada的精品服飾整齊的排列在潔白的開放式衣櫃裏,室內燈光被技巧的隱藏了起來,從桌子裏或地面透出來的暈黃色彩,不分四季都營造出極佳的氣氛。

    在這裏,夏孟竹不難找出各國的名牌用品,有些甚至還用防塵套裝着,尚未開封。也許是拍攝少女雜誌的緣故,她很少這麼近距離欣賞這些昂貴又知名的東西。

    尤其是眼前這個小小的登機箱,價錢的標籤印着六位的數字,着實令她不敢領教。

    “那是廠商以三折的價錢賣給我的。”班平淳看她打量着登機箱,瞠目結舌的模樣,以雲淡風輕的口吻解釋。

    “哦……”她馬上算數,得到的答案仍然讓她有些訝異,“還是很貴!而且我以為廠商會送給你。”

    “也有!”他忙碌的清空室內的地板,整理出一小塊長方形的空間,一邊回答她的問題,“可是沒有我大哥和二哥多,畢竟他們的知名度比我還高。”

    “你的知名度還不高嗎?”她就好像逛大街的閒人,開始觀察室內的所有名牌,有些東西幾乎都沒有動過,這些,大概就是他口中廠商贊助的東西吧?面對她無所事事的身影,他沒好氣地提醒她,“喂!過來!”

    她回過身,才發覺他已將長方形的地板清理得更長,彷彿伸展台的長度。

    “幹嘛?”

    “特訓!”他的神情忽然變得好嚴肅,讓她打從心底發毛。

    “什……什麼特訓?”她看見他身後似乎藏了什麼東西。

    班平淳刻不容緩的將身後的東西取了出來,一雙高跟的駝色尖頭鞋遞到了她的面前,她馬上面色驚恐的退了三步。

    “我……我不要穿這種東西!”

    “喂!”他面無表情的説,“小姐,你要走秀,你以為你是去逛街嗎?”

    她盯着那一雙高達三寸的駝色尖頭鞋,搖頭拒絕,“這鞋跟也未免太高了吧?我的腳會扭到!”

    “這個高度還好吧!”他看過那麼多女模走秀,倒不見有人因此而骨折。

    “還好?”她幾乎尖叫的説,“反正那天我穿的是禮服,又看不到腳,我穿運動鞋就可以了啦!”

    他的面部一僵,蠻橫的拒絕她這個荒謬的提議,“你以為你是去遊樂園玩嗎?運動鞋?你為什麼不説,乾脆光腳算了!”

    夏孟竹眼睛一亮,相當同意的點頭,“不錯耶!光腳更舒……”

    她的話尚未説完,揹包倏地被他扯去,他憤然的低吼隨即傳來——

    “你真是一個瘋子!反正你現在必須穿上這雙鞋,練習走路!”

    “我不要!”她低叫了一聲,連忙奔過去護住被甩落在沙發上的揹包,裏頭可是有她身為攝影師最重要的東西耶。

    “不要也不行!”他冷冷地道,“我已經説了,我可不想身邊的搭擋讓我丟臉!”

    她連忙將照相機取出,寶貝似的珍惜打量,一邊回應道:“別老是説我會丟臉,雖然走秀不是我的專業領域,但看過那麼多秀,我起碼會知道怎麼做,才不會讓你難堪。”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將照相機收回揹包之後才道:“我至少也是拍過不少秀場照片的攝影師,你可別忘了!什麼場合要有什麼表現,難道我還會不知道嗎?”

    “是嗎?”他冷冷的發出嘲弄的笑聲,“你連這種基本的鞋款都不會穿了,上台都成問題。”

    聞言,她瞪着他,無奈地嘆息,“你好像對我很不滿?”

    “沒錯!”班平淳坦言自己不喜歡她的事實,針對她從頭到腳,所有的一切,他都莫名的感到厭惡;尤其當他想起大哥的提議時,不由得再度怒火中燒。

    “明明是個女的,當初為什麼不説清楚?”

    “咦?”她無奈的解釋,“你又沒問我,而且是你自己認定我的性別,還要我説什麼?”

    “總之接下來的幾天,我要為你做特訓。”他又將高跟的駝色尖頭鞋遞到她面前,命令道:“快點穿上去,我要看看你能不能完整的走完這段路。”

    夏孟竹睇着他身後的長方形區域皺眉,“我都説了,我穿運動……”

    他的身子一低,迎上她的視線,他的憤怒顯而易見,而且已失去耐性。

    “你少羅嗦!這雙鞋是凱門的禮服搭配的鞋款之一,他是不可能讓你穿運動鞋上台的。”

    她的眉頭仿若皺成了死結,忍不住的咒罵道:“那個王八蛋,沒事想害人跌倒嗎?就算不會跌倒,也會因鞋子踩到禮服而絆倒……可惡,叫他來穿穿看啊……”

    “喂!”班平淳瞪着她,對她的叨唸不休感到不耐煩,“你到底要不要站起來?”

    “如果我堅持不穿這個呢?”她反問。

    他的臉再度湊近她,咫尺的距離,她只感受到他散發出來的冷氣足以凍死她全身的細胞。

    他相當生氣!

    “你説呢?”他咬牙道,警告的口吻隱藏着按捺不住的咆哮。

    登時,她的心莫名的狂跳,他吐出來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臉上,彷彿夾雜着迷人的薄荷味,讓她在瞬間有些迷惘。

    她從未否認他的英俊好看,可是她對他從來都沒有偶像的崇拜,但她為什麼會為這張臉而開始心跳不已?

    “快點!”為了特訓,他才會主動前去向凱門借這雙鞋,怎知她居然不領情?她勉為其難的接過鞋,吻合的尺寸令她起疑。

    “你怎麼知道我的腳有多大?”她穿上鞋,緊繃得令她難受的低呼:“還有,這要怎麼站?根本只剩腳趾頭在支撐全身的重量嘛!”

    凝視她的反應,他開始懷疑她是女人的事實!

    “我已經説了,這是凱門的設計,你有問題等會兒再去問他!”他垂首看着她,粗聲粗氣的下令,“現在,站起來!”

    夏孟竹睨了他一眼,迅速的除去外套的束縛,一鼓作氣的想站起來,可是身體不由自主的搖搖晃晃,讓她倍感泄氣的跌回沙發上。

    班平淳則露出頭疼的表情,因如他所預料,她果真連站都有問題,更遑論要她直挺挺的走伸展台。

    “喂,你真的很離譜耶!”他忍不住埋怨。

    她支着腮幫子,因為對走秀不感興趣,所以她很快的放棄了挑戰。

    “如你所見,我真的不會站!”

    他就是對她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感到刺眼,而他,幹嘛要對她這般忍讓和客氣?

    “你給我安……”他的怒吼被她遞來的手阻止。

    她打了個呵欠,提出一個折衷的方法,“不然,你先扶我起來?”

    “扶?”他瞠大眼,這女人居然敢向他做出這種要求?

    瞧她,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他簡直要氣炸了!

    她並沒有刁難的意思,只不過她想先克服彼此遇到的第一個困難。

    “不行嗎?”看他猶如火山爆發一般表情難看,她不識相的説:“不行的話,那算了!我還是穿運動鞋或是光腳好了。”

    奇怪!她很納悶,他為什麼看起來很為難的樣子?

    就在她質疑的時候,他的一雙手拉住她的手,攬起她的腰,在瞬間將她從沙發上拉了起來,嚇得她差點尖叫。

    她的視線停留在他的喉結,清新好聞的男人味道又再次迷惑了她,他的胸膛寬闊厚實,吸引她渴求得到温暖和依靠……

    “喂!”他詢問的吼叫聲在她耳畔迴盪着,“你站好了沒有?”

    夏孟竹甩甩頭,訝異自己忽然恍神,也對他的大呼小叫抗議道:“你……你不會小聲一點嗎?”

    “站好了沒?”他逕自説道,因為他的手觸摸到的温度擾亂了他的思緒,女人的體温真的好低!尤其是她的手冷得像冰。

    她只覺得自己的腳和身體分離了!

    “好、好了!”

    話落,他的手臂才縮了回去,她馬上重心不穩的往後倒去,一股強勁的力道穩穩的抓住她,他自己卻因此失去重心。

    班子淳悶哼了聲,因為夏孟竹的身軀重重的壓在他身上,而迎上他的是她的雙唇。

    如此靠近的距離,她驚愕的直視着他的眼,彼此的鼻息在這一刻融合在一起,也在下一秒迅速分開。

    她急忙抹去唇上的温度,阻止臉頰被紅霞暈染。可是她不懂,為什麼她怎麼抹,也滅不掉他的唇所帶來的悸動……

    他訝異的卻是她的温度!不止她的體温,就連她的雙唇也異常的失温。

    “你……是不是有病?”他本能的問。

    聞言,她的臉色一變,慌張失措被冷漠取代。

    “你才有病!”

    “不是……”他瞪着她腳上的高跟駝色尖頭鞋,轉而説道:“算了!反正不關我的事。”

    “當然不關你的事!”夏孟竹低斥了句。

    “現在,起來吧!”班平淳理了理身上皺亂的衣服。

    “起來?幹嘛?”

    他面無表情的指着地板,提醒她。“站起來啊!不先過這一關,你怎麼走路?”

    夏孟竹皺起眉頭,不禁大叫:“還來啊?”

    班平淳蠻橫的叉起腰,揚起嘴角威嚇她,“廢話!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站不起來、走不了一步路,你休想回家!”

    天啊!她慘慘的低呼,她是招誰惹誰了!誰會穿這種鞋跟像釘子般的鞋走路?瘋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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