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玲莫名其妙的被醫生拉了出來,心中滿是疑問,擔憂道:“傷勢又加重了?那我什麼時候能來看他?”
醫院摸摸下巴想了想,搖頭道:“這不好説啊!不過看形勢至少需要三天的時間。”
“哦!”彭玲失望的點點頭,馬上又急問:“那他什麼危險吧?”
“沒有沒有,這你放心吧!”醫生肯定的搖搖頭,然後道:“這樣吧,我把病人的情況跟你講講……”説着,醫生拉着戀戀不捨的彭玲向樓梯口走去。
等彭玲走後,房間內的謝文東終於長出一口氣,還沒安靜兩分鐘,金眼大步走進來道:“東哥,高慧美兩姐妹已經在來醫院的路上了。”
“哦!啊?不是吧,我真的要暈了!”謝文東拿起被矇住腦袋,看的金眼嘿嘿直笑,多情也是一件費神傷腦的事啊!
嚴克失蹤了,在醫院裏莫名其妙的消失,誰都不知道他究竟在哪裏。警察在找他,他的領導,爸爸也在找他,可把醫院和H市翻個遍也沒什麼結果。
有些人知道他和謝文東不和,甚至有過很尖鋭衝突,懷疑是謝文東干的,可又沒什麼證據。
而且那天象嚴可所説,‘是他及時趕到’才讓謝文東只中了數槍,從某種意義上説,他還是救了謝文東,後者怎會綁架他呢?!
一個月後,H市北郊,荒蕪人煙處的密林停着幾輛轎車,在一個相對空曠的地方站有十多個人。已至深夜,月夜暗藍,繁星點點,彎月斜掛。
“明天會是個好天氣!”謝文東披着衣服靠在轎車旁,在李爽的攙扶下仰頭望天,喃喃自語道。一陣晚風吹過,雖已至夏,但還是有少許的涼意。謝文東輕咳了一聲,下意識把肩膀的衣服緊了緊。身旁的李爽發覺到,輕生道:“東哥,你的傷還沒有全好,我看還是回去休息吧!”
謝文東搖搖頭,向空地中央的幾個人走去。
正中一人渾身是傷,鼻樑深陷,雙眼都有些封侯,身上穿的衣服粘滿血垢和灰塵,渾身乏力的跪坐在地上。周圍站有幾人都是身材高大的大漢,橫眉立目,看着中間受傷的那人,眼中都帶着火焰。這些人可以説都是文東會的主幹力量。
跪坐在地上的正是消失已久,被三眼等人綁架的嚴克。看他身上的這些大傷小傷就可以知道這一陣三眼極其手下沒少‘關照’他。
謝文東緩緩走到嚴克近前,低頭俯視他一字一語道:“謝謝你的九顆子彈,我記得了!”
嚴克聽到説話聲,抬起頭見是謝文東,心中一涼。他對謝文東雖不是很瞭解,但其手段還是略知一二,暗道:今天性命休已!嚴克眯着眼睛,心有不甘道:“我是警察,你要是就這麼殺了我你也脱不了干係。”
“呵呵!”謝文東斯文的笑笑,道:“誰知道?誰能知道是我乾的?就算有人知道,可誰敢説出來?別忘了,我的名字叫謝文東!你在我眼中不過是一隻螞蟻,只不過是一隻膽子比較大的螞蟻。”
嚴克低頭苦笑,現在他知道世界上什麼是最可怕的了,那就是後悔!他還想爭取最後一絲機會,眼珠轉了轉,強打精神道:“東……東哥,以前是我不對,希望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而且我是警察,有我在警方做你的內應,你做什麼事都可以高枕無憂了,對不對?”
“恩!”謝文東點點頭,微笑道:“有道理。”
謝文東這一聲‘有道理’又給了嚴克無限希望,緊接又道:“我爸爸是省裏的領導,認識很多高官,甚至連京裏的官員也有交情,只要我們合作,東哥你坐大東北那更是輕而一舉的事!”
“恩!”謝文東又點點頭,微笑道:“有道理。”
嚴克覺的眼前又出現了光明,帶着期望道:“那……那東哥這回是準備饒了我嘍?!”
謝文東嘆口氣道:“我本來就不喜歡殺人……”
嚴克急忙道:“是是是,我一直都知道東哥是很仁慈的。”
謝文東搖搖頭,道:“如果剛才這話你能早説,我們一定會有合作的機會,可現在有些晚了”
嚴克慌忙道:“不……不晚,我現在説的都是真心話,東哥,你不能殺我,我……”活命對任何人都是最重要的,特別是對嚴克這種生活不錯的人來説那就更顯重要,死這個字一直都離他很遠,可真要逼近眼前,他真的要崩潰。
三眼最看不慣他這種人,沒等嚴克把話説完,上前一腳踢在他的臉上,把他後面一串要求情的話又硬生生踢回到肚子裏。
三眼看着倒地的嚴克‘嘿嘿’森笑了幾聲,對謝文東道:“東哥,和這種人還有什麼話好説,讓我一槍崩了他。”
謝文東點頭道:“張哥,你看着辦吧!”説完,又看了一眼嚴克後才向轎車走去。
嚴克知道要是謝文東走了,剩下這些人決不會給他活命的機會。他顧不上身上的傷痛,下意識的抓住正要離開的謝文東褲腳,大聲嚎叫道:“東哥,別殺我,別殺我……”
這些人早已對他恨之入骨,沒有一個人表示同情。特別是李爽,抬腳踩在嚴克的腦袋上,肥胖的臉上橫肉直跳,撇嘴道:“早知現在,何必當初。你的過錯不能原諒。”李爽腳上加力,使嚴克的整張臉都埋在泥土內。謝文東看着嚴克因不能呼吸身子在不停的抽搐,心中反而生出不忍。
他的這次死裏逃生,可以説是和死亡最接近的一回,深深體會到死亡的可怕。謝文東嘆息道:“給他個痛快吧!”然後在李爽、東心雷的陪同下坐上轎車,向市區揚長而去。
謝文東這麼一走,嚴克看看周圍的人,特別是三眼那雙如同毒蛇般的眼神,心中算是徹底絕望了。
高強‘嘿嘿’一笑,掏出腰間手槍向嚴克走去。來到其身後,一把抓住他的後脖領,手臂微一用力,將嚴克提了起來,讓他跪在地上。高強舉槍頂住嚴克後腦,對三眼道:“三眼哥,我要動手了,這種人多看一眼都覺得討厭。”
三眼點點頭,嘟囔道:“媽的,總覺得這樣太便宜他這狗了!”
高強贊同道:“恩,可不是嘛!”
看着兩位文東會大哥級的人物都心有不甘,站這三眼身後的陳百成眼珠轉了轉,對三眼道“我們不如這樣…………嘿嘿”
陳百成現在在三眼手下可以説是紅人,特別對雷軍一戰,三眼覺得此人有勇又有謀,是個不錯的人才,對他也很是器重。加上陳百成心機深沉,對三眼投其所好,雖是新加入文東會的,但很快成為後者手下幾員大將之一。陳百成加入文東會後才對其有更深的瞭解,看出幫會勢力之大,同時人才岌岌,滅掉猛虎幫,一統H市並不是出於偶然。他想在這裏立足並且能向更高的位置發展,就必須抓住一個靠山。謝文東自然是首選,但他周圍的人哪個不是能獨擋一方的人物,陳百成覺的在謝文東身邊顯示不出他的才能,同時謝文東也實在聰明的近乎可怕,在他面前玩心計,陳百成沒有把握。他的目光自然就放到了文東會二把手,實力最大的龍堂堂主三眼身上。
三眼也確實看重陳百成,給他實權,但三眼做夢也想不到陳百成會是影響他一生的關鍵,也是以後文東會東北之亂的源頭之首。
閒話短説,再説三眼聽完陳百成的話後心中一動,疑問道:“百成,你有什麼好主意嗎?”
陳百成笑道:“不知道三眼哥有沒有聽説過沒解放以前東北土匪對付敵人有一種不錯的土刑啊”
“哦?”三眼和高強都是一臉的莫名,同聲道:“土刑?那是什麼?”
陳百成獻媚道:“三眼哥強哥彆着急,把嚴克交給我,保證兩位能看場好戲!”
説完,陳百成對一旁的屬下道:“你們給我挖一個一人深的坑,我們要好好侍候侍候這位市局的‘精鷹’!”幾個小弟答應一聲,抽出腰間的砍刀開始挖地。
還好不久前下過一場雨,土質比較舒松,在陳百成的指揮下沒有費多大力氣就挖了一個不大的一人深的坑。
陳百成見坑挖的差不多了,命令手下把嚴克拖過來。後者被拖到坑前神志才從混亂中清醒過來,知道今天是活不成,乾脆豁出去大聲叫道:“你們要幹什麼?要殺就給個痛快,想玩什麼花樣?”
陳百成冷笑道:“馬上你就知道了!”賺頭對手下道:“把他扔進坑裏!對了,讓他站着,不能躺下。”
小弟們按着他的意思,將嚴克拖至坑內,然後開始向坑裏添土。不一會,嚴克只剩下一顆腦袋留在地面,整個身子都埋在土中。嚴克只覺得頭腦發漲,甚至在漸漸模糊。原來嚴克的身子被埋入地下,周圍泥土的壓力都不停的向他積壓,身體裏的血液受到壓力大量擁入他的腦袋,他的頭腦要是不漲才奇怪了!
只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嚴克整張臉已經憋得通紅,腦門的血管都崩起好高。他還用僅有的力氣聲嘶力竭道:“我草你媽的,你究竟要幹什麼?”
“哼!”陳百成陰笑道:“你馬上就知道了!”他從手下手中拿過一把刀,轉頭又對三眼道:“三眼哥,強哥,好戲要開始了!”説完,陳百成皮笑肉不笑的來到嚴克近前,刀尖緩緩遞向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