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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

    小玉急急躲避,在她的眼中,秋生胸膛紅光一閃一閃的,她不由驚呼:“你不要過來。”

    “為什麼?”秋生大惑不解。

    小玉流着淚:“我的人我的心都交給你了,你卻是這樣對我。”

    “我怎樣對你?”

    “難怪人説男人總是沒良心的。”小玉哭得很淒涼。

    “你説到那兒去了?”

    “你就是不喜歡我,也不用這樣對我的。”

    “我對你不好?”

    “好,這叫好?”

    “來,快過來,我來投懷送抱好了。”秋生張開雙臂一撲向前。小玉一閃不及,一觸之下立時又紅光一閃,飛摔出丈外,摔倒地上。

    秋生傻了臉:“怎會這樣的?”

    小玉從地上爬起來,哭泣着道:“你到底放了什麼在身上?”

    “沒有啊。”秋生雙手在身上左摸右摸:“真的沒有,你看看。”他雙手將衣襟分開,只見胸膛上透着一道符咒。

    小玉眼中符咒光芒閃動,畏縮着連聲叫:“還説沒有,那是什麼?”

    秋生亦發現:“是那一個搗蛋,將這種東西畫在我身上?”

    小玉以手遮臉:“還不抹掉它。”

    “啊,抹掉──”秋生雙手一陣亂抹,符咒被抹得一塌糊塗,光芒亦消失。

    小玉的面上這才露出笑容:“對啊,這才是喜歡我啊。”

    她再次投懷送抱,這一次不再彈開了。

    秋生這時侯才突然省起一件事:“你怎麼害怕符咒的?”

    小玉笑笑:“你以為呢?”

    “莫非你是──”秋出終於想到小玉是個女鬼。

    “我喜歡你啊。”小玉眼睛一眨再眨,春情滿面。

    與她的目光接觸,秋生立時心蕩神馳,驚愕的表情亦逐漸消去:“怎麼我好像神魂顛倒的?”

    “將那種東西畫在身上,差一點浪費了我那碗迷魂糕呢!”

    “什麼?”秋生似懂非懂的。

    小玉也不再説什麼,將秋生推倒牀上。

    她跳開,身世一轉。衣杉已敞開,拉着衣襟向秋生撲丟。

    秋生張着迎上,的確已經神魂顛倒。

    兩人也就哀裹了衣杉。在牀上翻來覆去。

    九叔看見秋生將符咒抹去,心裏便有氣,在他身旁的地上已多了一盅清水,捉鬼的東西又排開來了。

    “你這個小子,我一心救你,你竟然將我畫在你身上的符咒抹掉?”九叔再往內望,只見秋生一個人在幹着那種迎合的動作。

    “我真是眼不見為乾淨。”九叔別轉面:“可是不看又不成。”

    他劍指畫符,放進盅內,再拿兩塊柳葉,往盅內一拖,雙手各捏一片,往雙眼蓋上一貼,然後目光炯炯的再往門縫內瞧去。

    這一次他總算着見秋生與小玉糾纏在一起,馬上回身拿起八卦鏡,劍指一畫,八卦鏡中心冒起一條短短的光柱。

    再望破屋內,小玉秋生兩人糾纏得更緊密,不由他搖頭一嘆:“分開一會兒成不成?”

    話口未完,秋生小玉便分開來。九叔八卦鏡一翻,鏡心光柱暴長。再探頭望,準備動手了,被屋內秋生小玉又己糾纏在一起。

    九叔嘆了一口氣。八卦鏡的光柱已縮同:“你若不是我的徒弟,我才管你死在一堆,做一個風流兒。”

    一番纏綿下來,秋生小玉終於分開。

    秋生不住的喘氣,小玉也終於從秋生身上爬起來。秋生雙手隨又抓去,小玉嬌笑着避開,擁着衣杉一退丈外,回頭秀髮一掠,媚態畢露。

    秋生爬起來,笑指着小玉,卻沒有氣力追上前去。

    九叔門外一看是機會,再畫劍指,八卦鏡心光柱冒得老高,將鏡一翻,眼往縫隙內看準。蓄勢待發。

    那知道屋內小玉身子一轉,隻手將衣襟拉開,突然又撲往秋生,衣杉再將他們裹在一起,他們又歡笑作一堆。

    “眼冤啊!”九叔肉緊地同過頭來,右手氣得將八卦鏡亂打轉,差一點摔碎在地上。

    小玉秋生跟着相擁睡在一起,九叔一等再等,實在吃不消,亦睡着。

    天終於大亮。

    破屋門打開,秋生東倒西側,拖着腳步走出來,面青唇白,眼圈紫黑,一雙眼睛好像睜不開的。

    一塊八卦鏡即時出現在他眼前,他一驚,望清楚鏡中的自己,卻一呆。

    鏡中的他三分似人,他揉眼再看清楚,驚叫:“這是那一個?”

    九叔從鏡後探頭出來:“我只知道這一塊是鏡子。”

    “師父──”秋生看着鏡,再看着師父九叔:“我怎會變成這樣?”

    “我跟你説認真的,你當是廢話,一心好意畫一道符在你胸膛上,你又將符抹掉。”

    “是她叫我抹掉的。”

    “那抹吧,風流快活吧。”

    “師父。她……”秋生還要分辨。

    九叔冷笑:“你看清楚這問破屋子像不像人住的?”

    秋生往破爛的屋內一望,不覺一聲:“不像。”

    “什麼東西害怕符咒的?”

    “那種東西。”秋生毛骨棟然。

    “再來一次,你便完了。”九叔板起臉。

    “不來了。”秋生搖手。

    “你不來她去找你。”

    “不會吧?”秋生懷疑的。

    “你以為你就會這樣罷手?她愛你愛得要命。”

    “師父──”秋生驚呼:“救命!”

    “還不跟我回去。”

    秋生一步跨出便癱軟地上:“師父,我雙腳癱軟。”

    “不會這麼嚴重吧?”

    秋生雙手捧腳,勉強移動一步:“是真的──”

    “那怎辦?”

    “師父,你想想辦法。”

    “只好揹你回去了。”九叔無可奈何的將布袋往秋生背上一掛,彎下腰,將秋生背起來。

    秋生實在不輕,九叔險些摔翎翻上,也就東倒西側,跌跌撞撞的離開。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文才還未弄妥,又來你這個小鬼。”九叔一路埋怨。

    出盡法寶殲滅殭屍天大亮,文才亦醒轉,睡眼惺鬆的捧着一盆水來到桌前,正要放下,雙手突然一下伸直,木盆便變了放在對面。

    他並無所覺,從米袋取了一禿糯米倒進水裏,將木充往米袋一拋,繞過桌子來到木盆前。雙手正要捧糯米水洗臉,突然發覺水中的倒影臉色其白如紙。

    他一驚,人醒了八分。回身照向旁邊的八卦鏡,鏡中的他一樣是毫無血色。

    一驚再驚,他完全清醒,急忙以糯米水洗臉。

    一洗之下,糯米竟然盡變黑色,他閉着眼睛並未發覺,繼續以糯米擦臉,大洗一番,到他張眼發覺糯米盡變成黑色,不由大驚,再照鏡子,臉色赫然更白,有如抹上一屑白粉,他以手摸去,隨即發覺手的指甲都已長及一寸。

    “完了完了!”文才語聲也變了:“讓師父看見,不燒死才怪。”

    他手忙腳亂的忙將木盆的糯米水往窗外滾掉,連隨找來了剪子,急急將指甲剪去。

    婷婷的聲音從房間內傳出:“文才,是不是你在外面?”

    文才急將指甲掃到一旁,應聲:“是啊。”

    “好些吧?”婷婷接問。

    “好多了。”文才往鏡子一照,反掌往面上連打了兩下,兩邊的面頰總算紅起來。

    “是什麼聲音?”婷婷從房間內走出,剛上妝。手裏拿着一個胭脂粉撲,一盒胭脂。

    “沒什麼,不過打死了兩頭蒼蠅。”文才目光落在胭脂盒上,不由一聲:“真笨!”

    “你説什麼?”

    “沒有啊,我在説自己笨手笨腳,弄出這許多事來。”

    “還不是為了救我。”

    “你這盒胭脂在秋生姑姑那兒貝的?”文才走近去。

    “很不錯啊。”

    “讓我看看。”

    “幹什麼?”婷婷雖然有些奇怪,還是將胭脂盒子遞給文才,也沒有發覺文才面色有異。

    “我是看看那一種,什麼時候買一盒送拾你。”文才倒懂得説話。

    “那有男人去買這種東西?”

    “是秋生賣的,怕什麼?”文才拿着盒子左看右看,乘婷婷不覺,颳了一些胭脂在手,才將盒子交回婷婷。

    “九叔還未同來?”婷婷接問。

    “差不多的了。”

    “我執拾一下,給你灰楠米粥。”婷婷着同房間。

    文才馬上將手上胭脂搓開。擦在面頰上。對鏡一照,放下心:“這也算有些血色。”

    九叔的聲音這時侯從門外面傳來。

    “真是前世冤虐,收着你們這兩個徒弟。”

    “師父──”文才一驚轉身,一腳踢在桌子上,竟然收不回來。低頭一着,十隻腳趾的趾甲都長出盈寸,其中三片插在木桌上。

    他立時手忙腳亂,慌忙俯身用力將腳抽出。

    九叔已揹着秋生進來。

    文才急忙站起身子,往九叔看不到的地方躲避。

    九叔扶着桌子喘息了好一會。

    文才將腳藏在桌子下,看見九叔沒有覺察,才問:“師父,秋生幹什麼?”

    “別問了,你又怎樣了?”

    “指甲沒有長,面色也紅潤得多了。”文才伸出雙手,搖頭擺腦的。

    “這總算心安一些。”九叔再舉步,揹着秋生進房間。

    文才連忙拿剪子俯身將腳甲剪掉。

    九叔將秋生往牀上放落。

    婷婷亦走進來,一見忙問:“秋生怎樣了?”

    “自己找的。”九叔喘着氣搖手:“你去買些當歸,弄些當歸水。”

    婷婷臉一紅:“這個月我喝過了。”

    九叔搖頭:“是給秋生喝的。”

    婷婷看着秋生,只見他面白如紙。

    秋生婷婷目光接觸,顯得有些難為情。

    文才即時進來:“師父──”

    “你進來幹什麼,還不到外面去跳動一下?”

    “沒用的。”文才沉吟着。

    “你説那一個?説秋生?難道你比他管用?”

    “秋生秋生──”姑姑的語聲就在此際傳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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