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面無表情的玉修文,此時臉色一變,手中長劍似要往小仙身前攔。
這一切,看在小天眼中,他突然了悟地神秘一笑,連忙將玉修文震退。
同時,手中一攬,抱着小仙,掠退了三尺,迎上另一波劍手。
小天閒閒問道:“小仙,下閃小心點,雖然咱們有金蛇的寶衣護身,可是衣服被挑破,還是很失面子的事。”
小仙皺着鼻子道:“我一時忘記咱們穿着一件刀槍不入的寶衣,下次不救你啦!”
玉修文緊張的臉上,閃過一抹釋然的表情,重新恢復面無表情的樣子,挺劍攻向小天,同時有意無意地對小天一眨眼睛。
在夜色的掩護之下,在一羣毫無知覺的活殭屍中,玉修文異樣的表現,瞞過在遠處指揮觀地老道士。
小仙抗拒着其他劍手的攻勢,不放心地對小天道:“喂,兄弟,你小心點,可別傷着我大堂哥喔。”
小天呵笑道:“你放心好啦!憑他們這座團團亂轉的鬼陣,我想傷他還是真不容易!”
話落,小天驀地停身不動,待另二柄長劍攻到時,才猛然吸氣收腹,讓長劍貼腹擦過,同時閃電般扣住攻來兩人的肩膀,一抖一摔,將這兩人的肩,扯得脱臼,摔出丈外。
小天原以為如此,便能止住這二人的再度進襲,可是,肩膀脱臼的老兄,似乎不知什麼是脱臼,也不知道脱臼是會痛,再次以脱臼的右手持劍殺來。
他們二人的右手,因為脱臼的關係,按着怪異的角度,以好笑的姿勢,手持長劍刺殺小天。
小天無奈地嘆道:“他姥姥的,你們不痛,我都替你痛。”
於是,他只好閃身,再次扣住這兩位仁兄的肩胛,+-*/咔喳!”一聲,將他兩人的肩膀接回原位,以免使得這兩人的手臂,因為脱臼之後的用力,造成終生性的傷害。
此時,玉修文再和小天面對面過招。
小天似有意若無意地哺哺道:“卸胳膊不可以,那該怎麼辦?天都快亮了,再玩下去,真沒意思!”
於是,面無表情的玉修文眼中閃過一抹笑意,小天同時眨眨他的右眼。
驀地——
玉修文的長劍,忽然宛若要追回逝去百年流光般,如電擊一閃,劍光浩然無回地筆百刺向小天上身一十二大穴。
小仙揚聲道:“兄弟,那是我家的無回劍法,小心一點,我大堂哥的功夫不是蓋的。+-*/她的話不過剛完,小天已幻起無數的人影,飄落於玉修文的劍勢之內。
小天虛幻飄渺的影子,嘿笑道:“玩真的?”無數條一模一樣的影子,同時抬起右手,屈指彈向長劍。
“叮噹!”密響,玉修文的長劍被小天強勁的指力盪開二尺。但是,玉修文猛地旋身換過個方位,再次劍若靈蛇,奔向小天的穴道。
遠處的老道士,卻高興道:“玉家的無回劍果然不同凡響,看來,本天師蒐羅的活殭屍中,數這姓玉的小子武功最高。”
為首的黑衣人笑道:“那還用説,當初主人也是花費了一番手腳,才拿下他的。”
小天低語道:“怎麼又是穴道?”和小天閃身而過的玉修文,飛快一眨眼,小天恍天大悟,口中叫道:“他姥姥的,我看你往哪裏跑?”
小天忽然突兀地旋身追向避開他的玉修文。棄刺向他男上的長劍而不顧,便在四柄長劍刺中他的同時,小天已經一指點中玉修文的穴道,使得正好舉劍踏步的玉修文有若雕像般,定在當場。
老道士一聲:“不好I+-*/尚末出口,小天雙手齊揚,再次點中刺到他,而來不及收劍的四人。
頓時,四名活殭屍又變成活雕像,挺直長劍、抬左腳,屈右臂地定在原處。
小天拍拍手,呵呵大笑道:“兄弟呀!找穴道下手就沒錯啦!”
小仙往他身旁一靠,擠眼笑道:“哥門兒,你不是蓋的嘛!”
忽然,小仙長嘯一聲,手中墨竹閃幻成一道巨光,帶着“咻!”然的破空聲,速度快的令人來不及想,筆直飛奔而出。
沒有悶哼,沒有哀叫,四名活殭屍在不聲不響中,變成活雕像。
小天滿意道:“就是這樣子啦!”他人影一閃,突然撲向剩下三名活殭屍,嘿嘿笑著屈指彈出一指禪,點住最後三人。
剎時間,熱鬧的場面使安靜下來,小天和小仙兩人,同時舉步逼向老道士。
小天冷然開口:“臭牛鼻子!死老妖!你還有什麼本事?你倒是使出來給本少爺看看,説不定少爺看你耍的高興,放你一條生路。”
小仙卻接口道:“不用麻煩,只要他解開這些人身上的禁制,就可以免他一死!”
小天點頭道:“馬是可以(也是可以)死牛鼻子,你聽清楚沒有?”他的土話,在小仙的調教下,還真他媽的進展神速。
老道土和一干黑衣蒙面人,鐵青着臉,一步一步地往後退去。
忽然——
“道長,你先帶這些活殭屍離開,這兩個小子,由我們來解決!”
小天倏然側首,盯向左側一處微微壟起的小丘,目光冷凜道:“你們又是何方跳樑小醜?”
老道士宛若看到救星般,恭敬地向小丘上三名紅袍老人,拱手揖道:“多謝三位佛爺來援。”
他揮着手,離着小天和小仙身旁好遠繞過,小仙翼翼地盯著二人走向活殭屍,解開他們受制的穴道,吆喝着呱呱嗚啦啦的咒語,領着十二名活殭屍,消失於暗處。
小仙急着跳腳道:“哎呀!他將大堂哥也帶走啦?”她雙眼懦濕地盯着小天急道:“小天,怎麼辦?大堂哥……”
小天輕拍小仙拉着她的小手,目不轉睛地盯住那三名紅袍老人,安慰道:“小人,你別急,你大堂哥暫時沒事,眼前這三個老家夥不太好惹,打起精神來,咱們若不小心,恐怕要栽跟斗,那就很不好玩嘍:“
小仙這才感覺到,近處的三名紅袍老人,竟又引起她內心那股沉悶不安的感覺。
於是,她連忙用衣袖抹去將要出眶的淚水,吸吸鼻子,冷然地和小天一起目注這三名沉深的老者。
太陽,正緩緩自山頂一處尖端冒出頭來,紅紅的光芒,靜靜地投向大地再不多久,這抹熱烈的紅光,就會轉多,變成白熱的昇華。
此時,萬物正慢慢褪出黑色的外衣,準備甦醒。
但是,小天他們二人和三名紅袍老人對峙間的氣氛,卻緩緩降沉,沉的像要壓仰住甦醒的大地,沉的要將大地,將入萬物不復之地。
靜,一種不帶絲毫安詳氣息的死寂,一種藴釀着巨大風暴的不安沉默,悄然地正向大地擴散。
連代表着希望和力量的旭日,都不能穿透這種駭人的靜默,為萬物投下一點活潑的生機。
土丘之上,三名紅袍老者之一,居中那名身材高大魁梧,圓臉長耳,面如重棗的老人,冷然開口道:“古小天,你們二人的確名不虛傳,不但武功高絕,膽識過人,連智慧都屬非凡,居然能在短短的時間內,找到殭屍奇門陣的致命之處,無怪乎,你們二人只有小小年紀,便已經名震江湖,你們的確是可怕的對手。”
小天自然不會告訴他們,他們可以找到破殭屍奇門陣的關鍵所在。
因此,他只是淡口一笑,道:“老頭,你突然跑出來,當然不會是來拍我們馬屁的吧!
你還是爽快一點,乾脆報出名號,説明來意,不要羅哩八唆個沒完沒了。”
面如重棗的老人,哈哈笑道:“古小天,你的確快人快語,好!老夫達馬拉。”
接着,他手指右邊,那名臘白麪孔,氣度沉穩,留有灰白鬍須的老人,介紹道:“他是哈木斯。”
然後,他轉向左邊,介紹另一條瘦小微駝,鼻如鷹勾,目光冷酷的老人,道:“他是鐵魯門。”
最後,達馬拉再度目注小天和小仙二人,輕快如話家常般,愉悦道:“我們三人,吃稱塞外三尊,這次進人中原,是有人花錢請我們三人來殺你們。
“本來我還很奇怪,對付二名小孩子,何需勞動我們三尊之手,但是剛才,我看過你們二人的出手之後,不得不對你們二人重新估計。”
達馬拉微微一頓之後,緩聲輕笑道:“你們雖小,但是夠資格做我們的對手,我們三尊,已經有很多年,末遇上像樣的對手,這次入中原,總算沒有白跑一趟。”
“塞外三尊?”小天詢問似地看向小仙。
小仙皺着眉,側着頭,搔着頭髮,搖頭道:“塞外三尊?沒聽過,莫宰羊!”
達馬拉不以為忤道:“我們三尊久居關外,你二人當然不知,不過,只要能取你們的生命,知或不知,並無差別。”
輕笑依然,塞外三尊同時舉步一跨,三人似三朵浮雲,一眨眼間,已經來到了小天和小仙的面前。
三人速度之快,讓人懷疑,他們三人是不是早就站在小天和小仙他們的面前,從末移動過?
小天和小仙,不由得心頭俱是一凜,相對一望,目光中相互傳達着:“注意!”的神情,這莫名其妙的塞外三尊,是二人自出以來,僅見的高手。
小天暗中暗忖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剛剛碰上一個莫名典妙的殭屍奇門陣,現在又跑出來什麼塞外三尊,都是自己僅遇的費力事,若不好好搞,只怕會砸鍋。”
小仙倒沒那麼多煩惱,在她的心中,小天是無敵的超人,反正自己頂不住時,丟給他便是,簡單容易的不得了。
儘管小天心中轉着不很輕鬆的念頭,可是他臉上,仍是笑容可掬近似迫不急待地問:
“那麼,三位番仔,咱們要如何開始?”
回答小天的是一陣窒人的掌風,小天從容地閃出七步之外,呵笑道:“哎呦!老番仔,你還真不知禮數,居然説打就打。”
冷哼一聲,動地的是瘦小微駝的鐵魯門,他冷漠道:“小輩嘴刁,本尊者只有送你進枉死城,方消心頭之氣。”
他嘴裏説氣,可是在他臉上依然冷漠不帶表情。
小天嘿嘿笑道:“叫你番仔,哪點不對啦?你們本來就是從塞外來的老番仔嘛!”
鐵魯門不再答話,只是出手如電,攻勢更急地追向小天。
小天驀然點地,身形直射鐵魯門的面前,看來好像要一頭猛撞進鐵魯門的懷裏一樣。
鐵魯門右手猛猛推出一掌,劈向小天,他的人在推掌同時,猝然右移,左手五指如勾,快速無比地抓向小天右臂。
一招兩式,不愧是寒外一流的高手。
小天卻吃吃一笑,直衝的身子,+-*/呼!”地隨着鐵魯門的掌風飄起,有如落葉般在鐵魯門的掌勁中上下起伏,隨着波動的身形,小天巧的不能再巧的閃開鐵魯門抓來的左手。
就在鐵魯門左手來不及收回時,小天倏然停身,臉帶微笑,右手如拈風中落英,輕輕一扣,準確無誤地扣住鐵魯門的腕脈,使得鐵魯門左邊身子一麻,腳下踉蹌,身不由己地被小天摔出丈外,跌成狗吃屎。
“拈花如意指!”達馬拉和哈木斯,同時驚呼一聲。
兩人的手腕一翻,自寬大的衣袖內,掣出一支形狀相同,長約尺餘,金光閃閃的菱形短棒,撲向小天。
小仙呵呵大笑,手往後腰一探,墨竹已然在手,她閃身攔下達馬拉,高聲道:“兄弟,另一個給你啦!”
話方落,她已抖手一十八棒,刺向達馬拉周身大穴。
小天半旋身,右掌直豎猝拋,一記隱泛雷鳴的斬雷掌,賞給哈木斯,同時,右手屈指一彈,接下自地上躍起,因為大意,被他摔得很狼狽的鐵魯門。
達馬拉手下的金色菱形短棒,幻起層層日耀眼波動如浪的金光,宛如狂濤般,一陣劈啦連聲巨響,金光、棒影驟斂,達馬拉略退半步,小仙卻連退三大步。”
只這一交手,小仙暗叫:“媽媽咪呀!”
她沒想到這從來沒聽過的塞外三尊,功力竟是如此之高。居然能將她震的手臂發麻,連退三大步。
小仙知道自己遇上了高手,難得正經的她,因為這次小小的吃虧,總算收起遊戲的態度,一臉嚴肅地盯着達馬拉。
達馬拉雖然驚訝於小仙能接下他這一擊,但是,臉上仍然帶着若有若無的笑容,飄向出棒,再度快速的攻向小仙。
小仙一揮墨竹,腳步踉蹌地撞向達馬拉,就在達馬拉攻勢即將臨身之時,小仙身形詭異地半俯側扭,自金光中穿過,同時右手墨竹如靈蛇出洞,悄然無聲無息地自肋下飛噬達馬拉左胯。
達馬拉一驚之下,短棒倏然橫截,攔向左胯,並且身形如飛,右腳猝踢,改守為攻,踢向就要倒地的小仙。
小仙卻在此時,收棒點地,人在墨竹一彎一彈之中,倒翻入空閃開達馬拉的攻擊!
另一邊,小天身形飄忽,雙手左推右拒,同時迎戰哈木斯和鐵魯門,他瞟眼小仙,呵呵笑道:“小心點呀!兄弟,現在我太忙,可沒時間救你。”
半空中,小仙捲曲如大蝦的身子,倏然舒展,在一句:“栽啦!(知道)!”的土話中,蹬向虛空,人如炮彈,以墨竹為矢,飛射達馬拉。
哈木斯怒然變色,他沒想到,在自己和鐵魯門兩人聯手來攻之下,小天居然還有辦法談笑風生。
於是,他大喝一聲,手中金棒翻飛如攪,帶轟隆的風吼,逼向小天,鐵魯門早已掣出和哈木斯手中所持,一模一樣的金色菱形短棒,此時,更是和哈木斯配合的天衣無縫,恰到好處地自小天身後呼嘯擊來。
小天狂笑一聲,驚的鼓起衣袍,人如陀螺般,急速地旋轉開來,大慈大悲千手式,便在他的飛旋中,猝然揮灑而出。
頓時,宇宙的空間彷彿變小,空氣就像經不起小天威力無窮的掌勁,被撕扯成只只飛舞的蝴蝶,被割裂成波波翻翻的巨浪。
一時,勁風如一團團墜跌的雲彩,一蓬蓬飛濺的豪雨,一束束噬人的利箭,以小天為中心,無情地向四面八方襲捲而至。
哈木斯和鐵魯門兩人的攻擊,就在小天的掌勁中消失無形,他們兩人,要被小天這種震天撼地的浩然反擊,震得連連後退,驚駭不已。
忽然——
另一邊激戰中的小仙和達乃拉,雙雙大喝一聲,小天連忙回眼瞥視,只見兩人手中的墨竹和短棒同時震飛,小仙滾跌於地。
就在小天正待上前援攻時,哈木斯和鐵魯門,再度纏住小天。
達馬拉獰笑着舉起雙掌,功運十二成,狂猛地掃向小仙。
小仙甫自地上翻坐而起,已經感到窒人的勁風臨身,她一,狠心,咬緊銀牙,雙腳往地上猛力一蹬,提掌護胸,厲嘯入空,悍不懼死,不要命地衝向達馬拉,存心來個硬碰硬,準備玉石俱焚。
達馬拉大吃一驚,小天也大吃一驚,小天急忙逼退哈木斯和鐵魯門。
“轟隆!”巨響,一陣地動山搖,小仙姣小的身形,高高噴向半空,達馬拉臉色蒼白,嘴角掛着血絲,是個二敗俱傷的局面。
小天看到小仙失去知覺地噴上半空,瞪時星目怒嗔,雙眼盡赤,他淒厲悲切地長嘯入雲,嘯聲有如老猿喪子,充滿無盡的傷痛。
哈木斯趁機撲向佇立於地的小天,但是,便在哈木斯正要觸及小天身影的同時,另一個小天的影像,突兀卻清晰地出現在半空之中,接住划着弧線下墜落的小仙。
落地之後,小天因為強勁的衝力,連連撲跌兩、三步,才告站穩。
他急急探視小仙,只見小仙臉色蒼白,雙日緊閉,嘴角流血不止,呼吸微弱,已是奄奄一息,即將斷氣。
小天正掏取藥丸,塞進小仙口中,背後的哈木斯和鐵魯門兩人一使眼色,雙雙出手,金色短棒夾以千斤巨力,猛然擊向小天頂門。
小天堪覺勁風臨體,以自己的身體護住小仙,往前一俯,運起金剛護體神功硬接哈木斯和鐵魯門的聯手一擊。
這一擊,將小天打的猛往地上趴,同時護體神功,為之一震,差點將他打的悶過氣去。
小天雙手倏然撐住地面,免得自己壓倒重傷的小仙,更強行嚥下了一口即將噴出來的鮮血。
他緩緩地爬起身來,將小仙輕輕抱人懷裏,倚在手臂之上,這才轉過身來,看着塞外三尊。
哈木斯和鐵魯門兩人所偷襲,雖然將小天擊傷,但是,他們二人猛着短棒的虎口,也被小天護體神功的反震力震裂,鮮血直流,金色的短棒,已然墜棄於地,兒自閃着死寂的金光。
小天懷抱着昏迷的小仙,右手輕搭左腕,像是環住小仙,不讓她跌倒,卻是按住扣在腕上的泣血金匕。
小天他一步一步慢慢地逼向塞外三尊,面色冷悽,表情駭人,宛若一尊受盡欺虐,終於發怒,要索回無窮血恨的恐怖修羅。
塞外三尊被小天形同厲鬼,充滿怨恨和憤怒的神情所震懾住,不對覺地往後退去了。
驀的——
一道刺目已極的光芒,倏然閃現,頓時炸開成一輪烈日天空中的豔陽,忽然一暗,塞外三尊心神一凜,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時。
烈芒猝隱,太陽恢復原來的光彩,小天不知如何出現在塞外三尊的背後,和他們三人背對背地站着。
小天的手中,依舊抱着小仙,只是此時,他是以雙手將小仙橫抱於胸,在他臉上一片湛然的神光,正慢慢消逝。
從他平靜如常的表情裏,實在看不出,他剛才是不是曾經動手泣血金匕。
忽然——
“咚咚咚!”三聲輕響,背對小天的塞外三尊,一個個砰然倒地而亡。
這三個令小天和小仙吃盡苦頭的老番仔,畢竟沒有躲過小天憤怒的一擊,不明不白就歸陰去也。
直到此時小天才呼出一口大氣,將小仙輕手輕腳地放躺在地上。他再度自懷裏掏出藥丸,仰首服下,兀自閉目盤坐,調息剛剛被哈木斯和鐵魯門,揮棒震盪的翻湧血氣。
“咔啦!”十五丈外,一聲小石子滾動的聲響,傳人小天耳中,小天露出哈哈的一笑,彷彿不曾發覺般,依然顧我地調息運功。
但是,有把握在對方出手時,一招解決他的性命。
可是來人再進二丈,突然驚叫道:“哎呦!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有死人?噎!這位小兄弟,你怎麼啦?”
小天緩緩睜開眼睛,一名青布儒衣,年約四旬,五官適中,略見削瘦,舉止斯文的中年人,正下盤浮動,宛若不會武功的常人般,奔問小天身旁。
他在小天面前不到一丈處停下腳,瞥見小天跟前的小仙,更是吃驚的道:“哎呀!怎麼連這麼小的小孩都不放過,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天功行圓滿,已將受創的血氣調息妥當,他只是輕笑道:“這位大叔,我和我兄弟是遇上打劫的人,還好我略通手腳將他們制伏,否則,我和我兄弟,只怕現在已經去見閻王爺啦!”
這名中年人,緊張兮兮地繞過塞外三尊俯卧於地的屍首,走向小天道:“哎!世風日下,人心不佔,連你們這樣的小孩子都要打劫,真是沒有良心,小兄弟,我看你好象受傷了,是不是?”
小天搖着手站起來笑道:“不,我很好,倒是我兄弟傷的不輕,我正打算帶我兄弟回四川。”
中年人打斷:“哎呀!受傷就得馬上治,怎麼還拖到四川去呢?我家就在前面不遠,是靠江邊的白鶴村,我看小兄弟你就先帶你兄弟到我家住下,我再去幫你請大夫,這樣可好?”
小天有些猶豫,他雖然知道小仙要儘快醫治,可是連夜來的遭遇,使他不得不懷疑眼前的這名突然出現的中年人,是否是另一個致命的陷阱。
小天沉吟半響,試探道:“大叔,咱們不曾相識,怎麼好如此打擾你,大叔應該不會是無故來到這個荒郊野外吧?如果大叔有事待辦。”
中年人笑着揮揮手道:“患難相扶持,此乃做人應盡的一點心意,不算什麼,再説,我只是照例到市上採買日用雜物,不急這一時,我先送你們回家再去,也是一樣的。”
小天見中年人説的真誠,於是抱起小仙,微笑道:“既然如此,大叔,我就恭敬不如從命。”
中年人呵笑道:“哪兒的話,我們走吧!”
他瞥見地上的屍體,為難道:“這……這些屍首怎麼辦?要不要報官?”
小天總算有點相信他,淡笑道:“我看不用,否則,到時候官老爺硬要辦我個防衞過當,殺人償命怎麼辦?”
中年人恍然大悟地點頭道:“對對!有道理,這些強盜死有餘辜,我們就別管他們,小兄弟,我們還是快走吧!否則,萬一被人看到,正如你如言,會有麻煩吶!”
小天擺頭道:“大叔,我早就準備好,等你帶路而已!”
中年人笑着猛拍自個兒的腦門,連聲應是,他事着小天,朝南方的江邊急步行去,舉手投足之間,有着讀書人温文而雅的形態,卻不像是個練過武的人。
白鶴村,是在長江邊上,一個臨江旖旎的小村,前前後後不足百户人家,都是靠著在江中捕魚過活。
這是一個很寧靜而且安詳的小村,村裏的百姓樂天知命,安安分分地過着與世無爭的悠閒生活。
路上,小天已探問出,這名中年人叫做白雲山。
白雲山笑着告訴小天,白鶴村之所以叫做白鶴村,是因為在村後不遠的沼澤地帶,曾經有大批白鶴棲息,所以小村因此得名。
但是,時變月遷,如今沼澤區的白鶴杳杳,徒留小村依舊日夜聽著江濤聲。
小天謹慎地抱着昏迷的小仙,從容瀟灑地跟在白雲山之後。
小天聽完白雲山對白鶴村的介紹,不禁笑道:“白大叔,你真是個好介紹人,居然能將一個不起眼的小村子,説的這麼美,而且用字遣詞更是文雅細膩,看來,你一定讀過不少的書吧:“
白雲山輕笑回道:“不瞞小兄弟你説,大叔過去是中舉的舉人,曾經在朝中當過官,只是,大叔我實在受不了官場之中,處處要餡媚折腰,拍馬逢迎的那一套,所以就辭官,帶着妻兒老小回故鄉。如今,大叔在村裏的私墊教書,日子過的雖然清苦,但是卻能過自己所想過的日子,這種快樂,不是金錢所能衡量!”
小天看着白雲山温柔眺望着遠方,那種温柔詳和的目光,對他的疑心,不禁再消去了兒分。
但是,令小天難以釋懷的是,方才白雲山是在接近自己十餘丈的範圍內,才被發覺,以一個不識武功的人而言,白雲山的動作未免太過於輕巧。
雖然他一直表現的不像是個會武的人,可是,小天直覺地感覺到,白雲山絕非單純的私塾老師。
此刻,出現在兩人眼前的是一座稀疏但分佈頗廣的相思樹林,樹上已經開滿有如絨毛般,鵝黃色的小花。
小天隱隱聽到樹林之後,傳來+-*/嘩啦!嘩啦”江濤奔流的巨響。
小天低頭看看懷中,臉色蒼白,依然昏迷不醒的小仙,輕噓口氣道:“白大叔,過這樹林便是白鶴村嗎!”
白雲山微訝道:“小兄弟,你怎麼會知道?你來過這裏嗎?”
小天淡笑搖搖頭道:“沒有,我從來沒來過,我已經聽到江濤聲,所以猜白鶴村快到啦!”
“聽到?”白雲山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盯着小天道:“小兄弟,這裏離江邊大約還有七、八里地,你已經聽到江濤聲,這……太不可思議了吧!”
小天眨着眼,呵呵輕笑道:“大概是這裏的江水知道我要來,所以興奮過度,叫的太大聲,才被我不小心地偷聽到。”
白雲山看着小天謔笑的表情,忍不住也呵呵輕笑,他只有拼命搖頭,表示不可能,卻不再説什麼了。
他帶着小天穿透相思林,走沒多久,便是一片盛開着小紫花的斜坡向下延伸,白鶴村就位在斜坡盡頭,成彎月形繞着一片偶現沙洲的沼澤而築。
白雲山和小天佇立在相思林盡處,俯瞅着白鶴村,白雲山笑指着沼澤,愉快道:“瞧!
那裏就是以前白鶴棲居的地方,每當黃昏日落時,在這裏可以看到金黃的夕陽跳躍在江山上,等你見過那種美景,就知道我對白鶴村的形容,一點也沒有誇大。”
不待小天回答,他已經領先走向一條藏在小紫花海中的羊腸小徑。
走進村子,白雲山徑自帶着小天行向村尾,來到一棟全以天然樹幹築成的木屋前,光看這棟木屋的清趣盈然,優雅樸致的樣子,便可知道,建造這木屋的主人,的確是個風雅的名士。
白雲山推開屋前的小圍欄,揚聲喚道:月娘,有客人來啦!”
頓時,自屋內躥出二個長的一模一樣,有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紅潤健康的甜臉,和挽着小小發髻,年約七、八歲的小男生來。
他們二人,一左一右地抱着白雲山的大腿,仰頭以稚嫩的嗓音問道:“爹!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你有沒有替我們帶糖葫蘆?”
直到此時,小天才相信,白雲山的確是無意中遇見他和小仙,而非是另一個陷井。白雲山愛憐地看着雙胞胎兒子,輕笑道:“爹在路上遇到了點事,沒來得及到城裏替你們買糖葫蘆,等下回爹進城時,再替你們買,好不好?”
小孩子有些失望,卻乖巧地點點頭,然後探頭好奇地看着白雲山男後的小天,小天笑眯眯的對他們兩人扮個鬼臉,再眨眨眼晴,逗着小雙胞掩嘴咯咯直笑。
屋內,走出一位年約三旬,風姿綽約,月神柳態,身着青布羅裙的美貌婦人,她含笑問:“雲山,你説什麼客人來了”
接着,她瞥見小天懷抱着小仙,訝然道:“這位小兄弟生病了嗎?”
白雲山牽着兩個兒子,交給太太,道:“這兩位小兄弟在路上,遇着了有人打劫,小兄弟的弟弟是被人打傷的。”
説着,他回頭道:“小兄弟,別老是站在那兒,快進屋來。”
小天依言進屋,客氣道:“白大嬸,對不起,打擾你們。”
月娘連聲道:“哪裏的話,來!快將你弟弟送到牀上躺着,要不要去請大夫?”
小天跟着月娘走進內間,將小仙安置在牀上,搖頭道:“不用請大夫啦!我自已略懂醫術,可以替我兄弟治療。”
白雲山同時跟進屋內,聞言問:“那你需不需要我們為你準備些什麼?”
小天感激道:“白大叔,不用啦!不過,我在醫治我兄弟時,千萬不能受到打擾的……”
白雲山明白點着頭道:“沒問題,我不會讓人家來打擾。”他説完便和妻子一塊出去,只留下小天和昏迷中的小仙。
小天嘆口氣,喃喃自語道:“兄弟,你還真是玩命吶!所以以有金蛇寶衣就可以萬無一失呀?這次可吃大虧了吧?”
他一邊説,一邊為小仙解開衣服,在小仙的乞丐裝之內,赫然是件金光閃爍的蛇皮小背心。
正是上回,他們在火焰谷中取回的千年人面金蛇的蛇皮。
秦心影總是不放心小天和小仙這兩個小鬼,年紀輕輕就在江湖上亂闖,所以將金蛇蛇皮製成兩件背心,耍兩人穿在身上以減少受傷的機會。
可是,她倒沒料到,這件背心,更加強小仙她玩命的本錢,可以不防攻擊地和人硬拼,這回可真是拼出問題來嘍!
小天繼續解開金蛇皮背心,想察看小仙的傷勢,不料,背心之下,竟是一件粉紅色,繡有精緻如意圖案的肚兜。
小天猶自呆呆道:“真是,男孩子穿什麼肚……”
小天猛然一楞,大叫一聲:“肚兜?”叫聲出口,他連忙用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傻怔怔地瞟眼瞄向小仙,看到的卻是雪白的滑膩肌膚,在粉紅褒衣的襯映下,更加顯得白嫩誘人了。
小天的心,乍停一拍,才又+-*/撲通!”大大地跳了一下,他趕緊手忙腳亂地扯過薄被,一把遮住動人的畫面,像做了什麼虧心事般,心虛地左右瞄看四周。
一直待他確定了屋內沒有別人之後,才大大噓口氣,癱在一張藤椅上,雙手按着砰砰亂撞的心,閉着眼呻吟道:“天呀!我兄弟居然是個小娘們兒,我完了,我完了,這下子怎麼辦才好?”
小天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些畫面,像小仙不喜歡他的摟摟抱抱、毛手毛腳,還有每次他打小仙的屁股時,小仙激烈的反應,還有……許多過去他覺得小仙不夠爽快,不夠哥們兒的地方,如今都有了解釋。
小天再度逸出一聲無奈的呻吟,此時他雙手不是按着胸口,而是蓋在臉上,他喃喃哀聲道:“我的天呀!這是什麼跟什麼嘛?”
他終於頹然放下雙手,哭笑不得地凝視着牀上的小仙,他苦笑道:“小仙!你可給我惹來個大麻煩啦!”
搖搖頭,小天唉聲嘆氣地站起來,怔仲地盯着臉色慘白而昏迷不醒的小仙,他心中有着説不出的酸甜苦辣,五味雜陳。
不過,不可否認,更有一絲絲竊喜,至於為什麼?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小天好不容易移開目光,望問窗外看着輕輕飄過的白雲,耳朵是濤濤的江水奔流聲,他的臉上閃過無數的表情。
他正在想,小仙為什麼要瞞着他,自己是女兒身的事?以後他要如何和小仙相處?
驀地,小大一咬牙,自言自語地道:“不管啦!船到橋頭自然直,就順其自然好啦!”
於是,他自懷中取出金針和藥瓶,揭開蓋在小仙胸前的被子,強吸口氣,臉紅又心跳地抖着手,輕輕解下小仙的肚兜。
哪家少年不風流!饒是小天自幼在少林寺,天天吃鴨米豆腐長大,實力超人,當他首次對女孩子赤裸裸的身子,仍是忍不住多溜了一眼,咽口乾沫,才火燒着臉,強自鎮定着檢查小仙的傷勢。
只見小仙左胸上方,赫然印着一個血紅的掌印,這個殷紅刺目的掌印,就像一盆冷水,當着小天頭頂淋下。
剎那間,小天的臉不紅,心也不蹦啦!他緊緊蹙眉,手拈金針飛快地刺向小仙胸口的大穴。
小天喃喃道:“血影斷魂掌,他姥姥的,好狠!還好小仙有寶衣護身,否則早就完蛋大吉。”
下完針,小天挑出一個碧綠小瓷瓶,倒出一顆顏色如翡翠般,晶瑩碧綠,大小如紅豆的藥丸,扳開小仙的牙關,喂她吃下後,單掌抵住小仙胸前正中央的中庭穴,只這輕輕的一接觸,小天只覺得掌下肌膚柔軟滑細,忍不住又是大大的一次心跳,他趕緊閉目澄清雜緒,將內力緩緩逼入小仙體內。
過了約有盞茶時間,小天額上已經微微見汗,牀上的小仙才輕輕吐出一聲呻吟,小天才鬆口氣,收掌再看,小仙胸口上的血紅掌印,已經完全消失不見。
小天這才滿意地面露微笑,取下金針,小仙再次輕聲呻吟,同時微微掙動一下,看似要醒來樣子。
此時,小天急忙手指一點,點住小仙的黑甜穴,讓她好好睡上一覺。
小天仔細地為小仙穿回衣服,他可不願小仙醒來時尷尬或是找他拼命,待一切打點妥當,他才舉袖擦去額上汗水,真正放鬆地坐回牀邊的藤椅,閉目休息。
良久,小天睜開眼看看窗外,竟然已是太陽偏西的黃昏時刻,他看看牀上的小仙,估計她大概要到明天早晨才會醒。
於是,他掀開廉幕,走出外間。
外間大廳上,白雲山正手持一卷經書,教他的兩個兒子,咿喔地吟哼著,他一見小天出來,連忙放下經書,站起身來問:“小兄弟,怎麼樣?你兄弟沒事吧?”
小天含笑點頭道:“沒有了,只要再多休息二天,吃一點補藥,就可以完全復原了。”
白雲山高興道:“沒事就好!對了!小兄弟,看我多迷糊,我還不知道,你們兄弟倆叫什麼?”
小天呵笑道:“我叫小天,我兄……兄弟叫小仙。白大嬸呢?”
白雲山笑道:“她在後面做飯。小天,你替你兄弟治病,可是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吶!”
小天呵笑道:“沒辦法!我技術比較差,所以只能慢慢來。”
白雲山聞言豁然大笑,他拍着小天肩膀道:“小天,你才十六、七歲,就有這等本事,不錯啦!想大叔我,除了念點書,什麼本事也沒有,比起你來,大叔可還差你一截。”
小天謙虛一番後,突然問:“自大叔,我想向你借個筆墨可好?”
白雲山豪爽道:“當然好,只是不知道你要做什麼?”
小天道:“我和小仙原本沒打算離家這麼久,所以,我想寫封信託人送回家去,免得家裏人擔心。”
白雲山點頭道:“應該的!小天,你信要送到哪兒?反正明天,我還要上川中一趟,如果順路,就由我替你送去吧!”
小天猶豫道:“白大叔,我們已經很打擾你,怎麼好再讓你麻煩?”
白雲山不悦道:“小天呀!你這麼説就是見外啦!白大叔會遇上你們,是緣分,而我們也挺投緣的,白大叔喜歡你,還説什麼打擾!麻煩呢!”
小天拗不過白雲山的盛情,只好同意請他送信。
是夜,小天襯在小仙身邊,他在黑暗中,默默想着許多事。
起先,他們以為,江湖上失蹤的一些高手,是被紫微宮所收買或控制,可是按前一夜的情形看來,顯然是紫微宮之外,另有一幫黑衣人在暗中興風作浪。
而這批黑衣蒙面人,究竟是誰?他們的目的何在?聽那老妖道的口氣,好像是在等自己的老爹,難道他們是衝着翔龍社而來的?
還有,這個白雲山出現的突然,他為什麼會對自己這麼好?是純粹巧合,還是他另有企圖?
明天的信,該不該請他送?這附近沒有藥鋪,如果想讓小仙早些康復,自己勢必得到附近山裏找些草藥才行。
如果,如此地離開小仙,是不是安全?有沒有其他辦法?
晨光大亮,又是另一個風和日麗的好天氣。
濤濤的江水聲,更像在唱頌這個熱情,有勁的大晴天般,“嘩啦!、+-*/嘩啦”喧鬧個不停。
小天竟然端着碗,侍候着半躺在牀上的小仙。
看小仙的臉色,雖然恢復紅潤,卻可以從她依舊青黑的眼眶下發現小仙的身體仍然孱弱。
放下空碗,小天目光更是温柔,還隱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愛憐。
他撇着嘴,謔笑道:“小仙,這次可吃大虧了吧!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再隨便和人拼命了。”
小仙擁着被,虛弱道:“只要有你在,我有什麼不敢!”
小天氣苦道:“你少來,總有一天我會來不及救你,讓你提前到枉死城報到。”
小仙呵呵笑道:“憑我的本事,就算進閻王殿,保管是當閻羅王的上司,提前報到也是無差啦!”
小天啐道:“省省吧!你還是安分點的好。”
他突然換過話題,正經地道:“説實在的,小仙,待會兒我必須上山為你採些補藥,留你一個人在這裏,我不太放心。”
小仙不解地眨着無神的大眼睛,迷惑道:“為什麼不放心?你不是説,白大叔好心地收留我們嗎?我在這裏會有什麼問題?”
小天皺眉道:“我總覺得不太對勁,可是説不上來,問題究竟出在哪裏。反正,我不放心就是啦。‘
小天病懨懨道:“那你不會找我的徒孫來陪我,笨。”
小天雙目一亮,拍着腿道:“對喔!我怎麼沒想到。你家乞丐到處都有,正是現成的幫手嘛!”
小仙白他一眼,乾脆閉上眼睛休息,懶得理小天。
突然,小仙又睜開眼睛:“小天,師父他還在唐門等我們,怎麼辦,他會不會等的很着急?”
小天正拿着空碗要出門,聞言回過頭,衝着小仙露齒一笑,安慰道:“你放心,一早我就寫了封信,大略述説一下我們前夜的遭遇,託白大叔送到唐門去。”
小仙“哦!”的一聲,再次安心的閉上眼休息,正當小天以為她睡着,打算悄悄出門時,小仙忽然閉着眼,以半昏睡狀態的聲音問:“安全嗎?你不是不放心?”
小天輕笑道:“我是以暗語寫封信給我爹,別人看不出其中奧秘的。”
小仙聲音模糊道:“你要早點回來……+-*/接下來,便是最高品質——靜悄悄!小仙終於沉沉睡去。
小天微微一笑,帶上房門,將空碗放在大廳桌上,徑自到村上找丐幫弟子,安排保護小仙的事。
距離白鶴村不足百里地,有一座叫頂頭巖的小山,山勢不很高陡,但是,卻是一處長滿草藤、矮叢和鋪地錦的小型叢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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