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李媚娘已把周邦彥從大晟府給找來。
在得知皇上醋勁大發,怪罪周和李師師暗通款曲之後,周邦彥已渾身發軟,直道怎會怎會?這花天酒地的笨皇上怎會發現詩詞秘密?!
李師師面無血色,繞着芙蓉閣四處打轉,“怎不會?皇上只愛玩,卻也不笨,探來想去便查出來,沒事寫什麼‘並刀如剪’,他倒想得是四條腿剪來剪去,還有那‘纖手破新橙’,這嚴冬怎見得江南柑橙?你這一説他不就知了?再玩啊!可也惹出如此大麻煩,怎麼辦?”
周邦彥道:“你沒解釋柑橙也未必只有皇上有?”
李師師道:“能嗎?光是提及你知道柑橙一事,已經天翻地覆,還解釋什麼?我看你趕忙逃吧!否則皇上一下追捕令,你要逃都來不及!”
周邦彥哭喪道:“我能逃到哪?採到深山出家當和尚?還是淪落街頭當小乞丐?皇上若要置我於死地,我若逃去,這一惹他遷怒,恐怕連我家族性命不保了!”
李師師道:“難道就此等死?”
可憐兩情人相視愁容滿懷,淚眼欲泣。
李媚娘道:“周太人可找蔡京説情,或許有效!”
周邦彥道:“我和這老奸勢同水火,怎還敢找他説情,豈非自投羅網?這方法行不通。”
李媚娘道:“那隻好找張邦昌了。他和蔡京是打對台!”
周邦彥道:“更不行,他自認正直,最恨花柳巷事,這一求他,準被罵得狗血淋頭!”
李媚娘嘆道:“既然如此,我看你還是準備舉家逃吧,兩大派系都罩不住,怎混得官場,師師也真是,明知他不行還玩這招,現在連神仙恐怕都救不了!”
周邦彥急道:“一定有辦法,快替我想想!”
李媚娘道:“恐怕只有一法子了!”
“什麼辦法?”李師師,周邦彥同時急問。
李媚娘道:“師師你自個去求皇上吧!”
李師師怔道:“我?!”
李媚娘道:“皇上既然喜歡你,多少會聽你的,只是經過此事後.你再也不能和任何人交往,包括周大人,否則再引起誤會,連我都會有問題!”
李師師瞧向周郎,感觸甚深,“會有效嗎?”
周邦彥哭喪着臉:“總該試試。”
李師師道:“若真如此,我們豈非完了”
周邦彥道:“我會隨時在你身邊!”
李媚娘道:“還守!命都沒了還守什麼?到那時候,你只能避到天涯海角!”
李師師、周邦彥相視欲泣。
李媚娘道:“快去吧!把事情辦妥再回來哭個夠仍來得及。”
李師師強忍悲悵:“就這樣入宮?”
李媚娘抽着嘴角:“倒是個問題,宮裏頭那些賤女人可把你看若毒蛇,若讓對方知道你進宮,準打得你出不來,而此事也不便請蔡京等人帶你進去,畢竟他們清楚得很,你只是風月女子,當真不得,何況若能解決倒也罷了,若無法解決,豈非讓皇上恨死,如此吃力不討好之事,他們必不幹;想來想去只有一人最適合引你入宮。”
李師師道:“誰?”
李媚娘道:“當今如日中天的神霄帝君林本尊!你可見得皇上穿著道袍?可全是他威力所賜!”
李師師道:“是聽説過了。”
周邦彥道:“這本尊可厲害得很,竟能顯像於天庭,最近傳言甚多,神蹟不斷,幾乎連我都想前去請教,有了他出面,皇上應會買帳。”
李師師嘆道:“他卻未必會買我的帳。”
李媚娘道:“平白無故可能不會,但若換成千百兩,應該沒問題。”
李師師道:“那女兒這就去找他了。”
李媚娘道:“若未遇見他,小神童也能自由進出大內,求他亦可。”
李師師頷首:“去了再説!”
隨即換得樸素衣衫,告別周郎,往那神霄寶殿行去。
林靈素乍聞美女李師師求見,差點從金鑾椅上栽下來。
這京城第一名妓才貌雙全不説,那風騷媚勁可説天下少有,今兒怎有空拜見?莫非被自己神威所感召,想前來參拜帝君?
林靈素立即整裏衣冠,接見於豪華秘殿之中。
李師師一進門立即下跪叩拜,泣不成聲:“請帝君幫忙解厄!”
林靈素怔道:“何事如此悲傷?”只瞧得這女子臉面淚痕斑斑,楚楚憐人,身軀卻是騷媚動人,難怪能迷倒眾生。
李師師道:“因為皇上和周邦彥大人有了誤會,皇上大怒想修理周郎……”已將事情説明,當然隱藏和周邦彥之親密關係,並祈求帶往宮中求情。
林靈素自非笨人,一猜即知何事,暗道原是為小白臉拚了命。既然對方是煙花女子,且對皇上亦不忠,那又何必守什麼貞德戒律,已生佔有慾念。淡笑道:“這就是你不對了,既知皇上恩賜予你,為何還讓你的情郎戲弄皇上?那怪罪下來足可誅九族,滿門抄斬的!”
李師師泣聲道:“所以弟子才來祈求帝君幫忙。”
林靈素擺出神樣威嚴,道:“你去求他未必有用,但我説句話,皇上一定放人。你信或不信?”
李師師急道:“那請帝君高抬貴手救救周郎!”
林靈素淡笑道:“別這一聲周郎,那一聲周郎,你倆沒啥緣份,倒是我們註定有段姻緣。”
李師師一愣:“怎説?”
林靈素笑道:“其實你的前世是我的小妾,我乃安南王轉三世投胎,所以有一段夫妻之緣,且此時我又在修陰陽合體神功,恰巧你又進門,所以我也不隱藏,我想和你再續前緣,暫時結為夫妻,助我神功大成。”
李師師登時窘紅:“帝君這是?!”
林靈素道:“沒錯,我要和你交媾行房,但你可以拒絕,決不強求,我只能説你我一定有一次夫妻之緣,只有一次,而且時間不長,當然如若你是良家婦女,我或許會放棄,但你已身落煙花贖前世債,也不差我這個人吧。”
李師師自知已非聖潔之身,然而突-欲做此事,未免窘困難為,可是為了周郎,且這帝君瞧來正人君子,説話坦白,縱使並不瞭解是何神功,此時自己已無退路,且獻身一次予他,當交換條件,畢竟日後若專屬皇上已不可能再接任何客人了。
她豉起勇氣,道:“好,弟子答應,請問帝君欲在何處?”
林靈素登時竊喜不已,表面卻平靜,道:“就在這金鑾神椅吧!先天交媾是神聖者,日後你便知。”
李師師頷首:“便在此了!”
當下將衣衫脱去,立即露出迷人身軀,酥胸玉處畢現。林靈素瞧得一股熱氣直冒丹田,立即請她坐於金鑾椅上。他則取出男物置入女體,一陣温熱傳來,幾乎叫他瘋狂。
李師師問道要如何配合,林靈素直道不必不必,只要雙眼張開便可。誰知廝磨不到三分鐘,已兵敗如山倒。儘管如此,林靈素仍大呼過癮。李師師不解是否已結束,林靈素本想佔便宜來個二度春風,誰知卻舉之不起,暗道忘了該多吃壯陽補藥。
既然已無法繼續,林靈素故意念咒畫符於李師師身上,乘機揩油過乾癮,這才道聲行功已畢,雙雙整理乾淨,穿妥衣衫。李師師方再祈助,林靈素道:“沒問題,不過我若帶你去,總惹眼些,本尊寫道命符交予吾徒小神童,然後請他帶你入宮,一切自可解決,當然對於方才練功一事,請勿向任何人提及,免遭天譴。”
李師師當然不敢説,立即頷首。
林靈素這才滿意一笑,走向書桌,拿起硃砂筆寫下幾行字,折入信箴,交予李師師,又在她頭上畫得幾符,笑道:“你本多災多難,但希望逢凶化吉,去吧!把信交予吾徒,且要他帶你入宮。”
李師師下跪叩謝拜禮始退下。
林靈素則抓着下體,直道怎那麼不爭氣,最近只顧着顯神威,倒忘了補身子,魚景紅不在身邊終有差別。
他想着皇上玩她姘頭魚景紅,這回互換角色玩回李師師算是扯平。
瞧那李師師虔信如此認真,將來可能仍有機會,林靈素想來全身是勁。
李師師行往前殿,瞧及小神童正盤坐蒲團替人消災除煞,那副認真模樣,倒似老僧入定,形成奇異畫面,她不禁暗覺想笑。
宋兩利忽意識到對方笑意,轉頭瞧去,瞄眼道:“本小分身正在除她身上惡鬼煞,你別亂笑,否則跑入你嘴巴,準跟她一樣,晚上會偷吃生肉!”
李師師瞧那二十上下村姑打扮姑娘,和常人並無異樣,頂多臉色蒼白些,哪想得是否惡鬼附身。
正疑惑處。
宋兩利猛地大喝,一道令符貼其臉部,怒道:“惡鬼出來吧!”雙手猛抓其腦袋。
那村姑臉色突地大變,怒目獠牙咆哮直若厲鬼,唾沫從嘴角不停滲出,和方才清純判若兩人。
李師師怔駭,莫非當真惡鬼附身,立即閉口不敢説話,免得惡鬼溜了進來。
宋兩利再逼法力,惡鬼終於咆哮跳出外頭,原是餓死鬼,她厲道:“你敢管閒事!”
宋兩利喝道:“禍害多年,不知悔改!打你魄散魂銷!”不再多説,三道令符射去,轟轟炸焚開來,惡鬼登時掙扎尖叫,終化成青煙散去。
村姑這才悠悠醒來,其父母趕忙替其拭汗,道謝連連。
宋兩利道:“以後少到東山那口深潭,否則仍會有事!”
三人立即拜禮謝聲不斷,直道小神童料事如神,竟知東山有口深潭。獻得緣金,這才退去。
李師師怔道:“神童未曾去過那東山即知深潭?”
宋兩利道:“否則怎知惡鬼出自何處?”起身伸手道:“拿來吧。”
李師師道:“什麼?”
宋兩利道:“信啊!”
“你已知我來意?!”李師師不禁窘紅,莫要讓他猜知和本尊交合之事才好。
宋兩利並未反應,只將信件接過手,道:“走吧,皇上也等不及了!”
話中似有含義,立即引得對方進入宮廷。
趙佶正在御書房大發牢騷,一方面想寫旨令抄捕周邦彥,另又畫着李師師肖像,既愛又恨地掙扎着。
忽聞宋兩利求見。
趙佶自對神人尊敬,立即宣進。
宋兩利道:“皇上不必煩惱,解決麻煩的來了。”
趙佶一愣:“你知朕之煩惱?”
宋兩利道:“師父無所不知,故派小的來此,送來美女及信箴一封,請詳讀後,一切便知。”
“美女?!”趙佶仍想發問,卻見門口走出楚楚美人,登時怔喜:“師師你竟然來了?!”
李師師立即下跪,淚流滿面。
趙佶不忍:“別哭別哭,有話慢慢説!”
宋兩利識相,已溜到外頭。
李師師泣聲道:“皇上,請您高抬貴手放過周大人,他只是個可憐人,我錯了,只要皇上願意,妾身願一輩子侍候您,否則妾身只有自殺謝罪。”
趙佶光聞及自殺謝罪,已焦切萬分,道:“千萬不可千萬不可!快起來!先坐下來慢慢談!”扶她坐於龍椅,且拿出絲巾替她拭淚痕。
李師師仍泣:“皇上,您一定要原諒周大人,妾身以後不會跟他交往了。”
趙佶想及周邦彥,醋勁又來:“這傢伙太可惡了!”
李師師急道:“那是無心之過!皇上請寬宏大量,否則妾身便嚼舌自盡了!”説完伸出舌頭便咬。
趙佶急道:“千萬別鬧事,好好好,朕答應你,不再找他算帳!”
李師師一時激動,倒於趙佶胸懷悲泣。
趙佶撫其秀髮,疼愛之心油然泛生。
李師師哭得百味雜陳,先是為感激而泣,隨又為自己命運坎坷而泣,終似乎為找到倚靠胸脯而泣。
泣聲終弱,情緒較穩定。
李師師忽想及信箴,見及置於桌上,便要趙佶拿來瞧瞧,裏頭只寫一行字:“冤家宜解不宜結,牀頭吵來牀尾和!”署名則為林靈素。
趙佶原仍掙扎是否要放過周邦彥,然經林靈素點明,終已覺悟,暗道:“的確,縱使收拾那傢伙而失去美人,豈非下下策,只要自個暗下旨令,自無人敢再侵犯美人,且見得她哭得如此誠懇,必對自己忠心,又何必責怪她以前因工作而必需所做之犧牲?”
趙佶終摟緊美人,疼心道:“小冤家!朕便原諒你們,但從此不准你和任何男人亂來!”
李師師心花轉喜:“只要皇上喜歡,師師就是您的人了!”
趙佶直道:“那好那好!”見得美人破涕為笑那股憐人搔勁.終把持不住,便把她剝光,慾火難忍地非禮着。李師師自知恩寵,侍候得特別功夫,趙佶簡直享盡欲情,方始過盡高xdx潮。
趙佶不禁更疼憐美人,道:“今後你便侍候朕即可,找個時間把你接入宮中。”
李師師道:“妾身受寵了;卻不知有關周太人一事?”
趙佶冷道:“重罪可免,不罰卻不行!眨他不準入京一年,給朕老實待在開封府,省得看了討厭。”
李師師知此已是最輕之罪,連連道謝。
趙佶素知宮中仍有劉皇后、魚景紅雨只母老虎,怎敢讓她停留過久,直喚宋兩利進來,儘快將美女送走,並相約芙蓉坊再私會纏綿。
李師師當然一一答應,含情帶喜地出宮。隨又告別宋兩利,這才奔回金銀巷報佳音。
宋兩利不禁皺眉一嘆:“只愛美人不愛江山大概如此了……”
想及夜驚容,竟也甜蜜傳心頭。
相國寺。
後院禪房。
妙佛禪師已接到林靈素神旨,要他明日午時前去神霄寶殿聽課。
這無異是對佛門最大挑戰與恥辱。
佛門一向以博大精深自居,如今竟然要向林靈素這小丑聽課?
此侮辱舉止遠比前次去朝拜神霄長生大帝君更嚴重,畢竟上次可以遵照皇上聖旨行事,這次則全無藉口。
簡直要佛教向道教低頭。
妙佛禪師想着是否要找蔡京處理,畢竟他和自己有金錢上之掛勾,應該會幫忙。
為此,他已沉思一夜未眠。
外頭傳來三更夜梆聲。
寒露結霜,壓斷枝頭,總傳來冰霜落地叭啦聲。
相國寺之冬夜,今夜顯得特別寒冷。
妙佛禪師突地意識到有人入侵,冷喝:“誰?”凝起神功,掠窗而出,飛向屋頂。
夜光下忽見得一留有短髭,腮骨凸高之中年漢子冷森立於十丈遠。
妙佛禪師怔詫道:“五雷尊者?!哼哼,終於找上門了!”
來人正是王文丑,竟然一反常態夜探相國寺。他冷道:“照本教評估,你的存在是神霄派最大威脅,所以只有請你消失!”
妙佛禪師大駭:“你要消滅本門?”
王文丑冷道:“自廢武功,搬出京城亦可!”
妙佛禪師突地哈哈大笑:“別忘了,與我為敵就是跟整個少林為敵,相國寺仍屬少林派!”
王文丑冷道:“你不是想脱離少林派?怎碰上事情又變得縮頭烏龜?”
妙佛禪師冷笑:“那是我家務事,你管不着!別以為挑了茅山、天師等派就可以動得了少林派,那些派系在武林根本不入流,頂多也只是耍些旁門左道的術士幫派,又怎能跟天下第一佛門派別相提並論?你們未免太得意忘形了吧,竟然動到我頭上來,可休怪我下手無情!也好,趁此黑夜,做個了斷,免得讓小丑污染整個大好京城!”
他輕輕一嘯,十八羅漢已掠上屋頂。
妙佛禪師有意改變他們,竟然留了頭髮,半長不短,顯得怪異。
十八人全數手持長棍,氣勢不凡。
妙佛冷笑:“現在反悔退去還來得及!”
王文丑毫無懼色,伸手一招,八大護法亦已掠來,一身黃符裝,甚是醒目。
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寒夜投照下,雙方臉面森沉,兩道眼珠似青碧毒芒噬來射去。
惡鬥一觸即發。
現場一片沉靜得讓人發荒。
王文丑一腳震及破瓦。
叭!
脆響傳出。
正若火苗點燃引信。
雙方如炸藥極速無比衝撞,而後轟烈炸開。
天地一聲悶雷。
雙方殺得天翻地覆。
妙佛禪師終於出手。
高手過招無需變化多端,羅漢拳奇快無比搗來,拳勁快得發出一道白氣往後噴。
身形已幻化白氣交纏中而顯得模糊。
王文丑毫無懼色,雙手凝掌封去。
青光陡顫,似無數電蛇糾結成牆。
拳峯追竄撞擊。
轟!
短短交錯,已相互劈鬥十七拳二十五掌。
雙方鷂子翻身掠退。
深淺已知。
王文丑顯得血氣浮動,稍落下風。
妙佛稍占上風,登時傲岸上心頭,冷笑道:“下一招便讓你吃不完兜着走!”
王文丑根本不怕,冷森道:“儘管來!”
雙方凝足真勁又作第二次生死鬥。
兩道光點若流星般追撞。
叭叭叭叭!
青光白電暴射亂彈,夾穿著兩道人影化成兩條狂龍張牙舞爪廝鬥着。
三十七招殺得你死我活。
砰!
王文丑胸口捱得一掌倒彈十餘丈,差點掉落屋下。
妙佛禪師悶哼連退數步,呼吸急促,衣衫已裂不少,氣惱中仍覺對方不是敵手。
趁其落敗跌倒之際,妙佛突然搶攻。
只見得右掌泛青,不再是少林正統武功,而是秘練邪功。
王文丑冷笑:“原來你也不是什麼正流人物!”雙掌凝胸護脈。
妙佛禪師鄙斥:“收拾你們,不必分什麼正功邪功!”
掌勁毒蛇般噬來。
天空突地劈下兩道陰陽狂流,威力直比閃電。並非擊向人,而是孕向妙佛和王文丑之間之屋脊。
轟!
瓦碎脊斷,偌大禪殿已被炸開巨洞,十八羅漢、神霄護法多數被震落地面。
妙佛禪師突遭驚變,頓覺不妙,抬頭望去,只見得一亂髮老人全身發着青光白氣落飄下來。
“陰陽老怪?!”妙佛全身冰冷,十數年未碰及怪物竟然出現。
陰陽老怪哈哈狂笑:“相國寺早年困得我好苦,你們把帳算來吧!”
多説話已嫌客氣。
猛見他狂笑舞爪咆哮,身上青光白氣猝地變成十數道兇猛電蛇奇快無比搗衝下來。
妙佛禪師自知不妙,趕忙跳閃欲躲。
妙閃如電,怒蛇更快。
叭叭叭一連三響,打得妙佛背心重創,暴吐鮮血,倒栽落地。
陰陽老怪狂笑飛落屋頂,咆哮道:“天下之大,唯我獨尊,敢不投降麼?”
魔功大震,狂風暴流衝卷佛殿。
飛瓦碎梁如火山爆發,流星飛竄般打散開來。
無止境狂流幾乎將天地催毀。
相國寺上下怎見過如此毀天滅地般地妖魔橫掃而至,個個沒命逃去。
狂流旋暴極限而後漸漸終止。
陰陽老怪狂笑跟着漸漸消逝,終於不見。
人亦失蹤。
來若妖魔,去若鬼魂,散發着無以捉摸之幽冥恐怖感。
王文丑並未因相國寺被摧毀而放棄搜尋妙佛禪師是否斃命。
在狂流稍弱之後,他喝令手下守住各處要穴。他則親自掠入殘瓦斷垣中搜尋。
然翻遍瓦礫,並未發現屍體。
王文丑怔道:“不可能,我明明守住四面八方?!”
再仔細找尋,始發現佛殿密處竟有地道,且染有血跡。
王文丑冷哼:“原來地遁去了!”登時喝向手下四散開來搜捕,自己則往密道搜去。
密道長約數百丈,出口乃在汴河。
如若跳入水中,恐怕已甚難追捕。
王文丑搜尋一陣,並無結果。眼看官兵已搜來,為免泄底,只好喝退所有手下。
“暫且饒你一條狗命!”
王文丑冷哼.終掠入暗處逃逸。
次日。
相國寺正殿被摧毀消息轟動京城。
眾人幾乎認定乃對方得罪神霄派而一夜之間被毀去。
妙佛禪師生死未卜。
林靈素聽聞此事,先是驚詫,怕被嫁禍,然詢問之下終得消息,竟也坦然接受。
殺雞儆猴,必能震懾佛門弟子,有利神霄派霸業擴展。
趙佶、蔡京等人雖覺可惜,然已有神霄寶殿發揚神威,且緣金收入簡直大及相國寺數倍,亦睜隻眼、閉隻眼、派人前去關切,表示修復佛殿之意,盡君臣本分便是。
宋兩利特意前去瞧瞧汴河畔那株千年銀杏樹,果然完好如初,隨又溜向相國寺廚房,得知昔日夥伴悟名等人安然無恙,這才放心。
偷偷瞧及佛殿毀塌,生起一股報復快感。
妙佛禪師也有落跑逃難一刻?
收拾相國寺後,神霄派終於一統京城佛道兩派。
氣勢如日中天。
神光萬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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