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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漆黑的河面,一顆碎成千萬片的心。

    花中雪悽絕的哭喊,終於讓這條船停了下來。

    然而在經過一番搜索後,船上的水手們全都對着她猛搖頭。

    “姑娘,天又黑,雨又大,視線不良,我們實在無能為力了。”

    頹然的點着頭,花中雪不知道有沒有聽清楚人家在説什麼,她只是雙眼盯着河面不言也不動。

    搖着頭,水手們和船客們全都離開了這裏。

    他們雖然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落水,但是大家全知道花中雪是如何的傷心與悲痛。

    錢寶山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他心中竟然有着幾分歉疚,上前道:“小…小雪,你…你不要難過了,我……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待……待你,讓我們攜手共創美……美好的未來……”

    暴襲摔起

    花中雪手中軟劍在雨中劃出慘厲的一式,瘋狂般的攻向了錢寶山。

    錢寶山神情一變,他大旋身,輕易的就躲過花中雪的一劍。

    當花中雪第二劍再出的時候,錢寶山已鬼檢般的來到她身側揮腕劈落了她的軟劍。

    “小……小雪,你……你這是幹什麼?他……他又不是我殺的,是他自己要投河怪得了誰?”

    花中雪打人家不過,她慘然笑道:“不錯,楚楚是自己投河的,但他卻是你逼的。他更不願見到我為了救他而答應你那荒唐的條件……”

    眼中射出怕人的光芒,花中雪接着道:“錢寶山,你是個卑鄙小人、惡魔、禽獸,我花中雪就是變成厲鬼也絕不會燒你”

    剛覺得不對,錢寶山已來不及阻擋。

    只見花中雪嬌軀一個後翻,人已從船尾墜入滾滾河中。

    夜色裏,只看到掀起一朵浪花,她的身影已消逝得無影無蹤。

    錢寶山肝膽欲裂,他一個健步來到船尾,什麼也看不到後,他哇的一聲,居然噴出了一口鮮血。

    不管是好是歹,這錢寶山對花中雪的用情之深,也由此可見一斑。

    世上情之一字,對任何人來説都是一樣的,也難怪曠男怨女,愛情的悲劇也就亙古以來不斷的發生,許多大同小異的歷史也就一直重覆上演。

    “小帥虎”在一落水的時候他就摒住了呼吸。

    在冰涼的河水中他無力的載沉載浮。

    現在的他雖然一身水底功夫不錯,他因為耗力過短,已再也不出半分力氣遊動。

    漸漸的。

    他只覺得身體愈來愈重,呼吸愈來愈沉。

    嗆咳了幾次,他就眼一黑,暈厥過去,什麼也不知道了。

    高樹曉還密,遠山晴更多。

    唯南一葉下,自覺老煙波。

    這是唐朝詩人許渾在“早秋”裏的詩句。

    現在正由一個在河邊煉紗洗衣的女孩口中輕輕配着曲調,而了出來。

    這個女孩梳着兩條辮子,一身布衣,雖然低着頭,但由側面看過去,卻有一張美好的嬌靨,和挺直而小巧的鼻子。

    清晨中的空氣,透露着草木和花香。

    女孩子一曲唱罷,正準備把河中的衣物給收在木盆中,她突然抬起頭,怔怔的望着河中一具飄浮的屍體。

    女孩子長得很美,她除了有一個挺直的鼻樑外,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也夠迷人。

    只不過這一雙美目現在卻充滿了驚悸,而掩蓋了原有的慧黠。

    女孩沒有猶豫,她立刻把盆中一條長長的白紗隨手一抖,就如匹練般直飛河中那具屍體。

    喝!瞧女孩的手法,和精準的力道,敢情她還是個練家子,而且絕對稱得上高手。

    白紗一卷,已捲住了屍體。

    女孩隨手一帶,那屍體已很快的往岸邊移了過來。

    皺起眉頭。

    女孩單手一撈已把屍體給撈上了岸。

    當她看到那人是一個面目清秀的大男生後,她又怔了一下。

    搖搖頭,女孩檢視了一下這人身上的傷口,在行到他身上的佩刀,她已經明白這個人一定是遭人擊殺而落了水。

    眼中閃過一絲悲憫,女孩正預備就地把這人給掩埋時,她突然發現這人還有微弱的呼吸。

    “我的天呀!這個人還沒死哩”

    女孩自語着,立刻把他往身一扛,頭也不回的就朝着岸邊不遠處的一幢茅舍飛去。

    “小帥虎”醒來的時候,只感覺到頭暈腦脹。

    接着他就看到一雙又黑又大的眼睛正瞧着自己。

    他摸了摸後腦勺,不知什麼時候那裏腫起了一個大包,怔怔的道:“你是誰?這……這是什麼地方?”

    一女孩笑得好迷人,兩個深深的酒窩,兩排編貝般的牙齒,讓人為之眼睛一亮。

    “我叫小柔,趙小柔,這是我家。是我從河中把你救起來的。”

    “小帥虎”迷茫了一陣。

    他突然恐怖的叫了起來道:“我是誰?我是誰?!我怎麼想不起來我是誰了?”

    趙小柔也怔住了。

    她趕緊按住“小帥虎”一疊聲道:“你別慌、別慌,可能剛剛回來的緣故,慢慢想,慢慢想…”

    “小帥虎”翻身坐了起來。

    他看到身上纏着白布,眼中驚恐驟增道:“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受的傷?你又怎麼會在河裏救起了我?”

    趙小柔可作難了。

    她嘆氣道:“你問我,我又要去問誰?我把你救起來的時候你就是這個樣子。”

    “小帥虎”拚命的用雙手胡着腦袋,也開始拚命的想着發生的一切。

    但是他除了感覺到頭疼欲裂外,什麼也想不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姓什麼?叫什麼?

    也想不起任何一個熟悉的臉孔。

    他慌了,他傻了,他快瘋了。

    趙小柔一直很仔細的注意着他臉上的表情變化。

    當他看到“小帥虎”一臉茫然後,她心頭一跳道:“你頭是不是受到了什麼撞擊?”

    “小帥虎”摸着腦後面腫起的大包,他怔怔道:“我…我不知道,不過這裏腫了起來。”

    趙小柔俯下身檢視了一下,然後頹然一嘆道:“你一定受到了什麼撞擊,要不然不會這個樣子……”

    “是不是因為這樣我才會忘了我自己是誰?“小帥虎”慌亂的問道。

    “應該是吧!”

    “那……那會好嗎?”

    “我……我不知道,據我瞭解,這種失去記憶的現象有分永久性與暫時性兩種。”

    “小帥虎”急得又坐了起來。

    他惶聲道:“我呢?我呢?我是屬於那一種?老天爺,你不能,不能這樣殘忍啊!”

    無奈的,趙小柔道:“你別激動,別激動,這樣對你恢復記憶反而有害的。”

    快哭了出來。

    “小帥虎”道:“我是誰?我倒底是誰啊”

    “聽我的話,你先安心靜養幾天,説不定過一陣子你就好了。

    現在你是不是餓了?我拿東西給你吃好不?”

    趙小柔柔聲的安慰,她的心中卻已蒙上了一層陰影。

    因為她明白“小帥虎”的樣子,誰也沒把握他什麼時候會恢復記憶。

    三天有如三年。

    “小帥虎”在趙小柔悉心的照顧下,三天後已經身上的傷勢好了大半。

    他除了頭仍不時有着暈眩的感覺外,已可如常人般活動自如。

    現在他正坐在一塊大石頭上面,怔怔的看着趙小柔在河水中浣紗。

    而對趙小柔,他也有了認識。

    原來趙小柔的父親是一個武林異人,雖然從未在江湖中走動過,但一身藝業已可列名高手中的高手。

    趙小柔不知道自己母親是誰,只知道她從小就在這處河邊長大,跟着父親十七年學得了不俗的功夫。

    她很少與外界接觸,自從去年父親因病過世後,她就守着這間茅屋,上山狩獵,自種青蔬,閒暇時織織布,浣紗度日。

    她很快樂,沒有憂愁。

    唯一讓她遺憾的就是她不知生母是誰?

    雖然曾經問過父親,但換來的不是疾言厲色,就是一頓無情的鞭打。時間久了,她提也不敢再提。

    收拾好溪中的衣物。

    趙小柔露出一抹天真的微笑,她看着“小帥虎”道:“走吧,天不早了,我回家做飯給你吃。”

    “小帥虎”從沉思中醒來。

    他搖搖頭道:“還早嘛,陪我聊一聊好不?”

    趙小柔放下木盆,坐在他對面道:“好啊,你想聊什麼?”

    想了想,“小帥虎”道:“這幾天我想得腦袋都快破了,可是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但是隻要我一看到這把刀……”

    看到對方用手輕撫着“無畏刀”,趙小柔道:“怎麼樣?看到這把刀對你有什麼反應?”

    “小帥虎”道:“看到這把刀我就有一種衝動,好像要去殺一個人,要殺誰?可是我又不知道。”

    趙小柔沉思了一下道:“我想你一定有着一段仇恨在心中。”

    “小帥虎”道:“我也是這麼想,所以我決定了,明天我就離開這裏。”

    “離開?”趙小柔驚怔道:“你現在什麼都不記得,怎麼能離開呢?那……那太危險了。”

    苦笑着,“小帥虎”道:“我知道江湖兇險,可是我總不能一輩子待在這裏,而且回到人羣中,我想總會碰到有人認識我的,那麼對我的身世,來歷不就可弄明白了嗎?”

    趙小柔默不作聲了。

    “小帥虎”接着道:“小柔,有一句話可能是交淺言深,希望説了你不要見怪。”

    趙小柔抬眼道:“你説好了,我不怪你。”

    “小帥虎”道:“你現在獨自一人住在這也非長久之計,人是羣居的,為什麼不回到人的世界呢?”

    趙小柔身軀一顫。

    她輕聲嘆道:“這是我生長的地方,離開這我不知道要如何生存。其實…我在這也蠻好的,每隔一陣子,前山的王大叔都會來這裏收購我織好的布,和獵得的獸皮,帶來一些我需要的東西,我很少接觸別人,也不知要怎麼和人相處。”

    “小帥虎”道:“我想這不是問題,你讀過書、認識字,待人處世的方法你都會,只要接觸了,還不是一學就會。”

    “我…我也曾經想過,可是我提不起勇氣。”

    笑了笑,“小帥虎”道:“那是因為沒有人帶你的緣故,現在我希望我們一起離開這裏,你幫我恢復記憶,我幫你適應人羣.豈不一舉兩得。”

    趙小柔道:“這…這成嗎?”

    “當然成,像你這樣的‘稀有動物’這世上已決絕種了,再不趁此機會看看這世界,將來一定會後悔的。”

    “小帥虎”想不到自己為什麼會喪失記憶,而對於説話卻依然保持着“能言善道”。

    “可是…”

    “別可是了。”“小帥虎”見對方仍有猶豫,他趕緊道:“你放心,我自認還不是個壞人,不會把你給賣掉了。”

    趙小柔笑了起來。

    她的笑純真的就如嬰兒般,一點邪念也沒有。

    “好,我決定了,明天我們就離開這裏,説不定有一天我也可以找到我母親。”

    “小帥虎”跳了起來。

    他忍不住的把對方抱了起來轉着圈子。

    他這麼做完全是一種自然也至性的表現,而趙小柔卻是有點羞澀,和不好意思。

    “男……男女授受不親,你……你放我下來……”

    “小帥虎”放下了對方,他瞪眼道:“嘿,我可沒有輕薄的意思。”

    低下頭,趙小柔道:“我知道,我也沒怪你,瞧你緊張的。”

    其實她的心中還真捨不得人家把她放下來。

    因為在剛才那陣擁抱裏,她發現“小帥虎”的胸膛好寬實,使得她有一種好滿足、好安全的感覺。

    黃的燭光。

    搖曳的一雙人影。

    “小帥虎”和趙小柔兩人坐在木桌前吃着豐盛的晚餐。

    説豐盛還一點不假。

    只見桌子上有河裏新鮮的鯉魚,有菜園於裏剛摘下來的蔬菜,還有山羌肉,燻鹿腿,以及山雞。

    氣氛是如此的寧靜與迷人。

    不時的四目交會,淺淺而笑,這兩人的心中全洋溢着一種説不出來的美好感覺。

    一套句現代話,這情調太羅曼蒂克了。

    “就在此時,這幢茅屋外面已響起了腳步聲,和粗重的喘息。

    “小帥虎”一怔,趙小柔已跳了起來道:“一定是前山的王大叔。奇怪,他從來就不會在晚上來這裏的呀!”

    門開了。

    趙小柔見到門外並不是王大叔後,她疑惑道:“你是誰?”

    外面那個四十來歲,長相狠瑣的漢子眼睛一亮。

    他放下手中提的大包小包的日常雜貨,笑得讓人心跳道:“我叫鐵牛,是王大叔的鄰居,王大叔因為病了,所以才要我替他送一趟東西來。”

    趙小柔釋懷一笑道:“謝謝你鐵牛,這麼晚還讓你跑一趟真不好意思。對了,你一定還沒吃飯吧,進來一塊吃好了。”

    鐵牛眼睛一直盯着趙小柔猛瞧。

    聞言不覺一喜道:“好啊,我正有此意……不,我是説我正好沒吃飯。”

    鐵牛進了屋,當他一見到“小帥虎”不由怔道:“他是誰?王大叔説你是一個人獨居的不是嗎?”

    趙小柔笑着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他是我前幾天從河裏救起來的。你坐,別客氣,沒什麼菜。”

    鐵牛狐疑的望着“小帥虎”,臉上也不知為什麼會變得難看.和懷有敵意。

    “小帥虎”微微一笑道:“你好,鐵牛。”

    哼了一聲,算是回答,鐵牛悶聲不響的端起飯碗,一抹陰鴛突然在他眼中閃過。

    基於禮貌,也是毫無心機,趙小柔笑着對鐵牛道:“我這兒沒有酒,對不起只有粗茶淡飯招待你了。”

    鐵牛連忙放下碗道:“沒關係,沒關係,我有帶來,我這就去拿。哈哈,有菜無酒豈不是太無趣了。”

    話説完,他已從帶來的貨物中拿起一個小小的酒罈。

    趙小柔一見奇怪道:“你怎麼會帶酒來的?王大叔從來就不會帶酒給我的呀!”

    鐵牛還自從桌子旁拿了三隻空碗,他拔掉酒蓋且-一斟滿道:“是嗎?王大叔把你的一切都告訴我了,我想或許有一天你會用得着的,你瞧這不是馬上就派上了用場鳴?”

    舉起碗,鐵牛對趙小柔和“小帥虎”道:“來,我們大家乾一杯,荒山寒夜喝點酒可以暖暖身子。”

    趙小柔笑着淺嘗了一口道:“真的謝謝你了,王大叔得了什麼病?要不要緊?”

    二鐵牛怔了一下道:“受了點風寒,不要緊的,他只告訴我你一人獨居在此,沒想到……哈哈,沒想到你竟出落得像朵花兒一樣漂亮,真是不虛此行,不虛此行。”

    “小帥虎”一直望着這鐵牛,他突然道:“鐵牛老哥,你這酒聞起來好香啊,自己釀的嗎?”

    鐵牛似乎嚇了一跳。

    他連忙道:“不是,不是,這是我下午才從鎮上買來的,咦!

    這位小兄弟,你怎麼不喝呢?來,我敬你一杯。”

    搖搖頭,“小帥虎”道:“對不起,我身上有傷不宜飲酒,我以茶代酒好了。”

    鐵牛皺眉道:“那怎麼行,人家説酒能治百病,少飲強身又活血哪。來,少喝一點。”

    “小帥虎”還是搖頭道:“不行,不行,我真的不喝。”

    臉色一沉,這鐵牛冷聲道:“小兄弟,你不給面子,這不太好吧!”

    喝酒的人似乎都有這種毛病,一種別人不喝就要翻臉的毛病。

    “小帥虎”還要推拒,趙小柔在一旁笑着道:“你就喝一點吧,難得鐵牛老哥這麼大老遠的給我送東西來。”

    “小帥虎”勉為其難的端起碗,淺嘗了一口。

    見對方喝了酒,鐵牛這才臉色稍並,陰笑道:“是嘛,這才省得麻煩哩。”

    趙小柔只覺得體內有種愈來愈熱的感覺。

    她雙須泛紅,眼睛裏春情盪漾。

    最要命的是她的身上彷彿有千百隻小蟲在爬一樣,又酥又癢,而一種從來沒有過的空虛感覺,讓她漸漸坐不住了。

    “我……我好難受,這……這酒怎麼這樣厲害……”趙小柔忍不住靠向了身旁的“小帥虎”。

    鐵牛眼中閃起淫意,他嘿嘿笑道:“是嗎?沒關係,過一會,再過一會就好了。”

    一股酒箭突然從“小帥虎”的嘴裏噴了出來。

    鐵牛被酒箭打在臉上,痛得他跳了起來道:“你……好小子,你竟然沒有喝……”

    冷笑着,“小帥虎”道:“下了迷藥的酒我怎麼敢喝?”

    鐵牛從靴子裏拔出了一把匕首,他惡狠狠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小帥虎”不憂不懼道:“很多地方,譬如你的表情,你的勸酒,以及你的眼睛,那雙充滿不懷好意的眼睛。最重要的是,這酒如果是沒開封的,應該外面包有泥封才對。”

    踢翻了旁邊的椅子,鐵牛兇相畢露道:“臭小子,你壞了我的好事,只能怪你八字生得不巧,偏偏選在這時候在這,對不起了他話一説完已經連人帶刀衝向了“小帥虎”。

    瞧他的樣子,簡直恨不得一刀就把“小帥虎”給捅死當場。

    “小帥虎”輕輕推開粘在身上的趙小柔。

    “無畏刀”似一道流光,由虛無中突然出現,在鐵牛還不知道痛的時間裏,一條手臂已落了地。

    嗯,那隻落臂手中還緊握着匕首呢。

    抬腿一踢,鐵牛前衝的身體已讓“小帥虎”給踢出了門外。

    這時候才聽到鐵牛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站起身,“小帥虎”想要出去,趙小柔卻兩條手臂已如八爪魚般緊緊的纏在他的脖子上。

    “你……你要去那裏?你不要走,我不要你離開我……”

    夢幻般的吃語,蕩人心神的表情。

    “小帥虎”雖然失去了記憶,卻不是白痴。

    他用屁股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怎麼這麼厲害的媚藥產噙咕了一句,“小帥虎”用力的撥開趙小柔的手臂,便追出門外。

    然而黑夜裏那裏還有鐵牛的影子?

    他不敢怠慢,立刻飛身追出,追了一陣後,仍不見鐵牛,他不敢追了。

    因為一來地形不熟,二來他怕趙小柔會出事。

    於是他又立刻回到茅屋。

    白皙如玉的肌膚。

    玲瓏有致的迷人恫體。

    “小帥虎”一回到茅屋就看到趙小柔已經脱得身無寸樓。

    他傻了。

    正在錯怔間,趙小柔已發現到他,立即如飛般的就摟住他,媚眼如絲,吐氣如蘭的猛親着他的玉面。

    “小帥虎”雙手拚命的要去推開對方,卻不知道要推在什麼地方才好。

    “我要……我好難過…好難過吶……”

    “小帥虎”簡直被對方摟得喘不過氣來。同時身上某部份因為對方不停的扭動和搓揉,已漸漸的有了反應。

    他慌了。

    可是也來不及了。

    因為他知道身體的反應並不全是受到外來的刺激,而是摻了藥的酒,含在口中有一陣子.所以毒性也開始發作起來。

    緊緊咬着嘴唇。

    “小帥虎”縱使是神仙吧,也剋制不住那來自靈魂深處的需求。

    何況他不是神仙,只是一個凡人。

    像他這樣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怎受得了這種內在和外在的刺激?

    於是理智已失。

    “小帥虎”抱起趙小柔如綿的嬌軀,就走入裏間。

    最原始的衝動。

    最瘋狂的動作。

    人生有許多事情是不用人教就會的。

    只不過在於其間的過程是否能夠讓人感覺美好而已。

    嬌聲若啼。

    喘息陣陣。

    “小帥虎”只覺得體內有一種壓抑不住的,要爆炸的感覺。

    他忘情、忘性、忘了一切,只是不停的,用力的想要把積壓已久的“精、氣、神”給渲泄出來。

    趙小柔卻是在痛楚過後,已有了前所未有的充實感。

    她緊緊的摟住身上的人,不住的扭動,不住的迎合,她閉着眼,就像飄在雲端一樣,是那麼會不得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

    也不知今夕是何夕。

    “小帥虎”在一陣顫抖之後,整個人如炸彈炸開般,被炸成了千萬片碎片,他才停止了所有的動作。

    紅潮漸褪,絝思漸消。

    趙小柔冉冉的從雲端而降,終於回到了現實。

    在她開始有了思緒後,就看到“小帥虎”一雙羞愧、歉疚,和不安的眼睛。

    趙小柔心中一震,她迷消了好一會,才輕聲一嘆道:“我們發生了什麼事?”

    “小帥虎”在她的身上,動也不敢亂動,懾儒道:“我……我想我們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

    趙小柔閉上了眼睛,她似乎在想着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小帥虎”已在她的耳邊道:“我……我對不起你,雖然我知道這時候説這些根本是屁話,可是除了這我實在不知道該説什麼了。”

    睜開了眼睛,趙小柔柔聲道:“這不能怪你,我們都中了人家的毒了。”

    “可是……”

    淺淺一笑,趙小柔道:“什麼都別説了好不?畢竟能獻身給一個我喜歡的人,總比讓我被那個畜牲糟蹋好吧!”

    “你真的……真的不怪我?”

    “又不是你的錯,問題在於我們不知能不能有結果。”

    “什……什麼意思?”

    “因為如果你已經有了老婆,那我豈不是慘了。”

    女孩子想得還真遠,“小帥虎”想都沒想到的問題,趙小柔卻已經想到了。

    “我……我想不會吧。”

    “別那麼肯定,你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曾經成過親,娶過老婆?”

    “小帥虎”急了。

    他連聲道:“就算我有了十個老婆,我也不會對你不負責任的。

    小柔,我不是‘打帶跑’,你要相信我,相信我……”

    趙小柔深情道:“我知道,我也相信你,就怕你那十個老婆她們無法接納我啊!”

    “她們敢,誰要羅嗦我就休了她們。”

    “小帥虎”當然不可能有十個老婆。

    不過能説出這樣的話來,趙小柔也感覺到好滿足,好滿足了。

    解開了心結,趙小柔便笑了。

    她一笑“小帥虎”更是放下了心中一塊好大,好大的石頭。

    不知道是怎麼開始的。

    這兩個人居然又開始了瘋狂的纏綿和纏鬥。

    只是這一次他們不再是在神智不清裏。

    而他們全都被此恣意的,也是用心的,開始探索着對方的心靈,對方的身體。

    許久過後,當一切又歸於寧靜。

    趙小柔和“小帥虎”同時發出一聲滿足的吁嘆。

    温柔的一笑,趙小柔道:“我不再擔心了。”

    “小帥虎”一怔道:“擔心什麼?”

    趙小柔嬌聲道:“擔心你有沒有老婆,我可以告訴你,你連一個老婆也沒有。”

    “為……為什麼?”“小帥虎”不覺好奇的問道。

    “因為你的動作好笨拙、好痴呆,如果你已經有了老婆,絕對……絕對不會弄得人家那麼疼的……”

    “小帥虎”笑了起來。

    他緊緊的把對方摟進懷裏道:“好啊!我還以為你這丫頭好純、好真,想不到你心眼還蠻多的……”

    趙小柔吃吃笑道:“這是我聰明,我的觀察力夠呀!”

    “小帥虎”也釋然了。

    因為他明白對方説得一點也沒錯,因為這種事雖然不用人教,但有沒有經驗,卻是假裝不來的。

    天亮了。

    再捨不得起來的人,也不得不起來。

    因為經過一夜的纏綿激戰,人不是鐵總會肚子餓的。

    看到地上鐵牛的那隻斷手,血淋淋的握着匕首,趙小柔嚇了一跳。

    她有些煌驚道:“你……你殺了那個人?”

    “小帥虎”道:“沒有,只斷了他一臂,算他命大,逃得快。”

    “這……這個人真是太可怕了……”

    “這就叫做‘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如果沒有我,你可就真慘了。”

    趙小柔嘆氣道:“人心真的好可怕,一想到即將和你回到人羣.我就會一種無所適從的感覺。”

    輕輕摟着對方,“小帥虎”道:“你別心慌,一切有我.我會保護你的。”

    趙小柔面帶憂愁口道:“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又如何面對未來呢?’“小帥虎”

    笑道:“我是喪失了某部份的記憶,可是我不是白痴。一身功夫猶在,而且也沒損害到我的聰明才智呀!”

    點點頭,趙小柔道:“這才是我擔心的,萬一體真的是一個人人追殺的太壞蛋,我豈不跟着倒黴了。”

    “這……這不可能吧!”

    趙小柔道:“誰知道?要不然你怎麼會遭人狙殺?”

    “小帥虎”也有點慌亂,他不説道:“你可不要嚇我、我可是一點害人之心都沒有哇。”

    趙小柔抬起頭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就算體是十惡不赦的大魔頭我也跟定你了。

    問況你不是,因為一個人的天性是變不了的,尤其在你喪失記憶下.展露出來的絕對是人性中最真實和一面。

    “這麼説我應該是個好人咬。”“小帥虎”放下了心中大石頭。

    趙小柔笑道:“就希望你對我不要變心才好”

    “小帥虎”把她緊緊的摟着,他真誠感人道:“我這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你的,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事。”

    掂起腳,趙小柔勾住“小帥虎”的脖子。

    當四片嘴唇密密的結合在一起後,他們彼此傾聽着對方的心跳,最直接的用舌頭寫下愛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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