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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為愛涉險

    宋兩利甚快趕至前遼國首都上京臨潢府,然金國雖派有重兵,太宗卻仍以完顏部之會寧府當都城,不得不立即調頭,復往北方潛去。

    會寧府位於黃龍府北北東方三百里處,已是白山黑水間,酷寒無比。

    雖已是三月天,仍大雪紛飛,銀白一片,活動起來,備感艱辛。

    極樂聖王等人雖先行,且未繞得冤枉路,然卻日出而行,日落而息,不若宋兩利連夜趕路,故宋乃後行先至,足足早了一天一夜光景抵達金國都城。

    他想趁極樂聖王未趕回之際,先行救走夜-容,免得夜長夢多,然任何搜尋,始終未得反應,不禁焦切,暗忖:“夜驚容被夜無羣以妖法囚禁某處,以靈法搜尋,看是無效,然苦等豈非錯失良機,倒不如趁大軍未返之際,先行闖入皇宮大內,找那金太宗完顏晟買探探消息,反正我歸順金國之事,該傳開,且宋金已和談,他未必會為難我!”

    想定後,立即潛入皇城。

    裹頭重兵無數,金太宗顯然未鬆懈任何戒備。然宋兩利武功精進不少,尤其經功已臻絕頂之流,“五行飛渡術”施展開來,直若飛鳥穿掠,輕巧快速穿過三堂兩殿,落於一處御書房頂,翻開屋瓦往下瞧去,果然見得金太宗,其仍是一副鷹眼炯神,沉靜潛敏,青銅寶劍始終未離身。

    宋兩利暗喜,只要找到金太宗,應可問出結果,遂施展攝腦大法,將門前護衞一一攝住,乘機翻落屋檐,身形未落地,即若燕子投林,直穿窗扉,一閃即入。

    金太宗頓有所覺,喝道:“是誰?!”想抽出寶劍迎敵,宋兩利卻快速迫來,一指截中其“齊門穴”,金太宗動彈不得,詫道:“是你,小神童,你竟敢侵犯朕麼?”

    宋兩利道:“沒辦法,我已是兩國通緝犯,不得不出此下策。”

    金太宗雖多少聞及其降金又叛金之事,然傳書未盡詳提,他亦一知半解,道:“朕可赦免你一切過錯!賜你榮華富貴。”

    宋兩利道:“免了,我只想要回夜驚容,她在哪?”

    金太宗道:“你要她?!呃對了,你倆曾結為夫妻!”哈哈笑得兩聲,忽又疑惑道:

    “你們既結為夫妻,怎還找朕要人?”

    宋兩利道:“別裝蒜,夜無羣硬要拆散我們,設計把她擄走,她已受困,還不快快放她出來?”

    金太宗輕嘆:“倒是孽緣,羣兒的確太喜歡阿容,自有擄人可能,然朕卻不知人在何處,無法奉告。”

    宋兩利道:“胡扯,你是金國皇上,會不知?”

    金太宗道:“皇上怎能全數了解臣民所作所為,何況羣兒有意隱藏,任誰亦難得知,朕無欺你必要。”

    宋兩利暗愣,太宗所言似真,尤其夜無羣賊得可以,遂以通靈大法攝去,太宗腦門一片空白,根本毫無夜驚容下落,撤去法門,輕輕一嘆:“阿容到底在何處?”

    金太宗道:“可能在忽汗城。據朕所知,聖母亦在尋她下落,此處已找遍,她已返回忽汗城。”

    宋兩利想及當年和阿骨打見面即在忽汗城。且法王聖殿亦在該處,那頭亦是金國重城之一,原以為夜無羣該不會將人困在聖殿附近,然若以最危險即最安全解釋,那倒是有此可能。

    若真如此,忽汗城在東方近兩百里,追趕過去,恐仍慢了一步,暗歎陰錯陽差,錯失先機。

    金太宗道:“朕可幫你尋回阿容。”心想目前以保命為要,任何條件皆可答應。

    宋兩利道:“如何尋得?”

    金太宗道:“下達聖旨,要他們把人送過來,聖王自知輕重,不敢不從。”

    宋兩利道:“不成不成,聖王或可從,夜無羣卻狂妄,除了阿骨打,他未必理你,聖旨對他無效。”

    金太宗暗歎,夜無羣的確倚阿骨打戰功而驕縱,若論世襲,帝位仍輪不到自己,為此夜無羣曾嘀咕一陣,他若拗起性子,聖旨恐真的制不了他。道:“羣兒未必如此大膽,敢抗聖旨。”

    宋兩利道:“他就是敢!”

    金太宗道:“你待要如何?”

    宋兩利道:“煩你走一遭忽汗城,換回夜驚容。”

    金太宗冷道:“你在威脅朕?”

    宋兩利道:“隨你怎麼想!”

    金太宗瞧他意識堅定,遂頷首:“好吧,難得痴情若此,朕該成你之美!”登時下令備轎。道:“現在該可解去朕穴道了吧?”宋兩利立即解穴,隨又封去其武功,冷道:“我是拼了命,皇上別逼我,否則同歸於盡。”

    金太宗道:“必如你所願!”大步行去,宋兩利及時跟在身邊。

    兩人多出,守衞雖覺怪異,然皇上未開口,誰敢追問,立即恭送兩人上轎車,連夜趕往忽汗城。

    皇上出巡,前後頓擁重兵,金軍霎時進入緊急狀態,機靈者暗中通知聖王,以做定奪。

    極樂聖王亦於今夜抵達忽汗城聖殿,尚未安置妥善,竟已接到飛鴿傳書,登時臉色抽變,冷道:“好個小妖童,竟然先下手麼?”為免事態擴大,不便張聲,轉瞧夜無羣,道:

    “阿容在何處?”

    夜無羣道:“在秘密地頭。師父只要放出風聲,小妖道自來,毋需找她現身吧。”

    極樂聖王冷道:“連師父也不能知麼?”

    夜無羣道:“師父自可知,只是宋兩利狡猾,何不先制住他再説。”

    極樂聖王冷道:“既知他狡猾,無人質如何能使他上勾?”

    夜無羣終現掙扎。

    極樂聖母突地行來,冷道:“你做的實在過分,竟把阿容弄成如此模樣!”

    夜無羣詫道:“師母怎知她是何模樣?”

    極樂聖母道:“我早把她救出,怎會不知!”

    夜無羣詫道:“不可能,我明明將她囚于飛雪山下……”忽覺説溜嘴,極樂聖母冷道:

    “你倒狠心了,難怪我一直找不着。”掠身而去。

    夜無羣詫急道:“師母莫要壞我好事!”想追去,極樂聖王攔來:“人是藏不了了,宋兩利已押着皇上當人質,不拿容兒,拿誰去換?”

    夜無羣詫道:“他敢?!”

    極樂聖王道:“明日即可抵達,有何不敢?”

    夜無羣頓覺泄氣,功敗垂成。

    極樂聖王道:“下去準備吧,此去中原數千裏,他未必能全身而退。”

    夜無羣升起一絲希望,立即前去佈局。

    極樂聖母甚快趕至飛雪山下,已見得幾名宮女潛藏山中窺探,神態慌張。如若他人,或可掩飾,然聖母位尊若聖王,她既親自前來,任宮女有夜無羣當靠山,亦恐罩之不了,已一一前來拜禮。

    極樂聖母冷道:“還不帶我去見容兒!”宮女應是,引人進入山腹秘道。轉行一陣,終現石門,方一推開,赫見夜驚容狀若白痴,嘴角滲流口水不斷,兩眼茫然渙散,只顧念着“阿利阿利……”。她且被釘了腳鐐,根本難以逃去。

    極樂聖母見狀,熱淚滲流:“容兒,你怎變得如此?無羣未免太過分了!”急忙奔去,一手扯斷鐐銬,一手拿出絹布替其拭口水。

    夜驚容仍茫然憨笑:“我要阿利……”

    極樂聖母道:“你很快即會看到他啦!”不忍瞧她如此,一指點昏,抱在懷中,直掠而退,留下宮女一片錯愕。

    極樂聖母甚快奔回聖殿住處,將夜驚容置於牀上,隨即以靈法想解開其禁制,然總不得其門而入。不得已,找來聖王救助。

    極樂聖王伸手撫其心脈,並攝其腦門,不久眉頭直跳,道:“羣兒是耍了中原道法,把阿容魂魄攝去兩魂六塊,使她喪失常態,只記得最簡單、親密之人,如若找不着其他魂魄,我也無能為力。”

    極樂聖母嗔道:“他倒是狠了心,敢對容兒如此,實不能原諒!來人,把夜無羣找來!”

    極樂聖王突地制止,道:“不急!明日宋兩利即到來,他道法比任何人皆強,可把阿容交予他,讓他化解便是。”

    極樂聖母冷道:“你忍心看阿容再受苦麼?我一刻皆忍受不了!”仍急於找人前來,乾脆親自尋去。

    極樂聖王並未阻止,心知夜無羣已躲至他處,聖母未必找得着,唯見及夜驚容變成白痴,不禁暗歎:“羣兒當真愛她如此之深麼?實是孽緣。”仍讓夜驚容熟睡,逕自離去。

    軍師楊樸多少探知狀況,然身在險境,實不便行動,幸兒子已以太宗為人質,必能換得夜驚容,一顆心始落定幾分,一切待明日再説。

    極樂聖母果然未專著夜無羣,已對其甚不諒解,暗道一切全變了,夜無羣不再仁慈。然顧及夜驚容安危,急又返回照顧於牀前,極盡所修靈法想替她恢復意識,然卻如聖王所説,少了魂魄,一概無效,更是嗔責夜無羣。

    次日近午時。

    宋兩利終抵忽汗城。

    因押着金太宗,忽汗城仍似迎接皇上大禮,將金轎迎往聖殿。

    金太宗仍落落大方坐於金轎裏頭,宋兩利則緊靠其旁,手中多了一把匕首,只要一有狀況,立即動手。

    聖殿前已站着聖王、聖母、夜無羣、楊樸及四大護法。除了聖王,個個臉色凝重,準備應付此變局。見及太宗到來,眾人拜禮相迎。

    金太宗道:“免禮,把驚容交出來,也好讓小神童帶回去,他倆是夫妻,怎可拆散兩人呢!無羣如此做,實非大金國皇子風度。”

    夜無羣冷道:“我豈拆散他們,只是師妹突然變成白痴,我還盡義務照顧她,真是好心無好報。”

    宋兩利詫道:“阿容怎會變白痴,分明是你搞鬼!”

    夜無羣冷道:“我怎知她會變白痴?搞鬼能耐,你比我強多!”極樂聖母怒而不言,但畢竟大庭廣眾下,多少仍得顧其面子。然對其故意躲閃,此時始現身,甚不諒解。

    宋兩利心想多爭無益,且先把人質弄到手再説,道:“阿容在哪?”

    極樂聖王伸手一招,兩名宮女扶着夜驚容行來。

    瞧其狀若白痴,口水滲流模樣,宋兩利心頭不禁滴血,怒道:“夜無羣你狼心狗肺麼?

    怎能對至親之人下此毒手!”

    夜無羣冷哼:“那是她造化,跟我無關,少血口噴人!”

    宋兩利怒道:“你將會報應!”招着手:“把她送過來!”

    宮女待行步,夜無羣冷聲制止:“你得把皇上放了,我們才能放人。”

    宋兩利怒道:“你是敗類,不與你説話!”轉往金太宗:“看他是連你性命皆不顧了!”

    金太宗道:“羣兒莫要為難他,把容兒放過來吧!”

    夜無羣道:“萬萬不可,他乃卑鄙小人,若得人質,必定食言,皇上更形兇險,唯先放皇上,再交人質,方為安全!”實則不願交出夜驚容。

    宋兩利冷道:“我以一己之力,對抗諸位,難道還怕我跑了不成?難道金國全是膽小鼠輩之徒麼?”

    金太宗但覺宋可能蠻幹,冷言説道:“朕已下旨,任誰違抗,皆將處罰,無羣你也不例外!”

    此話一出,已嚴重警告後果。夜無羣還想抗爭,極樂聖王則已談笑説道:“皇上命令,自該遵辦,否則大金王朝豈非毫無王法!來人,把容兒送過去,且送小神童離開百里,免落個以大欺小,非我金朝泱泱大國風範。”

    此話復讓在場諸人皆詫。

    夜無羣怔愕聖王怎突地轉變,如此輕易交出人質?

    楊樸暗自噓氣,若兒子走不了,自己拼老命也要護他一程。

    極樂聖母暗喜,驚容能跟小神童離去,自比留在此地幸福,尤其夜無羣心性已變,再也靠不住。

    刁採盈亦暗自祝福,她實看不慣夜無羣所作所為,竟然如此折磨自己師妹,簡直無法原諒。另三大護法亦覺該讓夜驚容及皇上先恢復安全,其他皆是其次,故以聖王馬首是瞻。

    金太宗爽朗笑道:“不錯!大金國自有泱泱之風範,把容兒送過來,且讓朕親自送他倆一程!”

    宋兩利詫訝,不知是真是假。

    極樂聖王笑道:“一切是真,你是容兒丈夫,亦是金國女婿,怎可兵戎相見,快快把人送去!”宮女終把夜驚容抬上金轎。

    宋兩利一陣心酸,伸手拭去心上人口水,夜驚容似認得宋兩利,痴顏直笑:“阿利……”掙扎欲抱過來,宋兩利乾脆摟去,淚水終忍不了,滲流而出:“阿容,是我害了你……”夜驚容始終笑聲直道阿利阿利,狀若白痴。

    極樂聖母、刁採盈,兩宮女瞧得暗含眼淚,深受感動。

    夜無羣卻乘此機會大喝:“皇上快退,莫要再受挾持!”獨尊簫抽出,即想攻擊。

    金太宗雖想退走,然穴道仍受制,無法行動,還是保命為要,冷道:“莫要亂來!朕言出必行!”

    極樂聖王已撥掌攔下夜無羣,道:“讓他走吧!大金國怎可以大欺小,以多欺少。”

    夜無羣難以對敵,只好鬆手,嗔道:“聖王怎可出爾反爾,明明説好要收拾小妖道,你倒反過頭來幫他?”

    極樂聖王道:“當時要收拾他,乃因他傷了不少金軍,然人誰無過,且瞧他拼死命救阿容,實是讓人感動,誰又無情?為師已不再責難一切,讓他倆好好過活吧!”此話説得刁採盈、極樂聖母大為感動。

    夜無羣仍想爭言。極樂聖王道:“不必爭了,皇上命令,誰能不遵!”

    金太宗道:“不錯,他是容兒丈夫,理應好好照顧,朕送他們一程,亦是應該!來人,把馬車調頭,直送南方!”車伕果然調頭,策馬而去。

    大軍隨後跟上。

    金太宗道:“不必跟來,諒小神童言而有信,必不會為難朕!”大軍果然止步,然另有高手則四處潛跟,畢竟皇上失閃不得。

    馬車當真策奔出城。連宋兩利亦感意外,然卻千真萬確,不禁開始感恩於金太宗。

    夜無羣眼睜睜見人逃去,甚難接受,冷道:“縱虎歸山,後患無窮!”

    極樂聖王冷道:“你該好好檢討自己,竟然把容兒弄成如此,還不快將容兒兩魂六魄交出來!”

    夜無羣掙扎:“我沒有……”

    極樂聖王突地一指截去,制住對方,隨又一吸,將其抓入聖殿。極樂聖母暗喝叫好,刁採盈亦鼓掌於心,聖王傳話道:“各自退去,沒我命令,不準截殺未兩利!”眾人應聲而退。

    楊樸則藉巡邏之名,暗中探查兒子狀況。

    聖殿只剩聖王、聖母及夜無羣。

    極樂聖王臉色凝重,冷道:“把容兒魂魄交出來,別再任性!”

    夜無羣道:“我沒做此事……”

    極樂聖王冷道:“還想瞞我麼?難道要我也收你魂魄,讓你嚐嚐失魂之苦!”

    極樂聖母道:“現在承認,倘來得及,你此次做的過分了。”

    夜無羣終知難以掩藏,道:“它放在我牀頭內側秘櫃裏層!”

    極樂聖王聞言,轉瞧聖母,道:“看着他,待我去取!”説完掠身而去,動作迅速。

    極樂聖母嘆息:“羣兒,你確實跟容兒無緣,毋需再多費心機,否則將釀悲劇,快快醒悟吧!”

    夜無羣冷道:“當年你們不是説我倆是天造一雙,地設一對,怎現又反悔了?”

    極樂聖母道:“彼一時,此一時,任誰都勉強不了,尤其感情一事,更該兩情相悦,否則必釀苦果。”

    夜無羣道:“全是小妖道以妖法蠱惑阿容,否則她豈會變心,只要殺了他,一切自可恢復往昔,阿容仍愛着我的。”

    極樂聖母嘆息,看來他的確執迷不悟,勸説無用,道:“就算如此,你也不能向阿容施展攝魂奪魄之術,弄個不好,她真的會變成白痴。”

    夜無羣道:“唯有如此方能讓她瞭解一切,且最愛她的仍是我,何況我一向小心照顧她,不會有事。”

    極樂聖母道:“你入魔已深,醒醒吧!”知勸之無效,不再多言,閉上眼睛,等待聖王消息。

    夜無羣冷哼,暗斥聖母豈懂男女之情愛,且不懂道法,阿容既然受攝,即該以非常之法破之。攝其魂魄,只是暫時充權之計,如若殺了小妖道,再恢復其魂魄,豈非任何障礙眥除!兩老顯然昏庸老土。

    不久,極樂聖王已抓得一口巴掌大小甕掠回,此甕貼黏不少符-,顯得陰邪不已。

    道:“就是這口甕子?”

    夜無羣道:“正是……千萬別碎破,免得阿容魂飛魄散!”

    極樂聖王冷道:“你也懂得關心?難道藏在櫃中,就不怕有人突然闖入,將甕打破,傷了阿容麼?”

    夜無羣暗愣,當時確實未料着此點,道:“那裏甚安全,不可能受到傷害。”

    極樂聖王道:“若是地震,或火炮突然擊中呢?”夜無羣終不敢言,極樂聖王冷道:

    “你且關她魂魄於冰冷甕中,不怕她寒苦麼?真是意氣胡為,自己多多檢討,待我把阿容魂魄送去,救她一命!”説完目光瞧向聖毋,道:“殿中事,一切交予你處理了。”掠身而去。

    極樂聖母見夜驚容魂魄已尋得,心神稍安,道:“羣兒自行回去閉門思過吧!祈你及早醒悟!”

    夜無羣暗哼而去。

    他豈肯閉門思過,已計劃如何方能將小妖道一舉成擒且毀之,方消心頭之恨。

    金太宗的確親自送得百里之遙,讓宋兩利大為感動。實無心再威脅他,遂於一處赤霞山區,決定放他離去。

    宋兩利道:“你言而有信,我亦決不食言,這就放你走人。”抱着夜驚容,掠出金轎且解去金太宗穴道。

    金太宗笑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宋兩利道:“尚有一事相求,可否停止攻擊大宋?”

    金太宗道:“若非大宋昏君當朝,金國豈會攻擊?此舉全是替大宋百姓解危,小神童不也曾同意而幫忙?”

    宋兩利-:“可惜貴國殺戮太重,已無數百姓喪命。”

    金太宗道:“戰爭難免犧牲,且看未來,一切自是值得。”

    宋兩利瞧他似無止戰意思,多勸亦無意義,對方只不過虛與委蛇罷了,道:“上蒼有好生之德,一切因果自有輪迴,告辭!”急於想救助夜驚容,不敢耽擱,立即掠入山區。

    金太宗目光直縮,喃喃説道:“以我大金國皇上,還要受你威脅麼?倒是希望你有本領逃出大金國數千裏江山了。”

    他雖送行,全是出於保命,如今威脅已失,亦想討回公道,遂遣車離去,暗中卻準備調來大軍,將宋兩利再次逮住。

    方行十里。忽見極樂聖王迎來,金太宗道:“可調來大軍?他躲入赤霞山,務必逮着。”

    極樂聖王道:“一切我來處理,皇上請回吧。”

    金太宗始甘心離去。

    極樂聖王喃喃念着:“赤霞山……的確是好地方……”掠身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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