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小玉的聲音。
秋生頭回。小玉已捧着一個破瓦缽上來。
“行雷閃電呢。”
話口未完,暴雨已落下。秋生又是一呆:“還下這麼大的兩啊!”
小玉神態語聲有些暖昧:“我都不害怕。”
“我害怕啊。”
“你害怕什麼?”
“不能夠上路。”秋生是心聲話。
小玉有些失望,秋生接過瓦缽,將糯米倒進去。小玉看着勸説:“雨這麼大,你還是留在這兒暫避一下。”
“我淋雨倒是不要緊,只是袒心兩袋懦米,濕了不能用再買那便要命了。”
“我去燒飯。”小玉接一句。
“説起來我也有些餓了。”秋生搓一搓肚子。
小玉一笑,捧着瓦缽走進去。
秋生目光隨着她轉,搖撞頭:“真是迷人。”突然又用力的再搖搖頭:“不成,我不能夠乘人之危,我不是文才那種人,唉!文才這小子也不知走了什麼運。”
他又想起婷婷替文才洗抹仿口,伏在文才懷中哭。
再呆了一會,他轉身又行到門前,探手要一試雨勢,即時一聲霹靂,一道閃電打下,不由他驚縮手。急跳回來。
義莊內文才仍然在不停的手舞足蹈,但動作已經緩慢下來,婷婷坐在桌旁已經有些累,以手支着頭。
九叔卻還是精神奕奕的,手提着藤鞭在轉來轉去:“那個秋生,到現在還不回來。”
“有心靠害啊。”文才衝口而出。
“你變了殭屍對他有什麼好處?”
“最低限度──”文才偷眼一看婷婷,不覺停下手腳。
九叔藤鞭馬上打下:“抉動”
文才連忙跳動。婷婷看着,忍不住一聲:“九叔,他很累的了。”
九叔嘆息:“我也知道他辛苦。但現在讓他停下來休息,他便是到此為止,完了。”
文才接一句:“不會吧”
“那試試好了。”九叔冷笑。
文才那敢試,動得更快。
九叔轉顧婷婷:“你去歇歇吧,明天還有很多事要打點的。”
“那你呢?”婷婷關心地問。
“文才這個小子不看着便偷懶,怎也要等到秋生回來。煮糯米粥給文才吃了才放心。”
九叔抬頭往窗外望:“這個時候了,秋生這個小鬼也不知在搞什麼鬼。”
窗外是一片清朗,夜空中星光月色。
破屋外這時侯還是行雷閃電,雨勢也越來越大。
秋生團團亂轉着,鼻子突然嗅到了飯香:“好香.越嗅肚子便越餓。”
小玉的聲音即時何來:“你也吃一些吧。”
秋生回頭,小玉已捧着一碗糯米燒成的迷魂糕走至。
“你呢!”
“吃過了。”小玉有些難為情的:“我肚子太餓,急不及待先吃了。”
“不要緊。”秋生一着小玉:“飯吃過麪色也好多了。”
“謝謝你。”小玉將迷魂糕送上。
那其實還是糯米飯,但經過小玉的鬼手段,便燒得色香味俱全。
秋生拿起一塊一嗅,一聲:“好──”忍不住一口咬下去,一口再一口。
小玉看着心花怒放,秋生吃着無意抬頭看一眼,在他的眼中,小玉的面色更紅潤、更撫媚,迷魂糕到底起作用了。
他越看小玉便越漂亮。
“吃啊吃啊──”小玉連聲勸誘,她的語聲在秋生聽來也變得越來越迷人。
他開始出現色迷迷的反應。
小玉也就在這時再將衣服脱下,秋生看着目瞪口呆,不覺將迷魂糕放下。
衣杉盡脱,小玉迷人的胴體又出現秋生眼前。
秋生手中碗不覺掉下,色授魂與的站起來。
小玉也就擁着衣杉迎向秋生,秋生也不覺張開手來,兩人相在一起,那襲衣杉也正好將他們裹在當中。
天終於大亮。
文才仍然在不停的動,只是越來越慢,手轉着突然不由自主的一下伸直,他立即發覺,馬上抽回來再轉。
九叔到底已支持不住,手拿藤鞭坐在一旁,一個腦袋一-一-的,偶然省覺,一看文才轉動得慢,有停下來之勢馬上藤鞭鞭去。
文才不用他藤鞭鞭到已繼續轉動。
又過了一會,九叔更累,手中膝鞭轉動着突然一下子抽在桌面上。
這完全是無意識的動作,文才卻他嚇一跳,慌忙急動。
九叔沒有抬頭,反而-得更低。婷婷就在這個時候由房間跑出來,玉手一掠秀髮,一聲道:“早啊──”
文才精神一振:“早啊──”
九叔亦驚醒,看看婷婷,説道:“這麼早?”
“九叔,你歇歇,我看著文才可以了。”婷婷走到九叔身旁。
九叔也實在支持不住,將藤鞭交拾婷婷:“千萬不要讓他停下來,一停下來便狠狠的打。”
文才馬上一聲:“輕輕力好了。”
他説着手腳停下,婷婷手中藤鞭隨即打下去,力道倒也不少.只打得文才叫起來:“輕一點不可以?”
婷婷有些歉咎的:“九叔吩咐,也全是為你設想,還不快動。”
文才苦着臉手舞足蹈,九叔左看右看:“秋生呢?還未回來?”
婷婷尚未回答,秋生的語聲已傳來:“我回來了。”
語氣衰弱,秋生樣子也是沒精打采的,腳步浮動,東倒西側地走進來,將兩袋糯米放下,險些一跤摔在地上。
九叔婷婷左右上前,看着九叔不由面露驚訝之色。
秋生面色有些青白,眼圈卻淡淡約有一個黑圈,到九叔繞着他走動起來,他立時有意無意的避開九叔的目光。
九叔轉動着突然伸手往秋生頭上一敲,秋生閃避不開,一痛大叫起來,轉頭面對着九叔道:師父──”
婷婷即時説:“九叔,他挑着兩袋糯米走了一夜,很辛苦的了。”
“是……是啊!師父。”秋生吃吃地。
九叔目光着向婷婷:“你用瓦罐拿些糯米去煮粥。”
婷婷接問:“還放些什麼進去?”
文才立即接上口:“鴨腎、鹼蛋、瘦肉、臘味啦……”
“什麼也不要放,”九叔冷截:“燒這三道符下去使成。”隨即拿起桌上準傭好的三道黃符往油燈燒着,再往婷婷捧着的瓦罐邊一轉,放進罐內。
秋生看着不由失笑,笑聲沙啞。
九叔回頭一看秋生:“還不解開米袋?”
秋生連忙手震震的解開繩子,婷婷掏了兩把糯米放進罐內,往廚房走去。
秋生也沒有理會她,打一個呵欠,九叔即時又繞着秋生走動起來,他只顧打量秋生。並沒有檢查那兩袋糯米,不知道糯米中混着粘米。
秋生給九叔看得潭身不自在,一陣倦意襲來,忍不着又打一個呵欠。
九叔即時問:“很累啊?”
“有些。”
“鄰鎮的糯米也賣光了?”
“不是。”
“回姑姑店子偷懶?”
“沒有啊。”
“那怎麼現在才同來?”
“半途行雷閃電,風大雨大……”
文才停下手腳,截口道:“你這是騙鬼,我整夜沒有睡覺。還不清楚,那來的大風大雨?”
九叔藤鞭鞭打去:“説什麼,快動!”
文才連忙轉動手腳。
九叔目光回到秋生面上:“那你跑到那兒去躲避?”
“一個少女的家中。”
“為何會到她家?”
“因為當時正在打雷颳風,她給我暫避。”
“她家人呢?”
“她很可憐的,無父無母,家裏又窮,幾天沒有米燒飯了。”
文才又插口:“你不是將糯米送拾她吧!”
“不過幾斤。”
文才叫起來:“你不知道那些糯米是拿來救命的。”
秋生回一句:“是你的命才要緊。”
“秋生,一場師兄弟……”文才大叫。
九叔藤鞭已打來,文才聳聳肩膊,又忙轉動。
九叔接問:“秋生之後呢?”
“吃飯──”
“之後呢?”
秋生吃吃地,“有些累,不知不覺睡着了。”
“睡到天亮7”
“是啊──”秋生打着呵欠在桌旁坐下來。
“那現在怎麼這樣累?”
“沒有啊。”秋生一個頭往下。
九叔藤鞭打在桌上:“你老老實實的告訴師父,你跟那東西做過什麼?”
“吃飯,睡覺。”
“怎棋睡覺?”
秋生沒有同答,一頭栽在桌上。
九叔一把將秋生的頭拿起來:“説──”
秋生睡眼惺鬆的:“師父,你給我一些自由成不成?”
“師父是袒心你又遇上那種東西。”
秋生一驚而起,隨即又搖頭:“不會的,你也説常人身上有三把陽火,她若是那種東西,如何近得了。”
“這也是,”九叔有些疑惑,嘟喃着又問:“那路上是否還有什麼事發生?”
秋生沒有同答,已沉沉睡去。九叔推一把,沒有反應,正要拿鞭打下去,武時威已帶着一羣補快走進來。
“九叔,什麼事這樣生氣?”武時威陪着一臉笑容。
九叔藤鞭指着秋生道:“就是這個小鬼。”
武時威立時推波助瀾的:“那不要客氣,狠狠的打好了,遺種家庭式體罰,我是絕不會阻止過問的。”
九叔反而將藤鞭放下:“你來幹什麼,又要拿我丟坐牢?”
武時威連忙搖手:“那天完全是誤會,今天我來找你老人家……”
“叫九叔可以了。”
“是要請九叔你老人家幫忙去找那條殭屍,早日解決他,也好向縣太爺交待一聲。”
“你們去不就成了。”
“九叔你老人家大人有大量。”
“對啊。”
“那天是我們無知-──”
“現在明白了。”
“為了大家的生命安全。”
“他被墨斗繩縛着上半身,暫時是兇不起來的。”九叔一把抓着秋生的辮子,又將秋生的頭提起來,看看又放下。
武時威看着奇怪:“秋生到底出了什麼事?”
“還未能夠肯定。”
武時威看文才一眼:“是不是被文才抓傷?”
文才大叫:“你當我是什麼東西?”
武時威立即向文才走去:“正要看清楚。”
文才面一偏,雙手一伸:“看,我面色正常,指甲沒有長,頭酒糯米,腳踏糯米,一會吃過婷婷燒的糯米粥,屍毒盡除,便還我本來。”
武時威連忙問:“婷婷呢?”
文才大叫:“你別去騷擾她。還是去想辦法看如何可以連升十八級,做一品將軍。”
武時威不由嘟喃着:“解快了那條殭屍,最低限度可以連升三級。”
文才一聽連隨又大叫:“師父,你千萬不要幫助他解快那條殭屍。”
九叔一怔,老氣橫秋的:“師父是這種自私的人?”
武時威大喜:“對,一定要為大家設想。”
“為你吧。”文才沒好聲氣的。
“多事。”九叔藤鞭揮去:“還待著,動!”
文才只好手舞足蹈,武時威一看又問九叔:“你老人家也可以動身了?”
九成搖頭:“你看我,現在已經夠忙的了,放心吧,那條殭屍被墨斗繩縛着,光天化日,沒有作為的。放心去把他找來出。”
“到那兒去找?”
“當然是躲在陰暗的地方。”
“九叔。”武時威仍然不死心。
“無謂多説話了,浪費時間,快去找吧。”九叔揮手。
武時威無可奈何的帶着那着捕快立即離開。
離開義莊,武時威便下令到處搜索,為了升官發財,這一次他倒是很賣力,不忙向手下嘆息一番:“做頭兒可真不容易,身手要好不在話下,還要頭腦靈活。縣太爺面前要低聲下氣,九叔面前也一樣要低聲。”
一個手下接一句道:“真是難為頭兒了。”
武時威大大的嘆一口氣:“還有。有事發生了又要身先士卒。”
另一個捕快即時有所發現:“頭兒,那邊有一個大山洞。”
“看看──”武時威走到山洞前面。
那個山洞外面倒掛着樹藤,裏頭陰陰森森的,一片黑暗,深不見底。
“看來也夠陰森的。”武時威呼一口氣。
“説不定那條殭屍就藏在裏頭。”
“不無可能,還不進去看着。”武時威手一揮。
眾捕快不進反退。
武時威回頭一看,道:“你們在幹什麼?阿炳上!阿成,你也上?”
兩個捕快齊應一聲,看看武時威:“頭兒,我們不成的。”
另一個捕夫接上一句:“頭兒,還是你進去好了:頭兒身手敏捷,若發生什麼事,也可以應付得來。”
武時威轉望其他捕快,一個個都是有意無意避開他的目光。他搖搖頭,揮手:“大家一齊跟我進去。”
旁邊一個補夫快立時一聲,“人多手腳亂呢!”
另一個緊接一句:“頭兒不是説過身先士卒的。”
“這──”武時威一怔。
一個捕快隨即問:“不是頭兒也害怕吧?”
“廢話,”武時威顧盼一眼:“你們這麼膽小,等在外面好了。”
眾捕快齊聲大呼:“頭兒了不起。”
武時威只好硬着頭皮闖進山洞去。
山洞的地上不少水窪。洞頂不停有水滴下來。陽光從樹藤縫隙中透進,光影紛亂。
武時威一路走進去,雙腳已經在發抖,左望望,右望望,準備一有異動,立即開溜。
一隻棲息在洞中的雀鳥“撲”地驚呼,嚇了武時威一跳,驚魂甫定,又聽到聲晌,急忙轉身,循聲望去,一面倒退向一個陰暗的角落。
一隻老鼠從發出聲的地方鑽出來,又鑽回去。
武時威鬆一口氣。但他不知道殭屍就藏在他背後的一塊大石後。
水珠不住的滴落縛在他身上的墨斗繩上,墨斗溶化,他也顯然有所發現,手伸出。緩緩抓向武時威的後腦。
武時威正仔橫移一步,也正好進入陽光中。殭屍的手觸及陽光,立時觸電也似彈回,武時威也不知是否有所感覺,霍地同頭,屍手卻已不在,一滴水珠同時滴進他後腦衣領內,他一驚跳起,左右望一眼,最後也吃不消,舉步往外走。
出到洞外,武時威已恢復鎮定,回刀入鞘,一拍衣袖,倒是瀟灑得很。
眾捕抉圍上前來,道:“頭兒,怎樣了?”
“你們還有沒有更笨的,當然不在這個山洞了。”
“已經搜遍了?”
“有懷疑你們可以再進去搜索。”
一個捕快陪着笑搖手:“頭兒搜過了,還會出錯的,那用得着再搜查?”
武時威也不再多説,把手一揮,帶着眾補快離開。
夜幕又低垂。
義莊內九叔接着一個特大的八卦鏡在拭擦着,鏡面已經擦得閃亮。他看看八卦鏡,又轉身看看秋生,搖搖頭,悶哼一聲。
秋生仍然在睡覺,有如死了的,他與小玉連番糾纏,事實已筋疲力盡。
桌上還放着桃木劍、黃符、硃砂筆硯,九叔好像正在準備捉鬼的。
看見秋生沒有反應,他轉望文才。
文才正在婷婷監視下吃着糯米粥,怪模怪樣的。
這個人平日饞嘴,現在要吃這種什麼配料也沒有的糯米粥,當然不是味兒,何況一個時辰吃一次,實在不厭也不成。
婷婷監視他吃下最後一口才將碗拿走,信口問一句:“怎樣了?”
“飽得很。”
“我是問你是否覺得好多了?”
文才搖搖頭:“我已經沒有感覺的了,你問師父吧。”
九叔轉動着八卦鏡,隨口應:“吃多十次八次便完全沒事的了。”
婷婷轉身載粥,一面問:“要是還不成?”
“那即是這條方子沒用。”
“要是那樣怎麼辦?”婷婷問,沒有在意文才雙手在動着突然一下伸直。
文才雙手伸直忙又縮同,在婷婷身後張頭探腦,十指不由自主的伸直,一派要叉向婷婷脖子的姿態。
九叔也沒有在意,一面擦着八卦鏡一面應道:“拿墨斗繩彈在他身上,把他捆起來,然後一把火燒掉。”
文才雙手更接近婷婷,聽説一驚。
婷婷即時拿粥回頭:“你聽到了?”
文才慌忙縮手:“太殘忍吧。”
九叔冷笑:“那時侯對你仁慈便是對其他人殘忍。”
“我是你的徒弟。”
“大義滅親,一樣不留情。”九叔説得正氣凜然。
文才嘆一口氣:“我現在才發覺你沒有多少人性。”
“還説”婷婷輕喝一聲:“快吃掉這碗糯米粥。”
文才接過碗:“幸虧我日經好得七七八八。”也是無意,他突然發覺雙手的指甲已長了很多。
他不由一呆,卻沒有叫出來,偷眼一看,婷婷已走近九叔。
“怎會這樣的?”他沉吟着探頭一看地上的糯米,伸腳踩去,一踏再移開,糯米被他跨過的赫然已變成成淡黑色。
他大驚,偷眼看九叔,正仔看見九叔在擦桃木劍,擦罷有斬人的姿勢,打一個冷顫,忙以腳將變了的糯米撥開。
婷婷來到九叔身旁:“九叔,要不要我幫手?”
九叔反問:“你如何懂得幫我?”
婷婷接問:“秋生他真的……”
話説到一半,秋生已醒,聽一些不聽一些,打餚呵欠問:“什麼事?”
“醒來了?”九叔冷笑。
秋生揉眼四望:“怎麼天黑了,我睡了這麼久了。”
“不過一天。”九叔又冷笑一聲。
“糟,我整天沒有回去,姑姑一定很生氣。”秋生跳起來。
“你還記得有姑姑?”
“師父,有什麼要我幫忙的?”秋生接問。
九叔悶哼:“你不給我麻煩,我已經偷笑的了。”
“師父──”
“回去吧!”九叔冷冷的道。
秋生一看文才:“文才他……”
文才這時侯正在大口大口的喝着糯米粥,一見秋生九叔望來,喝得更起勁,喝罷又再添,颳得瓦不住的作響。
九叔回頭看秋生:“文才現在是自動自覺了。”
“真的不用我幫忙?”
“你先照顧好自己吧。”
“那我走了。”秋生向婷婷揮手,一轉身。立時露出高興的表情,輕鬆地往外跑,他又想起了小玉,想起了昨天晚上那種銷魂蝕骨的滋味。
九叔看着他離開,收拾東西,放進布袋。
婷婷看着不由又一聲:“九叔──”
“文才肯大吃糯米粥,不會有事的了。今夜,讓他好好的睡一覺,你也早些休息。”
“那你老人家?”
“很快便完事回來的了。”九叔很有信心地:“這在我來説只是小事。”
語聲一落,他將布袋抓起來,腳步輕快的追出去。
經過破屋門前,秋生腳步不由放慢,想上前拍門,結果又縮回,繼續前行,一步一回頭,行了十來步。到底忍不住,倒退回來,伸手拍向門去。
遠未拍下,門已經打開,小玉瑟縮地立在門後。
秋生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胡亂一句:“今夜沒有下雨啊,”
小玉差人答答的:“我又不是不歡迎你,用不着找藉口,進來吧。”
秋生尷尬一笑走進丟。門隨即關上。
九叔與之同時從樹木叢中走出來,躡手躡腳的來道破屋門前。
破屋內秋生坐立不安。
小玉看着他。怯生生的:“我以為你以後不會再來找我的了。”
秋生衝口而出:“你不知我怎樣牽掛着你。”
“是真的?”小玉很高興。
秋生細看她的臉:“怎麼你的面色又變得這麼難看?”
“還不是牽掛着你,袒心你不來?”小玉説的當然是鬼話,她既然是鬼,面色當然是青青自白的了。
“吃過飯了?”
“吃過了,不過留着一份,是你的。”小玉轉身捧來桌上的那碗迷魂糕。
九叔小心翼翼的。看過周圍沒有不妥,才從門縫往內窺着。
他看得很清楚,只見秋生不見小玉,只見一個碗盛着迷魂糕凌空飄到秋生面前,秋生一個人笑着接過大吃那些迷魂糕。
他想想轉過身子,左看看右看看。躡着腳步離開。
迷魂糕吃下。秋生亦色授魂與,眼中的小玉,面色已不再青白,嫣紅的可愛。
秋生一怔:“奇怪,你怎麼臉紅起來了?”
小玉微帶羞意的:“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現在想些什麼?”
“什麼?”秋生也是明知故問。
“你壞──”小玉輕飄秋生一眼,投懷送抱,才按觸,秋生胸前紅光一閃,小玉一個身子不由飛彈出去,撞在椅上。
秋生手忙腳亂,慌忙上前:“什麼事,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